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公司,冯大姑冯二姑两家人神色顿时不自在起来,他们各有儿女在公司里,很知道一些情况。公司不行了,而他们儿女颇有些责任。冯愉并不怎么理事,授权儿女,这两个不成器的捅出了不少篓子。
观其色,冯远鹏心里咯噔一响,苦于不能说话,心急如焚等了七天,冯远鹏终于能简单说一些话,立刻要见自己的心腹。
他的心腹不是叛变就是离开了公司,冯恺在冯远鹏的指示下又找来了周助理。
周助理已经另谋高就,见到沧桑的旧主,百般滋味在心头。老板醒的太晚了,张副总联合一干股东,通过资产剥离种种手段,搬空了公司。他们还一个个另起炉灶,抢走客户,赚的锅满盆满。
所有人都发了一笔横财,据他所知,就是老板的两个外甥也没少中饱私囊,唯独老板损失惨重,老板如肥羊被这群人分食殆尽。
冯远鹏气得眼前发黑,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冯远鹏让周助理回来帮他,周助理婉言拒绝了=,他觉得冯氏翻不了身了。
冯远鹏气结,却无能为力,心情更加沉郁,公司状况得如何糟糕才能让周助理拒绝他开出的条件。
不过冯远鹏不可能就此气馁,没有周助理,还有其他人,那些人因为冯远鹏倒下被排挤,如今听说冯远鹏醒来,顿觉可以东山再起,急忙跑到疗养院表忠心。
深入了解公司情况,冯远鹏一颗心如坠冰窖。他的好女儿,她自己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冯氏却一塌糊涂,若说不是她故意放任,他半点不信。
冯远鹏恨得咬牙切齿,却一筹莫展,便是诉诸法律,也于事无补。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也许会说上一声干的漂亮,可被设计的那个人是他,冯远鹏气得直打摆子。
冯恺茫然无措,他以为冯远鹏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他好像想的太简单了。
又到了探视日,冯恺去见谷雅萍。
“你爸醒了?”谷雅萍喜出望外,一张脸焕发出别样的生机。冯远鹏醒了,她儿子熬出头了。
冯恺却没有她意料中的欢喜,谷雅萍心头一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冯恺张张嘴,不想她担心,遂又咽了回去。
知子莫若母,谷雅萍连声追问。
冯恺只得说了公司状况不佳,故意往好里说,告诉他妈,除了让她担忧外没有丝毫意义。
果然谷雅萍并不在意:“你爸病倒了,公司当然经营不好,冯愉高丽华她们懂什么,要不是冯氏家大业大,指不定被她们弄破产了。只要你爸好了,公司准能好转起来。”
谷雅萍眼神一利:“高丽华母女的好日子到头了。”
冯远鹏在她心目中近乎无所不能,尤其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她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冯远鹏醒了,儿子就能否极泰来,就能照顾她。说的次数多了,她更加坚定,只要冯远鹏醒来,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苦意漫上舌尖,冯恺垂眸遮住眼中彷徨,爸爸好转之后,公司管理权就重新回到爸爸手上,爸爸让他进了公司,深入了解之后,心里阵阵发凉,公司岌岌可危,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眼下这日子,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冯恺心底生出丝丝缕缕的惶恐,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深刻汹涌。
这一刻,米盼盼的心情与冯恺同步了,现在的日子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乐乐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想离开,但是司阳朔不许她离开,司阳朔把她们母子关在另一座中式园林别墅内,但是他本人却甚少出现。
司阳朔很忙,忙得焦头烂额,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成功申请了三个医药专利,正是他们主要的研究领域,六年心血毁于一旦。损失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这六年来数以十亿计的投入以及未来几十亿上百亿的盈利。
米可受挫,在他承受范围之内,这一次带来的损失却连他都难以估计,急的他嘴上都能起了燎泡。
牵一发而动全身,消息传出去后,一个合作商上来催讨应收款项,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债权人产生恐慌,也开始上门催收。
一家公司有百亿市值,却未必有一个亿的现金流,所有债务一股脑儿上来,如何偿还。
司阳朔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滑铁卢,还是有灭顶之灾那种。近段时日以来奔波忙碌,哪有空逗小情人哄儿子。
连情人儿子都没空搭理,就更别提贾琳娜了。
