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清风闻言一怔,清眸暗了暗,旋即收了刻放于一侧,重新靠回了软枕上,“以后我会记得的,身休不适,我想休息了,你也该回宫了,明日还要上课。”
“老师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雪入尘从方才便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谁知他竟情不自禁的亲了他让他恼了,看到那张苍白的面容便心疼起来,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探他的额怕让他反感又僵住了动作,云袖中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负清风淡淡的道。
“真的么?”雪入尘显然不信,哪儿有人睡不好会面色会如此苍白的?“老怖哥哥,我不放心,我替你诊诊脉罢,若真的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见雪入尘真的伸手过来,负请风一怔,当即避开,语气也染上了淡淡的寒气,“不用劳烦五殿下,我休息会儿便好了。”他们几人还真是亲兄弟,一个接一个的阻拦。
“老师哥哥?“雪入尘又怎会感觉不出来他的冷漠疏离,心知是方才之事让他生气了,他在气头上更难以接近,看来只能等他气消了再跟他道歉了,“那老师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宫了。”
清眸半闭,浓密的长睫挡住了眸中的情绪,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冰冷的,教人心生凛冽。
“嗯。”负清风轻轻应了声,缓缓阖上了眸子,小腹处一阵疼痛又让她皱紧了柳眉,指尖不禁揪紧了衣衫。
雪入尘又看了负清风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当看到那抹蓝色身影缓缓从楼下下来,燕溪一震,终于松了口气。
马统蓦地起身,走到燕溪身旁,压低声音道,“五殿下终于下来了,看五殿下的表情就知道公子一定是生气了!”
燕溪闻言不予置否的扬眉,雪入尘对主子似乎有着很特别的感情,似乎恨不能时刻黏在主子身边一样?这不是很奇怪么,若是一对男女还尚能理解,但他们明明是两个男子,两个男子?难…
雪倾颜眉头紧蹙,黑眸满是担忧与惧恼,视线落在一旁的青衣侍卫身上时眸色暗了暗,随即吩咐道,“马统你们都要好好照顾老师,若是有什么事儿马上通知我知道么?
马统闻言一怔,赶紧躬身点头,“是,五殿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嗯。”雪入尘闻言应了一声,又看了燕溪一眼,径自朝外走去。这个侍卫,他怎么看怎么觉着不顺眼呢?一个男人没事儿长那么张脸做什么?长了就罢了竟然还在老师哥哥面前晃来晃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行,他得找个机会将这个人从老师哥哥身边调离,任何具有危险性的人或事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见雪入尘离去,众人立即躬身施礼,齐声高呼,“恭送五殿下!”
负清风从来不知那个东西竟会如此折磨人,疼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个的时候她从未痛过,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折腾了一夜,痛的直抽气,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过去,第二日醒来又是一脸疲惫,面色苍白的吓人。一大早被马统燕溪看到了之后吓得就要去找御医,被负清风拦了下来,这样的异样让两人生了满肚子的疑惑,却不敢问,看着那似乎风一吹就倒了的白色身影,心急如焚。
昨日雪清狂雪阡陌雪入尘三人都已径直到她不舒服了,若是今日不去学堂,他们三人必定立即杀过来,连御医也会直接带过来,到时候她要是那么强烈的拒绝,定会引起怀疑!思来想去,负清风还是决定像往常一样去学堂上裸,为了掩盖苍白的脸色,还特意在脸上用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缓和了脸色,这才乘轿子去书院。
一路上马统和燕溪都在担心,这世上哪儿有人生病了不看大夫的啊?
公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急死他了!公子的身体本就不好,这又是严寒的冬季,公子要是再不听话,他就只能找任军师了!以前公子生病了大多都是任军师看的,别的大夫公子根本不愿意看。
主子,为何不愿看大夫?这不是很奇怪么?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受寒了,不是受寒却怕冷,而且还面色苍白,这究竟是什么病?
