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 作者:浣水月
文案
古代闪婚,她作别十四年的平静生活,从水深火热到风生水起。
奉旨挑妻,冷昭选中最最平庸的温彩。
他要挑个乖乖听话又顺从的小娘子,然,堂堂大将军竟看走了眼,娶回一个大麻烦。
父命难违,她压抑本性,人前披着羊皮,人后磨亮虎爪,助他挣来“美名”。
她原想安分守己做个贤妻良母,不曾想却是他声声唤“彩云”,拿她当生孩的工具。
当她是母猪么?丫丫的,她磨爪霍霍,挥拳嗖嗖,干净俐落将他痛揍一顿。
不给嫡妻名份,那是留给意中人的;让她生子,那是因他意中人不育…
她之于他,不过是他成功娶到心爱女子的工具。
她本聪慧,却偏扮愚笨;她本有才,却故作大字不识…
她只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真正的自己: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内会掌后院端家风,外能赚银财满钵。
本是结发夫妻,却因他心之所属步步错,在她委屈难奈下结束了一段错配姻缘。
实情昭然,他才发现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数载后,她为相爱男子再披嫁衣,倾城嫁妆惊呆了他的眼,也刺痛他的心。
主要人物:温彩
风格:甜美
结局:喜
情节:日久生情,斗智斗勇
男主:沉默是金型,冷峻坚毅型
女主:可爱型,善良型
背景:架空
第1章 有古怪
八月十四夜,京城荷华里冷府,喜乐震天,热闹非凡。
今儿是冷家大房孙长孙冷昭娶平妻的日子,迎来送往,宾客如织,因着冷昭在北疆建立赫赫战功,得宫中冷淑妃疼爱,特意讨了个“可任意在京城世族、官宦小姐中选妻”的恩旨,一度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新娘子温彩此刻艰难地坐在喜榻上,疲惫不堪,比干了一天的重活还累,摇头晃脑地在哪儿打瞌睡,又一个点头,险些跌下喜榻,她强打起精神。
这样不是法子啊!
可洞/房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陪嫁的侍女杜鹃,早就不见了踪迹。
两个原本侍立的洞/房内的丫头也不知了去向。
“有古怪。”温彩嘴里嘟囔了一句,又将近来发生的事细细地回想了一遍,“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八月初十,冷昭回到京城,奉旨挑妻,这京城之地可谓是美女云集之处,不说旁的,就说温府,有大房美丽动人、才艺过人的嫡姐温彤;还有二房,精通女红、厨艺的嫡女温紫;她们全都是在京城长大的,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远胜温彩。
冷昭为什么娶她?与温家这两位最优秀的女儿比起来,她就像地上的泥。
冷昭的脑袋要不是进水,就是被驴踢了,但凡有眼睛的、有点想法的,怎么也不会挑到她温彩吧?而且还是如此神速的闪婚,连合八字这等重要的事都免了,有问题!这肯定大问题!
温彩越想越古怪,早前的睡意此刻被袭卷一空,满脑子都是那不为人知的隐情、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娶她?
突地,杜鹃在门外唤了声“小姐,姑爷要来了。”
提醒她坐好了,免得一会儿被人看到她没个坐像失了仪态。
外头,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恭喜端阳,贺喜端阳!”
端阳,冷昭的小字,据说冷昭生于五月初五端午佳节,那天正是民间所说的恶日。京城的世家名门多忌讳这日出生的孩子,就如江南人多忌讳二月出生的孩子一般。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一个男子吐词不清地道:“你们…斗(走)!斗斗(都走)!”
有人笑道:“好,我们都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哥,你可得待她好些,听说这温小姐还小着呢。”
“祝大哥早生贵子!”
