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珠也笑:“这么巧,你们也是刚高考完?”
同为高考生,少不得问下高考和大学。一交底,劭扬刚刚提起的心立马放下了,被鹏城大学录取的不是彪悍小姐姐,是她边上那位腼腆的周同学。小姐姐考上了京**律系,以后他们就是校友了,劭扬眉开眼笑。
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都刚从高考这个战场上下来,几句话便亲近起来。劭扬热情邀请阿渔他们去自己那边打牌,他们在卧铺车厢,环境比这里好很多。
百无聊赖的齐如珠蠢蠢欲动,阿渔想着那边还有个也考上鹏城大学的人,那周勤接触下未尝不可,便说:“你们去玩会儿吧。”
“你不去?”齐如珠惊讶。
阿渔就说:“我和齐阿姨看着东西,要不阿姨一个人上个厕所倒个水都不方便。”
齐如珠一摸鼻子,还是她想的周到,忙道:“那你们俩去玩,我陪着我妈,你俩谁输惨了就来换我,我替你们报仇去。”
最后秦凯旋往座位上一坐:“我陪着阿姨坐会儿,我今天走背运,一个下午输了个底朝天,我得在这沾沾人气转转运。”
“你这是不想回去被老周画乌龟。”劭扬嘲笑。
秦凯旋暗暗翻了个白眼,蠢货,哥哥这是帮你制造机会。
最后,阿渔三人带了些零食随着劭扬去了他们所在的卧铺车厢,穿过餐车就是卧铺车厢。这里一铺一票,没有站票,所以人比硬座车厢少许多,走道上空空荡荡。
三三两两的乘客围在一块说话打牌,这是当下漫长路途中最普遍的消遣,哪怕素味平生,在狭窄的车厢内要不了多久就能玩到一块。
吃零食吃饱了没去吃饭顺便看行李的周涉两人见劭扬带着三个小姑娘回来,惊了,再认出阿渔,惊上加惊。
阿渔笑了下,来的路上劭扬已经说过,另外两个同伴就是当初和他一块到过叶家村的那两个朋友,这次他们是去鹏城探亲兼玩,他大哥还有周涉的父亲在鹏城工作,周涉便是也考上深圳大学的那人。
周涉殷勤地站起来,顺手把皱巴巴的下铺扯了扯平,赶紧把小桌子上的垃圾撸到一边:“同学你也在这趟车上,快来坐。”
劭扬飞他一眼,示意阿渔她们别拘谨随便坐,对同伴解释:“正巧遇上了,也是去鹏城的。”
周涉大笑:“巧了。”
劭扬:“还有更巧的,周同学和你一样她也收到了鹏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周涉笑逐颜开:“这么巧,同学你姓周,我也姓周,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同学,你哪个系的?”
两厢互相介绍了下,一群年轻人,好几个都是外向开朗的性子,气氛很快就融洽起来。
一共六个人,劭扬就拿出了跳棋来玩,闲话间,阿渔把话题往鹏城大学带。
周涉似乎做过详细调查,口若悬河,宛如学校代言人。
“校长你们知道是谁吗,张教授,力学界领头羊,在清大当过副校长,牛逼哄哄一个人。这学校我爸让我报的,用他话来说京大清大我考不上,那就报鹏大,老师都是从几所一流名校调过去的,上面是想在南方打造一所一流学府,光建校费就拨了五千万,后头还有的加呢。”周涉挪了一颗棋子,乐呵呵道:“论师资力量和教学水平不比那些重点大学差,分还低,我们这是占便宜了,以后十有**分数线会高起来。”
“最主要吧,你爸怕你上了大学无法无天,所以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劭扬揭老底。
“滚!”周涉一块鸭骨头扔过去。
随着周涉的话,周勤忐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样,这所大学似乎还不错。
看出周勤的意动,阿渔弯了下嘴角,把最后一枚棋子跳入对角营地。
齐如珠郁闷地拍额头:“又是你,你能不能让我们赢一次。”
阿渔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棋场如战场,哪能手下留情。”
齐如珠拍桌子挑事:“围攻她,下一局围攻她,不能让她这么嘚瑟。”
阿渔眉梢一扬:“耍无赖是不是?”
眼神搜寻到盟友的齐如珠理直气壮:“就是,你想怎么样?”
