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睛都瞪的大大的,看着边上那个汇报最新八卦的老太监,弄得那个老太监一时都有些站不住了,苦着脸,忙不迭的跪下来,对着皇帝说道:
“老奴那里敢欺君啊!当时老奴听了也是不敢相信,后来找人问了,还真是这样呢!听说在江南乡试的时候就是个亚元,考秀才的时候,愣是没有人知道这居然是贾家的嫡子嫡孙,还以为是个一般的贾家子弟,您也知道这金陵贾家子弟可不少,有个读书的去考试也不奇怪,人家都没有注意,一直到乡试,才知道居然是宁国公家的大爷,当时还有人以为是舞弊什么的,可是人家那是封卷的,那里有什么手脚好做,最后,那个考官还直接拿出了那张卷子,让江南那些书院山长什么的都看了一遍,确认了他的文章确实不错,这才平息了这场事端,后来那个考官还写了折子,特意说了这事,递到了内阁,所以老奴一问,他们全知道,虽说外头没有传出去,可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贾家真的是出了这么一个会读书,会考试的人了。”
这老太监听到皇帝有疑问,虽然从那皇帝的表情里看到,那是惊奇多些,可也不敢大意,立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说来,这也是贾敬所不知道的暗地里的事情了,当然这要是他知道了,说不得又要发什么颠呢。可是,那个时候他不是一心在哪里谋划那个未来媳妇的事情吗!那里有功夫去关心其他啊!在他看来,自己上辈子就能考上,这一辈子不是也能考上,有什么好奇怪的,却是忘记了,上辈子他考试的时候二十多了,成绩也没有这次的好,哪像现在这十来岁,还可以勉强装嫩的年纪就的了亚元这样的成绩引起的轰动呢!
更不要说这他家老丈人其实也是那个核对他文章的人选之一了,不然那个老狐狸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婚事,孩子配合这这么急吼吼的把小定都搞定了,那个老家伙的想法是,这样的好人选,要是真的一举把会试什么的都拿下来了,那时候在定亲,说不得就会有什么变数,让人捷足先登了,更何况,这举人的时候自家就定下,那是自家有眼光,这到了后面成了进士,说不得就有人说自家攀附权贵了,这两者之间的名声的差距可不小啊!他能不着急?
所以说啊!就在贾敬看不到的地方,其实已经有一股暗流在慢慢的涌动了,一波一波的把他推到了一个显眼的地方,推到了皇帝的面前,也推到了一些大佬的面前,只是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发觉罢了。
至于皇帝,老实说,如今这个皇帝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皇帝,或者说是对待贾家还不错的皇帝,不是后来那个抄家的皇帝,他对于那些个功勋世家,多少还是念旧情的,就算想要削弱世家勋贵的势力,采用的也是相对比较温和的法子,比如那个什么龙禁卫就是他搞出来的,用来安置一些勋贵子弟,给他们一些个看似尊贵的身份,官职,其实都是虚职,慢慢的打磨那些勋贵的上进心,让他们慢慢的败落,慢慢的脱离权利中心,这一手,说是春风化雨,细润无声也不为过,当然,他对于这些世家中出来几个好苗子也不排斥,只要你有真本事,他也会重用就是了。比如后来的王子腾,他不就是用了吗?还留给了儿子呢!毕竟这些总是开国功臣的后人,要是最后一家都不剩,也不好看。再说世家也好勋贵也好,多少也是有他自己的用途的。
至于贾家的贾敬这样,那绝对是意外惊喜了,这贾家一门双公,当年都是武勋封爵的,说起来,兵权最重,虽然这几年慢慢的,这实权开始转手了,可是要说没有几分忌讳,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贾敬如今突然自己考科举去了,这让皇帝突然好像是接收到了贾家传递出来的新的消息,那就是贾家以后那是不会在指染兵权了,人家往文官转变了还是自己考试,不用另外恩典的那种,这个识相的让皇帝就像是突然被挠到了痒处,怎么想怎么舒服。
“真是想不到啊!这武将家居然出了读书人了,这倒是不错,他们看得远啊!”