男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大伙打趣哄笑了一阵,方才各自散去。
有人经不住回头,看着冷昭穿过偏厅,摇摇晃晃地往洞房移去,听说新娘子还没及笄呢,也不知道冷昭到底是怎么想的,千挑万选,怎就挑了个这么年幼的小姐,愿她自求多福吧。
杜鹃扶着冷昭,他整个人就差没依在杜鹃身上了。
她吃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把他扶进洞/房,杜鹃欠身道:“小姐,我得出去了。”
温彩应了一声,继续装泥塑菩萨,端端坐在床榻上。
随着一声轻微的合门声,温彩顿觉视野开阔,冷昭抛开盖头,一身酒气、衣衫不整地立在她跟前,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彩云,彩云…”方唤两声,他整个人便扑了过来,温彩“啊呀——”一声,就被他压住了,“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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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娘未及笄
妈的!温彩在心里骂了一声,叫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就来扑她,她一直都在猜娶她的原因,原来是这样。他是不是娶不到心中的女子,随便娶一个人了事。娶她为平妻,看着是高抬她,天晓得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低吼道:“滚开!快滚开!”
丫丫的,她累了一整天,饿了一整天,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呢。
“彩云,彩云…”冷昭继续唤着这名,扭动着脸颊想亲温彩,温彩将头一偏,他就亲上了她的头簪,不由得“啊呀”一声,方睁大眼睛看着身下的温彩,“斗饰(头饰)全都拆了。”
“大将军压着我,我如何拆头饰?”
他“哦”了一声,放开温彩。
温彩翻身坐起,移到菱花镜前,慢吞吞地拆了头饰,她都快饿昏了,得赶紧吃点什么,眼睛一扫,就看着桌案上摆放的桌点,不由得吞了口唾沫,抓了只苹果就往嘴里塞。
冷昭松了松衣襟,褪下新郎袍,纵身一扬,那大红的喜袍就落在了地上,不悦地催促了一声:“快…快点…”
“快你个鬼。”温彩骂了一句,扭头看着床上脱得正欢的冷昭,她现在才多大,十四岁,明年六月才及笄,就把她娶过了门,居然还要与她做夫妻。
她早前想过逃婚,可这一逃,一辈子都是背上骂名。
她也想过拒婚,可这一招根本行不通,对于温家人来说,这门亲事是天上掉馅饼,一下砸中了温彩,更是温家烧了高香,这才攀上冷昭。
冷昭看上温家的小姐,这简直就是百年荣幸,几代积攒的福份。
温彩吃了只苹果,还觉得饿,又吃了一大盘子点心,才有了饱感,打了个饱嗝,慢吞吞地走到床前,正瞧着呢,被冷昭手臂一挥就扯入床上,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上挂着悲喜未明的笑,“呵呵…你要早点帮我生儿子,生儿子…”他低头就要亲,温彩手臂一抬,捂住了他的嘴,轻声道:“大将军,我还没及笄呢?你…不会这么快就想…”
“我答应了彩云…要早点帮她生儿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早前就一直唤着这个名,从他进来到现在,温彩算了一下,得有三十九声,再加上这一次,足足唤了这个名字四十声。
“彩云是谁?”
呵呵…
他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悲怆,他摇摆着手,“不告诉你。”
温彩转动着灵眸,就这样被他压住,“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彩云是…”喂,她还没说完呢,不带这样的,他居然又开始亲,还抓她的衣襟,喊着别的女人,就想把她当替身给吃了,拿她温彩当好欺负的?