负清风一路上眼睛都没睁开,双手按摩着小腹,轿子停下来的时候才缓缓坐正,待轿帘被掀开,这才躬身下了轿。
书院外的道路上早已停满了各式软轿,看来他们都已来齐了,凛了凛心神,缓步走进了书院大门,身后的两人皱眉跟了进去。
当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走进学堂内,等待的众人立即起身懈匕,“老师,早安。”
“大家早。”负清风一手放在腹部,宽大的云袖挡住了她手上轻缓的按摩动作,虽然低垂着眸子,依然能感觉到那不同程度注视的目光,“今日所讲述的是谋攻。所谓谋攻,便是用谋略攻敌,意思是如何运用谋略战胜敌人,赢得胜利。本裸的核心思想便是一个,谋,字,主要论述如何运用谋略以夺胜的【全胜】思想。,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用兵的最高境界;而百战百胜并非用兵的最高境界,高明的指挥者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要实现全胜的理想目标,就必须全面的了解和正确把握敌我双方的情况,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腹的一阵疼痛让话停顿下来,银牙一咬,待那阵痛感过去,微微吸了口气,这才开口,“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过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盾造车,具器械,三月而后成;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此所说,战争的原则是,使敌人举国降服是上策,用武力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军降服是上策,击败敌军就次一等;使敌人全旅降服是上策,击破敌旅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卒降服是上策,击破敌牟就次一等:使敌人全伍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伍就次一等: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过交战就降服全体敌人,才是最高明的。所以,上等的军事行动首先是用谋略挫败敌方的战略意图或战争行为,其次就是用外交战胜敌人,再次是用武力击败敌军,最下之策是攻打敌人的城池。攻城,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制造大盾牌和四轮车,准备攻城的器具,堆筑攻城的土山,起码得三个月。如果将领难以控制焦躁情绪,命令士兵像蚂蚁一样爬墙攻城,尽管士兵死伤三分之一,而城池却依然没有攻下,这就是攻城带来的灾难。”
看着下面一双双认真的眉眼,顿了顿,负清风继续道,“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注:军、旅、丰,伍同是古代的军事单位,在此文中沿用,125000人为一军,500一旅,100为一卒,5人为一伍。‘
一上午的过去,负清风已经口干舌燥,沙漏的时间终于到了,不禁徵徵松了口气,天知道她站在这里这么久有多难忍受,“好了,上午的课就上到这里,下午继续练习驭冰之术,下课。”
“恭送老师。”众人起身施礼山
雪云落见那抹白影已行至门外,起身跟了出去,门外驻守的慕栖立即将一盏琉璃杯送了过来,雪云落接过便朝那林白影追去,“老师,且等等。”
听到身后清雅的男声,负清风一怔,止住了步子,转身望去,“三殿下,有何事?”
“老师似乎很冷,这是鸢雪花茶,可以驱寒。”说着,雪云落将手中的白色琉璃杯递了过去,白色的花朵在水中舒展沉浮,在白琉璃的渲染下柔软动人,丝丝如雪的清香丝丝缕偻的溢出,沁人心脾。
上课时,他便注意到了他的唇色泛青,不复以往的嫣红,心中便是担忧,从昨夜他一直担心,今日看到他面色憔悴,那病果然是没好!昨日让御医给他看病,他那么抵触,今日他便询问了御医给他准备了鸢雪花茶,原以为他身体不适不会上课得,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坚持到了下裸,那茶也让慕栖煮了无数壶。
负清风一怔,缓缓伸手接过了琉璃杯,握在掌心,温暖一点点的透过肌肤传至四肢百骸,似乎连心也不可抑制的染上了淡淡的温暖,她真心的道谢,“谢谢。”
“老师不必客气。”雪云落没有错过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柔软,唇角不自觉的染上笑意,声音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鸢雪花茶要趁热喝才有效,老师莫要等凉了。”
