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森只时不时“嗯”一声,手里把玩着那条钻石手链。等季明舒听明白了,他就直接撂了电话。
“……”
季明舒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手链。
她认出来了,那是之前佳士得拍出的一条梵克雅宝,成交价倒不算夸张,依稀记得是一百多万美元,她还有点小喜欢。
不对,这好像不是现在该关注的重点。
她回了回神。
噢,所以,她从杂志社一路难受到现在回忆往昔展望未来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还差点为了这个狗男人嚎啕大哭人设崩坏——全部都只是一场误会。
……真是精彩。
她那点伤春悲秋的情绪在一瞬间跑了个精光,剩下的只有对自己这一路上演的荒唐内心戏感到一阵,淡淡的尴尬。
“还离么。”
“……”
沉默是此时的小金丝雀。
岑森松了松领结,神色自若地看着她,“如果我做得不够好,你实在忍受不了,非要离婚,那我尊重你的意见。”
“不过明舒,你可能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婚前协议,离婚以后,你恐怕没有办法继续收集稀有皮birk,坐私人飞机去米兰看秀,眼都不眨拍下十五克拉斯里兰卡帕德玛蓝宝钻戒……”
“等等,”季明舒已经清醒,“我觉得……还能再忍一下。”
淡淡的尴尬又加深了些许。
季明舒也是没想到他这没联网的还挺能逼逼,竟然知道她喜欢收集bk还有拍各种宝石钻石,并且在此刻还拿出了一条有点小漂亮的手链贿赂她。
那她当然是十分感动并欣喜地选择接受了。
听到季明舒的回答,岑森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蓦地一松。
他面不改色,起身走到季明舒面前,然后抬起她的手腕,为她戴上那条钻石手链。
清淡的冷杉味道袭来,季明舒耳根有点红,也不知道为什么,尴尬之外,心里还有小小的,抑制不住的小喜悦。
她给自己催眠道:一定是因为以后可以继续挥金如土太高兴了。对,没错,就是这样。
她憋住想要往上翘的唇角,清了清嗓子,强调道:“你如果真的出轨,我也是真的要离婚的,这一次就算了,原谅你。”
“感激不尽。”

第17章 第十七章

快到饭点, 岑森让周佳恒定了附近一家餐厅。
季明舒本来不太想去,她每次和岑森在外面吃饭胃口都特别不好。
因为岑森吃东西不爱讲话, 而且看着慢条斯理, 但实际的进食速度很快。
吃完就那么坐在对面看着你,还时不时看看手表, 就像读书那会儿监考老师站你面前说“随便写写得了快点交卷还剩五分钟还剩三分钟还有最后一分钟”, 这谁顶得住。
可是刚刚闹完乌龙,又收了手链的贿赂,她不好驳这便宜老公的面子,只好假装出一副欣然同意的模样。
岑森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 季明舒也难得大方地表示理解,“你做,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在这层转一下。”
岑森:“那让周佳恒带你,有什么事, 都可以找他。”
季明舒比了个“ok”的手势, 又越过岑森看了眼办公桌。
那份从他脑袋上砸下去的离婚协议书正静静躺在桌面。
她先一步溜达到桌前,若无其事地将其抽走藏在身后, 然后轻轻快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得亏她摔下去那会儿岑森连个眼神都没落在这纸上, 她没学过法律都能看出这份网上下载的离婚协议书到底有多不正式又有多么苍白,要是被岑森看到, 还指不定拿捏着怎么嘲讽。
-
岑森办公室对面是总助办, 总助办两面靠墙, 另两面做了环形玻璃围绕的通透设计, 里头所有工位都面朝总裁办公室。
季明舒一出来,总助办的几位助理就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很有默契地齐齐起身,朝她点头。
季明舒稍稍一顿,转头问周佳恒:“这些都是岑总的助理?”
她默数了下,一共九个,那加上周佳恒就有十个,他一个人要用这么多助理?是生活不能自理吗?
