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相似的读音而已,没想到真的是擒心阁!擒心…居然将堡主安排在这里,这什么意思?是想擒住堡主的心还是想让堡主擒住她的心?还真是一场逐心之战呢。
说起来,方才他一时中邪说的话堡主不会找他算账罢?
千万不要!他那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字就脱口而出了!可让他无语的是这个玉风流下一句话居然就答应了,还将他们全部“邀请”上山了。
走到楼阁前玉风流终于停下了脚步,“已经到了,北寨主请下轿罢。”
直至此刻她还没看到这传说中的锦航山首领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一直躲在轿子里不想让人看到,不是塞外第一美人么?是不是美人与她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先试弄清他的来意。
轿内的人应了一声,两旁随行的守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拉开了轿帘,这才见北千无躬身下轿,入目便是那一袭红衣,阳光下艳丽的让人无法直视,颊边倾落的发丝随风纷扬,柔软如墨,顺滑如缎,只一个身影便牢牢地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待那张脸抬起时清晰的听到了周围传来的抽气声。
只见那人眉眼如画,眸色若墨,薄薄的唇,唇角微微翘起带着自然的弧度,不笑自动人,肌肤若冰雪,好似画中走下来的人一般,通身透着一股子灵气,却不是仙气而是妖气,红色像是为他而生的颜色,浓烈的绝艳毒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堕落。
看到这样的一张脸,玉风流微微眯起眸子,还真是一朵妖娆的罂粟花啊,美则美矣,只是,稍不注意便枉送了前程性命。
这个北千无真与传闻一样是个祸水,这样的姿容妖美更甚女子,塞外第一美人确如传闻,不过塞外鲜少有男人生成这样一幅妖精模样。不,她说错了,前世她是没见过妖精一般的男人,但在这个世界她见到了,白枕浓云画魂君一梦,还有这个北千无,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
脑中突然出现一张纤尘不染的面容,如雪般隽美…熟悉的脸让玉风流怔住了,这才记起方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谁,玉风骨,她在这个世界的哥哥,她居然把他忘记了,玉风骨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一身纯净宛如天上仙,与她比起来…她便是地狱里的恶鬼,满手血腥,不论前世今生。
北千无很满意周围人的反应,但在看到楼阁前那抹纤细的身影时唇角的笑意隐去,缓步走了过去,“我想这位便是灵狼山如今的主人,玉风流玉寨主罢,锦航灵狼一直被世人尊为南北霸主,齐名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贵寨拜访,缓缓来迟还请玉寨主见谅。”说着,微微拱手一礼,眉眼轻扬说不出的妖媚。
“哪里哪里。”玉风流颔首回礼,面具下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机械版的客套回去,“北寨主此言差矣,若非如今灵狼山身陷囹圄,我早该前往锦航山拜访了,父亲在世时便常说要去北寨主的锦航山见识见识,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能成功转商的人可不多见,北寨主的才能早已仰慕已久,只没想到北寨主今日竟来了,第一次太过受宠若惊,想着北寨主是稀有的贵客,便想着等准备好了再迎接北寨主入山的,手下拙言恐怕令北寨主误会了,今日我便在此给北寨主赔个不是,还望北寨主海涵。”
“使不得,怎敢让玉寨主给我赔不是呢?快快请起,这么说可折煞我了。”北千无佯做惶恐,上前将人扶了起来,靠的近了一股清淡冷冽的香气幽幽传来,清冷的香气极其浅淡,但若细细分辨便能发现那是蔷薇花的味道。
蔷薇花么?果真人如其味啊,还真是一朵满身是刺的美人花呢!