温彩将手一伸,装作一个剪刀手,直凿他的鼻孔,厉声道:“叫你欺负我!快放开我,快放开…”
他瞧了那么多的官家小姐,从名门世族再到温家,挑来挑去,就为了挑个软弱的、温顺的、听话的小妻子,除了摆着好看,更重要的是能给他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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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拳打新郎
冷昭此刻吃痛,不由得清醒了两分,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看着她那气恼的模样,还没回过神来,情况立时转变,他身子一歪,竟被温彩骑到了身上,温彩似疯了般,拳舞足蹈地跳了起来,一边踹他的背,一边打他的屁股,嘴里骂骂咧咧,哪里还有半点温顺得体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只发疯的小老虎,“妈的!看你长得人高马大,除了打仗,就会欺负女人!敢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冷昭吃痛,想要站起来还击,偏浑身酸软,那雹子般的拳头、脚头齐齐地招呼下来,落在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落在屁股上,火辣辣地,看着她长得娇滴滴又柔柔弱弱,这下手够狠。
他绝是看走眼了,“你…你…”
“你个鬼!”温彩骂了一句,抓起他的脖子,面露凶相的道:“你给我听着,再敢打我主意欺负人,我要你好看!”音落,她又做出个剪刀手,随着一声“啊——”她的两根指头直接叉落到他的鼻孔里,疼得冷昭眼泪直滚,可她还不撒手,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冷昭立时昏了过去。
温彩伸手轻拍着他的脸颊:“喂!喂…”探了探气,呼吸还算匀称,拍拍手,故作娇柔地道:“夫君,夫君…”真够费事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摆平。
温彩直起身,扭了扭腰姿,又摇了摇手,“真够疼的,看来是太久没练,拿你练手不错。”下了床,心里琢磨着明儿的事,她得好好睡,但她现在担心的是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有这彩云是谁,竟让他不离口地唤着这名,一定是他喜欢的女人,否则他不会这般叫着。可是他为什么说“彩云,我给你生儿子。”实在不明白他说的话,颠三倒四的。
与他睡一张床,这也太没安全感了。
温彩琢磨了一阵,褪了嫁衣,只着中衫,看了眼昏迷的冷昭,吃力地将他推到床下,心满意足地躺在牙床上,感觉很舒坦,这才是睡觉的样子么,温府闺阁那张床着实太小了,还是这床让她觉得好,只是她很不喜欢这大红的颜色,她还是喜欢宝蓝色。
他睡在地上真没事么?
万一冻凉了怎么办?
现在已经是八月了,夜里凉。
她才不想管这家伙,可这让她觉得讨厌的家来现在是她夫君,要是她染了风寒,明天一定会被取笑。
算了,虽然这家伙有些过分,但她不能不给他御寒的东西。
她这么一想,目光就锁定在一边的衣橱上,打开衣橱,在里面发现了两床新锦衾,皆是大红大紫富贵图案的,绣工很好,一瞧就是宫里尚工局出来的,或许是他的姑母冷淑妃娘娘赏的。
她在红毯上铺了一床,将他费力地拖到上面,往他身上盖了一床,“今晚你就睡地上吧。”吹了红烛,她这才爬上了床,阖眸睡了。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乡下祖宅里,与村里几个姑娘飞奔在金灿灿的麦田里;又似回到了马蹄山道观,正在师父带领下学习拳腿功夫;后来,她还梦到了去年仙逝的祖母汪孺人,宛如活着时那般,笑盈盈地与她说话,叮嘱她收田庄租子、叮嘱她该去自家店铺里取利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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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婚分开睡
天,大亮了。
冷昭坐在床上,浑身酸疼,这是什么状况?他在床上,而新娘子却睡到地上了,抱着锦衾,睡得像个母亲怀里的婴孩,脸上挂着甜蜜的笑。
杜七婶站在门外,轻声唤道:“大将军、小/奶奶,起来了么?”
冷昭应道:“进来吧!”就让她身边的仆人瞧瞧,看她家小姐干的好事,不与他同床,倒睡到地上去了。
杜七婶捧着铜盆,穿过偏厅进了内室,刚把热水搁到盆架上,一眼就看到地上睡得香甜的温彩,一腿压着锦衾,一腿盖在被子里,侧身躺卧着,新婚夫妻,怎能分开睡呢,杜七婶快走几步,蹲下身子道:“小/奶奶!小/奶奶!”
温彩摆了摆手,“奶娘,你别叫我,让我睡会儿,我好困呢。”
冷昭瞧着这情形,顿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就是他要寻的听话、顺从的女子,怎么觉着越瞧越不像呢。新婚之夜,他们就分开睡,这是哪家的规矩?他还指望她给他生儿育女,这分开睡…就算她没及笄,这新入宫的美人里,小的十三四岁,大的十六七岁,就是她姑母淑妃,当年也是十四岁就嫁给天启帝了,当今四皇子便是淑妃在十五岁时所生。
杜七婶俯下身,轻轻推攘道:“你已经出阁了,今儿得给太太敬新人茶。”
出阁了!温彩脑海里掠过此念,昨晚她就没睡好,今儿真的好困。
她嫁人了、出阁了!
杜七婶又重复了一遍,她整个人倏地坐了起来,因为起得太快,冷不妨跟杜七婶碰上了,两额相碰,她气恼地叫嚷起来:“奶娘,你是不是故意的?疼死我了。”
杜七婶轻唤一声“大将军”,带着尴尬的笑,“小/奶奶,你怎么能睡在地上呢?”
