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心里想着或许也有拉一个同盟,或者有同病相怜,或者说同为受害人的天然盟友的因素,可是这都不能抹去林如海本性中的厚道。
至于接下来?好吧,薛蟠表示他人还小,这不是他该管的,等着回家,把这事儿和自家老爹一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是他该插手的事儿了。
第十五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向着薛蟠,他这里刚打定了主意,另一边薛讯就来接人了,薛诚的病有了起色,剩下的就是回家好好调养,自然薛讯就想着早日回去,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家中,不能让自家弟弟安下心好生将养,在一个,他也需要回去琢磨一下派什么人来掌管这边的生意,还有原先自己打算的,让族中还有些本事的子弟,开始慢慢接触到这些家族事务中,好洗一洗自家独占好处的名头,也让那些个族人们知道一下他们长房的辛苦。
一路上紧赶慢赶,中秋之前,终于一行人回到了家中,若不是薛诚的身子还不够康健,若不是顾忌薛蝌弱小,只怕还能在早些日子,原因无他,就是薛蟠在路上寻了一个空挡,把林家的那些事儿给说了,当然是事无巨细的说了个清楚,包括他自己看到的瓶子还有自家老娘的话,不是他告状,也不是他背叛了老娘,而是这事儿有点大,他需要他老爹出面好好的把这里头的细节弄清楚,顺带让爹妈都能看一看那姨妈的真面目,免得将来自家吃亏。
薛讯那是真的吓到了,他是真没有想到这林家子嗣这个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情,居然还有自家媳妇的手脚,虽然听起来似乎是自家媳妇被哄骗的,可是这要是让林家知道了,自家只怕是每一个好下场。这一吓,愣是让他的心跳快了好些,差点出了岔子,好在身上有刘供奉给的药,一颗药丸子下去才好些,这也让薛蟠第一次知道了自家老爹的病情,心里有些懊悔,不该这么急匆匆的说出来,让老爹着急,可是他也没法子,这是为了他娘好,他的小心思里,虽然是已经背叛了老娘,可是他也不想自家老娘让爹训斥的没脸,为了避免盛怒之下,爹做出什么对娘不利的举动来,所以提早说了出来,好给爹一个缓和心情的空挡,他想着等爹回家,这几天里,想来爹能平静下心来,就是有什么处置,估计也能估计一下他娘的脸面。毕竟不知者不罪。不想倒是看到了爹这身子的真是状况,心下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该显得出息些,让爹也心宽些,以后方便安心调养身子。
薛蟠想的没错,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薛讯心里的怒火就消了好些,心中的不满更多的是对准了那大姨子,这明摆着就是让他们薛家背黑锅,坑人啊!真是没想到,这女人能这么狠,对着亲妹妹也能利用,在想想自家媳妇早年没有生养的事情,忍不住也想着,该不是儿子说谎不小心弄假成真了吧!莫不是真的家中也有王氏的插手?细想想,这些年,好像这家里媳妇往荣国公府送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呢!为这个大姨子做的事情更不用说了,像是前年帮着卖田地什么的,等等,这卖田地的事情该不是也是她暗地里下的手?那荣府其他人到底是不是知道?这还真是成问题,或许自己也该查查,别弄不好变成自家帮着王氏套现贾家钱财家业了,这以后他可就有嘴都说不清,还得罪了一大帮子世交之家了,或许自己该适时地洗清一下自家的嫌疑才是。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薛讯赶路自然是能有多快就多快,嘴上还要努力给众人一个理由,好歹中秋回家过节,忽悠的仆人们也思家心切,一路匆忙。
当然,反应过来的薛讯也头一次意识到了儿子的不凡,居然能这么快从林家那里的变故中想到对自家不利的方面,并给出了妥善的应对,这绝对不像是个无知小儿的机变,这让薛讯忍不住对着儿子细细的打量了好长的时间,看的薛蟠都有些不安了。
好在到底是父子,往常也算的上交流频繁,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薛讯也没有藏着掖着,留下什么芥蒂,直接问了出来,薛蟠一听这问题,立马给了薛讯一个白眼。
“爹啊,儿子是不喜欢读书不错,可是儿子又不是傻子,什么是好,什么是歹总是知道的,林姑父他们对儿子也不错,儿子可不想和她们生分了,本就不是妈做的,不过是受了欺瞒,干嘛傻不拉几的往自家身上拉扯,自然是怎么撇干净怎么说。爹,该不是你傻了吧,这都想不到?”