皇帝眼神迷离,感慨万千的突然嘀咕了这么一句,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放松,那个老太监一听,心里的小九九转了半天,这才接口说道:
“要老奴说,那是他们聪明,知道陛下圣明,天下太平,估摸着这以后是没有什么打仗的机会了,这才想着往文人的路子走,他们在怎么都是陛下的臣子,总是想着要给陛下尽忠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多记者他们些。能让陛下记着 ,那才是他们最大的福分呢!能不用心吗!”
他这一说,皇帝眼睛往他那里看了一眼,然后突然笑了,
“你个老货,说的倒是也不错,不过你还是不明白啊!这是他们看懂了,你想想这爵位每代承袭可都是要降爵承袭的,就算到了他儿子这里,还能原爵承袭,可是以后能保证一直这样?几代之后,还能有什么?终究是不成的,不能长久啊!现在好了,他们开始读书了,这就是说他们以后,即使这爵位没有了,可是这读书的种子埋下了,他们贾家即使在败落,也拥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希望,这才是最要紧的,这才是家族传承的核心。真是没有想到那,贾家,一个泥腿子出来的人家,看的倒是比那些个人家还远些,真是不可小看啊!”
这番话似乎是说给那个老太监听的,也似乎是说给他自己,或者只是自己嘀咕,反正这话是出口了,皇帝对于贾家的态度也出来了,那就是支持他们往文官转化的,这话既然出口了,慢慢的总会传出去的,那么自然他也能让他觉得应该知道的人知道,这或许才是皇帝说这些的目的。
他在温和也是个皇帝,他不希望自己的权威受到威胁,而能威胁到他权威的,自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勋贵宗亲。若是有聪明人从这次皇帝对待贾家的态度上看出了什么,然后慢慢的懂得进退,那么或许他们能迎来新的发展,而那些愚昧的,自大的,短视的,或者说听不懂的,那么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慢慢的被淘汰,或者在某一天轰然倒塌,或者是最后的败家之祸,这都不一定了。其实路一直都在他们自己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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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开始,贾敬就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盯上了,不时有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不过他真的抬头看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几次之后,贾敬放弃了,对自己说,也许是紧张了,也许是自己五感太敏感的缘故,还是好好考试要紧,性子有些粗糙的贾敬低下了头,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做着卷子,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他没有发现,高高的龙椅上,那个皇帝的嘴角正微微的挑起,满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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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家祖坟冒青烟了,贾敬居然成了探花了!贾敬看着门口大大的喜报,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像是一下子世界都不存在了,好半响才突然反应过来,转头,就想往里头跑,被手脚快的焦大一把拉住了,一张笑的和菊花有的一拼的老脸凑到了贾敬的面前,很是激动的喊着:
“大爷,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接喜报啊!别让他跑了!”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这喜报自己还长脚吗?当然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发现焦大这话有什么不对,不少人更是跟着猛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贾敬和焦大。
只有贾敬,愣愣的看着焦大,然后突然出声问道:
“你带镜子了吗?”
“恩?老奴不是女人。”
“谁带了?”
“干嘛?”
“我想看看,自己长得怎么样?”
“…”
“我怎么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张探花脸啊!”
众人齐齐撅倒啊!这都是什么话啊!贾代化怒了,蒲扇一样的手掌直接往贾敬的脑袋上招呼,好在突然意识到了,如今儿子是探花了,第三名的头甲进士,不能丢脸,老子教训儿子也不好在人家送喜报的时候,立马转了方向,什么也不顾了,直接上前把那个报喜的差役手里的喜报一把夺了过来,随手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扯下来,往那个差役手上一放,当做了赏钱,然后立马拎着贾敬的衣领往后头走去,至于什么放鞭炮什么的,这事情有焦大,他不用操心,至于已经被那块羊脂白玉玉佩的大手笔打赏吓住的差役,他更不放在心上,自有焦大处理,他如今要紧的是,把喜报赶紧拿到手,放到祠堂供起来,然后好好和自家大小子说说,探讨一下什么是探花脸!
