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宋国的国君宋武公也有了一个孩子,那是个女儿,名字叫仲子,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有字在手掌上,上面写着:鲁夫人。。。”
说到这里,薛诚又被打断了,还是薛蟠,瞪着大眼珠子,一脸惊异,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高声叫道:
“呀,那不是和宝玉一样?”
“那个宝玉?”
薛诚也被带歪楼了,很是好奇的询问,难不成这孩子还知道别人手里有字的?要说还真是有可能,这史书上似乎有不少人天生有些个什么异样的,不想薛蟠回答的却不是古时候,而是现在的:
“还能是谁,京城那个贾家,姨妈的贾家,姨妈生了一个表弟,说是就是生下了嘴里就含了一块玉的,很是稀奇,说是什么天大的福气,是个有来历的,这不是和这个什么仲子差不多嘛,不过奇了怪了,这仲子,听着似乎是什么宋国国君的女儿,那就是公主了,宝玉他爹,我姨夫只有个五六品的小官,怎么这公主还没有我表弟厉害?只是手掌写字,不像是有个玉这么好?玉可值钱多了,听说这上头还有好些字什么的呢!”
薛蟠真的是说玉值钱吗?不是,他是在隐晦的说,这贾家做事儿有些出格,他们在金陵都知道了,孩子生来有玉,比古代的公主都尊贵些,果然,听了薛蟠的话,薛诚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而一边薛蟠的最佳拍档宝钗这时候又插嘴了:
“哥哥,玉在嘴里出来的?他怎么吞进去的?宝钗怎么不会?硬硬的,牙齿不疼嘛?有多大?有点心大吗?”
是啊,这玉多大?多硬,婴儿的嘴又有多大?怎么进去的?这怎么看都是个问题,反正薛诚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事儿有些不靠谱的想法。只是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有好些还没有想明白,看看薛蟠,想着这孩子这里也问不清楚,索性等着晚上去问问大哥好了,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事儿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到底哪里不对,他一时半刻倒是也说不上来。
“好了,继续听,故事还没有说完呢,那个仲子后来真的就嫁给了鲁国,生了桓公,后来鲁惠公去世了,桓公当了新的国君,而隐公成为了摄政。”
“咦,二叔,你没说这仲子嫁给的是谁呢,嫁给了老头子的鲁惠公,还是那个隐公?若是鲁惠公,那么原先那个隐公的妈怎么办?难道一下子又不是继室了?是平夫人?那不是商户才有的嘛?国君那里怎么可能有两个皇后?若是嫁给的是隐公,那让儿子当皇帝,老子给儿子行礼,岂不是大不孝?规矩体统呢?二叔,这说不通啊!”
又是薛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这让他怎么回答呢?这史书这东西好像到处都是问题,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对不上的,就像是这个,按照《史记》里说:仲子本是配给隐公的,后来人家鲁惠王直接把儿媳妇给抢了,等着生了桓公,然后这仲子就被扶正了,可是这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有些教坏小孩子了,看看这古灵精怪的侄子,还有那个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可爱的侄女,他真心没法说,想了半天,只能说到:
“这就是今天的问题了,到底仲子嫁给谁了?到底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故事?蟠儿,那就要看你了,你若是看的书多,必定能找到答案,史书就这么多,能讲到这些的也就这么几本,二叔等着你自己找到答案,等你找到了,二叔就带你去银库数银子玩,可好?”
引导别家的孩子可能用零食,用玩具就能搞定,可是自家这个侄子,对这些却没有什么兴趣,倒是数银子,看着银子堆成山,他比较喜欢,所以薛诚也只要顺应薛蟠的恶趣味,用这个当鱼饵了,当然他一会儿对着自家大哥告状是一定的,谁家的孩子这么麻烦,听个故事还能听出这么多的八卦来,连人家娶妻生子都有兴趣的,哎,原来这免费的养病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薛诚瞬间有些顿悟的感觉,在三个孩子纯洁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第二十一章
薛讯正在书房看账,看着这一个月最新的各处收益,忍不住想要皱眉头,比以前整整少了三成有余,虽然他也知道,换了主事儿的人,对于生意多少有些影响,可是却没有想过居然差了这么多,听着边上大管事回报的情况,更是心烦的不行,那些个族里的子弟,一个个做生意不成,可是摆架子却在行的很,对着各处的管事指手画脚不说,居然还随意拿取店里的货物,丝毫不管是不是有客人预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难得这里头有一二个还算是看的上眼的,循规蹈矩些,可是却又有些迂腐,平日只是到处看看,连着好生学习一下这管账的规矩,进货出货的分寸都没有,这难不成自己让他们去是的那个个木头人,当泥塑雕像的吗?
