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两个名字为贵,三个名字为贱的时代, 亲自给这个最底层的孩子取这么一个好名字, 足可见贾代化对焦世博的看重了。至于为什么这么看重唉, 虽然焦世博自觉自己相当的低调, 可再怎么低调, 在这里待了这么些时候的贾代化也看出了他的几分不同来。
不说在听吩咐做事儿的时候如何的有章法, 光是面对这些鲜衣怒马的勋贵上层人等不卑不亢,就足够让这么一个几岁的孩子显眼,被认为年少老成, 稳重有度。若是在加上言语上的条理清晰,周全,怎么不可能让老狐狸惊讶
自家外围圈子里有这么一个看着就很有些成才可能的孩子,不过是顺手为之,就能结下渊源,即使焦大不撺掇,只怕贾代化也会来这么一手。这个年头,取名也罢,取字也好,不是亲近长辈,重要师长,那是不会做的。当然,奴仆除外,这个不能一概而论,毕竟奴仆什么的,生死都在主人手上对吧。
而对平民身份的人,只要取了名字,那就是做了一定的背书,在某些时候,需要负担起教导,引导的责任。而反过来,被取名字的一方,也同样欠下了因果,在一定的时候,比如贾家遇难之流,若是不出手帮扶,那就成了忘恩负义。这关系牵扯说起来,绝对够深。
不过即使这样,对于贾代化来说,这事儿还是很简单容易的,看看贾家和焦大家的社会等级和家资差异,就知道贾家所谓的责任其实很小,很微不足道,即使是投资失败了,焦世博没什么出息,也没什么损失。
倒是焦世博将来若是真的能出头,比如科举当了官什么的,天然的就成了贾家的势力范围一员,这对于贾家来说,绝对是大收获。如此投资小,收获大,没风险的事儿,你说贾代化为啥不干
反正吧,贾代化一行人那是收获满满的走了,留下焦裕丰父子一脸的哭笑不得,还要接受周围人的恭喜。等着应付完上门的人,父子两个都快累瘫了。
“焦珪爹啊,这名字”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光是靠着贾代化给你取大名这一点,以后你在京城就比寻常人更容易过些。即便是科考,也能得些好处。成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别看只待了一日,这屋子”
是,他们这会儿可没功夫感慨这些,收拾屋子才是正紧要忙的头件大事儿。不管是他们家,还是托给他们的焦大家,这进进出出的这么些人,吃喝了几次,早就乱糟糟一片了,不好生收拾一下,还不定成什么样呢。
至于这名字的后遗症对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十年八年都未必有影。倒是好处立竿见影,看看焦世博忙乎着放到钱匣子里的几个荷包就知道了。
“多少”
清理茶盏的焦裕丰一看自家儿子的模样,就有些忍不住问出声。要说人贾代化也真是讲究,取一个名字不但没要焦裕丰奉上的礼钱,反过来居然还笑闹着,要贾代善和贾赦
几个给了焦世博一个荷包,说是什么见面礼。又不是什么亲戚,还给什么见面礼啊,就是贾敬他们当初见到这父子的时候,不也没给嘛,可见这一个名字一取,这是彻底和贾家绑上了。
不过有钱收总是好的,最起码焦世博收的挺乐呵。就是焦裕丰也有些期盼。别说他们贪财啊,有白得的,又没什么关碍为啥不要他们如今不过是勉强算小地主而已,还想在攒点家业,以后好在城里买房子呢,银钱还是很紧张的。
“总计十六个银裸子,四个金裸子,总计有56两。”
焦世博数钱数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还特意将金子分开,好另外存起来。而焦裕丰也满脸的笑意,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开始掐算起这一日的出息。
“还真是不少,他们这来了一日,光是采买,就得了不下二两,再有上次的二十两报信钱,村子里的人也不要了,说是得的不少,不敢太贪,这么一来再有今日这五两的上山钱,加在一处,咱们得了都有八十三两了。贾家果然豪富,出手也够大方。”
“我听王奶奶说,他家也得了不下十三两,还说不用冒什么风险,就得了这么些,多亏了咱们家,明儿要做好吃的给我吃呢。”
“要这么说,村子里的人这一趟也算是收获不错,都满意了满意就好啊,咱们还要在这村子里过日子,若是村子里的人因为这事儿和咱们省了嫌隙,倒是不好,对了,你三爷爷家怎么样这一次得了荷包,可满意”
