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女血脉传了多少代,又传了多少年,怎会到了她这儿就失了传承,她可不信。
少祭司道:“我会相面,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只有儿子缘份,却没有女儿缘份。”
慕容慬不走,就立在一边听,手握成了拳头再舒开,舒开再握上。


第五百六十九章 打人
慕容慬不走,就立在一边听,手握成了拳头再舒开,舒开再握上。
忍耐,是有限度的,忍不了时,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醋海生波,一浪逐一浪,少祭司可恶,阿蘅今儿也有不正常,可想着阿蘅还生他的气,这件事还不能与她计较。
许多话,陈蘅没有告诉他,她却讲给少祭司听。
这让他很吃醋!
心里跟被人揍人一顿,痛骂一顿还要轻的。
“白洵,闭上你的乌鸦嘴,凭什么说我们不会有女儿,我们夫妇定会儿女双全,羡慕死你!”
少祭司继续无视慕容慬。
陈蘅自是闻到慕容慬身上的脂粉味,想要冷冷他。
若他心里无鬼,在少祭司道破之时,就该解释,他不解释,就是有鬼。
他既然这般待她,她何必巴巴地凑上去讨好。
“据古籍记载,火族修炼,分先天境、后天境、先天圣、后天圣,每入一境,灵力和功力会成倍增长。”
陈蘅道:“先天境淬体炼体,后天境淬魂炼魂,先天圣时算入门,到达后天圣,便有仙人之能…”
“你到了后天圣境界?”
陈蘅笑道:“还差一点,我们的神通功法极多。可我只学到其间百之不到五六,有玄门布阵术、祈祷术,而祈祷术更分数种,有与天祈术、地祈术、生祈、亡祈等。天祈术有呼风唤雨之术,地祈术可令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生祈能改人意念,放下屠刀,令恶者不再作恶。
亡祈则可超渡亡魂,令其安息…”
对于火族灵女的事,医族的古籍少有记载,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里面分得这么清楚。这不是说,习得这些神通,就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少祭司心动不已,如若这神通人人可学就好了。
陈蘅似看出他的意动,道:“祈术唯火族灵女可以修炼,就算火族人也修炼不得。传承记忆里,曾有灵女将此术传授夫主、儿子,却令他们在习炼之时走火入魔暴体而亡,想来是因他们的血脉天赋之故。”
学不得,旁人是学不来的,唯有拥有天赋血脉的才可以学。
少祭司甚是遗憾。
“玄门布阵术有各种阵术若干,而我用数年心力,也只能将玄门九转阵修到玄阵第八层。”
“玄门法阵当年是火族灵女给医族在长白山森林布下了此阵,经千年之后,朝代变迁,山林已改,此阵被人伐木建屋,毁坏殆尽。否则,当年燕高帝也不会误入其间。”少祭司揖手道:“我医族愿奉凤歌为圣女,还望圣女为神木城修复法阵。”
这个恶贼,三句不离拐带话。
慕容慬立在一侧,今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了。
他在这,白洵就敢说这些话,如果他不在,指不定还干什么坏事。
不像话,他这个嫡亲的夫主在,她就无视。
白洵这妖孽,生为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作甚?还比他好看,他的阿蘅肯定是被对方的美\貌给迷住了。
白洵这厮焉能代表医族、神木城,便是大祭司说这话也会三思,反被他轻易说出口。
医族的尊卑以血脉论之:金气圣女、紫气圣女(同大祭司)、城主(同青气圣女)。
而这若干年来,医族圣女最多只能达到紫气血脉。
圣女宫负责血脉传承,修炼功法,身上担负着繁衍优秀后代的责任。
祭司殿负责礼仪、祭祀,传承医术、武功。
城主府则负责管束族人,赏罚分明,监督族人得失,城主府的存在有些像官府,主要是管理。
慕容慬大喝一声:“白洵小师叔,你可别太过分了!你再敢引\诱阿蘅,我可开揍了。”
白洵睨了一眼,带着无视,“今日在大殿,我看你凭空取物,这是…”
“这也是玄门法术之一。”
“那取出的果子…”
陈蘅意念一动,伸开手掌地,掌中是五枚心形状的焰色果子。
白洵正要取,慕容慬一把将果子抢了个干净。
陈蘅又取了一把。
白洵接过,吃了一枚,“滋味甘甜,美味无双。”
慕容慬骂道:“呆子,这叫凤果,是凤树上结的果子。”
白洵低声道:“此乃仙果,你莫再拿出来,恐生出事端。以你的圣洁,不当嫁污浊俗人,凤歌,随我去神木城可好?你若想寻火族遗脉,我为你寻,往后,神木城就是你的家…”
啪——
慕容慬早就在忍,又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一拳挥了过来,白洵不防,当即被捧中鼻子,立时鲜血淋漓。
陈蘅厉声道:“阿慬,你发什么疯?说话就说话,你打人作甚?”
