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空,铜镜已消失不见,云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教主不是要怪罪他,而是要用镜子啊!想到这点,不禁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教主终于开始爱美了…
老教主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教主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度过余生,可老教主去世那么多年了也不见教主多看哪个女子一眼,好像完全对女人不感兴趣。这些年还总跟百花宫主那样妖孽般的男人混在一起,他们早就开始担心了。好在!教主跟那个百花宫主没什么过密的举止才让他们放下心来,一开始他们真的以为…教主有断袖之癖了,说实话他们已经怀疑很久了。可是,现在不同了!教主有儿子了!岂不是说明,他们离老教主交给他们的任务目标越来越近了么?
不仅是云想到了这里,风雷电三人同样想到了此处,四人相视一眼,眸中满是欣慰之色,唇角都扬起不同程度的笑意。
教主夫人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褚师宸一接过铜镜,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过来靠坐在他怀里,“小家伙,我要给你看样东西,看仔细。”
靠近美男,小家伙自然乐意,双手抱住了褚师宸一的手臂,兴冲冲的抬头,“美人哥哥,你要人家看什么啊?”
看到那张兴味盎然的小脸,褚师宸一不禁苦笑,孩子到底还是孩子。停顿了片刻,他倾身贴近小家伙的脸,将铜镜放到了两人面前,“小家伙,看镜子里面,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铜镜中映出一大一小两张脸,一个成熟,一个稚气,一个轮廓分明,一个圆润可爱,但有一点,除去眼睛之外两张脸惊人的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镜子是美人哥哥的脸和人家的脸啊!”小家伙理所当然的回答,透过铜镜多了几分朦胧更美了,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美人哥哥…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好面熟哎…”不说还好,这一说再看就觉得面熟了,不过他之前好像真的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美人他若是见过了定会记得的,奇怪了…
褚师宸一眸色一暗,不动声色的开口,“是么?我也觉得你很面熟,跟我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小家伙原来也不是一直聪明,现在就迟钝了,他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了竟然还是不肯相信。
“啊?”小家伙闻言诧异的转头,对上那双深幽漆黑的凤眸蓦地愣住,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你…你你你…”他说的不会是真的罢?他…他真是他爹么?这不可能啊?如果是娘亲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终于明白了么?你除了眼睛长得像你娘,其他的都像我,现在相信了么?”对于小家伙的反应,褚师宸一满意的眯起眸子,他终于开始正式问题了。
小家伙不说话只是瞪大眼睛望着褚师宸一,似乎想从那张脸上看出花来,好半晌终于开口,“你说你是爹?所以你才要将我带走?不要以为长得像就是父子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爹啊?”
证据?褚师宸一一愣,没想到小家伙这么伶牙俐齿,还跟他要证据?四年前他什么都没留下,那个女人也消失的彻底,根本就没有证据。“要证据可以,等你娘来了你可以问她,她已经跟我承认了。”
“娘亲?”一提到烈飞烟小家伙就激动了,一把揪住褚师宸一的衣领兴冲冲的站了起来,“真的么?娘亲也要来!”太好了!如果娘亲要来,他就不用费心思逃跑了!
“自然。”褚师宸一点点头,看了一眼胸膛上的小手,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揪住他的衣领,不过对象是这小家伙…罢了。他叹息,伸手抱住小家伙坐了下来,小家伙的身子温温软软的抱着还挺舒服,“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这个胸膛硬了点,味道也不是他最喜欢的,姑且先这么将就一下罢。小家伙不老实的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安静下来,“美人哥哥,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么?”
“没有。”
“是么?我怎么记得我好像说过了呢?”
“没有。”
“好罢!那我有两个名字,美人哥哥要知道哪个?”
“两个。”
“哇!好贪心…”
“…”
“我还是告诉你好了,我的大名叫烈行风,小名叫小果子。”
“烈行风?以后叫褚师行风。”
“为什么啊!”
