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思忖的眼神也一样。
逸谣!他竟长了一双与逸谣一模一样的眼睛。
容浅念不再多想,一把扑上去,凶神恶煞:“少跟姑奶奶绕口舌,快说,你是谁?”
说着,一双手覆上男子的脸,上下其手,一阵摸。
男子脸一红,身子与声音都僵了:“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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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容上容,很有爱有木有?喜欢的话,抱回家吧,可以摸啃咬扑。
第四十九章:桃花朵朵开
男子脸一红,身子与声音都僵了:“上容。”
上容?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江湖神话?
容浅念托着他的脸,上下打量:“竟不想闻名三国的天下第一公子是个偷儿。”凑得近了,她闻见他身上淡淡药香。
靠,连气息都这么像她家男人。
容浅念这般在他脸上做乱,他倒不怒:“后宫乱,太傅死,百年国公一朝落殁,皆祸起一个女子,这世间,何来又竟不想。”
娘哟,这男人当真无所不知啊。
容浅念连耍赖装傻也省了:“这世间事,可还有公子所不知?”
说完,容浅念又抹了一把上容的脸,还是没有人皮面具。
好吧,她承认,他是天下第一医公子,上容。
既然如此……手指一转,银针乍现,抵在他腰间大穴。
这个女子,总在谈笑间,招招致命。这世间,也就只有她让他这般被动。
上容道:“有。”不见半分被挟持的慌乱,他依旧莞尔,“我实在不知,我如何独独次次受制与你?”
论智,论武,上容若称第二,便无第一。
容浅念极是得瑟,挑着秀眉:“因为你贪恋小爷美色!”笑意一收,手上忽然发力,狠狠睃过去,“说,你潜入王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想打本姑奶奶什么主意?”
他不急不徐:“与你一样。”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个男子,心思太深,敌友难分,容浅念丝毫不敢大意。
他依旧站在竹影之下,明暗不明的蓝瞳让人沉溺,他嗓音淡淡:“扫黄组的案子由萧简撤查,真相大白只是时间问题,而你要一劳永逸。”
容浅念心惊,这男人莫不是能读心?这么毒!
这样的人,是朋友也就算了,若是敌人……还好,他身上没有半分恶意。
如此一想,容浅念收了银针,示好一笑:“第一公子果然知天下事啊。”
上容淡淡回:“有一事未明。”
容浅念洗耳恭听。
他轻笑,平凡的脸却有种让人移不开的魔力:“我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却偏生打了你的主意,你说为何?”
容浅念讪讪笑了:“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这厮,总这么自信自己的魅力。
只是,半响都不见上容否认,他只是懒懒看她,眸光温婉。
靠!桃花朵朵开呀!容浅念深思了:“这样啊。”小脸苦恼地皱着,一脸惋惜,“可是我有男人了,要不然倒可以考虑考虑,虽说这张脸没看头,只是这身材嘛……”说着,视线越发肆意,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靠,容浅念怨念了,连身材都这么像自家男人,让她忍不住……想扑上去。
“可还满意?”上容浅笑,眉眼醉人。
擦,妖孽!
容浅念一时没忍住,又伸手摸摸了一把,这感觉也和摸自家男人一般,心虚地缩回了手,干咳:“咳咳咳,有料啊。”眨眨眼,退开了几步,媚眼挑起,“所以,别跟着我,不然……”两手成爪,挥舞一通,笑得暧昧极了,“我扑倒你。”说完,转身就走,敌友难分,两个字:闪人!
