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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面前,本郡主就不与你兜圈子,你们自入永乐县,做过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三年清县令,十万雪花银。永乐县是穷,可也不是没来钱的路子,冯家的庄头强抢民女为妾,还将民女的母亲给打死了,闹上了衙门。
案子是你们处置的,将那民女的父兄打了一顿,又逼人家销案画押,改口说民女自愿为妾,其母乃是病死…这八百两银子你们收得可顺手?”
“双坪镇花家村的花杏是出名的美人,被冯家的管事瞧上,上门下聘为妾,被花杏怒骂,冯家管事记恨于心,竟带着人,在一个雨夜到了花家,当着花家众人的面玷污了花杏。花杏不堪受辱,冯管事未走远,她就跳湖。”
“花家村长带着花家人告上衙门,冯管家闹的事太大,你们可收了二千两银子…”
这位郡主才来多久,竟将这些事摸得一清二楚。
钱武自认来得最早,也没她清楚。
难道是张萍做的?
这件事,还真是张萍告诉陈蘅的。
两人的额上冒出密密的汗珠。
张萍这娘子行事不按常理走,喜欢扮成山村娘子,带着风铃走村窜户,从各处打听到旁人听不到的事。
陈蘅继续摇着手里的锦扇,“你们在任上得了多少昧心钱,彼此心知肚明,统共十二万八千五百两,县城的商铺月月都与你们孝敬,八镇的里长、村长谁不曾孝敬过。
原本本郡主不想理会,可若你们带着银子出颖川郡,自有江湖侠士收拾你们。可这钱是永乐县穷苦百姓的,所以,只要你们如数交上十万两银子,本郡主便不再追究。且你们在赴任途中亦是更加平安。”
她一摇头,杜鹃会意,很快捧着两封文书来,用红绳系着,又有两个小盒子,里头装的乃是官印。
“话已说到这份上,究竟如何做,端看你们的。”
胡春来心下直打颤,这世族的贵女莫非个个都如她一样。
行事不按常事,弄得他们上下无着。
“禀郡主,下官确实贪了四万两银子,若下官把钱交了,这笔账就算结了。”
陈蘅又一点头。
杜鹃拿出两份借据。
“还你了。”
胡春来面带感激,“下官谢郡主提点,稍后就将银子送入郡主府。”
“不必,交给唐县令、钱县丞罢。”
胡春来了结账,魏大仁不能不了。
借据落到陈蘅手里,到底是一个把柄,还是现在了结的好。
魏大仁又不舍那数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交,舍不得;不交,这就是留个把柄。
咬了咬牙,决定还是交了。
“唐县令,带上魏县令的借据,他若交还六万两银子,就将此借据归还,若是不然,就不必还了。”
借据又到了唐县令的手上。
他睨了一眼,装得跟清官似的,原来也是昏官、贪官。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明明贪了财,却要扮成一副清高样。
陈蘅让钱武暂留,叮嘱他道:“清点了银子,与张司法讨一份受害人清单,家里出了命案,死了一位老人的,送五十两抚恤银子;死了孩子的送五十两;若是死了壮丁,就送一百两;是年轻姑娘的亦送一百两。就说这是县衙给受害百姓发放的抚恤,往后的县衙,公正、廉明,定会替百姓主持公道。”
“县令、县丞,是一县的父母官,你们身正心明,才能为他们主持公道,建世外桃源,就从你与唐县令做起。
将我的话转告他,发出受害人名单的公告,请受害者家人来县衙领钱。这公文怎么写,就看你们二人的本事,要让百姓们相信,你们是好官,更要公告读起来通俗易懂,还得让百姓明了原因。”
“郡主,怕是还得剩不少银子。”
虽给了抚恤,又造成了冤案、错案,可受害人不算太多,也不过十几户人家。
“剩下的银子充入县库,你们可得把库房看好了,若是不放心,本郡主借你们一间库房使。”
第四百零三章 杜鹃像我娘(三更)
“剩下的银子充入县库,你们可得把库房看好了,若是不放心,本郡主借你们一间库房使。”
“不敢!不敢!”
