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呵呵,吓不死你,小道消息。。。不说说这些也好,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可未必需要说出来,比如组长的身份。。。
“哎呦,真的呀,阿玉啊,你这报告没写吧,来,先说说,让我先听为快一下,开封府衙。。。”
从阿玉住的地方往校场似乎有点距离,这一路上,或是为了转移阿玉的注意力,或是为了开解他的心绪,反正吧,这组长的嘴就没停过,问的那个仔细啊,就差连那时候马路有几米宽都想知道了,弄得阿玉都来不及回答了。
“。。。这么说,阿玉啊,你这了不得啊,居然在北宋混到了从五品啊,这官做的。。。怪不得这一身的官威。。。这会儿让你去演个什么公安局长的,都委屈你了,怎么都要来个公安部,妥妥本色演出啊。。。他们怎么办案的?福利怎么样?配置呢?八十万禁军到底怎么算的?驻扎在哪儿?古代军阵是啥样?。。。阿玉啊,这从平民到五品,你这够励志的,这官怎么当的,有诀窍没?教教我,万一哪天我也用上了呢?”
组长一边八卦,一边引着阿玉缓步慢走,你别说啊,他这个法子其实还是听不错的,看看这么八卦着,刚回来的那一股子陌生,一股子不知所措似乎就慢慢的有些散了,这家伙,怎么没去精神科报道?干心理医生都够格了。咦不对,心理医生呢?这一次怎么没来?按道理这事儿不是该他们干的嘛?
“他们啊,忙呗,你也知道的,咱们来了那么些新人,这些新人。。。经验不足啊,好几个回来都有点犯傻,上头这不是怕他们干完这一票就吓跑了嘛,所以就多用了几分心思,好歹让他们多走几趟,说不得就习惯了,能留下多带些。。。”
干完这一票?怎么听着和土匪头子一样?难道这家伙也穿越了?去走了一遭?
“怎么可能,我任务多重啊,管你们都管不过来呢,再说了,就是要去,就我这样的,也该奔着当官去的对吧,好歹能过过瘾,那里能玩山寨这样不上档次的。。。阿玉,赶紧说啊,这官怎么当?该注意啥?”
只是这官怎么当的。。。要阿玉说,当官这个事儿吧,最难得就是这第一步,当你真的踏入了这个圈子,在想往上,纵然再难,也比一开始的那一步简单了。而这第一步,对于阿玉似乎,好像也不怎么难啊,这让他怎么说?至于经验什么的。。。
“官啊,官就是永远别想顺心顺意,永远都在权衡和妥协,即使是提点刑狱司这样相对纯粹的衙门,也一样要面对形形色色的问题,人治社会还能是什么样?都一样。”
这会儿,人已经走进了那校场,阿玉的眼睛已经瞄到了那一排兵器上,看着他们,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在衙门的办公室,看到了那捕快休息室里,众人在兵器架边聊天的模样。真是想他们啊,同僚们,袍泽们。。。。
看着这样眼露迷茫的阿玉,组长在后头偷偷的擦了一把汗,唉,组长也不好当啊,居然还要兼这样的活,好在阿玉心性坚韧,有了这么一个缓冲,这三十年的时光,应该是能找回来了。
不过,阿玉。。。果然当官什么的就是锻炼人,那样温和的阿玉,第一次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官威如狱。不简单,不简单啊。
当李承乾的小伙伴1
阿玉恢复精神速度还是不慢的, 前几日还在校场盯着武器发呆,不到一周,这人就恢复了清明, 等着做完了报告, 习惯性的又默写上几本珍稀古籍。那人最起码外头看起来已经和原来没差了。只有那眼神, 深邃的让人看不清, 道不明,充满了无尽的深沉。
“这一版的武则天?是95版吧”
恢复过来的阿玉,不过是回家松散了几日,在老爹老妈的絮絮叨叨中感受了一把这个世界的亲情,在都市车流中闻了闻工业的味道,就又一次被十万火急征召令一般的夺命电话给喊到了单位。
本以为又是什么没人去的急单, 不想拿到手里一看, 居然是老版的武则天?这可是大唐啊。。。看看, 说一句都带回声的,这样的地方还缺人?怎么可能啊?
“大唐是不错, 可。。。经历多了古代生活, 对于神往中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什么的,应该看得最清楚了。那时候的人过得日子可不怎么样, 越是往前推,这日子就越是粗糙, 唐朝。。。君臣相互抓虱子什么的都有,贫民擦屁/股没厕纸,衣裳多是麻, 棉布需要西域进口,这么多情况,你说有几个愿意去受这罪?”
