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嬷嬷指着三堆首饰,从左指到右道:“最多的这堆是雪花的,旁边那堆是翠花的,另外那两件金饰则是慕容房中搜出来的。”
丁紫拄着下巴,此时好奇的看着,也不说话,众下人却是纷纷噤了声一般望向吴双,这些人可比丁紫待在安王府时间长,这里不乏看过这些首饰的,雪花与翠花那里凡是金饰的都可以从吴双那里找到出处,慕容身为吴双身边的大丫环有她赏倒是正常,翠花与雪花一个是粗使丫环,一个在蓝月院,平白无故的吴双为什么会赏她二人东西。再加上这次事件翠花雪花空口白牙指证丁紫,以及丁紫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不用审了,这些身在王府对这些腌臜事岂能不知道。
心中不住感慨,都说王妃与世子爷关系不好,平时看着王妃一直关心着世子爷,也是个温柔宽容的主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许多人有些不相信,直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呢。
吴双看到这却是瞪着眼睛,冷冷望着慕月,慕月低着头,也有些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到了雪花与翠花的屋子里,这件事上吴双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找了雪花与她们几个贴身丫环说,雪花是曾经在吴双这里得过赏,也不过是一件不怎么起眼的鎏金头钗而已,吴双根本不可能给她这么多首饰让人抓其错处。偏偏水嬷嬷等人跟着去,慕月见着便是想处理这些东西都没办法,只有一起带回来了。
心里同时疑惑,这东西怎么到两人房间的,此时她们心里早对昨夜火的起因不在意了!
吴双愣了下,低喝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进本王妃屋子里偷了这些首饰,简直胆大妄为!”
雪花翠花此时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吓的不能自己,更让人觉得她们有问题,吴双冷眼看着:“昨夜里你们两个救火那么积极,本妃还想事后好好奖赏,原来你们便是借这机会进我屋子里盗东西啊!简直向天借了胆子,主子的东西也是你们敢贪的,来人啊…”
“砰,啪!”
突然间,刑堂里响起瓷器掉落地面的碎裂声,众人意外望过去,只见丁紫站在椅前,她脚下正好是一个碎开的茶杯,正是她本来端在手中的,而丁紫手上还流着刚才摔杯的姿势,此时面色冰冷,深深望着吴双,看的吴双都有些坐不住了,丁紫忽然勾起唇角。
“原来是两个不开眼的下人,趁着昨夜走水救火时在母妃院子里偷了东西啊,本世子妃知道了,雪花这是怕事情败露,所以才这么攀污指责本世子妃的啊?这丫头本世子妃可不敢留,母妃既然是这府中中馈,这些事就交由母妃处置吧,本世子妃累了,就不陪着母妃审了。水嬷嬷,带着人回吧。”丁紫淡淡的说完,转身往外走时却是停在雪花身边,伸出白玉无瑕的手轻轻抚摸着雪花的头顶,感觉到身下已经吓的白着脸全身发抖的雪花,说道,“雪花啊,你面色不错,又是个懂事的,一直伺候着世子辛苦了,本世子妃其实很看重你们四个。可惜啊…”
丁紫远走,离开刑堂前只淡淡说了一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可惜了…”
吴双面上表情阴阴冷冷,她突然闭着眼睛,隐下本来眸子里比最阴冷毒蛇还有恶狠狠的眸光,这一次,是她急了!
还留在刑堂的人面色都微微一变,丁紫那番话细细品着,你会清楚,她在说若是雪花继续伺候着,她想提了通房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丁紫才嫁给蓝青凌一个多月,又未怀有身孕,不给蓝青凌提人也是正常的,雪花若是不着急,那机会不是没有的!
而那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更是令人深思了。
今天若没有雪花的攀污,她会被舍弃吗?若是没有算计的话,若是没有人指使的话…
下人们心里暗自嘀咕,世子妃看着也是个温柔端庄的,王妃怎么就看世子妃不顺眼呢?虽然府中还有不少得吴双照顾提携的,有些不相信心中那个美好的王妃能做出这种恶事,但是今天看到的情形,不得不令她们的心里动摇。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狠,有些人藏的便是那般深,这些看惯宅斗的,便是想为吴双说话,可又无从说起。便是现在不信,又能如何呢?
