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个位置就在千叶桃子旁边。
“切原同学?”
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切原赤也转过头。看到千叶桃子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紧接着显得局促地揉了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哈,真巧。那个…中午的时候谢谢你啊。”
切原赤也这副腼腆的模样,让千叶桃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花冈未来儿子的比喻,心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儿子…
不!这不对,他们只是普通同学而已,怎么可以被花冈的话影响?
千叶桃子赶紧把那些不合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甩掉。
“不用客气。”她礼节性地回了一句,“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那当然,我可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一年级王牌切原赤也,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病痛而屈服?”可是说到这里,他却不由泄气了,刚才还元气满满,下一秒却垂头丧气起来,“可是我刚刚去参加部活的时候,部长却说我刚刚康复不适宜参加训练,把我给赶走了,我明明可以参加训练的!”
感受到从切原赤也身上散发出的幽怨气息,千叶桃子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这…或许,他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毕竟刚刚痊愈,过度的运动可能会对身体不好。”
切原赤也低下头,心情失落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可是——”
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抱着肚子冲到了司机的位置旁,紧捂肚子痛呼起来:“司机,麻烦让我下车,肚、肚子好痛——”
一阵急刹,公交车在就近的一个站点停了下来,门刚打开,切原赤也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下了车。
“哎!切原同学,你的球拍——”
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千叶桃子发现切原赤也把他的网球包落在了座位上,连忙抱起它追了上去。
只可惜她跑到车门前的时候,切原赤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同学,你要下车吗?”几秒后,耳边传来汽车司机疑惑的声音。
“抱歉。”千叶桃子从车外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抱着网球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网球包,只好等到下周一上学的时候再还给他了。
“我回来了。”
今天是周五,明天并不需要上学,千叶桃子也没有切原家的联系方式,没有办法,她只好将切原赤也的网球包带回家里,暂时为他保管。
换鞋的时候,刚好迎面出来的千叶治也看着千叶桃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当然,视线是落到她身后的网球包上的。
“你们两个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吗?”千叶治也眯了眯眼,语气莫名的不爽,“连球拍也放心地让你拿回来。”
“啊?”千叶桃子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涨红了脸,“治也,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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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偶遇引发的黑历史
“我哪里有胡说?”千叶治也指了指千叶桃子背后的网球包,然后将双手枕到了脑后,“你背后的那个网球包不就是证据吗?”
千叶桃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那只是一个同学不小心漏在车上的,我暂时帮他保管而已,周一要还给他的。”
“哦噢?真的假的?桃子你会这么好心?”千叶治也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他仔细观察着千叶桃子脸上的神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但让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发现。
“我一直都很好心。”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千叶桃子完全没有半点的心虚。
当然,前提是这种“好心”必须用在正确的地方。
千叶桃子没有将最后半句说出口,她并不打算跟千叶治也继续墨迹下去,将滑落的网球包带子拉回到肩上,越过他往屋里走去。
却没想到这么一拉,只听“哗啦”一声,网球包上没有拉好拉链突然松开了,球拍“啪”地掉到了地上。
“治也?你…”
千叶桃子正要弯腰去捡,千叶治也却抢先一步将地上的球拍抓了起来。
“哎?居然是Wing Heart牌子的球拍!”
千叶治也将球拍举到眼前,随即惊呼出声。
这不是他盼望了很久,但是真理妈妈却一直不肯松口给他买的球拍吗?梦寐以求的东西防不粹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那样东西却不是属于他的,这种难受的感觉可想而知。
压下内心各种羡慕妒嫉恨的情绪,千叶治也将球拍翻转过来,指着球拍底部的字母,一脸胜利的表情:“还有,球拍柄末端的位置不是写着那人名字开头的字母吗?所以说,桃子你还想骗人…”
那只球拍的底部,印着的不是代表切原赤也名字的字母A,而是字母S。
字母S?
千叶桃子怔了一下,不过对网球并不在行的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走上前将球拍从千叶治也手中多了回来:“好了,治也,快把球拍还给我,万一把别人的球拍弄坏了就不好了。”
“切!”千叶治也看着她撇了撇嘴,却没说些什么。
将球拍重新放回到网球包里,拉上拉链,又想起了什么的千叶桃子转头看向千叶治也,疑惑地问:“说起来,你刚刚说的‘你们两个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千叶治也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当…当然是妈妈!”想到了理由,他的语气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你最近在谈恋爱的事情自然是听妈妈说的,我和爸爸都知道了。”
千叶桃子半信半疑:“是吗?”
