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和葛益民私奔到鹏城,花光了带来的钱后过的落魄穷困,无意间遇见伍兴国,知道他们是老乡之后,伍兴国还帮了她一把。其实当时她隐约察觉到伍兴国对她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不过在葛益民出现后,他立马就对她淡了。
自己对伍兴国年轻时印象深刻却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是因为自己是从他口中第一次详细听说了港城的繁华,就此动了心。
没想到这一世在这里不期而遇,叶馨玉讥讽的掀了掀嘴角,斯斯文文人模人样,居然是个打打老婆的家暴男。
往餐厅走的伍兴国也看到了叶馨玉,第一反应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叶馨玉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看,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踩着高跟鞋款步离开。
再看过去的伍兴国只看到一个袅娜的背影,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奉承孙总。
第92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23
在这鹏城, 每天都有无数怀揣着发财梦的年轻人从五湖四海涌来, 每天也有一些人神秘的消失,下落不明, 生死未卜。
循着记忆, 叶馨玉走入脏乱的育礼街,当年, 她在这条街上过了小半年, 和葛益民一起。刹那间, 那些穷困、落魄、卑微的记忆,在脑海中复原拼接成形,终究是无法忘却, 哪怕隔了二十年依旧记忆犹新。
“馨玉?馨玉!”
陷入回忆中的叶馨玉回神,入眼的便是不敢置信的葛益民, 叶馨玉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呢, 你怎么会来鹏城?”葛益民又惊又喜地看着叶馨玉, 有一肚子话要问, 但是在意识到光鲜亮丽的衣着之后, 那些话变成秤砣, 沉沉坠了回去。
瞬息之间, 叶馨玉脑中划过一个念头,老天爷都在帮她,把葛益民送上门了。
叶馨玉带着葛益民去了一家饭馆, 专门要了一个包间。
老板娘看他们只有两个人, 不大乐意, 不过在叶馨玉掏出十块钱之后,笑脸如花。
葛益民嘴里发苦,她打扮地这么好,一出手就是十块钱,想必过的很好,可他自己…他和叶馨玉的私情被发现后,爸骂妈哭,兄嫂怨怪。宋家是村里的大姓,宋父有五个兄弟,还有一个妹妹,都在村里,光这些人就有小一百,再加上堂兄弟叔伯,半个村子都是本家。宋父还当过大队长,现在的村长是宋父外甥。他还怎么在村里待下去,就是他想待,家里人也不肯让他留在家里招惹流言蜚语。
他去市里找过叶馨玉,但是市区那么大他没找到人,浑浑噩噩地就来了鹏城,曾经他们说过要来鹏城挣钱的。
没几天,他便觉得生活吃力,鹏城消费太高了,每天花钱如流水。无奈之下,他不敢挑剔,找了份送煤气罐的工作。
叶馨玉打量着被太阳晒的面皮发红发黑葛益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汗臭味,哪还有在村子里的白白净净模样,眼中流露出畅快的笑意。葛益民是受宠的小儿子,被他爸妈惯成了废物点心,自己跟他来鹏城的下场就是漂泊无依。
葛益民局促地挪了挪身子,再一次问:“你怎么来了鹏城?”