贾家刚出事的时候,贾琳娜还能见到司阳朔的面,得到几句安慰。随着贾家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贾父被起诉,贾琳娜明显感觉到了司阳朔对她的冷淡。
他想分手,但是他怕背上骂名,所以想冷处理。
贾琳娜已经反应过来,她想骂人想打人,可她咬着牙忍住了,她跑去找司母哭,恳求司母帮她爸爸。
司母嘴上应得好好的,却不见丁点有意义的动作。及至司家自己摊上了麻烦,四面楚歌之下,司家不得不抛售部分资产解决负债,彻底顾不上贾家,也顺理成章抛下贾家。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力照顾不是姻亲的姻亲,贾琳娜和司阳朔可还没领证。
“司阳朔,司阳朔,我爸可能被判刑,我爸不能坐牢啊,司阳朔,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贾琳娜绝望大哭,把司阳朔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米乐乐好奇的戳了戳手机,歪着头咯咯笑。
听着隐隐约约的笑声,贾琳娜愣住了。
“喂!”米乐乐模仿着大人的模样把手机拿到耳朵边。
贾琳娜心头巨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狰狞:“你是乐乐吗?”她知道司阳朔私生子的名字。
米乐乐咿呀咿呀地叫,伴随着笑声。
手机对他来说还是太重了,啪一下掉在床上,米乐乐又找到了新玩具,司阳朔裤子上的皮带,好奇地玩起来。
贾琳娜握着手机的双手泛起青筋,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良久。
出浴的鸳鸯离开浴室才发现屋里多了个小人,一丝。不挂的米盼盼惊叫一声,浑身发烫成了龙虾。
饶是抱着米盼盼的司阳朔也吓了一跳,赶紧退回浴室。
米盼盼捶着他的胸:“都怪你,都怪你,乐乐,乐乐都看见了。”
“他懂什么!”司阳朔摆出一幅无赖相,穿上浴袍出去后把捣蛋的儿子抱起:“哪都有你,你怎么进来的?”
米乐乐咯咯笑:“妈,妈!”
“你妈今天不想见到你。”司阳朔拍了下儿子的屁股,抱着他离开房间,去找保姆。
司阳朔和儿子玩了一会才上来,只见床上拱起一个团,一跟头发丝都不露,不觉一笑:“躲起来干嘛。”
手机黑着屏安安静静躺在床头。
贾丽娜握着手机坐在地板上,彻骨的阴寒从尾椎骨爬上来。
贾琳娜一动不动地听着那边嬉笑打骂,听着那边恩爱缠绵,一直听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没空见她,却有空跟狐狸精鬼混,一家三口,可真幸福啊,他们好像还没分手吧。
贾琳娜猛地把手机砸出去,歇斯底里咆哮:“司阳朔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生,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会再见这个女人,你说不会再见她的。”
一个月后,贾父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随着贾父入狱,昔日的服装大王,以枯拉朽之势坍塌覆灭。
贾氏集团进入破产清算环节,债权人蜂拥而至,贾母和贾琳娜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贾母终于受不住这样的落差,病倒了。惶惶无措的贾琳娜崩溃大哭,再一次拨打司阳朔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贾琳娜布满泪水的脸一瞬间透出狰狞,摇摇晃晃跑到酒柜前拿出最后一瓶酒,最近她迷上了喝酒,喝醉了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在梦里,她爸妈都好好的,公司也好好的,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贾家千金,拥有一个出色的未婚夫,没有破产,没有米盼盼母子,真好!
开完会回来的司阳朔烦躁地坐在椅子上。那些吸血鬼,看准了他们家急着用钱,不断压价,恨不得白送。
司阳朔用力扯了扯领带,随手拿起手机看到贾琳娜的未接来电,皱了皱眉,还是拨了回去。
“司阳朔,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贾琳娜哭着喊。
司阳朔眉头皱的更紧:“我在开会。”
“和小妖精开会吗?”贾琳娜嘲讽。
司阳朔面色不悦,知道她又说那件事,他也是事后看着一百多分钟的通话记录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情,心里也膈应得慌。
“我这还有事,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贾琳娜又哭又笑:“你就怎么不耐烦了,是啊,我们家破产了,我什么都不是了,司阳朔,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哄我的,你说你爱我啊,会对我不离不弃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这刚落魄,你就又把那个臭婊。子接了回来,你金屋藏娇啊,你可真够行的,司阳朔,你还是人吗!”