43变脸
贾敬中了探花,不说这跨马游街的时候有多热闹,受到欢呼无数,让贾敬心里美滋滋的,就是贾家的那些个族人,一个个也都乐疯了,虽然贾敬极力的压制,终于让这群神经有些发狂的人稍微冷静了些,没有弄出什么荒唐事,可是这大肆庆祝的事情终于是拦不住了,或者说贾敬心里对于自己多少也有几分自得,阻拦的不那么坚决,到底在家里摆了三天的酒席,族人,世交,亲朋,一一都请了一遍,花费无数,至于这老贾家最喜欢的,摆阔的流水席却是让贾敬坚决的取消了,理由很好很强大,就是这状元家都没有这么干,要是自家这么做了怕破坏安定团结。
不过贾敬多少还是满足了他家老子娘强烈的花钱**,那就是往京城的慈幼院,养济堂之类的慈善机构每家捐赠了二十袋白米,二十匹细布,外带两车肉食,两车蔬果,另外在平民窟施粥三天,这也算是善举了,按照贾敬给家里的说法,这样既能让大家同喜,还能行善积德,那比流水席划算多了。听得一竿子家里的老爷太太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这样,他们这样的人家,平时求神拜佛,怜贫惜弱的,求得不就是一个积善之家的名头吗,有了这样的名头,心里多少多些底气,求着家族安稳荣耀长久呢!想想贾敬的提议,还真是比平常的好,怎么可能不赞同。
当然,不管家里怎么折腾,贾代化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发泄自己想要显摆的心思,自己一个老粗,居然生了个探花儿子,这事情让贾代化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啊!上朝的时候,觉得那些酸腐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温和了很多,他能不得瑟吗!太长脸了,就是去别人家喝酒赴宴什么的,也老是有些旧交上来请教自己的养儿经,这脸上红光满面啊!就差没有飘起来了。
至于史氏,那就更不用说了,走出去串门都觉得身上披了霞光啊!听着别家太太们的称赞,更是觉得腰杆子挺的人都长高了几分了。
这夫妻俩一得瑟,史氏还好,不过是内宅,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贾代化这里就差点闹笑话了。这一天,一到下朝的时候,贾代化就急匆匆的往东面走,好在没有走了几步,就遇上了工部的侍郎杜大人,贾代化的酒友之一,给截胡了。
“呦,这不是贾大人吗,这是要去哪里啊!走的这么急?“
这杜大人清瘦的身影比贾代化整整矮了有大半个头,身子更是只有贾代化的一半,这形象对比惨烈啊!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搭上的,反正,贾代化看他挺顺眼,一看是他立马就停下说起了话。
“啊,杜大人啊!真是巧了,我这是去翰林院呢!那个这不是我家小子在哪里吗,我去看看,这孩子怎么样,老实说,这小子,木讷的很,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了上司不快,哎,儿孙都是债啊!“
你炫耀就炫耀,可是这贾代化,可是这眉飞色舞的样子,谁信啊!反正杜大人不信,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不过交情在呢,也不好说什么,只要半是打趣,半是称赞的附和着说了几句。
“瞧您说的,老夫可是听说了,你家小子机灵着呢,这读书读的,可真是不少啊!听说上回和道录司的人说起那些个道藏,说的人家眼睛都直了,直呼是道家奇才。“
杜大人这是要贾代化小心,他家好容易出个读书人,别让人忽悠了去当道士(虽然他不小心说中了真相,不过这时候没人知道啊!所以,真相君,你没戏啊!)杜大人这打趣的内涵可能太深了,贾代化愣是没有听出来,反而觉得这老头说话有水平,这是在称赞自家儿子,立马精神了,继续卖弄起来。
“说起这个事情,老子就生气啊!你说这小子,不好好的读写个有用的,竟跟着瞎掺乎,这什么道藏的,有什么好学的。不但是这个,上回我遇上太医院的胡太医,也和我说,说是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居然还去和他讨论医术去了,这都什么事啊!“
这下不止是眉飞色舞了,身子都颤抖了,一脸我家儿子多才多艺的架势,看的杜大人火了,立马不干了。
