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等不到她开口,宋建邦打破沉寂:“你做的?”一个可能是巧合,四个都坏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且叶馨玉现在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据,家务事又不是公安破案,还得人证物证俱全。
叶馨玉面孔发白:“我,我,”眼泪潸然而下:“你马上就要走了,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孤单,就想要是有个孩子陪着我就好了,这样我也有个盼头。”
叶馨玉声泪俱下:“大宝他们不大喜欢我,要是有个孩子,他们对弟弟妹妹总是亲近的,就能缓和我和他们的关系,所以我就…呜呜呜”叶馨玉捂着脸蹲下去抱着膝盖啜泣。
宋建邦五味陈杂,叶馨玉想要孩子是人之常情,可他们有言在先,诚信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德。退一步说,她想提前要孩子可以跟他商量,暗地里做这种小动作是个什么意思?
两件事紧接着发生,宋建邦望着叶馨玉的眼底上带上几分审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的新妻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美好。当下,宋建邦心里一阵淤塞,他想要的平静的家庭生活有可能实现吗?宋建邦不确定起来。
“以后你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跟我说,夫妻之间应该坦诚。”宋建邦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只能告诉自己,她还小,才十八岁,难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他比她大这么多,应该包容她引导她。
脸上挂着眼泪的叶馨玉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这次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自作主张。”
宋建邦叹了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并没有不让你生孩子的念头,就是想晚上两年。你还年轻,太早生孩子对你身体不好。的确我也有些私心,我刚和你结婚,马上就要一个孩子的话,我怕大宝他们接受不了,以后他们兄弟姐妹之间没法亲近。所以我希望你们相处融洽之后,大宝他们也欢迎弟弟妹妹了,再要孩子也不迟。”
叶馨玉这会儿一个劲儿地点头:“是我想岔了,我知道错了,我都听你的。”
她认错态度如此良好,宋建邦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
“我给你打盆水,你洗把脸。”宋建邦抬脚出了屋。
叶馨玉擦了擦眼泪,十指绞在一块儿,这一个小时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心脏几乎要不受胸腔的束缚跳出来。叶馨玉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幸好宋建邦原谅她了。不禁暗骂宋大宝衰仔,小崽子坏她好事还差点害死她。小小年纪就偷大人东西,长大了也是个当贼的料。
思及此,叶馨玉突然愣了愣,二十年后宋大宝兄妹三都混的人模人样,宋大宝子承父业,宋二宝从政,宋小妹在国外名校留学。叶馨玉心里哽了下,有点儿不舒服,转念一想,他们过得好,将来也能帮衬她的儿女。
晚上,夫妻俩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叶馨玉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几度想伸手碰一碰宋建邦,说不上来为什么又缩了回来。
叶馨玉咬着唇想,等上两天再说吧,宋建邦在家还得停留半个月,还有时间培养感情。
第二天,宋建邦帮家里修猪圈,叶馨玉忍着令人反胃的恶臭帮忙,看出她的勉强,宋建邦就说这里用不着她。
叶馨玉说没事,忍了十几分钟,实在忍不住,讪讪走远。
宋母背着她撇了撇嘴,觉得这儿媳妇矫情,之前说鸡在院子里走乱拉屎不卫生,这会儿连猪圈都近不了了,合着她在娘家过的不是这样的日子,老叶家这日子还不如他们呢,一嫁过来她就变成讲究人了。
宋建邦看见了,可叶馨玉就站在不远处,他也不好说什么,心里也觉得叶馨玉做派像城里姑娘,不大像农村姑娘。
“建邦哥,修猪圈呢。”
“是益民啊。就他事儿多,这猪圈好好的,哪用得着修,可你建邦哥说,正好他在家,就加固加固,省得后面坏了,我们修。”宋母用抱怨的语气炫耀着。
望着篱笆外的男人,叶馨玉抖了下,满眼惊恐,下意识飞快看一眼宋建邦,他背对着自己干活,叶馨玉连忙低下头,惟恐被宋建邦发现自己的异状。
葛益民就笑笑:“咱们这一片,就数建邦哥最孝顺。”
宋母嘴角上翘:“一般般啦,你要去哪儿?”
