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陆星延配星若啊,”裴月摆了摆筷子,“得了,他以后女朋友有若若十分之一,我都谢天谢地了。”
“你也真是,你家陆星延长得这么好,就你三天两头没一句好话。”
毕竟是十几岁的小男生小姑娘,两人也没当着面多加调侃,很快又聊起了美容的话题。
一说起美容,两人就都来了劲,下午就想去新开的美容中心探探路。
可周姨今天不在。
——早知道就不带孙子出来了。
不过裴月不是一般人,一起了劲,就想方设法要排除阻碍。
在陆星延和沈星若吃完饭去放碗筷还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就替两人打了包票,“这有什么,把杭杭留给他们俩带,他们俩都很喜欢小孩子,再说了,你家杭杭也乖,只要哄睡着了能睡四五个小时,那会我们都回来了。”
也是。
于是两位中年姐妹就这么愉快地下了决定
毫无心理准备地接到已经被哄睡的小朋友一枚,陆星延和沈星若都不知从何下手。
这位叫杭杭的小朋友看起来的确很乖。
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只滴溜溜转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睡着了也没发出一点儿声响,睫毛长长,长大后估计又是一只纯天然的睫毛精。
但小朋友都是很具有欺骗性的,谁知道这会儿乖乖巧巧,下一秒醒来会不会像定时炸|弹般一顿乱炸。
沈星若把他安顿在陆星延的床上睡觉,然后督促陆星延写今日份的试卷。
夏日下午的阳光被隔热玻璃窗过滤后,温暖却不灼人,晒得人懒洋洋的,很适合睡觉。
陆星延试卷写到一半,沈星若已经在旁边打盹了。
她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洁净感,唇色也是接近果冻的透明浅粉。
补习一个月了,除了挨训还是挨训,连牵手的福利都没提前预支过,再加上最近又做了两回春梦,陆星延实在是有些躁动了。
他放下笔,手撑着沈星若的椅背,慢慢俯身靠近,靠近……
“哇!”
就在双唇即将碰触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清脆嘹亮的哭嚎!
“奶奶!奶奶!呜哇!呜呜呜……”
沈星若被惊醒,睁眼。
陆星延还没来得及往回撤,就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沈星若怔了怔。
不过她这会没功夫找陆星延算账,直接推开陆星延的脸,往后望。
杭杭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醒,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陆星延一面懊恼自己动作怎么不再快一点,一面又脑仁生疼,没什么好脸色地瞪了眼杭杭小朋友。
然后杭杭小朋友哭得更大声了。
操……
就你会哭,把你给能的。
见沈星若已经走至床边不熟练地哄人,陆星延推开试卷也起了身,直接将杭杭小朋友拎了起来,不耐道“你哭什么哭啊你?起来,自己去玩。”
回应他的是一阵愈发撕心裂肺的哭嚎。
“陆星延你干什么,他才两岁半。”
沈星若从他手里截下人,抱进怀里,然后又冷冷训斥。
陆星延散漫地笑着,“小姐姐,我也才十七未成年呢,这补习一个月都被你骂得麻木了,我还是你男朋友预备役,你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沈星若实在是不擅长哄人,小朋友的哭嚎吵得她有些神经衰弱,太阳穴突突直跳,陆星延又在她面前逼逼叨叨没完没了。
她忽然将小朋友转了个边背对两人,然后踮脚轻轻吻了下陆星延的脸,“还薄吗?”
……?
