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开始没多想别的,虽然也想过靠着嫁人来摆脱麻烦,却也没想过嫁到什么农户家,好歹也是童生的闺女对吧。当时只想着城里住着麻烦多,那若是去了乡下是不是能好些,所以想寻着这个关系询问一二,可等着遇上了王大娘,让王大娘那一箩筐的介绍条件那么一说,她算是彻底让老王家给套住了。
二十五亩的田地甚至开春还会继续开荒将来即使分家,作为次子的那个也有可能有十五亩这个不错啊,这年头,能有十亩地,基本就不愁吃喝了,有这么些地,而且听着还有打猎的本事,这将来日子能差再不济,只怕也比她爹在的时候,日子好过些。
等着王大娘在知道她是童生的闺女,弟弟也读了几年书的时候,开出来条件说,只要她嫁过去之后,能帮着教导家里的娃子读书识字,王家就肯帮着养大她弟弟到十五岁,甚至在她弟弟十五岁之前,帮着他们二房攒钱,将那城里塌了一半的宅子修好,让她弟弟不至于连个家都没有的时候,这于氏那是半点的犹豫都没有
了。
那塌了大半,基本已经没法子住人的宅子是她不知道转了多少想头,都觉得绝望的大问题,连着吃饭都成问题了,你说,她能有几个钱修房子若非那宅子好歹是祖宅,要留给弟弟唯一的财产,她真的是连卖了房子的心都有了,那是越看越头疼。
如今好了,只要不要聘礼,她就彻底放下抚养弟弟的负担不说,连着这房子都能翻修保住,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什么嫁妆虽然他家不是什么大户,可女孩子从小攒嫁妆的规矩还是遵守的,再怎么艰难,她娘多少也给她留下了一些东西,旁的不说,针线啊,匣子啊,总有那么几个。再不济家里的书本家具也能暂时充当一下,等着将来房子好了,家具总是要新作的,书也能给他弟弟重抄一份。
如此一来,你说,这王大娘这媳妇娶得是不是很实惠虽然让家里多了长嘴,未来六年多了攒修房子钱的事儿,可好歹,暂时是不用花大钱了,大儿媳妇也不会吃味了,家里这一碗水妥妥的十分平稳。
而除了王大娘,赵老爹也顺利的在托了焦裕丰和王大娘之后,给自家儿子,诨名五子,大名赵多寿的儿子寻到了合适的媳妇。这一个更绝,因为那是带着侄女嫁过来的,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至于为什么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个周氏,她哥雪灾的时候死了,又没有儿子,所以嫂子在第一时间让娘家给带回去了,正准备再嫁好给娘家再换一次好处,度过雪灾。而家里原本的一个小院及零星的东西,则让近来损失颇大,急着弄钱买粮修屋子的族人给霸占了。这一家子如今只留下光溜溜的这么一个5岁的侄女,和这个周氏15岁的姑娘,除了身上的衣裳,什么都没给不说,还差点被卖了。若非时机不对,雪灾中族里死了不少人,各家事儿多,又有前头分刮她家老哥的遗产分赃不均的事儿在,这会儿她们姑侄两个还不定在哪儿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婚事说的比于氏都容易,为了不被卖到肮脏地儿去,在听到好心的某个族人偷偷传来的消息之后,她急匆匆的就带着侄女来了焦家,通过王大娘和老赵家说好了,只要帮着养活侄女,一直到侄女嫁人就成,她也没嫁妆,更不需要聘礼,唯一麻烦的就是压制住族人,免得他们寻上门来生事儿。毕竟这年头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自己给自己说亲,可不和规矩,容易让人诟病。
生事儿通过焦家保媒的婚事,哪个敢生事儿老贾家的门楣这个时候还是很个不字别说是焦裕丰和焦大了,就是王大娘都敢打包票。只要传回去,不单没事儿,只怕还会乖乖的来两个族中长辈,在婚书上签字,将这脸面给糊弄住,混个红包什么的,因为他们惹不起啊。
至于这侄女那更不是事儿,他们村子如今的局面很明显,那就是村中男娃比女娃多,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个未来的可从小看到大,知道品行的联姻对象,只有欢迎的,没有决绝拒绝的道理。至于周家只怕也没人愿意养这么一个小闺女吧。所以亲姑姑带走,合情合理的很。