司阳朔铁青着脸结束通话,马上手机又响起来,司阳朔直接把她拉入黑名单。
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却心烦意乱怎么也定不下心,司阳朔决定提前下班,好几天没去那边了,如是一想,司阳朔归心似箭,通知司机在公司楼下等他。
等候在楼下的司机远远看见司阳朔出来,下车准备打开车门。
司阳朔大步走过去,猝然看见不远处坐在车里的贾琳娜。
贾琳娜猩红着双眼,她一来,他就跑,就这么不想见她,好啊,那就永远都别再见到她,贾琳娜重重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砰”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撞得贾琳娜头晕眼花,脑子里一片空白,迷迷瞪瞪就像是踩在云端上,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

“贾琳娜把司阳朔撞进了医院。”许新通知阿渔:“贾琳娜没事,司阳朔情况不大妙的模样,具体还不清楚。”
阿渔放下钢笔,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世今生皆如此。
许新感慨:“她也是够狠的,不过也怪可怜的。”
这么看着是挺可怜的,但阿渔一点都不同情。在所有人里,冯愉最恨的是贾琳娜,她死后,高丽华怎么活下去。

第129章 霸总未婚妻30

贾琳娜被保安粗鲁地拉岀驾驶座,头晕目眩阵阵恶心,好像有人在高喊尖叫,可她听不清,耳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轰隆隆炸响。
慢慢的,视野逐渐清晰,躺在血泊里的司阳朔闯入眼帘,贾琳娜目眦尽裂,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刹那间,酒醒了魂散了,贾琳娜脸色苍白的半点血色都没有,浑身剧烈颤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忽然间,贾琳娜发出一声尖叫:“阳朔!司阳朔!司阳朔!
才跨出去一步,贾琳娜被保安拦住,唯恐她再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来。
鮮血不断从司阳朔身上涌岀来,贾琳娜觉得自己身上的血也随之抽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她竟然开车撞了司阳朔!
司阳朔被救护车紧急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命是救回来了,却极有可能落得腰部以下瘫痪的结局。
司母痛不欲生,放声大哭,哭着哭着抹抹眼泪,咬牙切齿:“贾琳娜,贾琳娜,我她的命。”她的儿子30岁都还没到啊,贾琳娜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司母悔不当初,她为什么当初要让儿子去追求贾琳娜,贾琳娜就是个疯子。视频事件后,她就该顺势让儿子分手的,是她,是她逼着儿子去道歉求和。
司母心神俱裂,痛哭不止。
待被告知有人在网上诋毁儿子,还上了热搜,司母险些气晕了过去。岂不知有人恶意针对,不然一起车祸怎么可能上头条司阳朔和贾琳娜米昐盼这段三角恋的经过被放到网上,还有视频有照片佐证。
早前那几段视频的热度已经过去,但是互联网的记忆功能无比强大,哪怕司贾两家当初费心公关平息,也无法斩草除根此事一出,又被挖了出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之前同情司阳朔谴责贾琳娜的,这会儿纷纷倒戈,开车撞人肯定不对,可司阳朔干的还真不是人事。
背着白富美未婚妻脚踏几条船,翻船之后,做小伏低取得谅解。白富美一朝破产,立马翻脸不认人,又和小三儿恩恩爱爱分网友表示,搁他也想弄死这个渣男。
司阳朔再次臭不可闻,比上次还甚。
这回司家没能力像之前那回下大力气公关,兼墙倒众人推网上一片腥风血雨。
看得司母又惊又怒又恐,司家是个上市公司,要脸要名,尤其眼下这节骨眼上,这些舆论带来的恶果更加严重。
不由得,司母开始怪儿子怨米盼盼,如果儿子不鬼迷心窍如果这女人不得寸进尺,事情未必会恶化到这一步。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司母只能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等待着出差的丈夫回来主持大局。
被司母怨怪着的米盼盼是从铺天盖地的新闻中得知这个噩耗,米盼昐闲着没事就喜欢玩手机,哪能看不到。