一直听那家伙念叨着却从未见过,原以为一下了轿便能见识到是怎样的美人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在脸上戴了面具,还是那么可怕的鬼面具,品味还真是独特啊。这言谈举止更让他讶异,那家伙还说是什么害羞善良的小丫头,可他现在看到的可完全不是他说的那样,这哪儿是个害羞的小丫头啊,分明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字字句句都叫人挑不出毛病来,这等反应这分从容冷静哪儿是这个年轻的丫头该有的,他现在真的十分怀疑他是不是找错人了,不然根本不足以解释这怪异的一切。
两人靠的近,玉风流低着头也不知头顶便是北千无的下颚,被人一扶便下意识的抬头了,谁知这一抬头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脑袋居然撞到人下巴上去了。
北千无还在思考问题呢,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撞根本没反应过来,明明两个人都能避开的却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没能避开,就那么撞在了一起。
下一刻两人同时开口道歉,然后别过脸,一个抹上了头顶,一个揉上了下巴。
众人:…
估计这一辈子也只能看到一次这样的奇景了,两个跺一脚都能振动武林三震的人前脚还在彼此客套,后脚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将脑袋撞到了一起,这场面真是滑稽极了,只是想笑还不敢笑出声,一个个憋的难受,皆是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雁回扭头咬住了手背,可惜刺痛也没能压住涌起的笑意,只能表情抽搐的走过去打破尴尬,“玉寨主,堡主,外面这么热不如我们先进去再说话,这样是不是比较方便?”
!
第五十二回❀❀任凭处置
雁回扭头咬住了手背,可惜刺痛也没能压住涌起的笑意,只能表情抽搐的走过去打破尴尬,“玉寨主,堡主,外面这么热不如我们先进去再说话,这样是不是比较方便?”
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原来这玉风流在他眼里还是冷艳高贵不可及呢,这一举动一下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还有堡主…不是运筹帷幄么,不是武功高强么,怎么连人的脑袋都躲不开啊!瞧瞧这边上的人都忍笑忍成什么样了,不过这样极端的变化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太戳笑点了。
两人闻言一怔,同时转身。
“对,进去说进去说。”
异口同声。
四目相对,只觉更尴尬了。
“北寨主请。”
“玉寨主请。”
又是异口同声。
“噗!”雁回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北千无唇角抽了抽,一脸阴沉的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那双眸清晰的看到了眸中的警告意味,雁回立即就敛了笑,躬身上前打破了尴尬,“两位寨主都别再相互谦让了,一起请。”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走了进去,方才的陌生感因为这一突发的小插曲而消失了不少。
厅内坐定,待人奉上茶点之后又恢复了安静。
“北寨主一路辛苦,请用茶。”玉风流端起茶杯示意。
北千无勾唇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茶杯低首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一番之后满意的眯起眸子,“口感微涩,回味醇香清甜,茶好水更好,果真是好茶。”
“北寨主喜欢就好。”玉风流轻笑,视线落在一旁静默的少年身上时,眸中掠过一抹眸色,随即道,“不知那位小公子如何称呼,也请喝杯薄茶消消暑气罢。”
方才在山下时便是这少年上来传的话,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侍卫,没想到身份却另有乾坤,能紧随北千无左右,还能插得上嘴的定不是普通人,看着不过双十年华,虽谦不卑,自有一股清华之气,若她猜得没错,眼前这少年便是北千无的得力助手雁回罢。
突然被点到名,雁回一怔,赶忙回礼,“多谢玉寨主盛情,小的只是一介奴才,不能不懂礼数与主子们同堂。”
被注意到了么?居然请他喝茶?请他一个奴才喝茶,是真情是假意?还是想试探什么?
