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两人同时被打退,踉跄着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眸中皆是震惊之色,“君武先生之徒果然名不虚传!”
早闻当年凤云国小皇子被神将军君武收为关门弟子,没想到十二年后这个当年的废物小皇子竟出落得如此惊艳绝伦,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的身手,他们兄弟二人联手还从未遇上过对手,没想到今日竟碰上对手了!若非方才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一剑也不可能伤到他!而那一剑原本是能击中要害的,却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避开!
他们从未将君武放在眼里,都是传言穿的神乎其神,其实那也只是个领军打仗的莽夫而已,没想到他教出的徒弟竟如此厉害!看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小瞧了他!
打斗一间歇,桃花立即冲了过来,“主人!主人你受伤了?!有没有怎么样?快让桃花看看!”
“小伤而已,不碍事。”看着桃花紧张的样子,凤云栖别开手臂。
桃花哪儿能放弃,直接绕到了另一边,当看到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只觉一股热浪直冲眼眶差点掉下泪来,“还说是小伤?!这伤口这么深,都有十寸多了!都是桃花不好,主人每次都是因为桃花受伤!都是桃花不好…”
“只是皮肉伤而已,真的没事,而且现在也不是疗伤的时候罢?”见桃花又要掉泪,凤云栖不觉有些无奈。
“现在不疗伤什么时候才要疗伤!不行!主人你别动!”桃花闻言气恼的拧眉,口气瞬间强硬起来,原本想放下怀里的琴,这一动才惊觉对面还站着两个人呢!顿时又改了主意,一手抱着琴,一手抚上了琴弦,视线掠过对面两人一模一样的脸,挑眉冷笑,“主人说的对,现在还不是疗伤的时候,等桃花解决了这两个人再好好替主人疗伤!黑白双煞,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嘱托,既然你们胆敢伤了主人便要付出代价!”
黑白双煞闻言一怔,没想到对面那清美的粉衣女子竟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代价?这位姑娘,我看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就别在这儿说大话了。我们黑白双煞虽是杀手,却也不无故杀人,我们要杀的是凤云栖,若你现在离开,我们便放过你。”
方才他们看得很清楚,这女子只会轻功根本就不会别的武功,否则就不会一味的闪躲,更不会傻傻的站在一边干着急了。
“放过我?”桃花仰首一笑,眸中却无半分笑意,一向纯净的桃花眸渐渐笼上一层淡淡的红光,在火光的照射下犹若鬼魅,分外骇人,“可笑!就凭你们?我不管你们是谁,只要伤了主人我绝不原谅!”
恍然间,桃花宛若变了一个人,褪去了纯净单纯,变得鬼魅邪恶,有种说不出森然!
“桃花?”凤云栖诧异的挑眉望向身侧,却只看到那纷飞长发挡住了侧脸,她甚至清晰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惊人的气势,在黑暗中有着尤为强大的未知力量,没来由的让人心中恐惧。
桃花怎么了?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此刻的他,根本就不像她认识的桃花!
黑白双煞自然也察觉到了那诡异的气势,惊愕的相视一眼,却又摸不准眼前的女子究竟要做什么,只觉得在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当两人看到那双不知何时变红的双眸,顿时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你的眼睛…”
她的眼睛方才明明是黑色的,可此刻竟像淬了血一般,是骇人的血红,那么妖异!
桃花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抚在琴弦上的手突然拨弄起来,急促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没有婉转悠扬的旋律,更像是某种召集信号,在夜晚寂静的山林里蔓延开来…
这琴声!
黑白双煞不解的相视一眼,这时候还弹琴?
