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她小声地、偷偷地说:“被江织看到,会说我的。”江织在给她戒零食,牛奶都不准多喝,担心她得三高。
方理想吃惊:“管这么严?”
“对啊。”她边张望,边从袋子里拿了一包红薯干、一包牛肉干,“但我会偷偷地吃。”
方理想也四周看看,拿了一盒酸奶塞她帽子里:“酸奶给你藏着喝。”
周徐纺赶紧把帽子上的袋子勒紧,藏好。
方理想碰到她的手,立马缩回去:“天气都暖了,你手怎么还这么凉,跟块冰似的。”
周徐纺思考:“我可能是条蛇。”
“……”
都会开玩笑了,再也不是冰冷冷的黑无常了。
“那是谁?”周徐纺指了一下。
那人刚到片场,就有几个人围上去,各个都很热情客套,看样子是来了个超级大腕。
方理想瞅了一眼:“苏婵啊,这个电影的女二号。”
278:她也有异能?(一更
方理想瞅了一眼:“苏婵啊,这个电影的女二号。”
周徐纺盯着看:“她长得真好看。”
苏婵是少数民族,眼窝深,鼻梁高,美得很有辨识度。
是很美,不过呢,她说句公道话:“没你家江织好看。”
那当然。
这一点,周徐纺无比苟同。
正好,江织的电话打过来。
“徐纺。”
周徐纺嘴里还有牛肉干:“嗯。”
江织说:“过来我这里。”
她牛肉干还没完,酸奶也没喝,挣扎了一下,撒了个小谎:“我在卫生间。”
“你在偷吃。”
“……”
真是一逮一个准!
周徐纺把帽子里的酸奶拿出来,喝光了才去找江织,在门口碰到了阿晚,把吃了剩一半的牛肉干给他了。
阿晚左右看看,偷偷摸摸地对周徐纺说:“福利要不要?”
周徐纺眼睛亮晶晶:“嗯嗯!”
“提取码2356。”
周徐纺最近在追一个耽美大大的书,大大开车很稳,她本来也在福利群里,后来被江织逮到了……
懂吧?
门突然开了:“你们在干什么?”
周徐纺摸摸鼻子,心虚。
还是阿晚稳,掸掸周徐纺的帽子,面不改色:“周小姐的衣服上有根毛。”继续面不改色,“这衣服质量不行,跑毛。”
周徐纺:“你说得太对了!”
江织:“……”
他把周徐纺带进去,关上门,亲她:“一股酸奶味儿。”
周徐纺张着嘴,舌尖红红的:“蓝莓味儿的。”
休息室是临时搭建的,很简陋,就是江织这儿干净点,铺了地毯,放了沙发,有一张午睡的床、一把躺椅。
江织让她坐沙发上,把外卖盒拆了:“你早饭只吃了几口,我给你点了粥。”
周徐纺看看粥,摸摸肚子:“吃不下了,很饱。”她刚喝了一大盒酸奶。
江织把勺子给她:“就吃十口。”
她说好。
十口又十口,江织的嘴,骗人的鬼。
休息室是集装箱房屋,江织的隔壁就是苏婵,她正站门口,在看旁边的房门。
“看什么呢?”
是她经纪人,郑多容。
苏婵摇头,进了休息室。
这休息室搭建得急,线路还没有拉好,后勤组的工作人员在里面安装灯泡,苏婵问了两句好,坐到一边去看剧本。
郑多容三十多岁,微胖:“今天第一场就是打戏,状态怎么样?”
“还行。”
苏婵穿了件红色的牛角扣大衣,很显肤色与气质,低着头,侧脸的轮廓分明,手上翻阅剧本的速度很快。
“你看这么快,记得住?”