叶馨玉苦笑了下:“来鹏城长长见识。”
“你和那个人?”葛益民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李总是不是。”叶馨玉把他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话直接说出来。
葛益民神情僵了僵。
“我跟他合作做服装生意,”叶馨玉悲苦一笑,眼圈红了:“那天我心情不好,喝醉了,他趁我喝醉就。”叶馨玉侧了侧脸擦了把眼泪:“我跟他拆伙了,就来鹏城看看情况。这一阵,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前我对你态度不好,对不住了。我们终究是不对的,我不想错上加错,酿成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对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想让你忘了我,重新开始。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你来鹏城,是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吧。”
葛益民面露难堪。
叶馨玉看着他:“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葛益民捏紧皱巴巴的裤子,无言以对,每天从早忙到晚,到出租屋倒头就睡,他没时间打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叶馨玉:“我想去港城,我设计的那些衣服在港城卖的很好,那边市场更成熟。”
葛益民脸色微微一变。
“去港城和姓李的没关系,其实是我觉得没脸在内地待下去了,在内地不管去哪都怕遇上熟人,”叶馨玉苦苦一笑:“所以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从头开始。”
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葛益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态度温和的叶馨玉,恍然间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港城?”叶馨玉期期艾艾彷佛余情未了。在鹏城,葛益民熬不住了就是讨饭都能回到老家,只要面皮够厚,照样能过好日子。可一旦去了港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只能和上辈子那样落魄至死。
葛益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叶馨玉。
叶馨玉目光盈盈:“益民,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葛益民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惊还是喜,变幻不定。在叶馨玉刚嫁给宋建邦那一阵,他做梦都希望和她重新开始,他不介意她嫁过人,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他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叶馨玉悲凉一笑:“是我贪心了,我嫁过人,又被人,还伤害过你,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她手忙假乱地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这些钱你先拿去用。”
话音未落,叶馨玉就冲向门口,像是怕多待一刻就要哭出来。
“馨玉!”葛益民急忙拉住叶馨玉的手。
背对着他的叶馨玉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待葛益民走了,叶馨玉厌恶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被他碰过的手,葛益民没立马同意,但是已经心动,她再加两把火就成。蠢货,想和她重新开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配不配?当年看上他,是自己年幼无知犯傻,还指望她一直傻下去,叶馨玉嗤笑一声。
又坐了十几分钟,算着葛益民应该走远,叶馨玉走出包厢,结账离开,返回育礼街,走近一家茶馆。
“龙哥。”叶馨玉笑盈盈望着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
叼着烟的龙哥诧异,眯眼打量与他这小店格格不入的漂亮女人。
叶馨玉笑容加深加浓,当年她就是通过龙哥这个蛇头偷渡到港城。
知道叶馨玉来意之后,龙哥带着她上了二楼。
叶馨玉开门见山:“除了我这个朋友要过去外,还有一个女人。”
龙哥笑眯眯:“有过路费都好说。”
叶馨玉换了个姿势,吐出一口烟:“她不一样,她自己不想去。龙哥,我听说有些领路人会把女人带到那边去卖,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
龙哥笑脸渐渐消失:“这玩笑可不能开。”
叶馨玉微微一笑,从包里抽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过路费我照给,这里是五千块钱,事后,我再给一万块。”
龙哥目光考究地盯着叶馨玉。
叶馨玉抖了抖烟灰,手指轻轻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在凤楼那几年,她听说过一个叫萍姐的女人,专门把内地的年轻女人偷渡到港城,控制她们卖.淫,尖沙咀一带的凤楼不少和萍姐有关。偷渡过来的女人大多都是自愿的,少部分是被迫的,就因为漂亮被人悄悄绑了装进集装箱运过来。鹏城这么多人,少个把人,谁会在意,就是她们的家里人也只会认为她们是自己跑了。
说起来自己当年也是运气好,找上的龙哥只挣过路钱,不干这种事。可她后来…叶馨玉笑容凝结,狠狠抽了一口烟,都是叶馥玉害了她,如果当年叶馥玉不出于私心放任自己私奔,她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她受过的辱遭过的罪,她都要叶馥玉尝一遍。
“这可是犯法的,你另请高明吧。”龙哥摆出送客的姿势。
叶馨玉扬唇一笑,嘴上说着不要眼底却露出意动之色,不过是想坐地起价罢了。果然找他没错,她不知道怎么联系上那个所谓的萍姐,所以只能找龙哥,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只要钱给到位,她相信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
叶馨玉微微一笑:“价钱可以再商量,这女人长得挺不错,还是大学生,绝对物超所值。”又补充:“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不会有麻烦的。”就算劭扬和叶馥玉有什么,这会儿他就是个黄毛小子而已。
龙哥皮笑肉不笑:“多大仇啊?”这么狠!
叶馨玉眼里迸射出寒光:“血海深仇!”
