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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有心结,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她更是坚定了离开慕容慬。
前世的苦难,她不想再重复。
所谓的情深,也只是一个幌子。
她后退几步,定王大喝一声:“拦住她!”
陈蘅看着左右的护卫,她是打不过,可她却有自保的法子,她意念一动,暗催凤羽珠,她凭空消失。
人,就是人,怎会突然消失。
燕高帝与定王惊骇不下。
若非国师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的眨眼之间就会消失不见。
世外三族的灵女、圣女、巫女,这灵女排第一的,神通本事亦最大,就算是他,也未必知晓。
很显然,陈蘅在修炼玄门法术。
燕高帝怒喝:“人呢?人去哪儿了?”
大祭师道:“世外三族,各有神通,以火族灵女的神通最高,若她想离开,没人可以阻拦。”
“我儿必须娶她,就算是夺,是抢,也要她替我儿生育子嗣,来人!给我搜!不允圣女凤歌逃离燕京!”
不一会儿,燕宫传来滚滚靴潮声,一队又一队的皇宫御卫前往燕京各门,以防圣女凤歌离开。
陈蘅在暗处,默默地关注着发生的一切,心又空又苍白。
回不去了!
前世余恨,今生犹在。
这一世,她不愿再做棋子、工具,即便是生儿育女的工具也不行。
前世,她被夏候滔、陈茉利用、算计,成功之时,是弃她之日。
她亦被慕容慬利用,生下一个孩子,却用一个不知来路的孩子代替。
她的一生,何其悲哀。
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哪怕玉石俱焚。
而此刻,慕容忌正向慕容慬禀报今日之事。
慕容慬惊道:“凤歌来燕京了?”
慕容忌道:“是,我亲眼看她入的城,后来她又打听莫愁郡主府的事。”
“去莫愁郡主府!”
陈蘅打昏了一个宫娥,换上宫娥服逃出燕宫,寻了个僻静处,又换上一袭蓝色衣裙。
第五百五十六章 爱晶与苦果(加更,第四更)
莫愁郡主府。
冯娥正半倚在榻上,一脸幸福地看着王灼逗弄满月不久的儿子。
因生了三天三夜,险些丢命,定王妃让她坐满双月。
王灼现下易名“王卓”,在北燕翰林院供职,任正五品侍读学士一职,有妻有子后,王灼亦是万事足矣。
空气里掠过一阵异样,冯娥用力的吸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相别许久,阿娥近来可好?”
人未至,声先到。
陈蘅飘然落地,从半掩的门里走了进来。
屋子里,是一副温馨的画面:一脸知足的王灼,正眼神慈和地看着襁褓中睡熟的婴孩。
榻上的冯娥,不紧不慢地与他说话。
“郡主!”冯娥惊呼一声。
陈蘅已近,扫过错愕的王灼,目光落到孩子身上,“我竟离开这么久了,连阿娥都做了母亲,因相爱而结合生下的孩子,阿娥称为‘爱情的结晶’。若是因为算计、利用生下的孩子,这是痛苦的果子吗?”
前世的她,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为慕容慬育下了一个孩子,她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放在她身边的,却不知是生身父母为何人的女孩。
这一个女孩,她取名柔柔,一直以为是亲生,可因柔柔的容貌虽美,与不似她,亦不似夏候淳,甚至被陈茉的女儿骂“孽种”,那时候,她以为夏候淳怀疑她的清白,原来不是别人怀疑,而是她不晓真相。
冯娥定定地看着陈蘅,“你当初不辞而别,是因为这个?”
陈蘅看着王灼。
他的目光是平静的,虽初有惊喜,只片刻后就恢复了宁静。
他的喜,不再是深情。
他的情深已经给了冯娥、自己的妻子。
王灼起身抱住儿子,“你们说话,来,阿宁,与阿耶去偏厅玩,走喽!”
冯娥的眼光一向很好。
王灼确实是一个好夫主,他对冯娥真心,又懂得心疼儿子。
陈蘅羡慕,却没有懊悔当初拒绝王灼。
王灼刚坐下,就见侍女来禀,连连起身,却是慕容忌与慕容慬寻了来。
他指了指屋里,示意他们:人在屋内。
慕容慬打了个手势,悄悄转到暗处,敛住呼吸,不让人发现。
屋子里,沉默了良久,终于,冯娥问:“你与博陵王出了什么事?”