“贾大人,不带这样的,您这一边喊着臭小子,一边得瑟,我老杜可看的真真的,太欺负人了啊!我家小子十七了,到现在才是个秀才,你这是磕碜我吧!“
别看杜大人身材不怎么样,可是这瞪着眼睛的样子还是很有些架势的,最起码贾代化立马变脸了,略带一点尴尬的讨好起来。
“哎呦,这说那里的话,杜大人,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话说的,你家小子不是比我家那个还小一岁吗!在说了听说你家小子这书法可是京城有名的,这一点我家那个小子是怎么都赶不上的,这难不成也是你故意磕碜我的?“
这话杜大人听了高兴,他家可是杜甫的后人,书法好,也是家传的,也是称赞他们家有底蕴,杜大人满意了,立马凑过来,一副哥两好的和贾代化说上真心话了。
“哼,不是就好,知道你稀罕你家小子,不过,不是我说你,这翰林院你还是别去了,招摇不招摇啊!你一个武将,往文人堆里钻,也不觉得难受。“
他真的是好心啊,委婉的提醒贾代化,你这去翰林院招摇过了点,可惜人家贾代化不接这茬,炸毛了!就差没有跳起来。
“什么难受?要是再春风楼遇上,大家不是一样一起喝酒?“
秀才遇上兵啊!杜大人悲愤了,也跟着跳了起来,很是不客气的开骂了。
“你个老混蛋,这翰林院能和那种烟花之地比?你找打吧?就是你不在乎,好歹替你儿子想想,本来武将家的小子入了文人堆里就够惹眼了,你还这样,岂不是想让他受到排挤?“
“哎呀,是我糊涂了,还是你小子想的周到,得,不去了,要不这样,咱们俩喝酒去?”
贾代化就是这点好啊,知道自己确实错了,立马改正,一脸讪笑的和杜大人打着商量,两个酒鬼立马又凑到了一起。
“恩,那也成,对了,老夫也是读书人,是文官,喝酒喝不过你,你可不能灌我啊!品酒知道不?牛饮咱们不带啊!”
“成,听你的。去太白居。”
贾敬不知道,就在刚才他莫名的躲过了一次小小的尴尬,他如今是在翰林院当着编修,一个七品小官,和一棒子庶吉士们混在一起,因为他性子有些淡,也不怎么喜欢争抢表现机会,倒是和大家处的不错,不过真要是贾代化凑过来了,估计这平衡立马就会打破,文人和武将那是天生的不对盘,你说我粗鲁,我说你酸腐,反正就这么回事,贫民子弟,寒门士子和那些世家子弟,富贵出身又是一重隔膜,你觉得我奢靡,我觉得你寒酸,相互看不顺眼,要是贾代化一来,说不得贾敬立马就能被这翰林院大部分人排挤了,或许真正该请杜大人喝酒的,是贾敬啊!
不管怎么说,贾代化其实也算是个聪明人,让杜大人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一下子就把自己这些日子一来的得瑟样子收敛了大半,在贾敬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整个贾家的气氛立马就变换了起来,那前些日子还在呼喊着自家出了探花,招摇过市的贾家子弟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据说都被收拾回去读书去了,贾代化这个族长说了,从此以后,贾家子弟,不说读书族学怎么样了,就是科考,所有费用都是族里出了,并且,只要能考中秀才,立马有奖,银子200两,要是举人,银子500,两进院子一个,要是中了进士,那就是1000两,外带三进宅子,把贾家族人一个个刺激的眼睛都红了,至于京城有人说贾家这样刺激族人进学有铜臭气,贾代化很是直接就回了一句,有本事,你家也铜臭一回?我这是支持他们上进,你看不顺眼,就别看,觉得不好,你拿出个更好的来!
至于史氏,也慢慢的减少了出门交际的事情,一心扑到了会芳园后面那个女子闺学的事情上了,她也有了新的目标,如今自家儿子那时文人,以后说不得就是能封阁拜相的,自家闺女,族里的女孩子可不能给儿子拖后腿,万一有个什么不好的名声,影响了自家儿子当宰相,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反正史氏如今越看,越觉得自家儿子不止是探花脸,更是阁老脸,看看那一脸沉稳的样,就是天生的阁老命啊!
贾敬都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脸又变了,要是知道他一定会好好的翻翻家里的那本麻衣神相的书,看看到底是自己学岔了,还是人家这书上弄错了,反正他自己估计是看不出什么来了。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张仙人脸啊!
