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国安没想到徐自强这么强硬,凶恶的瞪着他,看样子还真打算打死了他抢过来。他不知道自卫队,但是他的父亲和兄弟是知道的,他们也大概知道为什么徐自强有恃无恐,这事闹到自卫队,绝对是他们没理。都是赶紧拉住暴怒的叶国安。
“呦,挺热闹的啊,干啥子呢?”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扎着辫子的二十多岁男人,那人三下两下的挤到人群里面,笑吟吟的看着围成一团的众人。
尤其是重点看了一年满脸血迹的徐自强和被几人联手抱着的叶国安,兴奋道:“打架呢?有彩头不?”
村民都是流汗,感情以为再玩摔跤呢?
没人来拦着叶国安的大儿子叶晨,主要是大家也没想到一直站在一边充当布景板的他会动手,今天明显叶国安是主角,看他爸被拦着,他正想动手教训徐自强,结果就看到来人嬉皮笑脸的模样,尤其是徐家人看到他之后那一脸掩不住的喜意。
以为这人是徐家什么人,拳头就突然冲向了来人。
“啊~”
“小心!”
“扑通” 一声。
四脚朝天摔在地上的是叶晨,这一下明显帅摔得不轻,叶晨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有人,啊,是没想到,叶晨这么冲动。
小心,是那些看着叶晨长大的人忍不住喊的。
村民可不敢小看自卫队,尤其是来人——良子,貌似是自卫队的二号人物。
良子一脚踩在叶晨的胸口,疑惑:“咦,怎么躺地上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满地打滚。”
无耻啊!这是在场很多人的心声。
还有一些眼睛碎掉的声音,还有很多以自卫队为偶像的人心碎的声音。
叶国安的小儿子叶光显然没有吸取兄长的教训,不过他有进步,没有试图正面进攻,而是从后面突袭,看来他也对良子的身手有顾忌。
结果,结果就是重复了他兄长的经历。
“啊~”
“小心!”
“扑通” 一声。
兄弟两做了难兄难弟。
罪魁祸首还在啧啧称奇:“又来一个,这是什么游戏?”
众人已经无力吐槽。
这一切也不过一分钟的事情,才反应过来的四叔公老婆,一把扑上去搂着大孙子哭求:“大兄弟,他们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们计较,我老婆子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说着就给良子磕头,自卫队自发保障村子的安全,按理属于好人的范畴,但是他们心狠手辣也都是众所皆知,没有强硬手段,也不能镇住那些不安分的人。现下两个孙子主动招惹这个自卫队的头目,她实在担心,孙子有个万一。
这突然的变故,让还在挣扎的叶国安也停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他两个亲兄弟都在,附近更是站满了沾亲带故的村民,他妈居然给一个二十来岁的打了他儿子的人磕头求饶,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人又是什么来头,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兴奋的良子讪讪的摸摸鼻子,眼睛一转,挥手道:“呦,叶妹妹也在啊,我正要去你家。”
村民发出善意的哄笑,良子和叶衡一家关系好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们都在猜测良子是不是要成叶家的女婿。
不过叶衡却是知道,这家伙完全是把他当成练嘴皮子的,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嘲讽嘲讽再嘲讽。
“小心哦,不要做坏事,做坏事我会很为难,我一为难就会很生气,我一生气就有人会倒霉的哦。”说完,推着叶衡的肩膀往外走,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国安一眼,这一眼让习惯了杀戮的叶国安遍体生寒。
22桃花朵朵开——第一朵
二十二、桃花朵朵开——第一朵
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几人扬长而去。
今天陈妍也在,她是带着两个小的过来串门,听到外面闹哄哄就跟着大伙一块出来围观,不过等到良子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
“诶呀,这个美女没见过,”义正言辞的责备叶衡:“叶妹妹你做的不厚道,你以为你把大美女藏起来我就会以为你是村里一枝花吗?咱做人呢要实诚。”
其余人都是忍俊不禁,陈妍掩嘴轻笑,大方道:“陈妍,一个星期前刚来的。”
良子连忙伸手握住陈妍的手,揩油揩得得极其光明正大,笑容满面:“我以后就叫你妍妍吧,你可以叫我良子哥。”
叶衡一个踉跄,被良子哥三个字秒杀。
良子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会无缘无故的摔跤?小心哦?”一脸的疑惑不解。
叶衡面无表情地问:“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良子反问:“有吗,有吗,有吗?”