“一个想算计我、欺骗我、利用我的人,你提他作甚?”
即便在凰女境过了那么久,一提到慕容慬,她还是无法不怨、不恨,他怎么可以骗她?
“博陵王算计你…”
冯娥不相信。
慕容慬待陈蘅有多用心,旁人不知道,她来燕京后,却是知道的,就连帝月盟的存在,也是慕容慬为了帮陈蘅实现心愿。
她要将永乐邑建成世外桃源,他就助她一臂之力。
她缺银子,慕容慬就源源不断地送。
陈蘅道:“我发现原来一切是阴谋,我只是他们利用的棋子…我早就该知道的,却为了求得一份安宁,明知他难缠,还是在都城西市拍卖台前买下他。
从买下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博陵王,我甚至也知道,我若不救他,身中软骨散的他必会落到宁王父子手里受尽折辱。
我一直以为,我是他此生最不该出现的变数,可我没想到,他才是我的劫数。
助他的最初,我与他约定,有朝一日,若他权势允许之时,给我的家人、舅家留一方安身立命之处,不让他们在战乱中毫无依仗。
我的血脉异于常人,能治病,能解毒,我用自己的血为她解毒治病…”
这样的血液,岂不快变成唐僧人了?
冯娥很是意外,世间竟然有人的血能治病解毒。
他们有过什么,陈蘅不想再瞒。
若这世间,还能有一个听者,她愿意讲给冯娥听。
也说得尽量详细又不失干练,从她救慕容慬开始,到后来她为他解毒治病,他陪她去江南,也同时收服了水匪;他陪她去永乐邑,便有了太平帮…
她回报他的好,将拍卖秘方所得的一半给了大斥候,将自己手中的嫁妆八成分毫未取给了北燕大斥候做联络点和产业。
她在永乐邑的玉石矿,也是不计任何报酬都送给了北燕。
“世人以为,是他在为我付出,我从不解释,也不争辩,源源不断进入永乐邑的银钱,其实是我自己的,是他们在借永乐邑为中转地带走玉石,也运走大批银钱。
阿娥,我所求不多,大抵世间女子不过是求一份真心与太平,为家人求太平,为自己求一个真心人。”
“可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在宫中听国师、定王、燕高帝三人对话,他们让他娶我,不过是因我血脉有异于常人,能替他们皇家孕育中世间最高贵的血脉。
我于他们,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所谓的情深,是骗人的幌子。
我不怨谁,也不恨谁,不想再重复。重复一回被生生剜心而死,被放干鲜血而亡的痛楚…”
冯娥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被剜心而死,被放干鲜血…”
难不成,她和自己一样,也是重活过一世的。
莫非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凤懿皇后,这般光耀史册,就是因她的重生?
陈蘅蓦地回头,“阿娥,你的灵魂能穿越千年,回到过去,而我的…”
她是重来了一次。
她知晓自己前世所有的苦难,却怎么也没想到,兜转一圈后,又与这个“罪魁祸首”纠缠到一处。
慕容慬听到她们的对话,陈蘅不会告诉他,却告诉了冯娥秘密。
冯娥有穿越千年的灵魂,她多了一千年的文化记忆,这也是她为何能写出如此详尽的规划原因。
冯娥道:“我…曾经很想回去…”
如果不是陈蘅提及,近来她都会忘了这事。
刚来这里,她很不习惯,第一反应就是抱紧陈蘅的大腿。
“世间能助你回去的除了空灵大师,便是我。”
陈蘅在凰女境内修行、感悟时间,她的行为亦在进步。
冯娥惊呼一声,“你找到送我回去的路了?”
陈蘅勾唇,“你怎么不好奇,为什么我能做到?”
