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云天鹤的
话里嗅出了一丝不对劲,云暖暖又想起了凤渊辰昨天模棱两可的回答,顿时心生疑惑。
“暖暖,还记得那一天我给你说的,摄政王殿下当面给邪王难堪,逼他接受赈灾的任务…”云天鹤说到这里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道,“最后邪王被迫接受了并摔门而出的那件事情吗?”
云暖暖点点头。
“其实,邪王的不甘不愿只是一层伪装而已。”云天鹤淡淡地说出真相,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锋芒闪过。
云暖暖惊讶不已:“原来…”
“是的,早在这之前,邪王就开始不断向原本负责赈灾一事的李巡抚施压,暗示他想要插手这件事。”云天鹤眯起眼睛,陈述起事情的经过来,“邪王想利用此次赈灾在兖州造势是毋庸置疑的,李巡抚最后承受不住压力,只好将此事告之了摄政王。于是摄政王殿下将计就计,索性成全了邪王的愿望,在百官面前演了一出戏,将赈灾的任务交了他。”
“但是只派邪王和邪王妃两人前往兖州是不行的,朝廷不能置百姓生死不顾。在邪王筹备的时候,摄政王也暗地里召集相关的官员进行讨论,于是在邪王出发之前,已经派人运送物资前往兖州了。”
云天鹤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若是摄政王殿下真有心派邪王去处理兖州的旱灾,怎么可能会任由着他在京城里逗留这么久呢?若邪王真是心系百姓,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利益算计在饥荒面前?”
“…所以,这一切都是凤——摄政王安排好的?”云暖暖听得愣愣的,好半晌才挤出一句。
“没错。”
听着云天鹤不容置疑的肯定答案,云暖暖突然油然生出凤御尘和夜若离必定会失败的强烈预感。
原来一切都是凤渊辰设计好的。
那样的家伙,实在太可怕了…
“对了,暖暖,因为最近太忙了,有一件事爹我一直忘记提醒你。”
直到云天鹤的一声呼唤,云暖暖的思绪才被拉回到现实。
她眨了眨眼,抬头迎上他的视线:“是什么事呢,爹?”
“百花宴快开始了,你得要好好准备,有空就多看看爹送过来的资料吧。”云天鹤一脸慈爱的笑容,却说出了一句让云暖暖瞬间石化的话。
百花宴…才艺比赛…
为什么要这时候提醒她?她早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既然云天鹤提起了百花宴这事儿,云暖暖也就被迫着赶鸭
子上架,重新拿起早被她遗忘在一边的诗词歌赋书籍,开始了遥遥无期的“预习”。
其实也不是她想要如此勤奋的。一大早,两个贴身小丫鬟就很尽职责地叫醒了云暖暖,让她起来阅览那一堆资料。
睡眠不足导致的后果是悲剧的。
云暖暖支着沉重的眼皮,一边吃着碧翠送过来的茶点,一边昏昏欲睡地翻着一本砖块厚的诗词集。
哪知道碟子里的点心都吃光了,那本诗词云暖暖才翻了两三页,还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那种。
在一旁伺候的碧翠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不忍。她左盼右顾了一下,悄悄走了上前,从衣袖里掏出一本蓝皮的本子递给云暖暖,压低声音说道:“小姐,这是最新一期的《江湖八卦》,若是觉得无聊,就看一看吧。不过,你千万不要让碧蓝姐姐知道啊!”
“这是什么?”云暖暖打着呵欠接过碧翠手上的蓝皮本子,拿过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接着开始翻阅手中的蓝皮小本子。
《江湖八卦》
酒肉和尚著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笔划粗犷豪迈的四个书法大字,下面盖着作者的红色印章。更有趣的是,蓝皮的封面上面画着一个龇牙笑着的白面和尚,正笑意吟吟地拿着一本手册向读者展示。
云暖暖好奇地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
邪王十万火急前往兖州,是为赈灾还是内有隐情?
与武林盟主轩辕景的恋情,最终能否修成正果?
邪王妃又该何去何从?