果然,家大业大的,这子孙们都开始不成器的多了,若是真的这样下去,只怕,没有几年这些个人没了家族中的红利,这日子都别想过了。这可怎么是好!
看着一边还在等着自己话的大管事,薛讯叹了口气,嘱咐道:
“那些个拿了东西的,按照进价给他们记账,然后送到他们家去,就说,这耽误了生意的事情我是给担了,但是也不能不让他们知道,这是全族老少共同的生计,不是他一家子的,所以本钱还是要给的,就当是家族帮着带货了,顺带把这话给其他几家知道,记着,说的婉转些,在把这耽搁了订单的厉害说的严重些,最好能引得几个分支的对上,好让他们相互监督,这样咱们也好省些力气。至于那些个只知道支钱的,送他们回去,然后把铺子关了,记得做的巧妙些,然后宣扬出去,就说因为他们拿了周转的银子,耽搁了进货,让货物给别家劫走了,一时半刻的新货接不上了,连着进货的银钱都少了好些,只怕要耽搁生意,只能让掌柜只能停上几日,想法子从别的地方调货回来了,只怕这个店铺年终没什么红利好分了。”
他这一边说,一边大管事的眼睛就开始发亮,听得连连点头,对于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他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他是大管事,却不是什么奴仆,是东家聘来的,自然身份更高些,可是那些个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居然对着他吆三喝四的,当着三等下人一般的对待,他心里没气才怪,如今听着,这东家是想着借着这件事儿,给这些的不成器的家伙一些歌教训,好生让他们吃吃苦头了,想想吧,年终分红少了,这薛家这么多老少爷们能没有怨气?若是做生意赔本,或者遇上什么灾年,什么祸事那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是家族中那几个孩子胡乱折腾给弄出来的,他们会怎么做?只怕一个个都会找上门去闹个不休了,就是那几个子弟的父母只怕也会气恼的不行,狠狠教训一顿。
至于你说这里头他们会看出什么?这根本不可能,长房嫡支掌控薛家生意这么多年,三代人,早就经营的水泼不进,再说了长房做生意确实很有些章法,再加上和官宦人家之间的走动,谁强谁弱下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向着谁,怎么做。
更重要的是,这薛家真要说起来,最挣钱的其实不是这些铺子,而是进宫的那些贡品,薛家掌管好些内务府的采购,这才是挣钱的大头,每年的红利中,至少有五成来自这里,只是这样的生意,一年也不过一二回而已,更要紧的是这样的生意,开销也大,每年孝敬出去的银钱也是人情往来中的大半,所以看起来,这些铺子还是很有些分量。
薛家族人眼红嫡支,最重要的其实就是眼红这皇商的名头,可惜,他们在眼红也没用,谁让他们身后没有靠山,也搭不上什么关系呢,只能平白拿着这些铺子当做一口肥肉。这也是这些年他们常常往这些铺子找事儿的缘由,纯粹就是眼红病犯了。
如今好容易薛讯给了机会,让他们插手这些生意,一个个屁颠屁颠的,几乎每一家都出了人过来,像是能沾上大便宜一般,可惜,他们白吃白拿惯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做生意的本事,到处闹笑话,不过几天就有些羞恼成怒了,这才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薛讯即使知道他们的心思,看着他们的作为也恼怒的很,可是到底是自家人,也不好做的太绝,再说了,要是全部一竿子都打死了,自家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在出了这么几个主意之后,想了想,又说道:
“那几个安分的,虽然笨了些,好歹也有些自知之明,倒是也不能不管他们,让铺子里的掌柜的,一个个慢慢教导一下,好歹让他们明白些这里头的门道,以后就是没有族里的依仗,他们好歹也能做些买卖,或者自己置办些铺子,薛家全族,如今正经自家有铺子的不到一半,大部分不是买地收租子,就是躺在族中等着分红,这样下去,咱们薛家可就慢慢的忘了本了。”
话说到这里薛讯也有些无可奈何,全族收拢银钱统一做生意,这是祖宗留下的,确实也是个好法子,最起码免了薛家一盘散沙的局面,也少了好些的内耗,再争执也不过是每年分红的多少,倒是少了好些纷争,可是这样一来,也制约了族中子弟自家的发展,薛讯细细的想想,或许自己该给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族人一些别的事儿做,好让他们多几分上进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要揉揉自己的额头,他怕啊!若是自己贸贸然做些什么,让族人误会他想要侵吞全族的产业,那就不好了,在一个若是真心扶持出一个大本事的,万一反噬长房,他又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他只觉得,还是要儿子争气啊!若是自家儿子本事大,能读书上进,那天能科考出个名堂来,那么哪怕旁支子弟再本事,也高不过自家去,若是儿子本事再大些,做个官出来,那么哪怕自己改了祖宗规矩,把全族的产业给分了,各家各归各的,甚至把皇商的名头交出来,他都是愿意的,士农工商,到底书香门第才能让人挺直了腰杆子,他家如今,皇商?听着不错,可还不是商吗!到底底气上差了些啊!