不说不觉得啊,咱们心目中那强盛,繁荣,骄傲,热烈奔放的大唐,真撤下历史赋予的光环,生活条件确实有点不怎么的。不过。。。
“你这是就可着我一个人折腾啊?我这才从宋朝过来,你就让我往唐朝奔达,又不是背书?唐宋元明清,还带着顺序的?再说了,我说组长,好歹是女主戏,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女的去?挂出个辅佐女帝登基什么的招牌,就咱们这地方,还能没人愿意?”
阿玉心里对大唐虽然也挺有兴趣的,恩,反正在家也没事儿,吃了睡,睡了吃的,让忙惯了的阿玉十分的不自在,可组长这动不动就让他顶上的习惯却不能纵容,怎么也该让他知道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对吧,太好说话的人,很多时候其实很吃亏。
可组长是什么人啊?和这些历经几世的人精子混久了,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晶晶,看着阿玉的模样,即使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也平静的很,可就他对阿玉的了解来看,若是真没兴趣,早二话不说走人了,既然能坐着和自己讨价还价,那这事儿就有戏的很啊。
所以组长用一种很看好你的眼神看了一眼阿玉,顺手一拍阿玉的胳膊,小声说道:
“阿玉啊,你从那啥,包青天回来,带的那一套汝窑瓷器真心不错,听说内部估价就达到了千万?这要是放出去,只怕你小子,嘿,瞬间一套海景房啊,这样的好手段,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不过,这房子好了,这车是不是也该更新换代了?如今外头越野型的SUV什么的,款式多,模样好,配置更绝,新手都快能闭着眼开了,你不弄一辆?这次就是机会啊,哪怕是弄个陪葬的唐三彩呢,也足够你换个豪车了,对吧!”
车?这词。。。阿玉想说,他古代待的有些久过头了,如今基本属于驾照我有,开车不行的状态了,你说这有了豪车。。。难道在家里车库装样?
“我大半年的都不在家,一年能待一两个月都惊喜了。买了积灰啊。”
“这也是啊。。。对了,阿玉啊,咱们隔壁组那刘凯知道不?这脑子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在古代跟着匠人学了首饰制作,这一回来,好家伙,一个金丝凤冠做下来,全轰动了。搭配上他带回来的一些东西,愣是加了一级工资,成了大师了。。。你说这大唐。。。好像乱七八糟的技能也挺多的吧?再不济,不是还有孙思邈嘛,你要是把人手稿弄来。。。”
“你觉得可能嘛?人家连皇帝都拒绝,哦,我一去,人家就巴巴的送上门?成了,别废话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去就去吧,让你盯上,能逃脱的还不多。不过呢,我有个要求,得先说好了。。。”
“你说,你说,我一定尽力,我这组长本来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对你们的意见那是最重视了,业绩还靠你们呢,我心里敞亮着呢。当然了,这前提是,我能做大的,超过能力范围,那我只能帮忙申请,你看怎么样,我绝对说的都是实在话。”
阿玉这么利索,组长反而不好忽悠了,忙也跟着露出实在表情来,一脸诚恳--当然了,后路总是要留好的。
嘿,这招。。。以前或许有用,可如今。。。只换了阿玉一个白眼:
“。。。我当过官,刑狱官,少说糊弄人的话。。。放心,我也没想为难你,只是这一次去,单位能不能讲究些,好歹有个身份?你说,这一天到晚的就给个贫民,往日倒是也就罢了,可这一次都和皇家扯上了,你要在这么来,我这个事儿还怎么办?大唐。。。这科举可更玄乎,小世家都未必搞的定,你要来个贫民?趁早回来得了。你说呢?”
“这个可以有,都是为了工作嘛,我会将你的要求递上去的,保证用力申诉,保证你走之前给你回复,怎么样?”