赈灾半路遭遇村民袭击,是意外还是情敌阴谋?
纠结的因怨情仇,是福?是祸?
请看酒肉和尚,为你一一揭晓其中秘密!
云暖暖立刻睡意全无,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18>江湖的八卦
虽然早听说过邪王是断袖的流言,但没想到,凤御尘居然还跟那什么她压根儿就不清楚的武林盟主扯上了关系。
莫非这武林盟主是什么关键的人物?
目瞪口呆过后,云暖暖带着疑问开始一页一页往下翻,很快就被书里的内容吸引住了。
第一篇报道,写的是邪王和武林盟主相识的经过,精彩得堪比言情小说,两人第一天见面就爱得惊天动地、死来活去,并且还叉叉圈圈了。
第二篇报道,揭露了邪王妃是男人的“真相”,还列出了一条条铿锵有力的证据。还说邪王娶邪王妃,只是因为她跟武林盟主轩辕景长得很像!
第三篇报道更加神奇,说是邪王妃善妒,明知邪王的心另有所属却想要独占邪王,一见到武林盟主就故意找荏,跟他身边那个名为怜华仙子的女人掐起架,好挑起矛盾对付武林盟主…
这真是一个虐恋情深的故事!
看着那一行行如泣如诉的文字,云暖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顺手翻到下一页。
接下来的一篇报道是有关兖州赈灾的事情。
作者酒肉和尚通过上面三篇报道,有力论证了邪王前往兖州目的并不在赈灾,而是为了去会见地下情人——武林盟主轩辕景!
“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邪王得不到皇室的支持,只能独自上路。为了筹集前往兖州的路费,邪王带着邪王妃一路走一路卖鞋集资…哪知道到达兖州之后,邪王非但一双鞋也卖不出去,就连身上的钱花得一文不剩…”
“…没了钱的邪王看到眼前的一片果林,不分由说就走上前要砍山上的果树,据笔者猜测,这是要送给武林盟主的见面礼物。结果他才举起斧头,就遭到一群拿着锄头大刀的村民愤怒围攻…”
“莫非是因为邪王砍果树惹怒了这里的村民?”
“其实非也,这一切都是邪王妃的阴谋。邪王妃假装对邪王顺从,支持他的计划,在暗地里却不时破坏邪王的计划…邪王妃不想让邪王和武林盟主会面,那群村民也是她出钱雇来捣乱的,鞋子卖不出去都是邪王妃从中作梗…”
“…邪王和武林盟主千辛万苦终于会面,这时武林盟主也终于发现邪王妃的阴谋,于是就借着怜华仙子被羞辱一事当场打了起来…”
翻下一页…
再翻下一页…
终于看到最后一页——可是翻到最后,云暖暖唯有沉默。
因为所谓的结尾并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一句话:最终结
局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许是作者的恶趣味,这句话的下面还画了一个白面和尚的头像,龇牙咧嘴得意地笑着。
“…”
云暖暖按捺住想要掀桌的冲动,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正偷偷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碧翠:“碧翠,这本书写的东西都是真的?”
“啊?”碧翠一惊,猛地回过神来,以为云暖暖知道了她的小动作,不觉慌乱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道,“小姐…呃,这书…也许是真假掺半吧!”
她给了一个很客观的评论。
“真假掺半?那邪王和邪王妃真的去兖州砍果树了?”云暖暖稍微思索,剔除掉报道里一些自认为不真实的句子,得出了最后的结论。但对于邪王俩夫妇的行为,她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听说是的。”见云暖暖没有生气,碧翠这才敢抬起头快言快语地解释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因为武林盟主,而是据说邪王妃要需要木材去造水车救灾,所以才…”
原来是拿去造水车?
云暖暖仍旧觉得奇怪:“造水车是好事啊,那为什么那些村民这么生气?”
