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阿玉,在吗?我进来了啊。”
“唉,进来吧。”
“怎么样,补名的事儿办好了吗?”
“办好了。”
“那就好,虽说如今你年纪不到,可这不是正好守孝吗,等着出了孝,你也满了十五了,正好能替上你爹的差事,也算是有了营生,不至于没了锦衣世家的名头。”
是了,还有这个问题,在阿玉过了一世高官厚禄的日子之后,他重新回到了底层,成了一个刚失去父亲的锦衣卫的孤儿,一个年纪才十二岁的孤儿,至于为什么是底层?呵呵,这门口喊人,他在里屋都能听见,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好吗。
一个四合院,倒座还是后来加盖的那种四合院,就是他的家。虽然也算的上是砖瓦的好房子,可只要张眼睛的一看就知道这房子年头不短了,墙上的白灰都已经开始发黑发黄,剥落大半了,你说这是怎么样的人家?
进门来的是隔壁人家的小子,和阿玉差不多大,属于从小一起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伙伴,同样也是锦衣卫家的孩子。是的,这一片都是锦衣卫人家,从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就和人家清朝八旗一般,给十二位的人都划片居住了,嗯,或者说是清朝学的明朝?反正就是哪个意思吧。
甚至因为锦衣卫衙门众多,比如几乎另算的殿前司(仪仗队),皇城司(看皇城的),和北镇抚司(外勤执行),南镇抚司(内勤情报),经历司(办公室文员),甚至各种附庸等队伍各司其职,所以也分了片居住,好方便各个百户什么的管束。像是阿玉他们家这一片,就是属于北镇抚司的,只是他爹当初因为锦衣卫人员日益庞大,补缺的艰难,所以最终做了暗探的活,档案什么的,就给划到了南镇抚司。。。这个以后再说啊!
咦,你们不知道锦衣卫暗探?你当万历年间那几场大仗是怎么胜的?你当这锦衣卫为什么会这么多人的?不就是有不少都外派到了草原,朝鲜这样的地方吗?一条条暗线,连起来给这个国家提供了多少外头的消息啊!真说起来,这锦衣卫,那绝对是属于我们最早的国安工作者,在为国出力上绝对流血流汗,只是这些因为属于暗线的工作,从没有昭示天下,又有文人大肆抨击这对内的部分,这名声才会那么臭的好不。
在对待锦衣卫的问题上,阿玉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曾执掌过一国重担的高等贵族,那还是有资格说几句公道话的。从春秋战国开始,这所谓的间谍就从没有少过,各国君主也从没有放弃过掌控一个秘密力量的权利,秦朝有黑冰台,唐太宗也有百骑司,最多只是没有大明的老朱家干的这么敞亮而已。
至于有些人说什么这是皇帝□□的刀?亲,封建皇朝,被集体收养,培养的孤儿们,不效忠皇帝,你让他效忠谁?准备造反吗?锦衣世家,世代为皇帝鹰犬,这已经延续了几百年,都成惯例了好不。对锦衣卫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鹰犬的问题了,而是工作的问题,生存的问题,家传职业的问题。
哦,扯的有点远,咱们这会儿不是给锦衣卫翻案的档口,也不是普及知识的时候,继续说阿玉。阿玉爹当暗探那这工作危险程度很是不小,一般不是热血上头就是没法子,一般真心没人干。看看,这不是,干了不到五年,人就没了,具体怎么没的还不好说,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尸体也没能带回来,就同僚过来说了一声,带回来一样遗物,这后头没了。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比如他奶,于是,这边刚知道爹死了,那头奶奶也没了,早年丧母的阿玉彻底成了孤儿。若非锦衣卫本身制度不错,有个父死子继的政策,有战死的抚恤金可以指望,估计隔壁人家都该帮着找牙子来卖房子了。
不过在怎么政策不错,孤儿就是孤儿,这是没法子改变的。所以喽,隔壁几个交好的人家自然而然就起了同情心,想要帮着照顾一二,远亲近邻嘛,这一代都是老邻居,都是几代人的交情了,关键时候还是挺给力的。再说了,这锦衣卫好歹也是十二卫之一,是武人,讲究的那就是个同袍之谊,哪怕是为了义气,也不能人走茶凉,撒手不管对吧。
为此,周围的邻里都挺热情,今天你来看看,明天我送点吃的,后天某家来喊吃饭,这样的情分说实话,阿玉那是真的,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刚过来的时候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有人关心自己,阿玉心下也是高兴的,对照一下以前当乞丐的日子,那真是。。。
“先这么着吧,我爹才过了百日,还有两年多呢,谁知道会怎么样。到时候只要不至于让我没个出路,我就谢天谢地了。对了,你怎么这会儿来了?你爹没喊你练武?”