“怎么不满意,我听福气叔说,那荷包里可是有二十多两银子呢,他还说,啥时候这上司还给过气的下属见面礼了莫不是这京城的新规矩还问,若是下次遇上镇国公什么的,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听得三爷爷拿着大扫把,差点打过去。”
“呵呵,见面礼,这小子,居然也会贫嘴说笑话了。”
这一日焦裕丰一整天都围着贾家的人转,对着村子里的事儿都没工夫关心,也就是这会儿,事儿都过了,也有了空闲,才能从儿子这里知道一二。本不过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引来了贾家的人,村子里的人不高兴,不想这越听就越是觉得可乐,许是这村子的人难得见到这样门第的人物,一个个的倒是显得有些失态,说话都比往常夸张了几分。
“不过说起这礼爹啊,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些”
他这里正想着村子里人的反应,自己高兴,不想一个转头,自家儿子猛地就丢过来一个雷,听得他脑子也是一懵,什么见面礼他给谁见面礼难道他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准备什么”
“春爷爷的孙子啊,这刚回来,怎么的也要给见面礼吧,若是想帮扶一下,那咱们正好借着这个名头给,也不至于让春爷爷觉得没脸。”
收拾好钱匣子,下了炕的焦世博给了自家老爹一个你怎么这都没想到的表情,外带一个白眼,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这不是前几日你听到消息的时候自己说的吗说是这春爷爷日子苦,孩子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养活,咱们怎么也不能干看着,要想法子贴补一二,怎么,爹,你该不是说过就忘了吧亏得我还总在那里帮着想法子。这不就是现成的理由”
这一说,倒是将焦裕丰从贾家的事儿上给撤回来了神经,一边点头,一边开始顺着焦世博的话往细里头想。
“这倒是,从出生礼,洗三礼,满月礼,到周岁等等,这么一算,怎么也能给十两,而且也不好拒绝。若是再加上这刚回家,咱们送些吃喝衣被的,你春爷爷养着这孩子也能轻松些,最起码一二年不用担心了。倒是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我还得在想想,总不能真的让这么一个瘸了腿的老头,靠着采药养孩子,这也太
苦了。”
说到这个孩子,眼见着过上几日就该被送过来了,不说春爷爷如何的日盼夜盼,心里紧张,就是村子里的人其实也十分的关注,毕竟这涉及到一个孤寡老人后半辈子的依靠,村中哪怕再是冷心冷肺,也忍不住多上几分心。像是今儿,得了些猎物之后,已经有人帮着分割了好大一块的狼肉送过去,还帮着春爷爷用酒给炖了,再晾干,为的就是好让这孩子来了之后,这爷孙两个能顺顺当当的吃几日肉,培养培养感情。顺带让那孩子的外家放心,这孩子在春家,绝对不会过差了的意思。
连着旁人都能做到这一步,作为亲戚的焦裕丰家,自然只能做的更好,这也难怪焦裕丰如今这么伤脑筋了。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儿子能当半个幕僚用,看看,这会儿不就用上了。
“若是说长久的营生二奶奶养鸡的事儿其实就挺好,不过这已经有她在做了,二十来只呢,若是加上村子里其他人家的,产的蛋也不算少了。这附近,除了爹你送衙门的那些,其他要买的不多,再让春爷爷干,未必合适。对了,可以养猪,春爷爷本就会采药,那这割草什么的,必定更顺手,不会弄错了毒草什么的,指不定还能防疫病,养的更好些。要是再能弄点豆子做什么豆腐干之类的,那这豆渣也能养猪,养上两只或者三只,只要一二年,卖出去就又是十两以上,甚至是二十两,足够这爷孙两个过日子了。每年一次,卖了大的,继续买小的,这么循环,害怕没出息在家上春爷爷还有两亩地,有了这个补充,日子肯定过的不错。”
焦世博这么一开头,焦裕丰脑子也打开了,在屋子里转着圈的边想边说到
“这是个法子,不但是如此,他家院子不小,咱们还能帮着种上两颗果树,比如枣树什么的,不用怎么伺候,到了时候就有收获。另外还有院子周围今年大家伙儿都种下的金银花之类的东西,一年收一次卖钱,也能值几个银子。这些加在一起,好啊,你春爷爷每年细算下来,出息还是可以的。即使有什么不妥当,还有咱们在,帮上一把,怎么都能过了。等着过上几年,那孩子大了,能跟着干活了,这负担也就轻省了。”
