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大人该说什么呢,“谢谢。”
江织笑,不逗她了:“露馅也没关系,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就公开。”
她都听江织的:“好。”
江织把帽子和口罩给她戴上,脸和脖子也裹起来了,就眼珠子和眉毛露在外面。
“江织,我们这样好像偷情。”周徐纺觉得很好玩,“我是霸道总裁藏起来的小娇妻。”
江织好气又好笑:“林晚晚又给你发了?”
“没有。”
嗯,真乖。
江织刚想夸赞她。
她老老实实地说出了真相:“我下了APP,自己找的。”
江织:“……”
每天都在担心她会不会学坏,没生过女儿的,估计不会懂他的心情。
还不敢说重话,怕她叛逆反着来。
江织就用慈父般的口吻提醒她:“少儿不宜的东西不可以看,知不知道?”
周徐纺以前不经常上网,很多不懂的:“哪些算少儿不宜的东西?”
江织想了一下,一句话概括:“脱衣服之后。”
周徐纺别开头笑:“江织,我早成年了。”早成年的周徐纺还说,“而且大大说,现在审核很严格,脖子以下都不可以写了。”
说到这里,她很郁闷,还叹了一口气:“好烦啊。”
江织:“……”
这种心情,就像自家地里种的番薯被人偷了。
那只番薯,还一蹦一跳,乐颠颠:“江织,你有扣扣吗?”
江织只想把她就地啃一口,他舔了舔唇,忍住:“有。”
周徐纺眼含期待:“那可以借我用吗?”这是只毫无求生欲的番薯,“我要去加大大的群,大大说会发福利。”
江织舔了舔牙:“不借。”
她失落:“哦。”也就失落了几秒吧,兴奋劲儿立马又起来了,“那好吧,那我自己去注册一个。”
“周徐纺。”
啪嗒。
江织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了。
他叫她全名了。
哦,他生气了。
周徐纺很困惑:“嗯?”
江织扯了一下黑色毛衣的领口,死亡凝视:“你是要气死你男朋友吗?”
周徐纺冤枉:“我没有。”
她对天发誓,她没有。
她表情很真诚:“你生气了?”当然,她表情也很无辜,“你为什么生气啊?”
江织不说话,别开头,开始咳嗽。
他皮肤白,又娇嫩,一咳嗽就哪哪都红,眼睛里再泛点水汽出来,唇红齿又白,三分病态七分娇弱。
好可怜的样子。
偏偏,还很勾人的样子。
周徐纺心痒痒的疼,可舍不得这娇贵人儿了,赶紧给他顺气,边拍后背边好话哄着:“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你别气。”
江织靠着椅子,就用一双氤氲桃花眼瞧着她:“错哪了?”
“……”
错哪了呢?
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啊,好迷茫,好迷惑,好迷惘。
行吧,不逗弄她了,江织病病恹恹地跟她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去看福利。”
周徐纺没有立刻答应,她很挣扎。
江织扯开头,又是一顿咳,咳得喉结都晕了一层薄薄的红。
周徐纺妥协了:“……好吧。”
这一招,百试不爽。
江织假模假样地咳了声,捂嘴,笑了。
这么单纯好骗的小姑娘,哪能不看紧点。
“你咳得好厉害,”周徐纺很担心,“去医院好不好?”
他两靥生娇,轻喘吁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气急攻心,不用去医院,心情好,自然就好了。”
周徐纺将信将疑:“那怎么样你才会心情好。”
他把脸凑过来:“如果你主动亲我的话。”
“……”
风月里的计谋,是情趣,周徐纺那点处世经历,自然是玩不过江织的。
几分钟后。
周徐纺是偷偷摸摸从江织车上下来的,她刚走到停车场的出口,后面冷不丁有人叫她。
“周徐纺。”
周徐纺刚刚做了‘坏事’,很心虚:“在。”一扭头,看见了乌拉拉氏理想。
乌拉拉氏理想现在也是小火的艺人了,脸包得跟周徐纺一样严实,露在外面的那双笑眼眯成了两条‘贼兮兮’的缝:“我都看到了。”
周徐纺歪头,装傻。
“江织把你按在座位上。”
周徐纺眨眼,继续装傻。
“亲了三分钟。”
周徐纺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没有那么久!”这是诬赖!
