展稀珍吓一跳,睁大眼看着他,眼看就要哭了。
展钧心疼,瞪了秦云阳一眼,立即安慰她:“稀珍,告诉爹,云阳他说了什么?”
第207章 小怡(2)
“他…”展稀珍扁着嘴吧,瞪着秦云阳,委屈地说,“人家要给她做新娘子,他居然凶人家…呜…我不要给他做娘子、不要给他生娃娃了…”
做新娘子?生娃娃?!
展钧和九莲瞪大双眼,愤怒地瞪着秦云阳。
秦云阳含冤莫白:“这…这不关我的事…”
九莲猛地将展稀珍抱在身前,防备地看着他。
“秦云阳!”展钧暴吼一声,见展稀珍被吓到,急对九莲道,“你先带她回房!”
九莲点头,临走时担心地道:“你冷静点…”
“放心,我会很冷静。”展钧说,待她一消失,一拳就朝秦云阳打过去,将秦云阳打倒在地上。
秦云阳的嘴角立即渗出血来,他伸手一摸,抬头看着展钧,暗道:往后记住,不但要离有男人的女人三尺远,更要离有父亲的女人三丈远,不管她几岁!
“我让你住这里,不是让你搞我女儿!”展钧又扑过来。
秦云阳往旁边一滚,避开他,霍地跳起:“怎么就一定是我的错?!”
“她才六岁,难不成还是她?”
“…你的女儿,你觉得呢?”
展钧蓦地沉默,半天才道:“就算她敢抓蛇,这种话她也说不出来!”
“我——”秦云阳愤怒,“不能因为她是你女儿你就不讲理!”
“你管我讲不讲理?她那么小,无论如何都是你的错!”
“…”这…这话倒是真的…“不过是童言童语,我都不当真,你还——”
“不管!你以后不准再见稀珍!”展钧大吼,“待二王爷大事一成,我再和你算这笔账!”
说完,袍子一甩,转身走开。
“当家——”后面跑来一个丫鬟。
他见是展稀珍屋里的丫鬟,急忙倒回来:“怎么了?”
“夫人叫你去——”丫鬟喘气不赢,“出事了…”
“稀珍!”他急叫一声,马上赶过去。
秦云阳心中一跳,可千万别再这时候出事。不然展钧一定和他内讧,指不定叛变去投靠秦云光了,到时候二哥赢不了,大家都得死!于是,他也转身往那边跑去。
到那边,才发现不是展稀珍出事,是小怡不见了。
听展稀珍说了最后见到小怡的情况,大家肯定,她是听到了他们在书房里的谈话。
“怎么办?”九莲问,“她是逃了?还是通风报信去了?”
展钧想了一下,牙一咬:“我去找!你先向家里的人打个招呼,就说从没见过她。”
“你…你想?”九莲认识他超过十年,做夫妻做了八年,一下子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就照展容说的办!”他说,“当然,要看能不能找到她!”
他要走,九莲拉住他:“你…你别亲自动手。”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放心。”他道。
展稀珍突然惊叫:“云阳哥哥,你怎么流血了?!”
秦云阳看她一眼,哀怨得不行:还不是因为你?!
要是她不小孩子,要是展钧不在这里,他一定骂她个狗血淋头!
展钧见他如此看着展稀珍,伸手将他扯走,低声道:“你想老牛吃嫩草,找别家女儿去!”
“…”他未满十八,很年轻好不好?!说得不好听还是毛头小子一个,怎么就成老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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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钧坐着马车,先去一展阁,沿路边走边找。到一展阁门口,恰巧看到秦云萝离开。他本不打算下去,但店里伙计眼尖,看到他的车已经走了过来:“当家,你来了?”
“嗯。”他淡应一声下车,一眼看见小怡在人群中,像是没看见秦云萝一样,直往大门口走去。走到附近,秦云萝看见了她,立即叫人去抓她。
她看见是秦云萝,惊叫一声,转身想跑。两个丫鬟将她紧紧拉住,拖了过去。
秦云萝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就是一耳光:“我就知你这小贱人还活着!他又把你藏哪去了?敢瞒着我?!”