…
“我好像听见猫叫了。”擦着头发的周勤从浴室里走出来。
站在窗前阿渔笑着道:“楼下有两只流浪猫。”
周勤哦了一声,又道:“我发现这家宾馆附近猫挺多的。”
阿渔笑而不语。
说了会儿闲话,周勤吹干了头发上床睡觉。另一张床上的阿渔了无睡意地凝视着窗帘。
叶馨玉终于再次出手,想把她卖到港城做妓,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叶馨玉能恶毒到这一步,这人没了底线,果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倒不怕叶馨玉作恶,她作恶,自己才能让她自食恶果。
伍兴国那边也有了眉目,怪不得能挣这么多钱,伍兴国他舅舅廖万春以贸易公司当幌子,把想偷渡的人带到港城,俗称蛇头。
廖万春和伍兴国没有说的太多,所以目前不知道他们是单纯的偷渡,还是同时进行人口买卖等更严重的非法勾当。
偷渡在鹏城屡见不鲜,便是被抓也不会判的太严重,可涉及人口买卖就是重罪,严重可判死刑。
这两人要是撞在一块了才好,一网打尽,一了百了。这个月月底,全国范围内将实行严打,从重从快处理犯罪分子,小偷小摸撞在枪口上都可能丢命,更别说买卖人口这样的重罪。
阿渔牵了下嘴角,原身因杀人被判处死刑,倘若这两人也被正法,倒是圆满。
第93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24
凌晨一点, 叶馨玉陷在藤椅里吞云吐雾,从阳台上一眼望出去, 漆黑一片,要是在港城,这个时间能看见灯火璀璨,港城那是一个不夜城。
叶馨玉轻松地扬起嘴角, 葛益民这会儿应该正做着港城梦飘在海上,这个蠢货淹死了算他命好,淹不死就生受罪。
“不能再过去了,你们就在这儿下,看见那儿没有,那是个渔村, 游过去,很快的, 大半个小时就行, 上了岸有人接你们。”
站在小渔船头的龙哥对船上的人如是说道。
紧张不安的葛益民咽了咽口水, 下意识抓紧身上的救生衣, 突然间生出丝丝缕缕的胆怯。馨玉说她认识个朋友能以打工的名义去港城, 但是只有一个名额,所以委屈他偷渡过去。她还说龙哥是出了名的妥当, 他选的路很安全。
然而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彷佛下面藏着一只噬人的怪兽, 葛益民腿肚子开始打颤。
害怕的不只他一个, 龙哥见怪不怪, 好声好气地劝,声情并茂的描绘着对面的天堂。
无意间,葛益民碰到口袋,里面是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港币,叶馨玉给他的,让他去了那边能照顾自己,踌躇不定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噗通又噗通的水声,一个个下饺子似的跳进凉凉的海水中,可没人觉得冷,心里一片火热,一个浅浪打过来,浇了人一头,头发**的。
葛益民抹了一把脸,划动手脚开始游,忽然间一束强光打过来,刺得忍眼睛生疼。
“奶奶个熊!”船上的龙哥暗骂一声,又遇上港城那边的巡逻队了,这在偷渡里很正常,一次就偷渡成功的幸运儿少,大多数都是两三次才踏上港城。
幸好,他们还没过界,对方只能驱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龙哥催促:“上来,赶紧上来。”
海里的八个人争先恐后地往船上爬。
凌晨四点二十五分,叶馨玉被不死不休的电话铃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睡意瞬间荡然无存。
葛益民他们遇上了巡逻队,争着爬上船的过程中,葛益民被人推了一把脑袋被撞在船上,头破血流,低温加失血昏迷不醒。
废物就是废物,都好好的,就他出了事。叶馨玉挂上电话,想着天亮后得去安抚安抚葛益民,免得他心有余悸再不敢偷渡。
葛益民躺在简陋的黑诊所里,头晕目眩耳鸣眼花,恶心感一阵一阵往上涌,脑袋就像是被人拿着榔头重重敲击,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蜂拥而来。
葛益民痛苦的抱着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随时随地都要炸开。
叶馨玉一觉睡到了十点才醒来,不紧不慢地起床下楼去餐厅吃了午饭,然后去找葛益民,一只流浪猫跑在屋顶上跟着她。
“益民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叶馨玉心急如焚地凑上去,又解释自己出门时被客户缠住所以来的这么迟。
葛益民定定盯着叶馨玉。
叶馨玉没来由的心里一凉。
葛益民笑了笑:“我没事。”
叶馨玉装模作样又问了几句,还问护士。
护士满脸不耐烦地应付:“没事没事,回去睡一会儿就好。”
叶馨玉皱了皱眉头,没跟她一般见识,就这态度一辈子就是个黑诊所小护士的命。
葛益民之前的房子已经退了,叶馨玉便带着他去了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你先在这休息几天,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找龙哥,你先洗个澡吧。”一身海腥味,熏得她想吐。
葛益民反锁上房门,神情倏地变了,抬眸恶狠狠瞪着叶馨玉:“不把我送到港城受罪你不甘心是不是!”