正想着这些,门口一阵的声响,帘子一动,薛诚走了进来。
“二弟来了,怎么样?今天蟠儿可有胡闹?”
嘴上说着胡闹,可是脸色却不是这样,他这个儿子他还是很看重的,满心等着自家弟弟夸耀一下,可惜他看到的却是薛诚的苦笑,薛讯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这是怎么说?难不成这孩子又有了什么幺蛾子?
“大哥,我如今才知道,这夫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些个孩子,一个个聪明到是聪明了,可他们这聪明的把我都给堵住了。”
说话间薛诚略带着一丝随意的在一边坐下,伸手拿了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顾不得斯文,一口牛饮,随后当着大管事和薛讯的面,把今天这上课的情形给他们描述了一遍,听得薛讯也有些哭笑不得,那大管事更是捂着嘴,憋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些个孩子,那里听来这么多的道理,倒是反问起夫子了,真是。。。真是。。。”
薛讯也真是不出来了,怎么说?难不成说他们问的不对?所以他能做的,和薛诚一样,那就是苦笑,倒是大管事插嘴笑言:
“大哥儿这是聪明,东家别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都机灵着呢,往常大人说话,他们都听着,或许不插嘴,看着好像是懵懂,可是他们总是能记住,然后自己去想,去理解,所以知道的往往比大人们以为的多些,听着二老爷的话,只怕咱们家这少东家更是不凡,不但懂得不少,心思更是敏锐,听听他提出的问题,哪一个不是要紧的,就是大姑娘也不凡的紧,这才几岁,就能听明白这些了,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不用几年,这三个孩子,一个个都能成了人精子了,古人说的好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咱们家的孩子自小就这么教着,将来一个个必定不凡。”
这话薛讯爱听,就是薛诚也听着顺耳,这三个孩子,里头有一个可是他儿子,虽然是最小的,才一岁多,还是刚会说话没有多久,留着口水的年纪,可是这不免他这个当爹的对儿子的已经有了万般期待。
薛讯心里欢喜了,心胸也大度了起来,忍不住把什么反噬,什么以后的先放了下来,真心的为族人着想了一回,对着薛讯说道:
“这次族里子弟看铺子很是不顺,一个个都不中用,现在看来,多是家里娇惯坏了,连这些个世事都不通,以后薛家只怕越发不堪了,我想着,这各家对子孙教养有些不上心了,还是咱们长房多出点子力气,在族里寻个地方,建个族学,二弟你看可好?”
薛诚一听,立马点头,很是赞赏的击了一掌。
“还是大哥想的周全,我却从没想过这些,各家如今贫富不均,有些富庶的随不缺请先生的银子,可惜到底是各自在家请夫子,后院的妇人免不得多加阻扰夫子教导,事倍而功半的在多数,那些家境差些的,又没有这本事,家贫的更是只看着饭碗了,若是咱们出资,倒是能一下子都解决了,请上几个严厉些的夫子,管上笔墨吃食,也不用多花多少银子,便是族产中划出几许也足够了,受益的却是全族子弟,果然是好主意。”
大管事也点着头赞赏了几句:
“东家心慈,这是为子孙计,是长久之道啊!看看如今这江南大族,凡是延绵不绝的,大多都是重视家学的,但凡这族中有一二个能出息,将来全族都能跟着沾光呢!”