凤云栖同样不解,望着身侧的人,视线落在琴弦上跳跃拨弄的修长指尖,听着这琴声突然想起一种特殊的功夫,音攻!可是桃花怎么会音攻?音攻只有天生异能的雪族人才有,而雪族人在几百年前完全销声匿迹,似乎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上一样,音攻也随之消失。几百年来再未曾听过相关的任何传闻,若桃花他真的是雪族后人…从第一次见面他变一直抱着那琴,形影不离,世上怎会有人爱琴成痴到这种地步?如此想来,桃花的一言一行都与人不同,怪不得会完全调查不到他的任何消息,雪族消失与蓝魔王国,蓝魔王国灭国与五百多年前,那时的雪族领地如今已是南疆国了。
雪族,蓝魔王国…雪魔桃花,雪魔,这样的联系她之前怎么就没想想到呢?
音驭万兽天下归,那时蓝魔王国几乎统一天下,音攻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没想到跟在她身边的人竟会是雪族后人,桃花竟忍着这么长时间不告诉她,若非她今日受伤激怒了他,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罢?
由此看来,桃花是真的很子在乎她。
急促的琴声没有一点儿悠扬的美感,反而听得人心慌意乱,而且对面还是有着一双血眸若鬼魅般的人,黑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停!若想弹琴到一边去,我们没时间听你弹奏!若你再不让开,休怪…”
桃花闻言只勾唇冷笑,不予理会,指尖拨弄的动作加快,节奏更凌乱急促起来!
黑暗的山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样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到人毛骨悚然!
听到异样的声响,凤云栖一震,四处扫视一圈,在火光的照射下,无双荧光反射,仔细一看,竟是无数条蛇爬行而来,速度极快,随着琴音的节奏摆动着细长的身体,不计其数的蛇群汇集而来,那么望过去的确很骇人。
“蛇?是蛇!好多蛇?!”黑白双煞自然也发现了蛇群的存在,顿时震惊的瞠大双眸,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而且这些蛇似乎已经完全被操控了!
是琴音!
如此说来,眼前这粉衣女子会音攻?!音攻…这粉衣女子竟是雪族后人!雪族不是已经消失了么?怎么…怎么可能还会出现?此刻震惊已经不能形容两人的心情了,看着眼前鬼魅般的人,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是雪族后人!”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听到雪族后人几个字,桃花眸色一暗,眸中的血色更为浓烈,唇角的笑也越发诡异,“是,我是雪族后人,可惜你们已经没机会告诉别人了。”
对上那双妖异的血色双眸,黑白双煞一惊,只觉手脚冰凉,心中涌上一种恐惧感,似乎今日真的有来无回了…
他们是杀手,自小便能感知死亡,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恐惧感,他们好像真的接了不该接的生意,但他们没有选择不是么?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注定要一直走下去,脑袋一直都是提在手上的,任何一日都可能成为死期。
他们清楚的知道这蛇群都剧毒无比,这个女人想置他们于死地,以为他们伤了凤云栖。今晚与凤云栖交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杀不了他,完不成任务便以命相赔,这是他们的规矩。
看着渐渐靠近的蛇群,黑白双煞相视一眼,在彼此眸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定,他们是双生子,相依相偎二十七载,能感应到彼此,否则他们便不会共同走这血雨腥风的二十年,如今死在一块也足够了。
两人对视着,同时举剑。
“哥,来生我们还要做兄弟,下辈子由我来当哥哥…”
“…好。”
话音方落,两人同时出手刺向了彼此的心口,锋利的长剑穿过胸膛,血液飞溅,两人相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同时倒了下去…
看着倒地的两抹身影,凤云栖缓缓闭上眸子。
他们让她想起了夙血,她们也曾如此,约定过会同生共死。
桃花见状,眸中的血色渐渐褪去,指尖一转,琴音慢慢柔和下来,狰狞的蛇群转移了方向重新爬回了山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去,路上又恢复如常,若非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影,这一切几乎恍若不曾发生过。
最后一个音节随着指尖的垂落消音,夜晚的山林恢复了宁静。
“桃花,我们回去罢。”
轻柔的声音,让桃花一怔,蓦地转身便看到那抹纤细的背影,心中一急,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凤云栖的手,“主人!你别走!桃花…桃花不是有意要瞒着的,我…我…”
掌心的手一直在收紧,凤云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反握住那只温暖的手,缓缓开口,“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回去罢。”
“主人…”桃花蓦地抬眸,只呆呆的望着凤云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主人非但没有怪他的隐瞒,而且还那么体谅他,相比之下,他…他实在是太混蛋了!若非答应了婆婆,他是不会隐瞒主人的!可如今他答应的事情也食言了,主人也知道了,他好像落了两头不是…
“傻瓜,走罢。”凤云栖微微勾唇,举步朝前走去。
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西郊别院,一回到房间,桃花便扔下琴,急匆匆的叫人准备温水,找来了金疮药为凤云栖清洗包扎。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桃花的眉头几乎要扭在一起了,“主人,一会儿你忍着点儿…”说着,便俯身靠过来,伸手抚上了凤云栖腰间的系带准备解开。
“你做什么?”凤云栖一把抓住那两只手,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手突然间被抓住,桃花也被吓了一跳,“当然是包扎伤口了?不脱衣服如何清洗呢?不然,主人以为桃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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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亲你丫找抽吧送的花花,扑倒调戏之!
