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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当褚丽华知道他和裴歆的儿子夭折之后,褚丽华畅快又得意。
他以为她一定不会同意,中间肯定要费上一番波折,没想到波折是有,但是并不大,最后褚丽华说只要女儿同意跟他走她无所谓。
然后,他在申城见到了婷婷,那个孩子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头发乱糟糟,身上脏兮兮,一看就知道生活的不好。
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褚丽华把女儿送了人,他也调查过,这几年褚丽华都是孤身一人,他以为再怎么样,她都会帮女儿找一户好人家,再不济,她事业红火,女儿总不会过的太差。
万万没想到,她锦衣玉食,女儿却在吃糠咽菜。
当时他是愤怒的,可在褚丽华的几句话下哑然失声,他有什么资格怪他。
他不要孩子,为什么她不可以不要孩子。
送出去那一刻,她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孩子。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
婷婷眉宇间还有几分随了褚丽华,所以他真的从来都没怀疑过,一点都不怀疑。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褚丽华会在这种事上骗他,怎么会有人撒这种谎。
盛开泰夹着烟的手指轻轻颤抖,褚丽华干得出来,这个女人真的干得出来。
如果婷婷不是那个孩子,那么那个孩子在哪?
盛开泰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出办公室。
一直留意着办公室动静的苏秘书长赶紧迎上去:“司长。”
“备车,我要去见婷婷。”
苏秘书长马上通知司机。
“你开车。”
苏秘书长应是,不过没跟着进去见盛婉婷。
因为多了两个人证,盛婉婷被拘留了,她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头,见天儿哭,哭的两眼通红嗓子眼肿胀,见到盛开泰之后,更是大哭特哭,一刻不停地说着爸爸我要出去。
盛开泰细声安抚她,手表带不小心划过盛婉婷的手臂,留下一道浅短的伤口,冒出一滴血珠。
盛婉婷惨叫一声。
盛开泰拿出手帕轻轻擦掉血珠:“我看看,还好不深。”
“爸。”盛婉婷委屈兮兮地叫了一声。
盛开泰认真地看着她,婷婷眉眼随了褚丽华,却一点都不像他,他试图回想那个襁褓里的孩子,一片空白,他已经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了。
抚了抚她的头发,盛开泰柔声道:“你别怕,爸爸会接你出去的。”
安慰了盛婉婷一番,盛开泰离开,进了车后,摘下手表,用表带在手腕锋利的细扣刺破皮肤。
苏秘书长愕然,险险压住惊呼。
盛开泰重新拿了一块手帕沾了一块血迹,连同之前那块手帕递给苏秘书长,“做个鉴定,我不想让人知道。”当年他没有做鉴定,那会儿也没几个人知道亲子鉴定这个技术,也想不到要做,他是真的深信不疑。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他满心愧疚,怎么可能去怀疑。
苏秘书长忙道:“您放心。”
盛开泰闭目靠在座背上:“尽快。”
“好的。”
再快再急,以现在的技术也是两天后才给出了鉴定结果,苏秘书长一不敢问二不敢看,拿了就去找盛开泰,一放下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盛开泰盯着土黄色的文件袋抽完了一整支烟,才打开,看清结果那一刹那,瞳孔骤缩。
等待的这两天,他已经做了最坏的结果,老天果然给了他最坏的结果。
杀人诛心,褚丽华的这个女人够狠!
手中的纸不堪重负裂开,盛开泰胸膛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拨出褚丽华的号码。
响了十几声那边才接起,一点声音都没有。
“宋春雁!”盛开泰一字一咬牙蹦出褚丽华的原名。
褚丽华微微一怔,已经十几年没听见这个名字,这个代表了她软弱无能又愚蠢的过去的名字。怔神之后,褚丽华轻轻一挑眉,依旧不发一言。
盛开泰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婷婷到底是谁的女儿?”
褚丽华慢慢地笑了:“你说呢?”
“她是你大姐的女儿!”盛开泰厉声。
褚丽华不咸不淡道:“被你发现了。”
盛开泰勃然大怒:“宋春雁,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来骗我!”
