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飞烟闻言诧异的转眸往了身旁的人一眼,抿唇笑道,“没想到你也不笨。”
这话之前他说过她,如今她也礼尚往来。
“本教主什么时候笨过!”师锦楼不满的凝眉,随即哼笑道,“好!你说这路在瀑布上,今儿我就看看你如何过得去!”
这瀑布水流这么急,怎么可能有人过得去?就算是他,也未必过得去!再说,瀑布后便是山,难道有人这么大能耐将闪掘开?他就看看她如何找到去路,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竟敢说他笨!
“我若是能找到呢?”烈飞烟扬眸,眸光流转,说不出的狡邪。
“你想干什么?”看到这样的神情,师锦楼警戒的往一旁退了半步。
烈飞烟顿时满头黑线,“靠!师锦楼,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企图不成?就算要有企图也是你对我罢!什么人哪这是!”
师锦楼:“…”
他只是…只是下意识的以为而已,他的确是对她有企图那又怎样?她对他就没有企图?说的那么严正言辞,他才不信。
“你这什么表情!”看到师锦楼质问的眼神,烈飞烟的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这样罢,反正无聊!你不是不相信我能找到入口么?那这样,若是我找到了你就答应我三个条件如何?你放心,绝对不会是你做不到的,也绝对不会违背伦理纲常侠义之道,虽然你完全没有什么道德的概念…”
三个条件?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师锦楼心中警戒起来,随即道,“那如果你没找到呢?”
她没找到?烈飞烟愣了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呀!沉吟片刻,一拍手道,“这样罢!等价交易,若我没找到,我也答应你三个条件!”
“成交!”师锦楼一口答应,眸中尽是自信。
他得好好想想得找三个什么样的条件…
看到师锦楼的反应,烈飞烟无语至极,“我说,你这条蛇是不是也太自信了?还是等下再想罢,省的浪费脑细胞!”语毕,便径自朝水边而去。
脑细胞?师锦楼闻言不禁凝眉,“脑细胞是什么?”
这个女人总时不时的蹦出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真是怪人一个!
烈飞烟靠近水边便被溅起的水雾沾湿了衣衫,眼睛被熏得眯了起来,看着眼前这样汹涌落下的水流,眸色微微暗了暗。
这样大的水流,又溅起这样大的水花,常人根本无法通过,即便瀑布后另有乾坤,只这瞬间人也难以维持。她觉得这山定有溶洞之类的地方,而且肯定藏在这瀑布之后,这四周根本没有隐藏入口的地方,唯有这方瀑布。既然这中央的位置不可能,那边在一旁水流较弱的地方。
思及此,烈飞烟伸手挡在眼前遮住水雾,足尖一点飞身而起,脚踏水花直接飞近瀑布跟前一一观察了一遍!当看到一处水帘后隐隐的黑影时,眸色一亮,顿时欣喜不已,“一定就是这儿了!”
停了一瞬,一闭眼猛然用力冲了过去!
哗!
水流作响,水花四溅,人一瞬间冲破水帘,跃入一片黑暗之中!
“烈飞烟?”师锦楼眼睁睁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水帘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入口竟真的在这瀑布之后!迟疑了一瞬,便飞身而起,冲入烈飞烟方才消失的位置!
烈飞烟方才转身准备观察一下地势,身后一阵声响,有人一下子冲了进来,她想躲避已是来不及,只觉得强大的冲击力冲过来,人顿时向后倒去!
“烈飞烟!”师锦楼一震,想稳住身子根本已经不可能,生怕山洞里的石块擦伤烈飞烟,在烈飞烟落地的一瞬间,他用力揽住她的腰,用力反转将自己垫在了下面。
山洞里太黑,但可确定必是石质溶洞,加上冲击力再加上他的体重,必然会伤着她!那一瞬间他竟在想这些,直至自己倒在地上,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痛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在潜意识里这般保护她,为什么?
他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烈飞烟没想到师锦楼会突然间有这样的动作,以至于摔在地上的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腰间那只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勒痛了她。听到身下的人一声细微的闷哼,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山洞里太黑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脸,只是依着感觉胡乱的摸过去,“师锦楼!师锦楼你没事儿罢?你是不是受伤了?”