44林海来了
就在贾敬在慢慢的融入京城一竿子才子官员的时候,有一个意外的人到了京城,还直接找上了贾家,或者说直接找上了宁国府,那个人就是林家父子。
说来这时候林海不过是七岁,还小的很,按照上一辈子的运转,这个时候,这孩子应该安安稳稳的在苏州读书才是,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孩子到了京城呢!
说来这事情还是史氏折腾的,大家还记得她为了贾敬的婚事在林家的那段日子吧!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在得知自己儿子有了出息,又有了结亲的对象,这样的时候免不了就会啰嗦一些,其实也何以礼节,说白了就是这心情上比较亢奋,又没有什么发泄的渠道,除了多说些话,还能怎么办?
这一开口说话,两个母亲在一起说的自然也都是些孩子们的事情,说着说着,史氏就说起了自家儿子让家里的人吃药膳,还带着家里身子先天不好的老二往山上走动采药的事情了,并且不无得意的说自家儿子这医术怎么怎么好,如今这老二身子改善的怎么怎么让人放心。
她这里说者无意,那边却是听者有心了,这林家的孩子身子不好,其实真的是世人都知道啊!不然他们家也不会连着几代都是子嗣单薄了,这和一代代的家主自己身子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啊!
林家的太太既然知道了这么回个消息,那自然是要告诉林家老爷的,老实说,林家老爷一听,心里就心动了,不过他也是个稳重小心的,听到这个事情后,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暂时不做任何事情,也不表露任何的想法。
缘故很简单,首先这个时候正是贾家要林家帮着牵线搭桥的时候,这个时候提出想要贾家的孩子帮着自家儿子调养身体,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要挟的意思,这很不好,弄不好容易把两家的关系弄僵了,还不如等等,等着这个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再说,第二就是,贾敬当时不过是举人,眼见着马上就要考会试了,这可是关键时刻,怎么也不好让人分心不是,好歹这林海的身子也不是立马就不成了,缓一缓也没有什么,最多不过是半年,等贾敬考完了,不管是考中还是考不中,必然能闲下来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在上门才是最妥当的,最后第三点就是林老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写信给京城的好友,隐晦的问问,这贾家老二是不是真的原来身子很不好,如今正在慢慢转变,是不是和史氏说的一样,倒不是不相信史氏,只是这当娘的说儿子的好话,说不得就会有些夸大的成分,这事情大家都理解,但是关系到自家的孩子了,他就要弄个明白不是。
也就是这样,等林家老爷往来了几封信的功夫,那边贾敬也如愿考中了探花,这时候消息传到了苏州,林老爷立马就当机立断的带着儿子往京城赶了。
既然已经确认了,的确这贾敬医术确实不错,就连太医也夸赞过,而且这贾家的二爷如今能上山,能采药,也不是什么新闻了,贾敬又有了官职,一切都尘埃落定,他自然马上把自家儿子的身子问题放到了第一位了,能不着急吗!
至于到了京城第一个往贾家跑?这个理由很充分啊!你看,这贾家这婚事之自家牵线的吧!天大地大,媒人总是大人啊!再说还有一个恭贺贾敬高中的名头呢!什么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至于这次让他们家儿子帮着自家儿子调养身体的事情,人家林老爷也有一个很好的说法。
看看我家儿子,眼看着和你家老二原来也差不离,如今你家老二身子好了,我们也不求什么,只是希望你家老二锻炼的时候带着我家儿子就成,这姿态摆的低啊!弄得贾代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很不仗义,这想要人家帮着求亲了就想到人家了,这有了让孩子身子好的法子了就把人家抛到脑后了,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那个羞愧啊!脸都红了,最后的结果是,人家林家直接把孩子丢给了贾家了,意思很明确,就在贾家放羊一样放上两年,这两年里就跟着贾敷一起读书,锻炼,直到贾敷准备科考回金陵的时候再一起走,把林海送回苏州。
林老爷得到了这个承诺高兴啊!欢欢喜喜的把门口准备好的林海的东西全搬了进来,然后,立马闪人了,等到贾代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好像中计的时候,林老爷已经不见人影了,就是林家在京城的宅子都没有找到人影,问了好半响才知道,这老小子居然放下儿子,自己直接回苏州了,弄得贾代化直接傻眼,而贾敬更是在回来后,差点以为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