褚丽华冷笑:“怎么就不能,被人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的感觉如何。你骗了我一次,我也骗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蓬勃的怒气就像是气球被扎了一针,盛开泰跌坐在椅子上,一脸颓然,眼眶渐渐红了。他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也来欺骗他的感情,八年父女情付诸东流。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宋春雁,你够狠,你赢了。”
回应他的是褚丽华的一声冷笑。
“孩子呢,她在哪?”盛开泰追问。
褚丽华沉默片刻,冷冷道:“死了。”
☆、第 42 章
“宋春雁!”盛开泰声音里饱含着汹涌的怒气以及难以形容的惊惧。
褚丽华垂目望着文件,渐渐的, 白纸变成茫茫雪地, 耳边又响起那一声短促的哭声,一声又一声。被从行驶的火车上人扔出去, 外面是冰天雪地,还是夜晚。
盛开泰缓了一口气, 咬牙问:“你已经骗了我八年,整整八年, 难道还不够, 你还要再骗我到什么时候。纵然我当年对不起你, 你也报复回来了,我不是要和你抢女儿, 我只想知道婷婷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盛婉婷这个名字是他取的,所以当褚丽华告诉她, 狄晓婷就是他们的女儿时, 他什么都没怀疑, 年龄, 名字,模样都对的上, 失而复得的欢喜让他连查证的念头都没有。当年只要他在狄家周围仔细走访一圈,就能知道狄晓婷是狄家亲生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
“爱信不信。”褚丽华语气冷漠。
盛开泰心乱如麻,实在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褚丽华另一个弥天大谎?当年在深圳遇到褚丽华时,他调查过她, 她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孩子,所以她说把孩子送养给狄家,他深信不疑。她是不是把孩子送养了,不过不是狄家,而是另外合适的人家?更糟糕一点,遗弃了。
“我不信!”盛开泰发自内心不肯相信,“你是不是把女儿送人了?”
褚丽华不想和他继续孩子这个话题,那是她一道陈年旧伤,刚想直接挂了电话,突然冷冷勾了勾嘴角,要痛那就一起痛。
“盛开泰你听好了,在回程的火车上,我把她从窗口扔了出去。你要想找就去毕节和安顺之间找。”
盛开泰如遭雷击,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险些拿不住电话,声音嘶哑至极:“你骗我!”
褚丽华却不肯再说一句话,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盲音,盛开泰打了一个哆嗦,手忙假乱拨回去,褚丽华在骗他,她肯定又在骗他,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褚丽华一直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在手机屏幕亮起后,直接拆了电池。
终于报仇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她半酸不苦地牵了牵嘴角。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
甜美的机械音让盛开泰如坠冰窖,从火车上扔下去,她怎么可能干得出来?盛开泰呆坐在椅子上,神色忽青忽白。
*
许嘉宁坐在电脑前,眼前的电脑显示的是《开心牧场》的注册人数,就在本周六零点早上八点,《开心牧场》结束内测,正式运营。
因为前期内测的好评如潮,注册用户犹如井喷,公司内部一派喜洋洋。
喜气洋洋中又有一丝不舍,到此,许嘉宁和阿拉丁的合作全部结束,也就是说以后她不用再在周四和周六来阿拉丁。
林立群碎碎念个不停,试图挽留许嘉宁继续兼职,他们内部项目多着呢,她一个人起码顶的上两个。
许嘉宁很喜欢阿拉丁的工作环境,但仍然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后面她就该忙自己的事,她现在有很多构思等着她落实。在阿拉丁这两个多月,她受益匪浅。
挽留失败,林立群哀怨地叹了叹气,“那小许你要赶紧开发出新项目,可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公司啊,做熟不做生是不是。”
《开心牧场》内测之后,许嘉宁的名字就慢慢在圈子里传开,就林立群这,都有人来打听,分明是想挖墙脚。
许嘉宁微微笑着道好。阿拉丁一直在她优先考虑名单上,目前也是她名单上的唯一一个。