细细的算到这个份上,焦裕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焦大来,也和他说了这春爷爷家孙子的事儿,说是让他多帮上一把,好歹让这春家不至于绝后。还特意留了五两银子,说是让他适时接济一二,如今这样,想来他也能体面的回话了。嗯,那五两,索性等那孩子来了,也当成焦大给的见面礼不错,这是个不错的理由,这样这银子到了春爷爷手里,也能宽泛些,不至于为了省钱,为了养孩子,自己不舍得吃喝什么的。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他能干,能帮春爷爷省钱。
“儿子,你记得提醒我,这几日去贾家后街收拢些孩子的旧衣裳,从五六岁到十来岁的都成,不管夏衣还是冬衣,咱们都要,到时候清洗干净了给你春爷爷送去,也好省了他这置办以上的银钱。”
“咦,这是个好法子,反正咱们总去收衣裳,容易的很。”
许是往年在现代的时候,这父子两个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过多了,亲戚什么的往来有些生分,如今到了这么一个讲究亲族血缘的世界,一下子打开了这父子对这方面的渴望和激情,明明焦大只是让他们伺机帮扶,到了他们手里,那真是差点没连着日子都帮着一起过了,这热情的,也不知道春爷爷能不能受得住。不过不管怎么说吧,有了他们,那孩子还真是回来对了。在舅舅家,再怎么好过,总比不得这里,有那么一个把他当成心尖子,命根子的祖父,有这么两个热情的亲戚,未来这个叫锤子的孩子,成为焦世博最亲密的兄弟也已经可以预见了。,,,, ,,,,,。
求赐女官
焦裕丰这里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热闹,而另一头贾家, 这也没见的平静道哪里去。前头说了, 因为焦裕丰那神来一笔的告状,让整个贾家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那史氏妥妥的送进了佛堂,说是修身养性,可只要是知道的都明白, 在贾赦即将大婚的情况下, 即使以后出来, 那管家权也没了, 想做点啥,那亲信也一扫而空没了帮手。
这从长远来说,确实对贾家是天大的好事儿, 反正只要是看过原著的,都知道这一点, 可现状却又有些不一样。你想啊, 没了精力充沛的管家人, 没了好些人手, 在这个现状下, 贾代善的老娘这会儿会忙成什么样又是管家理事, 又是要教导孙女,又要收拾大孙子成婚的屋舍等等,忙乎的好久都没怎么动弹过的老太太那是差点没犯病。
再也不能这么下去了, 再怎么强撑着,老太太指不定要少活多少年呢。好在她前些时候托人询问教养嬷嬷的事儿已经有了结果,这不是,这日贾代善刚从焦裕丰家那边回来,就被老太太找去,告知了如今的最新动态。
“前些日子寻的女夫子虽说在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上教导的都挺不错,只是这些本就不过是给孩子填些光彩的东西,不怎么实用,关键的还是要学那些管家理事和内宅手段,这才是孩子出嫁后能在夫家立稳脚跟的本事。还有那些个礼仪规矩,各种官阶的区分,珠宝料子的分辨,甚至是一些调理身体的本事,这都要紧的很。咱们不求这些孩子出了门子之后,对娘家能有多少臂助,只要不拖后腿,不丢了贾家的脸,能安安生生的过活,也算是没白养活了一场。”
老太太的话说的那是相当的实惠,就是贾代善听了也只有点头的份,虽然说他早就和贾代化商量好了,这几个庶女,直接往手下贫寒出身的武将人家里嫁,权当是维护自家在军中的人脉,免得将来孩子们走了文事之后,一时半会儿的没个依靠臂助。可在怎么下嫁,这些将领也多已经是五品上下的官员了,作为这样等级的将领妻室,将来自然免不得一些官场上的往来和人情走动,若是太过不堪,那最后指不定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外头看着也不像样,有碍贾家的名声,所以好好调教是一定的。
为了这个,老实说,贾代善也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日常闲着的时候,也没少用心,连着夫家人丁都考虑了进去,就怕人多了复杂,自己孩子应付不来,这也算是一番慈父的心肠了。