葛益民扫一眼低着头的叶馨玉:“去我爷爷奶奶那。”
“你妈说你病了,看样子是好了。”
“已经好了。”
“多出来走走,身体会好点。”宋母瞅着葛益民瘦弱的小身板,都替他妈操心,一个男娃儿比姑娘家还瘦,长的也比姑娘家好看。
葛益民生的白白净净,五官秀气,在后世这种长相很受欢迎,在这个时代却不大受青睐,如今吃香的是宋建邦这种硬朗健壮。
唠嗑两句,葛益民就走了,叶馨玉的心跳却久久不能平复,这个渣男来干嘛,威胁她吗?
一想自己放着稳重踏实前途无量的宋建邦不要,居然跟他私奔还被他推入火坑,叶馨玉就想活撕了他。
不行,她得想办法解决了这事,不然一个村子里住着,要是葛益民一直骚扰她,肯定会露馅的,她决不允许葛益民再一次破坏她的幸福。
离开的葛益民回头望了望宋家,那天,他在叶家村尾等到了凌晨三点都没等来叶馨玉,想进村去找,却不知道她家具体位置,只能失望离开。
因为吹了好几个小时的夜风,回去就感冒了,头重脚轻了三天,病才好些,他就忍不住来了宋家,他想见见她。
留意了好几天,葛益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能单独和叶馨玉说话:“你走的时候是不是被你爸妈发现了?”葛益民都替叶馨玉找好爽约的理由了。
看着他这深情款款的模样,叶馨玉只想吐:“不是,是我不想跟你走。我要是走了,我爸妈他们怎么办,我全家人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你家里人也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错误,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葛益民不敢置信:“你甘心和宋建邦过日子,当三个孩子的后娘。是不是你爸妈逼你了,馨玉,现在是新时代了,婚姻自由,我们有权利追求幸福。”
叶馨玉真想一巴掌拍在葛益民脸上,他所谓的幸福就是拐带她去了鹏城吃苦,又哄骗她去了港城,走投无路之下让她去卖养活他。
“我甘心,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我已经和宋建邦结婚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被人看见对谁都不好。”
葛益民痛苦说道:“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觉得当军嫂可怕,当后娘更可怕。”
叶馨玉:“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当不得真。”
葛益民激动:“那我们的感情也不是真的!”
叶馨玉紧张地左顾右盼:“你小声点。我有婚约的,我们本来就不该开始,反正你别来找我了。”先和葛益民断了关系,以后再想办法报复这个渣男。
“你不能这样。”葛益民一脸被欺骗了感情的伤心欲绝。
看得叶馨无比恶心,就是这幅深情嘴脸哄得年幼无知的自己一头扎了进去。忍着恶心,叶馨玉好声好气地说道:“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来找我了,不然被人发现,我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馨玉,我带你走,我们去鹏城,我不介意你嫁过人。”葛益民一把抓住叶馨玉的手。
叶馨玉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用力甩开葛益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再有任何关系。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不想坐牢就离我远点。”
放完狠话,叶馨玉匆匆离开,葛益民震惊又痛苦地站在原地,想不明白,怎么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之后几天,叶馨玉发现葛益民再没在宋家外面探头探脑,想着他定是被坐牢吓到了,葛益民那就是个怂货。
转眼,宋建邦的假期即将结束,再过三天,他便要返回部队,宋建邦就对叶馨玉道:“明天我们再去看看爸妈。”
明天就是周六,叶馥玉应该从学校回来了,叶馨玉不大乐意他们碰面,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只能应好。
第二天,宋建邦就带着叶馨玉前往隔壁村的叶家,出发前,宋母给装了几条大鱼。半道宋建邦在供销社买了几个水果罐头,两瓶酒几盒烟,想着小舅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又买了一罐子饼干。
看着这一堆东西,叶馨玉想,宋建邦这人看着糙,其实心很细。上辈子真是便宜了叶馥玉这个小贱人,捡了她的漏。
“阿嚏。”快走到家门口的阿渔打了一个喷嚏。
听到动静抬头的叶母惊讶地看着她:“剃头了,怎么剃这么短。”
阿渔摸了摸毛绒绒的齐耳短发,现在就算是短发也多是到下巴,像她这么短的少之又少,理发师还向她再三确认,真要剪这么短?