有了这么两个,接下来有关于二奶奶关于要给他家善哥儿寻个童养媳的事儿就更简单了。都不用焦大出面,城门口的木头就帮着寻出了他辖区内知道的,品行还算可以的,刚死了唯一血亲祖父城东打更人,成为孤儿的一个11岁小女娃。只要帮着葬了那老人,这孩子直接就能带走。
这一家更没有家产纠葛,因为那老头也产业,早年没了儿子儿媳的时候,就卖了唯一的破窝棚,租住在城门口兵丁宿夜的营帐门口,白天帮着看门,晚上打更,靠着这个,硬撑着养活了孙女。
也因为硬撑的太久,身子有些不好,所以雪灾一来,他虽然没被
压死,却得了风寒,最终病死了。留下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闺女,兵丁们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这童养媳的事儿来的是正好啊,不但是给这孩子寻了个活路出来,也让他们免去了麻烦。为此,木头这队正获得了周围属下一致的点赞。能帮着解决麻烦,还是完美解决麻烦的老大,绝对是好老大。
第四个需要焦裕丰帮忙的家庭是刘大叔家,他家的石头怎么说呢,年级不大,不过是16岁,按说慢慢找也是来得及的,可问题是,这小子吧,一来人长得壮实,看着有些凶相,而来条人老实的也有些憨,寻常找媳妇,确实有人嫌弃过他不够机灵,如此一来,这两口子心下也憋了气,想给儿子寻个好的,最起码不至于是往日他们看不上的人家来凑合。如此一来,这王大娘寻儿媳妇的事儿自然是要插一脚的,一来是不想放过一丝一毫捡便宜的好事儿,二来则是即使这寻不到像是王大娘家这样,读书识字的,可好歹也能算是城里的媳妇,说出去总比乡下丑姑娘长脸些。
而他们确实也寻到了一门合适的,这江家的姑娘一不是什么孤儿,二不用带着小辈,只有一条不妥当,那就是在这雪灾里,正巧死了未婚夫,还是在成亲的前三天,为此被人说是克夫不说,还被夫家几个泼妇亲戚找上门来闹腾了好些日子。娘家的爹妈虽然心疼她,知道她冤的很,就是哥哥弟弟,也觉得她委屈,可哪怕是为了家里安生,为了妹妹侄女将来不至于受到牵累,她也不得不赶紧的外嫁,以求早些消除影响。
如此一来,这山沟沟里的村子自然是合适的,即使聘礼基本没有,可好歹也算是离着远了对吧,甚至说出去,夫家再来闹腾就该是他们的不是了。更要紧的是,她那嫁妆因为这些人闹腾已经被打碎了好几样陪嫁的家具,家里已经无力重新置办,而她也已经17了,在这样的名声下,想等着影响小些再寻摸,也有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的可能。还不如寻这样的人家,嫁妆少些也不在意的,赶紧出门子更利索。所以啊,这刘大叔家,那也算是捡了个不错的便宜,毕竟那一家子即使家底不厚实,可好歹确实是正紧的城里人家,还是个有手艺的漆匠家,比寻常村里的农户不知道强多少去。
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那是王秋生家的王大树,也不知道这王秋生两口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儿子才15岁,人也机灵,虽然长得普通了些,却也不是娶不到媳妇的模样,这居然就着急起给儿子寻媳妇了难道是让王大娘刺激的还是感觉这样大范围撒网容易捡着便宜再或者是对村子里男多女少的情况着急了
不管哪一种情况吧,这家子确实托了王大娘,而且还真的寻到了合适的,12岁的罗氏。唯一不同于其他家的就是,这个罗氏,是没了父母,被舅舅抚养的孩子,就是林妹妹那个情况。只是吧,这舅家人品却不差,虽然对着罗氏可能未必有对自家孩子那么好,因为日子过得苦,干活什么的也没少干,可总算也挺尽心,养活了她不下四年,从8岁,养到12岁,便是邻里都觉得这舅家的两口子人不坏,和表兄弟表姐妹,关系也算不错。可谁让这时运不济呢,她舅舅在雪灾中断了腿,家里为了给舅舅治病掏光了家底,舅母已经开始发愁要不要卖孩子了,偏偏那表兄弟,表姐妹,一个个的都比她小,你说,这罗氏会怎么想不管是岁数,还是血缘,她似乎都会是最先被卖的一个。再她不想被卖的情况下,有什么比嫁出去更合适的用这聘礼给舅舅治病也好,养活一家子也罢,也算是报答了舅家的养育之恩,也免去了自己的困境,重新有一个自己的家了。哪怕因为年岁小,类似童养媳,聘礼可能不多,可这真的是这么一个12岁的孩子,能给自己寻到的最好的路。
