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瞪,小皇帝凤御痕不觉心虚起来。他往后缩了缩,伸手抓了抓脑袋:“抱歉九九,我太激动了…”
“真是…”虽然嘴上还是不住地抱怨,但说这句话的时候,殷九九却悄悄对凤御痕打了一个眼色,“要是传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了怎么办?都怪你!要是我的《江湖八卦》销量下降了怎么办?”
凤御痕心领神会,赶紧朝她眨了眨眼,接着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放心,没人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对不?小永子?”
被点到名的小太监浑身一颤,只觉得背脊一股寒气窜起。他抖了抖,赶紧表示自己的立场:“请皇上放心,奴才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今天发生的事情,奴才也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凤御痕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佯作不解,转头看向殷九九,“对了,九九,什么叫‘爆菊’?”
“爆菊嘛…”殷九九摇晃着脑袋,故弄玄虚地拖长了腔调,“就是邪王和天下第一神医宫梧衣做的那种事情…咳咳,据说宫梧衣有养男宠的爱好。只不过邪王是女的,他只好将就着…”
凤御痕很卖面子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说着,他的视线又落到了窗外的小太监身上,接着又是一声轻咳。
“小永子,记得今天的事情都不准告诉其他的人,知道吗?”
凤御痕故作老成的模样让殷九九忍俊不禁,却让小太监冷汗直冒。
“皇上说的是,奴才谨记皇上的…”不过他话未说完,突然被凤御痕的一声“不过…”打断了,他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若是你忍不住的话,可以告诉一个你最亲密的人,但记得告诉他不要跟别人说。”凤御痕如是说道,“好了,你退下吧。”
小太监连忙磕头应是:“奴才谨记皇上教诲,奴才这就告退…哎?”想到什么,小太监猛地抬头看向已经关上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
…忍不住可以跟一个熟悉的人说?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不到半天,整个皇宫都传遍了邪王被天下第一神医宫梧衣收为男宠的消失,这个传闻更越传越歪,甚至有人说,邪王已经怀上了宫梧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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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八卦》不愧是凤临国排行第一的八卦刊物,不过第二天,“邪王惨遭神秘男子爆菊”一事已经飞满了凤临国京城的大街小巷。
更让《江湖八卦》一众读者兴奋的是,他们最崇拜的写手酒肉和尚重出江湖,以笔翰如流的文笔谱写了一段荡气回肠的倾世绝恋…
哦,错了,是完美地还原了邪王惨遭爆菊那时候的情景。
[邪王与神秘男子春风一度,翻云覆雨。]
[邪王惨遭爆菊后被查出有孕,孩子生父不明。]
清晨《江湖八卦》发售后,凤临国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酒楼菜馆都坐满了宾客。无论是熟悉还是陌生的人,都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对今晨《江湖八卦》上的报道进行评论。
就连这天的报道标题也成为百姓们口中熟络的词汇句子。
“看了今天的《江湖八卦》了吗?和尚大人终于回归了!实在太好了!”
“没错,今天清晨我拿到《江湖八卦》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没想到是真的!实在太叫人激动了!”
“说得对,虽然酒肉尼姑的八卦也写得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酒肉和尚的行文风格符合我的品味…只要一看,实着叫人难忘…”
“听说我家邻居的隔壁的主人的娘子的大姨妈的三姨婆的儿子的二姨太的小叔子看了《江湖八卦》后去参加科举,还高中了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邪王真的怀孕了吗?那么孩子是谁的?我并不认为那是邪王妃的…”
“英雄所见略同!只是这位兄台,你知道什么叫‘爆菊’吗?”
…
报道结束后,是一篇赌局开设的告示。
继白雪公主的驸马人选之后,酒肉和尚再次携手《江湖八卦》开设赌局!
而这一次赌的则是:邪王所怀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赌局一开,立刻在京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酒肉和尚怎么会开设这样的赌局?
――邪王若是怀孕了,孩子除了邪王妃还可能有谁?毕竟邪王妃极有可能是男人,不是吗?
――莫非邪王在外的时候,又再次沾花惹草?还是希望夫妇两人根本就是貌合神离?
但上一次因为白雪公主的赌局几乎血本无归的众人闻讯,纷纷前往赌局设点下注,希望能借此翻本。
而这一次酒肉和尚也十分厚道,还在告示的最后加了一则相当于提示的八卦。
[…大概是根据各种证据对邪王腹中孩子父亲进行猜测,最后因为邪王妃男女不明,因而得出结论,是景王和翊王的孩子,之所以邪王府之前那么穷就是倾家荡产研制男男生子药丸…]
与热闹的京城相比,暂时没有了主人的邪王府则显得冷冷清清,凄凉得多了。
自从白雪公主以“邪王侧妃”的名义嫁入邪王府后,就把邪王府占为己有,彻底改造成公主驸马府。
她还想让邪王后院那群花花绿绿的小妾姨娘滚蛋,只可惜那一群被凤渊辰送来的小妾狐假虎威,根本就不卖白雪公主的帐,让她气结不已。
原本今晨她还为后院那群女人烦闷着,可不过片刻,外面又传来邪王有孕的消息,白雪公主听闻后差点扯烂了手中的丝帕。
“可恶,邪王那个贱人居然怀孕了!”