刷到司阳朔车祸的消息,当下魂飞魄散,米盼盼哪还顾得上矜持立马打电话,也就不知道自己被扒了出来。
打过去提醒关机,各种不好的念头纷纷踏至,米盼盼吓的小脸惨白,跑去找佣人,问她有没有司阳朔别的联系方式当然是没有的,米盼盼急的团团转,忽然想到公司,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抱上儿子,让司机送母子俩去公司司阳朔现在肯定很需要他们,老天保佑他一定平平安安,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满脑子司阳朔的米盼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大小也是个网红,黑红的红。
刚一露面,就被认了出来,一个人拿出手机拍之后,效仿者紧随而来。还遇到了两个激进的女孩,跑上来质问她。
米盼盼哪里遇到过这阵仗,吓得掉头往车里跑,她惊魂未定的坐在车里,让司机去打听司阳朔在哪个医院。
司机无功而返。
内外交困,米盼盼嚎啕大哭,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她不是,她不是那种人。
冯恺筋疲力尽地抹了一把脸,他爸已经能够坐着轮椅来公司主持大局,然而公司情况并没有如他设想中的那般起死回生近来,他爸主要做的一件事是查账,查出来不少猫腻,他爸已经在追缴。想要力挽狂澜需要钱,追缴是目前最便捷的·条路。
追缴的人里,就有冯大姑和冯二姑的一儿一女对此冯恺乐见其成,对于当年冯家三个姑姑的袖手旁观,他一直耿耿于怀。但凡她们拉他一把,他便可以少判刑,甚至有可能不判刑,但是她们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冷眼旁观他入狱。出狱后也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她们丝毫不顾爸爸几十年来对她们的照顾,翻脸无情。她们做了初一,就别怪他们父子做十五。
冯大姑和冯二姑企图打亲情牌,冯远鹏不为所动,冯远鹏已经被姐妹俩的所作所为寒了心肠,现状也不允许他心慈手软他需要钱运转,哪怕是亲外甥也不手软。
在他儿子吃苦受累时,他的好外甥们拿着他的钱挥霍无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大姑冯二姑为了不让儿女坐牢,只能忍痛割肉,变卖家产,补上窟窿。眼看着亲外甥都这个下场,旁的也不敢抱侥幸心理如此倒是收回了一笔钱,冯远鹏不顾身体,坐在轮椅上拜访昔日朋友,情况却并不乐观。
冯恺叹了一口气;拿起杯子灌了一口黑咖啡,继续看资料他大学没毕业就出了事,对生意其实一窍不通,这段日子都在恶补相关知识。
突然,右下角跳岀一个新闻窗口,随意瞄了一眼的冯恺瞳孔骤然收缩。
彷徨无助的米盼盼接到冯恺的电话,立刻哭起来:“冯大哥冯大哥。
冯恺被她哭的心揪成一团,连忙道:“你在哪儿?
回到别墅内的米盼盼犹豫了下,报上地址。
冯恺拉开门就要飞奔赶过去,和正要进门的秘书撞了个正着“冯总,冯董让你过去一趟。
冯恺愣了下:“我爸有说是什么事吗?”
秘书:“冯董没说。
冯恺人神交战,既想立刻飞到米盼盼身边,又怕他爸找他有要事。
“冯总?”秘书唤了一声。
冯恺稳了稳心神,抬脚前去见冯远鹏
冯远鹏找他过来说正事,他这身体状况,得尽快培养冯恺让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见他心不在焉的,脸色冷了下来冯恺察觉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你有事?
冯恺摇头:“没事。”
冯远鹏直直凝望冯恺:“有事也搁一边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你自己掂量清楚。
冯恺心下一凛:“爸爸,我知道。”
冯远鹏脸色略略和缓,冷不丁又道:“你和那个姓米的女孩还有联系吗?
毫无防备的冯恺满脸惊讶。
冯远鹏颜色泛冷,他调查过儿子,知道米盼盼和儿子同居过几个月前司阳朔视频事件后,米盼盼被扒了个底朝天,冯也被挖了出来,被戏称为备胎王。
把冯远鹏气得不轻,他冯远鹏的儿子居然捡司阳朔穿过的破鞋,还被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后见儿子专心学习,他就懒得再问,可司阳朔又出事了,儿子神不守舍,冯远鹏不禁想到了那个女人。
“不许再联系,那女的不是个好东西,一攀上司阳朔就撇了你,嫌贫爱富。你只管看着,要是司阳朔挺不过这一关,她准回来找你,你可别犯傻。
冯恺:“爸爸,你误会了,我和盼盼不是那种关系。
冯远鹏冷笑:“那是什么关系?”