陈妍把被风吹到面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微笑:“良子哥,你刚刚有让那些人小心?”
“我哪是纯粹的关心,这两人不是无缘无故摔地上了。”良子的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眼巴巴的看着叶衡。
叶衡果断无视良子目光赞赏的看着叶凯:“好弟弟不错嘛,仗义执言。”在徐自强攀扯他们家的时候,主动跳出来,比他们两个出面好多了。
叶凯不好意思,摸着脑袋扭捏道:“本来就是吗,谁让他们家故意拖二叔下水。”
林航也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赞道:“就冲你这么维护亲人,我那包德州扒鸡就便宜你了。”
叶凯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有意外收获,自是喜出望外,那包扒鸡他垂涎已久,不过林航有意馋他,一直不肯爽快给他。
转眼间就到了路口停车的地方,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大山卡,山卡车上堆着各种粮食蔬菜肉类以及各种物资。
虽然镇上工业区有集市,但是鉴于距离的问题,很多人都不常去,比如说他们村子,以前从大路开车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可是现在因为路况不佳,废旧的车辆,腐烂的枯骨,还有躲在建筑物里随时可能扑出来的变异人,实在没人再敢往这里走,大家都是取道村里的小路,要经过几个村子,去一趟要两三个小时,路程长了,危险性也随之增加,所以大家都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集市。
因此自卫队针对这些路远的村庄,每隔一段时期都自己开车去村庄交换物资。但是像脱谷碾米这类就必须你自己去集市了。今天良子一行刚从隔壁村子交易回来路过他们这里。
林航想了想问:“明天该是我们村了吧?”
良子在和美女吹牛之余想起今天专门绕道这里的原因:“是的了,我给你带来了一只猪蹄和几斤羊肉来,你家还缺啥,我明天给你顺过来。”这倒不是良子大方,叶林和麦天虽然不是自卫队的,但是每次出一趟车分到的东西不少,他们每人有一张积分卡,行动报酬换算成积分,用积分换物质,因为现在保存条件的制约,他们不会一次性把所有积分兑换成物资,都是分成几次。这些东西都是用叶林两人的积分换的。
“煤要一些。”
“行。”
陈妍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看着面前的车辆,和所知的联系起来肯定了心里的猜测,欢喜的问道:“良子哥是自卫队的?怪不得这么厉害!”一脸的崇拜,这崇拜绝对不假,村里人对着自卫队都有一种惊呼膜拜的情绪,强者总是让人敬佩的,而自卫队当之无愧的强者。
车子里的人听到陈妍的称呼,哄笑道:“良子哥~~~~”最后一个哥字九转十八弯,愣是让人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其实自卫队里喊良子哥的不少,没办法人家地位高,不过从一个美女嘴里喊出来,这几人少不得要起哄,几人也都是几年的老交情了,更是不在意。
良子在哄笑声中依旧不恼不窘,反而得意洋洋:“你们是嫉妒不来的,妍妍别理这群混蛋,丫就一群流氓。”
“靠~”
“滚~”
“五十步笑百步。”
车上人顿时群起而攻之,其中一人下车把猪肉羊肉递给林航:“早上现杀的,新鲜的很。”
陈妍道若有所指道:“良子哥对叶衡真好,千里迢迢的送这么多肉过来。”
不待良子解释,叶衡神色淡然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家应得的,可不关他什么事?”
良子笑嘻嘻道:“我倒是想给妹妹献殷勤,可惜妹妹两哥哥能耐忒大,没地方让我出力,不过这猪蹄我专门留了最大的,这羊肉我故意选精肉多的,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不是。”
“这肉是叶林哥参加车队分到的。”叶凯听了陈妍的话,心里本就不喜,语气就有点冲。
陈妍笑容僵了一下,委屈道:“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她瞧着良子对叶衡言辞行动间颇为殷勤,便想试试看良子和叶衡的态度,就像平时互相打趣说谁对谁怎么样,一般神色上生气、欢喜、羞涩这些反应就能看出谁对谁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叶衡脸上倒是平静的很,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叶衡被这样打趣的多了,一开始她是解释,但是别人都是不以为意,久而久之,叶衡也就淡定了。
“哈哈~”良子拍拍叶凯的肩膀笑道:“小伙子真没幽默感,小心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哦!”