房间内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一个服侍的丫鬟,还是被背对着的――所以,白雪公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刻的表情有多么的狰狞。
“银洱,给本公主…不,本王妃过来。”
一番气闷后,白雪公主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的丫鬟呼唤过来。
“是,公主。”丫鬟面无表情走了上前,站在她身边等候命令。跟在脾气时常阴晴不定白雪公主身边多年,她已经学会了不假辞色。
“把这封信送去给本公主的暗卫,并且…”附在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白雪公主又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神色随即恢复如常。
看着丫鬟匆匆离去的身影,白雪公主唇角微挑,妖媚的眼中划过一抹阴险毒辣之色。
“凤御尘,这一次,你再也不能跟我抢邪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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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国境边缘的离殷镇,因为凤御尘一事后再也不复往日安宁。
那日事发后,夜若离火冒三丈,立刻将昏迷中的宫梧衣一脚踢飞到对面的墙壁上,瞬间踢碎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直喷鲜血――可见她这一脚的力气有多么的大。
她更大受刺激,整个人恍如走火入魔一样,提着重伤宫梧衣飞到了街上,要就此行刑,最后还是大惊失色的洛随风阻止了她。
“阁主!不可!”洛随风冲着夜若离的背影大喊道,“我们还不能杀他!”
“宫梧衣还有用!那些硫磺的配方…”
前方夜若离的身影猛地一顿,空着的拳头握紧。下一刻,将身受重伤的宫梧衣狠狠扔到地上,眼神凌厉而怨毒:“宫梧衣,我夜若离再也不欠你的了!”
她看着昏迷中的宫梧衣,一字一顿地宣告对哦啊:“你竟敢这样对尘!等事成之后,我夜若离必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哪料到,宫梧衣醒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
“若离,我…我会负责…”他情深款款地看着夜若离,未料话未说完,又“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了。
宫梧衣爱的宣言更加刺痛了夜若离的心,愤怒之下,她将宫梧衣全身剥光,挂到了城墙上,还在他的身上写上“我是淫贼”四个字。
没有了发泄怒火的地方,夜若离只好迁怒离殷镇无辜的百姓,见着不顺眼的逮住就打,吓得离殷镇的百姓都闭门在家,不敢出来了。
而夜若离“挂墙头”这么一个举动,则引起了意外的后果。
即使没有《江湖八卦》,这么一闹,全城人都知道了邪王妃或者邪王被城墙上这个“淫贼”给侮辱了。
夜若离自然不知道城中的百姓的想法,报完仇之后,她立刻运用轻功飞回了离尘阁。
那里,还有一个身心受创的凤御尘等着她抚慰。
离尘阁的豪华包厢里。
“若儿,你走吧,我脏了…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看见夜若离出现,向来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战神凤御尘此刻却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彷徨无助。
不到一夜,他英俊的脸容变得无比憔悴,看得夜若离的心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自信如斯的人变成如此般没落?
看着凤御尘憔悴的神情,夜若离感到内心又是一阵刺痛。没想到平日潇洒的他,此刻却变得如此狼狈!
她的尘啊!要是她早些醒来,早些赶到,他就不会被宫梧衣…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尘就不会被欺凌!
夜若离的心在狠狠抽痛!
“不!”头脑一热,夜若离忍着落泪的冲动,走了上前,紧紧抱住了凤御尘,“尘,我不在乎的!我不在乎!就当成是被狗咬了一口吧!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吗?若儿?”像是听到了希望的词语,凤御尘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向夜若离,颤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夜若离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缓缓点了点头。
闻言,凤御尘黯淡的黑眸瞬间恢复了光彩,却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猛地抓过夜若离的手,反抱住她――
他这个举动让夜若离始料未及,两人顺势滚到了床上。
然而在凤御尘触碰她的时候,夜若离的身体却明显一僵。
不知为何,一种想要反抗的情绪操纵了她!
但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任由凤御尘在自己身上发泄。
只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夜若离却觉得那张脸从未如此陌生过…
不是说不在乎吗?为什么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抗拒?
似乎什么,已经悄然生出了裂缝…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个男二的原型有两个版本的
第一个版本就是:版本一就是,女主被男二成功XOXO,然后怀孕了,男主说不介意,然后两人一起抚养那个孩子
版本二:女主没被男二XOXO成,但是最后却跟男二说以后生个女儿给男二当媳妇
52
凤渊辰的话让凤御痕一阵愕然。
他会怎样做?
