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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与三顺儿使了个眼色。
三顺儿向前数步,朗声道:“太后懿旨,今儿给众位官家贵女们一个机会,拿出宝石头面——东海之星为赏红,谁的节目夺魁,归谁所有。另,再拿出名琴相知作为本次才艺的榜眼赏红。”
太后把自己珍藏的宝石首饰都拿出来了,东海之星,这是一套蓝色宝石头面,式样也极其别致,值得拥有,虽然其价值不如烈焰之星,可这也是太后珍藏了几十年的六套宝石头面之一。
一套,现在戴在江若宁身上。
这第二套拿出来作为赏红了。
三顺儿落音,整个大殿上都嗡嗡议论起来。
太后的名琴相知,是太上皇当年亲自给太后制作的,无论是所用的木料还是上头的琴弦都是最好的,天下某名士曾为此写了一首《相知赋》,在这词赋中更是大赞雍和帝、后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也令得相知琴一跃成为天下的名琴之一。
淑妃微微一笑:“既然太后都拿了赏红出来,臣妾也得表示一二。来人,把本宫的那只金东珠钗子取来,当作是今日才艺探花的赏红。”
东珠多是白色的,亦有少数黑珠、粉珠。数年前,皇帝得到了几颗金色东珠,圆润且大,颇是新奇,令内务府制成首饰,恰逢淑妃寿辰,皇帝便赏了淑妃一只金东珠钗子。一直被淑妃视为珍宝,小心收藏,今日见太后拿出自己珍藏的首饰做赏红,立时就想到了自己的那支东珠钗子。
凤舞公主听到“东海之星”几字,心都要醉了,低声道:“本宫对东海之星志在必得!”
明玉郡主道:“凤舞堂姐,你没听见太后说今日宫宴的用意,这是要替三位皇子选妃,你难道还要去献艺不成?”
凤舞道:“谁得了去,我花重金买下。东海之星是当年太上皇亲手设计,令珍宝局打造的一套头面首饰,式样别致,当年太后四十大寿,有人瞧见想要仿造,却怎么也仿造不出来。”
东海之星,是一套头面首饰,最大的那枚宝石是项链上的那颗,但又寻了色泽、成色相近的宝石制成了钗子、耳坠、戒指,便成了一整套,但因它的名字,因太上皇与太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故事,便拥有了极好的喻意。
换言之,太后收藏的几套宝石头面,哪一套没有故事,哪一套的式样都是独具一格,便是外头的工匠想要仿制,要么寻不到相近的宝石,要么制不出那样的式样。
凤舞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她自小就对宝石有着一种莫名的狂热,家里收集了不少的宝石,可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太后那儿的宝石才是最好的,无论是大小、成色,都是她手头宝石不能比拟的。此刻听说有东海之星,早已眼馋不已。
三件赏红就摆在一张宫桌上,璀璨夺目的东海之星、名动天下的相知,还有价值不菲的金东珠钗子,无论哪件都是宝贝。
坐在宴席上的,六公主双眸熠熠生辉,她起身一拜,“禀皇祖母,我们姐妹也能献艺吗?”
六公主因生母出身低微,今岁已有十六了,尚未定亲。早前的三公主凤舞,年过十八才选了驸马,她这个年纪倒不算晚。
凤舞成婚不到三年,又因与第一任驸马不合,二人和离,最后她自己挑了现在这位俊美无双、出身商贾的驸马为夫。如今已育一双儿女,而长子在她与现任驸马成婚不到七个月就出生了,曾有人说这孩子会不会前任驸马的?可随着这孩子渐渐长大,那容貌倒与现任驸马酷似,众人便说,凤舞公主未曾与第一次驸马和离,便已与现任驸马好上了。
太后微眯双眸,“技高者得,哀家恩允你们姐妹参加。”
明月郡主立时笑着扫过凤舞公主,问道:“皇祖母的意思,是我们皇家姐妹也要献艺?”她扬了扬头,微微勾唇一笑。
178 挤兑
谢婉君责备地望着次女,轻声道:“今日太后与各宫娘娘,是要替皇子相看皇子妃,替公主们选驸马,你来凑什么趣?”
明月似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成婚的贵女不在此列。”
明珊接过话,轻斥道:“明月,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早就是贵妇了。”
明月并不生意,而是捂嘴浅笑,嘻嘻笑罢,“要说天下的一等贵女,自然是第一富贵人家的皇家。凤歌妹妹初返皇家,是不是要献一下才艺?”
