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远,苏引无力的舒了口气,“好险。”
苏引刚脱下衣服房门便被人从外敲响,顿时警戒的拿起衣服披在了身上,“谁。”
“是我。”门外响起泠崖的声音。
苏引放松下来,拉好衣服系上衣带走了出去,“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泠崖缓步走了进来,在看到房内那衣衫不整的人时不禁一怔,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我不知道公子还没换好衣服。”
苏引见状不觉好笑,“你之前可是一直侍候我更衣的,而且还陪我泡过温泉呢,忘了么?”
“我…”泠崖愕然,“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公子是…”
“好了,我开玩笑的,只是让你别这么拘谨,还像以前一样就行,若是太过刻意反而会引人怀疑。”
“是,我知道了。”泠崖颔首,心中却无奈。
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子还如何能像以前一样呢。
想到方才的事,苏引不解的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见苏引单手笨拙的擦头发,泠崖走过去接替过来动作娴熟的擦拭起来,“去前厅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七绽,他说太傅大人让公子今晚去一趟太傅府,好像是孟府那个表小姐的事有眉目了。”
苏引正享受着温柔的人工待遇,听到这话不禁诧异的抬头,“有眉目了?这么快?看来沈凉迟还是满尽心的嘛,不过好像有些太迟了啊。”
抬头的动作阻碍了动作,泠崖伸手将苏引的头按了下去,“七王爷呢,怎么会在会突然出现,你们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苏引无力的摆了摆手,“反正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吓死。”
“所以?”泠崖并没有因此放弃追问,他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司空寻的行径并不像只因为司空隐的关系,太过认真了。
“所以你这必须是要我回答了?”苏引轻笑,伸手拨开黏在唇角的发丝缓缓开口,“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他质问我跟皇上的事然后就发生了点争执,我气不过示威性的从屋顶上跳下来了,可没想到他也跟着跳下来了,然后就摔成一对掉进了湖里。结果他不会游泳差点没淹死,我那会儿真的怕他那么挂了,好在后来醒过来了。”
泠崖闻言倏地眯起眸子,“不会游泳却跟着一起跳下去,这说明他公子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呢,看来他真是动了心思。”
苏引一震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明显的感觉到了却无法轻易相信,“连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么?他对我的确是太执着了点,不过他最开始接近我的动机绝对是因为皇上,该不是…现在不知不觉相处的时候动了真情罢?可我也没对他怎么样,好像…不太可能,我也弄不清楚,反正那两兄弟我都不想招惹。”
“只怪公子太有魅力了。”听了这话泠崖的心情轻松了些,也开起玩笑来。
苏引唇角一抽,“我怎么半点儿也感觉不到呢,我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你就别言不由衷的故意调戏我了。”
“不敢。”
分明听到了笑意,苏引也不揭发,感觉到那温柔的动作抿唇笑起来。
除了厨艺之外有一个泠崖身边还真是方便哪,可以媲美哆啦a梦的口袋了。
梳洗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正好有了要去太傅府的借口,正好将司空寻打发走,只是当苏引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紧闭的房门,额头顿时滑下三条黑线,“王爷呢?”
“回大人,王爷还没出来呢,他说要多泡会儿叫奴婢们不要进去打扰。”一旁的小丫头回道。
苏引清楚的感觉到了眉尾的青筋突突的跳了两下,干脆的伸手拍响了房门,“王爷?王爷你在么?王爷…”
“谁?是苏引么?”门内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听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是。”苏引面无表情的道,“想必王爷还需要点时间,如此我就不打扰王爷了,王爷可以等泡好了再离开,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那就这样了,苏引告退。”
话音未落门内便传来司空寻焦急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回王爷,太傅大人有要事要找我商量。”苏引特意加重了要事二字,脚步缓缓往后退去,“王爷请安心沐浴,苏引就不打扰了。”
吱呀!
身后一声轻响,苏引愕然,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傻眼,“王爷你…你这是…”
衣衫不整头发还滴着水就跑出来了,几个意思?色诱?