叶馨玉悚然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忿恨的葛益民:“你!”
葛益民几步跨过去,一手揪住叶馨玉的头发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语调阴冷愤怒:“叶馨玉你够狠的,明知道我在港城过的是什么日子,还想把我送过去。”
叶馨玉如遭雷击,惊恐瞪着葛益民。
葛益民狰狞一笑:“我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在诊所醒来之后,他脑子里多出了一段记忆,在那段记忆里,叶馨玉没有嫁给宋建邦,他们婚前那一晚私奔了,逃到了鹏城,又在七月里通过龙哥偷渡到港城。
整理好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之后,他又梳理之前的记忆,发现一切都变了,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叶馨玉和他一样,也回来了。
所以她没有和自己私奔,嫁给了宋建邦,还做起了衣服,以前的叶馨玉哪懂得做衣服。可笑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婊.子就是婊.子,重活一次,还是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
叶馨玉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上辈子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葛益民怒意滔天,一巴掌甩过去:“害我了一次不够,你还想害我,你竟然还想害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剧痛让叶馨玉回神,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你敢打我!”抬手要反击,却力不从心,反而被葛益民狠狠甩了几个巴掌,肚子也挨了一脚。
脸色煞白的叶馨玉求饶:“不是,我是想和你去港城重新开始。我知道错了,我发现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
气喘吁吁的葛益民又是一脚,叶馨玉被踢的摔倒在地,霎时冷汗淋漓。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叶馨玉啊叶馨玉,你是不是以为就你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活该被你耍的团团转。”葛益民揪着叶馨玉的衣领,咬牙切齿:“上辈子你是怎么对我的!”
叶馨玉重重打了一个哆嗦,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葛益民眼底充血,瞳仁亮晃晃,眼底的憎恨几乎要化作利剑射出来。
到了港城,他们两个没技能没人脉,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他在一家酒楼后厨当小工,又介绍叶馨玉也来进了酒楼当服务员。
他们这些偷渡客没有证件,一样活却只能拿一半的工资,就算这样两个人加起来赚的也还可以,物质上过的比在老家还好。只是不能和人比,尤其是来来往往的客人比。
叶馨玉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脾气说他没用,怨怪他害苦了她。是,来港城是他提议的,但是私奔却是叶馨玉先提出来的,她说她不想当后娘,不想嫁给宋建邦,她哭着求他带她走。当年,他那么喜欢她,怎么会拒绝。可到了最后,叶馨玉她先后悔了,后悔看上了他,后悔跟他私奔,后悔来港城。
和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越走越近之后,她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终于有一天,他撞见叶馨玉和服务部钟经理搂在一块亲热。
他怒不可遏冲上去,反而被打了一顿,工作也丢了。事后再去找叶馨玉,更是被她奚落了一顿。
自此,他对她彻底死了心,重新找了一份在大排档帮忙的活,偶然间从之前同事处听说钟经理的老婆来酒楼把叶馨玉打了一顿,她被开除了。
再一次见到她,她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从夜总会走出来,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差一点没认出来。没想到她走上了这条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以为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却没想到叶馨玉这个臭婊.子见不得人好,被她撞见一次后,口口声声她这样都是被他害的,让她的姘头搞他,逼得他丢了工作,最后竟是病死他乡。