江若宁坐在太后身边,她一早就瞧出来了,凤舞、明月二人对她含有敌意。
凤舞曾是大朝唯一的嫡出公主,虽然已经出阁,可一直以来都是皇家的掌上明珠,可现在,宫里最受长辈疼爱的是凤歌,也难怪凤舞看着她,一副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有一些恨,不是无缘无故。
谁让她抢占了太上皇、太后的宠爱,就连皇帝也对她极好,更对她赏赐丰厚。
凤舞见明月、明珊是刻意在帮着自己,想让凤歌出丑,立时大乐,“凤歌皇妹,你不会除了长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外,旁的便一无是处了吧?”
阿欢见她们是刻意,虽然师姐认祖归宗,可这些公主、郡主还是瞧不起师姐,骨子里就认定师姐是个乡下丫头,她们才拐了几道弯,故意说要让未婚公主也表演才艺之事。
淑妃与六公主使了个眼色,六公主立时会意,浅笑道:“皇祖母,既然凤舞皇姐提了,孙女这便献技。”
太后点了一下头。
江若宁坐着未动。唱歌、跳舞、弹曲,这些东西又不能吃饭,更不能解决问题,不过是打发时间的雅事罢了,可看着凤舞、明月、明珊三人的眼神,满满都是敌意、鄙夷之色。
她问身后站着的宫娥道:“翠浅,那紫色凤袍的是凤舞公主。另两位是谁?”
“回公主。穿额黄袍的敏王府的大郡主明珊、着粉红袍的是容王府的二郡主明月。”
凤舞算是她的皇姐,明月更是她的亲姐姐,明珊是敏王府庶长女。她与她们皆无交集,第一次见面,就招惹她们不快。
翠浅又压低嗓门,今日江若宁戴着烈焰之星现身。这也是引得凤舞忌恨的原因,当年凤舞出阁。曾缠着太后索要烈焰之星,可太后给了其他的宝石头面,却没有给她。如今见太后给了凤歌公主,以凤舞公主的刁钻霸道。岂有不忌恨之理。
慕容琅坐在父母身侧,正不满地盯着对面的明月:有这样当二姐的?明知道凤歌是他们的嫡亲妹妹,居然联合明珊、凤舞要让凤歌出丑。
凤歌出丑。她们就畅快了?
德妃娘娘笑道:“来人,着人把我的那本孤本〈兰亭序〉字帖取来。淑妃都添了赏红。这里有这么多的贵女,我也添上一件。”
这一添,竟是超过了淑妃。
今日是淑妃主持的宫宴,这德妃猛地跳出来添赏红是什么意思?
淑妃见太后兴致正浓,心下不快。
太后笑道:“哀家添了两件,淑妃可是要替阿五选妃、替阿六选驸马的,这怎么着也得多添一件。”
淑妃不敢添两件,是不能抢了太后的光芒,这会子听太后一说,立时笑应一声“太后说得是”,当即令心腹宫娥取了一套玉棋来,翡翠制的棋盘,白玉、黑玉的棋子,真真是一件宝贝。
太后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各位嫔妃想添彩头的都可以添上,若能让贵女们赢一件彩头才更好哩。”
这话落音,几位嫔位、贵人陆续都添了彩头,或是一件首饰,或是一件乐器,各式各样皆有,统络地摆在那宫案上。
六公主已更换一套大红色的舞衣,在一阵悠扬的乐声中,跳出一曲〈惊鸿舞〉。
江若宁看了几支歌舞,到了后面,便乏了味,不是弹琴,就是跳舞,要么就是吟诗一首,着实是让人打瞌睡。
虽然上林殿周围都有木制手摇大风扇,可到底抵不得里头的人多,大殿上又摆了几只冰盆,却让人昏昏欲睡。
阿欢开始还有兴趣,看到一半,就有些困乏了,打了哈欠,一扭头,发现住在主位上的江若宁扒在桌案上已经睡着了,那睡状实在像个五岁稚童一般,头歪枕在左臂,一张原很精致的脸已经沉入鼾睡中。
而一侧,太上皇正伸长双腿,三顺儿小心地打着手里的扇子,生怕太上皇滑到地上,他正大口地吹气,嘴里发出低沉的鼾声。
江若宁原与太上皇长得相,这祖孙二人又都双双睡熟,两相比对,一老一少的睡相要多不雅有多不雅,在这热闹、喜庆的宫宴上,睡熟的他们与这庆宴显得格格不入。
阿欢低声轻呼一声“哎呀”,想要唤醒江若宁,怎耐又隔得太远。
慕容琅阖眸打瞌睡,正要睡,却见坐在对面人群里的阿欢正一脸焦急,随着阿欢的视线望去:太上皇睡着了!江若宁也扒在桌上睡熟了,她面前的摆着一盘时鲜的苹果,果盘上还有三片翠绿色的果叶,呼吸之间,直吹得那果叶飘曳摇动。
江若宁似正在做梦,舔了舔嘴,吞咽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慕容琅一下子就乐了。
他还以为自己闷,原来江若宁早就闷得睡着了。
凤舞、明月、明珊等人一脸嫌弃地看着扒在宫桌上睡熟的江若宁。
只见明月与凤舞说了句什么。
乐声止,一位贵女的舞跳完了。
凤舞笑盈盈站起身,“凤歌!凤歌!”