对于一件事,你可以刚开始不相信,但是时间久了呢,天天有人在你耳边说道,你还不相信?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人都是有眼睛有心的,这事啊只有那么两三件,且都是对吴双不利的,到时候吴双便是没做过,再出什么事,那也变成是她做的了。
想要推翻一个人们心里已经认定的东西,有时候也不需要费多大的事,费的只是时间,想让本来错误的事变成事实也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丁紫根本没想过因为这件事能直接打击吴双,吴双在这安王府里二十多年,这府中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她的人,丁紫才进府一个多月,想跟这样的人对抗,正面攻击一点胜算也没有。但这府中这么多人是吴双,可不代表是一颗心,先赢取那些中立的,慢慢瓦解便行。
再者说这件事上,其实丁紫也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这火呢,确实是丁紫让人放的。那湘儿拉肚子的药是丁紫下的没错,翠花以前没碰过这些事,自然是要疏忽的,丁紫在蜡油上放了点助燃的东西,她本意也油费想要吴双被烧死,因为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她并没有好处。林王府的事不是万全的,她不能用此事将吴双逼的急了,丁紫本意是折腾一下吴双了事。但若吴双要查,从火头上怎么看都只是意外罢了。
接下来的事还是吴双自导自演的,她昨夜是越想越觉得这事是丁紫报复她做的,便不是丁紫做的,吴双也想借这个机会给丁紫扣个大不孝的帽,所以暗中找来雪花说了这个计划,但是吴双却有件事情并不知道。
当初丁紫注意到雪花救火十分的自高奋勇便派人注意到了,雪花可能是以前去过吴双的屋子,知道首饰摆放的地方,救火途中她见财眼开,便想趁人不注意偷了首饰,反正着火吴双只顾着逃命了,丢几件饰品也是应当的。那翠花可能是无意中看到了,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顺手牵羊拿了几样。丁紫便就顺水推舟,让吴双自导自演了一招死棋。
丁紫想要夺人心的招术很多,不需要每次都正面进攻,这个将计就计,最主要的根本还是丁紫这招人心攻击。
回府的路上,丁紫轻抚衣袖,脸上表情淡淡的。
直到回到蓝月院进了房间,后面的水嬷嬷也跟着进来,丁紫坐下后,喜儿倒了杯茶递过来,丁紫浅浅一喝,水嬷嬷一直审视着丁紫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嬷嬷才道:“世子妃不是一般人的物。”
丁紫将茶杯一落笑道:“水嬷嬷这是在夸奖本世子妃,本世子妃听着怎么不像是好话呢?”
水嬷嬷锐利的双眼睛没有半点放松,依旧紧紧盯着丁紫:“老奴在府中四十多年了,还没见过世子妃这样的人物。”
“噢?水嬷嬷也太夸奖了。”丁紫依旧表情淡淡的,对于水嬷嬷锐利的眼神视若无睹。
水嬷嬷突然间笑了:“世子能娶到世子妃这样的女子,也是他的福气,有此助力,世子也不会过的像以前那么艰难了。”水嬷嬷这话有些叹息,表情里有些怅惆。
丁紫抬眼看看水嬷嬷,笑道:“所以,我在水嬷嬷这里的考验是通过了。”
水嬷嬷对于丁紫这话一点不意外,随后“砰”的跪在丁紫面前:“世子妃恕罪,老奴越据考验主子这是大逆不道的,但老奴不能让世子娶个无用的人回府,那样的话只能害了那个女子。”
丁紫没有扶起水嬷嬷,只是问道:“水嬷嬷在府中多久了。”
水嬷嬷回道:“老奴是王妃陪嫁嬷嬷,原在王妃家里便管着一个院子,得王妃的信任出嫁便带着老奴。王妃性子那是最和善不过的,她真心宽以待人严以律已,绝不是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贱人可比的。可惜当年老奴儿子做工时摔了腿,王妃休恤让老奴回乡探望,等老奴回来时,王妃已经去了!”说到这水嬷嬷便痛哭起来,哽咽的道,“这府中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待得的,世子妃虽是太后给世子爷挑来的,老奴…老奴还是不放心。当初世子爷替世子妃做嫁妆的时候老奴便上了心,世子爷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还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除了世子爷出外那几年,老奴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的心思。所以老奴更不想看到世子爷伤心,若是世子妃您能力不行,那老奴宁可做坏人。”