关于结局,未定…好吧,我一向都是模模糊糊的,鄙视我自己…
还有那啥,关于那个称谓的,看了留言我才发现写错了,对这些一向亲戚关系很头晕,现实中也是一样,所以经常杯具,如果叫小姨姨,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就叫小姑姑罢,反正也是架空的,就当是特别习俗罢,囧之。
以后小炎会注意的,群么!
第五十八章
包扎伤口?凤云栖眸色一暗,手依然紧紧地握住桃花的手没有放开,平素桃花侍候她入睡的侍候都只脱了外衣而已,而如今她伤了手臂,必定连亵衣也是要脱的,可她怎能脱了亵衣?一脱了亵衣她的女儿身就暴露了。不行,她必须找个办法,既能让桃花处理伤口又不能暴露身份。
见凤云栖迟迟没有动静,伤口的血一直都没能止住,桃花不禁焦急起来,“主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发什么愣啊?都流了那么多血了,快让桃花为你止血罢!”说着便用力握住了凤云栖的手,另一只手解开了腰带。
“等等!”凤云栖蓦地挣开,一把推开桃花自软榻上站了起来,挣脱之后忽然觉得氛围凝结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桃花你别担心。我看你也不会医术,对了,你去找阿满过来,他会点医术。”
名满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身,至少让他过来可以避开桃花为她脱衣的尴尬局面了。桃花的个性她现在多少知道一点儿,再耽搁下去再只怕这家伙就要怀疑了。
“名满?”突然间提到名满,桃花诧异的拧眉,方才凤云栖明显的躲避,心中已明白几分,思及此桃花眸渐渐暗淡下去,呐呐的应了一声,起身朝外走去,“主人,你等等,桃花马上就去将名满找来。”
片刻之后,桃花将已经入睡的名满带了过来,一把推进房间便关上了门,自己则退了出去,站在门外颓然的靠在墙壁上。
主人很明显的在避开他,明明主人自己就会医术,而且这种剑伤根本用不上医术,只是清洗上药包扎的事,主人却宁愿叫名满来也不要他动手,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的隐瞒,主人不相信他了么?可是在山林中时主人说过不怪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桃花百思不得其解,又抑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最终颓然的闭上眼睛,滑坐在地上。
名满突然被推进房间差点没稳住身子摔出去,被人从美梦中叫醒已经很不爽了,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不甘不愿的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软榻上那抹身影,“王爷叫我来想必不是为了叫我帮你疗伤的罢?”
凤云栖看了名满一眼,并未答话,而是直接捏住衣袖,微一用力便将整个衣袖撕了下来,纤细的手臂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名满见状不禁愣住,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别开视线,惊愕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你…”
这人?她明明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儿直接将衣袖撕了?她难道就不知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么?还是说她根本就没将他这个人放在眼里?不然怎么如此随意?一个女儿家竟然说将衣服撕了就将衣服撕了,而且她竟还自在的很,没一点儿羞怯之意,她究竟是不是女人?