她气质偏冷,一笑,添两分风情妩媚:“我过目不忘啊。”
郑多容只当她开玩笑:“我去问问梁影帝有没有空,你先跟他对个戏,提前适应一下。”
苏婵嗯了一声,垂眸,继续研读剧本。
郑多容正要出去,被地上的线绊住脚,她趔趄了几步,电线扯到旁边的梯子,梯子晃晃悠悠了两下,往后倒。
随后咣的一声,梯子砸在了椅子上。
郑多容心一提,忙朝后看。
后勤组的人在道歉:“对不起啊苏小姐。”
她站在墙边,神色从容:“没事儿,小心点。”
对方又道了几句歉,把梯子搬开。
郑多容跳到嗓子眼的那颗心还没放回肚子里,看了看椅子上的剧本,又瞧了瞧苏婵站的那处。
她眼花了吗?怎么一眨眼人就换了个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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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的时候就像便秘,一坨一坨地挤……还挤不出来。
279:欺压导演夫人——找死(二更
下午的拍摄很不顺利,因为替身演员一直不在状态,拍了几遍江织都不满意。替身演员自己也急,满头大汗地道歉:“对不起江导,我家里出了点事。”
江织把压着剧本的牛奶罐拿起来,喝空了,往后一抛,扔进了垃圾桶里:“那你就回家。”
“我——”
他没耐心听完,对赵副导说:“把她工资结了,换人。”
替身演员眼眶一红,想要求情,被赵副导用眼神阻止了,求也没有,这人莫得感情,油盐不进。
“休息十分钟。”江织起身,咳着说,“待会儿先拍苏婵,你再去找个替身来。”
赵副导为难:“时间太赶了,恐怕不好找。”
江织舔了一下牙,唇红齿白,眼里三千夭夭桃花,就是这等颜色,也盖不住他满眼寒霜:“连个替补都没有,现在你跟我说太赶,拍摄计划是让你做着玩儿的吗?”
赵副导被骂得哑口无言,摸摸鼻子:“是我疏忽了。”
“天黑之前要拍完,顶多还有三个小时。”
撂了句话,他拢了拢大衣,三步一咳地走了。
赵副导赶紧把场务叫过来:“先别管这边,快去找个武替。”
场务也头疼。
方理想过意不去:“副导,我自己上吧。”
赵副导也想啊,可江大导演发话了,她的动作戏一律用替身:“你不是身体不适吗?”
“没事儿,就一场而已。”
周徐纺在后面拉她衣服:“你不能拍打戏。”她小声地对方理想说,“我替你。”
“不行,不是专业的会很危险。”
“不要紧,我以前当过武替。”她让方理想放心,然后去跟江织说了。
江织跟方理想一样,也说不行。
“为什么?”
“武替有一定的风险。”
周徐纺觉得江织可能忘了,她力大如牛,一蹦犹如窜天猴:“那个城墙才六七米,我能跳六七十米,我以前也做过这个,有经验的。”
她是一个当过武替搬过砖、洗过厕所擦过窗的群众演员。
不全面发展,就不是优秀的职业跑腿人。
江织还是不同意:“你一个导演夫人,当什么武替。”
优秀的周徐纺:“要赚钱养你啊。”
“……”
情话一套一套的。
江织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毫无原则:“尽会捡好听的说。”偏偏,他还吃这一套,“不要勉强,安全第一。”
周徐纺:“好。”
说好了,她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去:“江织。”
“嗯。”
她有一件事要说:“你拍戏的时候,不要太凶,他们都可怕你了。”
这会儿江织就一点儿都不凶,给她把帽子戴上,系了个蝴蝶结:“怕我才好,怕我效率会更高。”
周徐纺被帽子箍出了一个小圆脸:“他们还会偷偷在背后骂你,说你是阎罗王,是小祖宗。”
江·阎罗王·小祖宗·织:“不用管。”
其实说的都是实话。
也就周徐纺觉得人家是在冤枉她男朋友,她有点生气:“不喜欢他们这么说你,你才不是阎罗王。”
“那我是什么?”
周徐纺认真地回答:“你是黑无常的男朋友,白无常。”
真可爱。
想亲。
亲完之后——
“周徐纺,你吃了什么?”
周徐纺小声地、心虚地说:“臭豆腐。”
江织把她拎回去,摁沙发上坐着:“谁给你吃的?”
她摸摸鼻子:“演陈嬷嬷的那个大姐。”
那个大姐的老公是卖臭豆腐的,打包了一袋子来片场,周徐纺吃了一小盒:“很臭吗?”