“唉,我知道,我也发愁呢,按我的想法,老太太,这管家内宅的只能看您了,旁人也没这个本事教,也没这身份教,我总不能去求了隔壁贾敬媳妇。让孩子跟着您看着学吧,学到多少都不嫌少,只要有心,想来简单点的人家,也能应付了。至于其他老太太可是有了什么章程”
别看在面对史氏的时候,贾代善总是被牵着鼻子走,可真说起来,脑子真心不慢,不过是几句话,他就已经从老太太稳如泰山一般的姿态语气中,领悟了什么,一个转头,就反问了起来,眼睛里还带着十分的希夷。
“你啊你,这会儿倒是聪明。不错,我这里确实有了些法子。说来,哦本想去几个王府请些嬷嬷来,只是咱们要的急,一时半刻的人家也没什么空闲的人手,只寻到了一个,还是个年老体弱的,如今正教导着孩子规矩,其他的却没了消息。好在今日我听说,这年底前宫里要放些人出来。”
说起这个,老太太神色一缓,不知想到了什么,连着表情都露出了几分落寞,垂着眼帘,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叹息的说到
“代善啊,咱们家这事儿,没什么能瞒得过皇帝的,索性你直接去和皇帝说说,让咱们能从这些放出来的人里头挑几个合适的。唉,若非我这身子不争
气,本该亲自去求了皇后娘娘,可这老胳膊老腿的,只怕进宫都走不到坤宁宫,所以这事儿只好你去了。”
“老太太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本就该是儿子这个当父亲该做的,如今劳动您不得休养,已经不孝了,哪里还好让您这样辛苦。”
直接求皇帝贾代善有点懵,这是亲妈这一桩他恨不得没发生过的丑事儿,让他自己去讲给皇帝虽然他也知道,估计皇帝早知道了,这这自己去讲他有这个脸可他能说不哪怕是为了一个孝字,也不能啊,再说这确实是自家需要,是实际要解决的问题,所以这一转念,贾代善立马满嘴的苦涩,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堪过。
可他这里青了脸,那边人老太太却不以为然,反过来还拍了拍贾代善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当娘的,替儿子做任何事儿都说不上辛苦,只是我总有那么个想头,你说这皇帝再怎么亲近信任,身份在这里摆着,做免不得隔阂,更不用说咱们家还是武勋,手里还有兵权了,可若是你亲手将自家的丑事送上去呢若是坦然的表示能让皇家安插进人手眼睛呢那这信任又该是什么样”
咦,这还有这个缘故贾代善眉头一皱,忍不住跟着老太太的念头往下想“这是自己自动送上小把柄皇帝觉得有了自己的小辫子,那用起自己来这御下的手段其实和自己领军没差别的对吧。”
想想以往自己在外领军作战时候御下的手段,想想自己往常亲近的下人,贾代善越想越觉得有自家老娘说的道理,立马将什么脸面,什么出丑全抛到了脑后,满脸喜色的说到
“不想不觉得,这事儿确实该如此处理才妥当,而且我这内宅不净,求告上去,皇帝还会觉得这是贾家信任皇家,是觉得皇帝比儿子能耐本事,这老太太,这果然是妙招。”
看看,这就是基因的优势,贾代善父母脑子都好,所以他脑子也快,连着不要脸皮,只要好处的本事,都一等一的厉害,而贾政和贾赦呢果然史氏基因有问题啊,这才让他们兄弟这么没用,这么一算,这两兄弟不是一般的亏。
不管谁亏谁赚吧,反正这求出宫女官的事儿,这娘两是商量妥当了,不单是这里商量好了,很有兄弟爱的贾代善还和隔壁贾代化通了气,问了他是不是也需要请几个来,毕竟贾代化家老娘媳妇都没了,如今儿媳妇管家,因为身份的问题,平日也有些缩手缩脚,若是有这么一个帮衬,倒是也挺好,在一个也想着若是将来贾敬有了闺女,也能有个立马得用的嬷嬷。
贾代化能说不好自家堂弟这么坦诚,若是自己不跟进,岂不是少了这么一个和皇帝亲近的机会他可不傻。
再说了,这女官即使再本事,再是皇帝的眼线,就在内宅,能有几分用处即使自己有什么不妥当,都未必知道。这样既不影响自家日常行事,又能获得皇帝好感信任的事儿,那是怎么都要凑过去的。特别是有这么个好借口,不会被其他人戒备的情况下,那更是怎么都不能错过。
于是乎,皇帝老爷就莫名的被人求上门了,还是这么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请求,让皇帝当时差点没反应过来,等着点了头,遣了人去询问皇后,帮着挑人,顺带将这两兄弟赶出去之后,一个人在御书房里才反应过来,这两兄弟是个什么意思。忍不住就有些发笑了,还是越想越觉得可乐的那种。
“这两个老狐狸,这是表忠心来了不过他们家内宅是乱了些。”