“不薄了就给我把人哄好继续写题。”
第五十六章
直到沈星若转身进了洗手间, 陆星延还久久不能回神。
——沈星若主动亲他了。
虽然只是亲脸,但明显和之前那次硬撑着一口气撞上他脸是不一样的,语文和英语里怎么说来着,语言有感**彩, 那这也该算是动作的感**彩。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就轻轻碰了一下,陆星延却觉得左边脸颊上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
就在陆星延失神的这会,杭杭小朋友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哭泣。
——他实在太累了。
两岁半的小脑袋瓜实在想不明白,在家的时候明明只要他扁扁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紧张得和什么似的,要什么给什么。
可出来玩, 大人都不理他。
他这会又累又委屈,泪眼婆娑的, 兀自伤心了会,又冲陆星延做了个鬼脸, 然后噔噔噔下床去拿玩具了。
小朋友腿短,走路一摇一晃。
他抱起一堆玩具往回走的时候,重心不稳,不小心往后一仰,啪叽一下,一屁股坐地上了。
沈星若从洗手间出来就刚好看到这一幕。
陆星延也被他摔跤的声响扯回了思绪。
可没等沈星若和陆星延上去扶,杭杭小朋友又非常自强不息地爬了起来, 然后红着眼睛,奶声奶气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叔叔, 姐姐,我受伤啦,快送我去医院!”
“……”
“……”
陆星延抬眼瞥了下沈星若,又上前帮杭杭小朋友捡起玩具,轻哂一声,调侃“你可真是金贵啊。”
他将玩具往床上一扔,揉了揉小哭包的脑袋,朝人勾勾手,“过来,叫哥哥,哥哥陪你玩。”
有人陪玩,小哭包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他那剃了个西瓜太郎头的小脑袋点了点,毫无原则地改口道“哥哥!”
喊完还笑弯了眼,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米牙。
这位杭杭小朋友在家一向是小祖宗,玩游戏的时候特别注重仪式感和集体参与感,一家人必须整整齐齐。
所以陆星延答应陪他玩之后,他还不甚满足,固执地把沈星若也一起拖了过来。
人都到齐了,他思考了两秒,指了指陆星延,颇有领导风范地安排道“你是怪兽!”
陆星延挑眉,视线略转,又问“那她是什么?”
“奥特曼呀!”
小杭小朋友看了眼沈星若,不假思索道。
陆星延“为什么她是奥特曼我是怪兽,我不想当怪兽,那让她当怪兽,我和你一起打倒她好不好?”
杭杭小朋友会说的话还不是很多,对长句子的理解也有些缓慢。
被陆星延绕了一通,他懵懂点点头,没过几秒想明白了,又忙摇头,固执道“不不不!你是怪兽!姐姐好看!是奥特曼!”
陆星延挑眉,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答应的样子。
然后毫无预兆将走近的沈星若往怀里一拉,抱住。
又对杭杭小朋友说“你看,奥特曼已经被我抓住了。”
杭杭小朋友“……?”
他那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
感觉有一点点不对,但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陆星延虽然存着占便宜预支福利的小心思,但也忌惮沈星若会甩他巴掌,所以抱得很轻,有点像是虚搂,只堪堪扶住她的腰,并不十分亲昵。
而且他很快就放开了,没等沈星若发作,他就已经抱起了杭杭当挡箭牌,陪着人一起玩直升飞机。
阳光正好的大半个下午,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沦为了陪玩nc,被指使着前前后后行动。
小朋友精力旺盛,思维也很跳脱。
刚玩完一轮医生看病,杭杭又安排两人当囚犯。
他严肃地用玩具枪指着两人,将人赶到床上躺好,还让人摆成双手向上举起的投降姿势。
并排躺在床上,两人距离很近。
手更是直接挨在了一起。
沈星若想要起来,小朋友的玩具枪又对准了她,奶凶奶凶地命令道“不许动!”