温彩的脑子快速地飞转着,很快站起身,轻声道:“大将军,不是我要睡地上,着实是…是…”她记得自己是睡在床上的,怎么换了个,他在床上,她跑地上了,不管了,先应付过去再说,“是你嫌我小,说我还没及笄,也没长开,要等我及笄后才圆房的。”
他会说这种话?肯定不会。
他娶她,可没管她是十六岁还是十四岁,只想了一件事,她能生儿育女就好,娶她就是给他生孩子的,看她撒谎不带眨眼,他越发觉得不会说这话,“我真说过?”
温彩见他的面容一沉,肯定地点头:“昨晚,你有问我来天癸没?”她垂下头,装出羞涩与娇媚,“我问你天癸是什么东西?你却不说话了。”她故作无辜而纯真的,眨巴眼睛,似在用心地猜想,又扭头问杜七婶:“奶娘,天癸是什么?是我们家的客人吗?我不记得我们家有叫这名的人…”
杜七婶一阵语塞,天癸就是女人庚信、癸水,叫法好几种,可温彩虽说十四岁了,至今也没来,难怪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早前连杜七婶也在暗中欢喜,认为温彩攀了门好亲,此刻听她一问,方才忆起温彩还没成人,天癸没来就是孩子,倘若来了,方能证明她长大了,能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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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癸是谁
杜七婶似如梦初醒,面露忧色地道:“瞧我,怎忘了这岔,大将军,怕是一会儿太太要令人来取喜帕呢。”
这丫头个头也不算矮,虽显得单薄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的没来天癸,也怪他居然忘了这件很重要的事,把个还是孩子的女子给娶回家了,天地拜了,总不能说她年纪小就要送回温家。
冷昭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多问几句,罢了,瞧在是他挑了好几日,如皇子选妃一般才挑出这么个听话、顺从的人来,他也忍了。以他的性子,知她没来天癸,许是不会碰他的。
杜七婶知冷昭没碰温彩,又喜又忧,喜的是在她眼里温彩就是个孩子,忧的是冷家大太太使人来取喜帕,要是那上面是干净的,可怎么回话。
冷昭道:“大太太那儿,我会解释的。”
杜七婶感激地连连道:“谢大将军。”
冷昭轻叹一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彩轻声答:“我叫温彩。”
他知道她的名,冷声道:“不是问你,是问她呢。”他说的是杜七婶。
杜七婶道:“奴婢丈夫叫杜七,大家都唤我杜七婶。”
“杜七婶,你可以出去了。”冷昭审视着温彩,刚才不觉,这会子只觉得后背、臀bu都疼得厉害,就连鼻孔里都是疼里,呼吸之间,就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是怎了?以往也有喝醉过,可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难受。
他认真的想,用力地想…
脑子里掠过一个画面,恍惚看到一个穿水红衣衫的丫头对他拳打脚踢,奇怪,他怎么会记得这样的画面,在这冷府,谁敢动他一个手指头,他还不得把那人的手给剁了。难不成他在做梦?
冷昭的视线锁定在面前这个娇俏、可人的温彩身上,她正俯身蹲在地下收拾锦衾,很用心地,将被子叠成了豆腐块,方方正正,只是这一下冷昭竟有种意外的感觉,她怎么能把被子叠得这么端方呢?
“温彩。”
他的声音一出口,温彩立马就应了一声“我在。”转身把两床被子塞进了衣橱,一脸恭谨,小心翼翼地站在床侧,低头垂眸,面露惧意,用颤微微的声音问:“大将军…有何吩咐?”