方理想笑了,笑得特别坏,笑得像勾栏院里的老鸨妈妈:“徐纺,你承认了。”
周徐纺:“……”
啊,被诈了。
好懊悔!
方理想勾勾手指:“小乖乖,坦白从宽哦。”
周徐纺是信任方理想的,虽然认识也没有那么久,但她觉得方理想是个热于助人不拘小节的好人,就没有瞒她了,跟她说:“我跟江织在耍朋友。”
方理想被这一句耍朋友萌到了,瞬间母爱泛滥,用老母亲般的眼神看着周徐纺:“江织直了吗?”
周徐纺毫不犹豫:“直了。”
“以后还会弯吗?”
周徐纺斩钉截铁:“不会。”
江织直不直、会不会弯,方理想不是很确定,但她确定了一件事,周徐纺是真的很喜欢江织,喜欢到她眼里有了人间烟火。
这个总是死气沉沉的女孩,终于有人教会她喜怒哀乐。
方理想笑着问:“是耍认真的不?”
“嗯。”
“那你好好耍。”
“哦。”
不过——
方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啊,毕竟江导那段位,看着就像成了精:“那什么,注意点,别耍出人命来。”
周徐纺还没反应过来:“啊?”
方理想清清嗓子:“咳咳,措施要做好。”
“……”
周徐纺红着脸,跑掉了。
方理想眨眨眼,瞧不见人了,跑这么快,兔子吗?她刚要去逮兔子——
“方理想?”
方理想条件反射地回了头。
靠,脸白包了,这一回头,就差在脑门上写六个大字——我就是方理想。
她瞧瞧是谁,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她不认识啊:“你是?”
对方走近,双手递上一张名片:“你好,我是唐想。”
有点耳熟的名字。
方理想扫了一眼名片,什么职位她没看清,但上面的logo她看清了,是骆氏,她没接名片:“抱歉,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唐想把名片收回,就近放在了一辆车上:“我不是来挖你的,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只要跟骆家扯上了关系,方理想都避而远之:“我们不熟。”
唐想也不急,淡定自若:“请问令尊是叫方大顺吗?”
哦,不是找她的。
是找她家老方的。
“不是哦。”方理想眯眼笑,“我爸叫方小溪。”
老方啊?
老方早就不干消防员了。
应该是享福去了,他女儿当了明星,叫什么来着?奋斗?前进?
想起来,叫理想!
唐想回忆了一下那几个老消防员的话,基本能确定这女孩就是老方的女儿:“如果方便,可以给我令尊的号码吗?”
方理想:“不方便。”
“那麻烦帮我带一句话给令尊吧。”她说,“我姓唐,是唐光霁的女儿。”
说完,她走出停车场。
方理想在原地,深思:这人什么来头,是敌是友?
她还是把那张名片收起来,揣进了兜里,然后给她老爹打电话。
“老方。”
老方端架子了:“你个没大没小的!”
方理想不插科打诨了,她说正事:“刚才有人来查你了。”
“谁呀?”
“她说她是唐光霁的女儿。”方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唐光霁是谁啊?”
老方沉默了挺久:“是骆家火灾的另一个受害人。”
果然,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方理想眼皮直跳,有很不好的预感,她感叹、惆怅:“老方啊,咱们父女俩估计要凉了。”
老方嚎了一嗓子:“都怪你!我叫你跟着我改名,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找上门了吧!”