要抢他皇位的,不会是邪王兄那对大脑都缺了一根线的夫妇吧?
也是,虽然邪王一直以来都没有像翊王和景王一样表露出他对皇位的虎视眈眈,但是他也知道,邪王对皇位的野心绝对不比翊王和景王少…
若邪王真的要抢他的皇位,他会这样做?
凤御痕摩挲着下巴,不觉若有所思起来。
虽然一直都不喜欢坐这个位置,但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换谁都会觉得不爽。
所以嘛,当然是把邪王夫妇都抓了绑起来,然后交给殷九九,让她找人爆掉那俩夫妇的菊花,然后…
不过,他好像把邪王夫妇想得太简单了,这可是个大问题——应该怎样把他们绑起来呢?
但是,他这样跟邪王夫妇斤斤计较,是不是有些不好呢?那俩夫妇的脑袋已经很不好使了,就连王叔也这么说…比起正常人来,他们似乎很可怜呢…
这么想着,凤御痕下意识偷偷瞄了凤渊辰一眼,却在接触到他那目光时,不觉莫名地心虚起来。
“皇上?”
凤御痕抬起头,但依然不敢正对上凤渊辰的视线,他紧张地回答道:“当然…当然是…”
他当然不能将要把对方爆菊的想法说出来。大脑飞快运转着,凤御痕心里很快得出了答案:“当然是要誓死捍卫凤氏一族的尊严,誓必将心怀不轨的人铲除!”
这样的回答,没有得到任何的赞扬和批评,凤渊辰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冰冷地说:“你有这个觉悟最好不过,但是未来的危机,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明白吗?”
凤御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不能让凤氏的江山,毁在那两人手上…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意想不到的斗争,皇上,你准备好了吗?”
凤御痕的心蓦地跳快的半拍。
也许,这一场“大战”,的确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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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迦夜阁在京中的名下产业接连出事,夜若离和凤御尘也暂时将私人恩怨放到一边,带着昏迷不醒的宫梧衣连夜赶回京中。
只是进入了凤临国的宁州地区、在一座名为柒月的小镇声留宿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宁州地区突然爆发了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瘟疫。
由宁州的南方开始,在此地生活的人们突然出现了大规模的头痛、恶心、水泻呕吐、肺水肿、休克等症状。
宁州的大夫并没有查到病因,都对此措手无策。由于病情是大规模的爆发,不少人都潜意识地将这次的事情归纳为“瘟疫”。
“若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当这个消息传至柒月镇的时候,正在客栈落脚的凤御尘立刻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神情凝重地对夜若离说道:“我们连夜出镇,要是这里被封了,那可真是麻烦了。”
这次他们出行本来就是乔装打扮,尽管在殷离镇不得已暴露了真实身份,但现在风声紧迫,若他说的情况真出现了,就不宜再亮出身份了。
夜若离却按住了他的手,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座位上,嘴角微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尘,你不觉得…这次是一个好机会吗?”
“机会?”凤御尘眉心一蹙,但马上又舒展开来,他立刻明白了夜若离的意思,不由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利用这次瘟疫…”
听从了夜若离的建议,凤御尘改变了行程。虽然在翌日的早上他们同样离开了柒月镇,但却不是往京城的方向离去,而是赶往赶往瘟疫爆发的区域。
疫区早已经被当地的官员下令封锁起来,想要进入疫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凤御尘和夜若离不能报出邪王和邪王妃的名号,所以就只能借用第一“神医”宫梧衣的名号了。
听说第一神医光临此地,当地官员和镇长大喜过望,赶紧将夜若离一行人迎进了疫区中。
迫不得已,夜若离让洛随风唤醒了昏迷中的宫梧衣。
“噗!咳咳…”
还没睁开眼睛,宫梧衣已经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可见他受了多严重的内伤。但即使如此,在他虚弱地支撑起身后,喊出声的第一句竟然是:“若离,若离你在哪…”
这样一声简单的呼唤,却让凤御尘嫉恨不已。
他顾不上在场的人异样的目光,冲上前恼恨地朝他喝道:“闭嘴!本王的王…我的妻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还好夜若离及时制止了凤御尘,否则他就要一脚踢上去了。
“尘,别冲动,等此时完结了再说。”
凤御尘凶狠地瞪了宫梧衣一眼,还是将那一肚子火气压了下去。
而宫梧衣压根就没有理会凤御尘对他的威胁,只是用深情而忧伤的目光注视着夜若离,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若离,我…”
“废话少说,这里是宁州,现在这里瘟疫盛行,所以我将你带过来了,你先给这里灾民看查一下情况吧。”夜若离有些不适地撇开了视线,语气生硬而冰冷地说道。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
“若离…好吧,既然是你希望的,我去。”
宫梧衣神情黯然地收回了视线,失落地喃喃说道。
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朝床上的病患走了过去,为他把脉。
这时,站在房间里镇长立刻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急切地走了上前问道:“宫神医,我儿子是得了什么病?这里的大夫都看不出病因,你一定要救救他…”
却见宫梧衣皱起了眉。
镇长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询问道:“宫神医,难道我儿子病得很严重?还是…”
“不,这位大叔你冷静些。”宫梧衣打断了他,脸色难看地说,“这不是瘟疫,是疟疾。”
镇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疟…什么?疟疾!?”