呵呵,这浆糊,合着还是没有一句准话啊,什么叫用力申诉?什么叫走之前给回复?摆明了啥责任都不想担是吧!阿玉没好气的瞪了组长一眼,已经不想说话了。
天色微明,鸟雀初啼,长安,长兴坊,一处面积颇大却屋舍半旧,草木萧索的宅邸正房内,一个十三岁上下的男子正在酣睡,那销魂的呼噜几乎传到门外,而此时,这宅院内某些地方却已经有了声响,厨房内早起的老妪已经点起了火,一边烧水,一遍炖上了米粥。
此外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仆妇,拎着提着一个守夜人那里取来的铜水壶,快步往主屋而来,人还没走进,屋子里那男子猛地就睁开了眼睛,那锐利的犹若钢针一般的视线,若有人看到,只怕立马就该怀疑了,这简直不该是这样一个半大孩子该有的眼神。
而当这个眼神接触到这屋舍中的摆设,幔帐,甚至屋顶之后,又瞬间缓和了下来,微微闭眼,轻吐出了一口浊气,再睁眼虽然还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平和深邃,却已经没了那种尖锐。
“郎君,可起了?”
外屋,那仆妇轻唤着,确定了里头有人应声,这才欢喜的开始往木盆内倒热水,嘴上也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正在做的朝食。内容琐碎而平凡,又不在意内里人是否应答,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恩,里头的人确实没在意,因为这会儿想的东西太多,脑子早飞到了天边。
“丫丫的,我就知道,组长答应的越好越有问题,看看,又来坑了吧。这一次身份倒是还成,官宦子弟,世贵之家,可问题是,父母没了不说,近亲不是在老家就是指望不上,这和孤儿有啥区别?这身份给了和没给又有啥两样?还不一样都要靠自己折腾?”
听到这里是不是明白了?是的,这是阿玉啊,我们的阿玉童鞋又穿越了,这一次身份倒是还不算差,好歹也算是贵族,是的贵族,而且还是和皇家有亲戚关系的贵族。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姓苏啊,他叔祖爷爷叫苏威,是隋朝的邳国公,他叔爷爷叫苏夔,官至通议大夫,他堂叔一个角苏勖,娶了唐高宗第十女南昌公主,另一个堂叔叫苏亶,是太宗李世民时期的秘书丞,将来有个将成为太子李承乾的太子妃,未来往下几代,还将出现好几个大唐宰相。。。
这身世怎么样?够劲不?是不是很耀眼?呵呵了,真是。看明白没,他和未来的太子妃其实基本都要快出五服了有没有?
而且,作为一个从曹魏以来,世代名宦的世家,族人众多,分散各地,想要出头,若是自己没点本事,那是绝对没可能的,因为资源就这么点,人却这么多,竞争相当的激烈啊。
而阿玉如今的身份的?一个爹妈早死,嫡亲叔伯兄弟全无,从十岁开始自己守着一个宅子,一片庄子,混沌度日的小子,就是他有才,估计也没几个知道,没人会为他打算,这么一来,你说,这条件能成啥样?
唯一能让他稍微安慰些的是,好歹过来的时间还算合适,如今贞观七年,我们粉嫩的太子同学才十五岁,比阿玉大了两岁而已,更重要的是这会儿人家腿脚十分利索,人也没让几个为了邀名取直,攀比骂太子的神经给逼疯,脑子清楚机灵,在政事上也颇有贤名,唯一不足就是身体不够好。
这样的太子,若是他能插手。。。那将来能避免因为太子妃牵扯到苏家不?好像值得慢慢谋划啊。哎呀不对,这娶太子妃似乎就是两年后了吧,那时间来的及吗?长孙皇后啥时候死的?不对不对,还有个大问题,这要是太子不被废,那武则天。。。还有她什么事儿?
想想上次因为白玉堂关的小黑屋,阿玉踌躇了。
当李承乾的小伙伴2
从包青天到武则天, 阿玉感觉自己或许是和某某天干上了?所以才总是有种和剧情斗其乐无穷的味道?行吧,斗就斗吧,没点斗争精神, 这日子过得确实没劲。
阿玉向来胆子不小, 关小黑屋也颇有经验, 这样的情况下, 说是踌躇,其实也不过是迟疑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等着洗完脸,他就已经有了决定。
小心谨慎当壁花这样的事儿让他憋四五年的,那倒是也能忍下,将适应期拖长点, 怎么都能混过去了。可这如今一来可是三十年, 妥妥一辈子, 你说让他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这可能嘛?他忍功再好,也没到这份上啊!明明知道结果, 还能干看着自家倒霉, 这不是能忍,这是有病吧。
所以啊, 阿玉觉得,还是干吧, 失败不过是早死几年,让历史回到原有的轨迹而已,怕什么?可要是成了。。。那本什么书来着?人家可是成了传世候啊。自己再没本事, 混个紫袍。。。总成吧。
确定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标,阿玉整个人就变得鲜活了起来,脑子也终于回来了,等等,脸上这是啥?啥时候自己洗脸还要人帮忙了?喂,我有手,这样的待遇有些太夸张,吃不消啊!