先前一阵拉扯与叫喊,街上的人已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现在她一打人,大家更是往这里涌来。
展钧站在远处看着,不打算过去,对伙计道:“我到对面茶楼喝杯茶再过来。”
进了茶楼,他走到临窗的位置,正要坐下,见秦云萝和小怡不知为何扭打在了一起。旁边的丫鬟仆妇七手八脚要将她们拉开,中间不知谁倒在了地上,连带一堆人都倒了下去。
他站起身,直觉有事要发生。
一会儿后,那些人接二连三地站起来,先前的喧嚣突然没了,全都变成了静默。
秦云萝和小怡还在地上没起来。秦云萝衣着鲜艳,小怡却穿的白衣,一眼便看得出是秦云萝将小怡压在了下面…
“公主杀人了!”不知谁叫了一声,整条大街又闹起来。
秦云萝突然站了起来,身子摇晃着后退,差点摔倒。
展钧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却见那本说进宫去的展容从旁边酒楼跑出来。他扔下茶杯,飞快地跑下去,在半路上将她拉住:“你做什么?不要管!”
展容挣开他,低声道:“她穿着我们家的衣服!”然后就挤了过去。
展钧这才想起小怡的穿戴是他们展家的,那如何脱得了干系?迟早查过来!于是也往那便挤去。
展容挤到人前,秦云萝正在骂说她杀人的百姓:“你们这群刁民!本公主哪里杀人了?她又没死!”
展容见小怡躺在马车轮子下,脖子上插着一支簪子,鲜血直流。她蹲下身将人抱起来:“小怡,你怎么样?”
“远…”小怡望着她,抬起手,声音虚无,“我要见远哥…”
展容看着她,嘴唇颤了颤,有些惊讶:“你…”你听见了是不是?
小怡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展容靠向她,听她说:“总之活不长的…不如为你们…做点事…”
展容眼里突地滚出几滴热泪,抬起头,对人群大叫:“她说要见丁驸马?谁去叫他来!”
“他凭什么见本公主的丈夫?!”秦云萝大叫,伸手指着她们,手指上沾着血迹。她一见,倒抽一口气,立即将手收了回去,难受地哭起来,“我没有杀她…”
她慌张地看着众人,急道:“大夫呢?快叫大夫!救她!救她就是!谁都不准去叫丁远!”
展钧叫一展阁的伙计排开围观的百姓,将大夫叫来,就在门外诊治。
一个大夫说不行,最多还有一刻钟;再来一个大夫也说不行…
秦云萝急得踢人:“你们这群庸医!一定要救活她!”
“她伤及要害,只能拖延片刻,却是没办法活下来了。”
小怡瞳孔已开始涣散,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他…他会来吗?”
展容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会的,大哥会悄悄叫人去找他来…你坚持一下,求你了!我们要靠你,你也得和他道别呀!”
但她已快不行,慢慢地陷入昏迷,呼吸越来越弱…
街头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又快又猛。众人急急让开,那马直接飞奔到马车面前才停住。上面的人跳下来,赫然就是丁远。
丁远扑过来,一下子跪到地上,将小怡从展容手中抢过去:“小怡…小怡!”
小怡微微睁开眼,知道他来了,却是没力气交代更多。
“小怡…”丁远看着她,七尺男儿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小怡抓住她,扭头看着旁边的秦云萝,拼尽最后一口气叫了出来,“我的孩子…我不给她养!求你扔了他!”
说完,她手猛然垂下,眼睛还直直地望着他,就那么断了气。
“这是死不瞑目啊!”人群中有人说。
秦云萝瞪过去,却找不到是谁说的。
丁远跪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尸体,突然抬头仰天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不少人都伸手捂住了耳朵。
他吼了半天,又抱着尸体低低地哭起来,然后将她脖子上的簪子拔下来,猛地朝秦云萝掷去:“你的东西!还给你!”