江若宁依旧在睡,原本在场的贵妇、贵女有没留意到的,她这一唤,无数双眼睛都汇聚到江若宁的身上。
翠浅站在一侧,原就闷得紧,这会子见有人唤,立时向前几步,低声道:“公主!公主…”
江若宁睡得正香,猛被唤醒,突地大叫一声“什么事?怎么了?”
凤舞笑道:“凤歌皇妹,该你献艺了!”
江若宁看着周围,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她睡着了?
慕容琅起身道:“凤歌妹妹要敬孝太上皇、太后,近来累得紧。就由…由三姐来代凤歌妹妹献艺。”
明玉惊了一下,让她献艺?
慕容琅出的主意?
慕容琅冲他挤着眼睛:“三姐自幼精通六艺,你选一样献艺就行了。”
明月恶狠狠地道:“三妹,你要敢帮她,便是与我、凤舞姐姐为难!”
赤果果的要胁!
就连明珊也与明玉递眼色:你今日帮一个,还是开罪三个,你自己选吧?
凤舞轻声道:“凤歌,今儿可没有代人献艺之说。”
阿欢见她们又为难江若宁,立时起身,大声道:“禀太后,师姐这几晚没睡好,每天晚上都在绘画,昨晚四更三刻才绘完,她是太困了。过去几日,每日午时四刻就要午睡…”
皇帝也没看节目,而是令宫人搬了一大堆的奏章来看,别个赏节目,他遇到觉得不错的就瞧上片刻,要是一看不是新颖的,就看他的奏章,仿佛这不是宫宴现场,根本就是在她的养性殿、御书房。
这会子,他听阿欢一说,笑道:“不知凤歌画的是什么?”
江若宁垂着头。
她绘的是西洋画,也不知能不能被他们所接受。
这原是她送给太上皇、太后的礼物。
凤舞道:“不会是信手涂鸦吧?着实见不得人。”
一个山野长大的丫头,难不成还能拿出能登大雅之堂的才技来。
凤舞扬了扬头,只要凤歌出丑,她就觉得痛快。
她是皇家引以为傲的金枝玉叶,而凤歌就是只能让皇家抹黑的公主,即便回了皇家,她也休想比过自己。
江若宁对翠浅道:“让人把那画取来!”
江若宁依旧垂着头,“父皇,凤歌画技粗糙,还请父皇莫要见笑。”
淑妃含着笑,又有几个贵女陆续献艺,先是跳舞、弹曲,之后便是谢阁老的孙女绘梅作词。
肃毅伯谢家,乃是百年世族大家,家中才子倍出,便是他家的女儿,个个都是照着宗妇的标准进行培养。容王妃谢婉君、镇北王妃谢婉言皆出自谢家,谢家在文臣中自有“天下第一文臣”之称,谢氏门生桃李满天下,无人能及。
一树墨梅,傲然于纸,那一手漂亮的书法如行云流水,若不是谢小姐当场泼墨,很难让人相信,这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谢婉君双眸熠熠,“子宁,你觉得你的千语表妹如何?”