“是的。”周佳恒点头。
他引着季明舒往里,一一介绍道:“这两位是岑总的翻译助理,罗助精通四国语言,王助出身高翻院;李助主要负责岑总与集团海外部门的对接,黄助现在是负责岑总与集团内部还有京建的对接这一块……”
“……”
“分工真细致。”
季明舒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也不是特别懂他说的那些具体职能,差点被绕晕,听完故作了然地点评了一句“细致”,又说:“你们忙,不用管我,大家……工作辛苦了。”
助理们又齐齐一鞠躬。
季明舒差点以为他们要集体喊上一句“为总裁服务”,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说起来,她这总裁夫人没少光临旗下酒店,但总部还真是第一回踏足。
溜达到饭点,她和岑森恩恩爱爱地挽着手,在员工们的注视中离开了集团大楼。
与此同时,八卦也在集团内部扩散开来。
“总裁夫人有点好看。”
“有点???我不同意你这个量词!”
“细心的我已经发现,总裁夫人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串钻石手链,嘻嘻。”
“?姐妹你可真是个狼人。”
“姐妹你这么细致入微要不要来我们保洁擦擦灰?”
“夫妻恩爱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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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明舒和岑森塑料夫妻和好如初,另一边张宝姝却因曝光之事惹了身大麻烦。
“请您相信我,这真的只是个误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
张麒不耐打断,“装你妈的逼还搁我这儿装,你他妈自个儿几斤几两重掂量不清?还敢玩儿我!我告你你他妈再敢在我面前晃悠一回老子不弄死你!”
“我……”
张宝姝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张麒就直接撂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唇色苍白,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
其实最初不过是她一念之差,想利用自己和张麒的关系炒炒男友有深厚背景的低调白富美人设。
心想外面新闻这么多,再加上露水情分,张麒也不至于为一条似是而非的通稿找她麻烦。
哪成想初识那夜应酬,刚好有记者得到会所的内部消息,过去蹲原本赴约的另外一位女星的新闻,结果那位女星连人影儿都没蹲到,倒是顺手拍下了她和岑森的照片。
她心念一动,干脆让记者将通稿中的照片换成岑森,文字内容和视频不换。
这样后续可以再找人自行炒作,开扒皮贴深扒爆料中的照片不是张麒,而是有更深背景的京建太子爷。
她想的是即便岑森那边过来找麻烦,她也可以装不知情撇清自己,只说是记者搞错了,她是和张麒有那层关系。
可没想到,岑森根本就懒得找她,直接找了张麒的麻烦中断了两家合作,这便直接导致了张麒来找她的不痛快。
她大脑一片空白,既迷茫,也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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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cbd附近的法式餐厅顾客很少,空气中有温柔音符跃动,侍者无声地来回穿梭。
今天主菜是法式烤小牛排还有炒蘑菇,等侍应离开,季明舒又继续重复问了遍刚刚的问题,“那你为什么对她笑?”
之前在办公室她一下子被糊弄过去也忘了细节,等到餐厅,吃着吃着,她忽然想起照片里岑森那少见的笑。
也是奇了,他在自己老婆面前就一脸冷漠连床事结束也不见露个温存笑容,在那三百八十线面前笑得还挺欢。
一想到这,季明舒就胃口尽失,左想右想,还是问了出来。
岑森晃了下红酒杯,深深地睇了她一眼,“我不是对着她笑。”

那是对着小精灵笑吗?