“哦,我娘做好饭了,让我来喊你吃饭。今儿是分活的时候,我爹卸了差事就去了百户那里,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说话间,这自来熟的小子已经在一遍坐下了,顺手还拿起了一边阿玉整理好的竹条,帮着清理毛刺,那动作一看就知道,在家绝对没少干活。(恩?北方没有竹子?事实上曾经北方真的有,想想秦岭能有大熊猫,能有长毛象,你就该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能弄着吃。”
“吃什么啊,你爹留下的银子,这些日子花的差不多了吧,丧葬银子,抚恤银子什么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到你手里又能剩几个。唉,到你能领粮饷还有那么久呢,如今能省一点是一点。”
即使是锦衣卫人家,也不是一定就凶神恶煞的,看看,这邻里之情,同僚之情和寻常的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区别?
“我身上到底带着孝呢,还是两重。。。对了,铁虎,你看我这篾匠做的怎么样?能卖钱不?”
两重孝有多晦气,这对于一个常年在古代生活的人来说,那是相当清楚的。别人热情,怜惜,可他却不能不懂事儿,不知道分寸,特别是人家还有老人的情况下。若是真的因为他,这隔壁人家老人心里有了隔楞,家里人不和,那他岂不是害了人家?还不如就这样,大家相互体谅几分呢。反正这所谓的不好过,放到阿玉身上,他还真是不愁。
不说如今这手里的篾匠活能换多少银钱,就是其他的活计他会的也绝对不少,随便一个拿出来,那就绝对不会换不了钱。这个读者心里都有数的对吧。
此外,早在穿过来的第一时间,他除了整理记忆,就已经下意识的将这个院子里的所有屋子都检查了一遍,不说别的东西,就是这绣春刀,弓箭,皮甲等一应物件就绝对让阿玉信心满满了。只要过了最初的三个月,过了父亲和奶奶两重热孝,他就可以走出去,去山里采药打猎,换取银钱吃食。若非守孝期间要吃素什么的,他这日子过得绝对比以前大部分穿越的初期好的多。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出身在武人家其实好处还是不少的对吧。
“你这不是都要过百日了嘛,还那么忌讳干啥?”
“行了,少说几句吧,你若真是想帮我,这样,我做完了东西,你帮着卖怎么样?免得带着孝人家不让我进铺子。”
“这有什么可说的,本就该是我的事儿。对了,他们说了那烧埋银子的事儿没?”
“只说让我等着,毕竟是死在了外头,上头估计还要在核实一下。放心,即使那边再克扣,总不会一点不给,好歹这么些人看着呢,规矩总要顾忌点的,不然以后谁给他们卖命?”
“这到也是。咦,阿玉,你这手艺比以前好了不少啊,看看这东西做的,哪里还像是个提篮,我瞧着都快能放多宝阁了。”
“瞎说,不过这东西。。。若是上一层红漆,估计确实能卖的价钱高些,街市口饭庄那红漆提篮,我记得他们掌柜的说,买来的时候可是花了300文,都赶得上红油方桌的价了。”
“嘿,这明打明能多这么些钱,你。。。是不是不够钱买红漆?早说啊。。。这样,我这里还有十文,先给你,你算算,够不够买点来?若是不成,我问我奶要去,你这些竹子才几个钱?手艺能算几个钱?就那点红漆,哪怕是要30个钱呢,那也是十倍的利。”
别看这铁虎一脸的憨厚,满身的粗糙,不用第二眼就能让人知道是个武人汉子,可这心眼却绝对不出粗。算起账来更是利索的比刚进铺子当伙计的小子都快几分。对于什么利润更是敏感的很。
这或许也能算是锦衣卫特色的一种吧,作为底层的锦衣卫,除了出公差什么的,一般每隔上十天半个月的就要轮一次差,或是当个巡街收好处费的,或是在各个衙门做监听的,此外作为天子亲卫,为了维护皇帝都城的威严,连着城管的事儿也一并要兼着,这需要掌握的技能不是一点两点啊。如此一来,耳聪目明,伸手灵活都已经不能展现出强大的竞争力了,怎么给小团体搞到小福利什么的,才是出头的关键。
恩,顺带说一句,阿玉爹就是不会要钱所以出不了头。。。
“什么啊,我难不成连一二百个钱都没了?若是那样,这几日早就饿死了,是时间,这东西耗费的时间太长,没有一个月,都出不来,你说,有这功夫,我干什么不好?干什么不能来钱?”