面对这样的情况,别说有些感性的王大娘了,就是焦裕丰都感觉心酸,并为这个孩子自己寻上门来,自己说亲的孩子的决断赞
赏不已。人情世故上如此通透,还知恩图报,果决聪慧,这孩子若是个男孩,哪怕在底层,只怕也能爬出一片天来。可惜了,这个时代的的女人天然的就失去了太多的机会。
因为赞赏,焦裕丰难得的,还和这孩子细细的说了这王秋生家的一切情况和众人的性情,指点了这村中的未来前景,以安罗氏的心。并表示在这王秋生家送来聘礼之前,他可以垫付些银钱,帮着寻个好大夫,去给他舅舅看病看,还会送些粮食过去,免得家中断炊,让这鼓起勇气而来的孩子能更安心些。
看着这因为他的保证而松了一口气,满脸感激的罗氏,老实说,若非这孩子比自家儿子大的有些多,看起来有些不合适,他甚至都想着是不是直接领到自家去了。这样的孩子真的是很难得,王秋生家这一遭凑热闹还真是凑着了。
连着五家,基本算是解决了最近村子里的婚娶大问题,即使再有,想来没个年,都不用费心了。因为基本在年龄线上的,全都一股脑扫干净了,接下来最大的居然是两个十岁的女娃他们村子女娃能愁嫁呵呵,看样子这男女比例的差距问题,那是基本解决了。
焦裕丰这媒婆的活计做的十分顺利,让村子里有需求的基本都得到了满足,连着跟来好方便相看的王大娘都满面喜色,只觉得这一趟京城来的相当的利索和满意。所以这回去的路上啊,那是走的十分轻快,甚至还有时间商讨一下,那几家需要上门商量婚期的人家,该怎么操作,弄得焦裕丰被冷风一吹,有些回神的时候都忍不住自嘲,这是干媒婆干出瘾头了。嗯,不过不得不说啊,这喜事儿什么的,参与一下,感觉还是蛮好的,最起码这村子里眼见着人丁就要兴旺了对吧,这绝对是个好兆头,特别是他们村子一家家的日子逐步开始好过的时候。
而除此之外,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几天里,村子里的人口同样在迅速的增加,而这增加的方式嘛,那就有些不怎么好说了。
许是村子里今年日子好过,修房子的事儿众人皆知,首先这家里遭了灾来投靠的就多了好几户,不过这都是要走人的,不算什么,最多就是近来麻烦了些。可剩下的一户则不一样了,因为人家是来落户的。这是为什么呢嗨,还不是那小山头的缘故开荒什么的,在这附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没田没屋,附近没山,这村子里又有亲戚,想着来搏一把的,自然也就不是没有了对吧。,,,, ,,,,,。
全面开荒
说起这个来村子里准备定居的人那就要说到这灾后重建的问题上了。受灾虽然惨, 却不是最惨,受灾之后的重新开始, 才是难死人的关键。因为这涉及到的银钱不是一点两点,即使家大业大的也有伤筋动骨的可能,更不用说斗升小民了。简直就是往死路上逼, 若非如此,这卖人什么的,也不会这么火。
而这一家子来焦裕丰家村子的人显然是聪明人。在这灾祸刚起来没有多久,这春天还没冒芽的档口, 就已经开始十分有眼色的为以后谋划上了。
哦,说了半天,还没说这人家叫什么吧, 对了,这是村西面赵丰家的连襟,是方氏的大姐和姐夫一家。姐夫吴宝强带着媳妇大方氏和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一共五口人。从这亲戚关系上其实大家或许大致的也能看出这吴家原本的家境怎么样,五亩地,一个院子就是全部。
这样的人家, 即使风调雨顺的年景, 两口子要养活三个半大的孩子,也十分的艰难,更不用说遇上了这么一场祸事儿了,这房子塌了半边,地里麦子能不能收都要看天, 你说,这开了春,日子可怎么过
好在这吴宝强是个脑子快,又有些决断的,在第一时间,就趁着这地价还没下降,立马先将家里的五亩地给卖了,是的,卖了个干净,因为他很清楚,遇上这么一场祸事儿,不等开春,为了活命买粮,卖地的只怕不少,而这卖的人多了,过,战乱的时候,那地啊,一亩都未必能换一斗的粮食。有这么一个前例在他自然不会缩手缩脚,平白的挨到最后让人占了便宜去。大不了等着开春若是还过得去,再低价买点回来就是了。
等着听到妹夫村子里的各种消息,包括什么买人之类的,他心思又活了,不由得想到了前阵子听媳妇说的,妹夫家开荒的事儿,当时那个心理就埋怨啊,埋怨他祖宗,当初这逃难的时候,怎么就选了这里落脚呢看着离着官道近便好像地段是不错,去城里也容易,可这开荒可就没份了啊,连着想砍柴都只有几片野林子,离着山远的,吃点野味都只有眼馋的份。