县城亦有钱庄,大不了将钱存进钱庄。
只是,这是县库的银子,从来没存钱庄的规矩。
那破上的县衙,四处都是洞,放在衙里着实不放心。
“再有一件事,县衙官吏尚有空缺,差役得补充,狱卒也添补,差头、捕头的人选由你们挑满意的自己人,否则没有你们的心腹,办起差来也不顺利。
另外,还得补充督学一名、司农官一人,建官媒署,医官署。官媒署得聘官媒,可领俸禄;医官署有医铺药库,聘医官数人,允经验丰富的稳婆应聘女医。具体如何做,你写个章程上来。”
陈蘅又道:“你不知道处,去问冯主簿。”
这些,都是冯娥先说出来的。
官媒署是给适龄男女进行婚配的,同时也是颁发婚书之地,若婚书上写有是夫妻,丈夫不得轻易休弃妻子,妻子也不能背夫另嫁,官衙婚书上承认的夫妻才是受律法保护的夫妻。若是丈夫变心,后头的女子只能为妾。
*
陈蘅带着韩姬、慕容慬、杜鹃等人去了百里森林,从东边森林之始进入,指挥着慕容慬的侍卫移植树苗,搬着石头。
这不是移几株,而是移植成千上万株,陈蘅拿着草灰画上圈,另两队的人就照着她的要求把手腕粗的树移种到圈上,种植的皆是最易成活的槐树、麻柳、黄杨等。
森林里有许多的小溪,水流潺潺,像一首静谧的小曲。
陈蘅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就在要跌倒的一刹,一双有力的大手落在腰身,稳稳地将她托住。
是他!他揽住了她。
这一刻,天地失色,百花无香,大地静寂,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无数个声音。
她忘了地点,亦忘却的时间,只看到眼中那一张绝/美的男子面庞。
他在扶她,她却在走神。
慕容慬心下一恼,用力一拉,陈蘅便扑了过去。
他整个人甩倒在地上。
杜鹃尖叫一声,“郡主,你没事吧?”
她在上,他在下,她压在他的身上。
被杜鹃一喊,她两颊红霞铺面。
她说自己陈茉与夏候滔滚啊滚的,现在的她算怎么回事?
滚啊滚会不会怀孕?
这一想,她立时急了,想起来,却被他的大手紧紧的困住腰身。
“放开!”
慕容慬戏谑道:“不是你刚才扑的我?”
“谁扑你了?我…我只是没站稳。”
“原来你想要我的怀抱,故意摔的…”
混蛋!她哪有这么想,她当时一双眼睛就观察着周围的树木,想着哪里的树该去掉,哪里又该再添,何处可以弄一个石堆,哪里又要再种一棵树,唯有这样,方可成阵。
杜鹃要抚,却被身侧一个鹰钩笔男人拽住了胳膊。
“你这人…你…你怎么能拽小娘子的衣袖?”
“你这小娘子,有没有眼力见,没瞧你家郡主与我们盟主在逗趣?”
逗趣?
杜鹃愤愤地挣扎着,这叫逗趣?“分明是你们盟主占我家郡主的便宜?”
“我瞧你们郡主挺欢喜的。”
“是你欢喜吧?”她垂眸看着胳膊上的大手。
可恶!
实在太可恶了!
他居然占她的便宜。
还说别人?
一瞧就是坏蛋。
陈蘅又挣扎了一下,他还是不放。
“你再不放,我一个月不理你,不,以后都不理你!”
她发狠似地说,脸上恼意丛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占她便宜。
现在,怕是再没人拿慕容慬当女郎了,他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陈蘅挣扎,慕容慬放手,她用力太猛,只听“啊哟”一声,她又摔在旁边,这一回,却是实实地摔到他的胸口,一纵一横,他仿佛是她的枕头。
“我这肉枕如何?”
慕容慬莞尔一笑,逗逗陈蘅是件很有趣的事。
陈蘅抬手,一巴掌抓到他胸口,啐骂道:“不要脸!”动作麻利地起身,周围的人全是一脸怪异的面前,还有好几个完全是看好戏的。
杜鹃总算摆脱了那鹰钩笔的男人,奔近陈蘅,用自己的身子挡着那些古怪的目光,“你们这些郎君,全都是坏人!