“良子哥倒是知道的不少!那你女朋友应该有了吧!”陈妍试探道,顺势转移话题。
“嘻嘻,我眼光可是很高的,所以啊,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寂寞啊!”良子垂头丧气道。
两人接下来就着女朋友这个话题你来我往,一开始旁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一个花花公子,甜言蜜语,另一个听起来也是个情场老手。连起先看热闹的人都散了,不少人经过的时候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都是忍不住瞄上几眼,连带着叶衡也被各种目光洗礼了一遍。估计马上村里人又该有新的八卦了,这年头每一个八卦都足以让众人津津乐道上好几天。
在叶衡犹豫该不该撇下陈妍走的时候,两人终于以约好明天再聚而告终,临走时,良子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像叶衡眨眼,似乎在炫耀。
叶衡暗骂一声色狼。
“色狼!”
叶衡一惊以为她把心里话喊了出来,又发现声音不对,是叶凯的声音。
叶凯愤愤的白了一眼陈妍,光明正大,一点也不掩饰,对叶衡正色道:“他不是好人,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亏我以为他是个风趣的人,原来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叶凯也一直以为良子在追叶衡,主要是这家伙每次来对叶衡都是殷勤的很,哪里知道今天看到陈妍就把他姐丢一边去了,陈妍哪里好了,不就是身材好点,模样漂亮点,娇小姐一个。
陈妍白着一张俏脸道:“叶衡和良子…我…”
林航笑吟吟的看一眼陈妍:“诶,别把我姐和他说一块,他两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我姐怎么看得上?”
陈妍的脸色更白,看着叶衡面带愧疚,嗫嚅:“叶衡,我…我不知道你们…”在她想来叶衡待良子是有那么一丝意思的,明摆着良子是目前情况下难得一见的人才,谁不想抓住,以后便可以衣食无忧不用担惊受怕。不过现在看来,良子对她也有好感。可是听叶凯的话头怎么感觉家里都是知道两人关系,如果叶衡对这事不依不挠,总归他们一家现在依附姑姑一家,和良子也没有定下来,若是决裂了…想到这里,她便怪自己刚刚表现的太过心急,完全忘了这一茬,现下只能尽量弥补。
“我跟良子的关系就是他是我哥哥的一个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也不喜欢别人说我们两有关系,嘻嘻,我还要嫁人呢,有绯闻可不好。不过嘛,我还是要说一句,他这个人比较花心。”叶衡又强调一句:“不是挑拨离间,不过是大家好歹亲戚一场说一句。”不过这个亲戚看来不值得交,虽然她和良子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陈妍明显是认为两人有什么的,这样她还要横插一脚,这样就光够人敬而远之了。
陈妍笑容自信:“人不风流枉少年,再风流总有为一棵树驻足停留的时候。”又语带怀疑:“你真的?”良子的条件绝对是目前她认识的人当中最好的,虽然叶林和麦天的条件也不错,可是和良子一比,光地位就差了不是一档,自卫队的事情他们打听了不少,因为一把手很少露面,良子一直作为自卫队的代言人,声势极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如此心急差点得罪叶衡。在性格上她也更喜欢良子这样风趣幽默的而不是严肃清冷。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说完,叶衡便一马当先的往回走,反正她也提醒了,心里也过得去了。就陈妍看上良子这件事情来说,也是很正常,美女爱英雄,天经地义。良子这种人有地位有权势正是那些困境中女子想象中的白马王子,可惜是匹种马,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止别人飞蛾扑火一般的靠近,据叶林无意中透露的良子就换过三个女朋友。就这样,倒追的女子还是前仆后继,凡是自卫队的都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实在是被生活逼迫,否则那些人不至于这么积极。