“郎君这是大了,会害羞了?居然还知道避开奶娘了?该不是想要娶媳妇了吧?”
那给阿玉洗脸的妇人咯咯咯的笑着,虽说是奴仆,可这神色上却并没有那种猥琐怯弱之感,可见这主家是何等宽厚。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主人只剩下这少年,当时还不满十岁,却依然没有一个奴大欺主的,反倒是精心的守护着仅剩的产业,呵护着这最后的血脉慢慢的长大。摒除主从身份上的不同,这些人或许才更像是家人。比那些同性同宗的人,更值得信赖,也更亲近。
阿玉过来没几天的,就已经被这样的呵护围绕的浑身骨头松,头一次知道这所谓的世禄之家,豪门贵胄的孩子为什么即使才干优异,也容易纨绔成性了。都是给宠出来的。
“奶娘,我自己来,都这样的岁数了,若让人知道我连手巾都不会用,岂不是让人笑死。”
“笑?谁干笑你?莫不是程家那几个小子?”
奶娘一听自家小主子让人笑了,这脸一下就耷拉下来了,皱着眉头询问,顺带还列出了嫌疑犯:程家小子。
这程家小子是谁?呵呵,当然是无数唐朝同人架空穿越小说里头,被频频提及的程咬金家的小子了。那可是皮小子成堆的人家,再加上混不羁的老爹,这家的孩子出境率高也就不稀奇了。
至于为啥一说阿玉让人笑,就能让奶娘想到他们?因为住的不远呗,因为年纪相近呗,因为还有亲戚关系被。。。
是的,大家都没看错,理由居然有三个,这住得近什么的。。。这个且不去说,长安格局在这里放着呢,即使这当年的大兴城大的,南面几个坊都能发现老虎,荒的不得了,可这贵族,大臣,世家总是住的不远的,都在整个长安东北这一块。所以常常见面自然很正常。
至于年纪相近?老实说,这几个孩子到底啥时候出生的,估计除了他们老程家自己人,后世其他人真没几个知道清楚的,唯一能供人们揣摩个大概的,也就是他们家老二,程处亮的媳妇,唐太宗的闺女,清河公主的年纪。武德七年出生铁铁的。而武德九年就发生了玄武门之变,也就是说,阿玉这13岁这年,人清河公主只有9岁??
那么程处亮这丫丫的几岁呢?能让李世民同学看上赐婚,那相差的自然不会太多,不然岂不是委屈了他闺女对吧!所以啊,当当当,在这个地方,这程处亮那是武德四年生的,如今12岁,比阿玉正好小一岁,而他们家老大,则正好15岁,比阿玉大两岁,你说说这两头一夹击,阿玉和他们一处玩闹能有个好?那就是粗货。若非偶尔还能欺负欺负他们家那个后娘生的老三,那个贞观四年出生,如今才3岁,刚学会走的程处弼,阿玉觉得这天都能全灰了。
为啥年级相差这么大?这我怎么知道?能算出来,那是因为虽然史书上没写他啥时候出生的,只留下一个少子的称号,可史书同时也记载程咬金的原配夫人死于贞观二年六月二十一日,按照妻死夫守制一年的规矩,后来的崔夫人,就该是贞观三年七月以后进门的,这么一来,你说这程处弼啥时候生的?最起码也要贞观四年了吧。除非这小子不是这崔氏生的,不然岁数真心大不了。
说起来吧,历史上程咬金同学生的儿子不少,足足六个,这会儿家里小子还是不少的,除了那个贞观十四年才出生的最小的庶子程处立,这会儿他家兄弟就足足有五个。有记录出生在贞观四年庶出的程处侠,排行老四,以及另外一个如今排第五的奶娃程处寸。可问题是,今年他已经44岁了。勉强算成年的,也就老大一个。由此可见乱世啊,即使混世魔王也没法子过得顺心,也难怪他命长呢,儿子都小的和豆芽菜似的,他能舍得早死?