一定是他在做梦。
这就是个娇弱的姑娘,哪里敢打他,这不是在老虎身上掳胡须,又或者是昨晚喝大了,在哪里跌摔了几跤。
冷昭瞪了一眼,他可不喜欢这样胆小的姑娘,但也不让他讨厌,这样就好,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摆件,不会让他觉得心烦,也不会打扰他已经习惯的生活,“天癸来了记得告诉我。”那时她就是大人了,他们就可以圆房,他就可以早些让她生孩子。
“天癸…他是我们家的客人吗?”温彩继续装,一脸无辜地想知道答案。
冷昭道:“回头问你奶娘。”
“我们家没一个叫天癸的亲友,她肯定也不认识,大将军就告诉我,这人是谁?要不,他来了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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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夫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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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昭挑了挑眉,温彩快速地低头垂眸,再不看他,在他眼里这是害怕了,当真和他打听到的一样,是一个胆小怕事、软弱、顺从的姑娘。
“本将军的规矩,得与你说说。”
他有规矩,她还有一大堆的规矩,只要比温府的规定少就好,要是多了,她还不如住在温府。
“第一,我住的内室、练功房、书房,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踏入半步。
第二,要听话、顺从。本将军叫你往东,你不得往西,就是往西瞧一眼、想一下都不行。
第三,要牢记《夫训》。”
冷昭的手往枕下一摸,掏出一张纸来,往她手里一递,“给你一天的时间,把这《夫训》都背熟了,晚上本将军要考核。”
温彩接过,一展开纸,够大呀,再展开还有一倍大,最后捧在手里的竟是一扇门大小的《夫训》,黑里个咚咚哦,这哪是什么《夫训》快成城墙上贴的通告了,也就是说,她必须服从上面写的每一条规矩。
她很怀疑飞骑大将军冷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异类,写得通告一样大的纸上,字却少得可怜,“夫训”两个字写得那个大,估计百丈之外都能看清楚,条款上写着:
首要,顺从。
再次,无条件顺从。
最后,遵从以上两点。
还以为里面写了什么,就这么几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写得大,当她视力有问题,还是怕她记不住,总之一句话,他就是要听话、顺从的妻子。
到底是名门世家的大公子,这字写得就是好啊,比她的硬笔书法还要好。最好别让杜鹃瞧见,否则又该说她的字实在没脸见人了。冷昭这字太正了,一笔一画都刚劲有力,弯折之中犀厉如剑,一笔拉下就如刀,一看就是出自武将之手。
貌似他的字,比他本人顺眼多了。
就在温彩还在看着字发呆时,这字是不是他写的时,冷昭大喝一声:“备早点。吃饭时间一刻钟,在我更好衣之前,必须备好洗脸水、漱口水。在我漱口之前,必须备好早点。在我用过早点前,必须备好我出门的车马…”
哪里是让她当妻子,分明就是找了个管事丫头,要管他的吃、穿、行,还要一切顺从他。
冷昭见她未动,不满地瞪了一眼,温彩看看自己,还穿着中衣呢,调头跑出内室,拉着偏厅侍立的杜七婶:“奶娘,我的衣服呢?还有我该挽什么发髻好?”
杜鹃一脸无奈,出了偏厅从厢房里取了一套温彩以前穿的衣袍。
初来乍到,最好还是依着他,至于旁的么,待她熟络再慢慢想应对的法子,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温彩道:“奶娘,你和杜鹃立马把早点备好,就搁到偏厅桌案上。”她一面说着,接过衣袍,直接就在偏厅里穿上,然后一扭身坐到了菱花镜前,三两下就挽了个干练的发式。
当冷昭更衣、洗漱完毕时,温彩也一样弄好了。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看着她依旧挽着少女的发式。
杜七婶立马回过神来,轻声道:“小/奶奶,你现在得梳妇人头。”
妇人头,她没梳过,也不会,过往她学会的只得三种最简单的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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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有好裳
冷昭用挑剔的目光道:“你不会告诉本将军,一会儿你就这身打扮去敬新人茶?”
温彩垂下头,微嘟着小嘴,用低沉的声音道:“这是我最好的衣裙了。”
冷昭走近温彩,伸手扯着她的茧绸衣裙,“是打算穿这个入宫见淑妃娘娘?”
那可是皇宫,就算不是贡缎、宫绸,好歹也得她所有衣裙里最好的衣料,而且这身浅蓝色的衣裙,如果他没记错,八月初十他在温家上房偏厅里看到她时,穿的也是这身。看来,就和他打听到的消息一样,她是温家不得宠的小姐,又因在乡下长大,便是这寻常的茧绸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衣料,最美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