“那是物证啊!”有人叫道。
他凄然冷笑:“她是公主千岁,杀个人算什么?”说着,抱起尸体,上了他来时的马,疯了一样向前奔去。
空气中残留淡淡的血腥味,人群静默了许久才慢慢散去。秦云萝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慢慢地哭出声来。她失去他了…从此以后,她彻底失去他了…
“公主…”丫鬟扶着她,“我们先回家吧?”
“驸马呢?”秦云萝问,被动地由丫鬟扶上马车,“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会回来的。”
马车里传来声音,却不如秦云萝的哭声清晰。
一展阁的顾客见这里出了事,也没心情再买东西,都接二连三地离开。往昔热闹的街道,突然有些寂寥。宽阔的一展阁门前,只有展钧和展容了。
第209章 大侠归来
“朕来了让你那么难受?”
“是声音太大,太突然了…”她低声道。
秦云光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扭头对后面的太监道:“以后来揽月宫,不准鸡猫子鬼叫!”说着扫了一眼香奁,问展容,“怎么才这几盒?”
展容立即道:“民女回去后马上叫人再送几奁来!”
“几奁怎么够?既然娘娘爱用你们一展阁的,那就全都送来!”
“是,民女遵命!”她心中忍不住腹诽:全部?到死也用不完,留着陪葬啊!
秦云光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嫁人了?怎么还民女民女的?”
展容愣了一下,道:“民妇现下代表一展阁,一时忘记了…”平日以周家媳妇的身份进宫,那是大臣夫人、太后的娘家人,自称是“臣妾”。做生意时,总不好攀亲带故,所以自觉退居一般小老百姓,倒忘了该自称“民妇”。
秦云光冷哼一声:“你们一展阁倒是规矩,如此这般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让朕也忍不住刮目相看。只是,太不像生意人、一点没有铜臭味,怕是走不长的吧?”
展容听了这话倒也无所谓:“富不过三代,能到哪里算哪里。况且先父遗言,做生意做的是良心,我们又做的是女儿家的生意;天下女儿万般好,都是天界的花瓣坠落凡尘的,我们当以此为傲,别的不用太计较,否则是会被天谴的。”
“呵…”秦云光忍不住一笑,“你们家倒是看得开,倒不像是做生意,倒像是做善事。你先退下吧,剩下的东西不用亲自送了,明日朕派人去一展阁取!”
“是。”展容磕头退下。
回到一展阁,门口一派冷清,哪有往日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她忍不住叹气,走到小怡死的位置,蹲下身,看见地上的血迹已被洗净。
“小姐,你可回来了!”大掌柜从里面跑出来,“当家让你回府里一趟!”
“嗯。”她站起身,对丫鬟道,“你回周家说声,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丫鬟福身,坐了辆青绸小马车走了,她则坐了自己镶金砌玉的大马车回展府。
进院下车,看见管家在走廊上,像是在数落小厮,她叫道:“管家——”
“哎!”管家立即答应,挥手让小厮走了,跑过来乐呵呵地问,“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我今儿个在家里吃晚饭。”
“好好好…”管家立即点头,“中午给小姐备了饭菜,过了时间小姐不来,就没等小姐了。我叫人给小姐留着呢,后来去看居然没动!小姐,你可有吃午饭?”
“有!”展容转身往展钧屋里走去,“瞧你和大哥似的!”
“我这是关心小姐!谁叫小姐老不记得吃饭!”管家板着脸。
“知道饿了我总会吃的,死不了!”展容笑着去了。走到展钧屋外,见九莲的丫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似侍弄花草,却是在把风,见到她,扬起嗓子对里面喊了一句:“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书房门就被打开,展钧笑道:“你快点。”
她提起裙子跑过去,进门发现里面有几个陌生人,疑惑地道:“怎么回事?”