慕容慬恶狠狠地指着白洵,“他欠揍!”
他在呢,白洵便无视,当着他的面勾他的未婚妻。
不揍死白洵,他便是给了师父面子。
“白洵,别以为是本王的小师叔,我就不敢揍你。你圣洁,你高贵,我娶阿蘅是玷污。你这龌龊的小人,你才是污东西。你在神木城勾\搭了多少小娘子,被人逼婚,逃到帝月山庄。”
慕容慬一把拉过陈蘅,“你是不是傻的?你瞧他长得像戏台上的小白脸,就不是好人,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有三房妻室…”
少祭司竟已是成亲的人。
既是成亲,就不敢来招惹她。
虽然她非有意,但总得远着他些。
一种被欺骗的怒火在胸腔里乱窜。
“慕容慬,你休要胡说八道?”
“小凤是为你而死?你要金蛇制药,她就为你去雪山,金蛇寻着了,她却身中蛇毒,撒手人世。你感动之下,娶了小凤表姐为妻。”
少祭司眼珠一转,“小凤以前是我的妻,现在也是,凤歌更是我现在心仪之人…”
不要脸,当着他的面,还敢说自己心仪凤歌。
看他不揍死此人,敢拆他的台。
慕容慬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十年前,神木城殷家的少主殷素,倾慕于你,你以她是殷氏少主为由相拒。她为了你,放弃少主身份,你娶她回白家,做了你第一位侧室夫人。
六年前,你招惹武家的女郎武芊芊,被她未婚夫在神木城当街射杀,是武芊芊为你挡箭,你答应她,若她不死,就娶她为第二侧室夫人。三月后,武芊芊康愈,你娶她为第二夫人。”
陈蘅没想这样一个世外佳公子,居然如此花心。


第五百七十章 高看
陈蘅没想这样一个世外佳公子,居然如此花心。
这世间就没有真正干净的人。
她有一种想撕自己嘴巴的冲动,她竟然与他说了这么久,还想气气慕容慬。
白洵忙道:“圣女,你别听他胡闹,我与她们是清白,是…”
慕容慬讥讽地道:“清白的,你的精气是用嘴喷的?”
他竟然会骂人?
骂得如此犀厉。
“二位少祭司夫人都替你育下了儿女。”他一调头,“武夫人生的女儿可真真漂亮,我们得生个儿子,他日将那丫头娶来作儿妇。”
他说得的变化太快,陈蘅一时跟不上。
一脸蒙懂状,什么夫人、儿女,然后又是儿妇…
慕容慬笑微微地道:“谈论书画是不是?我的书法不弱,我陪你谈。往后,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陈蘅恼喝道:“你们俩一起玩,半斤八两,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
她拂袖而去。
可恶!
全都是骗子。
还骗到她这里,她没想与白洵如何,就是想探讨一下,结果人家居心叵测。
她真的这么傻?还说了那么多。
慕容慬恶狠狠地瞪着白洵,“医族少祭司,不在神木城待着,跑到燕京作甚?我倒要问问外祖父,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挥起拳头,狠狠捶向白洵的腹部,扮世外佳公子,装谪仙,哄她的阿蘅,还累得他被骂。
这种小人,该打!
侍女们捧着文房四宝到时,看到的就是锦衣华服的慕容慬正在猛揍白洵。
白洵捂住流血的鼻子,“目无尊卑,目无尊卑,我…我是你小师叔。”
“勾侄儿妇的小师叔,不认也罢!”