沈星若“……”
陆星延瞥了眼再次躺下的沈星若,漫不经心地说“躺着有什么不好,这可是最轻松的一个游戏了。”
见陆星延这丧权辱国没有自尊还很自在的样子,沈星若推开他脸,“闭嘴。”
累了大半个下午,傍晚时分,杭杭小祖宗终于被他奶奶接走了,一起被接走的还有家养小孔雀。
离开前陆星延还交代杭杭小朋友,要好好照顾小孔雀,这是他宝贝儿子。
杭杭小朋友虽然不是很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生出一只孔雀,但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小孔雀像是能听懂人话般,也跟着叫了声。
陆星延拍拍它羽冠,“行了,你就别叫了,叫得比鸡还难听,以后安静点。”
小孔雀大约是不服气,很快又叫了一声
诸事安排妥当,沈星若和陆星延也收拾好行李,在开学的前两天搬进了星河湾。
他们俩住隔壁。
两间房都有朝外延伸的窗台,还是一个朝向的,隔得很近,只要将窗帘拉开就可以聊天。
如果没有隐形防盗窗的话,陆星延都能轻轻松松翻过去。
平日沈星若洗完澡,就喜欢去阳台吹风。
搬星河湾这边,她洗完澡,也照例往阳台上走。
没成想刚好遇上陆星延坐阳台打游戏。
其实陆星延是知道沈星若有这个习惯,特地坐这儿等。
见沈星若穿了条好久不见的吊带碎花睡裙,他把玩着手机,懒洋洋地调侃了声,“又穿这么少。”
他的眼神从上至下打量。
在隆起的胸脯,还有两条白嫩光洁的小腿上停留得最久。
沈星若冷冷睇他,一言不发地回房。
等了大半个小时没再见沈星若出来,陆星延以为她不会再出来了,干脆去客厅联机打了会游戏。
等他晚上回房睡觉,顺便往阳台看一眼的时候,就发现沈星若朝向他这一面的阳台窗上被密密麻麻地贴了一堆——英语单词。
从abandon开始,一路贴到ncet,全是高频考点词汇的小卡片。
中间甚至还夹杂着一篇他死活背不下来的《琵琶行》。
操……
“哎沈星若。”他隐隐约约看到单词和《琵琶行》后有人影,似乎是坐姿的,“沈星若?”
不鸟他。
陆星延简直无几把语,本来想去敲沈星若房门,可身体都转完了方向,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顿了顿,然后就站到窗台边,“喂”了声,散漫地说“沈老师,你是要我每天给你念几遍《琵琶行》是,行。”
他也不从头念,就直接从中间开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沈星若顿了顿。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陆星延的声音是不大正经的。
一篇正经的古文,被他挑三拣四念出其中一小部分,就忽然给人一种不大正经的感觉。
有点奇怪。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忽然,那张《琵琶行》被扯了下来,沈星若透过一张a5纸大小的空隙与他对视,面无表情道“满脑子黄色废料。”
陆星延念的时候,她已经百度到了。
冷冷训完一句,她很快消失。
再回来的时候,又往原先的《琵琶行》处贴上了一张《桃花源记》。
陆星延直接笑出了声,“不是,沈老师,你确定让我给你念这个?”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
“啪”地一下,《桃花源记》又被撕下来,换上了另外一张《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陆星延终于安静了
住进星河湾的第二天,也就是开学的前一天,沈星若被王有福一道圣旨,提前召回学校做事。
——这是好学生和受老师喜欢的学生常有的待遇。
陆星延想一起去,沈星若却给他安排了一套数学模拟试卷,限时一百二十分钟做完,还煞有其事在他桌上竖了个沙漏。
他们这学期升上高三,也自然而然地搬到了第三教学楼。
三教坐落在明礼校园比较安静的一个角落,楼栋是砖红色的,比起一教二教显得要旧上不少,不过也幽静不少。
老师也集体迁了办公室。
王有福正是因为迁办公室,才叫班上班干部和几个好学生一起过来帮忙。
沈星若被分配到的工作还挺轻松,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替王有福贴学生手册上的成绩和评语条。
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沈星若又毫无悬念地拿下了年级第一,不过期末难度不大,她和考了年级第二的何思越只差五分。
看完自己的成绩,沈星若一路下拉到最班排名的最末尾。
然后再缓慢地往上滑。
379
384
415
427
一路拉到四百五,她都没看到陆星延,她还在想是不是陆星延成绩没录进去,然后她再往上翻了翻——
陆星延,总分488,班级排名49,年级排名1191
虽然还是稳定在班上倒数十名之内,但他考了488,比起之前的分数实在是,算得上飞跃。
这成绩拿到普通班,大概能算得上是中下游了。
这时王有福整理完一摞文件,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也凑过来看成绩表。
他欣慰地指了指陆星延的成绩,说“陆星延这回进步很大啊,平时政治十回有十一回不及格的,这回竟然考了七十!”