这些年,谢婉君没与在慕容琅面前提及谢千语,而今又动了给他娶亲的念头。在谢婉君看来:各家贵女千好万好都不如谢家嫡女一半好。
容王慕容植颔首点头,“这墨梅绘得不错,颇有谢阁老之风,那书法更得谢阁老真传。”
太上皇本已睡熟,突地听到乐声,猛地睁眼,就看到两名太监抬着一幅墨梅图,正在给周围的大臣、贵妇们看。
太后笑盈盈地招了招手,“谢家小丫头,你走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谢家曾是清流,也是,曾是永乐皇后的舅家,永乐皇后因自幼被父亲所弃,嫁入皇家后,第一个扶持的不是父兄,而是舅家谢如茂、亦是第一代肃毅伯。肃毅伯爵位原是世袭三代的爵位,后在天乾帝时期,谢家对朝廷立有大功,肃毅伯爵位又被赏赐世袭罔替五代。
谢如茂立有祖训、家规,这也是谢家传承百余年而始终屹立不倒之故。
178 惊才
谢千语轻移莲步,走到主座席前,款款行礼:一张瓜子脸毫无粉黛之色,素光更显容貌娇妍,肤白若羽毛;如缎长发只以一条粉色丝带松松地束着,尤显袅袅风致;眉心的金箔花钿散发出淡淡的芒色,宛如这闲淡的笑、惊世的美、逼人的眼。
所有的贵女都是浓妆淡抹,唯独谢千语,宛如一株清新明丽的净荷,亭亭净植,以独有的美丽出现在这众多的贵女之中,格外惹人眼球。
太后笑问:“你是谢阁老的哪一个孙女?今年多大了?”
谢千语不慌不乱地答道:“回太后话,小女是嫡系二房的长女,在嫡系行八,今年冬天就满十六。”
太后似恍然大悟:“正是如花的年纪。”
谢千语羞郝地垂首,脸上显出一抹微红。
淑妃双眸闪光,这谢家的女儿,尤其是嫡系嫡房的长女,就更得家族看重。谢家家风严谨,是清贵,家族中的嫡女或远嫁他乡名门望族为宗妇,或嫁入皇家,端看谢婉君、镇北王妃这对堂姐妹,就是能撑得起门庭的。
如果将这谢小姐许给他儿子,这可是顶好的姻缘,还能得到谢家的支持。
太后指着一边的赏红桌案,“好孩子,去那边挑两件心仪的赏红!”
“小女叩谢太后!”
太后与三顺儿使了眼色。
三顺儿道:“谢小姐,跟咱家来。”
谢千语的这幅《墨梅图》当之无愧,是所有贵女里才艺最好的,有傲然之气,更有才情。那首诗也正合画境,雅俗共赏。
谢家清贵,谢千语扫过东海之星,目光落在那把相知琴上,转而目光又落到了德妃拿出来的字帖赏红上,对谢家来说,琴棋书画才是真正的宝贝。
碧嬷嬷站在大殿中央。“禀太后。凤歌公主的画取来了!”
太上皇道:“打开!”
画由翠浅与翠浓二人抬着,翠浓握着画轴,翠浅点点褪开。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静默无音,落针可闻,这是一种震撼。是真正的震撼。
那偌大的画卷有一扇门大小,以壮丽的山河为背景。画卷上是太上皇携太后登峰的画面,太上皇一袭明黄的龙袍,一手抓着路畔的树枝,一手牵着太后。而太后一手握着太上皇,另一手抓提着裙摆,两人的神情很是逼真。逼真到就如是真人一般。
谢千语本在挑赏红,此刻见到这画。只捧着一本书,立时就奔了过来,站在画前,讷讷地看着这偌大的画卷:“这是凤歌公主画的?”
碧嬷嬷道:“正是,是凤歌公主用了几晚的时间绘成。公主说,白天太吵,只能在夜里绘画,用了整整五晚的时间才绘制而成。”
谢阁老此刻离了座儿,左、右丞相也是如此,尽数围在画卷前,吃惊的、无法言表地看着这画面。
这是一幅彩绘,他们见过无数的彩绘,也见过无数的丹青,可从来没见过着墨如此大胆,用笔如此奇特,却又将山河壮美与人物逼真的融合在一起。
太上皇与皇帝离了座席,亦立在周围,吃惊地看着画卷。
容王问道:“这画叫什么名字?”
“《雍和帝后游西岳》!”
谢阁老惊道:“你绘的是西岳华山,山峰之峭,青松之翠,甚至还有远处的雪峰、寒梅…”
谢小姐自认自己的才华在同辈贵女里独一无二,可此刻,看到这一幅气势磅礴的《雍王帝后游西岳》只有久久的惊叹,这样逼真的人物,甚至连面部表情都能绘得如此细腻,雍王帝的眉毛、雍和皇后的头发丝、睫毛都清晰可见,这一种炫丽得让人震撼的画面,让所有喜爱丹青的文臣惊叹不已。
太上皇道:“若儿绘的,是二十年前的朕与太后?”