呵呵。
老方以前叫方大顺,干消防的,后来受伤转行了,名字也改了,叫方小溪,当时,他要女儿跟着一起改,说是做了亏心事,得改名隐世。
当时,方理想拒绝了。
“怪我咯,怪我没叫方大浪。”
是的,方小溪给他女儿取名——方大浪。
方理想当然死都不从。
停车场到拍摄地有十多分钟的脚程,除了江织那个剧组,《大魏天朝》剧组也在此处取景。
两个剧组中间隔了块占地不小的水域,彼此互不干涉。
“唐总来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
骆氏是《大魏天朝》的投资方,导演自然认得唐想,态度很恭敬:“那我先去忙了,唐总有什么吩咐,叫人喊我就行。”
唐想走到水域边儿上,拨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了:“喂。”
“我微信问你的事,你还没回我。”
某人还跟她拿乔了:“你谁啊?”
唐想觉得江孝林很无赖,尽管圈子里的人都说他成熟稳重、斯文优雅、睿智精明,她还是觉得,他跟上学那会儿一模一样,无赖透顶。
“不说算了,我自己查。”
江孝林说她:“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
唐想:“不能。”
她挂了。
江孝林:“……”
没见过这么刚的女人。
十几秒后,他回拨过去:“是有个消防员把骆三背了出来,但人没救过来,死在了救护车上,骆家当天晚上就处理掉了尸体,还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我猜,”他停顿了下,“是尸体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骆家大火那晚,唐想并不在骆家,第二天她才接到报丧电话,她也没见到她父亲的尸体,只有一抔骨灰。
尸体被处理得太快了,像毁尸灭迹。
唐想毫无头绪:“什么秘密?”
江孝林说:“这就要问姓骆的了。”
“谢了。”
“口头的就免——”
电话已经挂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
江孝林:“……”
《大魏天朝》是骆家投资的电视剧,自然,由骆颖和来担当女一号。
骆颖和平日里被一群人巴结着、奉承着,自小被养得娇纵又蛮横,一点不如她的意,她就要大发小姐脾气。
这不,又在闹。
听说是江织的新电影,她被刷了下来,连着几天,火气都很盛。
咣的一声。
她把杯子撂桌上了:“你想烫死我啊?”
女助理连忙道歉:“对不起颖姐,我这就给你换一杯。”
地上都是线,户外的路又凹凸不平,女助理战战兢兢地端着咖啡,一时大意,绊到了地上的线,她脚下一趔趄,一杯热咖啡就全部倒在了骆颖和的脚边。
咖啡其实并不是很烫,骆颖和却气得尖叫。
女助理已经吓懵了,老半晌才反应过来,抽了纸巾去擦,嘴里连连道歉。
骆颖和一把推开她的手:“你他妈故意的是吧!”
“不是的颖姐,是地上的线——”
“你还敢顶嘴?”她拿起旁边粉丝送的玫瑰花,就往女助理身上抽,“我让你顶嘴!”
骆颖和有轻微的暴躁症,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咖啡都端不好,我雇你还有什么用。”
“还敢不敢烫我了?”
“敢不敢顶嘴了!”
“……”
谩骂声从水域对面传来,周徐纺听得一清二楚,也看得一清二楚,玫瑰花瓣碎了一地艳红,拿花的人做了很漂亮的指甲,专挑带刺的地方,抽在人身上……
“还敢不敢偷我课本了?”
“就你还想学写字儿。”
“弱智!”
“又哑又傻,去死算了!”
“……”
周徐纺踉跄着后退。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在她耳朵里横冲直撞,撞得她耳鸣头晕。
“让让,快让让。”
“前面的,让一下。”
场务推着挂满了戏服的架子,从后面过来,架子上堆得太高,有点挡视线:“喂,说你呢!”
周徐纺一转头,铁架子已经撞到腰了。
她整个人失重,往后栽。
“徐纺!”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这片水域水深二十米,人掉下去,瞬间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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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早上看哈,最近生物钟一塌糊涂,晚上更得晚。
122:穿江织衬衫,惩治骆颖和
这片水域水深二十米,人掉下去,瞬间没顶。
“徐纺!”