这狗男人说话说半句,又自顾自吃起了东西,没有再继续解释的意思。季明舒一头雾水,实在没忍住,又找回偷拍的图片看了看。
笑得那张图,岑森的视线好像是往下垂。
她暗自比划,顺着他视线,落到了张宝姝的包包上。
这个包……
连岑森这种对女生穿着打扮不甚在意的人都能一眼认出,从小在奢侈品牌中浸淫的季明舒又岂会不如他敏锐。
她立马就想起了自己拿包套住岑森脑袋一顿暴打并且放话说要弄死他这个死变态的一系列丰功伟绩。
沉默片刻,她放下手机,又拿起刀叉,无事发生般说道:“这家法餐还挺正宗,牛排不错。”
岑森淡淡地瞥她一眼,没接话。
如往常般,这次用餐又是一次监考老师坐在面前催交试卷的煎熬体验。
正当季明舒受不了想让岑森自挖双眼别再盯着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岑森忽然问:“过两天江彻赵洋他们回帝都,会在和雍会聚一下,你去不去。”
季明舒抬头,“我去干什么。”
“随你。”
“……”
“你这是邀请人的态度吗?不想让我去就不要问,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那我还非要去。”
季明舒还有点小脾气了。
岑森揉了揉眉骨,再次感觉到了和这位脑子被闪到短路的太太存在严重的交流困难。
他不再多话,只说:“到时候我派人接你。”
-
江彻赵洋舒扬他们几个和岑森是大院里的同龄男孩,岑森回到南桥胡同后,几人便慢慢玩在一起,后来又一起上学,算是有着 十几二十年交情的发小。
季明舒自然也认识他们,只不过她从小带着小伙伴孤立岑森,对和他玩在一起的小团体也没多少好感,学校遇见通通都是冷哼白眼和吹破口香糖泡泡的待遇。
当然,这只是来自季明舒单方面的不顺眼,他们几个男生都比她大,看她也就和看娇纵的小妹妹似的,没事儿还会和她逗逗趣儿。
倒是当初季明舒和岑森冷不丁地传出婚讯,这群发小惊得开了眼,直佩服兄弟胆子大不怕死财大气粗什么小姑娘都敢娶,甚至还隐隐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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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雍会的“南柯一梦”包间,一盏暖黄方灯斜斜照在半遮半掩的屏风后面,江彻点了支烟,猩红火光只细细一线,明明灭灭。
他点完,将烟盒推至岑森面前,岑森没接。
赵洋现在人模狗样在当医生,平日也不抽这玩意儿。
倒是舒扬朝新交的小女友扬扬下巴,示意她去帮自己拿。
赵洋和舒扬这两人一向是比较能闹腾的,尤其是舒扬,平日在外还要叫上几个公主热闹热闹,今天还是听说季明舒要来,才不敢叫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然季大小姐估计又得泼他一身酒骂他拉低自己档次还要骂他不配和自己共用一个“舒”字了。
岑森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闹腾的事情参与不来,通常和江彻的交流要多一些。
而且两人有共同投资的金融项目,凑在一起,多是聊工作。
这会儿几人也是坐在四方桌前,边玩扑克边说话,岑森和江彻一开口就是金融词汇,舒扬就很不耐烦听。
舒扬:“我说你们俩,好不容易出来聚聚能不能不要再说你们那些七七八八的项目了?”
“尤其是你啊森哥,你说你挣再多钱不都给季明舒那女人花了吗?我跟你讲她就是你有多少她能花多少绝对不嫌多,你难道还指望她给你勤俭持家帮你省钱多富上几代?我劝你可别这么拼了,人生在世对自己好一点,好吧。”
赵洋看了眼时间,顺势也问岑森:“森哥,你老婆怎么还没来?”
没等岑森接话,舒扬就直接帮他说了,“这还用问,季大小姐没三五个时辰梳洗打扮能出门?”
赵洋和江彻都忽地轻笑,对他的回答表示无声赞同。
舒扬喝了点小酒有点上头,又继续发表他的高谈阔论,“森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就叫挣最多的钱,养最贵的金丝雀!”
“我就比较经济实惠了,钱也不用多挣,这什么小鸟花瓶不是养是吧,普普通通就好,我能一天换一个,几年不带重样儿!”
他越说还越骄傲,嘚吧嘚吧地一张嘴停不下来。
岑森手里握着扑克,不经意间瞥见屏风后的闪闪高跟,抬头睇了舒扬一眼。
江彻也掸了掸烟灰,轻咳一声,端起桌上的加冰威士忌。
可舒扬没能体会他俩的提醒,还要把埋在地底下的地雷一个个地踩个欢实,“欸对了,森哥,李文音那书念完了,这段时间怕是就要回国,你知不知道?”
江彻刚刚是假咳,这下可真是被呛到了。
赵洋也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息。
“要我说李文音也挺漂亮的,而且那股子文艺气息还真有点儿特别,而且人家搞文艺工作的,不奢侈!”