冯娥结巴了一下,“祈雨的神女是你,你会玄门阵术还会玄门的呼风唤雨,我…我一点都不好奇。”
这些事曾出现在野史之中,当时她一笑置之,觉得那些文人将凤懿皇后给神话了,却不想,这竟是真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 决绝
这些事曾出现在野史之中,当时她一笑置之,觉得那些文人将凤懿皇后给神话了,却不想,这竟是真的。
陈蘅无奈地摇头,“你不好奇。可是,我却不能不防备,我的血脉有异,不是偶然,而是我…是火族灵女,我们这一族的灵女,血脉觉醒之时,鲜血拥有治病解毒之效;灵魂觉醒后,能在梦中推衍未来。
我看到自己在生下皇子后,被人换成女婴,看到自己的夫主声声说最敬重的人是我,却在登上皇位,成为九五至尊之后,将我绑在了石柱,任由他的宠妃生生剜下我的心脏。只因他说,他需要我的心脏治病。
自己的儿子,临死也不知是自己的,而我,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
我逃避了一年,可是还是不甘心,不远千里前来验证,未曾想到,这竟是真的。梦里的一切,真实到我不想再重复,亦不想被欺骗、算计和利用。太痛苦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又一个地死去,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逝惨死,那些日子,我都快要疯了…
梦里的我,绝望、无助、悲伤、愤怒,还有着深深的懊悔。而慕容慬…是造成我所有苦难的祸端。
他利用了我,静站在远处,默默看着痛苦的我。他是在利用我,更是无情的算计。
阿娥,我无法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
他说,成立帝月盟是为我,不是,这只是他想要一统天下之路上的手段,以江湖人身份进入南国,掌控绿林,借此掌控各地官府,配合北燕朝廷的兵力部署,以最少的伤亡赢取最大的胜利。”
她知道所有,只是不愿说罢了。
她装着不知,也只是装,但到底是明白的。
“成立水帮,除了在江南立足,更是为北燕敛财,筹措军饷。”
陈蘅用帕子拭去脸上的泪痕,“世间最大的痛楚,是被最在乎的人利用。阿娥,我来见你,除了告诉你心里话,也是想请你替我转告慕容慬:今日的陈蘅,早非往昔,我既能呼风唤雨,要千万人死,虽不忍;若让几百名皇族暴毙,却是易事。”
她是告诉冯娥,逼急了她,她也会做出狠毒事。
北燕皇族若逼她,她就能与之相斗相抗。
“这封《和离书》你转交于他,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与他斗得鱼死网破。”
陈蘅放下《和离书》,她的手里拽着一枚珠子,“你一直寻找的可是这样的珠子?”
“火焰珠?”冯娥惊呼一声,一把抓过。
一年多前,她就是在找这珠子。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
陈蘅道:“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开启此珠灵力,若我会完全开启之时,就能送你回到千年后。阿娥,我们是永远的朋友,若你始终真诚,我便始终如一。”
她拿走了冯娥手里的火焰珠,或者说,这不是拿,因为陈蘅伸开手指时,凭空轻弹如弦,那珠子就融入到她的掌心。
冯娥在前世时,是个宅女,闲暇的时光,除了网上购物便是读书,尤其偏爱《燕魏晋三国史》。
“火族灵女,世外仙族之后,撒豆成兵,呼风唤雨,一怒之下,千里焦土,后,助皇帝慕容慬一统天下,背生凤凰双翅,飞升而去。”
陈蘅勾唇笑问:“这是后世说我的?”
“有一本史书,是这么记载的。我一直不信,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知道你是火族灵女,我才知道,关于永乐邑的神女传说、灵女传说都是真的。她们是你,后世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是影响千古的奇女,文人墨客喜欢你多过喜欢他。”
这个他,自是指慕容慬。
所有人都说,是帝月盟主成就了陈蘅。
可有谁知道,其实也是陈蘅成就了慕容慬。
“没人喜欢那样精于算计的人?如果不是我们这一族的异能,就连我也会被他蒙蔽。欢喜一个人容易,放下一个人也不难。”
十几年的孤寂,让她在凰女境学会了放下。
陈蘅笑得苦涩,“我与他之间,结束了!这是他送我的凤佩、印鉴,现悉数归还。”
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干净净。
蓦然转身,她与他心已天涯。
暗处的慕容慬,痛得几近不能呼吸,因为一个梦,因为她听到的宫中对话,她已无法再信他。
那晚与她的缠绵,却是让她灵魂觉醒了?
