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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龌龊1
王灼走近陈蘅,长身揖手道:“拜见永乐郡主!”
世间真正有才华的女子不多,多少年才出一个卫夫人、谢道韫,但,他敬佩这些奇女子。
陈蘅见过王氏大郎,王大郎与陈蕴是同窗,也是至交好友,常到荣国府走动,她亦唤他一声“王大兄”,只这王灼一直在书院读书,不曾见过。
“你真是永乐郡主?”
都城第一丑女?天下第一丑女?
照着这丑女的模样选,世间还有美人么?
谢女郎笑答:“我常去荣国府,她确实是永乐郡主。”
“外间不是流传她毁了容貌么?”
面前的女子是一个清丽绝\色的美人儿,丽而不俗,娇而不媚,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贵雅之气。
静时,她是一幅画,自有一种宁静安然之韵;动时,她就似一个精灵,活泼生动,举止高雅,能让人移不开眼。
传言果真害人,说什么都城第一丑女、南晋第一丑女,这明明就是一位倾城美人。
陈蘅行了半礼。
王灼再还一礼。
陈蘅再行半礼,他再还礼…
她不想还,可这是世家士族的礼节,对方不罢手,她不得不行礼。
有些面子工夫,她必须做。
谢女郎娇笑起来,“王三兄、阿蘅,你们再这样行礼还礼下去,我瞧着头昏。”
另两位贵公子哈哈大笑。
王灼一张脸涨通红,十八年了,第一次出了丑,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陈蘅落落大方,含着浅笑。
两相比对,反倒是王灼显得有两分小家子气。
郎君们对陈蘅的印象大为改观,与他们男子相比,她的书画不差,她的举止大方,自有一股子风\流之姿,看得越久,越是觉得好。
不愧是陈氏嫡支长房的嫡长女,各世家大族都会全力培养嫡长女,将她们当成宗妇培养,因为她们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有郎君是家中嫡长子的,看着陈蘅的眼光灼烈起来。
晓进退,懂谦让,更有才华容貌,这样的世家贵女太少见了!
即便陈蘅被五皇子退亲,这也不影响她的风华,只能说明五皇子没有眼光。
王灼揖手,磕磕绊绊地道:“我…我的书法不…不…如郡主的…”
陈蘅坦然大方地道:“是我的丹青不及王三郎君,王三郎君的水墨丹青宁静致远,雅俗共赏,颇有陶公之风,令人向往。”
王灼转身,对着五位博士长身一揖,“五位先生,我的书法不如永乐郡主,还请先生评永乐郡主为第一。”
“五位先生,是我的画不及王三郎君,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陈蘅丹青风格略输王灼,但在用墨与笔法上却在王灼之上。
博士们一致认为陈蘅的书法比王灼优胜,却在丹青上争执不下便是这个缘故。
五位博士面面相窥,能看到他们互相谦让又互相欣赏,心觉快慰。
领首的白胡博士哈哈大笑,“几位,你们对他们的书法、丹青各有喜好,以老夫所见,水墨丹青,王灼略胜陈蘅;而书法上,陈蘅却胜王灼一分。不如…就评他们二人并列第一名如何?”
四个互望,他们各有喜好,有的喜王灼的字,有的喜陈蘅的字,中年博士道:“我同意他们并列第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龌龊2
四个互望,他们各有喜好,有的喜王灼的字,有的喜陈蘅的字,中年博士道:“我同意他们并列第一。”
只听不远处传来刺耳的惊呼声:“里头的人是陈氏阿蘅!”
陈蘅一脸迷糊,片刻后,转为吃惊。
杜鹃道:“郡主,你不是在这里吗?”
白胡博士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在王园没少发生,每年都有几桩。一些女郎为了嫁给心仪的公子,就使出下作的手段。也有权势贵公子为了得到喜欢的女郎,也会使这种手段。
一个精瘦博士道:“人心不古,这些女郎、郎君越发没个规矩,这是栽赃嫁祸?”
陈蘅不是在这儿,那边哪来的陈蘅?
书画会、诗文会这样的地方,居心叵测之辈就不能进来。
今次出事后,又不知哪几位女郎、郎君会受牵连,甚至于其家族往后都不能入会。
王灼揖手道:“几位先生,灼离开片刻。”
书画会是王家主持,如果出事也损王家的脸面。
崔女郎因是女郎书画会的副社长,早早就赶过去了。
陈蘅与谢女郎边走边闲聊。
“这是今年的第五回 了。”
“一季只得一次赛事,怎会有五回?”