“晚上大家伙给你送行。”林立群乐呵呵道,“可以找公司报销的,你可是咱们游戏研发部的大功臣,这钱当然得公司出。”
许嘉宁哑然失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要真想客气也行。”
许嘉宁疑惑的看着他。
林立群露出奸商嘴脸:“别走了,留在这兼职帮大家伙减点工作量。”
“就是就是。”还有人应和。
许嘉宁就笑:“那我还是不客气了。”
林立群呈痛心疾首状。
晚上六点多,一行人抵达山水会所,正如其名,有假山有流水,颇有意趣。
“今天沾小师妹的光了。”林煌嘻嘻哈哈。
林立群捏了捏他的肩头,“啥时候,你也做出个爆款出来,让我们跟着沾沾光。”
“好说好说。”林煌嬉皮笑脸,腰一扭,逃离林立群的魔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热闹起来,许嘉宁这个主角本该是众矢之的,奈何大家都知道她一杯倒,众人维持住了良好的绅士风度,不灌女士,而是选择了互相灌。
许嘉宁受不了这闹哄哄的气氛,出来透口气,然后就被裴子妍堵住了。
裴子妍一直都想找许嘉宁,奈何没机会,去学校,学校学生上万,她又不知道寝室和班级,去阿拉丁,倒是好找,只她忌惮席泽,又不敢过去,所以只能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
不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会所里遇见,裴子妍连忙走过去。
“许小姐,你好。”
许嘉宁淡淡地看着她。
裴子妍突然鞠了一个躬:“很抱歉,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婷婷不会和许小姐结怨,婷婷也就才会铸下大错。”
许嘉宁看着她,不觉得她只是为了道歉。
果然,下一句,裴子妍就恳求:“许小姐,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婷婷这一回,婷婷年纪小不懂事,更不知道狄大伟会那么丧心病狂,要知道狄大伟会做那种事,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近来因为盛婉婷的事,家中气氛凝滞,她作为□□也寝食难安。
“不是所有错都是一句年纪小就能遮掩过去。”许嘉宁笑了笑,“要论年纪,我和盛婉婷好像是同年。”
裴子妍脸一红,一时无话可接。
许嘉宁抬脚欲走:“失陪。”
“许小姐。”裴子妍神情急切:“你就一定要婷婷坐牢吗,一旦坐了牢,她这辈子就毁了。”
许嘉宁直视她:“他们要是得逞了,你觉得我这辈子会不会被毁。”
被人在校门口当众剥衣,还拍下照片,在这个年代无异于奇耻大辱。
裴子妍嘴角颤了颤:“这不是婷婷的意思,是狄大伟他们干的,婷婷知道后非常后悔,好在他们没有得逞,并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他们没得逞不是他们良心未泯中途收手,是我运气好。”许嘉宁冷冷道,“只要他们运气够好,也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你有空在这要求我当圣人,还不如去求神拜佛。”
裴子妍脸色变了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现在是有席泽有邵烽护着,所以不愿意手下留情,可他们难道能护你一辈子吗,许小姐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她已经从姑姑哪里知道,盛婉婷的案子之所以那么棘手,都是因为席泽和邵烽都插了一手。席泽会出手,她不意外,却没想到连久不在燕市的邵烽都会横插一杠,还插手的那么高调。之前她不怎么相信盛婉婷对许嘉宁的评价,现如今却有些相信了。
许嘉宁脸色彻底冷下来:“你威胁我。”
裴子妍:“许小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闹到这一步,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解决,对谁都是好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许小姐以后要是遇上麻烦,无论是盛家还是裴家都愿意尽一臂之力。”
“高攀不起。”许嘉宁冷冷道。
裴子妍脸色也变冷了:“许小姐,你是一定要和我们两家作对到底了,是吗?”
“是又如何。”
裴子妍的脸一白到底,双眼不敢置信的瞪大,瞳孔却在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许嘉宁心里一动,回头就见席泽正从走廊另一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西装挺括,眉目英俊逼人。
席泽对性能安抚地笑了笑,站在她身侧,冷冷罩着裴子妍:“你想效仿盛婉婷吗?”