陈蘅转身,用脚轻踹了慕容慬一下,“你躺地上很舒坦?快起来干活,三十里长的林子,布不完阵,你可别想脱身。”
她提上预备好的草木灰,继续往前行。
慕容慬站起身,看着鹰钩笔男了,似笑非笑地问:“天羽,你什么时候瞧上杜鹃的?”
一个高瘦侍卫笑道:“天羽,我还以为你不懂情事,竟知吃小娘子豆腐。”
这不是失望,而是意外。
天羽在他们这些侍卫里头,素日看着最沉默少语,性子也最是老实本分的。
另一个问道:“小娘子的小胳膊软不软?”
众人面容各异。
天羽嗫嚅道:“我…我没吃她豆腐,就是觉得她的样子让我娘。”
慕容慬率先笑出了声。
这藉口,一点都不贴切,但他却知道,这许是真的。
天羽说不来假话,这眼神、语调也不像骗人。
“杜鹃才十几岁,哪里像你娘?”
有人觉得这比喻,实在没有比这个太差的了。
天羽一本正经地道:“真的,杜鹃长得像我娘,我娘的眼睛也像她那样又亮又弯。小时候,我摔倒,我娘就像她那样紧张,生怕我摔疼。刚才,她看郡主摔倒,紧张的样子和我娘一模一样…”
几人打趣起来:
“我瞧你盯杜鹃很久了,要不你求求盟主,让他帮忙说合说合,你索性娶了杜鹃为妻?”
“我…我一个无父无母又无家人的,她…许瞧不上我…”
“这可不一定,说不得她也喜欢你呢。”
可杜鹃刚才瞪大了,她的样子很吓人,是真生气了。
几天后,陈蘅画了不少圈,慕容慬与他的侍卫被远远摔在身后。
林中,慕容慬又收到一封家书。
燕高帝催促他回燕京。
“殿下…”御狗走近,有些担忧地看着慕容慬。
再不回去,怕是陛下要恼了。
慕容慬道:“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我答应过要陪她过端午节。”
第四百零四章 迷路
慕容慬道:“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我答应过要陪她过端午节。”
“可是殿下,这已经是第二封催你回去的飞鸽传书了,而且还是陛下的亲手笔迹。”
他这样拒绝陛下,陛下定然会着恼的。
众人正要再说,慕容慬道:“别说了,先帮她将阵布好。”
御猴道:“郡主这阵,真的能困住人?”
慕容慬沉声道:“你若不信,往后走百丈试试。”
不过才五日时间,他们已经布好了二里长的阵法。
御猴拉了御狗,“走,我们试试阵法去,若是一个时辰还没出来,还得有劳殿下将我们带出来。”
两人结伴,照着慕容慬所言进了阵林,不过百丈,没走多久,竟不见了同伴的身影,瘭植的树没甚特别,堆在其间的大小石子似乎也很寻常。
御狗沉声道:“我们…好像迷路了。”
“我才不信这邪,我们是御卫,记忆力和武功过人,再走!”
然而,又走了一阵,他们很快发现,竟然又回到了原地,因为那棵树下有他们留下的记号,特意用小石头摆成了一颗心的形状。
天羽正卖力挖坑,“殿下,他们二人进去不止一个时辰。”
“我正想试试此阵能不能防御外敌。他二人想试,让他们自己出来。”
如果该阵能困住御狗、御猴这样的高手,对寻常人更有效。
十二御卫的记忆力、反应力与武功皆是千里挑一,若能困他们一天,就能困寻常许久,一旦进入就会迷路,时日一久,自然无人敢进入这里。
此时的御狗、御猴,二人昏昏沉沉,越是着急,越是走不出来,明明郡主说过,此阵宽约不过十丈,照理也没多宽,不过是够长,沿着永乐县,温延了三十里,其间更是跨越了九座大山,山上、山下,所谓的三十里,是平地,若算上几座山,怕是一百里都不止。
让人郁闷的是,他们刚布好的这二里中间就有一座山。
现在,他们被困在两个山谷与一座大山之间,兜兜转转就走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沿着新植的树一直往西而行。
陈蘅带着杜鹃画圈,圆的是植树,方的是摆石。
她们越走越快,慕容慬十几人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到第五天时,慕容慬竟追上了陈蘅。
“你来这么快?”