其实,负清风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请冷如冰,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他极细微的变化,就如此刻。
“嗯。”负清风轻轻应了声,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三殿下也早些回去,本席先行一步了。”
“老师慢行。”雪云落闻言微微躬身,看着那抹纤细的白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长廊深处,这才缓缓回神,一转身便对上身后几双幽深如潭的眼睛,当即一震,“你们做什么呢?“他们何时来的,方才他竟然没发现他们的靠近!他虽然闲散,何处如此没有戒心了,竟然连人到了身后没察觉,负清…似乎一碰到他,正常的那个雪云落就消失了一般?思及此,不禁头疼起来,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关心他而已,对老师的关心,对朋友的关心,对知己的关心。
“做什么?云落哥哥,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方才在做什么罢?”雪入尘缓缓站直身子,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削尖的下颚,黑眸中是满满的探究,深沉的窥探。云落哥哥他不是不知他喜欢老师哥哥,他干嘛突然对老师哥哥这么好了?还特意给老师哥哥煮茶,难道云落哥哥他”
雪阡陌抱着双臂,斜睨着那张温润的俊脸,紫眸深幽,让人看不清思绪,“是啊,云落你何时对负清风那么好了?无事献的走什么殷勤?”云落还说倾颜不对劲儿,他自己又正常到哪儿去了?堂堂的三殿下何时为谁悉心的准备热茶了?还有负清风,今日他怎么那么奇怪,一上去一直皱着眉,看的他心里直郁闷,一直在想他究竟发生了事儿。
“老师的病还没好么?云落,昨晚他究竟怎么了?“雪清狂拧眉望着那抹白影消失在在转弯处再无痕迹,这才收回视线望向眼前的雪云落,语气带着淡淡的焦急。昨晚,云落找负清风是为了何事?他又怎么会突然间生病呢?而且,还那么抚拒看御医?真的很奇惶…
他昨晚明明说是因为没睡好,若真的是没睡好,昨夜也该补回来了,今日怎会更显憔悴?
一直沉默的雪倾颜在听到这句话时,血眸倏然一暗,“生病?清狂,云落,究竟怎么回事儿?”他不过一夜没看到他,他竟就生病了!怪不得今日他一上午一直皱着眉,就算生病了,云落和清狂又怎会知晓?难道,他们昨晚在一起?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沉了下去!
因为任逍遥的事儿,他一夜未眠,连夜派人去调查任逍遥与负请风以前的事儿,这么一调查下来,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两个可能,一是负清风害怕任逍遥,二是负清风喜欢任逍遥!若说害怕,昨日看到他们二人他倒是没看出负清风哪儿怕任逍遥了,如此说来,那便是第二个可能了!
负清风,你掩藏的够深啊,不过,你怎能去喜欢任逍遥呢?
对上那双深沉的血眸,雪云落一怔,心中某些可能得到了印证,不禁惆怅起来,心知昨晚的事儿要与他们说清楚的,“昨日我出宫去寻找无名琴师,结果在醉云端碰到了负清风,他径自上了二楼与那个传闻中的芸衣小姐相见,二人还合奏了一曲,相配的很是默契。我便去向他询问无名琴师的事儿,昨晚才请他到宫中,熟知刚好了两杯青梅酒,他便要离开,那时候他已经面色发白了,我叫御医被他阻止了,他说只是睡眠不足,今日就会好了,没想到他今日还未好,就教慕栖准备了鸢雪花茶。”
雪云落未说出真正的目的,毕竟那关乎着小尘的一生与名誉,等时机成熟了哪日叫他们也一起商量下怎么办。原来只是小尘,如今倾颜似乎也…
众人闻言了然,原是为了琴曲,众人皆知雪云落是琴帏,也无人怀疑他的话。
雪倾颜闻言血眸中的暗色退去,向前望了一眼,那抹白影早已消失不见了,看了众人,便疾步离去,“我有轻妙丹,这就送去给他。”
“四哥?”雪入尘见状一怔,欲跟上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回首一看竟是雪云落,不禁疑惑的挑眉,“云落哥哥?”
“小尘,我有话告诉你。”雪云落眸色沉静,语气认真。
雪入尘愣了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红影消失不见,沉默着留了下来。他有一种感觉,云落哥哥一定是为了老师哥哥的事儿。
说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远了。
转眼间,长廊内就只刹下雪清狂与雪阡陌两人。
“这都怎么回事儿?一个个怎么觉着都那么不正常?“雪阡陌微微蹙眉,紫眸沉沉,自从负清风入宫之后,他便感觉到他们兄弟五人之间渐渐的变了。都是因为负清风,他究竟有何魔力将暧他们兄弟几人弄的魂不守舍的?