江织舔了一下唇:“像臭袜子。”
说完,继续亲。
臭袜子味道的周徐纺:“……”
因为替身演员的事情解决了,后面照常拍摄,周徐纺换上了跟方理想一样的衣服,换完衣服后,场务带她去了化妆间。
“Lisa,先帮她弄一下头发。”
“行。”
Lisa让周徐纺坐到化妆镜前面:“要不要把妆也给你化了?”
周徐纺替演的是待纱帽的黑衣人,只拍她的侧面,不用露脸:“不用了,谢谢。”
Lisa是跟组的化妆师,脾气很好:“客气什么。”
在周徐纺弄头发的时候,先后进来了两个人,前一个女孩子穿得很靓丽,她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周徐纺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她认得这个女孩子,跟理想演过同一个电视剧,理想演素妃娘娘,这个女孩子演香颂小主。
就在前几天,电视里的素妃娘娘把香颂小主的孩子弄掉了。
后面有进来一个女孩子,矮矮胖胖的,扎着丸子头:“蒋纯姐,你的咖啡。”
香颂小主的真名叫蒋纯,她名气不是很大,脾气很大:“你加糖了?”她把装咖啡纸杯往桌子上一扔,洒得到处都是。
女孩是她的助理,立马抽了纸去擦:“我说了不要糖的。”应该是咖啡店的人没有听到。
蒋纯根本不听解释:“你想胖死我啊!”
“我再去买。”
她不耐烦,丢了个白眼:“算了,不喝了,咖啡都不会买,雇你还有什么用。”
助理被她骂红了眼睛,低着头没吭声,在擦桌子。
“喂!”
Lisa:叫我吗?
蒋纯抱着手坐着椅子上,转了个身:“叫你呢。”
Lisa回头:“我吗?”
“不然我叫鬼啊。”她说,“过来给我补妆。”
Lisa没有过去,还在给周徐纺弄头发:“这边很快就好了,麻烦等我五分钟。”
蒋纯从镜子里瞥了周徐纺一眼,下巴抬高:“下一场就是我的戏,要是耽搁了,江导怪罪起来,你俩担待得起吗?”
皇上传了我过去伺候,要是耽搁了,皇上怪罪起来,你们这些奴才担待得起吗?
这一句是香颂小主侍寝后,威风凛凛地在后宫作威作福时的台词,周徐纺觉得蒋纯刚刚说话的语气就是香颂小主本人。
那个剧,周徐纺最讨厌的就是香颂小主了,希望她早点领盒饭。
周徐纺对Lisa说:“我也是下一场。”
蒋纯用眼角瞧着她:“你是在跟我顶嘴吗?”
周徐纺:“不是。”
蒋纯抬着下巴:“你还顶嘴?”
280:导演,你老婆把人打晕了(一更
“你还顶嘴?”
周徐纺:“?”
她顶嘴了吗?
Lisa见气氛不好,试图帮她说话:“蒋小姐——”
蒋纯不听,反问了Lisa一句:“现在的替身演员都这么大牌吗?”她已经不耐烦了,直接冷着脸命令,“过来,先给我补妆。”
周徐纺先来的,而且,下一场就到她的戏了,因为她是临时找来的武替,所以时间很赶。反而是蒋纯,这个点了才来,自己迟到了还在这耍脾气
Lisa也不想得罪人,很为难。
周徐纺让步了:“你先给她补妆吧。”
“那你等我一下。”
“好。”
Lisa这才过去蒋纯那边。
蒋大小姐气没消,难伺候,杀鸡儆猴似的,看着周徐纺,嘴上却指责Lisa:“痛死我了,你不会轻点儿?”
蒋纯是个富二代,有点背景。
Lisa不想丢了饭碗,也不回嘴,连忙道歉:“对不起,蒋小姐。”
十多分钟后,场务过来催了,蒋纯才消停,没再刁难Lisa,换了衣服出去了,Lisa跟周徐纺道了歉,赶着时间给她盘了个头。
周徐纺迟到了一小会儿,但负责演员统筹的那个副导演跟江织不是第一次合作,在上个剧组的时候就见过周徐纺了,知道她不是一般的替身演员,自然不敢骂她,还温声细语地给她讲戏。
“从墙上有标记的地方开始,走到这儿,然后跳下来,再拔剑。”副导看周徐纺,“OK?”