“银鼠拿了钱去找附近的百姓,移植一棵树付三纹钱,昨儿镇上来了二十多人,黄昏的时候,有的一人能领一百纹,就连半大孩子也领了三十纹。今儿一早来了一百多个人,你画的圈虽多,可人亦多。”
百姓们很好奇,永乐郡主在这里布下树石阵作甚。
慕容慬给的解释是:“郡主听闻,森林那头匪贼横行,布此阵,是为了防山贼穿过森林祸害百姓。”
百姓们心下感动,早前还担心永乐县成了郡主的封邑,大家的日子不好过,可官府非但没有加赋的通告,反而是发出公告,给这几年受到冯家、石家迫害的人家发放抚恤。
从官府领钱,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以前,都是他们往官府送粮送钱。
慕容慬留了两个侍卫指挥百姓们如何移树、如何在方框里填石头,石头嘛,自然是越大越好,没有大石,就用几块小石磊起来,而石头就得往土里埋上一截。
“盟主,猴精、狗腿两个人已经困了五天了,你看是不是…”
慕容慬道:“寻人吗?这森林的野物颇多,你担心他们饿死?”
这两人能饿死,他们一身的武艺,轻易就能捕到猎物。
就是他们,进来时,除了带了几张馍,就没有别的,每日不也打了兔子、野鹿等物充饥。
杜鹃带了一大箱子的调料,至今连二成都未用到。
“等着吧,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可是,现在的御狗正在大骂:“该死的猴精,你是不是想坑死我,你想找死,扯我来试阵作甚?”
简直丢死人了,以为一小会儿工夫就能出去,可现在呢,事实证明,这阵确实厉害,他们被困了五天,好不容易不在原地兜圈了,却越走越陌生,越生到他们都觉得害怕。
一到夜里,夜鸦鸣叫,山风吹拂,吹得他们心头那个怕呀。
御猴正坐在火堆前烤猎物,“我怎么知道这阵如此厉害?”
“殿下是何等英明的人,他没阻止,你就没瞧出什么?”
御猴回过味来,知道殿下是故意让他们试阵。
说不得,殿下发现这阵的奇妙,还真乐意让他们两个高手来试。
若能将他们二人困住,那寻常人不是更容易困住。
两个吃猎肉,喝山泉。
困了,就选一处柔软地儿睡觉。
饿了就捕猎用食。
她的阵宽约十余丈,长有三十里,离永乐县森林内边沿有三里宽,听说寻常这些猎户是不会寻过这三里的距离,走得太远,就易遇上凶兽,他们不敢走得太远。
陈蘅动作很快,布阵到后头越发麻利,树、石头交错,又几日后,来移植树苗的百姓高达三百人,她的动作就更快了。
每天又有人专门查看各镇的百姓多了多少,清点之后当即结算,各镇都有了领头人,领到钱后再分给各人。
有百姓干活,慕容慬就在前头缠着陈蘅说话。
“玉雕老匠人刻了一枚‘永乐邑’的官印?”
他知道,许是韩姬说的。
韩姬是他十二御卫里的御鸡。
陈蘅道:“魏大仁为补上那块缺掉的官印,将自己的私藏美玉刻成官印。玉虽好,却不及玉雕老匠人的手艺。”
慕容慬微微一笑,“一个老玉雕师,没有照着他们的意思刻‘永乐县’三字,反而刻了‘永乐邑’,他是在向你示好。”
那是一个匠人。
与她示好又有何用?
他又道:“世间,哪有平白示好的人,他是有话要对你说。”
陈蘅眨巴着眼睛,“有话说?”她想到关于玉山村的事,“难道玉山村里还有美玉?”
慕容慬哭笑不得,用手轻捏她的脸颊,“你到底在想什么?世代为匠的,祖上必有名匠,士农工商,这工匠地位仅比商人好一点,他隐身乡野,却独对你示好,你若不往心里去,岂不是辜负一位老人的期望。”
第四百零五章 布阵
(续上章)“他隐身乡野,却独对你示好,你若不往心里去,岂不是辜负一位老人的期望。”
他就凭“永乐邑”三个字,就说一位老玉雕师向她示好,还有话与她说。
“待此间事了,我随你去寻他可好?”