“在灵狼山不管是谁都一视同仁,天地万物皆平等,本就不存在主仆之分,只不过是人自己给自己加注的东西罢了。我想北寨主也一定同意这样的说法,对么?”玉风流缓缓开口,望向了一旁的人。
对上面具下那双清幽的眸子,北千无一怔,轻笑道,“那是自然,没想到玉寨主竟有这样一副广博的胸怀,真是让人钦佩呢?小雁儿听到没有,还不快谢过玉寨主。”
“是。”雁回立即转向玉风流颔首致谢,随即坐到一旁。
坐是坐下来了,可心里却怪异之极,毕竟被奴役思想捆绑了这么多年,只凭这三言两语哪儿能放得开呢?不过他真的钦佩玉风流能有这样的思想,在这个世界哪儿有人像她这样,各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主仆之分,尊卑之贱…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主人,好罢,若说真格的主子待他算是不错了,只是他这个比较有自知之明。
方才见面说的不过是场面话,你来我往之后便是告别,人已经上了山玉风流也不急于一时,喝了茶之后便借口离去。
将人送到大门外,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北千无才转身朝回走,“小雁儿,从接触来看你觉得这玉风流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雁回闻言凝眉,“这…我还真说不好,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奇怪。堡主觉得呢?”
“奇怪么。”北千无勾唇,墨玉般的眸子一点点被笑意填满,“我暂时也只有这同样的两个字来形容她。”
听说的与看到的迥然不同,这已经直接影响了他的决定,这一趟灵狼山之行是不是多余的?但他心里明白,这一趟没有白来,因为他了解到了连那个家伙也不曾了解到的东西。即便是因为灵狼山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至于将一个人改变至此,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正常解释。
玉风流…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对罢,堡主果然也是这么觉得的!”听到同样的回答,雁回有点儿小小的激动,顿了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说起来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玉风流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呢?她怎么一直戴着那只鬼面具啊,该不是真的不能见人罢?”
北千无闻言眸色一暗,停下脚步慢慢转身,脸上带着明艳的笑,“我突然想起来在山下的时候好像有人私自替我做了决定,像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小雁儿觉得应该要怎么处置呢?嗯?”
看到那笑容,雁回僵住了,一股寒气直直的窜上背脊,“堡…堡主…如果我说那个人不是故意的,堡主能不能稍微稍微的…从轻发落?”
完了!每次堡主露出这样的笑容就证明他生气了,而堡主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他就知道他一定会找他算账的!果然如此!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那是他中邪了好不好!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是被逼得,为什么所有的衰事都落到了他头上?有一种预感,他会死的很难看…
“不是故意的?”北千无倾身靠近,笑的更灿烂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显而易见的蠢话么?”
雁回已经发抖了,干脆死心的闭上了眼睛,“不…不会,任…任凭处置。”
除了这样的话他还能说什么?算了,敢作敢当!明天过后,他雁回又是一条好汉!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下一刻房内传来一声尖叫。
门外一众守卫被吓了一跳,不解的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整个灵狼山都被包围在夜色之中,加上林荫的遮挡,视野不清,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屋舍后溜了出去,窜进林中不见了踪影。
!
第一回❀❀看够了么
居风楼
玉风流缓步走进房间,随手解下了脸上的面具,手中一空,白枕浓已经迎过来接住了面具,白皙的指尖依旧红肿,脸上却带着如常的淡淡笑意,“天都黑了,阿宵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那个北千无为难阿宵了?”
“没有,只是在元曲楼议事这才晚了,以后我若会来的晚你就不用等我了。对了,你吃饭了么?”玉风流摇首,径自朝桌案边走去。
“我在等阿宵一起吃,稍微等会儿,我这叫人热了饭菜端来。”说着,将面具放到一旁书架的格子里朝门外去了。
看着那抹忙碌的身影,玉风流心中不由自主的掠过一股暖流,也许,这个人真的是真心的罢,不知为何明明不该让他靠近却没有阻止,前世今生能留在她身边的都是她绝对信任的人,而这个白枕浓却是个例外,虽然她之前答应他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试探他,但是她很清楚那仅仅是一部分原因而已,从见到他开始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仅仅是感觉,有时候看着他的身影,他的动作,他的眼神…她都会生出这种感觉,让她根本无法忽视,势必要调查清楚。
一转身便看到桌边那人静静地盯着他出神,白枕浓一怔,心中不由得的警戒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开口,“阿宵…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玉风流闻言回过神来,挑了挑眉,“哦,没什么,只是觉得阿浓很好看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
听了这话,白枕浓瞠大眸子,脸上的表情是明显的错愕,“阿…阿宵…”
他听到了什么?她居然…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这分明就是调戏。
她…她怎么…
看到那愣住的人,玉风流轻笑出声,“瞧你吓得,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虽然我说的是事实。怎么?从来没有人跟你这么说话么?”