“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千叶治也摆出了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算了。”
想起便当事件时的窘境,千叶桃子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背起网球包往楼上走去。
千叶治也朝她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在自家姐姐回过头时,又迅速换上一副极为无辜的表情。
直到晚餐,千叶桃子也没有向千叶真理提出有关于“她谈恋爱”的任何问题,这让千叶治也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
“桃子,这个给你。”
饭桌上,千叶真理微笑着递给千叶桃子一本小册子。
“妈妈,这是什么?”
千叶桃子放下筷子,疑惑地接过小册子翻了几页,原来是有关举行美术展览的宣传手册,上面还有几位著名画家的简单介绍。
千叶治也扒饭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偷听两人说话。
“上野美术馆将会在这个周日举办一场美术鉴赏会。”千叶真理提议道,“桃子最近不是在写有关于画家的故事吗?如果有兴趣可以跟朋友一起去看看,或许会从中得到灵感呢。”
千叶桃子看着画展相关宣传手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晚饭结束后,千叶桃子主动帮千叶真理将碗筷都收拾进厨房,然后如常一样回到房间,洗了澡,打开台灯开始写作业。
完成作业的时候才刚过八点,时间还绰绰有余,于是她又从书包里翻出了另外一个本子,开始构思她的故事。
这个故事并不是她为话剧社写的剧本,而是为参加原创小说新人大赛准备的作品。
比赛相关的信息是她无意中从出版社的官方网站上看到的,大赛的奖金非常丰厚,而且还有出版的机会,但参加者必须是没有出版过的新人,这很符合她的要求。
于是,千叶桃子就萌生了参赛的念头。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胀痛,伸手揉了揉额角。
“累了吗?”从屋里出来的丈夫看到她的异样,不由停下了脚步,“我要去公司了。你一个在家…没事吧?”
“没事。”她摇了摇头,自从那天以后她和他仿佛都避开那个话题不谈一般,一些都恢复了原状。毕竟,那个人…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她的丈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提着公文包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差不多你也休息一下吧。别太累。”
“嗯。去吧,不用担心我。”她淡淡道。然后低头又埋头苦干,直到耳边已失去他的脚步声很久后,她才抬起头,从沙发底下翻出了那幅被她藏了起来的油画。
雪花轻盈地扑落到透明的玻璃窗上,转眼便化作虚无,仿佛融入了光洁的玻璃内。
玻璃窗幕前,她看着手上那幅不久前收拾房间时翻出来的油画,眼中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难辨。
房间暗淡的灯光洒照着她单薄的身影,即使双手已经被冰冻得僵硬,她也纹丝不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窗外,白色的精灵已经失去了原先的柔情,包裹着冰冷坚硬外壳的雪花混合着呼啸的狂风,在天地之间傲然回旋,奏响了冬雪狂啸的音符…
封尘已久的记忆打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雪夜,寂静而孤独的夜晚,纷飞的大雪…】
写到这里,思路突然卡住了。
千叶桃子咬着笔苦思冥想了好久,依然想不到接下来的情节。
或许,像真理妈妈说的那样,出去看看那美术鉴赏会也不错呢。
下定主意,她立刻放下笔,拨通了松井理绘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松井家。”
“理绘,我是桃子,这个周日你有空吗?”顿了一下,千叶桃子向她发出了一同前去美术鉴赏会的邀请。
松井理绘欣然答应了她的邀约:“好啊,反正周日那天我也没什么事做,那天的早上八点半,我们就在车站入口集中吧!”