“小姐你有所不知,早在邪王前往兖州的时候,就已经有官员到达那里,并且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就是那些果树。”碧翠解释道,语气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虽然旱灾到来了,但是种在山上的果树并没有受到影响,那些果实也快要成熟了,在兖州的储备粮用完后,可以用果实暂时充饥,直到朝廷赈灾用的粮食运到兖州。但是邪王和邪王妃这一出无疑是捣乱,所以那些村民才会如此愤怒去围攻他们。”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而且兖州的河流都干涸了,虽然近海,但邪王妃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海水不能用于灌溉,所以邪王和邪王妃的举动非但没让当地百姓感恩戴德,还遭到了白眼和唾弃…”
“原来是这样…”云暖暖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正要合上蓝皮本子还给碧翠,却因为无意中的一眼,本子最后一页的一小行字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投稿箱地址:留雁楼门口右侧墙上标有“江湖八卦投稿箱”的箱子
「欢迎爆料,凡被采纳者均可获得本刊合作商留雁楼独家秘制的烤鸡一只。」
独家秘制的烤鸡一只!
云暖暖立刻把书抽了回来,仔细看清了下面的那一行小字,不由得心动起来了。
要不,她也去爆料?
“小姐?”抓了个空,碧翠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云暖暖。
有了
想法,云暖暖也不理会碧翠,立刻抓过一旁的毛笔,蘸了墨开始动笔。
写什么?云暖暖陷入了沉思。她唯一知道的…没错!就写景王和翊王暗恋邪王妃好了,反正这条消息,应该还没有人知道吧?
不确认地想着,云暖暖开始在宣纸上写下歪歪曲曲像蝌蚪一样难看的字。
——景王和翊王暗恋邪王妃!
毛笔实在太难驾驭,云暖暖索性只写了一句足够将意思表达清楚的话就收笔了。
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错字后,云暖暖吹干了纸上的墨,折起宣纸连带《江湖八卦》一同还给了碧翠,假装若无其事地吩咐道:“碧翠,帮我把这东西投进江湖八卦的投稿箱里,记得不要让别人知道。”
“…好的,小姐。”碧翠愣怔地接过云暖暖手中的东西,而后立刻明白过来了。她心领神会地朝云暖暖点了点头,将东西揣在怀里飞快离开了房间。
可能是碧翠走得太急了,走出后院时没注意到一旁走过的小丫鬟,胳膊肘撞到了她——小丫鬟手中的茶水被打翻,恰好溅到了她怀里的蓝皮本子上。
“啊!你小心些!”碧翠被变故吓了一跳,立刻惊呼出声。
小丫鬟被这声惊呼吓坏了,顿时白了脸,连连道歉:“碧翠姐,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你走吧。”
幸好茶水不烫,碧翠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她赶紧挥手让小丫鬟离开,又手忙脚乱翻出了怀里的蓝皮本子。
小丫鬟感恩戴德地离开了,而碧翠还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那张被沾湿了一半的宣纸。
“幸好小姐纸条上写的字没事,重新抄一遍就好…”
宣纸被水沾湿,字虽然化开了,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它们的轮廓。就是最后有一团黑黑的看不清楚,估计只是多余的笔划,影响不大。
只是当碧翠看到纸上所写的内容的时候,突然“啊”地一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盯着纸上的字,双手颤抖起来。
景王和翊王暗恋邪王?这…
碧翠起初觉得这样的事是极不可思议的,可是仔细想想,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再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难怪邪王总是针对小姐,原来是因为小姐知道了他的秘密!
难怪之前景王会为了一个被送去邪王府的宫女大闹皇宫,原来景王不是因为那个宫女,而是因为邪王啊…
碧翠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了。
原来,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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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翠将重新写好的稿件投入了《江湖八卦》的投稿箱里,接着回府回复了云暖暖。
可能是因为爆料的奖励太过诱人,整一个晚上云暖暖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然而当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被碧蓝叫醒的时候,她并没有等到爆料被采纳的消息,反倒等来了不请自来的冷梓月。
冷梓月是来约她去游湖的,原本云暖暖想借病推托说不去,但一听说今天停靠在明涟湖旁的画舫要举办与美食相关的活动,她马上又改变了主意。
哪知道一见面,面容憔悴的冷梓月立刻扑入了云暖暖的怀里,哽咽着哭诉:“暖暖,我真是所嫁非人!”