“夏季赛时,有一位女郎掉荷花池,崔氏旁支的一位郎君跳下去救人。隔日崔氏家主夫人作保,登门提亲,八月时成亲。
春季赛时,又有个新来的女郎迷路,与一位郎君被关在王园里,闹得沸沸扬扬。家里人还以为失踪了,全都城地寻人。次晨才被王园的仆妇发现,二人共处一夜,也订了亲,只待女郎及笄就成亲…”
喝醉酒的郎君轻薄了女郎,这不得不嫁。
女郎扑向了郎君,非君不嫁,寻死觅活,仗着家族的势力,逼着对方不得不娶。
凡尘俗世,林林总总,相恋的、单恋的,为了赢得他们的爱情,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全然不顾是孽缘或冤孽,是良缘或佳偶,他们只想求得最想要的人。
得到了那人,这就是他们的爱情?
陈薇惊慌地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故作淡定地与人争辩:“里头的人不是我姐姐!真不是我姐姐…”
她跑在前,姐姐在后,里头不知廉耻的赤身女子怎可能是陈蘅。大榻之上,青纱轻摇,只能看到是一男一女,谁也没瞧清真面目,可所有人都说里头的女子是陈蘅。
姐姐明明在赛场那边,她们刚刚才分别,怎么可能又在屋子里?
再说了,姐姐性子骄傲,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六皇子登门求亲,姐姐因知六皇子与陈茉有情,说什么也不愿做抢人夫婿的女郎,更不会与一个男子做出如此失礼之事。
宁王府大郡主道:“陈蘅被五殿下拒婚,为嫁得良缘,使出这等手段也不奇怪。”
都城贵女恨嫁的不少,年年都有贵女谋划自己良缘。
陈蘅提高嗓门,“大郡主,还请慎言。”
所有人齐刷刷地望过来。
崔女郎道:“这就是陈氏阿蘅、陛下赐封的永乐郡主。”
陈茉仿若见鬼:被算计的该是陈蘅,为何成为自己了?
只片刻,想到自己会嫁六皇子,那点难受亦消失不见。
陈蘅在这里,里头的女子是谁?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男战二女1
陈蘅在这里,里头的女子是谁?
德馨公主面带愠怒,不是说万无一失,必让陈蘅丢了脸面,可她好好的。
是陈茉说里头的人是陈蘅,可陈蘅却是从外头进来的。
陈蘅道:“我不替人背黑锅,还是使两个婆子进去一辩究竟。”
陈茉不假思索,脱口道:“不行!”
无论里头的人是谁,夏候滔必是娶定了。
她不会给自己平白添一个情敌,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万一出身比她高,压她一头,岂不是自寻苦头。
陈蘅道:“这会儿有人诬我,说里头的女子是我,还不晓得将里头的郎君诬成是谁家的贵公子呢?为了在场诸位女郎、郎君的名声,应当瞧清楚里头的人是谁?”
有兄弟、姐妹同来的,个个都小心地寻找自家人,就怕里头是自家人闹了笑话。
如果是掉水抱一下,又或是无意间撞抱到一块,还有情可原,不算太丢人,可里头的人是在玩亲亲,也是在玩肌肤相亲,像如此劲爆的事,只怕明日就会传遍整个都城,当事人不觉得丢人,他们觉得丢人啊。
陈蘅脑补了一下,似看到了里头的激烈,又搂又抱,这会子不知道抱了多少回。
立有侍从道:“不会是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呢?”
“不对,我家殿下也不见了!殿下呢?”
王灼与两个婆子使了眼色,同意陈蘅的建议。
他不能因为里头不知轻重的男女,让更多因事不在场的人都被质疑。
两个婆子进入屋中,一人推开窗户,大胆的郎君立时围在窗外,伸着脖子看帐内之人。
另一个婆子结起纱帐,赤身男子压在一个娇娥身上,正大口地喘息。
“啊!是六皇子!”
有人一眼辩出,惊呼出口。
女郎们不敢围在窗口,或面带羞怯,或两颊微红,时不时瞥下窗户一眼,隔得太远,什么也看不到。
“与六皇子在一起的女郎是谁?”