若是薛蟠闪闪烁烁的,或者言语不详,那么薛讯倒是或许会想多,可是如今薛蟠这么大大咧咧的就指着老爹文是不是傻了,反而让薛讯无言可对,怎么说?难不成还能说儿子,你聪明过头,老爹有点怕怕?这也太没有为父的尊严了,所以薛讯也只能想着儿子聪明的实在有些偏,还是那种偏的他都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方向,所以他除了头疼以后这儿子教养上似乎有难了几分之外,这疑惑倒是少了。也让薛蟠暗中松了口气。
当然心中暗喜也是有的,最起码儿子机变上还是很有些天分的,人也知道轻重,会替家里担事儿了,心里倒是满意了几分,这样的孩子,不说别的,这走出去吃亏那是绝对不可能了,这样一想,他倒是觉得即使是偏些,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看看,这一回可不就是帮着自家免了一场祸事吗!
等着一行人终于回了家,薛讯也不着急和媳妇说这事儿,而是妥当的安置了弟弟一家子,又分派了新的管事之类,把外头的琐事都安排妥当,这才进了屋子,屏退了所有人,和王氏在屋子整整说了一晚上的事儿,期间不时有打碎瓷器的声响出来,甚至还有王氏呜咽的声音,可是第二天,夫妻两个出门时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是几天后,薛家打着大扫除,准备祭祖的名头,重新整理了库房,还请了一个大夫,辨认一下库存中的药材是否失了药效,在大夫走后,后门里一大车的东西被运了出去,这到底是什么,除了薛蟠有些心知肚明外,其他人基本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
人小鬼大的薛蟠在细细的观察了家中这些日子的变化之后,回到自己的书房,脸色慎重了很多,不用说他也明白了,果然,那个好姨妈没有放过他们家,那运出去的东西里,十有*就是和林家一样,是属于有问题的。他虽然对于那姨妈为什么连着他们家也要下手很有些疑惑,但是这疑惑不代表他对于那京城贾家的王氏就没有了怨恨。想想原著,在想想如今家中的这些事儿,他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这贾王氏他都不会让她好过,怎么也要给她多添些个堵才行。
第十六章
薛蟠是个小心眼,或许是从小的教育问题,反正现代的人好像以德报怨这事儿大多被认为是脑子有问题的,所以小心眼的比例高的很。
既然薛蟠觉得自家吃亏了自然回想着怎么报复,他自己一个奶娃子,要出手还真是没处下手去,不过好在他有帮手,也有心计,他想的法子就是让自家老娘告状,不是上衙门,而是直接写信,告诉京城的王家,那里可有着自家老娘的亲哥哥王家三兄弟在呢。
最要紧的是薛蟠很是刻意的让一个老嬷嬷去送信,用老嬷嬷送信,那么这收到信的人自然不是王子腾他们这些大男人,而是王家的那些太太们了,自古以来,这姑嫂的问题从来就是大问题,想想贾王氏和贾敏的纠葛,就能想到在王家这王家的当家主母和贾王氏的不对付了,就算是这王家的媳妇们心胸比较宽大,人也不爱计较,可是这摩擦总是会有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这些太太们收到了这一封薛家来的信,会怎么想?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王子腾无子,王家三兄弟居然出了一个王仁,在没有一个男丁,这绝对是让整个王家最无奈和叹息的大事了,而突然出现的这封信,又会给这些太太们一个什么样的启示?他们会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这个可真是没法说了,对吧!反正薛蟠知道,若是自己猜的没错,只怕王家也要像是自家一样,扫一扫库房了,至于有没有结果?这个薛蟠觉得还真是难说,不说那贾王氏是不是出手,这后院女人一多,这样的阴私手段怎么也不会少就是了,只是到时候查出来这黑锅到底是谁背,那可就是见仁见智了。
薛蟠的手段说不上什么太厉害,可是这绝对是戳到了七寸了,王氏在贾家为什么能这么折腾,说起来靠的就是娘家给力,现在又正是想着把自家侄女王熙凤说给贾琏的时候,若是真让薛蟠这么折腾成了,那么这亲事是不是能成,还真是说不准了,就是真的准了,这以后王熙凤是不是还和她一条心也难说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报复活动,其实不是他一个人在下手,另外还有人也在做着,比如他老爹,比如林如海。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愣是谁给人无声无息的算计了,心里都会不痛快,最要紧的是,居然还是原本以为的自己人,还是个女人给算计了,这更让这两个大男人憋屈。