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痛,师锦楼知道必定是后背擦伤了,难得听到烈飞烟这样的担忧的语气,唇角不由得扬起笑意,只道,“我没事儿,也没受伤,不过你这女人么重再压下去只怕就内伤了!”
听这轻松的语气,烈飞烟信以为真,唇角抽了抽,径自爬了起来,“我关心你你还逗我!我还重?我插上翅膀都能随风飞了,还重!什么感官啊!”
师锦楼跟着起身,随着动作只感觉衣衫跟伤口摩擦生生的疼,不想让烈飞烟误会什么,更不想让她觉得欠他人情,便只能去忽视那疼痛,“关心我?若是方才是我自己摔倒了,你还关心我么?”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他师锦楼长这么大从来没为谁受过伤,他一瞬间他就奇了怪了,什么想不到,只想这女人会不会受伤,他是不是疯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喜欢问这种刁钻的问题呢?好歹我们现在也算是盟友,我又不冷血,怎么就不会关心你了?”烈飞烟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管师锦楼看不看得见,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师锦楼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刁钻么…”
他问的是事实,盟友,果然,他们之间仅此而已。
苦笑一声,他抬眸举步跟了上去,刻意忽略背后火辣辣的痛。
山洞内潮湿不已,不仅地上处处是水,洞顶上也持续滴落下来,两人走过长长的洞穴,衣衫几乎湿透了。
烈飞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经过这里衣衫必然会湿,加上他们又只呆在黑暗的地方蜷缩起来,衣衫自然是半湿的。不知这山洞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这样一处所在真是躲藏的好地方。
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中间隐隐看到了火光,两人一震,相视一眼,同时道,“终于到出口了!”
“该死的,快折腾死人了!”师锦楼忍不住咒骂,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身上的衣衫湿透了黏腻腻的贴在身上,伤口摩擦着衣衫又痛,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这偷了方子的幕后主使,等找了出来,他非得多刺几剑出出气!
“啧…瞧你这点儿出息!”烈飞烟无语的摇头,趁师锦楼不备,一掌排在了他背上,“我说你…”
“唔!”师锦楼已经乱七八糟疼痛难忍的伤口哪儿能禁得住烈飞烟这么一拍,顿时闷声一声,僵住了身子。
烈飞烟的手僵在那里,惊愕的望向身旁的人,一时间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你…你受伤了?”
那瞬间的反应,她可以确定他受伤了!但是他受伤了方才为什么不告诉她?还骗她说没受伤?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废话!不然,你去蹭一下让我拍一巴掌试试?”被揭穿了,师锦楼不禁有些懊恼。
烈飞烟默默地收回手,脸上尽是纠结,“师锦楼你以为我为我受伤我会愧疚?我告诉你,就算加上你我现在拍你的一巴掌我也不觉得愧疚,是你拉我的,又不是我拉你…”
“你?”师锦楼气急,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他是为她受的伤,她竟说出这种话!他方才干嘛替她挡着,他真是疯了!
“谁让你瞒着我?一个人硬撑着是不是很爽?还不走快点儿,出去我帮你看看!”气恼的丢下一句,烈飞烟大步朝前走去。
师锦楼愣住,看着那抹急急离去的身影,半晌,又笑了。
这个笨女人,还是关心他的嘛!
两人终于山洞,洞口竟燃着两个巨大的火盆,火光照亮了整个山口,两人迟疑了半天以为有人把守,结果出来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条大路通往山顶,蜿蜒的山路灯火通明,一直延续至山顶之上,那一处隐在密林中灯火隐隐,必然是巢穴所在。
“看来就在那山顶上了…”烈飞烟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一把拉住师锦楼径自朝一旁的山石上走去。
掌心一软,师锦楼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烈飞烟无语的回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啊,笨蛋!”