阿玉觉得,他若是不赶紧的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那铁虎都能直接将他拖着往外头走了。好在说话够及时,堪堪的保住了自己热孝不出门的承诺。
“一个月?妈呀,果然贵的那就是有道理,这也太折腾了。”
“可不是,最要紧的是,这一个月里,稍微碰擦那么一下,这前头的就要白干,得重来,你说,这费劲不?成了,先弄点利索钱吧,我这已经攒下了五六个,明儿你出门的时候帮我去前头杂货铺问问?”
“行啊,那,这吃饭。。。”
“真不去了,别的都好说,你奶到底年纪大了,即使她自己不在意,咱们做晚辈的总也要避忌点,免得冲撞了。”
这话说的多贴心,多为他们家着想,评选个大明好邻居都能上榜了,你说,铁虎听了是啥滋味?那是立马感动的拍着胸脯说道:
“成吧,那我回去给你端来,咱们一起吃,我陪你,吃完了,我就帮你问那提篮的事儿去。”
哎,再怎么机灵,到底也是个孩子,这好忽悠的,阿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代的白银以锭为主,就是俗称的元宝,大元宝是五十两一锭,普通小元宝是五两一锭
一两值1000文,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500元左右,一把菜刀30文
明朝工资:
柴薪皂隶:百姓有给国家服役的义务,不过服役是有工资的。轮到当役了,派给当官的跟班,柴薪皂隶就是买柴烧水、干杂活。年收入20两,计13216元。
马夫:给政府公务员赶马,出差办事使用。年收入40两。计每年26432元。
明朝县官:正七品每月俸禄7.5石或一年45两白银。实际月收入7.5*188.8*1.752478元。每年约3万元。其它收入:柴薪皂隶4个、马夫一个,这5个人工资由国家支付。冬夏官服和笔墨费由国家补贴。新官上任,还可以先拿到40两修理费。
学生:考上了秀才每人每天给一升米约2斤,(刚够两人吃)给鱼肉油盐。(注:明代10升1斗;10斗1石。)明代优待秀才时甚至可以拿到每月1两白银的廪膳费。
街头挑担卖油的小贩:一年收入约20两。计人民币13216元。
杀猪的:一天一钱,一月3两,一年有36两,看来杀猪的收入直逼马夫了。约23789元。
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官职,俸禄是35石米,一石米约为180斤,按照现在的米价,也就在两万元左右,对于月薪两万元,总旗,小旗,总旗是正七品,小旗呢只是从七品,总旗月俸7.5石,小旗则是7石。
明朝的物价(万历年)
大米白银1两2石即377.6斤。合人民币1.75元/斤。
上等猪肉白银1钱六分8斤合人民币13.2元/斤。
上等羊肉白银1钱二分8斤合人民币9.5元/斤
牛肉五斤白银七分五厘合人民币9.9元/斤
五斤重大鲤鱼价白银1钱合人民币13.2元/斤
栗子五斤价白银6分五厘合人民币8.6元/斤
活肥鸡一只价白银4分合人民币26.4元/只
白布四匹价白银8钱合人民币元132.2元/匹
绵花一斤价白银6分合人民币39.6元/斤
高级红枣100斤价白银2两5钱合人民币16.5元/斤
会试用黄绢伞二把价白银六分合人民币3元/把
刑部用铁锹五把价二钱五分合人民币33元/把
官用桂圆重二斤八两价一钱二分五厘合人民币29.5元/斤
以上物价跟据明代万历年《宛署杂记》。
棉花每斤一钱六分 青布夹袄每件四钱五分
潮蓝布每件三钱二分 绿梭布每匹四钱五分 平机白布每匹四钱八分
儿童学费(官家)每月一钱儿童学费(中等)每月五分
小米每担五六钱谷每石五钱至八钱粮每石五钱至一两八钱 白麦每石九钱
肉每斤一钱五分
好马每匹八十三两三三钱走骡每匹五十两 草驴子每头一两二钱
房子一栋四十五两赁三间小房连家具每月一两 中等房子每月三两