那目光冷冰冰凉丝丝,冰凌子一般,裴子妍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手脚俱凉,颤声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席泽讥诮一扯嘴角:“最好不是。当年你也被人欺凌过,那些人对你做的事还远不如盛婉婷做的,后来你是怎么报复回去的?”
裴子妍身形一晃。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席泽睨她一眼,移到许嘉宁脸上的目光顿时温和下来,就像是从冬天进入了春天,“你们在哪个包厢?”
许嘉宁看一眼失魂落魄的裴子妍,被心上人撞破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怕是又惊又慌又悔,但是许嘉宁一点都不同情她,自作自受。
“在12号包厢,席总你也来这边吃饭?”许嘉宁领路。
席泽:“刚好在这谈生意,觉得这边的菜怎么样?”
裴子妍怔怔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身上一阵接着一阵的泛冷。
☆、第 43 章
裴子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眼前不断回放着席泽冷淡中又带着嘲讽的面容, 他肯定对自己很失望, 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明明姑姑让她不要管盛婉婷的事的, 她为什么要对许嘉宁说那些话,还被席泽撞了个正着。
“妍妍,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裴歆见她脸色不对,连忙走过去, 握上她的手, 一阵冰凉, 顿时担忧,“你怎么了?”
六神无主之下, 裴子妍吞吞吐吐地说了。
裴歆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她的脑袋, “我不是让你不要去掺和她的事, 你怎么偏要冲上去, 这次是她自己作死, 你替她说什么情,还, 还说那种话。”
裴歆越想越气:“她背后有人,连你姑父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倒好!还被席泽撞了个正着。婷婷惹的祸,已经让他很生气,连老交情都不顾了, 施压要求从严处理。你,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裴子妍红了眼眶,后悔莫及:“姑姑,我没想这么多。婷婷毕竟是为了我才会和许嘉宁结怨,我就想让她松松手,放婷婷一马。”
“分明是她把你带到沟里去了。”裴歆气不打一处来,“她这一闹,原本不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你那点事,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议论你。”
裴子妍身体一颤。
“妍妍,你听姑姑的,姑姑绝对不会害你。盛婉婷就是个闯祸精,跟她走得近了绝对没好果子吃。你看看她干的事,明明是她理亏在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人麻烦,一个姑娘家家居然用这么阴损的招,从根子上就坏了。你可不能被她影响了,那在这个圈子里就真的没法立足了。”
裴子妍听她语气无比严肃,震了震,“那婷婷她?”
“名声都臭了,就算这次能侥幸没事,估计也得送走,这燕市她是没法待了。”裴歆厌烦道,“送走了也好,这家里九成九的祸事都是她惹出来了,走了我还清净点。也省的你姑父那点脸面被她败得一干二净。”为了把盛婉婷捞出来,盛开泰是一点都不保留,能动的人脉都动了。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有没有反省,反省他宠溺太过,把盛婉婷宠得无法无天,这回真的把天给捅破了。
盛开泰的确在反省,不过不是反省宠溺太过,而是自己太过轻信,但凡他当年稍微谨慎一点,查证一番,就不会被一骗就是八年。
八年,整整八年,他都在宠爱着别人的女儿,而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却生死未卜。
“司长,人来了。”苏秘书长推门进来。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的包厢,盛开泰约了狄立国和宋春芬夫妻见面。褚丽华嘴里没一句真话,这个女人心理素质又好,说的话真假难辨。所以盛开泰想从其他人嘴里弄清楚一些事,这对夫妻无疑是最好的线索。