慕容慬嘴里呵哈一声,又是一拳落到白洵身上。
他多少年的谪仙形象,今儿全被慕容慬给毁了。
慕容慬又是反手一拳,将白洵打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俯下身子,“你给我听着,再敢打我王妃的主意,我就…派人把你给轮了,像你这种可男可女的,送到南国,不知道多惹人喜欢。”
“你…粗俗!”
轮他,他的形象就真全毁了。
“我就粗俗了,我可不干混账事!”
他用脚轻踹了一下,看着地上狼狈不堪地白洵。
他得把陈蘅拉过来瞧瞧,蓦地回头,林间正站着陈蘅。
慕容慬想到自己打人的事被她瞧了个正着,心里打着鼓,她不是愤而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陈蘅勾唇,欲笑不笑,“怎么不打了?”
她提着裙子,走近白洵,伸腿两踹,“给我装仙姿,混账!敢骗我…”
天啦!
博陵王醋海生波,将情敌给揍了,圣女也打人,还打得如此粗俗,直接用脚踹。
“臭小子,装呀!继续装仙姿、装气宇轩昂,枉我险些就当你是一见如故的朋友,原是个样子货,敢骗我,揍死你!”
慕容慬先是意外,以为她要恼自己,原来回来是为了揍人。
陈蘅一阵拳打脚踢后,喘着粗气,双手叉腰,指着地上的人道:“你…白洵,下次再在我面前装,我打得连你娘都认不得。”
白洵抱着头,博陵王粗俗,圣女更粗俗。“凤歌,你说我,可你不亦借着我在气博陵王?”
慕容慬厉声道:“我们夫妻拌嘴,干你何事?”
他们自家的事,吵过了,自就好了,哪里要白洵从中横插一手。
慕容慬正觉陈蘅变成仙子了,她一打人,立时从天上仙子,变成了邻家的野丫头,而且这丫头还是他喜欢的人。
这种感觉,真是极好!
“啊呀,怎么亲自动手了,小凤儿下次打人,你说一声,由为夫代劳,快让我瞧瞧,小手打疼了没。”
慕容慬趁机再揍一拳。
陈蘅很合心意,这多可爱,被人骗了,揍回来再说。
“哟,绣鞋踹脏了,来,来,为夫给你擦干净。”
他扯过白洵的白色衣袍,轻柔地擦着绣鞋,擦鞋面啊,他擦鞋底,这鞋底能擦干净,不如下水洗,很快将白洵的衣袍擦得污浊不堪。
白洵倒在地上,浑身都疼。
粗俗!
这不是火族灵女,会出手揍人。
他的谪仙、少祭司形象,今日被他们俩毁得干干净净。
慕容慬扶着陈蘅翩然而去,只片刻,就消失在林深处。
陈蘅低声问道:“他怎么不还手?”
“白洵自幼觉得俗人才习武,他不会武功。”
哈哈,原来是个爱装腔作势的。
就他那容貌,还真能唬人。
人家仙姿飘飘,还说慕容慬配不上她,他就配得上了?
可恶!
除了一身皮囊不错,也没甚优点。
陈蘅就被唬住了,“他不是少祭司?”
“医族祭司殿,有掌殿大祭司、副掌殿祭司,排到他,是第二十四位祭司,二十四太拗口,就称为少祭司。”
“有二十几位?”
“祭司分居在医族各镇各氏之中,也只大祭司、副掌殿有些权势,谁会拿这种小祭司当回事,也只有唬唬外头不懂的人。”
小祭司只有守护的各镇百姓敬重,这些百姓相信神灵会赐予他们一切,所以敬着大祭司。神木城下面有大小镇子、村子几十个,就是神木城的各大族也有自家的祭司,就像巫族信奉巫师一样的道理。
但祭司有大有小,有才华高的,如国师,也有寻常的,就像少祭司。
“你说我不懂?”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医族的事。”
如果不是他将医族的事当成禁忌,陈蘅也不会一无所知。
今日,陈蘅许是以为少祭司和大祭司一样都是学富五车的人。
少祭司的才学远不如大祭司。
“可我说了好些事。”
“你全讲真的?”