“天热了,剪短了洗起来更方便。”在难民营一样的集体宿舍,打理一头齐腰长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渔就跑出去把头发剪短了,还把头发卖了十块钱,正好当启动资金。这姑娘的全部身家只有可怜的五毛六,她再能也没法凭空生出钱来啊。再来,这双胞胎嘛,还是有点差异的好。
“那也用不着弄这么短啊!”叶母怎么看怎么怪,哪有姑娘家头发这么短的,假小子似的。
“好看,二姐这样比以前还好看。”叶弘礼拍马屁。
阿渔赞赏地看一眼有眼光的小少年,从布书包里掏出一个荔枝罐头。
“二姐万岁!”叶弘礼一蹦三尺高,抓起罐头就往屋子里跑。
叶母嗔怪:“你给他买这个干嘛,你头发是不是卖钱了,卖了多少?”
“十块。”阿渔诚实说道。
叶母:“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别乱花,留着慢慢用。”
阿渔应好,没说其实已经花的差不多了,都换成了这一书包的调料。上周末,她在县城逛了逛,发现卖吃食的生意都不差。改革开放有两年了,大家手里余钱多起来,民以食为天,都愿意花钱祭奠五脏庙。
论做吃的,别的她不行,做鱼她是专业的,像是五香酥鱼、盐酥鱼柳,鱼排,蒜香鱼丸,这些都适合卖,教会了叶家人,总比他们种田养鸡来钱快。
待会儿她就去村里养鱼的人家买几条鱼,做好了给他们尝尝,应该能说服他们。
“妈,你吃一个。” 已经打开罐头倒了一碗的叶弘礼端着碗跑出来,伸着勺子喂叶母。
叶母:“我不要,你自己吃。”
叶弘礼不依不饶,小伙子长得都快比叶母高了,叶母躲不开就吃了一个:“分你姐吃点,剩下的别吃完了,给你嫂子留点。”
“我知道。”叶弘礼又去喂阿渔。
阿渔吃了一个,摸了下他的脑袋:“你自己吃吧。”
叶弘礼仰着脸灿烂一笑。
多懂事的孩子,却因为家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无心上学,读到高二就辍学出去挣钱,后来还为了还债铤而走险挣快钱被判了十年。
倘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那叶馨玉就是个十足的废物加扫把星。

第74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5

“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见宋建邦和叶馨玉又是大包小包的, 叶母很是不好意思, 暗暗嗔怪地瞥一眼叶馨玉,大妹儿也不劝着点, 老这样宋家怕是要在背地里嘀咕她挖夫家补贴娘家。
“我说不用买这么多, 是建邦一定要买。”叶馨玉与有荣焉, 宋建邦对娘家礼数这么周到, 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这话叶母听得高兴,近来这几个照面打下来, 这女婿除了年纪大了点,还有三个孩子外,其他都是还可以的,当然最主要的大妹儿自个儿高兴。
叶母朝堂屋喊了一声:“幺妹儿, 去地里叫你爸回来。”
正在里面编草篮子的阿渔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望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叶馨玉愣了愣, 头发是女人第二张脸, 发型一换,她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饶是宋建邦都怔了怔, 乍看两姐妹都不像双胞胎了。
“姐, 姐夫。”阿渔乖巧叫人。
到底缓了半个月,叶馨玉不再像最初几天那样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恨, 笑着道:“你剪头发了?”