皇帝说话,能没人应和不能啊,心腹内侍是干什么用的就是在这会儿接下一句的。
“两位贾将军忠心是一定的,若是没有老爷您,他们还能兄弟两个都在京城历朝历代都没这么好说话的事儿。也就是
您,也难怪这两位这样。这是君臣相得,是佳话呢。”
“宫里出来的,自然比寻常的嬷嬷得脸些,便是再不济的,有了皇家的名头,那也是您的恩泽。这么一算,老爷,有了您,才有咱们的脸面,才有好日子。奴婢们就是睡觉都要感念一番。”
作为太监,即使接话,一般也只说好话,除非是得罪他们了,不然他们都不带搭理的,生怕因为多嘴丢了命,所以十句里有九句是奉圣的。看看,这会儿也是这样,贾家内宅这个皇帝能说,他们却不能插嘴,不然皇帝会怎么想和人有仇给人下眼药内侍不能有自己的好恶,而是该跟着皇帝,喜皇帝所喜,恶皇帝所恶才是正紧。所以这话说的,全是皇帝听着顺耳的,顺带还跟风说了些表忠心的话,听得皇帝越发的高兴起来,一边点着那几个内侍,一边笑说道
“你们也知道这是皇家的脸面,那就好生的帮着挑人,别出了什么岔子,丢了老爷我的脸。去,和皇后说,选沉稳懂事些的,多选几个,他家四个闺女呢,再有贾代化家帮衬他儿媳妇的,这怎么也要去十个。对了,贾代善那几个闺女似乎不小了吧,那就往年岁稍大些,教导过规矩的里头挑,总要帮着将架子搭起来,不至于出嫁丢脸,这样也不枉贾代善来朕这里哭诉一回。”
皇帝其实也挺苦逼的,一日日的,不是被人看着这个,就是要求那个的,难得有被人求助一次,那是十分的新鲜,于是这想的自然也周到了几分,连着后头的皇后也跟着兴奋了一回,搞得和她自家的孩子选嬷嬷一样,这一步,不得不说,老太太那走的是相当的漂亮。,,,, ,,,,,。
爷孙相聚
贾家正用自己的方式, 慢慢的调整自家在皇家的印象,也在慢慢的梳理自家的规矩, 逐步的开始往传承世家的方向靠拢。而另一头焦裕丰父子关心的春爷爷家, 在这一个冬日初雪的日子里,迎来了迟到了六年的相聚。
春爷爷家的院子外,一对老夫妻,驾着驴车,愣愣的看着春爷爷的房子, 眼中带着几分恍惚, 几分追忆,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这曾是他们女儿的家,可惜如今无房子还在,孩子却都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在哪朝哪代都是最悲痛的事儿。在这车上还有一个和焦世博差不多大的孩子,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也有些不安,直到这两个老人拉着他下了车, 都一副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摆的模样, 躲在那对夫妻的后头,略略探头, 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和你爹, 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没等到这一天呢,你的命苦啊”
当春爷爷听到声响走出屋子,眼睛里不知怎么就只有了那个孩子,也就那么一眼,立马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压抑了数年的悲伤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他哭的是他那早死的儿子,可怜的孙子,甚至是他自己,这命运的无常,让这个老人饱尝辛酸。不过这哭泣中却也带着解脱,带着欢喜,带着希望,在绝望了无数次之后,在他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等死之后,这老天爷终于开了一次眼,让他的生命不再只有灰色,又有了新的希望。
“进屋,赶紧进屋,亲家,多亏了你们,多亏了你们啊,这份恩情,我老头一辈子都还不完”
激动的春爷爷哭嚎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的拉着那孩子的手往里头去,这是他的孙子,是春家最后的根苗,是他未来所有的希望。可这一拉,才发现那孩子的闪躲,这刚到了爷爷家,还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那无意识的一个闪身,一个回头,才让春爷爷反应过来,这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