被吓到的样子还真是纯真,像个孩子一样。她只不过随口说了句话而已,啊,对了,在这个世界女子都是矜持娇羞的,像她这样不像女人的女人大概超出了他的接受标准。
“没…没有。”白枕浓轻轻摇头,视线落在那张带着轻笑的脸上,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阿宵,宫外的女子都如一般这么说话么?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宫里,接触的女子只有我母妃而已,母妃是很温柔的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小小的。所以我想…我大概是与宫外的世界脱节了,以后阿宵可以多教教我么?我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
玉风流伸了个懒腰,将双腿翘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找了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这个问题呢我不太好回答,因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都有,而我不知道别的女子如何,我只知道我自己是这样的。其实活在这个世上并不需要顾及别人的眼光,你若想让我教你也可以,只是我大概没什么可教你的。”
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所以就能在她面前出丑么?这是什么理由。
“没关系,只要阿宵愿意教我就好!”白枕浓闻言笑了,一脸满足。
此时,门外的侍卫回道,“少主,饭菜已经来了。”
白枕浓闻声敛了笑,转身走了出去,“送进来罢。”
饭菜上桌,简单的三菜一汤却是香气四溢,色泽诱人,真正的色香味俱全,所以说灵狼山的伙食就是皇帝的御膳房也比不过,掌勺的王大娘那是天生的厨神,因为一场瘟疫流落至此被慕殊同救了之后就留了下来,自从王大娘来了再也没人溜下山去下饭馆了,每个人对王大娘的厨艺都是赞不绝口,年复一年,灵狼山的人胃口也被养叼了,再好吃的美味佳肴也入不了口了。
就拿后来的云画魂君一梦来说,第一日便成了王大娘的俘虏。
一顿饭吃下来,玉风流发现了一个问题,每次白枕浓给她夹菜的时候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只相处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不可能观察到她的口味,何况几顿饭吃的都不一样,想问又怕打草精神,而且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巧合,最后决定再观察几日再说。
每日晚膳后只要没事玉风流都会到书房待一会儿看看医术温习温习,刚吃完饭不适宜练功便利用这仅有的时间巩固旧知识,今日一进书房脚步便僵住了,她很喜欢檀香的味道,容寂容止在的时候总会给她点上好让她安神,但这几日离开之后书房里便没有了熟悉的味道,像是少了什么却又总是想不起去点香,今日一进来便闻到了悠远的香气,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容寂容止回来了。
只是,下一刻在房内看到另一抹身影时怔住了,“阿浓?”