阿渔:“长头发太难打理了。”
叶馨玉违心地夸了一句:“剪了挺好看的。”分出一缕目光去看宋建邦,神色如常, 没有多看阿渔一眼, 心里顿时踏实了。
阿渔笑笑, 出了院子去找叶父。
叶父回来后,陪着宋建邦在堂屋说话,叶母去后院继续洗洗了一半的衣裳。
堂屋有客人,阿渔也挪到树荫下编草篮子。
“你编这个干嘛?”叶馨玉忍不住问阿渔。
阿渔看她一眼,没多久前,她们还在一块编呢。
“卖钱啊。”叶家人有空的时候就会编一些草篮子竹篓子拿到集市上卖给城里人,能换个一毛五分。原身放学回家,也会抓紧时间编。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姑娘,不是在家里干活,就是已经出嫁,就她还得让家里花钱供着她读书,原身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所以不上学的时候,尽量多干活。
阿渔得维持原身乖女儿的形象,且这编草篮子还挺有意思的。待叶家找到了生财路,自然谁也不用再赚这个辛苦钱。
叶馨玉这才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这一茬,悻悻一笑,再看坐在小凳子上十指翻飞的阿渔,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叶馥玉她也就只能靠着这点东西来挣钱了。
这几天,她已经想到了快速挣钱的法子。九十年代,她认识的一个去内地工作过的人,说他们老板在内地开服装厂,一年挣个百八十万轻轻松松,在内地做衣服,那就跟捡钱似的。
所以,她也想开个服装厂。她以前可没少研究时装杂志,还开过一家服装店,她脑子里这些款式,别说港城就是世界上都还没有,更别提向来跟着港城流行走的内地,到时候随便想几个款式出来,准能引起轰动。
以后,她负责挣钱,宋建邦负责在部队争权,官商结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然,这有钱的永远斗不过有权的。
错眼间,叶馨玉瞄见叶母端着一盆衣服走过来,抖着湿衣服开始往竹竿上晾衣服。发现其中还有叶母的内裤,叶馨玉顿时尴尬了:“妈,你怎么把内裤晾着这儿,被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又道:“都破了,还留着干嘛。” 待会儿被宋建邦看见了,可不得笑话他们家。
叶母呆了下,看看破了洞的裤衩,反应过来她说的内裤应该是指裤衩,也不知道她哪儿学来的,还有村里谁家不是晒在前院的,前院太阳足啊。不过叶母更在意的是她那一句‘都破了,还留着干嘛’,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才嫁过去几天啊,这丫头就大手大脚起来了。
瞅一眼屋子里的宋建邦,应该没听见,叶母拉着大女儿走的更远,压低了声音教训:“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有的穿就不错了还嫌弃上了,破了补补就是,怎么能扔了,我知道宋家有钱,可也你没这么糟践的,你公公婆婆都是节省的人,被他们知道,他们怎么想你。”
叶馨玉一阵懊恼,她怎么忘了,这会儿是八十年,内地穷得很。
阿渔眉梢微微一挑,这半个月,她在学校里把前世记忆里的叶馨玉的言行举止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百分百确定这人是从后世来的,来的时间应该就是结婚前后那几天。鉴于叶馨玉对叶家除了原身之外的其他人,有几分真情实意的亲近,以及对婚事的适应良好,并无茫然失措之态,应该是重生而不是穿越。
前世,叶馨玉作为一个重生的,好歹多了些后世见识,俗话说得好,早知三日事世上无穷人。叶馨玉居然混的那么落魄,家庭事业一团糟,声名狼藉债台高筑,还连累家人亲朋,当真让人除了废物扫把星外再也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既然上辈子叶馨玉就重生了,那么叶馨玉的前世就该是另一个版本,也不知道在叶馨玉的前世里,叶馥玉怎么得罪她了,以至于叶馨玉对叶馥玉有那么大的敌意。
想通叶馨玉是重生,又对叶馥玉心怀敌意,再去看叶馥玉的悲剧人生。阿渔有理由怀疑,叶馨玉撮合原身和伍兴国不怀好意,就是后来找伍兴国借钱,遛弯的时候不小心让原身的女儿被伍家人抢走,以至于原身受制于家人,甚至原身带着女儿逃到外地,却马上被伍兴国抓到,是不是她通风报信?
还有原身一连三次因为腹泻失败的高考,和叶馨玉有没有关系?
若她猜想都是真,在叶馨玉的前世里,原身到底对叶馨玉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恨原身入骨,要用这样歹毒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害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联想叶馨玉十分怕宋建邦和原身接触的事,莫非,原身和宋建邦有奸情?阿渔略一皱眉,觉得不可能。顺境中保持善良不难,在逆境中还能保持善良却不易,原身这妹子饱受苦难,至死都保持本心,不像是能干出这种背德之事的人。宋建邦一身正气目光清正,也不像那种会和小姨子搅和在一起的人。
倒是叶馨玉自己,给宋建邦带了绿帽。
阿渔心里痒痒的,十分想知道叶馨玉的前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把她变成那幅模样,以前的叶馨玉虽有些小任性还有点好吃懒做,不平于双胞胎妹妹读书自己却得在家干活,所以在其他地方找平衡,却也说不上多坏。
宋建邦和叶馨玉吃了午饭便离开,趁着叶母也出了门,家里没人,阿渔在厨房倒腾开了。鱼有现成的,还省得她去买了。
正忙活着,叶弘礼闪了进来,茫然地看着桌子上那一大堆东西:“二姐,你干嘛呢?”