“好的,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见。”
跟松井理绘约好了时间,千叶桃子放下手机,仰头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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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清晨,千叶桃子很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跟平时上学不同,周六日她可以穿回自己喜欢的衣服。
作为一个女孩子,千叶桃子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外表的。对着衣橱思索了片刻,最后她换上一件黑白相间的格子连衣裙,再配搭一件浅白色的小外套。
梳洗打扮完毕后,千叶桃子带上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却不料,在临出发前的几分钟,松井理绘突然打来电话,告知千叶桃子,她不能赴约了。
“很抱歉,桃子,我今天大概不能跟你一起到上野美术馆了。今天我的亲戚带着她两岁的儿子到我家做客,妈妈让我陪她的儿子…”
松井理绘说话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接着电话里爆发出一阵惨烈的尖叫。
“啊!不要乱扔我的东西,我的植村秀套装,那个很贵的啊啊啊——”尖叫过后,电话那边又传来松井理绘气喘吁吁的声音,“对不起啊,桃子,我这边发生了点状况,我先挂了,再见。”
“啊?先等等,理绘——”
有些不明状况的千叶桃子正要说些什么,电话那边已经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理绘还真是的…”
千叶桃子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到包里。
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陪同的人,上野美术馆的美术鉴赏会到下周三就要结束了,已经定下来的行程不能再改变。
没有办法,千叶桃子只好独自一人前往车站。
上野美术馆位于东京市,乘搭大概二十五分钟的电车再转一趟车就能到达。
一个小时后,千叶桃子按着小册子上指引的路线到达上野美术馆。
上野美术馆这次举办的美术鉴赏会是免费对外开放的,展示的是从上世纪到现今的一些著名画家的画作。
前来美术馆参观的人并不少,前来参观的人或驻足欣赏墙上的画作,或小声交谈,和着令人放松的背景音乐,整个美术馆的气氛十分舒适闲雅。
不过千叶桃子没有想到的是,在上野美术馆,她遇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看到那双熟悉的紫眸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千叶桑?”直到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她才惊觉那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但是千叶桃子依然十分意外会在这里遇见幸村精市。
“幸村学长?”千叶桃子回过神,倒映着他的身影的眼中带上了几分讶然。
唔,似乎最近遇到他的频率不是一般的高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幸村精市将千叶桃子同样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的唇角弯了弯,温暖的笑意在鸢紫色的眸中漾了开来,“千叶桑也对画展感兴趣吗?”
“其实,我只是听说今天上野美术馆会举办一场美术鉴赏会,所以过来看看。因为我最近在写一个有关画家的故事…”
然而她话未说完。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一声,灯灭了,整座美术馆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由闹剧引发的黑历史
美术馆内,黑漆漆的一片。
就连音乐声也消失了,一瞬间的死寂。
下一秒,众人哗然。
原本正在欣赏画作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美术馆内的不安和躁动越发明显。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突然黑了下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了千叶桃子的视线,她的思维也随着灯灭掉的那一刻中断。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是停电了,不由有些无奈。
这场停电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巧合。
似乎她每次遇到幸村精市,都会发生倒霉的事情啊…
眼前是一片黑暗,茫茫的黑暗之中,看不见方向究竟在哪里。
千叶桃子并没有惊慌失措,她站定在原地,等待重新来电的那一刻。她并不怕黑,周末的时候,她常常会在乌灯黑火的房间里看鬼故事和鬼电影,胆子也因此被锻炼得非常大。
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美术馆里的人明显开始慌乱骚动。
黑暗中,有人踩到千叶桃子的脚,为了躲开,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想撞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啊!对不起…”
正要躲开,那人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手上传来温暖的手指触感,让千叶桃子顿时如同触电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虽然她并不害怕漆黑,但是那只包裹着她的手掌宽厚温暖,一股似曾相识的暖意从掌心传来,如涓涓细流一般,一点点地涌入心间。她有几分暧昧与不适,但不得不说,那只宽厚的手掌却格外温暖,传来春风般温柔的力量,将黑暗中的冰冷和空虚尽数驱去。
可是,拉着她的人是谁?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任何的人和事物,所以千叶桃子也辨认不出眼前的人。
“幸村学长?”她试探着问了一声。
“…是我。”
熟悉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迟疑,同时,他不但没有松开握着千叶桃子的手,力道反而稍微收紧了一些。
千叶桃子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讶,幸村学长居然会主动拉她的手?
第二个反应,这是她的错觉吧?还是她出现了幻听?
第三个反应,难道…幸村学长怕黑?
这个念头在千叶桃子心里一闪而过,但她半信半疑。幸村学长平时看起来温柔却不失气势,很有领袖的风范…他怎么看也不像是怕黑的人啊。
她带着疑惑,又怕伤了幸村精市的自尊,于是再次试探性地开口道:“幸村学长,你…怕黑吗?”