周徐纺点头。
摄像机和演员都准备就绪,场务打板:“action!”
周徐纺站好位,从标记好的地方开始跑,脚下健步如飞,衣袂翩翩,姿势飒爽,一段‘飞檐走壁’之后,她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刚要潜入毓秀宫——
尖叫声响起:“啊!”
周徐纺头一歪:是不是叫早了?
接着,懒洋洋的声音喊道:“cut。”
是叫早了,周徐纺都没进毓秀宫。
“对不起江导,”蒋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掐着甜甜的公主音,“是我没有掐好时间。”
江织没看演员,看着摄像机:“重来。”
场务重新打板。
周徐纺上墙、飞奔,一步都不多,踩好点跳下去,稳稳落地之后,扫视一圈,逼着巡逻的侍卫,潜进毓秀宫,边往宫殿内走,边四处观望。
正殿门口,穿着华服的女子见黑影一闪,手里暖手的炉子掉在地上,她大叫一声:“啊!”指着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你,你——”
你是什么人?
台词周徐纺也知道,可蒋纯卡壳了。
江织喊停,眼皮这才抬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病容,几分愠色:“你怎么回事?”
蒋纯把地上的手炉捡起来,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对不起江导,我第一次拍您的戏,太紧张了。”
紧张?
那眼神可看不出来紧张。
江织不动声色地往自家姑娘那瞅了一眼:“最后一次,再犯低级错误,就别拍了。”
蒋纯连忙说是。
第三次打板。
周徐纺顺利潜进毓秀宫。
江织坐在机器前,手搁在桌子上,压着剧本敲着:“她是谁塞进来的?”
这就看出来了?
赵副导摸摸鼻子,有点虚:“是蒋制片。”这姑娘,是总制片的侄女。
江织敲着桌子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莹白色,有五个小小月牙,他慢慢悠悠说了句:“胆子不小啊。”
赵副导问:“你说蒋制片?”
江织没接话。
胆子不小,敢给他女朋友使绊子。
可能因为导演发话了,这是最后一遍,蒋纯没有再出错,情绪也到位:“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上前,一记手刀劈在了她后颈。
随后,巡逻的暗卫过来,黑衣人回头,风垂着她的纱帽卷起来。
后面,就是方理想来露脸了。
赵副导看了江织一眼,喊:“OK,过。”
耶!
周徐纺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棒,不知道会给多少片酬,够不够给江织买件衣服。
蒋纯的助理过去扶她:“蒋纯姐。”
人还在地上,没反应。
“蒋纯姐。”
蒋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下她的助理慌了,推了两下,人依旧没醒:“蒋纯姐好像晕倒了。”
周徐纺瞬间蔫儿了,不知道片酬够不够赔……
赵副导赶紧跑过去看看情况,靠,人真晕了,掐人中都没醒,问周徐纺:“你怎么把她打晕了?”
周徐纺也很不好意思:“剧本里说,”她把剧本里那句念出来,“萧蘅上前,一记手刀,把明荣公主打晕了。”
所以她就打了。
赵副导窘:“不是让你真把人打晕。”
假打晕吗?
“哦。”周徐纺没接过这种打人的戏份,她非常抱歉,“对不起。”
281:江导收拾关系户,公开女友(二更
“哦。”周徐纺没接过这种打人的戏份,她非常抱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有用,他还会骂人吗!
可这是导演夫人,不能骂,只能鼓励:“没事儿,打晕了也好,多逼真。”
周徐纺还是非常愧疚。
赵副导违心地安慰了两句,叫人过来:“先把人抬进去。”
周徐纺走到一边去给江织发微信。
纺宝小祖宗:“江织,我把人打晕了。”
纺宝小祖宗:“是不是要赔很多钱?”
她好担心,好自责。
江织很快就回她了。
纺宝男朋友:“又没受伤,不用赔钱。”
她还是好自责。
纺宝小祖宗:“怪我,力气太大了。”
她好粗鲁、好野蛮,跟打老虎的武松一样,是个‘莽夫’。
纺宝小祖宗:“会不会耽误你拍摄?”