“啊?”云暖暖怔了怔,只觉得莫名其妙,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怎么了?”
冷梓月呜咽着说道:“我本以为他只是对夜若离…但没有想到,他居然…居然是对自己的亲弟弟…”
云暖暖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下也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
可是冷梓月也不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抽泣得更加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云暖暖并不太会安慰人,没有办法,她只能任由着冷梓月哭泣。等到她哭完的时候,两人乘坐的马车已经到达了明涟湖。
“暖暖,谢谢你,我…我好多了…”两人相继下了马车,冷梓月擦去眼泪,红着一双眼睛向云暖暖道谢。
然而话未说完,突然旁边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哎,快看!那个不是菊花园的园主白怜婳吗?她怎么会跟摄政王殿下一起?”
白怜婳?
云暖暖微微一怔,下意识往前看去。
浩渺无边的明涟湖与天相接,游船在绿波涟涟的湖中荡漾,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令人心荡神怡。
而湖边停靠着的一艘画舫上,一个穿得妖媚露骨、长相妖冶的红衣女子略微挑起的罂粟花般的红唇,对着正背手而立的凤渊辰盈盈一笑:“王爷,你看今天的天气晴朗,真是适合游湖的日子啊,不知道小女子能否有这个荣幸…”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下来,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直盯着凤渊辰,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凤渊辰挑了挑眉,黑眸底下闪过一丝冷意:“哦?原来白姑娘想去游湖?那就去好了。”
白怜婳心中一喜,只是她眼底的得意之色还来不及浮现,一旁的飞沂突然上前
,毫不怜惜地抓起她的衣领,接着往湖面上一扔。
“啊!”
伴随着一声难以置信的尖叫,白怜婳“噗通”一声落入了湖中,溅起了一串巨大的水花。
<19>还游不够吗
“有人落水了!”
巨大的落水声和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明涟湖宁静的气氛,不一会儿,各艘停靠在湖边的画舫里的游客都被这阵动静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画舫上的人靠在栏杆上,对着湖中水花飞溅的地方指指点点,不时小声议论,都在疑惑湖中的情况。
白怜婳沉落的地方咕噜咕噜冒出一串串气泡,但她的头很快就从水中冒了出来,只是脸上再也不见刚才的媚态,湿答答的头发凌乱地沾满一脸,看上去就像一个从湖底爬出来的水鬼。
她呛了几口水,双手不停的在水面上胡乱扑腾,不断大声呼救。
“救命!”
“救…救命…”
白怜婳呼叫声不断,一沉一浮间,她似乎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可任凭她怎样呼救,画舫上和岸边的人仍然在围观,始终没有人愿意下水施救。
“怜婳姐!”这时,从对面的画舫里冲出来了一个青衣小侍女,扑倒画舫的栅栏边探出头去,大惊失色地看着在湖里挣扎的白怜婳。
下一刻,她怒气冲冲地抬起头,直冲着对面画舫上的凤渊辰一行人大喊:“喂!对面船的,你们也太过份了吧?为什么要把怜婳推下湖!?”
可是并没有人理会她。
或许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见对方压根儿不答理自己,小侍女脸上怒容更甚:“还不快把怜婳姐救上来?若是让我们王妃…”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口了,小侍女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了嘴巴。
这下小侍女也不敢再继续朝对面大吼了,她一边着急地盯着水面,一边转头往船舱里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怜婳姐落水了!”
明涟湖岸边。
冷梓月从最初的惊怔中回过神,扯了一下手中的手帕,像是十分解气似的嘲讽出声:“不过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也敢嚣张,真是活该!”
而云暖暖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里扑腾的白怜婳,嘴角微微抽搐。
游湖…
这下白怜婳的确是游湖去了,只不过是在湖里游…
这果然是真正的“游湖”!