有了这么两个人附和,薛讯一下子心气儿也上来了,延绵不绝?薛家只要自己这一代能操作好了,将来蟠儿再出息些,想来也能谋求一个延绵不绝的局面,世家,世家也曾微寒,辗转上一二百年不也都成了世家?自家从开国至今也已经近百年了,只要在努力一把,未必不能再富贵显赫百年。
薛蟠进入红楼第二个大事件蝴蝶开始了,薛家居然也有族学了!
第二十二章
薛讯作为族长,为家族计要办族学,这事儿说出去怎么听怎么在理,甚至可以说是得了好大的人心,薛家商户出身,能有如今这皇商的名头,那也不过是早年间做了一笔最最划算的买卖,那就是为本朝太祖起兵提供了好些的粮食布匹,这才有了四大家族的排名,才能从一介小小的商户,成为了这江南一带首屈一指的大商家,才有了这么多的家业和荣耀,要说他们没有想过更进一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历来他们都是商人的习性多些,把这挣银子的本事看的更重些,就是族长也是为家族挣银子的责任更多些,二来因为当年投资得益,薛家一下子窜上来,很有些暴发户的意思,在这底蕴二字上少了些思量,三个,商户人家,自古便是男人出门做生意,女子操持家业,不然怎么说:商人重利轻离别呢,而内宅妇人教养孩子,眼光也着实短了些,大多只盯着自家一亩三分地更多些,所以这都几代人了,至今大多是各家求着上进的各自请夫子。
如今这一任的族长为了子孙计,要给族里添置一个族学,这消息一出来,不说贫寒的族人们欢喜的不行,只觉得自家子弟多了一个求出息的出路,就是富户人家也免不得击掌叫好,想着多出一份力气。这个时代,家族关系最是牢固,往往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族里能多几个出息人,不说是为官做宰的,就是能出几个小官,举人,阖家也能多少拜托一些商户的卑贱,若是在这么兴盛上几代,说不得薛家就能成为官宦人家,或者书香人家。那一家子的地位才算是彻底翻身了,再不用担心那日没了皇商的名头,让人欺辱了去。
薛家富豪,办个族学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清幽的地界买上一栋敞亮的大宅子,修缮规整,买些书本笔墨,这些个都不用出门筹办,几乎自家家里几家人家调配一二就能全妥帖了。更不用说族里的各家都难得齐心,富裕的人家这家送上百十两,那家来个千把两,把这些支援的银子拢一拢,连修缮屋子的银钱都齐全了。
又有着薛讯写信给了林如海,请他帮忙推荐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夫子,不求能教导薛蟠那般需要活泼,懂得应材施教,只求严谨,学问好就成,不过半月,林如海就推荐了合适的人,两个年级不小,绝了入仕之心,常年给人做馆的老举人,这下子算是万事齐备了,等着族中子弟有心想学的一一拜了师,这族学立马就算是正式开课了。
薛家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人口众多,不说本族的弟子,就是亲戚之类的也多是枝繁叶茂的很,其中很有些家中有些不景气的,如今薛家开了族学,好些人也央求着来附学,薛讯想着好歹都是亲戚,能照顾些倒也不好推脱,又怕那些学子只是来族学混些吃食,不学好,带坏了自家子弟,于是便索性丑话说在前头,定下了一个规矩,来附学可以,可若是学的不好,或是总是旷课,便立马开发了出去,再不讲情面,这些贫寒人家,能有地方免费上学已经是天大的恩惠,那里会如此的不识好歹,立马一个个都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除了本家二十来个学生,附学的又有十来个,整整三十余人,倒是让着夫子们有些傻眼,好在薛讯也知道有些为难了夫子,不单是提高了束脩,还另外备了礼过去,才算是让夫子点头默认了,后细细的考校了一番,这才按着学识的深浅分了两班,各自教导不提。
族学中提供笔墨纸砚,提供一顿午饭,薛讯还言明若是学的好,以后科考费用也由族中负责,这样的福利待遇,让整个薛家的人都称赞不已,对于每年从族产账上划出去一千多两的花销,也都点头通过。
若正经说起来,这时候的所谓族产,大多是祭田之类的,每年出息的银子,除了修缮祠堂,坟茔,余下来的不是贴补族中孤寡,就是年节吃喝花销,如今虽说多了一个花用地方,可是几个管事的族老,各房的太爷们看着,这银子很是必要,不过是他们几天戏酒的开销就能让一族人的孩子都有个去处,他们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连这长远的好处都看不到,再说了,这能轮的上议事儿的,大多都是家中富裕的人家,也看不上这一千多两银子,就是拿出来分了,各家也分不到几两,还不如痛快些,用来弄个好名声呢。