雪倾颜赶到大门外时,那顶银色的软轿已经已是百丈之外,看了一旁的软轿一眼,足下一点,飞身而去。
负清风回到听雪阁便径自上楼去,一打开房门便闻到了一股清浅似莲的异香,清眸一暗,雪倾颜!
正文 VIP第一卷 第九章
果然,走进房内,便看到窗边软榻上斜侍着一抹修长的红色身影,在看到她之后,血眸一亮,负清风微微凝眉,淡漠的开口,“四殿下不清自来,所谓何事?”
听到声响,雪倾颜缓缓抬眸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不言不语,起身便朝那抹白影走去。
看到那抹由远而近的红影,负清风不解的蹙眉,径自走到一旁的桌案旁落座,“四殿下,不会专程为了躺一趟听雪阁的软榻罢?”
“没事儿便不能来看看老师么?”雪倾颜闻言挑眉轻笑,转身朝桌案边走来,站定在那抹纤细的身影旁,血眸仔细的观察着那张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紧,从怀中掏出一只墨玉瓷瓶,倒出了一颗白色丹药递了过去,“将这个吃了!”
看着那掌心的白色药丸,负清风微微凝眉,“这是何物?”他来就是为了送这个药丸?
雪倾颜血眸一暗,眸中满是诧异,他竟然不认识轻妙丹?“这是轻妙丹,快些吃了!“昨日见他没休息好,昨夜他边没来打扰他,没想到他竟然去见了云落,还莫名其妙的生了病!怪不得见他一上午都微微皱着眉,不舒服不上课便是,谁教他带病上课了!这个笨蛋!
轻妙丹?负清风愕然的扬眉,他们果然当她是受寒了,轻妙丹虽然是好东西,但这个问题只有她自己忍着。小腹处窜着一阵阵的坠痛感,柳眉不由皱的更紧了,禁不住起身朝窗边走去,这个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真不知她该怎么样了。”不用了,四殿下还是留着有用的时候用罢。”
雪倾颜闻言一震,血眸倏然染上了重重怒火,薄唇紧抿,掌心一点点收紧,瓷瓶与轻妙丹同时被攥进了掌心,丝丝偻偻的细尘从指间散落而下,飘飘扬扬!她连他的药也不用,就那么讨厌他么!足下一点,疾步走到那抹白影身侧,伸手扳过负清风纤细的双肩,倾身靠近,直至两人鼻息相抵!“讨厌我么,就那么讨厌我么?”
忽然靠得极近的脸,咫尺之内的血眸,满面异香,负清风一震,未动半分,只是静静地迎上那双眸。讨厌他?若他对她恪守礼数,若他没有一直怀疑她,若他没有一直调查她,若没有这些,她待他亦如他人一般,不会过去靠近,亦不会刻意避之。讨厌么,应该不算罢?她没有讨厌过谁,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没有喜欢,亦没有讨厌。”我不知四殿下何出此言,我从未讨厌过你,师生之间何来厌恶?”
为何直至此刻,他依然是如此清薄平淡的模样,那双如墨的眸子依然沉静如初,不见一丝波澜!即便有时他在笑,却极尽缥缈,反而愈加教人无法看清,他总是身处寒烟薄雾之中,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就没有心么?他真的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心动,什么是情?