想起前尘往事的葛益民额角爆出几根青筋,用力掐住叶馨玉的脖子。
叶馨玉两眼翻白,死命抠着葛益民的手,濒死的绝望将她彻底笼罩,骇得她魂飞魄散。
葛益民猛地松开手,又不解气地狠狠踢了叶馨玉一脚,杀了她脏了自己的手,还得坐牢,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他要好好过日子。上辈子临死的时候,他最惦记的是爸妈,他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爸妈他们在村里的日子肯定很难熬。
可惜他回来的太晚了,大错已经铸下,他只能努力挣钱,把爸妈接出村子,好好孝敬他们。
死里逃生的叶馨玉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贪婪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葛益民阴测测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叶馨玉:“上辈子,你也没落个好下场吧,**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别是得了一身脏病病死的。”
呼吸渐渐平缓的叶馨玉脸颊重重一抽。
葛益民冷笑:“上辈子,宋建邦混出头了是不是,要不你能乖乖嫁给她。”他才不信叶馨玉大彻大悟洗心革面要当好人,所以才嫁给宋建邦。
“你妹妹也混的很好吧,看把你嫉妒的。”
叶馨玉撑着地面的手指逐渐收紧。
葛益民冷笑一声,指了指鼻青脸肿的叶馨玉:“叶馨玉,你就是个衰神,谁沾上谁倒霉,我等着,等着你再遭报应。”
说罢,葛益民扭头离开,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打死这个祸害。
叶馨玉的脸扭曲成一片,牵扯到伤处,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眼底汪出泪花,老天爷瞎了眼,怎么就让葛益民这个畜生也重生了。幸好这家伙死得早,经历的少,就算重生也混不出什么名堂,只是可惜了,这样一来,自己就没办法收拾他。
叶馨玉不甘地咬了咬下唇,脑中转过几个念头,就这么放过葛益民,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葛益民也不甘心,离开宾馆之后,又去了叶馨玉所住的酒店等待,见到戴着口罩回来的叶馨玉那一刻,突然冲了出来。
疼痛犹在的叶馨玉下意识后退,高喊:“保安,保安!”
“这个女人叫叶馨玉,她结过婚,趁着她老公在部队,她就偷人,被夫家和娘家一起赶出家门,从此到处勾引男人骗钱。她还因为嫉妒想阻止她妹妹高考。”葛益民声嘶力竭高喊:“她老家是蜀川省长岭市白河县勾庄镇叶家村,你们可以去查,全村都知道她干的丑事。”
叶馨玉耳畔轰然炸开,不敢置信地瞪着大喊大叫的葛益民。
葛益民畅快的裂开嘴角一笑,掉头就跑。这女人心肠歹毒,还有点钱,万一搞他,他可搞不过她,所以他准备离开鹏城去其他特区看看,临走之前来出一口气。叶馨玉除了勾引男人有个屁本事,这酒店是全城是最好的酒店,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也许叶馨玉新抱上的大腿就住在这,他就搞臭她的名声,省得她攀高枝。
瞪着葛益民跑远的背影,叶馨玉吃人的心都有了,这么多酒店服务人员还有好几个客人,李邦华会不会知道,万一知道,她要怎么解释才能遮掩过去。
心慌意乱转过身的叶馨玉猛地煞白了脸,瞳孔距离收缩,彷佛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李邦华和李邦耀兄弟俩就站在那,李邦华一脸呆滞。
叶馨玉的心就像是被拴了块石头,一直往下沉。
坐在车里的劭扬四个也有点懵,他们吃完饭正准备离开,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原来如此,难怪姐妹俩形同陌路。
叶馨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想解释,但是李邦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就被李邦耀拉走了,李邦华没有反抗,甚至都没问自己脸上的伤。
叶馨玉气得抄起枕头扔出去:“葛益民,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生!”
怒气蓬勃的叶馨玉见什么砸什么,破口大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贱货,都是王八蛋!”
发泄了一通,暴怒心情才堪堪平复下来,坐在狼藉的地板上,叶馨玉抖着手给自己点了一只烟,不断跟自己说,没事,不就是一个男人,没了李邦华还有张邦华王邦华,她肯定能找到一个愿意带她去港城的人,大不了再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