就拿叶林和麦天来说,这段时间找叶父叶母打听情况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家里都是有女儿、侄女、外甥女或者孙女的,这样的乱世,更是要给孩子找一个可以一路相互扶持的人,而放眼整个村子,叶林麦天无论外貌、能力、人品都是极好的,两人中以叶林更受欢迎,一来麦天的容貌能让女人自惭形愧,二来叶林是本村人更加知根知底。连带着打听叶衡和林航的人也不少。
到了家里,大家看见林航拎着一大袋肉回来,免不了问上几句,脸上的表情都是垂涎三尺,村里养鸡养鸭的人家不少,但是养猪牛羊的人家那是凤毛麟角,不是不想养而是没有猪仔羊羔,自卫队也不愿意卖,他们没有田地,蔬菜之类可以挖点泥土种植,但是水稻就必须在田里才行,没有粮食,只能通过卖肉、卖盐等各种物资来交换。
对于自卫队的垄断,村民不是没有怨言,但是也只能默默接受,以前国家垄断的市场也不少也没见百姓反对就开放了市场,现在这个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年代也不会例外。
“姑姑,我要吃猪蹄黄豆汤!”陈可意抱着陈妍的腰大声喊道,眼睛直直的盯着林航手上的袋子。
“现在哪里有黄豆?”陈妍本就有些不自在,没好气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我就要吃,人家都好久没吃了,让妈妈做,妈妈做的最好吃了。”手指着猪蹄不依不饶。
估计是家中独女的缘故,陈可意比较自我中心,欢欢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一碗炖蛋是不少的,全家也就他有这个待遇,大家都是习以为常。刚刚陈可意看见了,就吵着也要吃,差点要和欢欢抢,直到重新给她做了一碗才消停,现在看见猪蹄又开始闹,如果在以前不过说声孩子馋嘴,可是现在这种物资匮乏的情况,不免让人不舒服。
欢欢这时候脆生生道:“羞羞!”说着还刮刮脸。
众人闻言都是笑,叶凯一把抱起小孩逗他:“你还知道羞羞?”
“小姑姑抢欢欢的蛋蛋。”不要以为小孩子不记事,他们护食的紧。
众人又是笑。
坐在角落里不说话的卢彬彬脸都红了,手足无措。
叶母不忍,捏一把小孩的脸蛋:“你个小家伙就知道吃,都不知道要分给小姑姑。”
“欢欢给姑姑吃。”说的时候看着叶衡。
叶衡乐得猛亲了小孩一口:“姑姑没白疼你,晚上姑姑拿猪蹄给你熬了锅底涮羊肉,沾着牛肉酱。”
闻言抱着小孩的叶凯口水都流出来了,又不好意思跟侄子一样蹭饭,真是恨不得自己也小上二十岁才好。
“我也要吃。”陈可意本来被欢欢一句羞羞说的也不好意思,不过听到叶衡的形容便顾不上害羞,大声说道。
陈妍嫌她说话没羞没臊丢人,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什么都要吃,家里虐待你了。”
陈可意哭道:“我就是要吃,我想吃。”
“你,”举着手,陈妍却是打不下去,家里条件好,陈可意作为唯一的孙女,自幼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打小只有她不要吃,全家跟在后面哄着劝着,可是这半年,想吃什么都吃不到,思及此,陈妍的心更是坚定了几分。
看着姑侄俩哀哀凄凄的模样,叶母无奈,只得站出来说道:“这些肉,我待会儿分一下,你们几家都带点回去。”
叶凯连连挥手道:“这怎么行的,这些都是叶林哥麦天哥辛辛苦苦挣回来的,上次都拿了西瓜了,怎么可以再拿,二婶你们自己留着好了,看我哥都瘦了,你得给他们好好补补,我家要吃自己买好了,反正他们明天要到我们村子来的。”
一番话说得叶家人都是满心舒爽,不是因为叶凯说不要东西,是他的态度,从来不会觉得拿他们家的东西是理所当然,有便宜就可着劲的占,一笔笔的他心里都记着,说明这孩子感恩。
叶凯都这么说了,陈妍自然也要表态。
不过最后叶母还是给他们分了肉带回去。
陈妍觉得讪讪的也没有久留,带着一直沉默寡言的卢彬彬和拎着一小袋肉欢欢喜喜的陈可意回家。
23桃花朵朵开——第二朵
送人出门后,关好门回来的林航感慨:“这小表妹…”真让人不好说什么,都十岁了比欢欢还不懂事,就是欢欢也不会这样吵着闹着要什么?这话说的有点偏心,欢欢作为家里这一代唯一的小孩,大家都难免宠爱一些,就连叶衡家有什么好东西,如果可以都会给他一份,他自然不用吵闹。
“现在还不懂事,长大就好。”叶母叹气,如果不是遭逢乱世,这小姑娘娇娇俏俏的也是讨人欢喜,只盼家里大人约束一下娇骄之气,这样的性子现在可不讨喜,还好现在是在亲戚家里,若是外人,可不是添堵。
“你们谁去把肉送到姑姑和小叔家去?”叶母问。
“咚咚!”