司空寻也不在乎一头湿发,系上衣带便疾步跟了上去,“本王正好好久没有去看望过老师,既然苏大人要去今日就一起去罢。”
苏引:…
她可以拒绝么?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这世上除了皇帝大人之外还有谁敢命令他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苏引那叫一个别扭,更见鬼的是轿子里还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什么的最尴尬了。
一路上司空寻都在盯着苏引的看,视线上上下下的移动,也不知在研究什么研究的无比认真。
苏引被看的毛骨悚然却又避无可避,终于忍不住开口,“王爷你看了一路了,苏引是哪儿不顺王爷的心了么?”
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视线还总是掠过身上,难不成…他真的在怀疑?她那会儿说的薰药他开始怀疑了?要是他真的怀疑又要求来个验明正身什么的,她不是死定了?
该死!怎么什么事都给这妖孽给遇上了啊。
司空寻闻言一怔,道,“我只是想知道那会儿你是怎么救我的,我依稀记得些模糊的画面却又想不起来。”
苏引一脸僵硬,啥!他居然在研究这个?她还以为他怀疑了,弄了帮天他只是在回忆怎么个救法子。
“你为什么不回答?”见此状况,司空寻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你是不是…给我渡气了。”
对上那双认真的凤眸,苏引无奈只有点头,“是,那时情况紧急只有那么一个救人的方法,所以我才冒犯了,请王爷见谅。”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司空寻满意的勾唇,“我并不觉得那是冒犯。”
眼眸流转说不定的邪佞,像一只偷腥的猫,苏引满头黑线,“是么,那还真是感谢王爷的理解啊。”
这妖孽是在调戏她么。
“那是自然,你的心思本王很是清楚。”
苏引无语的转头,着妖孽又想到哪儿去了?她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心思。
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七绽的声音。
“苏大人你可算是来了,我家主子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听到这话,司空寻眸色一暗冷哼道,“连七绽都跟你这么熟了,看来你来这太傅府来的够勤啊。”
苏引只挤出一抹笑,转身跳下了马车。
七绽正准备迎上去,在看到马车里下来的另一个人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立即躬身行礼,“参见王爷。”
王爷怎么来了?
“起来罢。”司空寻缓步朝前走去,看到落了满湖的灯火,不远处的小阁光影摇曳,那抹熟悉的身影便坐在其中,琴声幽幽传来,是雪雕。雪雕曲,代表忠贞绝爱,象征独一无二生死相许的爱情。
约见苏引弹的却是这样的曲子,一向不识情爱的老师什么时候对关乎爱情的东西感兴趣了。
苏引自然也听到了琴声,虽从未听过沈凉迟弹琴却在听到的一瞬间就知道是出自沈凉迟之手,寻声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小阁里发现了那抹身影,琴声清远悠扬却又有诉不尽的哀婉缠绵,引人入胜。
不自觉地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苏引不禁赞叹道,“早闻太傅大人琴艺超绝,今日得幸耳闻,总算是没有遗憾了。想来太傅大人的确是等了很久,王爷,我们过去罢。”
“嗯。”司空寻应了一声便朝走去,颀长的身形在水边的灯火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火架如一条火龙般延伸至前方,夏风吹过,粼粼的水面仿佛坠上了细碎的星光,一池璀璨。
听到脚步声,沈凉迟一怔回过神来,指尖一颤音消弦断,崩断的琴弦顿时割伤了手指,血霎时涌了出来滴落在琴身上。疼痛传来,沈凉迟下意识的捏住了指尖,眉皱了起来,“怎么会?我…怎么会…”
啪的一声,琴声骤停,走进来的几人也是一怔,反应过来苏引快步走了过去,“太傅大人你的手没事罢?”