如此曲解一个词的意思,大概只有凤渊辰能做得出来了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自主抬头看向画舫上的凤渊辰。
察觉到她的注视,凤渊辰迎着她的视线冲她微微一笑。云暖暖脸上一热,像做坏事当场被抓包一样,赶紧撇过头躲开了他的目光,假装没有看见他。
就在小侍女大声呼救的时候,有两艘小船像离弦的
箭般驶离了岸边,快速驶近在湖中扑腾的白怜婳。
其中一艘小船稍微落后,白怜婳很快被另一条小船的人打捞上去了。
像是商量好一般,在白怜婳被救上来后,两艘小船掉转了船头,一同驶向凤渊辰的画舫。
“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脆弱的咳嗽声,凤御翊扶着浑身湿透的白怜婳登上了凤渊辰的画舫。
白怜婳虚弱地依靠在凤御翊的怀里,两腮通红,被打湿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侧。落水虽然破坏了她妖媚的形象,却给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气质。
“狐狸精…”岸边的冷梓月恨恨咬牙,几乎要扯碎手中的手帕。
“白姑娘,你没事吧?”凤御翊一脸关切地看着怀里的白怜婳,握着她的手细声问道。
可是白怜婳却没有理会他,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迈着颤抖的脚步走上前,突然扑通地跪在了凤渊辰面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瑟瑟发抖。
“王爷,就算您…您不待见小女子,也不用这么做吧…”她咬紧了唇,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瞪着眼前的人,似是在责备他的做法。
凤渊辰嘴角微扬,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他目光冰冷地盯着地上的女人,缓缓开口:“哦?难道白姑娘刚才游湖游得还不够尽兴?要不要再去一次?”
“我…”白怜婳没料到凤渊辰会无情到如此的地步,脸色一白,什么也说不上来。她索性两眼一翻,当着所有人的面晕了过去。
“白姑娘!”凤御翊赶紧上前,及时扶住了快要倒在地上的白怜婳,眼中露出一丝痛惜之色。
看到这一幕情景,冷梓月更加气结,手中的手帕都快要被她扯碎了:“哼,装不下去就装晕吗?果真是狐狸精…”
“…”云暖暖无言地看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冷梓月,心里为她手中可怜的手帕默哀。
怀里的美人依靠在他的怀里,看似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凤御翊有些气愤地抬起头,刚想跨出脚步去质问凤渊辰的时候,却发现眼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立刻僵硬了动作。
可是动作已经做出了,退缩不是他的所为,凤御翊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叔…您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本王可没王侄那么有闲情雅致。”凤渊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轻易将他话里责怪的意思化解了,更有暗里讽刺他“不务正业”的意思。
凤御翊皱起了眉:“王叔…”
不过凤御翊来不及把话说完,画舫下突然传来的一声
怒吼打断了他。
“翊王!你那是什么意思?!”
又一个人登上了画舫。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系一条青玉带,头戴白玉冠。
景王凤御景大步流星地直冲凤御翊走去,俊朗的眉眼间满是怒意,边走边大声道:“你居然敢跟本王抢人!”
凤御景的这一声怒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凤御翊深蹙起眉,微愕之后眼中隐隐有了一丝怒意,他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凤御景的怒视,冷冷问道:“景王这话是何意?”
“哼!凤御翊,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凤御景用力一甩衣袖,袖下的拳头握起,“刚才若不是你故意撞本王的船,救下白姑娘的就是本王了!”
凤御翊眼睛闪了一下,但紧皱的眉依旧没松开:“景王,救人为重,谁救下白姑娘都是一样的,你又何须介怀?”
凤御景冷哼了一声,怒瞪着他:“凤御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暗地里的小动作,你抢走本王的白姑娘也算了,还弄出一些不真实的谣言,破坏本王的名声,好让她…哼!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凤御翊终于被这一番话激怒了,也厉声反驳道:“凤御景!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不是清楚得很吗?”凤御景脸色阴沉,语气极为不善,“你对邪王…”
“两位王侄似乎都是这位白姑娘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