阿渔翘了翘唇角:“打败你啊。”
齐如珠撸了撸袖子:“放马过来吧。”
再一次开局,齐如珠和周涉结盟,开始有意堵截阿渔的棋子,另外三人坐收渔翁之利。
走着走着,齐如珠控诉:“劭扬,你走哪儿呢?”
劭扬笑嘻嘻看着阿渔:“她们结盟,我们也结盟啊。”
剩下孤家寡人就对着周勤笑:“咱俩是不是也该结个盟?”
说说笑笑就到了八点多,阿渔三人告辞。
秦凯旋回来,杵了杵劭扬的胸口,暧昧一笑:“玩的开心吗?”
周涉吐槽:“他们可开心了,我们很不开心,两个京大的,长了透视眼似的,把牌算的一清二楚,打个鬼哦。”
秦凯旋乐:“不然人家怎么考京大。”
劭扬嘚瑟:“是你们自己说要打牌的,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周涉呸了一声,以表自己愤怒之情。下棋下不过就换牌,哪想还是打不过,好气哦!
秦凯旋揽住劭扬的肩膀:“趴在座位上睡一晚,还不得折了腰,你就没发扬雷锋精神说换个座?”
劭扬看傻子似地看着他:“就算你们都愿意,她们肯定不好意思啊。”
秦凯旋啧了一声,合着她们好意思,他就想卖兄弟是不是,呵,男人!重重拍了下劭扬的肩膀,去了厕所。
劭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如此又在车上过了一日,第三天上午抵达目的地。
劭扬把自己行李甩给小伙伴,热心地过来帮忙。
行李最多的齐母笑眯眯地看着精神气十足的劭扬:“同学,真是谢谢你了。”
劭扬露齿一笑,脸上显出一个单酒窝:“都是应该的,阿姨不用跟我们客气,这一路我们可吃了你们不少好吃的。”
齐阿姨笑:“都是馥玉准备的,他们家手艺没的说。”
劭扬乐呵呵说道:“我们差点为了最后一块卤鸭打起来,回去后,一定要去他们店里吃个够。”
等候在出口的齐家大哥见母亲妹妹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年轻,不由诧异,得知是认识的一路作伴,便笑:“这一路麻烦你们照顾了。”有几个相熟的年轻力壮小伙子在,车上的小偷小贼就不会瞧着她们都是女的动了歪心思,这年头火车上可不太平,小偷小摸防不胜防。
客气两句,两拨人分开,分别前,约好了明天一起去鹏城大学参观。
齐家生意做的很不错,齐家大哥是开着车来的,先送阿渔和周勤去离家不远的宾馆:“那老板跟我爸是朋友,你们放心住着。”
阿渔:“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的事,有你们在,珠珠才有个伴,不然没几天,她就得喊没意思想回家。”齐家大哥已经从他妈和妹妹口中知道,就是这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制服了两个流氓,感激不尽,要不是她,在乘警来之前,他妈和妹妹少不得要吃点亏。
出于感激和半个东道主的身份,齐家大哥抢着付了房钱。
付钱失败的阿渔也没坚持给钱,回头请齐如珠吃几顿饭再买个礼物,把账抹平了便是,没必要大庭广众之下拿着钱你推我拒地客气。
第二天,阿渔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水土不服:“我没精神,你和珠珠去吧。”
周勤摇头:“你一个人我哪放心啊,我不去了。”
阿渔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有点水土不服,身上没力气犯困。我睡着,你待着干嘛,又不能看电视,还不得无聊死。你去吧,约都约好了,爽约不好。而且周涉在鹏大有认识的教授,跟着他去拜访下,有利于你了解这说学校。”
“可你这样,我们去诊所看看?”周勤忧心忡忡。
阿渔:“去诊所干嘛,我已经吃过药了,躺一会儿就好了,下午要是好了,我来找你们就是。时间快到了,你赶紧去吧。”
阿渔又劝了几句,这才劝走了周勤。
周勤走后半个小时,阿渔也出了门,前台的服务小妹认得她,老板说过多关照下,一个小时前还来要了两颗药:“你好了?”
