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木匠,又有了大木屋本事的安大郎如今的眼光不是一般的犀利,不过是一个想法,看了几眼,就立马拿出了利弊来,赵依依听了也只有点头的份,算计一下自家的银钱,想想,若是真的这么起屋子,只怕这三十多两的银子是不够的,最起码要到那县令说的菜谱的事儿成了之后再说了。
想到这些,赵依依忙转移了话题,对着安大郎说道: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着,我们这石壁我看着很是大,几乎伸到了山腹,可是这山洞怎么就这么小?难不成你从没想过把这山洞再开的大些?哪怕是多出一个储物间的大小,咱们这里也能方便许多了。”
说起把山洞开大的事儿,安大郎摸摸了自己的脑袋,一脸的郁闷,
“那里没想过,这山洞原本也不是这样好的,棱棱角角的地方多的很,都是爷爷和爹他们一点点弄干净的,我小时候还看到过爹收拾呢,只是家里那大铁锤后来让爹给弄丢了,没了打石头的东西,这山洞还怎么收拾?”
话说到这里,他眼睛突然一亮,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我真是个呆子,往年是没有银子再买一个大铁锤,所以没动,如今家里又不是没有银子,再买一个就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真是猪脑子!”
说话间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拉着赵依依就往橱柜的地方去,指着那一出石台的地方对赵依依说道:
“这里,听爹说,他都是看好了的,这处后头石头多,是往山腹的地方去的,怎么敲打也不至于崩塌,如今想想,倒是往那处咱们新收拾的山洞的方向了,可见这一片都是石头山,咱们若是在这里往里头挖,想来怎么挖都没问题,若是能开出一个屋子来,做个储物间正好。我爹也曾想过,在这里挖个屋子,给我做房间,还说若是开出来看了石头的走向好,边上大宝他们火炕那处也能在开一个屋子,这样一来,就能和林叔他们一样,弄出好几个房间,把这大屋子变成堂屋,媳妇,这事儿还真是能干,现在都能干,我只要买个大铁锤就是了,离着开春还有一两个月的功夫,抓紧些怎么也能开出一个屋子来呢!”
哎呀,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脑子呢!若是早点开出来,岂不是早点就能和自家媳妇单独一个屋了?安大郎心里那个乐呵啊!浑身都充满了能量,不得不说,有了那个啥动力的男人绝对都是勤奋型的好男人啊!激动地脸都红了。
两层小屋还没影,可是多个屋子却指日可待,安大郎激动地晚上吃饭都想着买大铁锤的事儿,弄得大宝他们都跟着起劲了起来,实在是这屋子太小了些,对于长时间能看到另外一个山洞宽敞的有四个房间的人来说,这里的空间绝对是有些不能忍耐的,吃饭,做饭,什么都在一个屋子里,不说时不时的那咸菜味道围绕,就是偶尔的臭脚味也足够他们憋气了不是!人啊,就是属于不断追求档次的,有了追求才能进步不是!他们就是那种有追求的人。
这边安大郎一家似乎已经放下了要入深山杀狼的心事,另一边那县令正在赵家窝子村长梁叔驾驭的牛车上满满的往镇子上行去,同时那梁叔还在说着赵大虎的事儿,也是这赵大虎不过是十岁,却经历了狼灾,这在赵家窝子也是不多见的,已然成为了梁叔眼里将来必有出息的一类人里头,听到县令问起狼灾的事儿,自然免不得要说起一二。
“说起来,大虎这孩子也是苦命人,他爹是咱们村子里有名的篾匠,那手艺,不是老汉吹嘘,拿到镇子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他爹在世的时候,这孩子可以说日子虽然不算宽裕,可也不算差,家里唯一的男娃子,每日吃饭总是不愁的,家里还有两亩地,他爹带着他娘,两人耕作,怎么都成了,他姐姐,哦,就是嫁到山里的那个孩子在家做杂物,他每日里除了砍柴,那是都没有别的事儿了,就是挖野菜也是他姐姐做的多些,村子里也就这孩子日子轻省些。”
梁叔坐在车头,冷风吹的有些发凉,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搓了搓手,这赶车的事儿从他大小子成婚就一直都是大小子在做,只是这一次是县令老爷,他不敢让儿子出来,生怕一个不好得罪了什么人,只能自己上了,这大冷天的,赶车可不是个轻省的事儿啊!太冷了,好歹说说话能让自己感觉好些。
“十岁的娃娃,能砍柴也算是会干活了。”
蔡捕头跟在一边,也凑着坐在车上,能省些脚力,他自然也想着偷懒的,谁让他也是头儿呢!当官自是有些特权的不是!