冯恺:“我们是朋友。”
“住在一个屋,供她衣食住行帮她养孩子的朋友。
冯恺:“她遇上困难了,我只是暂时帮帮她。
冯远鹏气得拍桌子:‘蠢货!你帮她,她就坦然的受了,别告诉我她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明知道你有意还接受,就是故意吊着你那你当冤大头。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情圣,人家当你是傻子。”
“爸,你别这样说盼盼,她不是这种人,她是个好女孩。”冯恺听得耳不顺。
冯远鹏大怒:“好女孩不会勾搭有主的男人,更干不岀未婚生子的事。
冯恺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有主的男人,未婚生子,那么他妈又算什么!一口郁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冯恺想问,却不敢,只涨红了脸握紧了拳。
冯远鹏从他震惊悲愤的神情中意识到了谷雅萍,眼皮抽了抽曾经他以为谷雅萍是个好女人,觉得谷雅萍深深爱着他,为了他甘愿当见不得光的情妇。可在谷雅萍给他带了两顶绿嵋后,冯远鵬只想戳瞎年轻的自己的双眼,什么爱,谷雅萍就是为了他的钱。
父子两个不欢而散。
冯恺仍是去找了米盼盼。
冯恺来到一座古典的园林别墅前,脸上线条微微紧绷。米盼盼从家里逃走后,米父米母联系过他,可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但是有猜测。
后来米盼盼大概是补办了手机卡,终于能联系上,从米盼盼支支吾吾的话里,猜测成真。
冯恺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甜苦辣咸,最后化为自嘲,司阳朔是乐乐的亲生爸爸,司阳朔能给盼盼母子提供优渥的环境而他朝不保夕。
坐在车里,冯恺定定心神,打电话给米盼盼。
米盼盼听到电话响,接起来,得知冯恺来了,漂浮不定的心不禁略略安定,跌跌撞撞跑岀去。
望着米盼盼雪白的面容,冯恺刀剜心一般。
米盼盼未语泪先流:“冯大哥。”
别墅里的佣人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坐在一块的冯恺米盼盼米乐乐,在冯恺放在米盼盼背部轻拍的手上顿了顿,暗暗一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少爷才出事,她就罢了罢了,她什么都没看见,少爷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这女人可有儿子傍身。
冯恺柔声安抚了米盼盼:“我去打听下司阳朔在哪个医院顿了顿,冯恺又道:“他不会有事的。”心里深处却又一道不同的声音冒出来,把冯恺自己都吓了一跳,有些坐不下去了。
冯恺匆匆离开,当真帮米盼盼去打听,看在冯远鹏的面上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这一次,心有余悸的米盼盼汲取教训,带上帽子口罩抱着同样装扮的米乐乐前往医院。
见到了骨立形销的司阳朔,不过是五日光景,司阳朔的脸就像是被刀削过一般减下去。第一眼,米乐乐吓的哭起来。
米盼盼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进去。
司母抿了抿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们。儿子很有可能不行了,这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孙子,哪怕再厌恶孩子他妈,自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司母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米盼盼,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相貌没相貌,要本事没本事,就是人品也让人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儿子看上她哪点,想不明白的司母有意无意忘了这对通知母子,司阳朔也主动提起,以至于米盼盼还得通过冯恺找到人。
司母一时也没深想她怎么找到这来的,眼不见为净,司母走出病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悲怆的哭声司母安慰自己,起码对儿子还有几分真心。
米盼盼和米乐乐痛哭流涕,哭得司阳朔一面感动一面烦躁好不容易让她们止了眼泪。
司阳朔并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父母都瞒着他,他憔悴是因为生理痛苦,以及为舆论,为雪上加霜的公司现状,并不是为自己的伤势。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好起来,下个星期他就要出国治疗会好的更快。
闻言,米盼盼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心疼地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