“我是你爹。”
“就算你是我爹又怎么样?我就要叫烈行风!”
“好罢,这件事等你娘来了再说。”
“娘亲来了也不可以!”
对话到这里,褚师宸一被噎住了,想教训一番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竟奇异的开不了口,而且他发现了一点,小家伙开口闭口都是他娘,等烈飞烟那个女人来了他们再谈这件事。终于他放弃了,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能告诉我你的小名为何会叫小果子么?”
小果子?多奇怪的名字。
见褚师宸一放弃,小家伙有些得意的扬起了小下巴,“那个啊?娘亲说她怀着我的时候很喜欢吃山上的一种野生果子,然后就叫我小果子了。”
“是么。”褚师宸一无言以对,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省事。
马车缓缓而行,车内的一大一小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车外四人都屏息凝神仔细的听着,几乎掉了下巴。原来教主还可以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这个小主子这么机灵可爱,教主夫人想必也一定不简单罢?
栖霞城。
烈飞烟在院中就那么坐到天亮,小安劝了几次也不听,最后小安只得陪在一旁。
朝阳升起,红色霞光渐渐笼罩着整个天空,烈飞烟一怔缓缓起身,这一动差点摔倒,维持一个动作太久身子早已僵住,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梅花桩才不至于跌倒。她想了整整一夜,近年来所有可能的仇家都过滤了一遍,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几乎没有符合的人。龙叔就死在镖局外,这是龙门镖局的地盘,何况还是人来人往的后街上,虽然那时天色已晚街上到底是有人的,一般人怎么可能这么大胆的在这样地点下手。这四年龙门镖局生意渐好,多多少少挤掉了栖霞城内其他镖局的生意,他们心生妒忌买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的杀人手法为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太过诡异!
关于这方面的讯息她实在太过匮乏,必须找他人寻求帮助。
不管有怎样的困难都阻挡不了她查明真像,为龙叔报仇雪恨。即便这个人是陌生人她也会这么做,做了这么多年警察的使命感还在,何况这个人还是龙叔。一个为了龙门镖局一心一意的人,这样无私奉献的人值得尊敬,她曾说过要让他颐养天年,可她却没做到。这四年来都是龙叔在撑着龙门镖局,操心的东西远比千里之外的她多的多。现在她回来了,该是让他卸下重任享享清福了,可人却突然死了。
站了一会儿恢复过来,烈飞烟转眸看到了睡在一旁的小安,走到房内取了薄毯该在她身上,这才离去。
“小姐!”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烈飞烟一怔,回首望去看到双目猩红的邢彪大步走来,这幅样子显然哭了一夜没睡过,她挑眉等他开口。
迎上那双沉静的眸,邢彪拧眉拱手道,“小姐,邢彪陪小姐一起去府衙。”他一定要找出杀害龙叔的凶手将之碎尸万段!这是其一,其二他要时时刻刻保护小姐!龙门镖局已经没有了龙叔,小姐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不用了,你们不用担心我,龙门镖局的生意不能耽搁,现在龙叔不在了,秦松又护镖去了,若你再离开,镖局里连个理事的都没有。放心,我可以保护得了我自己。”烈飞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转身折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小姐!”看着那抹离去的纤细身影,邢彪追上两步又停了下来,小姐说的对,但她的安全更重要!思及此,立即沉声吩咐道,“玉麒玉麟,你们跟上去暗里保护小姐!”
两名青衣少年如鬼魅般从角落里出现,跟了出去。
邢彪站了大门口良久,老爷曾说过不到一定程度不能将玉麒玉麟派出去,如今算到了那个程度罢。若是龙门镖局没有了主人,还叫龙门镖局么?玉麒玉麟二人与他一样自小跟随老爷,都是被老爷领养的,他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只知道他们去了灵隐山十八年。
老爷既然那么交代过,就一定没有错的。
烈飞烟直接去了府衙,虽然四年未见侍卫却没拦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到停尸房的时候看到铁无常跟几个捕快正在研究议论。
听到脚步声,铁无常一怔,正要怒斥回首却看到了一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阿烈?”