“也是,他爹二十五六才有了这个男娃,后来又一直没生第二个,可不就是宝贝了吗,这孩子能知道干活就算是没有宠坏,可惜这样的日子,过得也就这么几年,才十岁的娃娃就没了爹了,他爹得病不过是几个月,生生把家底都掏空了,若不是那时候没了,只怕连着卖地的事儿都能整出来,难啊,没了顶门立户的男人,这一家子就几乎没了活路了,办了丧事,家里头也就只剩下一个月的粮食,你说说,这日子,哎!穷人病不起哦。”
梁叔这话说的边上那些衙役捕快听了也是心有戚戚焉,可不就是这样吗,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谁家不知道这里头的苦楚。
“那娃子没了爹,十岁就要顶门立户,倒是也为难了他。“
县令没多嘴说什么,边上自有人感慨出他的心声,只要跟着点头就是。
“可不是,家里没钱,没粮,两个娃子只能不停的挖野菜,偏偏又是到了秋日了,还要为了过冬做准备,那段时间一家三个可是苦的紧,日日天不亮就上山,砍柴,挖野菜,他娘一个女人又要顾着地里的活计,又要收拾菜地,准备种植冬菜,偏偏还没有一日能吃饱,净想着多留点好多支撑几日,那些日子,村子里看的都觉得心酸,只是咱们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就是帮忙又能帮几日?“
话说到这里,就是县令熟读诗书,也想不出这死结该怎么解开了。忍不住竖起耳朵继续听,这就是真实的百姓生活,他一个初次做官的人自然不是太明白,只想着多听听,好让他也多了解些世情,这世道就是这样,别人家生死边缘挣扎的事儿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看来也不过是了解世情的一个故事而已。
“后来孩子他三姨给做了媒,热孝里把他姐给嫁了,换了一头野猪的聘礼,就是那个安大郎,当时我们都觉得这是他们家为了过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这么做,那可是山民,这凡是好些的人家,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山民,没有田地可不是长久过日子的人家,山民活的更难,打猎听着不错,可猎物那个不是搏命得来的,山里头谁不知道山民多有早逝的。可是谁想,这一次倒是他们家福气到了。安大郎那小子还真是个人物,打猎绝对是好手啊!还知道变通,就因为这个孩子,如今那大虎家可是过上好日子了,吃的穿的,都是那女婿拿来的,我们看着都眼热,说起来我们也跟着沾了光,安家小子重情义,每次得了好的肉食,在村子里卖那都是比外头便宜好些,还常给些活计让村子里的小子们做,挣些米粮,村子里那些手艺人,也能通过他卖出去好些物件,换点银钱呢!”
说道这里,梁叔脸上也满是光彩,这可是他们村的女婿,甚至还转头对着王大奇说道:
“王家小子,都是咱们村的女婿,人家安大郎可比你得那些村子里老人的心,你可要努力了,别哪天让你丈人家不待见。”
这话说了立马让王大奇又成了焦点,一帮子走路正走得无聊的衙役们哄笑起来,王大奇好在脸皮厚,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大声笑说道:
“那不可能,我丈人家对我好着呢!谁让我争气,让他们多了两个外孙子呢!这就是本事!”
“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闹,就是县令大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转头问梁叔:
“后来呢!那杀狼又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说起来是他姐好心,想着自家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过去住几日,也好多吃几口肉食,只是大虎那小子,也是个上进的,一心想着学本事,他爹那篾匠的本事,没了爹教,虽然做的也算可以,可毕竟不能成好手了,就转头向着他姐夫学打猎,这一学可不就是要多住些日子了吗,偏偏他姐夫家有两个孩子,刚死了爹的娃娃,要回去参加七七祭拜,那小子就索性在姐夫家住着陪他姐,这狼灾啊,就是赶上了!好在他也学了些本事,也是有些天分,居然还能打着两只狼,那日背着狼皮回来的时候,全村都惊动了,都说这小子以后可了不得,天生就是个好猎户。”
村子里出了这么个长脸的孩子,梁叔也觉得光彩,
“那不是说这杀了狼就不能进深山嘛!”