凤云栖自顾自的清洗伤口,面无表情,“不过一条手臂而已。”
名满闻言错愕的转头,她竟说不过一条手臂而已?那不是一条手臂的问题好罢?不过,她都不介意让他看了,他为何还是那么别扭的站在这儿,还不如正大光明的看!这么一想,整个人觉得自在多了,就近坐了下来,支着手臂望着那兀自处理伤口的人。
衣袖被撕了下来,整个手臂都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白皙,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条几乎贯穿整个上臂的伤口,伤口依然还流着血,可见伤口的严重程度。切口整齐纤细,是剑伤,她竟受伤了?是遇到伏击了么?没想到在天下脚下竟还有人敢对鼎鼎大名的平安王出手,胆子不小嘛!
不过,能伤到她凤云栖的人必是高手,看来是有人盯上她了。
看着那张冰绝的脸,名满缓缓开口,“为何不告诉桃花你的身份?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么?”
那样深的伤口肯定很痛,而她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受伤的人不是她一般,那究竟是怎样的忍耐力?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而已,可她是那么不同,冰冷,孤寂,隐忍…每一面都那样吸引人,对她,他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依她的背景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可如今的她却是与正常生活下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她好像经过怎样的沧桑一般,冰冷淡漠,好似这世上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凤云栖上药的动作微微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凤眸低垂,眸中不见一丝波澜,“与你无关。”
桃花此刻必定又在胡思乱想了罢?
“与我无关?”名满挑眉冷笑,“王爷可别忘了,如今我可是唯一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更是你亲自选定的部下,而且我已打算追随王爷左右,怎能说与我无关呢?不过,王爷不告诉桃花也好,他现在可是已经对王爷…”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了下来。
对她如何?凤云栖抬头,正好迎上那双染笑的眸,“阿满,我不管你究竟想做什么,但不要随意触碰我的底线,那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我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呵…”名满轻笑一声收回视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知道王爷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看的出来,只是我这个人向来不知什么是底线,王爷可要随时提醒我哦?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想英年早逝。”
嘴可真够硬的啊,一句也问不出来。
主子女扮男装,身边的侍女男扮女装,事情一件接一件,谜团一个连一个,瞧他找了一个多么有趣的主子!
凤云栖闻言冷哼一声,并未接话,抓起白瓷瓶将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顿时一阵火灼般的疼痛,待那阵疼痛过去,她才拿起棉布准备包扎伤口,棉布方才绕到手臂上便滑了下来,一只手根本无法固定。
名满见状,无奈的摇首轻笑,起身走了过来,“我说王爷,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你不知道叫么?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来,你还真是够独立的…”说着,人已走到软榻旁,伸手接住了滑落的棉布,动作轻柔的包扎起来。
凤云栖沉默以对,望着那双修长的手来回穿梭,很快包扎好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收回手臂微微动了动,松紧度刚好适合,“没想到你还挺娴熟的。”
终于得到了一句正常的回应,名满竟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来,“那当然,这世上有什么是我名满不会的。包扎这种事情我做多了,自然娴熟…”说到此处,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立即改了口,“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儿休息罢。孤男寡女相处久了太危险了,更何况还是面对王爷这样的绝代美人儿,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再这么下去可是会把持不住的!名满退下了,王爷早点休息。”语毕,微微颔首致意,转身离去。
那一长串的话,让凤云栖无语又无奈,见名满离去,袖中白绫惯出打落了门闩。
看着光洁的右臂,凤云栖伸手解开了身上破烂的衣衫,取出干净的衣物换上。
名满方一出房门,只觉人影一闪,双肩已被人紧紧攫住,眼前不意外的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我说桃花你这样突然出现很吓人的哎,干什么这么扑上来,我可是会误会的哦?”