如此这般,在这一年的年前,这薛家族学就算是顺顺当当的办了起来,虽然这年前所谓的上学,其实不过是让夫子们确定一下学生的人数,认识一下人头,正紧的上课还要到年后,不过在年底祭祖的时候,这族学被作为这一年的族中大事,写了黄表,烧给了祠堂中的列位先祖。
族学办的虽然匆忙却有章有法,很是顺利,可是薛蟠的夫子却是一直怎么也找不到,薛诚每次给他们这三个孩子讲一次史书,脑袋就要疼上一回,几次下来,恨不得自己日日看账,也不愿意去面对这几个祖宗。
薛蟠眼看着自己折腾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索性也不折腾二叔了,便和薛讯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他想跟着族里的堂兄弟,族兄弟们一起到族学去玩几天,看看那里的夫子学问可好,听听他们是怎么上课的,至于说故事,过了年再说也不迟。
薛讯看着儿子一脸的认真,忍不住想着,自家儿子提出这个要求莫不是觉得家里孤单了?也是,家里剩下的两个孩子实在是小,和儿子好像确实说不到一起去,男孩子喜欢热闹也是天性,再说了,让儿子去族学几天,和族里的兄弟们亲热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总关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想到这些,薛讯便不再阻拦,只是细细的关照了儿子,出门在不可和以前一般胡闹,都是族中兄弟,要友善些等等,说了一大通,这才送了儿子出门。
等着薛蟠去了族学,薛讯总是担心儿子顽劣,又折腾戏弄夫子,生怕被送回来丢脸,不想去了三四天,竟然是一点儿事儿没有,这下子薛讯也奇了,难不成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寻了薛蟠在家的时候,直接去问,不想薛蟠说道:
“那夫子说的枯燥了些,没什么趣味,不过那里人多,儿子去了只觉得欢喜,还有好些弟弟喜欢听我讲故事,儿子从没有这般热闹过。”
听了儿子这话,薛讯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黯然,欢喜的是,自家儿子确实长进了,不再是个胡闹的性子,就是不喜那夫子讲学,也知道收敛,这简直就差点老泪纵横了,黯然的是,他到底是猜着了,儿子孤单了,自家确实子嗣太单薄了些,想想往日里给儿子请夫子先生,只有儿子一人读书,只怕儿子很是不自在,本就是活泼性子,没有人一起,那里能静得下心来读书。
这般一想,他忍不住起了就此把薛蟠送入族学的念头,只是他这里还没有下定决心,家里宝钗和薛蝌又闹上了,往日里三个孩子总是在一处,薛蟠带着他们玩耍,听故事,吃饭,已经相处习惯了,好的和一人一般,突然间,大哥不见了,整日不在家,这两个小的几天还能忍着,时间长了立马就觉得这是大哥不要他们了,立马不干了,好说歹说,这才哄了回来,最终薛讯不得不还是坚持原判,决定请一个好先生回来,就在家中,教导这三个孩子。
薛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上学的计划,居然会坏在这两个奶娃的手里,不由一阵懊恼,原来人品好也是有烦恼的!
第二十三章
不说薛家族学如何,也不说薛蟠如今又是怎么样的模样,把眼睛往旁处看看,如今的林府却又是另一番摸样了,就在林家下人往返京城和扬州几回的功夫,贾敏眼见着和娘家就开始淡了下来,她本就是金尊玉贵一般养大的人,心性本就要强,如今眼见着娘家嫂子算计自己这么些年,娘家老娘居然用这么写金银财货就想把事儿给磨了去,心里怎么会不难受?只觉得心都冷了,自己十来年没有孩子,这其中的苦楚,如今想起来还是痛彻心扉,原本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总觉得是自己的不是,或许是自己身子不好,或者是命格有碍,总是不断的求医问药,烧香拜佛,直到今日才知道,居然是人为的,那她这么些年的苦自然就一股脑儿的全算到了王夫人的头上,只想着让老娘给自己出气,却又遇上了一盆冷水,寒的她心肝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