其他几人闻言也望过来,面色欣喜的与铁无常一道迎了过去,“阿烈?你来了!”
四年了,他们有时还挺怀念这性格强悍的丫头。
“嗯。”烈飞烟轻轻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被麻布盖住的尸首上,清润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有些阴森,“查出什么么?”
铁无常见状随着望了过去,随即伸手拍了拍烈飞烟的肩膀,“好了阿烈,我们出去说。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来!”
几人出了停尸房到了府衙里的偏厅里,铁无常将一杯热茶递到烈飞烟面前,看到那双毫无生气的眸,不禁叹息,“阿烈!人生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想龙叔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起精神找出凶手!”
烈飞烟闻言默然的拧眉,握紧了掌心的茶杯,仰首一口饮尽,“我没事。你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跟龙叔的死有关?”她直觉的这么认为,方才他们应该是在研究伤口。
“是!”铁无常珍重的点点头,坐在了烈飞烟身侧,将几封文书递了过去,“这是另外几城府衙送来的官文,原来不止是龙叔被杀,别的城池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死状,同样的伤口。如今,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
烈飞烟闻言一震,立即打开文书大略的看了一遍,心中沉郁,“这么说来,这是同一人所为?作案地点时间有什么特征没有?”竟然是连环作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就案发地点,似乎是由南而来,先是音缪城,鸿蒙城,再是临州城,再轮到栖霞城,由此路线看是由南而来。死者皆是被吸尽血液而死,作案手法相同,可见是同一人所为!这样诡异凶残的方法并不多见,在南疆有很多部落邪教,这种阴毒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听闻南疆百毒之首六弦教曾培育出吸血蝙蝠,不是真正的蝙蝠,而是人,据说通过这样的方法能使人功力大增,不过,这些都是传闻却从未有人证实过。”铁无常分析道。
“吸血蝙蝠?”烈飞烟眸色一点点暗下去,文书在掌心变形,“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就是吸血蝙蝠所为了,这般阴毒诡异的武功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习得,南疆百毒之首六弦教…如果真的是六弦教所为,安稳了这么多年,六弦教又怎会突然派出吸血蝙蝠?这很不是很奇怪么?原因呢?”
“阿烈,看来你还是对武林了解的太少了。”铁无常闻言摇首,“南疆毒派,以六弦教为首。但在南疆除去六弦教之外,还有一个让整个武林都忌惮三分的门派,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为魔教的冥教。冥教不知出于何故,这一百多年来渐渐自江湖中销声匿迹,只听闻冥教教主褚师宸一会偶尔出现,但也只是传闻并未有人真正见过其人。冥教不与争锋,但六弦教一直处心积虑进驻中原,他们只是表面安和,其实暗地里没少做做动作。依我看,这次很有可能是六弦教想重出江湖,称霸武林!”
听了这话,其他旁听的几人中一人也接口道,“对了!你们没听到最近流传的传言么?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伏羲琴中藏有前朝皇帝留下的藏宝图!现在但凡听到这传言的人都朝南疆去了,人人都想得到伏羲琴得了宝藏!你们说,这突然间流传出来的传言是不是也于六弦教有关?”
“嗯!很有可能…”
“我也这么觉得!你想啊,在南疆能与六弦教相抗衡的只有冥教,一旦除掉了冥教,六弦教便可以称霸南疆了!接住武林中人之手除掉冥教,再逐鹿中原,一石二鸟!一定是这样的!”
“这六弦教还真是野心勃勃啊…”
几人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听起来的确像是那么回事,但仔细一想便是漏洞百出。烈飞烟分析之后,摇首道,“这件事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怎会当成计划来用?六弦教的人既然表面安和,不争与世,便不想与武林中人有正面冲突,又怎会整出这么个明目张胆的计划让人一眼看穿呢?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事情换成你们,你们会做么?”