“正是。”江若宁干练地回了两个字,神色里没有半分的倨傲,只有淡然,似乎这只是一幅画,无关于好坏。
太上皇问道:“你精通画技?”
江若宁用手比划着小指头,“回皇祖母,凤歌会一些!一些…”
会一些,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那他们自以为精通的人可怎么活?
谢阁老道:“此乃一代丹青宗师不可比!太让人震撼,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逼真的人物,见到这样炫丽的山河,栩栩如生,又不失大气磅礴。”
“我想让画面渲染出‘山高人为峰、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就绘成了秀丽山河、伉俪情深的画面。我绘的时候,想体会的只是皇祖父、皇祖母相濡一生的温馨静默,所以,我选了雪后夕阳下的山河为背景。
雪后夕阳下的山河最美,经受过大雪的洗礼,天空湛蓝,大地干净,就像祖父、祖母纯粹的感情…”
太上皇立时“哈哈”大笑,“好一个‘山高人为峰,一览众山小’。”他得意地看着文臣们那羡慕、意外、欣赏甚至带着崇拜的目光,“你们都瞧瞧,我皇家也是人才辈出,瞧瞧我孙女的画,怎么样?惊呆了吧,哈哈…我慕容恒的孙女不比你们的子孙差吧?”
太后虽不懂画,但她知道,这是江若宁用西洋画的手法绘出的画来,她听江若宁说过她在穿越前的事,但她不知道江若宁的画竟然好到了如此地步,尤其是画面上的山河、人物,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震撼感。
太后低声问道:“你没告诉哀家,说你善长丹青。”
“我有告诉你,那个…有一个长辈是美术学院教授啊。”
太后蓦地忆起,江若宁说过她穿越前的祖父是一个考古学者,“你还会考古?”
江若宁面露沉思,“被他拉着去过三次,牺牲了三年的暑假!未能把我爸培养成学者,就想培养我,呃…实在是太苦了。”她压低嗓门,“奶奶说,我应孙承祖业,跟着她学画;爷爷说,我有当考古学者的潜力;我妈说,我的口才不错,可以像她那样当个律师;我爸说,其实做一个出色的商人、开一个跨国公司也不错…”
太后道:“那他们不是会吵起来?”
“我爸和我妈忙,从我三岁时,就将我交给奶奶照顾。我爷爷和奶奶吵,所以我四岁就开始拿着画笔在墙上画;我爷爷则拿一堆铜壶铜盘给我讲历史…”
江若宁想起穿越前幼年的记忆,那真是太精彩了。
太后看着江若宁时,带着几分羡慕与欣赏,同时又隐隐有几分同情,“你的童年,不用问就知道在少年宫。”
江若宁摇了摇头,“我爷爷的学生多,有精通英语的、法语的、日语的,轮流给我上外语课;我奶奶的学生则轮番给我上琴棋书画,我学了一个遍。节假日在家,都跟学校一样,还是一对一的学习…”
爱孙心切的祖辈,恨不得把他们懂的知识全塞到她脑海里。
这,也让江若宁的童年生活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可是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曾有一度,她最大的愿望:变成一个坏孩子。
太后凝了片刻,“你怎么成警员了?”
“我也不知道,高二的时候,我参加花城市中学生英语演讲比赛,也不知道闹的,就得了个高中组第一。那年暑假,奶奶带我去日本旅游,有个日本华人的联谊会,我奶奶有个同学在日本大使馆工作,我便去了,不是联谊会嘛,我就唱了首日本歌,居然莫名其妙得了大奖…等到我高三上学期没结束,班主任张老师让我去办公室,她很骄傲地告诉我:鉴于我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尤其德智体美劳的全面发展,我被保送国防大学,告诉我在未来的半年要加强身体锻炼,因为那时候的我体重实在太瘦了,一米六七的个头才八十八斤。”
太后听到这儿,眸子更闪亮了。
这,就是学霸!
人家稀里糊涂就能拿到许多人拼命努力都得不到的大奖。
原来,这一位才是真正的能人。
她还当就是个普通的警员呢。
其他人,就看到太后与江若宁在小声地说话,因旁人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对他们来说,这谈话的内容就跟天书一般难懂。
太后与江若宁回到座上。
淑妃朗声道:“凤歌公主,是今日才技状元!当第一个挑选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