水嬷嬷倒是挺直白的,若是丁紫没有能力,她甚至愿做了坏人直接弄死丁紫,省得到时候给蓝青凌止不尽的麻烦,必竟才成亲,蓝青凌早晚能恢复过去,总比生活久了感情深了的强。
丁紫望着水嬷嬷,这水嬷嬷要杀她,她不能说完全不为所动,但是对于她这种忠心倒是佩服,而且站在水嬷嬷的立场来看,她的想法也并没有错。
水嬷嬷看着丁紫不言语,又道:“只要世子妃与世子是一个站线上的人,老奴便永远不会背叛世子与世子妃的,世子妃若是觉得老奴不忠,老奴愿意一死谢罪,不过老奴死前要为世子妃推荐几个得用的人,也算是老奴的一片心意。”
丁紫轻声叹息起来,亲自站起身扶起水嬷嬷,水嬷嬷眼中闪过丝光亮,丁紫已经问道:“水嬷嬷说当时是嬷嬷离开后,母妃才死的,当时吴双可在府中。”
“当时她并未在府中,不过她仗着与小姐关系好,多次以陪王妃为由进府相陪,不多日子王妃便病了,她才进来侍疾的,这些都是老奴回来后打听的。”说到这水嬷嬷眼神有些黯淡,对当时不能在府中,前王妃死掉的事,一直是自责着。
丁紫轻拍水嬷嬷的肩膀:“嬷嬷请放心,母妃不会白死的,这件事我自会查清楚,不止为了你,为了世子,更是为母妃的在天之灵。”
水嬷嬷连连点头,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奴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世子世子妃,拼了这头老命,也定不会让世子妃受到委屈!”
丁紫轻声叹息,当年的事,恐怕不如表面这么简单,不是那么好查的啊…
晚上蓝青凌回来时,喜儿已经过来禀告吴双处置的结果,本来以雪花翠花偷主子东西,手上不干净的,足可以断其手发卖出去,再加上雪花攀赖丁紫,虽说后来丁紫不像是要追究的样子,但是整个刑堂,恐怕现在整个安王府都知道事发经过了,吴双若是这么便宜了雪花便难以服众了。敢攀污主子不敬主子,雪花已经够被杖毙的刑责,在雪花哭喊着,后来其父母哭闹求饶下,吴双念在他们的面上,免了雪花一死,却是让人发卖到窑子里。
但是孔阳的人跟着那马车出去,走没有多久就听到车内的尖叫声,等孔阳进去时,翠花与雪花却是一手握着一个匕首,对着对方的心脏刺去,两人当场就死了。
吴双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绝不会让一切对她不利的因素死在外面,这是杀人灭口啊,在府里还不忘留给自己一个和善大肚的名字,丁紫冷笑,这么卖力的保护名声,可惜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听到翠花雪花这样的结果,丁紫一点也不意外,若吴双不这么做,她反倒会很奇怪的。
蓝青凌与丁紫用了些晚膳,两人在院子里站着看了看景,便回到内室里,一进屋丁紫便问道:“出什么事了?”今天的蓝青凌一直很沉默,不是他对外那种冷淡的沉默,一种压抑的沉默。
蓝青凌抬起头,墨黑的眸子黑的不见丝毫亮光:“经过三年的时间,南泰国那边已经安稳下来,宁王爷马上要回京了,并且此行,为的依旧是三年前未完成的和平协议之事,这次同行的还有南泰国的皇子。”
丁紫愣了下,她都快忘记宁王爷了,没想到他事隔三年森王爷又要回来,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宁王爷的情景,之后在林王府书房的事,这宁王爷总给她诡魅的感觉,不宜招惹之人。他而且此行带着南泰皇子回来,确实是大事,并且她直觉也不是多大好事。再看蓝青凌他眸子冷淡的样子,丁紫却感觉蓝青凌不会对这种事这么在意吧,反正兵来将挡,他不是杞人忧天的人。
“那个老家伙…父王也要回来了。”
“什么!”丁紫愣了下,顿时觉得不对劲,皇上怎么会突然允许两大王爷回京,他们分别驻守边关,且手握众兵。两位将领这一走,边关出什么事怎么办,这样做是极为冒险的事,丁紫可不认为皇上怎么抽风,突然脑筋转不过来弯才想出这主意,但丁紫一时也搞不明白皇上的打算。
另外一点就是…
王府当年的事,一直让丁紫疑惑与不解的,看着蓝青凌的表情,说他恨安王爷吧,不像,说不恨吧,那淡冷的眼神又带着怨,丁紫还拿不准这父子关系如何,安王爷到底是个什么人。
但丁紫倒是不惧怕的,反而对这安王爷的回京期待起来了。
十月秋高气爽,今天京城却是出奇的热闹,没有其它的,宁王爷回京了,他带来了南泰的和平协议,若论和平协,最高兴的还属老百姓,不论大小战役,最受累的还属无辜的百姓们,如果能永远不打仗的话就好了!