带来的不是更好,更是如梦一场。
“玉石矿将会关闭,北燕的人,别再去采玉石了。太平帮、水帮帮众,北有数千里土地,方便的时候,可以领走;若不领走,我亦不会对一群妇孺下手,更不会剥夺他们的安身之处。我与他,缘尽了…”
陈蘅看着凤佩时,眼里是浓浓的悲哀。
她没对冯娥说实话,没说那不是梦,没说那是她前世。
她故意让冯娥误会,剜心之人是慕容慬,在她看来,剜心的就是慕容慬。
如果慕容慬与她有夫妻之实,如果她生下的不是夏候滔的孩子,也许就会不受到夏候滔的报复,累及家人。
所以,罪魁祸首是慕容慬。
她恨他!
恨着曾经最欢喜的人,这是一种折磨。
要放下恨,就得剜肉去腐。
这是她的果决!
不爱了,亦无法再爱了。
她无法去面对前世算计自己的人,也无法接受造成她所有痛苦的人。
她在悟透真相的那刻,其实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前世今生出现的玉凤佩,是慕容慬之物,前世与她痴缠几夜的人是他,可是他害得她被陈茉利用,而夏候滔更是恨透了她,如果不曾有慕容慬的算计,她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对于一个背叛自己的妻子,夏候滔自是恨不得杀之,这也是夏候滔为何能冷眼旁观,甚至于对柔柔与她袖手旁观的原因。
陈蘅将帕子蒙在脸上,一句“我与他缘尽了”,令慕容慬痛彻心扉,她出了屋子。
夜色中,王灼与慕容忌正在说话。
见她出来,二人齐齐揖手。
陈蘅道:“王世兄,能娶到阿娥,你好福气。”
王灼答道:“圣女能嫁博陵王也天大的福气。”
“他之于我,是劫数,梦醒了,人也该散了…”
陈蘅往外头行去,突地,一声“阿蘅”,悲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留步!”
第五百五十八章 前世的真相1
陈蘅往外头行去,突地,一声“阿蘅”,悲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留步!”
是慕容慬,他立在她的身后,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你不相信我?”
“是你算计和欺骗在先!不要再说为我的话,我不信你!”
她不相信他。
她转过身来,“你我都太过骄傲,又同样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与其他日反目成仇,不如从此分开。
你建帝月盟,是为了北燕皇族的宏愿;也不要说,你给了我多少银子,我不欠你一两银子…”
“你不欠我,是我欠你颇多,是你治好我的病,是你从宁王父子的爪牙之下救我…若不是你,我享受不到健康带来的快乐;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懂得什么是相思之苦;若不是你,我不会自你失踪之后,寝食难安;若不是你…”
她的心微微一动,她不能回头。
她更不甘去做被人利用的棋子。
“住嘴!”
要她原谅他、接纳他,很难。
别了,慕容慬!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事到今日,说这么多已无用。就照最初的约定,你助我为家人、世人留一方不受战火、病痛侵袭的世外桃源,而你欠我的恩义就当两清。他日,男婚女嫁再无干联。”
慕容慬痛楚地盯着她。
她怎可以如此果决?
怎能如此?
“你不信我,你如此不信我?”
“你值得我信任么?不值得!”陈蘅摇了摇头。
她相信过他,可她才发现,前世就是被他玩弄于股掌。
她恨夏候滔、陈茉,亦同样在恨他。
当发现真相的那刻,她只有深深的怨恨。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人做为自己的丈夫。
慕容慬道:“这印鉴依旧是你的,这凤佩…”
“别将它给我!”