阿渔笑着道:“吃了药眯了会儿就觉有精神了,我去找我朋友她们。”
“那你赶紧去吧,你朋友出去没多久,应该还能追得上。”
阿渔朝她笑了笑,离开宾馆,坐上前往沙头角的公交车。
伍兴国提过,他住在鹏城沙头角区域,伍兴国舅舅廖万春的万春贸易公司也位于沙头角。
九天后,她就得离开鹏城,下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得抓紧这几天的时间把人找到。
现在鹏城远没有后世地域广阔,找个人是大海捞针,找一家公司却要容易得多。
在沙头角中心下车后,阿渔按着规划好的路线采用最笨的办法,地毯式寻找,顺便找路边开店摆摊的人问,以防公司开在犄角旮旯里被她错过。
一直到中午都毫无进展,阿渔进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面条,顺口问老板娘:“老板娘,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叫万春或者万青的贸易公司?”
“万青我不知道有没有,万春倒是有一家,就在后面那条街上,你找工作?”老板娘突然一笑:“小伍就在万春上班。”
阿渔心里一动,转头就见伍兴国和两个男人走进来,他大概是听到了对话,疑惑地看过来。
阿渔眼神微不可见地变了变,眼前的伍兴国斯文俊秀,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透着淡淡书卷气,面上带着三分笑,观之可亲,有几个人能想到他人面兽心。
老板娘的大嗓门响起来,抬手一指:“你要是找万春就找小伍他们。”
阿渔连忙上前几步:“打扰一下,请问你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叫黄志强的人?”
伍兴国抬了抬眼镜,去看两个同事,见他们都摇了摇头,便道:“我们公司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阿渔苦笑:“那就是万青公司了。”
老板娘:“姑娘你是找人啊?”
阿渔:“帮一个亲戚找他儿子,好几个月没往家里打电话了,知道我来鹏城,就托我找找看,只知道公司叫万春还是万青来着,旁的都不清楚。”
“该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老板娘心里想的是,别又是一个游到对岸去的,天天有人想游到对岸去,每天淹死一大群,这种事她听得太多了。
阿渔强颜欢笑:“可能吧,我再接着找找,起码知道公司名字了。”又对伍兴国三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伍兴国不疑有它,也客气地笑了笑,语气温和:“不要紧。”去柜台上熟门熟路地点了面条,坐下后忍不住悄悄往阿渔这个方向瞥了好几眼,一个年轻男人,遇上合眼缘的漂亮姑娘,哪有不多看几眼的。
阿渔若无所觉地逗着脚边的猫,这家店里养了一只白猫,可算是把人找到了,
端着面过来的老板娘瞅着浑身透着舒爽的猫,乐:“我家大白不亲近人,可喜欢你。”
“他很漂亮。”
老板娘得意:“可不是,我家大白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公猫,那些个母猫都爱围着它转。”
阿渔低笑一声,揉揉猫下巴,原来还是只万猫迷,那可得帮她多吸引几只猫过来,认认伍兴国的脸,盯死他。
第90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21
与此同时, 周勤和劭扬一行刚刚从鹏城大学的临时校区离开,校园还在建设当中,校方向当地一所职校暂借了教学场地, 部分教授已经抵达鹏城, 开始筹备学校事项。
借周涉的光, 周勤还跟着见了一位教授, 得知周涉和周勤都收到了鹏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周勤还是自己所在的新闻系, 老教授笑容分为亲切。
周勤不清楚这位慈眉善目的教授在各自领域内的成就,但是老教授温润儒雅的气质, 如沐春风的谈吐,再一次让她觉得这所学校应该比自己想象中好。
“这都快十二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秦凯旋看看手表:“吃了饭就去南山那边的学校看看。”鹏城大学坐落在一块南山区滩涂地上, 预计明年竣工。
周勤对齐如珠道:“也不知道馥玉吃饭了没?”