“噢。”师锦楼呐呐的点头,随着去了。
师锦楼坐在山石上,烈飞烟站到了他身后,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师锦楼一震,蓦地伸手握住,结结巴巴的开口,“等…等等!还是我直接来罢。”
看着那畏惧的动作,烈飞烟满头黑线,靠死!她这是要给他疗伤,又不是要强了他!
师锦楼别别扭扭的脱了衣服,裸了上身,僵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烈飞烟看到那惨不忍睹又乱七八糟的伤口,下意识的凝眉,“啧!真是难看…没想到你这毒蛇的忍耐力还挺好的…”
当两人在上药的时候,山顶上一群人正追赶着一只小狐狸往山下跑来!
一群人从山林里四处追赶下山,渐渐到了山脚下,只听到隐隐传来人声…
“嘶!轻点!轻点儿…”
“我知道了!我已经很轻了,谁让你这么配合了!”
“我不配合?我已经不动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谁让你不动了?你想动就动…”
“是你说的!”
“哎!你这人…你这样我怎么弄啊?”
“是你要我动的…”
听到此处,众人惊悚的瞪眼,是谁这么大胆在山下苟合!
这是他们神圣的恶龙山山脚下,怎能允许有人在此行此…此毁灭神山之事!众人顿时义愤填膺冲下山去!
听到声响,两人一震,“有人来了!”
师锦楼慢悠悠的接口,“而且还是很多人。”
烈飞烟本来就打算来的,也不打算躲避了,只叹道,“唉,这样被发现的也太隆重了!”
师锦楼:“…”
当那一大群人冲下山来,将两人包围住,烈飞烟才笑了,“哎,这样看起来还挺隆重的…”
众人一听,顿时怒从心来,只见那山口处的山石上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眉目如画,面若冠玉,周身上下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流邪佞之气。而男子身后倚着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纤弱小巧的脸,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笑得像只狡邪的小狐狸,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看着却无端端的叫人升畏。
见到这样两个绝色的人,众人都有些震惊,更震惊的是这两个是陌生人,根本不是他们恶龙山的人,更不是喋血大人带来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我们恶龙山!你们是谁派来的!”终于有人低喝出声。
烈飞烟闻言微微一笑,水眸不着痕迹掠过众人,打量了一遍,随即走上前来,“现在呢,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当然了,咱们要礼尚往来!我回答了你们,你们也要回答我哦!我们是猎户,追捕猎物不小心到了这儿,没想到竟误闯进来,惊扰了诸位真是抱歉,方才这位小哥说这里是恶龙山?”
一张轻灵无辜的脸,清甜的笑,让一干从未见过美女的男人们都看傻了眼。

第四十四章~~~吓死他们这群王八蛋!
人群中一名稍年长者很快回过神来,“胡说!你们是猎户?猎户会穿着夜行衣?裂谷会半夜三更来这儿打猎?更何况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打猎!休要胡说八道蒙骗我们!来人,绑起来!带上山去见老大!”
话音一落,便有几人拿着绳子走了过来。
“哎哎,等等!”烈飞烟伸手制止,无辜的扬眉,“诸位大哥,我们可以跟你们上山,但绑着上山见你们老大多失礼是不是?”
“也罢!谅你们也跑不了!”
烈飞烟满意的抿唇一笑,回身扶起了师锦楼,“好了,我们走罢。”
师锦楼盯着这张无辜的脸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起身便走。
这个女人对着别人笑成那样,难看死了!
烈飞烟不禁愕然,不知自己又是哪儿得罪了这条蛇。
一行人方才动身,只见一抹白影飞快掠过人群,直直的扑进了烈飞烟怀中!
众人惊呼,“雪狐?是雪狐!”
看到怀里那雪白的一团,此刻那双墨玉般的大眼睛正无限委屈的盯着她,烈飞烟惊呆了,“小黑?你怎么在这儿?”
这小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在栖霞城跟着小安么?到底怎么回事儿?还是说小安出了什么事?