前世的凤佩,就是她的恶梦。
今生它的出现,她更是畏惧非常。
她讨厌凤佩,前世就是她,给她带来了苦难。
她忘不掉夏候滔看到凤佩时那繁复的目光,还有他拂袖而去的背影。
他一早就知道真相,却没有告诉她,她就像一个傻子被人玩于股掌。
她为什么会记不住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梦里男人”,这定是被慕容慬下了药。
他的医术这么高,医毒不分家,他想制出让她记不住容貌的药,于他并不算难事。
一定是这样,他给她下了药。
他怎可以如此待她,害苦了她的前世,现在还要再害她一回。
慕容慬不妨,在塞入她手里的一刹,陈蘅一推,凤佩跌落。
一声轻响,凤佩碎裂两半,里头闪出一道银光,仿佛是一道剑意,陈蘅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慕容慬大惊:“来人!快来人!”他一把拥住陈蘅,“阿蘅,你醒醒,阿蘅!”
她一直不喜这凤佩,即便这是燕高帝与元皇后的信物,陈蘅一直是不喜的,他当初送她时,她看到这凤佩就失常过。
灵魂似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陈蘅再入凰女境,遍体血脉贲张,这是暴发,这是修为的晋级。
凤佩里头封印的居然是修为之力,有一抹仿佛来源于自己,还有一抹极其熟悉的力量,来源自己的力量是温暖的、亲近的,很容易就进了她的身体;可这抹熟悉的力量,是纯洁的寒冰之力,在寒冰之力却有一股勃勃的生机。
陈蘅痛苦地颤栗中,一热一冷的两股力量在身体碰撞着,似要将她撕成两半。她强迫自己进入修炼。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她终于晋级了,步入了先天圣境,以前怎么也做不到的,现在做到了。
西华说过,如果她步入先天圣境,就能通过阴阳门穿越前世,寻到未知的真相。
陈蘅咬了咬唇,以果决之态纵身跳入瀑布,在漩涡里流转,挣扎,这种辗压之痛后,她回到了前世。
这是有些眼熟的山林,昔日她在洛阳,就曾锦衣帮的人在此处打劫,也是在这里,她看到十几个蒙面人张箭围攻着陈安一家。
陈蕴被两个忠仆护着。
陈安大喝:“阿蕴,快逃!抱着孩子快逃!”
马车里,谢氏吓得惊呼大叫,怀里搂着两个女儿,花容失色。
莫氏怀里抱着襁褓着的庶孙女,果决地用身子挡着车帘方向,箭羽如蝗,陈安纵身扑向车帘…
一样的,竟与陈安在皇泽寺外遇刺的情形一模一样,亦是这样身中数箭身亡,亦是为了护妻子、儿妇而死。
即便再来一次,陈安还是会死。
大管家中箭了、银侍女死了…
陈蘅的心提到嗓子眼,失声大呼:“父亲,不要!不要…”
目睹亲人成为鱼肉,任人宰杀,原来是这样的痛和无助。
她一直不敢幻想亲人的死,但此刻,她目睹了一切,心疼得无以复加。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下人们倒在了地上,陈蘅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然后,没人听到她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母亲、长嫂、长兄会毙命之时,另一拨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先前的刺客混战成一片。
“你们保命派的人还真是拼命…”
领首的刺客冷哼着,手足未忘过招,招式却快如疾风,江湖武功,唯快不破,此人的武功造诣难得一见。
另一人道:“这可是几年来,流星阁保命派接到的第一单大生意。”
“有人出了十万两银子买他们的性命,这么说,他们出了至少十倍的价格,请你们出山保人?”
“十五倍!”来人答出。
“他还真做到了?”
“三年赌约,只要有人愿出高出你们十倍的人保命,我们保命派就能在流星阁立足。”
流星阁不都是杀手?
听这人的语气,竟是有人出了天价,要他们保护被追杀之人。
而对流星阁,这是一次赌注。
若有人出十倍的价格保夺命派要杀的人,他们就算成功。
这是第一单生意,是天价,值得所有想脱离杀人为生,改以救人、保人为生者拼命。
所有救人的都拿出一股果决、狠辣,手段竟比杀人者的武功更高。
来人道:“死了一个,你们就算要保,也晚了。”
“还不算晚,哪怕只剩一个都不算晚。”
谁出了天价要救下她的母亲、长兄。
虽然来晚,却依旧要救还活着的人。
保命派的高手赶走了杀手,除了陈安以外,其他人的命得已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