他脸色一变。
宫梧衣缓缓点了点头,皱起眉道:“治疗疟疾,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据我所知,宁州盛产硫磺,按理说应该不会轻易得疟疾才对,为何…”
“硫磺?硫磺跟疟疾有什么关系吗?”镇长神色阴晴不定,有些急切地问。
宫梧衣回头看向镇长,疑惑地问道:“这位大叔,你们是否有用硫磺入药或用作食材的习惯?”
“有是有,不过…”镇长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不过几个月之前,我们这里的硫磺被一群神秘人给收购走了,他们还威胁我们,若是不卖给他们,就将我们全镇人都杀掉…”
经过镇长的陈述,宫梧衣很快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也明白了为何会爆发出大规模疟疾的原因了。
原来宁州世世代代都有将硫磺用于食材和入药的习惯。硫磺本身就有杀毒的功效,对于预防和治疗疟疾有很大的功效。
可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了一群神秘人将这里的硫磺都收购走了。
自那一天起,就陆陆续续开始有一些平时不太爱硫磺那阵味道的居民病倒了,只是那时还没引起大家的注意。
到疾病真正大规模爆发的时候,已经迟了。
却没想到,原来这场灾难的源头,竟然是来自那些硫磺!
站在不远处的夜若离和凤御尘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这…”宫梧衣一愣,下意识看了远处的夜若离一眼,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接着说道,“那大叔,我先开一个药方…”
“镇长!不好了,镇长…”
却在这个时候,一声从门外的惊呼打断了宫梧衣的话。
紧接着,一个瘦小的青年从破门而进。
镇长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大牛,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万一冲撞了贵客…”
青年大牛显然也注意到屋里的几人,尤其在看到夜若离和凤御尘后,脸色更是陡然大变。
但他很快缓过神,快步朝镇长走去,他一边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夜若离几人,一边附在镇长耳边说了什么。
镇长脸色一沉。
尽管夜若离和凤御尘耳力不错,但也只从大牛和镇长的窃窃私语只听到了“朝廷”两字。
两人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能跟朝廷扯上关系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他们没想到的时候,那种“不好的预感”会实现得这么快。
在大牛的话说完毕之后,镇长原先哈腰点头的态度立马转变,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夜若离三人,厉声大喝着赶人:“你们三个…不,四个,给我滚出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
“镇长…”宫梧衣瞠目结舌,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给我滚!”
等到夜若离一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臭鸡蛋和烂菜叶扔着赶出了这座城镇!
问题,自然是出在大牛突然跑进来跟镇长说的那一番话!
虽然大牛并没有见过邪王夫妇,但是他曾经在过路的商人口中听过有关他们的事。
尤其是最近菊花园被查封一事,让大牛对邪王夫妇的印象跌入了谷底。
在夜若离一行人来到城镇的时候,他就觉得邪王夫妇很是眼熟。他隐隐猜测到这对夫妇的身份,但当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开了。
只是…
宫梧衣在为镇长的儿子诊断的时候,大牛恰好从窗前路过,并且将他的那一番话全听入了耳中!
——那个时候,大牛不过是要来告诉镇长,朝廷将从邪王夫妇的菊花园里收缴到的硫磺,尽数还回来的事情而已。
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话!
若是这次疟疾是跟硫磺有关,那么把硫磺都收购走并藏在菊花园的邪王夫妇…
他们才是这次疟疾的罪魁祸首!
这场“瘟疫”,根本就是他们将硫磺全搜刮走而惹得祸!
经过大牛的“通风报信”,邪王夫妇被愤怒的民众赶出了小镇。
夜若离没有想到,就因为宫梧衣这么一个无心之举,让他们在宁州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53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夜若离一行被赶出小镇后不过几天,硫磺一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宁州地区的人民都知道了这次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不久前将宁州地区的硫磺全部收购走的邪王夫妇!
此事在宁州地区激起了不少的民愤,邪王夫妇也因此成了整个地区的讨伐对象。
自夜若离一行被赶出小镇的消息不胫而走,无论她们身在宁州地区的什么地方,都遭到无情的驱赶——在他们离开小镇之时,他们的画像和信息也随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