“我还特地把他试卷翻出来看了看你知道,虽然很多地方还是狗屁不通的,但还是能看出在认真答题啊,大题都写了好几个点!你说这小子正经的不好好背歪门邪道倒是懂得多,每个大题都给我加上一句什么坚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
沈星若点点头,没接话。
王有福又说“哎这学期的座位我重新排了下,沈星若,你还愿不愿意和陆星延坐?”
“我本来想把他调开的,但我看他跟你坐,那还是学了好榜样,期末考试这不是就进步了很多嘛,所以我暂时还没调,看看你是个什么想法。我看你们表兄妹坐在一起其实也挺好,那换了别的人,还压不住他!”
自从上次家长会后,王有福就一厢情愿地以为沈星若和陆星延是表兄妹。
之前沈光耀来找他谈话,也提到了沈星若现在住在陆家,但没多说别的,王有福也没问,就直接将猜测转化为了既定事实。
“……”
“王老师,我和陆星延不是表兄妹。”
“……?”
刚好何思越和翟嘉静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沈星若也没再多解释,只说“王老师,不用换的,没关系。”
第五十七章
陆星延在家, 并不知道沈星若和王有福已经就座位问题打过商量,写完选择题,他就打开手机,视奸狐朋狗友群的新消息。
本来大家都在说自己在学校旁边租的房子怎么怎么样, 不知是谁忽然提了句座位,陆星延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件事——
开学就是新的一学期了,班上肯定要换座位,那他和沈星若大概率是没法儿继续同桌了。
边贺今天也在学校,给王有福帮忙,他在群里冒泡说了句,“其实座位安排表已经出来了, 我路过教室的时候看了眼,就贴在讲台上, 我和翟嘉静坐。”
一时间群里消息刷个不停,说他运气好竟然跟翟嘉静坐什么的。
一直潜水的陆星延也冒了个泡。
陆星延边贺, 兄弟,帮忙拍个照,座位表的。
边贺我现在在外面给王老师买东西,等会回学校给你拍。
陆星延等不了了,又给沈星若发消息。
沈星若刚好在贴他的评语条,王有福也算是尽力了,勉强给他找了几条优点, 还十分违心地美化了下。
评语上写“该同学团结友爱”,她觉得原意应该是狐朋狗友拉帮结派。
评语上还写“性格活泼开朗”, 那是挺活泼开朗的,一言不合就要带着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打群架。
还有“学习态度认真,在高二下半学期有了长足进步”之类的,三百来分的成绩进步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她边腹诽边快速扫完,又用胶棒将评语条固定好。
等到拿起下一本学生手册,她才看到放在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往外冒新消息。
陆星延沈星若,你在干什么?
陆星延听说座位表已经出来了,你去教室给我拍一张座位表的照,看看我这学期的同桌是什么神仙。
陆星延沈星若???
她放下胶棒,回复“试卷写完了吗?”
陆星延敷衍了两个字,“快了。”
沈星若你拍试卷,我拍座次。
陆星延……
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像一手交钱一手交卷,那还不如等边贺回教室。
他给沈星若回了一个“告辞”的表情包,将手机扔一边,继续写试卷
半小时后,还是边贺先给他发来座次表的照片,陆星延半眯起眼扫了圈,一眼就看到,前排自己的名字和沈星若靠在一起,非常登对非常瞩目。
王有福这是什么神仙班主任。
看样子上学期的周边没白买啊。
他又骚扰沈星若。
陆星延图片
陆星延沈老师,我们又是同桌。
陆星延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你知不知道。
沈星若……
沈星若试卷写完了?