他说着说着,很奇怪,终于感觉出有点不对,这点不对源自于他背上的寒毛竟然自个儿就直直地竖了起来。
大概停顿了那么两秒,他声调忽地提高,“但是!男人挣钱就是给女人花的,就像森哥,我就特别羡慕森哥,有懂花钱的女人帮他花钱啊!”
“小舒那么好的品味那么好的身材长得那么漂亮,你们说说满京城还能不能找出第二个?四九城独一份儿!带出来真是倍儿有面子!这不就是男人存在的价值吗?你们说说森哥怎么就这么好的福分能娶到这种仙女儿似的老婆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包间内寂静三秒, 岑森江彻还有赵洋都齐齐看向舒扬,岑森和江彻还好,赵洋对他的不齿和嫌弃简直是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可舒扬的脸皮比黄河底下的淤泥还厚,到了这会儿, 他还坚强地假装无事发生, 回头作惊讶状, “哎哟,小舒, 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哥哥瞧瞧,这打哪儿来的大美人哪!”
季明舒皮笑肉不笑, 捏着包包就从他脑袋上削了过去。
他惯会装样,立马就“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闭嘴吧你,我还没嫌你头发太油弄脏了我包包你叫什么叫。”季明舒想翻白眼。
这两名字带“舒”的从小就很能说,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这会儿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 其他几人都识趣地不往里掺和。
江彻若无其事般出了对q, 岑森也跟上对k, 赵洋则敲敲桌边, “过。”
季明舒从上至下嫌弃了一通舒扬, 和以往每次斗嘴一样取得压倒性胜利后,又径直坐到了岑森旁边。
岑森朝她示意了眼扑克, 她理所当然地接过, 还特别理直气壮地直接从江彻和赵洋那看了眼牌, 然后对照着调换出牌顺序。
“9、10、j、q、k,顺子;三个4带两张;对5;好了,出完了。”
“……我去。”赵洋把牌一盖,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眼,“这谁遭得住?”
好几年没见过这种玩法,他还有点儿久违的懵逼。
季明舒已经开始清算赌资,“你一个包,你三个。”
“我为什么三个?”江彻懒懒抬眼,问。
季明舒:“他现在好歹也是个为人民服务救死扶伤的白大褂,你就一剥削老百姓的无良资产阶级,你三个怎么了。”
赵洋瞬间有种自己占了大便宜的错觉。
季明舒还对着江彻振振有词继续道:“再说了,你哥们刚刚才说,谁挣的钱多谁就要多为金丝雀做贡献,你三个,很公平。”
江彻不以为然,“噢,他不是我哥们。”
……?
“我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吧?”舒扬一脑袋问号,转头又看江彻,“不是,三个包你至于这么翻脸不认人么?”
江彻:“那你买。”
“我买就我买,买十个!”
季明舒实时上演变脸如翻书,笑眯眯托着下巴说:“谢谢扬哥。”
舒扬吹逼从来不过脑子,这会儿回过神想起季明舒的包包价位,心里都在滴血。
他转头想激激岑森,挽回点儿损失,“森哥,你平时怎么虐待她了?包都不给买,还要来坑我们的?”