是江织在喊。
他喊完,没有得到回应,下一个本能动作是跟着往里跳,纯属下意识反应,他没有经过思考。
好在跟在后面的阿晚眼明手快,给拽住了:“老板,你做什么!”
江织却把他推开,继续往水域的边缘靠近。
十几秒了,已经十几秒了,周徐纺还没有冒头,她通水性的,却没有起来。又过了几秒,水面渐渐平静,还是不见她游上来。
会不会脚抽筋?
会不会受伤了?
会不会被什么植物缠住了脚?
江织脑子里全是这样的假设,弄得他没有办法深思熟虑,脚就已经先于大脑,迈了出去。
阿晚立马拉住他,也慌神了:“老板,您不能下去。”他头上都冒汗了,回头冲后面喊了声,“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
阿晚喊完,立马有几个男工作人员,脱鞋下水。
陆陆续续,下去七八个了,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就这样,江织的魂还没回来,连人带魂的硬要往水里扎。
他掰开阿晚的手:“松开。”
阿晚不松,死死抱住他一只胳膊:“您不会游泳。”下去干嘛呀!送!死!啊!!
不仅不会游泳,他还有怕水的毛病。
下去的话,就是去送死!
“林晚晚,”江织看着水里,眼底有惊涛骇浪,脸上却死气沉沉,他说,“松开。”
阿晚不敢松,江织已经方寸大乱了,他就更不能大意松懈:“您下去干什么?添乱吗?”他嗓门很大,试图把江织的理智嚎回来,“本来只要捞周小姐一个人,您下去了,还要分出精力捞你。”
他听进去了,站着没有再动,眼睛一直盯着水里,开口,掷地有声:“会游泳的都下去,只要周徐纺平安无事,我全部重酬。”
重赏之下,自然不缺勇夫,前前后后又有不少人下了水。
江织站在岸边,出了一身冷汗,唇早就抿得发白了,他耳鸣,腿也发软,手心被掐得麻木。
脑子是空白的,也想不了事情。
度秒如年,大概就是这样。
下水的人陆续有冒头出来的,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
“江导,没有。”
“没看到人。”
“我去了深水区,也没有。”
“奇怪了,分明从这掉下去的,怎么就……”
一个接一个冒头,都说没有看到周徐纺。
人没有。
尸体也没有。
人间蒸发了不成?江织声音紧绷着:“继续捞。”
拽着他的阿晚明显感觉到了,他整个人都在抖。
气温太低,水面原本凝了一层薄冰,已经被搅得七零八碎了,有二十几个人下了水,在落水处附近,几乎一寸一寸地找,就差把水域抽干来翻个底朝天。
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捞到人。
正常人落水五分钟不呼吸……就算捞起来,存活的可能性也不大。
下去打捞的人都在摇头。
江织突然往前挪了一步。
阿晚立马给抱住:“老板!”他死死抱住江织的胳膊,试图往外拖,但没拖动,急了,“您要干什么?”
“下去找周徐纺。”
他说得很冷静,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阿晚觉得,他像在梦游,没表情,也没思维,阿晚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憋着嗓门吼:“你是不是疯了!”
是疯了。
江织看着水面,唇已经被咬破了,有血珠渗出来:“松开。”
阿晚不松,一只手抱胳膊,一只手抱腰,拽着人拼命往后拖:“你是要去送死吗?你不要命了!”