城门外,大军临城,气势过人,皇上带着一众朝臣们静静翘首等待着,皇上似乎忘记了三年前正是在这里,他遇到行刺之事。
此时宁王蓝亦已经骑着威武的俊马,一身紫衣,威风凛凛进城…
------题外话------
有没有想宁王爷的啊,哈哈哈!
还有当年安王府的事我慢慢要解开啦~
欠我们蓝精灵的,都给我拿回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卷土重来,波涛又起!
宁王这一次进京随行的还有南泰国的二皇子与七皇子,说起南泰国现状,现南泰国君一共有九个儿子,五个女儿,总共十四个子嗣,不论其它方面,便就生孩子的问题上,大齐皇帝还要与人家学学。
这九个儿子里,除去三年前暴毙的太子,以及因为双生子,从小身体不好的五皇子六皇子,没长到十岁就病死,再一个便是死于与武士切磋失手被杀的八皇子,南泰皇上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与九皇子,五名皇子在世。
这五名皇子也是各有名气,南泰太子暴毙而死,二皇子作为长子,是最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的,然而三皇子、四皇子的母妃却是南泰三大旺族之其二,背后势力强悍,七皇子乃一个小族之女所生,在宫中属于透明人,她的儿子可想也不是个受宠的,而这九皇子虽为五位皇子中最年幼的一个,但是其母妃却是南泰皇帝最宠爱的爱妃,这皇子子凭母贵,是五个皇子里最得皇上喜欢的。
现在南泰朝庭虽然还一如往常的安静平和,但是内里却是波涛汹涌,四位皇子争嫡之事越演越烈,哪个也不退让一步。
而这南泰二皇子从小就是文涛武略哪样都不输于死去的太子,虽然母族势力略逊于三四皇子,却是呼声最高的,二皇子以完成太子哥哥未完成的心愿为由,继续主张和平协议,为此在南泰国努力进言两年有余,南泰皇上感念二皇子爱兄的心愿,最后同意了。
宁王一身紫衣,衬的样貌更是妖艳,但他眉语间冷漠坚毅,硬是将他过份柔媚的样貌带出分锐利的气概来,南泰两位皇子的队伍与宁王爷偏后同行,与宁王蓝亦一比,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便显得过分魁梧了,他穿着一身银色甲背,里面的肌肉微微鼓起,全身上下都带着力气一般,他长的也很粗诳,但是眉目周正,倒也不失为一个相貌较好的男子,另外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落后这位二皇子几步,相貌白净,比起这位二皇子更像是文弱小书生,但看到身上所穿的白色莽袍,该是此次同行的七皇子夏候闵了。
皇上太子以及跟随前来迎接的众朝臣们,此时大喜过望,街上停满了百姓观望,听到马蹄踏入城门,纷纷开始议论与赞扬起宁王的风彩来,对比南泰国这个多年来给大齐边界威压国家的皇子们,却是酸溜溜的找毛病,当然论起相貌来,还鲜少有人比的上蓝亦的,这些百姓也议论的十分欢乐。
夏候曾备与夏候闵像是听不到这些百姓的对话一般,脸上表情分毫未变,队伍走近,宁王蓝亦率先下,两位皇子虽然身为南泰的贵客,但是见一国皇上这跪拜之礼却不可废,两人跟随蓝亦同时跪拜向大齐皇上。
皇上见状哈哈大笑:“皇弟快快请起,皇弟与两位皇子周车劳累现在已经疲惫,朕已经吩咐下去让宁王府打扫收抬,也让人将驿馆重新装潢,定要让两位皇子住的舒服。”
“皇兄费心了,臣弟惶恐。”
“大齐皇帝想的周到,本皇子记下了。”二皇子夏候备笑着点头,只是眉眼间却带着傲气。
倒是七皇子夏候闵笑的很平和:“谢大齐皇帝。”
皇上哈哈大笑,又与南泰两位皇子聊了一下,便带着宁王与南泰两位皇子进了宫,简单的接风洗尘一下,便命人护送三人回各自的住处。且扬言,五天后安王回京后,到时候再为两位皇子与两位王爷大办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宁王府书房中,蓝亦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雕花的白玉毛笔,屋内是暗卫蓝海,与这三年里听了安王的命令刻意低调的马安涛:“本王不在京城,听说出了不少新鲜事,说说看。”
马安涛抬眼小心看着宁王,见他表情还算平和,便道:“回王爷,这三年来热闹当真是不少,首先便是林王府,这林王爷迷上刘太傅庶女刘芙蓉之事人尽皆知…最近也是林王府出的事,当时臣也在人群里,那场面,啧啧啧,真是跟青楼里的妓女没两样。”