几人闻言一愣,继而摇头。
铁无常扬眸望了烈飞烟一眼,唇角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看人家阿烈,年纪比你们小,心思却比你们都成熟缜密,你们几个脑子还没长全,还是多看看多学学罢!”
“铁老大,我们冤枉!我们一定都很谦虚的!”
“是啊是啊!我们一直都在跟铁老大和烈老…呃,阿烈!跟你们学习的!”
“你小子!刚刚是不是想说烈老二啊?”
“闭嘴啊!臭小子!”
“哈哈!”
“还笑!再笑我揍你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铁无常开口阻止了几人的打闹,原本以为烈飞烟会害羞不好意思,没想到人家还是一脸严肃的坐在那儿。这几个臭小子,阿烈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竟然当着面儿就说这般口无遮拦的话!
“你们以后要么叫阿烈,要么叫烈老大,都听明白了么?”
此话一出,几人齐齐的看了铁无常一眼,目光是无法避免的暧昧,然后是长长地应声,“喔…烈老大!铁老大的命令,属下怎敢不从?铁老大,烈老大,这就开始平起平坐了啊?”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少给我胡说八道!”铁无常羞恼的瞪眼,若是细看便能发现躲闪的眼神与那微微泛红的脸。
烈飞烟压根就没听进这番对话,她正想着褚师宸一的事,一回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几人已经闹腾起来,“你们随便闹,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铁无常,明日我会派人来取龙叔的尸首。”
“哎!阿烈…”见烈飞烟离去,铁无常恼恨的瞪了几人一眼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一消失,厅里的几人都起起哄来。
“阿烈!等等!”只不过一前一后离开,竟然追出府衙才将人追到,铁无常不禁觉得有些汗颜,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追不上一个弱质纤纤的小丫头。不过,阿烈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快了?只瞧着她在前面,却无论怎么也追不上她,真是奇怪了!
烈飞烟停下脚步,回首望过去,“还有事?”
“噢!我,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去南疆?”方才她并没有要求他们破案,也没说任何与案子相关的话,他便已猜到几分。南疆路途遥远,何止千里,而且她要调查的是六弦教,何止是危险重重!为了龙叔,搭上自己的安危,这根本就不值得了。
而且,他不想让她去,太危险了。
烈飞烟闻言微微挑眉,点了点头,“是,我要去南疆。”不仅是为了调查龙叔的死是否真的与六弦教有关,她再顺便去看看小果子,亲自看一眼她就可以放心了。如果真的能在南疆替龙叔报了仇,她就可以将小果子一起接回来,一举两得。她也很想知道褚师宸一带走小果子的原因,此去自是充满未知的危险,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铁无常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可以!”
这样厉声的严词拒绝,让烈飞烟吓了一跳,长睫微微眯了眯,有些不解的挑眉,“不可以?为何不可以?我去调查龙叔的死,还龙叔以及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一个公道有何不对?这次你们都不用去了,栖霞城已经够你们忙了,既然这次他们派了人,就不会只有这一起。”
“你知不知道你去南疆会发生什么事?你知不知道那又有多少危险?你要对的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派,而是百毒之首的六弦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对上那双沉静而坚定的双眸,铁无常本就火爆的性子被点燃了。
她明明不是捕快,又不是衙门的人,为何说的那样有责任感!为了龙叔倒也罢了,还为了别的无辜枉死之人,他倒宁愿她自私一些!
铁无常的反应让烈飞烟惊诧不已,双肩因他的用力钳制传来的微痛感,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扬眸仔细的望向眼前有些失控的人,“铁无常,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我要去南疆,又不是要你去南疆,如果是担心我,那我谢谢你。”如果是别的…不过,这个家伙的反应该不会是喜欢她罢?他们之间根本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并没有逾越,怎么会…或许,是她的错觉罢?