上容无奈轻笑,姿态慵懒,跟了上去:“夏王府的地库出自天下第一器的璇玑府,这竹林便是阵法。”
璇玑府?天下第一器,贸然前去,不死也伤。
前面,容浅念脚步顿住,回头很大方:“好吧,你去破阵,暂且让你殷勤一回。”
这话说的,像极了颐指气使的大爷指使受气小媳妇。
“你莫要靠近。”
留下一句话,他脚点竹叶,只见白影穿梭于竹影间。远远地,只见竹林变幻莫测,青叶翩翩,片片如刃。
容浅念背脊紧绷,死死盯着那穿梭的身影,心中一怵,这般阵法暗器,若是进去的是她,必死无疑。
这个上容,果然深不可测,容浅念现在敢笃定,即便是刚才银针抵住上容命门,她一样伤不了他一分。
半盏茶之后……
容浅念作案过后,一身轻松。
“今日公子相助,十一不胜感激,本该以身相许报公子一腔情深,奈何家中已有家室,十一只好抱憾作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日后用得着十一的定当刀山火海两肋插刀。”她说得是情真意切,流转不停的眸子像极了狡诈成性的狐狸。
这人啊,既想空手套白狼,又要装得豪气云干,说开了,就是得了便宜在卖乖,无耻得人神共愤。
他眸间,映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融了一汪淡淡的蓝:“那倒不必,只是眼下你可应我一事。”
容浅念上一秒的笑靥如花僵了,嘴一抽:兄台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半天扯扯嘴角,表情十分僵硬:“你说你说。”
不会真要以身相许吧?容浅念正想入非非,耳边,上容的声音好听,含了淡淡笑意:“以后莫要在其他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他人?自家男人不算他人吧?嗯,不算!容浅念权衡后,立刻点头:“好说好说。”这眼睛真真相似,容浅念别开眼,将那股子只对自家男人才出现的躁动压下,道:“那就此别过。”
转身,她捡起地上的衣衫,一股脑扎进了芙蓉池中,池面涟漪荡漾,一圈一圈,在他眸中漾开,蹙眉,眸中一点冰蓝凝成深色。
待到水面平静,他唇间渗出一抹暗黑的血迹,身形一软,便朝后倒去。
他额间,一点绯色嫣然缓缓晕开……
“主子!”
青衣男子飞身上前,脸色大变:“主子,您怎么样了?”
他摆摆手:“无碍。”苍白的唇瓣染了血,竟是一抹妖娆。
“您的身子,”青衣男子脸色铁青,暗色的眸子复杂,“本不该出手的。”
“若是让她进去,我不放心。”脸色惨白,那眸间一点蓝色近乎透明,却异常得柔和。
“主子,青有一事不明。”语气稍停,无奈叹道,“为何要这般为十一姑娘?”
他笑,眸光一瞬亮了颜色:“这世间事,并非我尽知。”他笑,昙花若放,极美,“比如她,比如我,我皆看不清。”
额间,绯色妖娆,竟是别样的魅惑。
他想,天下第一公子原来也并非无所不能,至少,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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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是上天对自己的一场捉弄,没想到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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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他想,天下第一公子原来也并非无所不能,至少,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湖中,芙蓉依旧盛开,那波光徐徐的湖面对岸,格外热闹。
“人已经救上来了。”
“还有气。”
“快请御医。”
“怎么样了?能不能救?”
“……”
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容浅念眼皮颤了颤,丫的,吵得耳朵疼。
“都给爷让开。”
萧凤歌一声大喊,顿时无声,容浅念轻轻呼吸不由得舒坦了,只是下一秒……
这气息!骤然,一双斜长的丹凤眼掀开,缀着几滴盈盈的水珠,眨巴着看凑近的俊脸:“凤歌儿。”
这百转千回的语调,是要发难的节奏啊。
只是美色当前,红唇欲滴,萧凤歌要没一点花花心思,他就不是男人,继续俯身:“这戏要演足,这人工呼吸必须做。”
两眼相接,眼见着就要一亲芳泽,忽然,容浅念吐出一口水,嘴角一扯:“滚!”