纺宝男朋友:“不耽误,她领盒饭了,后面没她戏份。”
领盒饭?
方理想走过来,刚好瞄到这几个字:“我怎么记得明荣公主有不少戏份。”哪有那么快领盒饭。
周徐纺也这么问江织。
他回答后,周徐纺把回答告诉方理想:“江织说,她演技太差,不要了。”
方理想:“?”
很差吗?还行啊。
后面连着三场,都是方理想的戏,之后,中场休息。
休息的时候,出了点儿变故,阿晚在蹲厕所的时候听说了,拉到一半,穿了裤子,跑去跟他老板汇报。
“老板,周小姐被那个姓蒋的女演员叫过去了。”阿晚请示,“用不用我让赵副导过去看看?”
不到十秒,江织开门了。
那头,蒋纯刚醒过来,就让助理把周徐纺叫过去了,休息室里出了几个工作人员,还有几个演员。
蒋纯的人中还是通红的,被急救的人掐肿了,脸色非常难看:“你叫什么名字?”
周徐纺站着,不笑的时候,表情天然冷:“叫周徐纺。”
蒋纯让着助理扶着她站起来,盯着周徐纺,咬字像是很重:“刚刚故意打晕我是吧?”
周徐纺无表情,冷呆冷呆:“不是。”
蒋纯气得眼睛发红:“你还不承认?”
“没有。”
蒋纯被她面不改色的样子给气笑了:“呵,挺会顶嘴啊。”
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在顶嘴呢?
周徐纺想不明白:“我没有顶嘴,打晕你是我失误。”她没做好,她道歉,“对不起。”
休息室里还有别人,都在交头接耳。
蒋纯气得不轻,顾不上有人在场,对周徐纺不依不饶:“你就这么道歉的?”
“那要怎么道歉?”周徐纺想了一下,“医药费我可以赔。”
蒋纯嗤了一声,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才勉强与周徐纺一样高:“跪下,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得理不饶人,是过分的行为。
周徐纺有点生气。
“做不到是吧?”蒋纯咄咄逼人,气焰很嚣张,“做不到就滚,以后别让我在片场看到你。”
周徐纺手有点痒。
能打人吗?打了会不会要赔更多钱?会不会给江织招麻烦?晚上去套麻袋会不会很不厚道?
周徐纺皱着眉头,在思考。
这时,助理低声在蒋纯耳边提醒:“蒋纯姐,”她也是听剧组的工作人员八卦说的,“这个女的是关系户,不能得罪她。”
大家私底下都说得很隐晦,也没说是谁的关系户。
蒋纯恍然大悟似的:“怪不得嘴巴这么硬,原来有后台啊。”
不就是个替身演员,能有多大后台。
“谁啊,谁给你撑腰?”蒋纯手撑着化妆台,趾高气扬地看着周徐纺,“说出来,我让他跟你一起滚。”
周徐纺不想忍了,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听见了江织的声音,装着病,恹恹无力的:“让谁滚?”
蒋纯愣了一下。
江织脚步慢慢吞吞,走过来了,咳了两声,唇红齿白,因为咳嗽,脖颈有若隐若现的青筋:“问你话呢,让谁滚?”他问话的时候,有些喘。
蒋纯闷不吭声了半晌,开口了,声音很甜,不像刚才那样盛气凌人:“这替身演员也不知道是谁塞进来的,在这里狐假虎威。”她表情人畜无害,笑着说,“我听我叔叔说,江导您的剧组里是不准有这种歪风邪气的。”
她叔叔是剧组的总制片。
“是不准。”江织轻描淡写地说了后半句,“所以你以后不用来了。”
蒋纯笑不出来了:“江导,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江织懒得跟她东拉西扯:“不明白就去问你叔叔,你是他塞进来的,不懂就让他教。”他问,“现在懂了吗?”
狐假虎威,说得不就是她这个关系户。
蒋纯被下了面子,脸上挂不住,她平时也娇纵,哪里让人这样对待过,十分不服气:“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