狄立国和宋春芬缩手缩脚地进来,这几天他们倒是嚷着要找盛开泰,但是说实话,真没敢找,一面是心虚一面是怕,只能寄希望于盛婉婷。想着盛开泰这么宠她,她好好求一求,盛开泰也许能搭把手救救狄大伟。却没想到从律师那知道,连盛婉婷都被扣下了,两人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秘书长关了门守在门口,他是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知道上司太多私事还是不光彩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狄立国和宋春芬因为大儿子狄大伟担惊受怕,憔悴不堪,盛开泰也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盛开泰直直看着两人,脸色冷若冰霜,这些年他就是在替这两个人养女儿,他们是不是很得意,不只一次在背后嘲笑他的愚蠢。
狄立国和宋春芬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连来的路上盘算好的央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
盛开泰什么都没说,把桌子上的亲子鉴定结果扔了过去。
狄立国手忙脚乱接住,看清封面的几个字后,神情大变。因为盛婉婷的缘故,他对这些个事情特别关注。尤其前年弄堂里一户人家,发现养了十年的儿子是儿媳妇偷人生的,所以他知道亲子鉴定是怎么一回事情,是不是自己的种,查一查就能知道,错不了。
宋春芬大字不识几个,看不懂,见丈夫抖如糠筛,本能的害怕起来。
“不错,厉害,骗了我八年,让我替你们养女儿。”盛开泰皮笑肉不笑,语气阴森。
狄立国腿肚子忍不住打颤,宋春芬煞白了脸。
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是,是宋春雁的主意,都是她逼迫我们的,盛司长,我们就是普通小老百姓,我们哪有那个胆子骗你,都是她的主意。”狄立国两股战战,冷汗如瀑,“是她逼我们做的。”
盛开泰冷冷一笑,“她的主意我信,不过我不信是她逼的你们,甩掉一个拖油瓶还能让我欠你们一份人情,你们当然乐意。”
狄立国惨白了脸,险些站不住脚。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算账,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不跟你们计较。”
狄立国精神一振,犹如死里逃生,“我说,我一定说。”
盛开泰逼视狄立国:“我女儿在哪?”
“我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狄立国慌乱道,“那会儿,就是八年前,我们也问过宋春雁,为什么要,要骗……也问过她孩子在哪?她没告诉我们,她真的没告诉我们。”
盛开泰:“她就一次都没提起过孩子。”
“没,盛司长也知道,我们和她其实一点都不亲近,她的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狄立国颤着声,“当年是我们猪油蒙了心,竟然信了她的话,盛司长,我们知道错了。”
盛开泰目光研判地观察狄立国夫妻,心渐渐往下沉,他们真的不知情,难道真如褚丽华说的,她把孩子扔了。
盛开泰稳了稳心神,“婷婷知道自己身世吗?”
狄立国和宋春芬不约而同瑟缩了下。
“她知不知道?”盛开泰声音严厉几分。
“她,她刚知道,”狄立国不敢撒谎,但是到底还有几分舐犊之情,“她也是才知道的,以前她一点都不知道,她就是个孩子什么不知道的。”
盛开泰咬了咬后槽牙,他们都知道,就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狄立国颤颤巍巍:“就上个星期天。”
盛开泰回忆了下,醍醐灌顶:“怪不得了,她态度大变,之前一口咬定事情和她没关系,可那天之后立马改了口,承认是她干的,还哭着闹着要我捞狄大伟。原来是你们告诉了她的真实身世,是你们逼她这么干,就用她的身世要挟她,要不然她怎么肯自己站出来承担后果。”
养了八年,盛开泰怎么可能不了解盛婉婷,只不过之前都被慈父之心蒙蔽,所以她犯再多的错,都觉得她性本善,可撇开慈父之心再去看这个人。盛开泰都讶异,自己怎么会觉得她本性纯善。
回想起盛婉婷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后,还一口一个爸地求他帮帮她帮帮狄大伟,不惜撒泼打滚的哭闹,她怎么有脸说得出口。
宋春芬壮着胆子战战兢兢道:“婷婷那就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那都是,都是她小姨的意思。”
“她现在知道了,可还想继续骗我,明知道她的事棘手,还又哭又闹要求我帮她,让我为了她四处求人得罪人。”盛开泰冷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你们的好女儿。”
见盛开泰站起来要走,宋春芬慌了神,哭哭啼啼求饶,“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大人的错,跟孩子没关系,盛司长,求您了,求您救救我们家大伟还有婷婷,婷婷怎么着也喊了你八年爸爸,她是真的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