“生得挺娇小的…”
“不小,不小,我瞧长得挺可爱…”
陈蘅双眸微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娇小可爱?
“这女郎的皮肤不错,又白又嫩。”
“六皇子真有福气…”
现在什么场合,他们居然评点起来。
陈薇显然没想到这些郎君并不是君子,竟然会说如此难听的话。
德馨公主面容立变,急匆匆冲入房内,大喝一声:“六皇兄!”
连唤两声,夏候滔未理,她一掌击出。
好响的耳光!
众人哑然无声。
夏候滔凝了一下,看到面前的德馨,再看身下的女子。
“陈莉!”
怎会是陈茉的妹妹,不应该是陈蘅?
陈莉娇呼一声,“要!我还要,我要…我要…”
陈茉听到屋里的声音,停止了思索,似失了魂魄:不,怎会是她妹妹?
陈莉应该在她身边的,陈莉说内急要去恭房,之后,她忙着算计陈蘅,忽视了她。现下想来,陈莉离开她身边已经大半炷香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可以发生太多的事。
德馨扬起手,一巴掌拍到陈莉脸颊,陈莉身子一歪,嘴角溢出血丝,神思立时清醒。
“滔郎…”随着一个女子的娇呼,锦衾团中又冒出一个女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男战二女2(四更)
“滔郎…”随着一个女子的娇呼,锦衾团中又冒出一个女子。
院外头,传来一个颇是兴奋的声音:“哈哈,听说出大事了!有一对男、女在此偷\情?”
羞怯的女郎们连连后避。
来的乃是宁王府世子,最是个风\流成性的,家里有十二位美妻娇妾,可他还觉不够,时不时在外头沾花惹草。
前世,就是他一见慕容慬惊为天人,花千金买回宁王府,结果才发现原来美人是男子。他只喜女子,转手就将慕容慬送给了宁王。
被困宁王府,是慕容慬前世最大的恨事,也至他后来变得爆燥、残忍,更是恨极了南晋人这种南风。
宁王世子大喝一声:“快让开,让开,让本世子瞧瞧热闹!”
他扒拉开窗口围观的郎君,大叫一声:“一男战两女!”
好精彩!
一个是陈氏二房叫陈莉的女郎,另一个是谁,那肌肤莹白,如上等的白玉,只露出一对香肩,旁的就看不到了。
“滔郎,你毁了我清白,你可一定要去大司马府提亲哦,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滔郎…”
大司马府…
围在窗前的郎君眼珠子直转,大司马府袁家有三位女郎入了书画会,不是通过考校进来的,而是她们自己来的。
第一个大司马胞弟遗腹女袁大女郎袁南珠,因自幼体弱,袁太夫人恐养不大,给她取了一个男孩的乳名“龙哥”,被袁老夫人宠坏了,性子飞扬跋扈,行事张狂,今岁已至双十年华,尚未许人,更未出嫁。
再一位是大司马元配留下的嫡女袁东珠,姐妹里头行三,听说不爱红妆爱战袍,自小习得十八般武艺,说话大嗓门,是都城出名的“男人婆”,今岁十八岁。
第三位是大司马宠妾所出的袁四娘子袁秀珠,生得娇俏美丽,因是庶出,不被女郎们所喜,好在书画会不止她一个庶出女郎,几个庶出女郎常聚在一处说话。
男人婆袁东珠眸光一扫,发现不远处俏生生地站着袁秀珠
袁秀珠滴溜溜地四下搜索,“三姐姐,不会…不会真是大姐吧?”
不是担忧,反是狂喜。
大姐嫁出去了,她们才能嫁人。大姐最不讲道理,直说她不嫁人,大司马府的其他女郎都不能议亲,更别说嫁人了,生生将袁二女郎耗得与府里的护院私\通,闹出笑话,最后只得送到乡下庄子去。
老夫人不仅不制止,还说“你大姐是我们袁家的福星,自她出生,你们父亲连连晋级,这才做了大官。她是长女,她不嫁,你们也不能议亲,否则你们会压了她的姻缘。”
压姻缘?