县令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蔡捕头心里一凛,暗自想着,只怕这狼会记仇这事儿县令不信,这是想着多问几个人确认呢!只是要是真的不信,怎么早上又会对着安大郎说什么不让他上深山的事儿?想来想去,他想不明白这县令的意思,忍不住心里有些泄气,这文人的心思还真是不好捉摸,他就是个粗人,也管不得这么多了,要问就问吧,反正我们又没有骗你。
“可不是,狼这东西,最是会记仇的,大虎回来后,我就和他说了,以后要打猎,要学本事,那就在后山,或者直接就在南面的前山打,万不可往深山的方向去,万一让出来的狼遇上,那可不是玩笑,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杀狼,那是当时占了地利,又有陷阱这才有了这样的收获,要真是面对面的,哪里有他的活路,好在这孩子听话,不然老汉都要担心死了,他们家可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可不敢有什么差池,不然他娘还怎么活?”
梁叔不知道这县令的意思,也不知道边上蔡捕头的想法,他只是顺着话头,把自己的心思往外冒,难得有个当官的肯听他说话,他自然也是无话不说的。
蔡捕头听了这话,忍不住那眼睛悄悄的往县令那里看了一眼,只见县令依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好像只是问了吃饭什么的问题一样,心里对于这个新来的顶头上司越发多了几分小心,越是看不出心思的人越是厉害啊!这就是蔡捕头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看人门道呢!
牛车吱吱呀呀的在山路上行走,车上的人不断的说着话,在大虎的故事之后,县令又问了不少山里的事儿,有些是常识,有些是山里精怪的故事,似乎对于这杀狼的事儿没有半分的透露,可是精明人蔡捕头却慢慢的隐隐的有了一些的感觉,他觉得,这县令似乎是通过这些询问在慢慢的熟悉这大山,慢慢的了解这些山里人家的情况。
趁着这大人有兴趣,他也忍不住多说了些,比如这附近各个山头上村子的特色,什么采药村,什么打猎村,等等,更重要的是,蔡捕头还把这些山上的人口做了一个统计,最后很是无奈的说道:
“咱们就是个下等县城,村子虽然看着多,可是每一个都不大,最小的,不过是三四十人,多的也不过是百来人口,就是镇子,咱们就要到的那一处,也不过是不满八百,县城更是只有五千来人,说起来都觉得脸红,我听说那些上等县城里头一个镇子的人口都有咱们整个县城的人多,哎,山里的人家,就是比不得那些繁华的地方呢!”
谁不想自家的家乡人人艳羡,人人向往,可是出生就在那里摆着,他们就是山里人家的后代,也就这么些底气,那里还能和别人比,只能坚守自己的根,老老实实,实实在在的过日子罢了。
这一番话说的几乎所有跟着的人都想要叹气,他们看着这边上的青山绿水,都是满脸的无奈啊!

第46章

镇子的名字叫做远山镇,山坳里的镇子,确实是小的可怜了,就像是蔡捕头说的,不到八百人,整个镇子,横竖不过是三四条街,若不是这镇子外围还有那么一圈的土墙,让这里看起来多了几分的威势,说不得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就是个村子呢!