地每亩二两 大松梁每根五六两
花红毛边纸每刀六两 一家三口生活每月一两 细色稻米每石一两
旱磨每盘八钱绢罗每面五分
橄榄每斤一钱二分 松木棺材每具三两二钱
(资料来源:彭信威《中国货币史》)
当个合格的锦衣卫2
阿玉的手艺, 那是绝对经过了历史的检验地,再加上上一辈子在大唐的那种贵族眼光。。。想也知道,这做出来的东西不管是造型上还是手艺上, 那都绝对没的说, 那杂货铺的掌柜的提溜着, 转着圈的看了足足三遍, 这才满脸赞赏的说道:
“我真是没想到啊,老秦家那小子,居然还有这手艺?早知道能有这样的本事,他老子早年哪里还用去干那送命的活计?怎么的都能有饭吃啊。可惜了,可惜了。”
“我说,老江头, 你都看了几圈了, 到底要不要?好给给个话不是, 还有啊,这么好的东西, 你给几个钱, 咱们也要好好说说对吧!看看,这都啥时候了, 再墨迹,都该请我吃饭了。”
铁虎说话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也是啊,同一片住着,都是几十年的邻里, 谁不知道谁啊,确实也不用客气,就是那掌柜的不也不像那些外人,不怕他们这些锦衣卫嘛。
“你啊,这急性子越发的厉害了,你既然知道比外头的好,那自然也该知道,想要个好价钱,就等我估算清楚才行。不然以后这生意怎么做?这可是五个,以后只怕还有,长期的生意,可不能瞎来。”
恩,这么说也对啊,铁虎一听,索性在一边寻了个摆着卖的小板凳坐下,挠着头说道:
“行吧,行吧,那你算,快点啊,我真急着回去。我爹让我做的功课还没弄完呢,不趁着我爹回来前做好,今儿我这板子就该上身了。”
十五六的孩子,说起板子多是不好意思的很,觉得伤了自己的脸面,可这铁虎却不以为意,说的十分的坦然,这态度,让那老江头都忍不住想笑。这么一个二愣子,你还能指望他欣赏这东西的精巧?得,别对牛弹琴了。
“行行行,我这就算。。。这寻常的30文也就的了,你这个。。。怎么也得有个35文吧。”
“啥?就多了五文?老江头,你可真是够抠的啊。”
二愣子归二愣子,钱总是明白的,一听只有多5文,人铁虎立马不干了,别当他什么都不知道瞎糊弄啊,300文这个数字可是在他心里转了几圈了。
“抠?铁虎,你小子又想胡搅蛮缠是吧?浣衣局扫夫才不到4文一天,你一个提篮就比人多五文,还不知足?”
“那你怎么不和督察院的门子比呢,人工钱比浣衣局的扫夫多了十倍,怎么不和衙门里的马夫比呢,人家一年四十两,一日能有110文的出息。傻子都知道,那扫夫是兼职,你居然还拿来忽悠我?当我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嚓,这老江头也是糊涂了,压价就压价吧,居然还和锦衣卫说人工物价?不知道这也是他们平日的工作之一?给上司,给皇帝提供最新物价,可是他们干了百来年,几乎每一个都兼着的长期任务,你说这里头沟沟壑壑的,还有谁比他们更清楚的?这不是上赶着给铁虎找回嘴的话头嘛。
看看,没话说了吧!确实被铁虎这么一怼,就差没做个京城百姓工资表出来了,老江头还能说什么?除了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就只能往上加了。
“行行行,是我糊涂了,这总成了吧,40,40文,再不能多了,再多我可就没得赚了。”
“怎么没得赚啊,呐,阿玉可是和我说了,这东西他做的时候特意做细了,各处衔接也打磨过。你只要涂上红漆,阴干一个月,就立马能套上漆盒的名头,直接卖300文。老江头,我们这可是挑着你发财呢,寻个漆匠干活才几个钱,后头营缮司那儿寻个亲戚的亲戚,60文就能帮你做一日了。不过是一个月,这可就是几倍的翻,你说。。。”
你当他为啥这么着急走?因为在阿玉家受阿玉面授机宜时间长了点呗。既然教过了,还能不知道怎么讲价?不练好了这本事,以后差事可就没法子干了。
“咝。。。真的是能做成漆器?”