薛讯从东西运出自家开始就已经动手了,虽然他只是个商人,讲究和为贵,可是他更明白什么叫示弱,什么叫喊冤,用自己的委屈给自家谋取好处,那一大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送到了京城,给了贾政,并且信里百般哀求,请贾政放过自家,好让自家子嗣得以延续,不至于没了这一支的传承。
而薛讯这一招得到的效果是,当晚贾王氏被贾政扇了一个耳光,并且在贾家这消息和筛子差不多的情况下,迅速让大房和贾母都知道了究竟,不说贾母对于王氏这狠毒的手段心惊,对着这个慈眉善目的儿媳妇越发的防备,就是大房那里也不免多想,特别是刚嫁进来不到三年的邢夫人,直接请了大夫,把自己房里的东西都全部查了一遍,然后发现了无数能致使人不孕的东西,哭到了贾母的面前。虽然最终用了一个没有证据,没能扯到王氏头上,可是到底大房对着二房防备的更加厉害了,就是已经被王氏笼络的差不多的贾琏,心里也开始泛着嘀咕,不时的想着自家老娘,想着老娘死是不是有着这个好二婶的手脚,毕竟人家可是连亲妹妹也不放过的狠人。对于明显挡了道的老娘,她怎么可能手软?
至于贾赦,那就更不说了,他也不用多做,(多做多说容易被老娘骂,他可不是贾母的心肝,没有那份包容。)贾大老爷不过是在贾政,这个自家的二弟面前走上一回就摇着头叹气一次,遇上一趟就伸手拍拍贾政的肩膀,然后说一句:看开些,就足够把贾政气的三花聚顶了。
当然,薛讯做的这些不过是第一步,第二步,他很是婉转的通过他人,把王氏这几年让薛家帮着卖的田地的证据送到了金陵贾家的族人那里,特别是几个族老的手里,这可是大事儿啊!从没有听说京城荣国府困难到了要卖田地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了?
得了这消息的族老自然回写信送到京城去询问贾母,毕竟在这个时代,变卖产业可以说是家业败落的征兆,很是慎重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那户人家不是只有买入,没有卖出的?
族老的信到达京城必然是有一些时间的,可是这对于王氏来说才是最狠的一招,对于贾母来说,王氏给妹妹下药,这是对付的外人,就是对付邢夫人,她也能理解,从她的角度来说,邢夫人没有生养,那么才能保证贾琏的利益,好歹贾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孙子,是大房的嫡子,她也是看中的,即使没有贾珠,贾宝玉得宠,也算的上是第二档次了。可是若是牵扯到贾家的家产,这个最根本的利益,那么她就绝对不能容忍了,到目前为止,在两兄弟没有分家之前,这产业可以说是属于整个荣国府的,也是属于她老太太的,你居然敢偷着卖了老太太的东西,老太太不和你拼命才怪,就算她再偏心,再想着多给小儿子些东西,也不会由着二儿媳妇卖家产。不说别的,单是这个败家的名声她就承担不起。贾母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二字,这连族老都知道了,来信询问了,那就是说着丢脸都丢到金陵去了,她能罢休才怪。
薛讯的这两招一出手,就觉得心情松快,很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等着他知道自家那个混小子哄着他娘给王家送信,还专门派了婆子去送,想了想,立马就笑了,嘚瑟的拍着大腿就连着喊了两声的好。
虽然儿子这一脚没有直接踹在那贾王氏的心窝上,可是这一招的水平和自己这两招也有些不相上下了,那是直接想要断了贾王氏的娘家的路啊!等着那几位王家太太枕头风一吹,只怕到时候这贾王氏立马就能有苦说不出了。做人做到连娘家都和她疏离,那以后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另一边的林家其实做的和薛家差不多,只是更加细致了些,比如贾敏,她没有直接告状,而是给贾母去信,说起自己这里请了大夫,然后发现自己一直不孕居然是被下药了,而被下药的东西,居然是娘家送来的,不敢怀疑娘家,只是请贾母帮着查查,到底是谁这么狠,这么绝,居然能插手到贾家送的礼单里,给她换上了这些东西。