司空寻见状倏地眯起眸子,缓步走了过去。
泠崖七绽两人走在最后,原本打算过去,见苏引过去七绽又将脚步收了回来。
走得近了才看到染血的手指,苏引拿出手帕拉过沈凉迟的手便包上紧紧握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看起来似乎伤口颇深。”
看着眼前的人,沈凉迟微微愣住,只觉得受伤的手指烫的惊人,丝毫也察觉不到疼了。
“老师这是怎么了,弹琴的时候在想什么竟会让自己受伤?”凉凉的声音传来,司空寻已经走了过来,当看到两人的动作时眸中掠过一抹异色。
沈凉迟这才发现另一个人的存在,立即挣脱苏引的手躬身行礼,“王爷怎么来了,应该提前告诉臣一声好让臣好好准备准备。”
他们一起来的?苏引他不是在避王爷么,怎么又走在一起了?昨天进宫到底怎么样了,昨日他告病没去上朝特地找了那丫头谈了谈。其实已经猜到了结果,只是他自己没有放弃罢了,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旅行自己的承诺还是在躲避什么,一切…都开始牵扯不清了。
“本王很久没来看老师了,应该是本王的错才是,怎么还能让老师准备呢。”司空寻勾唇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王爷言重了,这是臣该做的本分。”寒暄了一句,沈凉迟便邀两人坐下吩咐下人奉茶了,手上的伤一直没有顾及。
看着那块手帕飘来飘去,苏引实在看不过去,“太傅大人别忙了,来的又不是外人,你还是先将手上的伤处理一下罢,那是弹琴的手。”
沈凉迟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小伤而已。”
“怎么是小伤明明伤口那么深。”说着,苏引便起身走了过去,“七绽将东西找来,我来弄。”
“是。”七绽立即便从外面的侍女手上接过了医药箱送了过去。
小伤口处理起来容易,包扎起来却不容易,特别是手指的位置,还是用纱布的古代,几次三番的折腾下苏引包出了一个比原来手指要粗出无数倍的大疙瘩,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成果,苏引唇角抽了抽,“太傅大人你就将就着点儿罢,我也这水平了。”
要是有创口贴,那得是多方便的事,果然这包扎的事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对了,上次那妖孽给她包扎的时候就做的挺好的,方才应该找他才是,她自告什么奋勇啊。
“挺好的。”沈凉迟举起手看了半天,轻轻笑了。
那一抹笑像是初融的冰雪,温柔的能溢出水来,半眯的眸子漾着暖意,真真是温润如玉柔化春风。
苏引不由得看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觉有些尴尬,“太傅大人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这杀伤力也太大了点罢!他要是这么天天对着她笑她会受不了的,温柔的让人直想欺负啊。
看到桌上的手帕,沈凉迟伸手拿起来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这手帕等洗干净了,我再还给苏大人罢。”
“不用了。”苏引不在意的摆摆手坐了回去。
从头到尾司空寻都不发一言,只是坐在那儿静静的喝着茶。
苏引转头看了一眼,再转头时正迎上沈凉迟的目光,苏引耸了耸肩道,“太傅大人说有消息了是么?那就说罢,至于王爷他早就知道了,也不用做什么保密工作了。”
“嗯,既然王爷不嫌弃的话那臣就说了。”沈凉迟道。
“你们不用在意本王,就当本王不存在好了,就是这样。”司空寻挑了挑眉,又继续喝他的茶去了。
“太傅大人,说吧。”从一开始要跟来目的就昭然若揭,苏引早就放弃了。
沈凉迟颔首,“昨天苏大人走了之后我又回去了,在那儿等了一个时辰那位表小姐终于回来了,人我见到了,真的与苏大人有些相似,比起苏大人的美略微清秀了些,若是扮作男装的话应该很像。只是我问了那姑娘,她不太愿意进宫,我原以为希望不大,今天上午星辰派人送来消息说那姑娘同意了,所以我才叫苏大人过来商量商量。”
同意了?苏引诧异的扬眉,“既然同意的话那就按太傅大人原先的计划去做好了,总是试一次的也算给了个交代。”
“嗯。”沈凉迟点头,“不过在那之前苏大人是不是教她些东西,比如皇上的喜好,应该注意哪些方面…”
“等…等等。”苏引闻言愕然,连忙扬手打断了沈凉迟的话,“太傅大人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倒是可以避免了。就那么送进宫罢,可以先不告诉她谁是皇上,就让她最本真的一面去见反而好点。依照我的了解,黄山喜欢与他相处自然的人,从朋友做起更好。”
“朋友么,这倒是不错,就这么办罢。”
三言两语便敲定了。
司空寻勾唇,轻轻摇了摇头。
苏引见状转头,“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建议?”