萧凤歌撩人的桃花眼一黑,水珠顺着长睫滑下,抹了一把脸:“我们家小九真是福大命大。”
这话怎么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容浅念懒得细品,还没坐稳,一个人影便扑过来:“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英年早逝。”
容浅念嘴角一抽,干笑:“公主英明。”
“让御医来给九小姐看看。”
嗓音有些急促,甚至是慌乱。容浅念这才抬眸,对上一双清影沉沉的眸子,竟有些痴缠。
容浅念别开眼:“王爷有心了,浅念已无碍。”
萧简欲言又止,转过身去。
这男人,别扭个什么劲啊。容浅念不甚明白。
“都给本世子转过身去,我们家小九冰清玉洁的身子岂是你们能瞧的。”
昭明小霸王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容浅念翻翻白眼,这话有点让人心肌梗塞。
觉得心肌梗塞的自然不止容浅念一人,惜朝郡主唇齿都发白了,泪眼汪汪:“你和她,你们——”这一双兔子眼,怕是这一盏茶的功夫里没少掉眼泪。
萧凤歌倒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满眼都映着容浅念的小脸:“到里面去,给我好好瞧瞧,少了一根头发。”眸光一转,灼灼目光睃着江芙,“我就扒了你一层皮,少两根,扒一双。”
“昭明哥哥。”江芙努努唇,泪珠子只掉。
“小九,这里人多,不好干事,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说着,直接抱起容浅念,在众目睽睽之下。
听听,这话说的多暧昧,身后灼灼视线像针扎一样,容浅念十分不爽,手指一扣,萧凤歌手一麻,她溜出了他怀里,伸手,吹了吹手中的银针:“这下舒服多了。”
她是舒服了,可是某人不舒服了,铁青着一张俊脸:“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萧凤歌只觉得这女子是猫,爪子专挠他心头,又疼又痒,这猫儿真真可恨,更可恨的是他还放不下这磨人的家伙。
她笑,像极了偷腥的猫:“这里没人,好办事。”
“惜朝倒说得对。”萧凤歌语气虽忿然,倒多了几分宠溺,“你这狐狸精,着实狡猾。”
容浅念眸光似月,慵懒挑眉:“怎么样了?”
“销魂窟的舞姬成寐一舞后,龙心大悦,特赐嘉奖,那成寐一纸状书状告扫黄组,盗了销魂窟的镇楼之宝,皇帝老头自是要做做样子,不想你那能闻息辨人的狗儿从夏王府竹林后的库房中刁出了所失之物。萧简百口莫辩、难逃嫌隙,百官眼下,皇帝也只好削了萧简的兵权,革职反省。”这一扣一环,步步惊心,萧凤歌不禁笑了,“你这狐狸精,竟将我们耍得团团转,萧简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栽在了你手里。”失笑补充,“哦,还有他新收的入幕之宾,你的狗儿。”
谁会想到这落水的容家傻女竟是这一出栽赃嫁祸的罪魁祸首,这番未雨绸缪真真天衣无缝。
容浅念眸子弯成月牙儿:“扫黄组的案子落在了谁头上。”
这才是栽赃嫁祸的重点。
萧凤歌浅笑:“大将军古筝。”
她笑,眉眼飞扬:“回头,得请古筝喝几杯。”
“你怎么就料准了这案子会落到古筝手里?”
“扫黄组的案子且不说,夏王革职,光是他手里那五万右翼军,皇帝也不得不慎重,而晋国公之事萧衍自顾不暇,萧闵火候不够,文家外戚专权,至于忠亲王府,”容浅念含笑睃了萧凤歌,“你这小霸王,这五万右翼军到了你手里,你还不把京都给翻天了。”顿了顿,“至于古筝,至少在慧帝眼里,他是唯一一个效忠风清而不是太子萧衍的武官。”
这等心思,世间少有!
一席话,句句玄机,萧凤歌视线痴缠,怔征看着眼前的女子:“你若是男子,这天下,你若要争,都在掌间。”
偏生,她是个女子,她掌心的便不是世人的天下,只是是他萧凤歌的天下。
她眼眸夭夭灵光,胜过世间所有女子:“这天下我没兴趣,但是玩玩还是可以的。”
恣意狂傲,此乃容九。
萧凤歌只觉得心头那磨人猫儿的爪子又开始挠了。
“你这狐狸,此番后,你倒是高枕无忧了。”他柔柔浅笑,“可怜那皇廷三公子都被你弄得灰头土脸的,萧闵那霸王到现在都还没醒。”
“他是个意外。”又问,“小八呢?这下药之事皇帝老头怎么说?”