你别说,阿玉这一手确实出乎了那老江头的意料,他原以为用桐油上一层,做出个光鲜亮丽的模样来,卖个七八十文,已经差不离了,都能赶上杂木茶盘的价了,多好。可不想这两个孩子心比他还大,居然打漆器的注意,哎呦,这可就是大东西了,搁一般人家都能当个富户闺女嫁妆了。这真能成?
“你说呢?阿玉这小子你不知道?不能成他能说这话?”
“若是这样。。。给,我50文收,若是真的能出漆器来,我亲自给阿玉送礼订货,价钱到时候再商量,铁定不让他吃亏。”
这年头虽说恶人也不少,像是锦衣卫就是恶名在外。可同样的,有些事儿也十分的讲究,像是这个漆器的事儿,阿玉说出来就能收高一些银子,那是因为阿玉的信誉在里头。而老江头说若是真能做出来,上门送礼订货也是一种信誉,甚至还牵扯到了规矩上,因为这是阿玉给了老江头一个生财的法子,光是这个点子,就值得送礼道谢感恩。若是在讲究些,还得另外给银子当这法子的使用费。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看一个月后,这漆器的结果怎么样,可是有一点老江头确认了,这东西确实好,所以说要订货,要在商量价钱什么的。
这样零零碎碎的规矩,习俗,若非像是阿玉这样,长年累月在古代生活,又有记忆做保证,那一般人过来,未必能立马适应的过来。所以啊,什么一穿越还满嘴现代话语的人转头就混的风生水起,那妥妥就是YY的,十分的不现实。
扯远了啊,回过来说,五个提篮,50文一个,也就是说不过是转头,阿玉就回笼了250文的银钱,对比一下这竹子的成本,那真是只有一个感慨了,不管是什么年头,一技傍身什么的,果然是大实惠。
“有这么个来钱的东西,阿玉啊,你这日子我是放心了,对了,有了钱赶紧的,先把你家那煤炉子给修了吧,不成买个新的,也不过是70文。不然你还的用那土灶做饭,这柴火可不便宜。还是用煤俭省些。对了米呢,要不要买?这几日你不好出门,我给你弄来就是。”
“不着急,家里还有些,我先做点活,凑了一两银子再去买,直接买两石回来省的一趟趟的麻烦。”
锦衣玉食了几十年,到头来又要重新开始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阿玉的心不知怎么的,就是有那么一点丧气。可转眼又重新振作了精神,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一世一世不同人生的历练的。若是从这个角度想,重新来过又如何?底层做起又如何?就凭着他的本事,怎么也不会沦落下沉。
从那250文里数出100文,阿玉往铁虎手里一塞,毫不客气的说到:
“这修煤炉子的事儿就教给你了,帮着寻个人做吧,另外剩下的帮我收些竹子,对了,你每日练功之外也就在外头瞎混,还不如来给我当个帮手。我也不说给你多少银钱,毕竟我这买卖你也看见了,提篮这东西,最起码一个月里,估计那杂货铺是不会要了。剩下的也就做些散碎的东西,未必能有今儿这样的高价。所以,铁虎啊,咱们就我做你卖,分你两成的脚钱如何?”
“这,这么多?我都走几步,怎么能要这么多钱?阿玉,你,我们可是兄弟。”
虽说一开始一听能有两成,铁虎很是吃惊,可转头他却又不高兴了,给自家兄弟帮忙还要钱?这说出去多没义气?可这话说的虽然硬气,可心里却开始算计,这250文的两成是多少,一算有50文,心都热了。
他爹不过是个普通的校尉,一月的俸禄是4石米,折算下来有2两银子,听着不少,可这年头兵丁什么时候拿过全饷?一年能给10个月都是上头手松了,那也不过是20两。若是在加上克扣什么的的,一年能给太太平平的得上10两都是好的。就这还是他们这样的帝王亲卫的待遇,由此可见如今这情况又多早糟糕。
说是话,就这样,锦衣卫真的,还算是兵丁武人里头的富户。只要不是特别倒霉,分到什么留守,坐记之类的活,日常巡街什么的,还有些常例银子可以收,大家分润之后,一年怎么都能有十来两的出息。若非如此,他爹连过年过节给上司送礼都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