“误会你个头啊!”桃花纠结了半天,正担心着呢哪儿有心思开玩笑,“主人…他怎么样了?血止住了么?伤口包扎好了么?你清洗包扎的时候有没有轻点儿,还有你用的是我放在桌上的那瓶金疮药罢?”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名满头直犯晕,不觉好笑,“哎…桃花姑娘你担心过头了罢?不过是小伤罢了,看你紧张的,现在好了你可以自己进去看看啊?”
这个桃花对凤云栖真的是关头过了头,一点小伤就紧张成了这样子,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儿?不对,不对劲儿,就算是感情再要好的主仆到了这种程度也太过了点儿,这两个人朝夕相处…这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凤云栖了罢?
有可能…依他看很有可能!
已经包扎好了么?桃花怔怔的望向紧闭的房门,主人会想见到他么?方才他那么明显的避开他…
“哎,我说桃花,你是不是…”名满越看桃花越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这样幽怨的眼神哪儿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明显就是一个陷入情感里患得患失的傻瓜。啧!了不得了,通过方才他可以确定凤云栖还瞒着桃花她是女子的事情,可是桃花却…明知是男子还喜欢上了,断袖之癖啊!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魔力呢?
桃花闻言一怔,见名满欲言又止,不禁疑惑,“是不是…什么?阿满,你想说什么?”
名满蓦地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没什么。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明日可还要训练呢!早点儿睡,我回房去了。”说着,拍拍桃花的肩膀,打着哈气走了。
看着名满远去的背影,桃花纳闷的皱眉,“阿满到底想说什么?莫名其妙…”
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已经换好衣服的凤云栖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口的桃花,“桃花?”
桃花蓦地转身,看到凤云栖站在门口,视线不自觉地便落在那受伤的右臂上,“主人,都已经包扎好了啊!已经很晚了,桃花侍候你早点儿休息罢。”
想起方才桃花站在门口望着长廊方向,凤云栖试探性的问道,“桃花,方才…阿满说什么了?”
“阿满?”桃花诧异的扬眉,随即摇摇头,“没说什么。”
阿满,又是阿满…主人现在只会关心阿满了么?
“是么?”凤云栖眸色微微一暗,转身走了进去。
桃花见状,心情复杂的跟了进去。
一切侍候妥当,桃花为凤云栖轻轻掖好薄被,放下幔帐准备离去。
凤云栖侧过身,缓缓开口,“桃花,今晚的事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没有怪你,我有我的原因,不是因为你。至于那个原因,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去罢,早点儿睡。”
桃花直直的站在帐外,良久才应道,“嗯。”
主人真的没有怪他的隐瞒么?他相信主人,既然主人说了不是就一定不是,只是主人说的原因又是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他么?该告诉他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主人,果然还是有事瞒着他的…
这一夜,桃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睁眼到了天亮,第二日自然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已经提前通知过卯时在后山集合,凤云栖是第一个到的,第二个便是紧跟而来的桃花,随着卯时的临近,人一个个报道,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桃花看了看沙漏,“主人,已经快到卯时了,还有名满一人未到。”
凤云栖闻言转眸望向树干上悬挂的沙漏,只有三分钟不到的样子了,明明已经提前通知过了,这个名满是故意的么?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阮天放因与名满多相处几日,不禁开口为名满说话,“王爷,我想阿满兴许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应该快来了。”
这个阿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昨日他明明与他一起接到通知的,怎么不遵守时间呢?
凤云栖闻言缓缓转身,冰润的面容在晨光中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清滟逼人,随着晨风飞起的银色发丝,更增添了几分妖异,让人不能直视,“兴许?应该?在我这里没有这样概念模糊的词,错便是错,对便是对,名满不遵守时间,不遵守纪律,那便是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开脱,我不管他在干什么。你们亦是同样,跟着我必须要遵守两条规则,一是无条件的服从命令,二是没有任何借口,必须遵守我制定的一切规则。为军者,令为先,军令如山,这些我想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