萧凤歌语调懒懒:“没凭没证,无据可循,容府千金协助彻查。”
“就这样?”容浅念嗤笑,“容老头的面子在皇帝那还是值几个钱的。”
很显然,皇帝大事化小了。
“那药分明是容小八下的,皇帝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凤歌耸耸肩,拨弄着容浅念的发,笑盈盈地凑过去,“看吧,还是小爷我最疼自家人。”
自家人?容浅念眸子一眯:“你不说我还忘了,惜朝郡主可是将我骂作狐狸精呢。”嘴角一勾,磨牙,手指痒痒,“凤歌儿,污了姑娘家的名声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哦。”
萧凤歌撩起一眼万种风情:“我被劈死了不打紧,让你守寡可就罪过大了。”
容浅念眸子一挑,危险的讯息。
那厮,笑得依旧妖娆,心情甚好地继续说着:“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私定,我这么和皇帝老头说了。”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私定?
容浅念眼睑一弯:“也就是说?”
这阴阳怪气,是有人要遭殃的节奏。
凤歌儿心情正是大好,依旧笑得勾人魂魄:“也就是说,你是小爷的自家人了,没准这会儿皇帝老头都开始拟旨赐婚了。”
“拟旨赐婚?”她笑得璀璨,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招招手,“凤歌儿,来。”
最后一个字百转千回柔肠媚骨,那叫一个温柔得能滴出水。
娘哟,这人温柔的时候比杀人的时候还可怕。萧凤歌心肝颤了颤,乖乖将俊脸凑过去,乖顺程度与元帅大人无二。
于是,院外忠亲王府的亲兵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诶诶,说过多少遍了,不准碰爷的宝贝头发。”
“滚丫的,找抽。”
“谋杀亲夫啊。”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一物降一物啊。
戌时,宴罢,百官散去,夏王府愁云惨淡。
“说!”
烛火照不进萧简眸子,他侧脸尽是阴沉。
地上,跪了一地守卫军,各个冷汗淋漓,为首的男子俯首,道:“竹林后阵法被破,所有暗器,”揶揄,语气惶恐,“全部摧毁。”
“全部摧毁?”一声冷笑入骨,萧简眸光乍然烛火灼然,“所有防守全盘毁了,而身为守卫的你们却毫发无损,好啊,很好。”
顿时,一屋子的男子伏地叩首,高呼:“尔等有罪。”
“查!”
一句话,掌落,案几四分五裂。萧简背光站着:“给我查。”眸光一厉,“若是查不出来,本王不养无用之人。”
男人叩首,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萧简目光如炬,手中茶盏尽碎。
已是三更时分,正是夜深宁静,美人苑里,灯下,人影晃荡,窗外,风声鬼魅。
糊纸的窗上,忽然一道影子,长发飘飘。
“啊!”
澄碧嚎叫一声,一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有冤别来找我,是隔壁房里那个妖孽干的,都是她。”
床上的人瑟瑟发抖,忽然,烛火大亮。随即传来一声暴怒:“好你个澄碧,居然卖主求荣。”
这声音,是……容妖孽!
一颗乌溜溜的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小心睃了一眼:“还不是大半夜的被你、被你”澄碧小脸刷白,眼珠子一红,抽搭,“吓的。”
澄碧抬头望过去,更委屈了。床边那个白袍曳地、长发尽散、脸色刷白的,分明就是女鬼之扮相。
这也不能怪澄碧,想想,一个半夜失眠的女子,四处晃荡,能不心肝乱颤吗?
容妖孽顶着大大黑眼圈,一脸憔悴:“橙碧,易容能不能做到用手摸不出一点痕迹?”
澄碧想了想:“若是你的手,应该没人。”这偷鸡摸狗的手,自然无敌手!
容妖孽愣了片刻,蹙着眉头难得安静,半响抓了一把凌乱的发,念叨:“世间还真有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有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推门出去了。
澄碧揉揉眼,莫不是看错了?