“他们是二王爷的人。”展钧道,携着她走到桌边,对那几人道,“这是我妹妹展容,已嫁给周丞相的儿子,刚从宫里出来。”
对面五个人,一个粗布灰衣、怀抱长剑,年纪约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对她拱手:“在下李清泉。”
她听了,忍不住多看一眼,福身道:“久闻清泉剑侠大名。”
李清泉想不到这样一位千金小姐也知道自己,顿有些感动,也笑了一笑:“让小姐见笑了。”
旁边一位青衣老者,须发花白,看起来绝不少于七十岁,却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忘了名字了,大家都唤我青衣居士。”
第三位身穿黑衣、虎背熊腰,约莫三十来岁,声音也粗:“在下樊戟,二王爷麾下一员副将,此次陪李大侠和青衣居士来营救地宫里的绿林好汉,顺便迎回王妃和乌将军等人!听闻四王爷出事,看样子要从长计议了!”
展容点头,问:“什么绿林好汉?”
“此事稍后再说。”展钧道,指着第四位男人,“这位你该认识。”
她点头:“是莫公子。”秦云遥的护卫——莫言。
莫言点了点头,凝重地问:“不知我家王爷和王妃如何?”
“王妃尚好,已被皇上封了凉妃——”
莫言闻言,脸色一变:“什么?!”
她继续道:“王爷被关在地宫,暂无消息。”说完,她看向旁边脸蒙黑纱的女子,“这位是?”
女子福身道:“三日前拜了青衣居士为师,研习星象与命盘,师父赐号‘了怨’。”
“了怨…”
“从前叫‘秦云葭’…”
“四皇姐!”
展容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秦云阳已大叫着冲过来。他拉住秦云葭,想去接开面纱,手伸到她面前,却犹豫了。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你是四姐吗?”刚才她只说是青衣的弟子,却不曾说…
秦云葭伸手按住被毁掉的半边脸,扯下另一边的黑纱:“另一边毁了,别看吧。”
秦云阳激动地看着她:“你…你还活着!”
“是李大侠和师父救了我。”她说。
当日她和莫言离开王府后无处藏身,她想起大火后在郊外待过两年的那座草屋,就悄悄寻了去,但那里早已无人。她和莫言暂时住下,准备寻够盘缠和车马就去找秦云煌。
三天前,草屋前出现一群男人,其中有为他治伤的老者青衣居士,还有当年救他出火海的男人——过了五六年她才知他叫李清泉。
秦云阳和秦云葭认了亲,说起当年往事,秦云葭看着李清泉道:“若不是李大侠,我已经死了…”
李清泉靠在书架上,面无表情,继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若你知道真相,怕不会谢我,怕会恨不得杀了我。”
第210章 联系上了
“为什么?”秦云葭疑惑地看着他。
“当年是我带人放的火…”他说。
秦云葭身子一震,满眼震惊:“你说什么?!”
“四姐,你冷静点!”秦云阳抱着她的肩。
“我把他恩人!”秦云葭失控大叫。
青衣居士叹道:“他也只是奉太后旨意。了怨,为师希望你能了却恩怨。”
李清泉道:“我在门外看着你们一家三口,不忍心也没办法。离开后找借口倒回去,却只救了你…”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秦云葭听了,靠在秦云阳怀中泣不成声:“我该恨谁…”
“以大局为重,你就算恨李大侠动手,也等二哥的事完了再说!”秦云阳顿了顿,将中午展稀珍一句话害他被展钧打的事当笑话说了。
展容扑哧一笑:“我说你怎么嘴角肿了一块,原来是稀珍害的!”
展钧脸色一沉,对秦云阳道:“这是你的错,怎么又往稀珍身上推?是不是还想挨打?”说着就开始挽袖子。
九莲站起来,拉住他:“你别闹!事情紧急,要打留着以后再打!”
秦云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着秦云葭:“展当家和展夫人说得对,要打以后再打,有什么恩怨,等局势稳定再一起算。”
秦云葭点点头,不再说话。
秦云阳将皇宫和帝都的地图摆在桌上,李清泉也摆出了地宫的详细地图,一群人便开始商议大事。
“地宫离宫门很近,但四嫂在揽月宫、如太姬和八公主在隆福宫——”秦云阳在地图上将他说出的地名一一指出,“这两处在后宫深处,离地宫太远、离宫门更远!我们尽力救,若实在难以进行,就先不管她们,只救出地宫里的人!反正,依最近的情况看,皇上不会对她们怎样。而四哥一定不能有事,二哥兵马不足,要想取胜,只能靠他的兵法!”