若是以前,贾母必然跟着阴谋化,想多了,然后细细的去查,当然最后或许查出来也是王氏,然后因为自己查证的,还能多查些东西出来什么的,这本就是贾敏的意图,尽量在不刺激自家亲妈的情况下,让亲妈知道这个二嫂的真面目。可是这一次,不用麻烦了,人家连亲妹妹也能下手呢,更何况是自家闺女呢,想到自家原本将闺女嫁到书香人家的目的,那是为了自家以后转型走的妙棋,如今因为这王氏,居然弄得女儿这么些年没有子嗣,饱受外人嘲笑,族人轻视,贾母头顶直接就有些冒黑烟了。
有了这么连着几件事,贾政真的是抬不起头了,只是他本就是个厚脸皮,不然也不会挤兑自家亲哥,死皮赖脸的住在荣禧堂了。所以他不过是又揍了王氏一顿,叫嚣着要休妻什么的,然后转身去了姨娘的屋子。从此再也不进王氏的房间,也算是他给的惩罚了。而贾母则是更干脆,直接把管家劝夺了,重新拿到自己手上,还美其名曰要教家中孙女学掌家,把一些不重要的杂事分了好几份,给了孙女们料理。其他的财权又一次回到了贾母的手里。
从这些里头就可以看出贾家人凉薄的性子了,从头到尾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这一次的事件最终不过是贾母重新得回了大权,不管是贾敏,薛家,还是大房,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道歉,除了送了厚礼去了林家,大房得了一些古董玩意,薛家也得了一车的京城土产,其他的交代那是一句都没有啊!整个就当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这让贾敏很是心寒。
贾敏心寒了,那么林如海就要出手了,一开始他一直没做声,那是因为那是妻子的娘家,那是妻子的嫂子,他就是有气,就是想发作,也要看看妻子的脸面,所以就冷眼看着妻子的作为,想等着贾家给出个交代,可是他等来的却是更加的气恼,这是把林家当成什么了?一车子礼物就打发了?林家是乞丐嘛?
林如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没有多久,贾政被参了,长幼不分,窃居长兄的正堂,以从五品之职居然住着超品的正堂,这是违制,整个贾家都违制,所以贾政的官儿没有了。
第十七章
要说起贾家违制什么的,其实真要说起来,那绝对是属于可参可不参的那种,毕竟不管是史老太君还是贾政,他们即使心里对于这国公府的爵位再有意思,也知道如今袭了爵的毕竟是贾赦,不敢做的太过,他们也不是那些个对着朝政一无所知的人,好歹也是勋贵人家,常识总是有一些的。
所以说,从一开始,贾政他们一家子就不是正紧的住在了荣禧堂里,而是似是而非的住着,比如,王夫人就在荣禧堂东面的小院里住着,并非是正堂,而整个荣禧堂正房,一边是供着贾代善的牌位,一边是给贾政当成了接待室,也就是说他用荣禧堂那就是纯粹当成了长脸的地方,显示自己当家人身份的地方,可是他这一摆,弄得贾赦也无法住了,难不成他也硬生生挤进去,然后和弟媳妇凑一起?那男女大防怎么算?再说了,难不成让贾赦这个老爷住到下人住的半夏去?另外还有史老太君的孝道压下来,所以最终贾赦只能依然住着当初他身为长子分到的院子里去,顺单狠狠心,自己又开了一个黑油大门,虽然说一开门就能闻到些许的马棚的味道,有些不雅,可是好歹他用自己的方式向众人诉说了委屈,好好的袭爵老爷,居然被逼得不能正经的住上祖传的府邸,弄到偏居一隅的地步,也算是他能想出来的和二房划清界线的唯一方法了,若是没有抄家大罪,以贾赦这法子,好歹以后若是二房有了差池,他也算是能有了抽身事外的理由。
而贾政呢,用着荣禧堂待客,他也能说这是听了母亲的话,为了方便孝顺母亲,顺带给父亲上香尽孝才住的这么近,也觉得自己是个有理由的,于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在了超品的院子里。
至于荣国公府的牌匾,怎么说呢,好歹人家国公夫人还没死呢,就这么挂着也不是不行,若是他们上个折子,说是为了尽孝,生怕改了门匾,拆了正房,让老太太触景生情,伤了身子,请求等着老太太死了之后一并修改,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皇帝为了一个仁厚的名声也必然不会阻止,说不得还要夸奖他们几句,说他们侍母至孝什么的,可惜他们贾家人都有些自以为是的毛病,所以一切都是他们自作主张,没有请示过就这么自己定下了,甚至还觉得,就是不换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那可是当年老皇帝钦赐的,皇帝也要孝顺不是,总不能派人来摘了老皇帝给的脸面,没看见宁国府都已经变成了三等将军了,这门口还挂着国公府的牌子,也没人说吗!这就是他们贾家的底气。