阿渔言简意赅:“挣钱!”
叶弘礼不信:“你分明在花钱,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钱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懂吧。”阿渔:“来了正好,给我帮忙,先去洗个手。”
叶弘礼乖乖洗手去了,将信将疑:“怎么挣钱?”
阿渔:“你们学校附近就没人卖吃的,生意怎么样?”叶弘礼在镇上读初中。
“好得很。”叶弘礼眼睛亮起来,巴巴凑过去:“二姐,你想卖什么?”顿时觉得二姐口中挣钱这两个字有点靠谱了。
阿渔:“五香酥鱼。”
叶弘礼畅想了下:“听着就很好吃。”又香又酥的。
这道菜费油,工序也多,叶家勉强温饱,吃的菜不是水煮就是水煮,怎么可能吃过,阿渔不禁怜惜这个和颜嘉梵年纪差不多的半大少年,笑着道:“不只听着很好吃,放在嘴里更好吃,快把火点了,不然等妈回来,怕是试都不让我试了。”
一想一碗油恨不得吃到天老天荒的叶母,再一看这满桌东西,还真有这可能,叶弘礼麻利地去生火。
先把草鱼片成一厘米厚的片,太薄了容易炸碎,太厚了炸不透。再用葱姜蒜和黄酒米醋红糖酱油八角等料熬煮卤汁,卤汁可以循环利用,而且好的卤汁越老越矜贵。接着把鱼片放入卤汁内浸泡入味,最后沥干放入八成熟的油锅里炸,油一定要多。卖头发那十块钱,大半花在买菜籽油上了。
坐在灶台后面的生火的叶弘礼被出锅香味馋的口水都出来了,咽了咽喉咙:“好香好香。”
阿渔好笑:“过来吃一块试试味道。”
叶弘礼飞一般蹿过来,顾不得烫伸手抓了一块炸成暗黄色的鱼块,一口咬下去,干香劲道,咸酥鲜甜,好吃地眼睛都眯起了来:“好吃,肯定有人买,二姐,太好吃了!”
阿渔夹了一块鱼肉尝味道,几种调料没买到,比想象中差了点,不过大体上也够了。
“什么味儿这么香?”从地里回家拿东西的叶母闻着味儿找到厨房,只见那一锅底的油,心疼得直抽抽,顿时把香不香抛到了九霄云外,用力一拍大腿:“夭寿哩,瓜娃子,干啥子哩!”

第75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6

叶弘礼吓得手一抖, 鱼块往下掉, 惊险接住,这才看向门口, 缩了缩脖子尬笑两声:“妈, 你回来了。”
叶母疾步进了厨房:“我再不回来, 你们是不是要把整个厨房祸祸了。”
瞪着锅里的油, 叶母一颗心疼得跟被人扎了一刀放血似的。
“哪来这么多油啊?”叶母突然间反应过来,家里油罐子早两天就见底了, 一扭头,看见了小方桌一样样的东西,这些家里也没有啊!
叶母立马看向阿渔,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酥鱼, 正想说话的叶母,舌头碰到鱼肉, 咸, 香,咬一口, 再咬一口:“什么东西?”
叶母含含糊糊地问。
“二姐做的五香酥鱼, ”为了安抚叶母受伤的小心肝儿,叶弘礼赶紧道:“妈, 是不是很好吃?二姐说要拿这个去这镇上卖,我觉得肯定有人来买, 就这香味能把半个镇的人都引过来。”
把一块鱼肉吃下去的叶母:“五香啥鱼?”
叶弘礼:“五香酥鱼, 酥酥嫩嫩的特别好吃。”
“去镇上卖这个?”叶母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渔笑盈盈道:“对啊, 现在镇上好多人在做小生意,一半是卖吃食的,生意都还不错。”
叶母顿时犹豫起来,都说改革开放,国家允许做小生意了,可叶母作为从那个特殊年代过来的人,实在是被当初的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吓怕了。现在鼓励,可谁知道政策啥时候就变了,以前不就是经常变来变去,一会儿鼓励你养鸡养鸭,一会儿又来割资本主义尾巴,把**祸的不轻。要是哪天又清算起投机倒把,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