“难不成是忘了什么?”说着,刚坐下的林航又站起来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林航表情诡异的进来,叶衡正在纳闷,等看见他身后的人之后就清楚了。原来是梁芳芳和叶安来了,这下好了,不用送了,人家自己来了。
叶凯见到叶林很是欢喜,自从上次和叶凯说了一番话之后也不见他过来玩,以为又是白费功夫,上前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小子怎么不蹲在家里长蘑菇了,舍得出来了?”
叶安也是不好意思,嘴里犹自辩解道:“哪有?”
“怎么没有?”叶凯问欢欢:“欢欢,你都多久没见你安叔叔了?”两人都是被关在家里半年没出门,区别是,叶安今天终于走出来了,欢欢至今还没出过门。
小孩怯生生的看着叶安,实在是太久没见忘记了,他生命的六分之一,小孩今年四岁,刚过的三周岁生日。
叶凯嘲笑:“看吧,欢欢都不认识你了,你好意思吗?来欢欢,这是你安叔叔,三爷爷的儿子。”叶贵倒是常来往,小孩还是记得的。
小孩乖乖的喊了一声,抱着叶凯的脖子东张西望,看到梁芳芳,欢快的叫道:“芳姑姑。”梁芳芳没少代表叶贵一家和几家来往,送送东西,借借东西啥的,有时候就是过来陪陪叶奶奶说话,这儿一点叶衡不得不承认比她这个正派孙女孝顺多了,她一般都是送东西给叶奶奶的时候陪着说话儿话,鲜少专门跑过去陪老人。
“我送这个月的粮食过来。”叶奶奶是由叶荣奉养,其他几家出生活费,现在就改成各家出粮食,没道理让叶荣一家独自承担,“姑姑昨天做了一些糍粑,让我拿了一些过来。”
“糍粑是什么东西”叶凯好奇,对吃的他总是报以最大的好奇。
“跟汤圆差不多的东西,就是里面不放馅料。”林航一解释,叶凯就差不多明白了,疑惑:“那好吃吗?”一口咬下去除了黏牙还是黏牙,味道都没有。
“吃法和汤圆不一样的,除了水煮,像油煎火烤都行,也可以在外面裹一层糖、花生、芝麻啥的,吃起来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东西做起来挺麻烦的,要石槽和石锤。”说着看着梁芳芳,现在这年头谁家还会有这两样东西。
“前段时间我回家了一趟,把家里一些东西都搬了过来,我妈是福建人,那里经常吃糍粑。”当初梁芳芳父母去世后,她就搬到叶贵家,当初也没想过暂时会变成长住,东西很多还是留在家里,可是紧接着狂病大范围爆发,变异人随处可见,人心惶惶,也不敢回去拿,直到开春,才抽时间回去了一趟,可是她家的房子地早让人占了,还是他堂叔家的亲戚。
梁芳芳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自己现在是寄住在姑姑家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离开,没了房子和田地怎么活。不过她也没有立马要求鸠占鹊巢的一家人搬走,只是说以后她回来了,这些人得离开,还有家里的一些东西她要带走,地里的收成她要三成,作为房租和地租,她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姑姑家白吃白住,有了这些,她心里也更舒服点。
可是那家人不答应,言辞间俨然房子和田地都是他们的,几个堂伯堂叔也都帮着那家人,周围的邻居也都默不吭声,她知道她们家人丁单薄就剩一个女孩子,村里人自然不会为了她和人口众多的堂叔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