牛车缓缓的进入了镇子,停到了镇子中间的一座客栈门口,远山客栈,这也是这镇子里唯一的客栈,还不单单是客栈,还兼着饭庄的功能。客栈的掌柜的就是东家,整个店铺也不过四个人,掌柜媳妇是厨子,掌柜的是账房,他家小子就是跑堂,还有他家儿媳妇,那就是杂役,收拾桌椅,打扫房间全是她的事儿。
蔡捕头领着众人在客栈大堂里一处饭桌边坐下,掏出一两银子往掌柜的手里一放,大声说道:
“老陆,给弄个好点的房间,大人难得来,可小心招呼着。”
“蔡捕头您来了,哪回我不小心的。”
陆掌柜笑眯眯的眉眼一脸的和气,亲手给大家泡上茶,对着准备回去的梁叔还大了个招呼,让他喝口水再走。热情的不行。倒是县令,自从走进客栈就在四处的打量。
这是一个不大的地方,一个大堂,还是当着饭庄的大堂,也不过是放着五六张饭桌,虽然看着干净清爽的很,可是看看这木头,就知道这东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全是旧货。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三五个牌子,那是菜单,最重要的是,这个客栈,除了他们之外,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里县令忍不住转头看向了蔡捕头,显然是想听听这地头蛇怎么介绍这个镇子。
“大人,你别看这里小,可是该有的全都有,那,就说这客栈,后面有两个小院,足足十来间屋子,三间上房,八间中等房,还有四间通铺,这楼上还有两个套间,能住下不少人,您再看这对面,那是粮铺,老板姓米,在这镇子上也算是大户,附近村子里有近百亩地,这东头是老齐家的铁匠铺子,他家做别的也就一般,可也有拿手的手艺,那就是修缮弓箭,这附近猎户人家多,每年修缮保养弓箭的人家也多,所以生意着实不错,他家对门,那是老赵家的鞋帽铺子,他家的铁头鹿皮靴子,那可是紧俏货,山里人那个不想买一双,关键时候,这铁头上的硬刺可是能救人命的。还有温家的药铺,钱家的皮货铺,孙家的布庄,李家的首饰铺子,这一个镇子该有的全有,对了,还有这后街,这您在这儿看不到,就在这后头一条街上,有个三进的院子,那是王秀才家,他家二进开了个学堂,这附近送孩子读书那必定是送他家的,都说这王秀才学问好,如不是战乱的时候摔着了腿,说不得早就当官了,如今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家子四代同堂,人也良善,收学生从不看人家境,只看孩子品行,束脩也不高,家里都是靠着门口那临街的门面开个书铺过活的。最要紧的是,这书铺里的书,我听说大部分都是他的私藏,他也不直接往外卖,只是让人抄,抄一份只要给他五文钱,若是连着纸笔都没有的,那就用他的,但是要抄两份,一份留给铺子当纸笔钱,多少没有书读的人家就用这法子读书!那学堂里有些家里给不起束脩的孩子,就靠着抄书卖书挣点钱教束脩呢!多好的人啊!”
蔡捕头喝着茶,慢慢的指点着这街边的铺面一个个的给县令说道,寥寥几句话,就让县令知道了这个小小的镇子上的大半情况,
“咱们这个镇子,小是小,不过好歹这里是山里最深的镇子,药材,皮毛还是好的,靠近深山,偶尔也能得些猛兽,倒是也有人专门往这里走上一走,每年都有外头的商贩过来,就为了这些东西,顺带的也能带进来不少的货物,若不是咱们这镇子实在是人太少了些,只怕还能在繁荣些。”
“倒是有些自给自足的样子,虽然清苦了些,简单了些,可是镇子祥和,平静,也不能说不好!”
县令终于说话了,他已经明白了这里的特色,清楚了这个镇子的大概,可是也同时知道了自己这个官面对的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人少!心下这个时候在回过来想想蔡捕头一路上隐隐的暗示,想着不让猎户入山,而是另外求援的意图,他那里还不明白,这是蔡捕头生怕这寥寥无几的人口因为杀狼的事儿,再一次折损!对于这个有些自作主张的蔡捕头倒是去了几分的不喜,多了几分的赞赏,毕竟这是一个很仗义的捕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里的百姓着想。虽然脸上无悲无喜的依然是原来的表情,可是说起话来,倒是温和了好些。
“那倒也是,人家都说什么深山出刁民,可是咱们这儿,那是从来没有的,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吧,可是那些个作奸犯科的,还真是不多见,说白了,都想着为自己那张嘴忙乎呢。哪有这做耗的功夫!偶尔有几个不晓事儿的,也自有他们族长什么的管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这里离着小湖村多远?”