这时忽然想起了一茬,澄碧补充:“但是幻容术可以。”
那披着长袍的身影已经远去,这最后一句,澄碧空对窗纸,无人听到。
半响,澄碧正是昏昏欲睡之时,隔壁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这个味道!”又一声吼:“靠,竟是一个人,好你个上容,还我无灵子。”
第二天,容浅念门前路上横了一件白色里衣,然后怪事出现了。
一,这里衣是男子的。
二,容浅念出一次门,踩一次。
三,每踩一次念叨一次:一件破衣服换我一株无灵子,上容你个奸商!
原谅妖孽善忘,她大概已经不记得这无灵子,换的不是里衣,是美男沐浴图。
话说,夏王府一宴在京都盛传开了。夜刚临,销魂窟里三五成群便热闹起来了。
两个男人,滔滔不绝,酒盅畅饮,道起了闲言碎语、皇家趣事。
“听说了没,夏王府昨个夜里可出了大事。”
“怎么没有,京都现在到处人心惶惶,都在揣测这夏王到底与那天杀的扫黄组有何干系,竟搜出扫黄组的脏物,这下好了,夏王沾了一身腥不说,连兵符都弄没了。”
“本来好好的一场宴席,夏王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自从凭空冒出个扫黄组之后,京都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先是太傅,接着晋国公,连夏王也未能幸免,不知道下一个又是谁?真是多事之秋啊!”
“管他多事少事,澈王都跟章卿小侯爷滚到一起去了,日子还不是照样过活。”
“呵呵,真没想到,最恨被说成龙阳的澈王,竟真真是个弯的。”
“据说澈王爱美人,藏了一屋子的如花美眷,原来只是为了欲盖弥彰啊,倒真真可惜了那些个美人儿。”
“我可还听说,那昭明世子,竟看上了容家九小姐。”
“想来那傻子定是个倾城佳人。”
“再美也还不是傻子。”
两个大汉你一言,我一语,嗓门甚大,隔着门窗,也是声声入耳。
雅间里,一个声音响起来:“都是她干的?”
说话之人,带了促狭的笑意,声音难辨男女,再一看长相,男子一张脸生得着实娟秀无双,独独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
对面软卧之上,撑脸侧躺了另一个男子,一双嗪了桃花的眸子,潋滟春色,煞是迷人。
这妖孽般长相不是昭明世子萧凤歌又是何人?
“嗯。”懒懒一个字,昭明声音邪魅张扬。
“这家伙,一天都不让人安生。”男子似笑非笑,眼里有淡淡柔和。
男生女相,此人正是风清大将军,古筝。
京都上下皆知,这为人刚正不阿的大将军与小霸王昭明世子素来交好。
萧凤歌倒了杯茶,懒懒品了几口,笑意浅浅:“她要安生了,我还不放心了。”
那英气的眸子忽然暗了一瞬,侧身相对,昭明未能看见。
“晋国公,太傅,甚至太子与夏王,小九招惹上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昭明笑意慵懒:“无疑就是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之类的,她素来闲不住,便由着她吧。”
古筝望着软卧上的男子,融了温柔的眉眼,那样好看。
都说昭明萧凤歌桀骜不拘,还不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古筝轻叹了一句:“你怎生这么惯着她?”
“大抵上辈子欠了她的。”
甚至未作多想,他铿锵的一字一字中,都含了温柔。
古筝并未接话,只是端起了茶杯,凑在唇角,一口都未饮。
昭明窝在软榻了,姿态慵懒:“再说,就算我不惯着她,她还不是照样将这帝都的天捅出个洞来。”
“是啊。”古筝笑,“那成精的狐狸,真真是个祸害。”
而受害的第一人便是堂堂昭明世子。
古筝一句话刚落,悠悠嗓音与珠帘一般声响,她道:“狐狸精?”
“狐狸精来了呢。”萧凤歌嘴角一抹邪肆的笑。
古筝一笑,放下茶杯,抬眼望过去,只见一只素白的手撩开珠帘,一袭红衣妖异入眸,她语调婉转邪气:“那么,”拖着长长的懒调,红衣少年郎一个媚眼撩人,转身,衣裾飞舞便落在了古筝怀里,伸手勾起他下巴,嗓音柔媚入了骨,“爷被奴家祸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