可是贾家人不知道啊!他们这么些年一直平安无事不是他们做的都是对的,而是因为没人搭理他们罢了,一来贾家如今已经没有了什么实权人物,就是旧年那些的军中旧部,也大多已经没有了关联,贾家早就成了勋贵中最可有可无的存在了,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家,自然也没有人喜欢多事儿,他们有功夫还不如想象怎么对付对头,怎么结交有用的人家上的好,所以在贾家自己不跳出来的情况下,没什么人和他们过不去。
在一个,好歹这四王八公人家也不算少,就算是大多都已经没有了什么实权的人家,可也不是说这些人家里一个有出息的也没有,比如林如海,比如如今还有孩子在军营中博前程的牛家之类的,看在这些人的份上,只要他们不找事儿,大家也不想和他们计较什么,反正细算算,这都已经第三第四代了,在过上一二代,这些人家大多也就泯然与众,成了寻常人家了,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何必找事儿,谁家每个没落的时候,对吧!
最后,好歹还有太上皇的脸面在那里呢,人家太上皇可是还记得当年贾代善这一辈对他效忠的功劳呢,就算是为了让太上皇安心,皇帝也不想落下个欺辱老臣之家的名声,所以很多事儿都是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皇帝这样的心态,自然下头的官员也就知道怎么做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能让贾家这些个内宅妇人们觉得自家任然是京城勋贵大家,任然是可以横行的权贵之家。
可是这一次不对了,居然有人把盖子掀开了,把事儿都说出来了,那么朝臣们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毕竟规则这东西,私下里你能偷偷含糊,可是正儿八经的时候,确实必须要遵守的,不然这朝堂,这天下,他们以后还怎么管,对吧!
当然这事儿一出来,必然是引起重视的,首先一点,这里头关系到了一个长幼有序的问题,这对于皇家,那是绝对敏感的,谁让当初太上皇是嫡长子继位的呢,谁让如今的皇子也是死了两个兄长之后,以存活皇子中最年长者继位的呢!也就是说这上下两任的皇帝,都是这长幼有序的得益者,他们必然是维护这一潜规则的鉴定支持者。
在这件事儿上,贾赦那绝对就是属于捡了皮夹子的,林如海对付二房王氏,一下子把他接给解放了,当贾政被参,最后丢官,被勒令不得以荣国府当家人身份出现的时候,他虽然被自家老娘骂个半死,以为是他在外头哭诉,导致了这一场祸事,可是他心里却高兴的差点给祖宗烧香拜佛了。
贾政虽然不聪明可是也不是傻子,他一下子什么都没了,虽然也觉得可能是大哥的缘故,可是他心里更明白,自家大哥没有这个本事,那么到底是怎么一会儿?想来想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遭了什么人暗算了,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老太太之后,老太太一下子就愣了,然后手忙脚乱的翻出了贾敏的信,细细的再看了一回,然后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女婿不满意了,或者想偏了,觉得整个贾家都对林家不怀好意,所以他报复来了,老太太不想着这是自己这边先做事儿不合规矩,这才有的小辫子,反而想着这事儿全是女婿不地道,立马让贾政写信,去训斥林如海,病勒令他必须想法子,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让贾政从新能坐上官才是。
不得不说人老了,这异想天开的事儿就多了,这信一出去,不用说,只怕是连林如海和贾敏对着贾家最后的一丝情义都能给消耗干净。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个意识。
而另外那些朝臣们,甚至是皇帝,太上皇也有些纳闷,这贾家的笑话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人正紧上奏他们就当不知道而已,可是这次到底是怎么了,这家子没本事的到底是惹了谁了?一下子给了他们这么一个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