岑森根本不受他激,只平淡道:“小舒比较勤俭持家。”
季明舒也适时奉上一个“良家妇女勤俭持家”的笑容。
舒扬:“……”
ojbk,你俩真是绝配赶紧锁死别再出来祸害良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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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聚会季明舒坑蒙拐骗了十几个包,大家都让着她,好久不见,也喜欢开她玩笑。
季明舒则是在替代岑森,弥补气氛中他缺失的不甚活跃的那一角。
大家都是聪明人,全程都没有人再提“李文音”这一雷区。
李文音是岑森的前女友,绯闻期长达三年,实际任期三 个月。
其实前女友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话题,但关键就是,李文音和季明舒两人很不对付,中学时代就互别苗头,闹了不少不愉快。
而且李文音看似洒脱,但时不时就要表现一下对岑森的余情未了。
季明舒和岑森结婚的第一年,李文音就靠一则初恋小故事——《我的前任结婚了》在微博大火。
那条微博后来虽然以“不想打扰对方生活”为由被李文音自行删除,但在网上被大量转载,现如今还时不时被人引用。
聚会结束回家,季明舒一路都没说话,她看窗户看手机看后视镜,妄图通过所有能反光的物质侧面观察一下岑森的微表情变化。
可岑森没有表情,更不用谈什么变化。他上车就睡,脑子里还和装了雷达似的一到家就醒。
季明舒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气,完全不想理他。
岑森对她的小情绪浑然不觉,本来还想养精蓄锐回家过过夫妻生活,没想到洗了个澡出来,季明舒已经睡死,他也没多在意,只在心里将过夫妻生活的日子往后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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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张宝姝事件推迟的杂志拍摄已经恢复,《零度》那边换了一对荧屏c,裙子还是要照借。
季明舒现在看那条裙子膈应得很,恨不得直接送给他们,自然是一口答应。
周四上午,她带着蒋纯一起去了《零度》,打算让这只小土鹅也受点儿时尚熏陶。
今天拍摄的这对荧屏c是时下的流量花生,因合作一部偶像剧走红,各自的唯粉多,c粉也多,粉丝们立场不同,三天一吵五天一骂的,愣是把这数不出啥作品的两人撕成了流量。
“阿澈那边的打光再稍微近一点儿……对对,就这样。”
谷开阳穿一身时髦的小西服,双手环抱着站在棚内指挥。她这新官上任有段时间了,副主编的架势摆得也是越来越足。
季明舒和蒋纯坐在摄影棚角落,边看拍摄边低声交谈。
季明舒:“昨晚干嘛去了你?本来准备叫你出来看电影,电话也打不通。”
蒋纯:“打不通吗?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昨晚唐之洲请我看电影了。”
季明舒转头看她,“八大山人和士多啤梨之后姓唐的还愿意理你?”
蒋纯:“你几个意思,我虽然文化素养不高,但我很真诚的好吧?你跟我讲了之后我就给他发微信道歉了,他说没关系,还夸我可爱呢。”
季明舒用一种“他是不是瞎了”的眼神看着蒋纯。
蒋纯强行夸了自己一波,又想起昨晚和唐之洲一起看电影时的小暧昧,耳朵红了红,忍不住伸出鹅爪拍了下她,并强行转移话题道:“你还说我,岑森和那三百八十线的小绿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没看到起因经过怎么就到结果了?”
季明舒:“都说了就是个误会,那女的名字叫什么我都没记住,你问我有什么用。”
这事问季明舒确实没用,她从头到尾也就弄明白了岑森没有出轨这一件事儿,其他的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不过谷开阳很清楚来龙去脉,摄影师接手拍摄后,她就给季明舒和蒋纯讲解了一点事情的番外篇,大致就是张宝姝是如何作妖的,以及她的下场又如何惨烈。
“本来还挺有前途的一小姑娘,现在好了,直接雪藏。你说她惹谁不好惹张麒,那少爷特记仇。”
“而且这种小姑娘尝过风光的滋味,你要她退圈找份朝九晚五的工 作那也不可能,反正以后的路很难走就是了。”
蒋纯想起抢走严彧的同款小白莲,半点同情心都提不起,只评价一句“还不是她自己作的”,稍稍一顿,她又问起别的事,“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叫石青的呢。”
谷开阳挑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蒋纯:“炒了?”
谷开阳:“对,说起这个我还觉得挺奇怪,那天的事说到底还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舒舒说不是她干的,那我也不知道集团为什么要炒掉她。”
蒋纯突发奇想,看向季明舒,“会不会是你老公干的?”
“……?”
“姐妹你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
蒋纯被她那不可思议的表情镇住了,一时闭麦,也开始怀疑自己推论的合理性。
倒是季明舒,听蒋纯这么一说,先是觉得天方夜谭,仔细一想又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趁着中场休息,她给岑森发了条微信。
季明舒:【前几天我在谷开阳他们杂志社和一女的吵了一架,那女的被开除了。】
季明舒:【暗中观察jg】
她分了分神等岑森回信,可岑森好像在忙,半晌都没动静。
在这期间,蒋纯去上了趟洗手间,谷开阳出去接了个电话又回来了。
回来时,谷开阳面色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