蓝亦只是听着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手中轻转着白玉笔来,眼中微微勾了起来:“倒是有趣。”
“不过按小人的想法,这里面的事怕是不简单,那林佳倩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在林王妃寿宴上做这种事,她当年追蓝青凌这么多年,连大婚的时候也搞破坏,会看上田轻奥那蠢胖的男人?”马安涛此时也不免八卦道。
宁王却是笑笑,摆摆手好似不想听太多他们的事:“说说朝庭最近的人员调动吧。”
“是,主子。”蓝海立即将自己听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说于蓝亦听,蓝亦只是把玩艺着白玉笔,好像在听,又好像不在听。
两柱香后,马安涛被蓝亦打发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蓝海,蓝亦此时却换了副表情,只是那眉眼还在笑着,在烛火光亮的跳动下,眼中带着妖艳的光芒:“三年时间,本王错过了不少热闹啊。”
“昨夜安王府双满院走水,不过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后来听说只是府中下人做事马乎。”若是丁紫知道了,一定大叹,这宁王也真是可以的,手下连这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调查,当然安王府也不是吃素的,要是连起因是为什么都被查到,也不用混了。
蓝亦手上一顿,将笔随便一抛,笑着站起身,望着半开的窗户,笑道:“洗尘宴,我倒是又能见着她了?”说着起步离开了书房,蓝海站在后面面上有些怪异,心里其实更疑惑。
他就从来没明白过主子的心思到底是如何的,主子从小到大心思都十分善变,藏的也深,但他多少还能猜出个一二来。但是对于安王世子妃,蓝海是半点也想不明白,蓝海不难想到蓝亦对丁紫注意颇多,其实蓝海也明白,那紫公主倒真是生的天香国色,而且为蓝亦办事,他也很清楚这紫公主绝不是一般的闺家小姐那么的简单,倒是十分适合主子的。
当初在宁王府,将丁紫带入书房时,蓝海还曾想主子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可后来却是完好的放丁紫出去了,虽然送了条金鱼恶心安王世子,但蓝海觉得这不像是平时主子的做法。说主子在意紫公主,他觉得主子倒像是在挑逗一条小狗在玩,但为什么不抢过来玩够了再扔掉呢?主子想的话,绝对可以做到,他当时想主子可能是还没喜爱到紫公主到这个地步,现在看看又觉得诡异,难道主子真觉得嫁了人的女人,再抢过来更有意思吗?
蓝海摇摇头,跟着蓝亦出了房间,反正他想不明白就不用明白,听着主子的吩咐就行!
林王府后门,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四下张望了一下便偷偷出门了,林展宏听到属下汇报,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
这郡主又要出什么妖娥子,还真是半点都不消停,这一个月来她倒是慢慢不呆不傻了,而且心性也没有原来那样张扬跋扈,反而天天到王爷身边尽孝道,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林王爷对林佳倩自然比别人宽容一些,便又慢慢宠爱起林佳倩来。
因为林佳倩的努力,林王妃因此也得了林王爷的几丝怜惜,借由刘侧妃待产在即,也去林王妃那休息了几日,现在府中也不知道这风向是否会变,却也不敢再怠慢林王妃母女两,林展宏自然也有保护林佳倩安全的责任,林佳倩半夜出府,他是不能前去劝着,以前他经常为林佳倩办事,也不是不知道林佳倩本性如何,现在不过装装样子,但他身为下人却不能阻止,不然林佳倩上林王爷告上一状,倒霉的可是他。
想了想,林展宏对着报告的手下道:“派人盯着便行了,只要保证郡主安全,一切你们都不要管。”
“是,队长。”属下听命令吩咐下去,林展宏也没有在意。
京城一处矮巷子里,林佳倩带着身边的丫环水香看了看皱眉道:“你白天仔细打听了,是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