好在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呗,反正这地也卖了,索性将这房子,哦,塌了一半是吧,反正地基也值几个钱,那就一并都卖了吧,直接拖着家当,带着唯一的大牲口,家里的老牛,一路紧赶慢赶的就往这妹夫家去。不是听说他们家那里山挺多吗,那自己谋划一块自家开荒好像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吴宝强虽然人机灵,心思也多,可人也讲究的很,到了赵丰家,不等赵丰两口子问,就先把自己的盘算给说了,顺带的还很实在的表示知道这事儿估计挺让妹夫为难的,毕竟他不是村子里的人,所以啊,他准备趁着这一个冬日的时间,自己去和村子里的人结交一二,好歹混个人面熟悉,顺带的开荒也只选其他人看不上的地界,或者剩下的部分,免得到时候妹夫难做。哪怕是要花点银子,他也认。
至于其他也不求妹夫帮忙别的,这来借住的日子,粮食什么的,他有,能自己出,各种生活用品也不缺,唯一就是暂时借一间屋子,让他们一家子有个容身的地方。等着开了春,不管是买宅基地,还是开荒,他都能自己干,自己出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说让赵丰怎么说自然是只有点头同意的,毕竟即使没这事儿,房子塌了来投奔躲个冬,他总也是要接待的。至于开荒呵呵,人家不是说了,自己去结交了嘛,那他权当不知道呗。且先看看他这连襟的本事吧。至于最后是不是帮忙媳妇在那儿看着呢,他能不帮反正那么几座小山,村子里估计也吃不下全部,何必当个恶人。
赵丰想的不错,可事实上这事儿是有漏洞的,毕竟有一就有二,容纳了这么一家
,还是这么一个目的,要是让旁人的亲戚知道的,只怕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要是一股脑儿的全涌过来,这村子里可未必容得下。可谁让这会儿这事儿还没对着大伙儿说出口呢谁让其他人家,村子边没荒山野地的亲戚少呢谁让这赵丰存着旁观的心思呢
所以啊,等到这天气渐暖,借住的纷纷返回自家之后,这村子里留下来,准备定居,要买宅基地的,也就吴宝强一家。
“你这连襟是不是打着别的什么主意”
虽然赵丰也好,那吴宝强也罢,这一个冬日,嘴巴都咬的挺紧,什么都没往外说,可旁人不觉得,这焦裕丰却已经察觉到了端倪。你说,都是庄稼人出身,又不是什么小商小贩的人家,天生嘴皮子好使,这吴宝强怎么就能见谁都亲热的喊人招呼怎么见天的零零碎碎给人情呢这人脉结交的,好像整个村子就没有他不认识,不处不好的人。
俗话说得好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焦裕丰就觉得这是有所求了,为了在村子里定居这宅基地什么的,买起来实在是不难,本就是早年天下大乱的时候逃难凑一起的,又不是一家一姓的地界,多一家谁也不会想着排挤,哪里用得上这么折腾而除了这宅基地,能让这吴宝强这么热情拉拢人的,那就只有
焦裕丰眼珠子朝某座刚开始化雪的小山瞄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就看到那赵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始摸脑袋了。得,这还有什么可说的,都明了啊。
“你这家伙,这是还和大伙儿动起心眼子了”
明明人赵丰比焦裕丰还大了9岁,嗯,当然这是身体年龄上,可真说起话来,听听,这焦裕丰楞就是搞得好像是人长辈一样,硬是让这赵丰红了脸,忙不迭的摆着手想解释
“没这个事儿,就是姐夫他吧,说是想自己和大家伙儿说,我这不是不是,就我就是想先看看,他若是真成了咱们村子里的人,这等着再开荒,想参加,应该也能成”
赵丰是个典型的庄稼人,本就不怎么会说话,这会儿一着急,说话更是有些语无伦次,可这意思还是表达出来了,说到底,他就是想从众呗。想着这姐夫一家子要是真在村子里买了地基建了房子,这想跟着开荒,应该阻力不大,所以既不想阻止当什么恶人,也不想先开口,免得让村里的人觉得他吃里扒外。