李清泉动了动,道:“如姬和凉…四王妃,我去救!”如愿留在世上的亲人、他的骨肉,他不容许她们出一丁点事。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青衣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别忘了我们还有瑞雪,或许并不需要你只身涉险!”
“瑞雪…”莫言身子一动。
“瑞雪是谁?”有人问。
李清泉道:“四王妃身边的丫鬟——或者是东月吧,瑞雪假扮了东月——她是青衣的关门弟子,是她送信给我们,我们才赶来。”当时信中只说凉若需要他,回来却发现他们全都出了事!
…他应该快点的。
“现在,青衣有办法朝宫中送信——乌王妃和五王爷用地鼠传信就是他的办法,他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展容道:“正好,我刚刚告诉王妃我们和二王爷一路,她应该也在想对策了。”
“千万别错过!”青衣道,马上对着窗外发出一阵吱吱声,一会儿就有几只老鼠钻了进来。
九莲和展容吓一跳,躲到展钧身后。
青衣仍然对着老鼠吱吱吱,像是在和它们说话,然后叫李清泉:“写点什么给那孩子吧。”
李清泉身子僵了僵,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句:“我一定救你!”想署名,但怕送信失败,只有作罢。
青衣将纸裹成一小卷,从破败的衣服上抽了一根线头将其绑稳,递给老鼠。老鼠两只前脚抢过去,吱吱吱地抱在胸前,然后钻出了屋子。
-
揽月宫。
季凉若用过晚膳回屋,告诉瑞雪自己在香粉上看到的字:“展家必是二王爷的人,他们一定在想办法救大家!你有没有办法将这消息告知地宫里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予以配合!”
瑞雪想了一下:“办法不是没有,现在不方便用蚂蚁送信,我找几只老鼠或蟑螂,让它们去!顺便问问牢里的人知不知道王爷的消息!”
“那真是太好了!”季凉若喜道。
瑞雪笑道:“待我把蟑螂和老鼠招来,你怕不会这么说了!”
“它们能做这种大事,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以后见着它们,再不会大吼大叫了。”
“那你还是大吼大叫吧。”瑞雪说,“没人指挥它们,它们岂会听话?说起来还是师父厉害的缘故。”
“你师父是谁?真想见见这位高人。”
“待我们出去了,有的是机会!”瑞雪说,一边就去招“信差”了。她不若他师父厉害,好一会儿才有几只蟑螂来。担心季凉若害怕,她特意用身子将蟑螂挡住。然后疑惑地道:“这宫里没老鼠么?这里干干净净,蟑螂该比较难找才是。”
正说着,外面传来吱吱吱地声音,接着一只老鼠爬到窗户上,看着她一会儿,又转身溜走了。
她心中一动,忙把蟑螂指挥走。
“完了?”季凉若并没有见到蟑螂的影子,却也知道她让蟑螂走了。
“我想…救兵到了。”瑞雪说。
季凉若一听,也满怀期待,走到她身边。不一会,就亲眼看见一只老鼠从半开的窗户下钻进来,安静地跑道她脚边。她惊了一下,身子僵直,不敢动弹。
瑞雪对着老鼠吱吱两声,那老鼠也吱起来,颇是激动的样子。然后,窗外又飞快地钻进来几只,其中一只脚上抓着纸条。瑞雪拿过来,纸已经被爪子抓出无数痕迹。
她将纸条展开,见上面写着“我一定来救你”六字,就转给了季凉若:“这是义父的字,一定是写给你的。”
季凉若神情呆愣,颤抖着手接过来,纸被老鼠抓得满是破洞,上面的字也个个透着光…
“爹…”他真回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