“在你心中,我们就仅是师生么?“雪倾颜紧紧地抿唇,深深地凝视着那双墨眸,清澈幽深,这世上又有何人的眼睛能同时这两种矛盾,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却不显得突兀,明明是一双清澈纯净的眸,却幽深的教人看不清,像是无底的深潭,望进去只有坠落,沉沦的坠落,完全的沦陷其中无法自拨。
负清风闻言心中一沉,清眸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挑眉,“不然呢?“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氛围,即便是感情迟钝的她也感觉到了异样!除了师生,他们还能有什么?第一次相见时她便知雪倾颜这个人不被凡尘世俗所搏,那一句玩笑话她知他并不是玩笑,雪倾颜喜欢上男子不是不可能,而他对她的种种,难道他真…
“自然还有其他关系了,难道老师不当倾颜是朋友么?“雪倾颜突然起身放开了手,眉眼染笑,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方才的阴沉似乎只是幻觉一般。
负清风一怔,长睫微微闪了闪,淡淡笑道,“自然。”这个雪倾颜转变的是不是太快点儿?若说他喜欢她,似乎又有些不大可能?按照雪倾颜的个性若是喜欢一个人,必定是直接行动将人抢过来,昭告天下再说,又怎会如此?大略是他的好胜心,将她当做征服的对象了罢。被他这么一折腾,倒是让她忘了小腹处的痛,看了看墙上的沙漏,已过去半个时辰了,“四殿下该回宫了,下午还有课。”
这古代的物事儿她用的很无语,幸之娘亲一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不过此时已过了一上去,恐怕早…
“老怖这是在赶倾颜走么?既然下午有裸,倾颜便留在听雪阁与老师一同用膳,再一起去书院如何?“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他,他又怎会放过?即便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着他他也觉得满足了。何况,这听雪阁他一直都很喜欢,以前便经常来此,如今他来了,他倒是来的少了。
“既如此,那四殿下自便罢。”负清风不好再下逐客令了,径自走进内室关上了房门,雪倾颜见状血眸一暗,最终克制住自己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望向了窗外的雪景,心中却出现一抹清绝纤细的背影,白衣如雪,墨发如墨。
且说另一边,雪云落与雪入尘回到了流云殿,一路上雪入尘都在思忖着雪云落会说什么,两人进了内殿,一直走到了长廊尽头的廊亭,屏退了所有下人,只有两人。
“云落哥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罢?“雪入尘径自坐在了软榻上,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煮好的青梅酒,浅浅的饮了一口,甜酸适中,酒香与青梅向完美融合。这青梅酒清淡酸甜,不浓郁不辛辣,老师哥哥应该会喜欢罢?而且老怖哥哥生性体寒,若是每日煮点青梅酒饮用,一来可以取暖,二来可以练习酒量。
雪国男女有谁不能饮酒,除了负老将军,不能喝酒这点老师哥哥跟负老将军如出一辙呢?
雪云落闻言缓步走到一旁的桌案边坐下,银眸紧紧地凝视着那张清灵的俊脸,心中微微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小尘。”小尘与负清风是万万不能的,他既然是小尘的哥哥,就必须负起责任来。况且,负清风他喜欢的并非男子…。
“嗯?“雪入尘扬眉,见雪云落欲言又止,黑眸一暗,指尖的琉璃杯蓦地收紧,“云落哥哥,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莫不是,老师哥哥他发生什么事儿?
“小尘,若是负清风不喜你...”雪云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雪入尘打断,黑眸中满是坚毅的光芒,“老师哥哥会喜欢我的,我一定会让他喜欢我!“云落哥哥此次教他来,难道还是为了劝他放弃么?他明明知道他的个性,明明知道他不会放弃,为何总说这些无用的话呢?
看着那张瞬间转变的面容,雪云落一怔,淡淡的叹息,“小尘,这次出宫,我在醉云端碰到了负清风,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但有一件事儿我没说,负清风去醉云端不是为的只是为了见芸衣,他们单独在楼上小聚,共同谱曲,琴箫和鸣,这说明了什么小尘你还不明白么?负清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你何时见过他主动亲近过谁?小尘,负清风是正常男子,他喜欢的是女子,现在还为时未晚,放弃罢小尘,嗯?”
“云落哥哥你的意思是他喜欢那个女人是么?“雪入尘难得的安静,安静的可怕,黑眸缓缓眯起来,目中迸出森冷的寒光,唇角却勾起了淡淡的笑,“云落哥哥,那个女人不是问题,只要她消失了不就行了?“负清风喜欢女子,不会的,他不会给他那个机会,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