当真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我不是为了提高尊贵度,所以加了一些进去。”
“这不就结了,我瞧你将他唬得不轻。”
唬他的…
他们虽然走远,可这话就听到白洵耳里。
他竟被陈蘅给唬弄了,他想着如果将陈蘅带回神木城,许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得能晋位大祭司。
大师兄占在这位置上几十年,也该换人做做了,可大祭司的位置竞争激烈。
陈蘅居然唬弄他,比他还会唬弄。
白洵欲哭无泪。
因为这陡然的变化,慕容慬与陈蘅是同行,两人的心情皆是大好。


第五百七十一章 赔礼(三更)
因为这陡然的变化,慕容慬与陈蘅是同行,两人的心情皆是大好。
“神木城有圣女殿、祭司殿、城主府,最尊贵的当属圣女殿。在外头,世人只知族长,不知在神木城不是唤族长,而是唤城主。
圣女从六大族中挑选,圣女成人,到了选夫之时,除本家男子不参选,另五家都会派出至少两名优秀的男子送往城主府圣女殿待选。
选夫的过程极其严格,若是被查出身子不洁、有隐疾,又或是爱沾花惹草之辈,不仅会落选,还会受到重罚。
圣女选定丈夫后,诞下儿女,圣女丈夫接任城主之位,若是育下女儿,要经六大族长老查看,若是血脉尊贵,便是下一任圣女。
成亲的圣女称为城主夫人,在神木城拥有着尊贵的地位,若其女为圣女,更是地位超然。若其女非圣女,她便是圣女的师父。”
上一任圣女身担着诞育下一代圣女和培养圣女的责任。
慕容慬轻叹一声,“到了我外祖父元氏这一脉,已经出了连续三代圣女,而我母亲是元氏最后一代圣女。圣女人选,宁缺勿滥,除了血脉高贵外,还必须追溯其先祖,得有医族圣女血脉。只是这几十年,一直没有挑选到合适接任圣女的女子。”
陈蘅问道:“如何知晓血脉高贵?”
“医族有圣物血灵石,每逢龙、鸡年的三月初三,会由各部族选出三至八岁的女童,用血灵石滴血选定。这血灵石会显示不同的颜色,金色圣洁、紫色祥瑞,青色尊贵,要做医族圣女,至少得青色。这几十年,没一个女童能达到要求,不是寻常的火焰色,便是血脉之力弱得无法开启血灵石。”
用血灵石检验血脉高贵程度。
慕容慬倒吸了一口寒气,“昨晚我父皇、师父的事,我向你赔不是…”
他说得很诚恳。
“真不是我的意思,师父是因为医族再也寻不出圣女,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一早,他就与父皇约定过,若是你诞下女儿,待年满三岁,就送往医族做圣女;若是男孩,自是更好,父皇…就封他为皇太孙。”
难怪国师会赞同,内里竟有这样的原由。
“定王呢?”
“你身负灵女血脉,定王皇伯自是乐见其成,没有什么比以后的皇族拥有灵女血脉更让人满意的。”
他们还未诞下儿女,而这些人,却已替他们的儿女选定了未来的路。
若不是她忆起了前世遗忘的那段记忆,她不会再理他。
她与他前世相约,来生再续前缘。
“阿慬,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会珍视你一生一世,不,是珍视你生生世世。”
陈蘅勾唇。
慕容慬道:“师父说:前世的我辜负你、伤害你颇多,所以今生我定会好好待你。”
她还当国师是为自己说话,原来根本不是,就连国师也有是别有用心。
她原想与他决裂,可穿越前世,知晓了她与他之间的情缘,她舍不得让他孤独。
“阿慬,我本该是一个早死的人。”
是慕容慬,在一统天下之后,建了逆转台,逆转了生死,助她离开凰女境,方才有了他们今世的相遇。
慕容慬道:“师父说,真正的火族灵女,除了血脉觉醒,还会灵魂觉醒,而灵魂觉醒,必得置之死地而重生。”
陈蘅道:“我早死了,是有人建造了逆转台,让我拥有这一世。阿慬,我与冯娥说,我会推衍未来,这话是骗她的,其实我,在今生之前还有一世。”
他心疼地垂下眼帘,“我真的看你被人剜去了心,我…”
神色里有无法忽略的疼惜与愧疚。
“虽不是你剜我心,却是因你而起。”
“这一次,我定不会再如此伤你。”
慕容慬知道,说再多的话,她许不信,就让未来证明这一切。
“阿蘅,建造逆转台,让你拥有这世的人,是我?”