慕容慬道:“师父常说,真正的高人都藏在山野、民间,得遇明主,方可出。三国刘备为求孔明,三顾茅庐,可你倒好,有这样一位高手示好,你自己竟未往心里去。
建造世外桃源,只有文士不成,你会布阵也不成,士农工商缺一不可,而这位老玉雕师定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她初见他时,他的话不多。
现在却越来越絮叨,“阿慬,我不是答应你,此间事了,我就去见他。”
“还算没了吗?你往西看,是不是这阵就要布完了。”
陈蘅傻笑两声。
就在杜鹃准备出声时,她突地止住了笑意,“快完了,可还没完,我得将阵直接布到西河畔,与水相连。只是接下来用什么?石头,若是涨水,必然冲走。树苗,水大也保不住…”
杜鹃也在认真地想。
慕容慬道:“插柳成荫,就插一片柳如何?”
柳树是最易成活的。
他一转身,在林间寻到几株大树村,挥剑取了腕口粗细的柳枝,拖着柳枝插。
陈蘅眉头微锁,“你…你学会我的阵?”
“瞧你布阵这么久,不过就是四十九种变化,三十里路,有四十九种阵法,第一式与第二式相似,第二式又与第三式,阵法相连相接,四十九种阵法一直轮回,到尽头时,正好重复了九回。”
他居然看懂了!
陈蘅想到西华说过,这阵法寻常人看不明白的。
他看懂了,会不会还有旁人看懂。
她好奇了,意外了。
慕容慬道:“我在想,你的这种阵法能不能用到兵阵之中,若是用到兵阵中,威力有多大?你心软心善,此阵能困人,却不能有任何杀伤力。”
陈蘅此刻立在河畔,微闭着双眸,她用的是三品玄阵,但只用了一品阵法,她只学到五品上,难道要在河畔布下五品阵法。
她微敛眸光,“杜鹃,取草木灰!”
杜鹃应答一声。
陈蘅道:“除了柳树易于水边生长,还有什么植物适合此处?”
杜鹃答道:“荆棘!”
“好,这次以荆棘为石…”她一出口,又道:“不行,这河上有渔民,荆棘缠船不说,还容易伤人,石头就以大柳树代替,这个阵法要用到二十一株大柳树,若是移植枯死,就当成是天意。”
陈蘅用脚比划了一下,“此处是大柳树,以三角为示。”
杜鹃照着她脚的比划,用灰画了一个偌大的三角。
陈蘅又走到下一处。
如此往复,半个地辰后,偌大的河畔上就有二十一株大柳树。
她又开始画柳树种植的方位,这里一个圈,那里一个圈,竟有八十七株大柳树。
因植树、搬石头都能挣钱,附近的村民、猎户赶来的不少。
陈蘅道:“三角种抱大的柳树,移植一株一两银子,小圈种腕口粗的柳树,可以插柳枝,价格和早前一,一根算十文。”
种大树一两银子…
立时就有猎户奔来,一处站一个孩子在三角上,“这里是我们猎虫村要种的…”
小孩子们见大人指了三角,不到片刻,所有三角上都站了一个孩子。
有怕丢了赚钱机会的,又有些更小的孩子立在圆圈上,以示这是他们要种的树。
人多力量大,这么一大片河畔,不到两个时辰就种满了。
侍卫们又抬了一筐子钱,又一大盒子,种了大树的领银子,种小树的领钱。
原本光秃秃的河畔,立时就有了绿树成荫的感觉。
“这么大的柳树移过来,不知道能不能活?”
“如果杨家的人在,一定全能活。”
“他们家可是花木匠人,没人比他们更会种树了。”
这些声音传到陈蘅耳里,她问道:“你们刚才说花木匠人…”
几个村民互望了一眼。
杜鹃道:“几位大叔不妨告诉我们郡主,这村里真有花木匠人?”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是,我们村有几户杨姓人,听说祖上曾是专为皇帝种花木的匠人,他们家的人都会种树,就说我们东山的南边,那可是乱石滩,早前许多人种地、种树,种庄嫁,就不生苗,种树那也是死。
可杨家人花了二两银子买下那片荒滩,没几年就变成了果林,如今那一片的果子,啧啧,可真是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