走在旁边的劭扬就笑:“这还不容易, 打个电话去宾馆问问, 宾馆电话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的。”周勤点头。
一行人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周勤借了电话按下宾馆号码,就听见前台小妹讶异的声音:“小叶同志出门了啊,你们没碰上?你走后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就来找你了…看着精神还不错…会不会是迷路了, 你们第一次来, 不认得路也正常…这才中午…没事的。”
齐如珠惊讶:“馥玉来找我们了, 可没遇上啊, 该不是错过了。”
周勤忧心如焚:“她身体不大好,会不会是又不舒服了?她这一个人的,会不会遇上坏人?”在火车上,她听了几耳朵,好几个旅客说鹏城这边治安不大好,馥玉一个姑娘家,一颗心顿时高悬。
“就她那本事,坏人遇上她才是倒霉。”劭扬说笑了一句,不过心下还是有点担心,厉害归厉害,双拳难敌十首,且她身体抱恙:“她知道我们要去南山区吗,会不会已经去那边了,这边学校就那么大地方,没道理碰不上。”
周勤忙道:“她知道的。”
劭扬:“那赶紧吃了饭去南山,中间再打个电话回宾馆问问,没准她找不到我们自己先回宾馆了。”
被他们惦记着阿渔慢悠悠吃着三鲜面,整条街最靓的大白出去一趟,带回来五六只猫,家养猫流浪猫都有,猫咪们在店里转了个圈,在伍兴国脚边嗅了嗅,又跑了出去。
柜台后面的老板娘拨着算盘笑:“诶呦,咱们大白今天开窍了。”
伍兴国低头看看桌子底下的猫,又看了看斜对面吃着面的阿渔,没有抬脚驱赶。
坐在他对面的同事瞅了瞅伍兴国的碗:“你今天吃的有点慢啊。”
伍兴国挑起一筷子面条:“不怎么饿。 ”
另一个同事窃笑两声,挤眉弄眼一番。
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说话的同事了然一笑,原来是因为美女。
瞧着差不多了,阿渔吃完了面条,离开面馆,一只流浪猫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在她走后,伍兴国两个同事打趣他:“原来兴国你喜欢这一款的姑娘。”
“别说,这姑娘长得还真漂亮,水灵灵的,眼光不错。”
伍兴国就笑:“你难道不喜欢,你不也看了好几眼。”他的确喜欢这种清纯乖巧的女孩子,梦想就是赚一笔钱,然后回老家娶个自己满意的姑娘孝顺爸妈,再生他两三个大胖小子,这辈子就圆满了。
那同事哈了一声,漂亮姑娘哪个男人不喜欢。
说笑两声,三个人离开面馆,懒洋洋趴在门口的大白猫叫了一声,两只猫咪跟了上去。
对于身后的小尾巴,伍兴国三人一无所觉。
阿渔带着一只小家伙回到宾馆,让小家伙认认路,回头好找到她。一进门就被前台小妹告知周勤打电话来找过她。
阿渔便道:“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索性就自己先回来了。”
“这事给闹得。”话音刚落,电话铃响起来,小妹接起电话,正是不放心的周勤他们:“巧了,小叶刚刚回来,你们说吧。”
阿渔接过电话:“我能有什么事。运气不好,都岔开了。”
电话那头换成齐如珠兴奋的声音:“晚上去舞厅玩好不好,我还没见过舞厅呢。来嘛来嘛,难得来一趟鹏城,长长见识,咱们不能当土包子啊。”
刚从港城传过来的歌舞厅,是鹏城年青一代最酷炫的娱乐方式,内地还没有这样的娱乐场所,毗邻港城的鹏城一直走在潮流前沿。
阿渔想了想,自己不去,周勤腼腆肯定不会去,只剩齐如珠一个女孩子,她想去也不好意思去,便不扫兴:“那我来找你们。”既然来到这个年代,就享受下这个年代独特的乐趣。
阿渔再次离开宾馆,去找周勤他们,见了面就被嘘寒问暖。
“我没事,吃过药眯了会儿就好了。”阿渔笑着道。
说着话,一行七人买了票进入歌舞厅,还是下午,但是里面的人一点都不少,在没多少休闲场所的现在,舞厅成为很多时尚青年的朝圣之地。
篮球场大小的场地,灯光黯淡迷离,台上留着长发的男青年弹着吉他深情地唱着歌,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随着慢曲,你进我退我进你退,两步颠一步,乐在其中。外围座位上坐着的年轻男女欢声笑语不绝。里面并非是群魔乱舞的乌烟瘴气,更像文艺青年的聚会。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几个人都觉得眼睛看不过来了,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
“哇,他们,他们!”齐如珠被角落里那对拥吻在一块的男女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抓着阿渔的手指骤然用力。