陆星延……
陆星延你能不能别扫兴,再说了,我总要休息下,就剩最后几道大题了。
沈星若你怎么不到高考考场上去休息,你这和打仗的时候坐在敌人的炮堆里歇歇脚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还要泡一壶罗汉果菊花茶养养生,你就这么喜欢找死吗?
陆星延okok,我闭麦。
陆星延仙女大人消消气gif
翟嘉静见沈星若拿着手机聊天聊得认真,好奇问了句,“星若,你在干什么?”
沈星若抬头,敛起不自觉往上弯起的唇角,声音很轻,“没什么。”
她手机快没电了,也就没再回复,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贴评语
星城夏日的天气总是多变。
沈星若出门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地面炙烤得发烫,树叶也都被晒得无精打采,往下耷拉着。
可这转眼到傍晚,天边红霞还未淡去,就噼里啪啦下起了豆大雨点。
原本看起来挺像太阳雨的,可乌云很快将霞光遮蔽,天空蒙上一层铅灰色,然后开始电闪雷鸣,雨势也更大了。
周姨正在准备晚饭,见外头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忙解了围裙,念念叨叨说“星若这没带伞出门的呀,我去学校门口接接她,哎我手机呢……”
陆星延刚好写完试卷,从洗手间出来,也听见了下雨声,于是接过周姨的话,“我去接,周姨你别自己淋湿弄感冒了,刚好我还要买点东西。”
周姨一想,“那也行,你接了星若快点回来,我给你们做饭。”
陆星延点头,捞起手机,在玄关换了鞋,就拿伞出门了。
他原本是要拿那把大黑伞,但大黑伞特别大,遮三个人都没问题。
他寻思着拿把小点的,两人撑一把就能靠得近点儿,于是最后挑了旁边一把墨绿色雨伞。
下了电梯,他打沈星若电话。
电话那头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the nuber……”
不用想也知道是没电了。
沈星若别的习惯都很好,就是出门不爱带充电宝和充电线。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爱聊天玩手机的人,所以半路关机的情况也出现得并不频繁。
他又给边贺打电话。
边贺说自己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王有福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忙完了,沈星若他们估计也要离开了。
陆星延没再耽搁,撑开伞就往外走,一路还特别留心屋檐底下这类可以躲雨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雨下得太密还是伴了雾气,总感觉雾蒙蒙的,人和路都看不大清楚。
走到明礼校门口,忽然有人叫他,“陆星延!”
是女生的声音。
陆星延循声望去,女生正站在传达室那看着他。
他觉得眼熟,想了好几秒,才想起这是他们班翟嘉静。
翟嘉静好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喊他一声,手里抱了摞书,一副娇娇怯怯模样。
陆星延抬了下手,算是招呼。
他和翟嘉静完全不熟,本来觉得招呼一下就完事了,可他忽然想起这女的和沈星若之前是同寝室的室友,于是走近喊了声,“翟嘉静。”
翟嘉静温柔地弯了弯唇,眼睛亮晶晶的。
她想说点什么,陆星延却没心思寒暄,打完招呼就开门见山地问“你看见沈星若了吗?”
翟嘉静唇角的笑稍稍一僵,不过片刻又恢复自然,“星若啊……看见了,她今天也在办公室帮忙。”
陆星延“她人呢。”
翟嘉静见他打着伞,忽然答非所问道“你…是来接星若的吗?”
陆星延没回。
可翟嘉静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她本想说沈星若已经走了,但她并不确定陆星延会不会愿意共伞送她一段。
于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星若她可能还要一会儿才会出来,何思越找她,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
陆星延听了,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好像都懒得再多说半句话,径直往里。
“陆星延……”
翟嘉静没想到他这样就走了,追着喊了声。
可陆星延腿长,步子也迈得大,这一晃神就已经走开不短的距离。
而且雨声也将她的声音遮了大半。
她看着陆星延的背影,咬了咬下嘴唇
陆星延走到二教和三教的分岔路口时,稍微停了下。
今天是从二教搬东西去三教,搬完了的话,那应该在三教的可能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