“不要了。”他平铺直叙地命令,“松开。”
不是梦游。
这是被抽了魂,下了降头。
阿晚脸涨得通红:“我不松!”要是松了手,明天的头条就是著名导演江某殉情而死感天动地。
江织还是很平静,声音不大,交代给阿晚一个人听:“让我下去,找到了周徐纺,就把我一起捞上来,找不到,也不用捞我了。”
阿晚跟江织两年了,知道他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无情无义冷漠薄凉,很少能与人产生共情,也没有同情心慈悲心怜悯心。
这么个玩弄俗世的人,终于被绊了一跤。
然后,一边倒,十里塌方。
阿晚以后都能料想到了,以后谁要对付江织,逮住周徐纺就行,只要把周徐纺抓了,江织算计不了,也谋划不了,他脑子没了,会乖乖把命给你的。
阿晚现在要拽住这个没脑子又不要命的:“你别冲动,先冷静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滚开!”
江织狠狠推开阿晚。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刚好打在凳子脚上,也来不及多想,抡起凳子冲上去,用力一砸。
江织身体晃了一下,倒下了。
阿晚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的,坐在地上,大汗淋漓地喘。
水域的长度不短,但宽度并不宽,对面剧组听不见声音,只能看个大概,唐想沿岸站着,若有所思。
周徐纺落水之前,目光的方向……
是骆颖和。
江织被敲晕了,只能阿晚主持大局了,他也慌、也急,脚都在抖,但没办法,他捏大腿都得镇定。
“120打了吗?”阿晚问片场的统筹。
统筹也是冷汗不断,回答:“打了。”
阿晚又把副导叫过来:“赵副导,你再去找人,一定要把周徐纺打捞起来。”他语气悲痛,快哭了都,“死也得见尸。”
“行。”
赵副导立马去叫人了。
阿晚忍住快要决堤的泪,看着水里的众位,沉痛地说:“拜托各位了,落水的人对我老板很重要,请务必仔仔细细地找。”
还是没忍住,阿晚掩面而泣。
周小姐好可怜啊,她才二十二岁,她还没结婚,还没生小孩,哦,生不了小孩,江织不育。
阿晚继续悲痛,她才二十二岁,她游乐园都没去过,福利也没看过,好多和电视剧都没看过……
阿晚忍着才没哭出声,可有人哭出声了,嗷嗷大哭。
是刚蹲完厕所回来的方理想,她就去蹲了个厕所,她的挚友就…
方理想往水域边儿上一坐,就开始哭:“周徐纺,周徐纺你在哪呀?”她悲痛欲绝,痛哭流涕,“你快上来啊。”
她待会儿有戏,化了个桃花妆的,这会儿哭成了小花猫,眼线晕了,眼影也花了……她哭得肩膀哆嗦。
“呜呜呜……周徐纺……”
“你别死,我们老方家对不起你啊。”
“徐纺,徐纺!”
“呜呜呜呜……”
鬼哭狼嚎,越嚎越大声。
方理想她妈走的时候,她都没哭这么大声过,因为她妈病了多年,有心理准备了,周徐纺不同,她就蹲了趟厕所……
“我以后再也不上厕所啊。”
“都是我害了你啊……呜呜呜……我应该拉你一起去厕所……”
“我可怜的徐纺啊。”
“呜呜呜……可怜啊,苍天啊……
这哭喊声,惊天动地的。
搞得阿晚都忘记了悲伤,赶紧叫人来:“先把她拖走。”免得影响人。
两个导演助理过来了,把方理想架着拖走,她伸出手,仰着泪流满面的小脸,悲恸欲绝。
“徐纺,周徐纺!”
她被拖到人群外面去了。
她还停止不了哭泣:“呜呜呜呜……呃!”
突然,打了个嗝。
是因为……她泪眼突然看见了个人,那人浑身湿漉漉,脸被包着,就露出一双眼睛。
这人像女鬼,像周徐纺。
“理想。”
声音也像……
方理想还坐在地上,嗓子哭哑了:“你你你你——”这舌头八成烫嘴,她结结巴巴,“你你是周周徐纺吗?”
那个像女鬼的人回答:“我是。”
群演甲说,周徐纺落水了,五分钟都没捞起来,应该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