“呜呜呜…”小家伙委屈至极,直直的盯着烈飞烟,透明的泪珠滚落下来,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这死猫怎么…”烈飞烟什么时候见过这死猫哭过,看着那双透过弄弄委屈与悲伤的眼神,一时间愣在那里。这死猫哭了?这死猫竟然哭了?在请灵山第一次救它,它被铁夹夹的血肉模糊也没哭,现在竟然哭了!该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雪狐…”师锦楼细细的盯着烈飞烟怀里的雪白的小东西看,半晌低低的念出两个字,看的出来烈飞烟便是这雪狐的主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烈飞烟这样的女人竟还能饲养得了雪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雪狐之血可是千金难求的疗伤圣品,这女人真是让他惊讶了一次又一次。
但这女人养的雪狐怎会在这儿?这里可是吸血蝙蝠的聚集地。
众人一见此种状况,顿时轰然议论开了。
“雪狐!看,雪狐竟然认识这个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跟这雪狐是什么关系?”
“真是不可思议!雪狐不是一生只认一主的么?这小丫头若是它的主人,那山上那个小丫头算什么?”
众人只顾震惊各自议论,终于有一人问了烈飞烟,“喂!小丫头,你跟这雪狐什么关系?”
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在发抖,烈飞烟察觉不对劲儿,伸手抬起小东西的四只爪子一看,竟都被放了血,伤口还没愈合!顿时心中一震紧缩,眸中涌上森然的怒火,她抬头,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分外森冷,“我跟它什么关系?我跟它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我想问问你们跟它什么关系,谁准你们放它的血了?嗯?”
怪不得小东西在颤抖,怪不得这小东西方才用那么委屈的眼神看她,怪不得她觉得小东西轻了很多,原来…原来竟是被人放了血!该死的!这死猫再怎么样也是她列飞扬养的,到底是谁这么大的狗胆竟敢动她的小黑!
“呜呜…”感觉到主人的维护,小东西缩了缩脖子,软软的窝在烈飞烟怀里,低低的呜咽一声。
“谁准?自然是我们老大了!”那人哼了一声,吹嘘道。
“哦?老大?”烈飞烟闻言扬眉,眸中掠过一抹幽暗,“既如此,那就请诸位带路让我们见见你们老大,也瞻仰瞻仰他的威名如何?”
“那是当然!”众人见雪狐等同于被捉到,他们甚至还捉到了雪狐的主人,又抓住了擅闯恶龙山之人,这可记功三件啊!心中所想,各个欣喜,立即拥着两人朝山上赶去。
山路蜿蜒崎岖,一行人终于到达山顶,只见无数间大屋伫立在林间,山顶腹地之大,竟有数百顷,一眼竟望不到边,灯火璀璨,片片相连,房屋前皆点着火架照明,将屋前照的恍若白昼一般。每个大屋前都挂着很多兽皮装饰,房檐上悬着兽禽的骷髅头,一眼望去,在火光下八有些骇人。
这样的场景,加上方才听到的山名,烈飞烟脑中顿时蹦出两个字来,贼窝!
思及此,烈飞烟转眸望了身旁的人一眼,师锦楼感觉到烈飞烟的注视,也转过脸来,两人相视,师锦楼惊奇的道,“这里的装饰好特别。”
烈飞烟顿时黑线三千,装饰好特别…装饰好特别…好特别…特…别…
这明明是吃果果的贼窝啊!贼窝!这条蛇竟然说好特别?天哪!这条蛇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贼窝啊!
该死!依照他的经历,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贼窝…
自古不是兵匪宿敌么,如今到这时代竟然化干戈为玉帛了?朝廷竟然跟土匪联手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朝廷竟会找上土匪合作,她的思维还真是太他么的狭隘了!
大屋门前的两个守卫看到一行人归来,立即应了上来,在看到烈飞烟与师锦楼这两个陌生人之后,顿时惊住。
“这…牛哥!这…这两个是什么人?你们不是下山去追雪狐了么?雪狐呢!”
被称为的牛哥的人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问了,晦气!方才老子带领弟兄们下山追那只死狐狸,竟然碰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在山下行苟且之事!这简直污蔑了我们恶龙山的神威!而且这两个人竟能找入山来,身份实在诡异,我正要带他们去见老大呢!”