是人都会有小心思,这赵丰的心思不算过分,就是焦裕丰听了也觉得可行,毕竟这真说起来,村外的人买宅基地,开荒,他们家才是第一个出头的,想想焦大就明白了对吧,全村估计就属他最不会反对,也最没底气反对了。所以也跟着点了点头,好生好气的说到
“确实,建了屋子,那就是咱们村子的人,开春的时候开荒想跟着,也不能算过分。既然这样,随他吧,看他到时候自己怎么折腾就是了。反正咱们这小山上地不算少,只是这话要先说前头,那边的地比早先咱们开的那几处可差了些,这个你连襟可知道”
“啊,知道,知道,我和他说了,好些地方,只能长些好养活的果木,其他能开荒的不多,他说了,到时候捡边上些也不打紧,养着总能好的。”
赵丰见焦裕丰没反对,也没说什么难听的,只觉得这事儿已经稳了,心下一定,说话倒是也利索起来。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为啥这么看重焦裕丰的话嘿,谁让如今这村子里,老焦家是第一富户呢,那可是连着下人都有了,连着官身都披上了的大户人家,他能不重视说句不好听的,就焦家如今这身份,在附近十里八乡横着走都不难。只要焦家没意见,估计其他人家也不会有意见的。
看,再是个老实人,其实心里也有他的小九九,心思多着呢。
不管怎么说吧,当这冰雪融化,外头多少人家为了这灾后重建焦头烂额的时候,这小山村里却引来了新的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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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在渐暖的日头照射下开始变成潺潺的溪流,顺着山体,往下欢快跳跃,老树枝丫上,淡淡的绿色开始轻轻的探出触角,远处浓密的森林,在一夜间似乎褪去了雪白的衣裳,露出内里的翠色。泥土带着水汽泛起泥泞,带出了黝黑的光泽
春,已经开始来到,而这山里的人们也开始按照去年的规划,朝着那东面早被他们不知道清理了几回的山出发了。这个时候虽然没了套兔子的出息,虽然打猎基本没戏,可开荒已经成了主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声不响跟着众人上山的吴宝强再次成了猪脚,
“老吴,你这屋子可才建了两间,瞧着连画好的地基里头三成都没有占上,怎么就不动了这两间你家五口人,可怎么够住。而且还是木板泥胚这么凑合,这可不牢靠的很,这样的屋子,能撑过一年都难说。你怎么”
“先挤挤呗,好歹也算是有屋子歇身了。我当初卖地卖宅基地得的银子不多,总要算着些花用,什么都没有地要紧啊,这要是能开出十亩来,我这可是比以前没受灾的时候还翻一倍呢,这事儿能不上心三年免税啊,种什么都是自己的,你说,我若是种菜,这靠着卖菜一年还能挣不出建屋子的钱先紧着这里要紧。”
“成了,三子,你也别问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当初建屋子的时候,只怕就已经有了心思吧。也是,咱们村子里往年都说山沟沟的穷地方,没人待见,可关键时刻好处还是不少的,这么大一片的地方给你随便折腾,可不就动心了嘛。”
“吴宝强,你小子,该不是当初卖宅基地的时候就想好了吧,还专门挑了那靠着山的一边,嘿,要这么说,你脑子可够快的。”
“见笑了,大家伙儿见笑了啊,咱们都是靠着土地吃饭的庄稼人,这当初受了灾,先紧着活命卖地那是没法子,如今若是不赶紧的将这地捡回来,我这心里能踏实这一家子这么多张嘴呢。”
“这到也是,唉,说起这个,前阵子我进城去探望我二舅姥爷,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哎呦,要死啊,那好端端的,值5两银子的中地,那些人居然3两就卖了,只为了买粮食度过春荒,你说说,这等着熬过这一段,这些人可怎么活”
“要这么说,吴宝强,你小子脑子也是机灵,一看不对,就趁着没降价给卖了,送算没白瞎了那些好好的地。如今又知道赶紧补上,到是个能的。”
“可不是,能像是吴宝强这样有眼色的真心不多。”
“要这么说,咱们村子这是来了个聪明人”
“哈哈,能知道咱们这里的好处,一看不对就躲过来的,自然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