县令知道了自己想知道了,说了该说的,转头又问起自己原本的目的地,他脚上已经没有了大碍,想来只要休息一晚,明儿从镇子上在寻个车子坐过去,必然妥当的很。他还是像亲眼去看看那个村子,看一眼那狼出来的地方。
“往东一个时辰就是了,那村子不是在山里,而是在山脚下,倒是也算是个富裕些的地界,最起码田地不少!还有个湖,里头不少的鱼可以捕捞,村子里的人过的也算是温饱。”
“那成,明早早些去,对了,找个车吧,免得我又拖累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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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县令查看受灾村子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到底怎么处理那深山跑下来的狼群还是没有消息,当然这没有消息指的是想安大郎他们家这样住在山里头,消息不怎么灵通的人家,别的在县城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知道了最终的结果,因为县里有往来的商人传来消息说是在州府衙门的门口已经贴上了红榜,衙门开出了花红,凡是在深山杀狼的,一只狼便能在弯口县城的衙门领到十两银子的花红,在这个普遍认知除了狼皮还值的上一二两银子,狼身上别的东西不值钱的时候,这个杀狼的价格真心是不错的。
王大奇再一次路过安大郎家的时候特意来了一次,专门就是为了来告诉安大郎一声的,就这份情,安大郎觉得就值得自己记着了。
“咱们大人还真是个好官,我们头儿都没有想到能有这个法子,直接就是花钱免灾啊!我们头儿说,找兵丁其实也是要花钱的,打点将军不说,就是兵丁有了伤亡,衙门也一样要出抚恤的银子,谁让这事儿不是打仗,而是为了地方呢!最要紧的是,这兵丁过来,谁知道他们军纪怎么样?万一是那种匪兵,岂不是让咱们这地方平白的又遭一次罪?”
“怎么不贴在县衙门口,倒是去了州府?”
安大郎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他觉得这事儿是不是有些弄大了?他对于这个大人也挺有好感的,谁让这大人说话算话,用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他们家几道菜谱呢!让他两层楼的梦想进了好大的一步,就为了这个,他也忍不住多关心了几分不是!
“所以我说,还真是这个法子最妥当了,贴到了县城,那最后还是咱们这附近的猎户出去做这事儿,能有几个人去?山里到底有多少狼你能说的准?可是到了州府就不一样了,州府多少人?咱们这一个州总计又有多少有本事的猎户,武人?大山周围的人家多的是用着弓箭的,用银子把这些人都引来了,咱们自己县城的猎户岂不就是轻松了很多?当然,这附近有本事,又想挣钱的也能去,就看你怎么想了。我是觉得吧,这么一来,最起码这上山杀狼的人多了,安全上也有了些保证了不是!”
王大奇喝着热粥,哗啦啦的一碗就下去了,伸出舌头把碗舔了舔,再抹了抹嘴,这才起身,准备走人。
“好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小子也算是安全了,不用担心这事儿了,有了这一出,想来这山上的狼只怕是每个好活路了,多少人想着挣这银子呢!就咱们县城,如今就已经多了不下三五十个武人了,我这还要去远山镇老陆哪儿说一声,没几天只怕他那里也要住不下,可不要好生准备嘛,对了,你家那个山洞,你也收拾一下,说不得也会有人来住,不用和他们客气,这些人都是来挣钱的,你哪怕是一人一晚收一文,也能挣下不少钱。”
眼瞧着王大奇就要走了,安大郎愣了半响,终于忍不住了。
“等等。”
“怎么的,有事儿?有事儿就说,我们好歹也是连襟,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王大奇拍着胸脯,很是豪爽的样子,看的安大郎有些想笑,好歹是忍住了,凑到他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和你说,这狼其实有大用,不说别的,这狼骨头就是好东西,加上些枸杞根,一斗水熬成五升,一日喝完,还能治病,对腿脚不好,身子发冷的人最是有用了,等着那些人打了狼回来,你弄些也好吃着补身子,就是狼肉也不是不能吃的,用烧酒炖,那也是肉,可不能浪费了。”
安大郎的话对王大奇那是一个惊天大雷一样的作用啊!听得他眼睛都瞪圆了,砸吧着嘴,迟疑了半响,这才轻声说道:
“我说兄弟,连襟,这都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这可是我爹留下的老方子了,那时候没有肉吃,我爹就做过,身子不好的时候也用狼骨治过病,虽然是偏方,可是关键他管用不是!“
一听是安家的家传方子,那王大奇立马就给安大郎行了大礼,一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