这是袁氏老家的说法,他们认为,长幼有序,上头的兄长、姐姐不娶不嫁,却让后面的先成亲,是会压住前头兄姐的姻缘。
陈莉回过神,看到赤身的夏候滔与一个女人纠缠,喝道:“你是谁?你…你…”
袁南珠扬手,一记耳光飞击过来,“小贱\人,敢趁着我累了,勾我的滔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依旧揽着夏候滔,“这是我的男人,你敢打他的主意,胆子不小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是我强皇子1
她依旧揽着夏候滔,“这是我的男人,你敢打他的主意,胆子不小哇。”
“我没有,是…是六殿下拉我进来的,我没有…”陈莉四下一扫,她不知道哪里出错,只是浑身灼热难受,只要被六殿下抱着就会很舒服。
“姐姐,姐姐呢?”
她有姐姐,她袁南珠也有姐妹,她扯着嗓子惊呼一声:“三妹,我被人欺负了,三妹…”
一个长得高挑,却如离弦之箭的少女跳入了屋中,“大姐,你叫我?”
袁南珠指着陈莉,“三妹,这臭丫头抢我的男人,滔郎是我先看上的。”
男人婆袁东珠眉毛颤了又颤,袁南珠这回胆儿不小,府里闹过了,玩到外头来了,看她香肩外露,脖子上一个印了都没有,她就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袁南珠了?
她只觉头疼,“大姐,你真看上这弱\鸡了?”
弱\鸡?
她说的是六皇子?
人群一阵哄笑,尤其是宁王世子,拍着窗户,笑声震天,“袁东珠,也就你敢说六皇子是弱\鸡,被轻薄的是你大姐,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弱\鸡,哈哈,莫非你也有份?”
袁东珠双眉一挑,“夏候浑,打不过老娘的男人就是弱\鸡,哼,你也是弱\鸡。”
两人说的就不是一回事。
宁王世子知道大司马袁家的女郎荤素不忌,否由袁二女郎不会闹出与护卫私\通的事,啧啧,袁家这门风当真是让人意外。
他也只能看看,不敢招惹,着实袁家的女郎一个比一个彪悍。
袁东珠问:“大姐,他强你了?”
袁南珠立时跳了起来,大声道:“就凭他,想强我,还没这本事。是我强的他,谁让我看上他了,不是伯父说,看上的好东西,就得先下手为强。我自然要强了他,将他变成我的男人…”
哈哈…
一群郎君嘎嗄大笑,就似一群鸭子。
陈茉阴沉着脸,谁不好惹,怎么惹上大司马家的女郎。
袁大司马手握重兵,大字不识几个,但他会打仗,纵得袁家的几个女郎无法无天,结发元配不过是乡绅之女,可他的继室却是太原王氏的世家贵女。
袁东珠睨了一眼,不知道大姐这是什么眼光,就这么个柔弱的男人也瞧得上,她无语望天,一把抓住夏候滔,厉声道:“你现在是我大姐的男人,明儿一早就派人上大司马府提亲。”
袁南珠厉声道:“敢不来提亲,我就杀到六皇子府,当着全府上下的面,让我多强你一次。最多三日,三日不来,我让三妹将你捉到大司马府,让府中的婆子仆妇强你…”
哇——
如此霸气的袁家女郎,前所未见,居然能干出强男人的事。
如果男人不乐意,她还能强,难不成,是她给六皇子下了药。
袁大女郎听到外头的惊呼哄笑声,一扭头,厉声道:“你们瞧什么瞧,不就是男人\女人间的事,有什么好看的?你阿耶阿娘不这样还能生出你们这群贵公子、娇女郎?”
这一声怒骂,很高,人人皆能听见。
德馨公主愣在当场,她在袁南珠姐妹手上吃过苦头,可父皇还是忍着大司马,大司马手握重兵神策军,不得不礼敬。
第一百七十章 是我强皇子2
德馨公主愣在当场,她在袁南珠姐妹手上吃过苦头,可父皇还是忍着大司马,大司马手握重兵神策军,不得不礼敬。
父皇说,虽然大司马粗鲁,但会打仗,更重要的是,他粗鲁归粗鲁,没有野心,就是说话直接,也不懂文人的弯弯饶。
袁南珠微微一笑,“哟,是未来的小姑子啊,我与你六皇兄好了,你有什么高见?我听说你在宫养了两个面首?”
“你…你不要胡说!”