废话说多了,扯回来,咱们再说这亲戚关系的问题。老程家自己虽然只是个小氏族出身(没这身世,也没可能从小学武艺不是。史书说他骁勇善战,善于骑马用槊击刺,呵呵,马槊这东西值钱的很,一般人买不起。)可他不是还有个崔氏的媳妇嘛,那可是大世家,而世家和世家之间联姻?这个太常见了对吧,所以真扯起来,阿玉如今的身份,老苏家和这老程家那也是亲戚,甚至真算起来比自己本家都亲近些,最起码扯上三个人就能扯上。。。这个亲戚扯得。
所以啊,阿玉这个身体在这附近,亲兄弟没有,堂兄弟太远的情况下,和男丁多的老程家孩子一起玩,那是相当的明智,有这几个混球,最起码不用担心让别人欺负了。
好了,大致介绍完了,继续说正事儿,阿玉听着奶娘说程家小子,想想各种书里说的那个老泼皮程咬金,在对照一下自己这身体记忆中的模样,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他们笑我,我就告状,到最后谁吃亏,谁占便宜可真不好说。”
这话一出口,就是奶娘也笑了,没好气的看了阿玉一眼,小声说道:
“怪不得让人说是哭包呢,郎君,可不能这么欺负老实孩子。”
是的,哭包,这个阿玉来之前的孩子颇有心眼,知道自己人小力弱,还少了人帮衬,所以自觉自发的开发出了大杀器,那就是利用自己长得可爱,拼命掏大人特别是中老年妇女喜欢,以求得到她们的庇佑偏心。你还别说啊,这这一招十分的犀利,最起码在他父母逝世之后的三年多里,这小小一个人,楞就是守住了这一片家业。
“知道知道,如今我大了,再不是往日十岁小儿,这法子自然是能不用就不用,放心,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有数,那记吃不记打的程家老大就来了。这急匆匆的,都不用人通传,自己就直奔阿玉的大屋子来,可见有多不客气,多自在。
“大郎,大郎,起了没?赶紧的,今儿可是大日子,再不去,可要被人说了。”
“起了起了,马上就好。”
这一帮的小子,刚过了在崇义坊读书的日子,又不到跟着学上朝打仗的档口,闲的腿肚子都发痒,所以啊,总是憋着劲的自己寻乐子,若不是阿玉来的快,帮着寻了个不错的主意,这些和他一处玩耍的半大孩子,都快去平康坊找乐子了。知道平康坊是哪儿不?红灯区啊!当时刚来的阿玉差点汗都下来了,娃子们太猛,差点没搂住。
“今儿有几个来比赛?”
已经衣衫整齐的阿玉呼啦啦的喝了一碗奶娘刚端上来的热粥,一边吃一边问,他这粗俗不讲究的姿态,要是让苏家的其他人看见了,只怕就要怒发冲冠了,实在是没有了世家子弟的模样,礼仪都不讲究了,可放到老程家,看在程处默眼里,却顺眼的很,顺带的还抢了奶娘手边的罐子,摸着不热,就开始往自己嘴巴里倒。
“昨儿晚上老二和我说,应该有7个,不过就他们这一家家兄弟的数量,亲戚族人的,我估计到时候怎么也能有十来个。上次你不让我赢,让尉迟宝琳那呆子得了,你别说啊,还真是有用。尉迟伯伯居然不打不骂不说,还就着这个帮着咱们宣传了好几日,就为了说他们家老大的射箭本事。嘿嘿,这便宜占的,大郎啊,我发现你越来越奸猾了。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昨儿就定下了七个。”
“人多啊,人多咱们这比起来才有劲。至于尉迟伯伯,看在他比程伯伯大几岁的份上,就当敬老好了。再说了,宝琳都十九了,力气比你大,丢石头比你远,输给他也不丢脸。”
“这也是,可就是我这屁股。。。让我耶耶又踹了两脚。”
“嗨,那不是。。。打是亲骂是爱,有情有爱用脚踹嘛,没事儿。”
“是你没事儿,反正踹的不是你对吧。”
“那。。。看在钱的份上?为了我们的大计,委屈你了?”
听到了吧,什么有劲,是有钱!阿玉给出的主意是,每一个比赛,不管是比什么,参与的人先各出100钱,比过之后,头名可以得一半,第二名得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一,一半给第三名,再一半则是买点吃喝,请参与的来一顿会餐。这场面,你说半大小子们能不积极?
什么,听着吃喝的钱不多?嘿,那你是不知道这年头的物价,这时候已经过了开国初年的艰难,斗米不过是四五钱,最低的时候三钱也能买,你说吃点东西能有几个钱?100钱?那可就是大款了。若是十个人参加比赛,那头名就能得500钱,这样的好处,你说这帮小子能不趋之若鹜?什么平康坊啊,什么都没有钱实在,他们都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