他不确定,但他希望是自己。
他怕是别人,那么证明陈蘅的归来,不是为他,而为那个将她送回这里的人。
陈蘅沉重地点头,“我前世逝后,你很痛苦,所以你不惜一切建造了逆转台,换得我的重生。”
她悲伤地看着远方。
他欢喜她,可他们后来在一起的几年,却是彼此伤害,苦楚太多,多得她不愿为他再来一世。
她面对着月妃、权臣的攻击,面对着他们的算计,更是成为大燕人人辱骂的妖\妃,当她被人诬陷与王灼有情,他却将她打入冷宫。
他不信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她。
因为王家的诛灭,她心疼王灼,间里接济,他却当成她情系王灼。
王灼,那般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她哪里配得上,她不过是惜才,也是顾念两家的交情。
他们想要她死,可她却一直没死,甚至于他,也恶狠狠又失望地道:“早知今日,我何必下那么多的力气,也要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他后悔了,后悔为她发兵,后悔让她入宫。
直到他抓住了月妃与慕容忻通信的把柄,一怒之下,将月妃送给慕容忻为妃,以为是终结,却为他们后来埋下巨大的隐患。
“阿蘅…”他悲伤轻叹,拥住了陈蘅。
难怪初遇陈蘅,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前世,他们曾经那样生死相依的相恋过。
“我不会再让人伤你。”
不会却非不能,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原非他们身不由己。
“破碎的凤佩…”
“你讨厌它,往后就不要戴它。凤佩里藏有剑光,是剑光伤你,害你昏睡几个时辰。”
他好怕,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既然不是好物,即便是元皇后的遗物,他亦可以舍去。
他只愿,他的阿蘅可以平平安安。
前世的他,花费如此大的心力,方才换得她的生。
他好怕,她说出那个让她回来的人不是自己。
他不能失去她。
在她失踪的日子里,他反反复复地思忖,如果她回来,他又当如何?
他会送她一个最美的婚礼,惊艳天下,惊艳时光,也惊艳他们的一生。
“阿慬,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什么?不要娶纳兰弄月,不要让她做你的月妃…”
慕容慬惊愕地看着陈蘅。


第五百七十二章 仇人弄月
慕容慬惊愕地看着陈蘅。
她的眼里,有无法看透的悲伤与无奈。
难道,是纳兰弄月剜了她的心。
“你怎么知道弄月的名字,你怎么…”
“前世,她是你的妃,她做过很多伤害你我的事。最后,也是因为她,我们才阴阳相隔。阿慬…”
如果纳兰弄月让陈蘅不安,他不会给弄月伤害陈蘅的机会。
“她于我,一直是妹妹,我从未对她动过心。”
“从未?”
“是。”年少时,曾有继后打趣,“博陵王殿下,待你大了,娶弄月县主可好?”
他一副天真地答道:“好!”末了,还补充一句,“汉武帝建金屋以藏阿娇,我就为她建一座水晶宫。”
彼时,云容长公主哈哈大笑。
慕容慬十八岁时,燕高帝向云容长公主提到二人的婚事,云容长公主却左右而言他,不作拒绝,可背里却与丽妃来往,想让丽妃玉成大皇子与纳兰弄月之间的婚事。
“辽阳王留不得…”
“阿蘅,我不会纳弄月为妃。”
他答应她,就不会返悔。
“我不能动大皇兄。”
慕容忻是他们的劫。
前世的慕容忻分裂了大燕,让大燕一分为二,东燕、西燕,两家一般大。这些年,慕容忻收拢的文武朝臣亦不少,他与丽妃早有勾\结,后\宫有丽妃襄助,前朝又有他的外祖、舅父帮衬,加上他能征善战,不容小窥。
慕容慬道:“父皇和皇伯父最厌恶的是兄弟阋墙,我不能送出这么大的把柄给他。”
“几年前,你被人算计、追杀,逼得你不得不着女装逃命…”
“这事是继后所为。”
他说是继后萧氏所为,陈蘅根本就不相信。
萧氏虽然势大,还不足与大皇子一派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