袁东珠冷哼一声,“本女郎最瞧不得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养面首的公主自有晋以来可不少。”
她讥讽一笑,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大不了,公主养面首,德馨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最后一个。
她轻拍着夏候滔,“本女郎告诉你,明日记得到大司马府求亲,六皇子妃的位置我大姐要定了。”
这女人还没过门,就敢说养面首的话,要真娶回去,他还不得成为全城的笑话。
“你不服啊,你妹妹德馨能养面首,清河大长公主也能养面首,她们是女人能养得,我大姐凭甚只守你一个?我可告诉你,你敢背着我大姐偷\腥,我饶不了你。”
德馨公主对上袁东珠,不敢多说,灰溜溜地从屋里出来。
陈蘅想寻慕容慬,抬眸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肯定是慕容慬做的,陈莉是慕容慬扛来的,只是突然冒出来的袁南珠是怎么回事?
袁家两位女郎可是都城的女霸,一个是大司马唯一弟弟的骨血,因袁老夫人宠上天,在都城都是横着走,连德馨公主也不敢招惹。另一个是大司马自认一生最亏欠的女人——元配夫人之女,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儿。
陈茉算计不成,遇上了强敌,她且看看这回当如何收尾。
*
人群缓缓移回到赛场。
一声钟响,白胡博士朗声道:“本次秋季书画赛,第五名女郎书画会谢雯。”
谢女郎很是意外,她虽是女郎书画会上次的第一名,但她根本没想过能成为第五名。
陈蘅笑道:“阿雯,恭喜你。”
这是谢女郎入书画社以来第一次在季赛中获得名次。
“同喜,同喜,早前听说先生们难评你与王灼郎君谁第一谁第二。我能入赛,定是你与他并列第一。”
这里面挂了六幅字画,而每次季赛只评前五,肯定是有两个并列的名次。
“第四名,崔瑾。”
郎君们连连恭贺崔瑾。
崔瑾是崔珊的堂兄,在都城颇有才名。
“第三名,夏候浪!”
陈蘅从未听过此人的名讳,问左右道:“这是皇族中人?”
谢女郎介绍道:“听说是晋武帝的第九代玄孙,先祖是晋武帝的第六子夏候显,曾封秦王。他是秦郡人氏,父祖是秦郡的乡绅,家有薄产,衣食无忧,现在都城书院求学,是四殿下引荐进入王氏书画会的。”
夏候浪中等个头,生得眉清目秀,一身儒雅之气。
“第二名,杨嘉。”
崔女郎走到陈蘅的身边,低声道:“杨嘉,是大司徒的族侄,颇得大司徒器重,去年入都城求学。自入王氏书画会以来,每季都能进入前五,与王灼、瑾堂兄一起并称书画三杰。”
杨嘉揖手,礼貌地向众人行礼示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并列第一1
杨嘉揖手,礼貌地向众人行礼示意。
“第一名…”老博士顿了一下,“经我们五人商议,一致认为:论丹青,王灼略胜一筹;论书法,陈蘅略优一分。王灼、陈蘅并列第一!”
德淑望向德馨公主,“六皇姐,早前你说,如果阿蘅得了第一,你会同意给五个引荐入书画会的女郎名额,可得算数哦?”
德馨恶狠狠望向陈茉,不是说除了出身,再一无是处,她的书画怎就与王灼不相上下,书法上胜了王灼一分,这不是说陈蘅书法第一,丹青第二?
德馨淡淡地道:“本宫说的话,自是算数。”
说出口了,一口唾沫一个钉,万不会更改。
德淑奔了过来,拉着陈蘅的手道:“阿蘅,恭喜你得第一了,我…我能不能向你讨个人情。”
陈蘅亲昵地道:“淑淑,你我又不是外人,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又不违道义。”
德淑凝了一下,“北边失了林州后,我姨母、姨父带着表弟表妹们回京了,我瞧表妹怪可怜的,除了我与谢…”
“阿蘅,我们回西园,结果出来了,这里可是郎君们的地方,你看曲桥上的婆子开始把守路口。”
谢女郎打断了德淑公主的话。
陈蘅望着德淑。
德淑欲再言,谢女郎气得不轻,“你怎与姑母一样心软,不过是庶女,当年若非父亲做主许了林州主簿为嫡妻,她还不知道如何呢?她嫁出门十七年,逢年过节,她眼里可有半分挂念祖父祖母。得意时,以为再不靠谢家,全无半点孝心;落魄了,就想到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