“噗…咳咳!咳咳咳…”烈飞烟被华丽丽的呛到了,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是在说她跟师锦楼?他们还在行苟且之事?靠死!这什么牛的什么眼,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在行那什么事了?还狗男女,靠死!
对于行苟且之事几个字,师锦楼倒是没多大反应,只诧异而已,但不爽的是什么叫狗男女?他师锦楼堂堂的六弦教教主,岂能由这些山野莽夫这般侮辱!
“放肆!竟敢出言不逊侮辱本教…唔!”话未说完,便被一只手捂住了,烈飞烟用力的压着师锦楼的唇,挤挤眼使了个眼色,随即缓缓望向一旁出言不逊的那什么牛哥。
上上下下尤为放肆的打量了一遍,烈飞烟笑了,“这位什么牛,你见过有人行苟且之事不脱衣服的么?我说,这位什么牛你行过苟且之事么?难道说这位什么牛发明了什么新招数儿,不用脱衣服就直接能行苟且之事?”
“你?”那什么牛的脸噌的一下涨红了,言语无能。
众人惊悚的瞪大眼,盯着烈飞烟猛瞧,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小丫头的嘴里说出来,愣了半天,一回想方才那话,有几人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只一瞬便又忍住,那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师锦楼再度被惊到了,烈飞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从她那嘴里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不过,挺绝!
诡异的气氛维持了片刻,那什么牛的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低咒一声大步走在了前面,“带过来见老大!混蛋!xxxx的…”
众人愕然,见牛哥生气了,赶紧邀着烈飞烟师锦楼两人朝大屋内走去。
烈飞烟抱着小东西,手轻慢的替小东西梳着毛,走在师锦楼身后。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屋子,容纳几百人绝没问题,偌大的厅内,中央摆着一方软榻,上面铺着一张斑斓虎皮,一看便知是首座,两旁各有无数藤椅延伸而开,不计其数,上面皆是铺着狐豹之类的兽皮,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显得十分空旷。
将屋内的一应摆设器具都观察了一遍,烈飞烟发现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是手工制作,没有市面上的任何东西,心中顿时想到一点,这里该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土匪窝。奇怪,难道这土匪都不打劫的么?
正想着,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进来回道,“牛哥!已经去叫老大了,应该就来了!”
那牛哥正生气,只哼了一声以作表示。
师锦楼与烈飞烟站在中央,两旁站满了人,这样怪异的排列,竟像是见官似的。师锦楼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向来都是他俯视别人,哪儿有别人盯着他的?只觉得站子啊那儿是怎么站怎么不爽,几乎就要忍不住发脾气。
烈飞烟自然猜到师锦楼的反应,只在他忍不住的时候才开口,“哎,我说师大教主,你有怒火先压压,一会儿再爆发,吓死他们这群王八蛋!”
师锦楼:“…”
这女人在说什么?还有,这女人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该死!这女人难道真有什么诡异的魔力不成?

第四十五章~~~一刻钟的时间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粗狂的声音远远地便传了进来,“一群臭小子!到底什么鸟事将老子叫起来,老子好不容易才睡着!要是没什么事儿,看老子不揭了你们的皮!”
一听这声音,烈飞烟顿时满头黑线,靠死!这够粗鲁的!
恶龙山?老大?只听这两个词,就知道这不是个什么好人!更何况还丢弃了土匪的本质,去跟朝廷鬼混!一看就知道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门外涌入十几名男子,站在门内一字排开,站了两旁,留出了中央的位置。
一抹高大的玄色身影大踏步走了进来,脚步沉稳,一张粗犷的俊脸,双眉斜飞入鬓,眼眸若兽,迥然有神,携着一身自然的狂霸之气,“抓到的人呢?在哪儿!”
众人见状,齐齐的抱拳行礼,朗声道,“参见老大!”
“都起来!”男人扬手,在看到大厅中央那两抹陌生的身影时,眸子倏然眯了起来,“就是这两个么?”
本事不小啊,竟能找到他这里来!
“是的,老大!就是这两个人!”牛哥上前恨恨的开口,特别是那个死丫头牙尖嘴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