“我当然担心你,因为我…”铁无常突然顿住改了口,眼睛明显的闪躲了一下,不敢去正视烈飞烟,“因为我们是朋友!你要去南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有没有考虑到后果?龙门镖局这几年好不容易步入正轨,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龙门镖局该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么?”
只是朋友的关心罢?烈飞烟这么认为心中便隐隐的松了口气,“我知道危险,所以我找了帮手,你听了他的名字就不会再反对了。”
铁无常一震,“是谁?”
“这个人你也知道,百花宫宫主西陵千山。现在,你还要阻止我么?”看到明显呆住的铁无常,烈飞烟微微勾唇,转身离去。
眼睁睁的看着烈飞烟远去,铁无常这次却没有再追上去,完全被方才那个答案惊住了,百花宫宫主西陵千山?那不是大人的朋友?她…她是什么时候认识西陵千山的?而且西陵千山为何会陪她去南疆?这太不可思议了!
对于西陵千山的印象除了四年前那流言四起的时候,便是七年前他在别江府无意中碰到的那次,那一袭红衣惊艳妖娆,美的让人屏息!初见时,他真的以为那是个女子,更出糗的是他看傻了,最后听到大人叫千山的时候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这几年也常听说西陵千山会来别江府做客,但从未见过其人,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倒是常见。
不过,西陵千山,烈飞烟,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会突然间走到一起?而且还要一起去南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与铁无常的一头雾水相比,烈飞烟就轻松多了,知道接下来的路程行径她就可以有所部署了,南疆她势必要去。只是不知那只妖精会不会跟她一起去?他说过要去冥教将小果子接回来,所以他应该会同意的罢?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了,但除了栖霞城与清灵山之外她从不曾去过别的地方,若是有西陵千山随行就方便安全得多,既可以引路导航,又可以兼职保镖。
烈飞烟的如意算盘打的很顺,绕过几个街口避开了人来人往的闹市,到了一个小巷前停了下来,“跟了一路你也不嫌累。”
话音方落,一抹红影闪过落在了烈飞烟身后,除了轻微的衣袂翻飞声,整个人几乎都是静止的,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丝凌乱。
这才是高手啊!烈飞烟不禁感叹。
西陵千山抬眸望着身前那抹纤细的身影,眸中掠过一抹诧异,绯色的唇微微抿着,“你怎知我跟着你?”他的轻功他一向有自信,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轻易就发现了他的存在!难道是他的轻功退步了,这不可能!他百花宫的轻燕功独步天下,他自小修习怎会退步?这个女人一直都奇奇怪怪,说不出的诡异!
烈飞烟闻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如果把你身上那俗媚的香气去掉,我绝对不会发现你!”
人未到香先近,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跟着。
“…”西陵千山万万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答,好半晌没说上话来,“你这个女人!我身上的香气是天生的,俗媚?哼!粗鲁的女人,一点欣赏水平都没有!”他身上的香气不知碎了多少芳心,这个该死的女人竟说他俗媚!
“我的欣赏水平又不是欣赏你…”烈飞烟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望向身后,“刚才我跟铁无常的对话你都听到了罢?我决定三日后出发去南疆,辰时我在南城郊十里处等你。”两日的时间办妥龙叔的丧事,安排好镖局里的事,她才能安心上路。
不提方才还好,一提方才西陵千山就一肚子郁气,这个该死的女人昨日还义正言辞的跟他叫嚣,她只有他一个男人!可结果呢?他今日一出府门就看到她跟那个铁无常拉拉扯扯,她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跟一些大老爷们在一块,还成天的动手动脚她知不知羞!思及此,方才压下去的怒火又翻腾上来,那双莹润的桃花眸跳动着两簇火苗,语气亦带着几分警告意味,“烈飞烟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但是在找回小果子之前,你最好洁身自好一点!三日后,我会在南城郊十里处等你,迟到的话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