话刚落音,千叶桃子能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这让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幸村学长也会怕黑,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心中了然的千叶桃子没有再挣扎,只是任由幸村精市紧握着自己的手。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一阵,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但温暖却通过二人相握的双手静默地流淌。
千叶桃子有些走神,在嘈杂的人声中,竟觉得能清晰地听到幸村精市的呼吸声,不像素日那样平静而均匀,这次声音有些沉。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状况,度过了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几秒,眼前忽然明亮起来,黑暗被光明所替,美术馆里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终于来电了啊…”
千叶桃子回神,便与幸村四目交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鸢紫色的眼睛。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完全静止,定格在这一画面。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唯有彼此。
幸村精市的目光幽深而难以捉摸,目光流转,嘴角温柔的微笑熟悉却也陌生。
曼妙轻柔的音乐再次响起,很快美术馆又恢复了灭灯前那种舒适静谧的气氛。
“…幸村学长?”
“抱歉。”
幸村精市方才醒悟过来一样,松开了手。
从他的掌心中收回了自己的手,千叶桃子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别处。
两人一时无言,在相对安静的美术馆内,气氛略有些微妙。
千叶桃子自然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
几秒后,她抬头:“幸村学长,刚才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好。”幸村精市扬起一抹笑容,很自然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对了,千叶桑,刚刚听你说,你最近在写一个有关画家的故事?”
“是的。”千叶桃子微微怔了一下后,点头回答道,“说实话,对于美术鉴赏其实我并不太在行。今天到上野美术馆是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如果不介意的吧,我想我可以临时充当你的解说员。对于这次展览的画作,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
两人仿佛心照不宣,对方才停电时握手一事只字不提,都很有默契地对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千叶桃子立刻翻出了随身所带的笔记本和笔,幸村精市则主动为她介绍起墙壁上装裱的油画来:“这个是浅井碧空子小姐的《菊花与刀刃》,是日本少数的抽象派女画家,这幅画当时一出来,在全国轰动了好一阵子,还在法国得了奖。”
千叶桃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记录下相关的信息后,又指了指另外一幅画:“那幸村学长,那幅是什么?”
“这是前苏联著名油画家莫伊谢延科先生的作品《五月九日》,他是一位很出色的风格独特的军`事题材画家,这幅画他用了一种奇特的描绘方式,采用哲理性语言同观众对话。当然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不过是复制品…”[1]
“还有,旁边那两副,是意大利著名画家卡拉瓦乔的作品《自画像》和《年轻的酒神巴克斯在病中》,卡拉瓦乔出生于1571年,他出生的地点是在北意大利伦巴底省的卡拉瓦乔村,所以人们称他卡拉瓦乔…”[2]
幸村精市很有耐心地为她解释,脸上始终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最后,两人在走廊的末端停了下来,千叶桃子抬起头,看向墙壁上一副向日葵的画作:“幸村学长,这是梵高的作品吗?”
“你知道他?”
千叶桃子点头:“这位画家的故事我了解一些,听说他的作品是在他死后才红火了起来。”
“是的,文森特·威廉·梵高是后期印象画派代表人物。”幸村精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之意,“他去世之前,他的画作一直得不到别人的欣赏,年轻时的他充满幻想、爱走极端,但是在生活中屡遭挫折和失败。梵高在他短暂一生中留下大量震撼人心的杰作,只可惜直到他死后不久,他的作品才被推崇起来。”[3]
在幸村精市的解说下,千叶桃子收集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她看了一个长廊的画,只觉得分外有意思,一点都不枯燥。看到后来,也就忘记了先前的尴尬,乐在其中起来。
参观结束后,千叶桃子愉快地收起笔记本,一脸感激地看向旁边的幸村精市:“幸村学长,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作为报答,我请你喝东西吧。”
幸村精市却微笑着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哈?”
“上次你发现了切原食物中毒的事情,我还没感谢你呢。”幸村精市直直地看着她,那双鸢紫色的眸子带着一种诱惑人心的魔力,加上脸上温柔犹如三月春风的微笑,轻易让人迷失了心神。
但千叶桃子仍然有些犹豫:“可是…”
发现切原不过是碰巧的事情。而且,她帮助的人不是切原吗?为什么要由幸村学长代为感谢?
关于这个问题,幸村精市是这样解释的:“我毕竟是他的部长呢,自然也有一部分责任的。”
这个理由有些奇怪,却合情合理,千叶桃子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想了想,然后朝幸村精市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迟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上野美术馆,走在j□j闹非凡的人行道上。
“我知道附近有一间…”
却在这时——
“忍足侑士!!!”
一个充满着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千叶桃子和幸村精市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马路旁边,那名叫忍足侑士的戴着眼镜的蓝发少年一怔,下意识把手机收到了裤兜里,回过头看着一个娃娃脸的短发女生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朝着他大步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