“没有。”
苏引:…
没有摇什么头!
天色渐晚,碍于司空寻在场也不好说什么,片刻之后苏引便起身告辞了。
沈凉迟心中了然也未多做挽留,将苏引送上了马车,倒是司空寻流了下来,转身看到站在湖边的那抹身影缓步走了过去,“王爷方才摇头的意识是我们这次的计划不会成功的意思么。”
司空寻勾唇,“老师应该很了解皇兄才是,一旦他认定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得了。”
“臣又何尝不知道呢。”沈凉迟苦笑,“可是臣也不能放任不管,虽然管不了。皇上无法改变,那王爷呢?可否改变?”
司空寻闻言转头,“老师觉得呢。”
夜色下那双凤眸一汪沉静深不见底,沈凉迟什么也看不到,不觉叹了口气,“王爷为何不能学着放开呢。”
“放开?”视线下移落在那包扎着厚厚纱布的手指上,司空寻眸色一暗,“那老师呢?从小到大本王从未见老师在弹琴的时候分过心,今日是怎么了,不但断了弦还伤了手。难道这就是老师所谓的放开么。”
沈凉迟一震,不由得攥紧了掌心,“臣那时在想皇上的事又听到你们来了一时不查才出了意外。”
对于这个借口,司空寻没有拆穿,只是笑着拍了拍沈凉迟的肩膀,“本王从未为人包扎过伤口也从来没有人为本王包扎过伤口,但是老师不同,有苏大人在呢。”
沈凉迟顿时僵住了。
年少足风流 第七十四章~~不是调xi是调情
更新时间:2013510 0:12:48 本章字数:12037
第七十四章~~不是调xi是调情
夜半的湖畔沈凉迟依旧站在那里,背影亭直,沉静而落寞。虺璩丣浪
七绽焦急在后面走来走去却不敢上前去打扰,方才已经听到了二更天的打更声,越发的烦躁起来。
主子是怎么了?那会儿王爷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啊?自从送走王爷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这都几个时辰了,他也不嫌累。明日不是还要上早朝么?一夜不睡真的不要紧么?虽然主子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情绪低落的时候真是让人无法接近,气压低的压死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沈凉迟缓缓开口,“七绽你回房去睡罢,我只是想静一静。”
终于得到回应,七绽蓦地站起身来,“主子,你也该回房休息了,已经过了二更天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没事,我想些事,你去罢。”只一句之后便没了动静。
“主子都不休息我怎么休息嘛。”七绽蔫蔫的又坐了下来,无奈的扁了扁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他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彻夜去想的,难道明天后天再想就迟了么?因为什么呢…到底因为什么呢?他成天跟在主子身边形影不离,没见着发生什么事啊,最近最大的事也不过就是皇上跟苏大人的事了,是这个?不至于罢,已经这么多天了不会现在才彻夜来想,一定不是这个!若不是这件那是什么?
他真的想不通啊!
纠结到最后,七绽抱着双膝睡着了。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看着泛白的东方,沈凉迟轻轻叹息一声闭上了酸涩的眼睛,“就这样罢,趁着还没开始的结束。”
黑暗被光明取代,红色的朝霞渐渐铺满天空,绚烂的惊人。
“七绽?”