阿渔好笑,再文艺毕竟是舞厅,又在这么暧昧的气氛下,难免有些不和谐的画面。阿渔按下齐如珠大惊小怪的手:“别乱指。”
齐如珠还处于震惊之中,机械地被按下高举的手臂,脸颊红彤彤的。
周勤的脸早已经红的像猴子屁股。
借着歌声的掩饰,秦凯旋凑到劭扬耳边:“叶妹子够淡定的,要不是咱们那还没这种地方,我以为她早就见识过。”
“必须的啊,这还能比五百斤的大野猪还可怕。”劭扬说的理所当然,要是她大惊小怪,他才觉奇怪呢。
秦凯旋乐了:“你这辈子都过不了野猪这个坎了是不是。”
劭扬白他一眼,心道,你要是被逼得只能爬树逃命你也过不了。
走在中间阿渔听着后面的对话,不觉笑,这倒霉孩子是被野猪吓出心理阴影了,不经意间,在舞池里瞄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阿渔笑容渐渐淡了,知道她来了鹏城,但是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
叶馨玉伸着一根指头,轻轻推开靠过来的青年,迷离灯光下,媚眼如丝。
对面的青年心荡神摇,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一半。
叶馨玉随着节拍摇曳生姿,周围一圈的人都注视着她,视线灼热,她眼底的笑容越来越浓郁。不禁想起前世自己和葛益民慕名来这里开眼界,她也是这样羡慕又向往地看着一个光彩照人的年轻女人吸引了舞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那时候她就在想,自己也要活得这么体面肆意,可是…却被迫走上了那条路,外面瞧着光鲜亮丽,内里终究受制于人有诸多不如意。
这一世,她一定能活得随心所欲,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她都想好了,去了港城,她就开一家经纪公司,她知道几十上百个未来的大明星,那些天王天后影帝影后歌神歌王现在还默默无闻,她还知道哪些电影电视会爆,光凭这些记忆,她就能在港城打下一片天地。
李总这个王八蛋,占了她的便宜,却不愿意带她去港城,想把她养在内地替他设计衣服,做他的春秋大梦。他不肯帮忙,她就找别人,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
趁着这个王八蛋回了港城,她找人帮忙来了鹏城。她知道很多港城富豪八十年代来大陆发展生意,鹏城是他们必经之地。当时的港商普遍不看好内地市场,但是这些人没几年就悔断了肠子。内地市场远比他们想象的大,最早吃螃蟹的这一批港商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赚了个钵满盆满,后面的人再想分一杯羹,却失去先机力不从心,就这么被抛在了身后,差距越拉越大。
她就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另寻一座靠山,借机前往港城。在鹏城最好的酒店内等了半个月,还真让她巧遇了一个未来的商场大鳄,对方现在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奈何这货戒备心太强,碰了几个钉子后,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先靠近他弟弟李邦华,这个花边新闻满天飞的纨绔。
“那个人,那个人!”无意间发现舞池里妆容精致气质妩媚的叶馨玉,周勤一时不敢认,怀疑是自己认错了,可狠狠看几眼之后,越看越像,虽然她和叶馨玉不熟,但是她对叶馥玉熟啊,愕然看向阿渔。
劭扬不着痕看一眼阿渔,又看一眼人群里性感挑逗的叶馨玉,其实他更早发现。那天在叶家处听几个大娘提过一嘴,好像她姐姐嫁给了一个军人,可眼前这情形?
循着周勤的目光,其余人也看见了眉飞色舞的叶馨玉以及授魂与和青年,神情顿时变得很古怪,不约而同看着阿渔。
阿渔无所谓的一耸肩:“她和家里闹翻了,所以她的事,我管不着。”
叶馨玉在高考当天害人的事,周勤和齐如珠都听说过,那天在宾馆里可有不少他们学校的考生,叶馥玉又是全校名人,考完试,私底下就传开了。
周勤忙道:“这里太闷了,我头晕,我们还是出去吧。”
“我也难受。”劭扬附和,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额头。
阿渔笑,抬脚往里面走:“来都来了,好歹坐一会儿再走,可是付了门票的。”又不是她做了亏心事,她干嘛要避。
几个人面面相觑。
劭扬一摸脑袋,抬脚跟上:“就是,可是付了门票的,一块钱呢。”小姐姐就是厉害,他们这些外人都觉尴尬,她倒是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