白枕浓灭了火折子,转过身来,“我看到这里有很多香灰,想来应该是经常点香的便点上了,阿宵…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玉风流眸中的暗色退去,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檀香的味道,以后别忘了。”
白枕浓闻言抬起头,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嗯,我记住了。”
“好了,我要看书了,你也自己去罢不用侍候我了。”玉风流走到书桌后,拿起卡在桌面上的书径自看了起来。
一瞬间那人便安静下来,长长地眼睫垂下掩去了那双幽魅的眸子,即便是一身男装也没有掩盖本身的美,认真的样子很好看,像一幅画,让人忍不住神往。
看了半晌,白枕浓回过神来,这才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一旦进入自己的世界便是一心一意,等玉风流抬头的时候已不知什么时辰了,扭了扭酸疼的脖子站起身来,窗外很安静,是夏日那种虫鸣声声让人放松的安静,眺望远处寨内的灯火只剩下寥寥数盏,显然已经夜深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便就地盘腿坐下修炼内功了,因为她已经没有时间悠闲,要想保护灵狼山她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撑起灵狼山的一片天。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是凌晨,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断练习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功力上升,以前只能在武侠小说电视剧里看到的东西现在真实的存在在她身上,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梦一般。
轻轻拉开门,玉风流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因为白枕浓就坐在门口,安静的姿态已经入睡很久。
原以为他去休息了,居然一直守在门外,这个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是真心做这一切还是…只是为了给她看才装出来的?她自诩看人分明,可这个人她真的看不清了。
若真的是为了某种目的,为何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半晌,玉风流伸手捏了捏眉心,轻轻舒了口气,蹲下身来,“阿浓?阿浓…阿浓醒醒,要睡也到床上去睡。”
轻柔的叫了几声没有反应,玉风流不觉无奈,只是伸手拉了拉衣衫,依旧没有反应,最终干脆伸手轻轻拍上那张脸,“阿浓,阿浓快醒醒,醒醒…”
掌心下的肌肤带着丝丝凉意,在这样的夏季很不寻常,肌肤的触感也有些怪异,并不似肌肤的柔软,而是…
正当玉风流怀疑的时候,白枕浓咕哝一声有了动作,眼睛还未睁开,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
看着那紧皱的眉,玉风流眸色一暗,并没有收回手,指尖更有向下的趋势,因为她想到了一样东西,在这个世界里还是有易容术这种存在,只是技术高低不同,思及此更坚定了心中的猜想,指尖不由自主的脸颊边缘游移而去。
她不知为何会想到这里,而且会这么坚定,只是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在牵引着她。
纤长的手指渐渐向下抚去,极其仔细。
就在此时,原本沉睡的人却突然伸手抱住了玉风流,低柔的梦呓在耳畔响起。
“母妃…母妃,不要离开我…不要…”
母妃?突然的动作让玉风流僵住了身子,一只手也被夹在两人之间,尝试着动了动,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用尽了力气,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勒紧的力道不断加大,两具身体也随之越贴越紧,男女之别在此时渐渐体现出来。
原本还想看看他是不是易容了,可现在反倒是她被困住了,若不是他此刻绝望的叫她母妃,她发誓方才便一掌将他推开了。
该死,若不是她控制的及时,自卫的反应已经出手了,就他这样的纤弱的身体根本就禁不住她一掌。
感觉到怀中的温软,白枕浓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双手却是越抱越紧,唇角溢出一抹满足的笑,“母妃…母妃…以后再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
“喂!”贴近的体温让玉风流觉得有些尴尬,男子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若非她的手挡在中央,此刻已经…真是!这家伙原来晚上会做梦么?做梦就罢了,居然还会抱着人不放。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旁,痒痒的,软软的,贴近的时间过长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湿意,不知为何竟觉得暧昧。
虽然她不在乎男女之别,那也是在看看的基础上,而不是…这样被男人抱着外加…
深深地吸了口气,玉风流费力的翻过被夹住的手,希望用掌心聚力将人推开,谁知她一动,搂在背后的手就收紧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虚弱到一阵风都能吹走的人在睡梦中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万般无奈之下,玉风流只好用了最后一招,也是最直接的一招。
“唔!痛…”
痛呼声响起,白枕浓终于在疼痛的刺激下醒了过来。
腰间一松,玉风流舒了口气,用手一推身前的人轻易的被推开了,与方才天差地别。
被推开之后,白枕浓终于张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状况愣住了,“阿宵?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你什么时候醒的?对不起,我好像睡着了,我…”说着便发现了不对劲儿,纯净的眼瞳一点点瞠大,迟疑的开口,“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没在说话。
半晌,玉风流收回视线站起身来,“没什么,只是我方才叫你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你母妃了,以后晚上不用等我你自己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