“七绽醒醒…”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七绽一震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张开眼睛便看到眼前熟悉的脸,思绪清明终于意识到此刻的处境之后,一把抹去唇角的口水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羞愧,“主…主子我…对不起…我…我睡着了…”
他昨晚明明很认真的在分析问题怎么就睡着了呢?一定是问题太严峻了,对,就是这样!像他这样训练有素忠心不二的人是不会比主子先睡的!
沈凉迟见状轻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七绽的肩转身离去。
听到那笑声,七绽惊讶的瞪了瞪眼,见那人走远赶忙跟了上去。
“主子!主子你…你没事了么?”
“嗯。”
“那…那件事已经想通了么?”
“嗯。”
“主子你不要老是嗯啊,你要回答我啊!”
“嗯。”
声音分明已经染上了笑意。
“…”七绽无语的停下脚步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人轻快的脚步郁卒的心情又好了,“罢了,只要主子心情好就行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如果他不愿意说的话。”
皇宫
大殿内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瓮声的交谈听的人心烦意乱,喧闹不止。
门口人影一闪走进一个人,纤细的身形清绝的脸,标志性的紫色朝服,微扬的眉眼带着一丝清傲,就那么在众人的注视中越过人群走了过去。
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议论。
“看,丞相大人来上朝了呢。”
“还以为伤还没好呢,应该再休息几日才是。”
“谁说不是呢?丞相大人金玉之躯的确与我等凡人不同…”
“皇上看中的人自然是高人一等的。”
“那是…”
苏引不是没听到只是视而不见而已,那些流言蜚语对她没有丝毫攻击力,若真的在意那才是再给自己找不快活。才站到位上连照顾都没得及打,喧声已到。
“皇上驾到。”
话音方落,众人便齐齐下跪高呼万岁。
司空隐缓步走进来,视线落在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上时不禁一怔,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终于知道来了,他还以为他又想借机躲上几日,正想给他点警戒呢。
感觉到身旁投递过来的视线,苏引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顿时一怔连忙又低下头去。
皇帝大人居然在笑?有没有搞错?她躲了一日他竟没生气?还是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撩起衣摆坐到龙椅上,司空隐这才开口,“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谢恩纷纷起身。
方一站定就听皇帝大人发话了,“苏爱卿与太傅大人为梁州案劳心劳力以致病倒可见辛劳,两位爱卿可是我天禹国的中流砥柱,若是身体不适一定不要强撑还是回去歇息的好。”
苏引闻言愕然,转头望去正对上沈凉迟的眼,两人同时拱手,“谢皇上隆恩,微臣所做不过尽臣之本分而已,中流砥柱绝不敢当,小伤小病已无大碍劳皇上挂心微臣甚恐。”
“苏大人所言极是,臣只尽臣之责而已。”
“如此便好,那朕也能安心了。”司空隐勾唇,转而望向众人,“梁州一案众卿都当以此为戒,时刻惊醒自身,对于贪污腐败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之人必定严加惩办。素清廉政才得以清天下,此为朕之初心,朕亦以此惊醒自己。”
“皇上圣明!”众人高呼齐齐的跪了下来。
苏引无语也只得跟着跪下来,心中却纳闷,梁州一案已经过去多日又无最新进展突然旧事重提是几个意思?还故意将她跟沈凉迟放在一起…他是故意将她跟沈凉迟说成一派,这样她在朝廷里就不再是孤立的个体,这是…在保护她么。
其实只要他别再接近她就是保护她了,一想到可能暴露身份她就觉得肝颤,唉,果然身上背着谎言就是活的累。
朝上的几句话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苏引那是个在皇上手心里的人绝对碰不得。
如苏引所想散朝后她又被光荣的留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再没听到任何议论了。
沈凉迟临走时让苏引将司空隐带到御花园,之后的事就由他安排,苏引点了头便随何念去了。
说实话经过那天之后苏引见着何念总是有那么几分别扭,怎么也不如以前的自在,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倒是何念先忍不住了,“苏大人怎么今日如此沉默,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