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猜错,这所谓的赖老爷,正是荣府的管家赖大,可那为了十亩地不依不饶的却不是他,而是他家里的管家,呵呵,就像是前头说的是奴才的奴才。连着奴才的奴才都这么嚣张,这么强取豪夺,由此可见,赖大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焦裕丰去城里解决问题的时间又一次推迟了,因为他很清楚光凭这个,或许能靠着焦大的面子,在这一次将问题揭过去,可却也容易结仇,甚至将来牵扯到焦大身上,使得焦大一家吃亏。
外人和自家人哪一个更重要,这个用脚趾头都知道怎么选对吧。当然,这作为周围村子里的主心骨,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焦裕丰顶着村民那种看星星看月亮的期盼眼神,开始采用迂回的手段来拖延时间。比如让来人路上摔断了腿啊,让人装鬼吓唬人啊,让人花点铜板雇佣城里的小乞丐传留言啊等等。另一头,则很有针对性的开始对赖大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力求一击即中,解决隐患,彻底搞定赖大。
啥怎么针对呵呵,作为看过无数同人的焦世博表示,他有相当多的资料可以参考,比如赖大曾经的家产和如今家产的对比,比如帮着史氏操纵荣府妾室性命,比如报损物件的偷窃等等。
一方是毫无所觉,一方是开着挂的针对性调查,这结果其实已经可以预见了,只是焦裕丰没想到,这查着查着,还能来个意外惊喜。
“你是说,那家人是荣府贾代善姨娘的家人”
“可不是,那家本是为了给家里的祖父治病,这才卖了闺女去当丫头,不想让那家老太太选上了,送给了荣府的国公老爷做通房,可不想这日子刚好过了不到一年,就传来说那通房得了女儿痨没了。刚开始他们也没多想,甚至因为当家太太帮着给了姨娘的名分,还好生安葬,给了家里一笔银子安抚,说贾家仁善,可前年夏日暴雨的时候,那姨娘的坟让水给冲塌了,那家知道了之后,不忍自家孩子曝尸荒野,就自己出钱,想将那坟地重新收拾一下,就那么才发现,那通房,啊,不是,姨娘骨头居然是发黑的,甚至那请来帮忙的仵作说,那肚子里看着像是死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你说”
王大郎在焦裕丰家的院子里坐着,一边啃着焦世博递上来的果子,一边突突突的说着他打听来的最劲爆的消息,那一脸的八卦,一脸的可惜,眼里还有几分对世家大族的畏惧。可见他这一次只怕已经想到了内里的因由,正对这豪门大户内宅阴狠心生惶恐。
“说什么,行了,不是已经猜到了嘛。这些事儿往日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会儿还怕个啥”
焦裕丰虽然以往也听过不少,电视剧里演的更是花样百出,可真的遇上,你别说啊,也是第一遭,只是再怎么第一遭,他的接受能力到底更强些,好歹有原著,同人之类的打底呢,所以还能十分淡定的鄙视一眼王大郎,顺带继续他的计划。
“我就是算了,不说这个,真是没想到,往日还总是听说贾家什么怜贫惜弱啊,什么施粥救济的,不想这暗地里这女人真是心狠啊。”
“不狠能养出那样的奴才奴似主人形。对了你这个和赖大。”
“他们说,当初帮着安葬的管事就是姓赖的,还有啊,那送银子去他家的也是赖管家。”
说到赖家,王大郎立马将前头的什么害怕,什么怜惜都给抛到脑后了,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地,什么都没有这地要紧。虽然他不明白,为啥焦裕丰一定要从这赖大下手,可有一点他知道,既然焦裕丰宁可复杂些,也不直接对那管事来,那肯定是这事儿不好办,或者只能这么办。
虽说这世家豪门的事儿他不懂,可为王大郎有一个好,那就是够听话,嘴巴也够严实,这一点从焦裕丰逐步的将倚重的对象放到他身上,就可见一斑。
“从头到尾都是赖大办的这么说赖大必定是知道详情了。甚至有可能就是专为那史氏收尾的对了,那家人可靠不”
“就隔着三个村子,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不可靠,不说旁的,他家孩子孝顺,重情义,那是附近有名的,那家的小子,如今跟着货郎学做买卖,往来帮着带货就不知道积攒下多少人情了。”
名声好,人情多,那这事儿确实是好办多了。费脑子折腾了这么久的焦裕丰终于把露出了几分胜利的微笑。
“既然信得过,那你这样记得,去宁府,我会告诉你宁府国公爷出门的时间。然后”
谁说现代来的中年汉子就不懂谋略了好歹看的戏够多,总能学上几招的对吧。于是贾家这下可就热闹了哦。

贾代化这一日刚下朝回来,人还没来的急进门,那不远处几声惊呼,就让他停了马。很明显,那几个一身麻衣,满脸悲戚,跪在他开路仆役身前的就是来找他的,因为那几个人看的就是他。
“去问问,可是庄子上的佃户受了什么委屈盘剥还是族人那里有什么不妥当问的利索些,到底在大门口,不好看。”
贾代化从这几个人的衣衫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佃户,就是庄子,没法子,谁让他家是族长家呢,连着族里的公田也归他们管,所以下头的佃户什么的,人数实在是庞大,若说有哪里出了问题,要找到这主家告状,那也是可能的。他在京城管兵营,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和下属闲聊也听过类似的什么庄头欺负人啊,贪些米粮之类的谁人,知道的多了,有这个猜测也正常。
只要说族人唉,当个族长听着好像权威不小,可麻烦也多,凡事除了点什么事儿,那七拐八拐的,都能寻上门来,一年也不知道要处理多少回。所以他有心理准备。
什么在大门口人家都跪下了,就在那里,一边看热闹的已经围了一圈了,他拉人去府里,还不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呢,说灭口都有可能,还不如这样。这样衣衫的人家,看的天一样大的事儿,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眼里,也未必多大,还不如就这么问呢,爽利些。早些办好了,他也好早些回去换一身衣裳,上朝也是很累人的。
可不想他这一偷懒这一次居然就中了大彩了,看着不起眼的几个人愣是来了一个大招啊,人家上来就说了,他们是隔壁贾代善姨娘的娘家人,是来族长这里喊冤的哄,一下就惊呆了一群人,隔壁人家的姨娘家里人跑族长家喊冤这信息量不小啊。。人家说了,他家前阵子给姨娘修坟的时候开棺,发现里头尸骨骨头发黑,是给毒死的,而他们怀疑的对象没说是史氏,只说从头到尾都是赖大在办,所以怀疑是赖大。
这和说史氏有什么区别这附近多的是贾家的族人,和各种亲戚什么的,对赖大的是史氏心腹这一点,还有谁不知道的看看,这一个个看戏惊呼的,大声议论的,嚓,还有借机显摆知道的多的都不是好货。
更关键的是,还是在这大门口的地方,这么敞开了说,还这么大声估计这事儿连着走过路过的都听的一清二楚了,关系图谱都快列出来了,再加上脑补哎呦喂,外头怎么瞒这贾家的名声哦,贾代化脑门一突一突的开始发胀了。
想骂几句拦一拦骂谁周围的人他没法子骂,他还有自己的形象要顾着呢。骂来告状的人家没直接告官,而是过来找他这个族长,若是置身事外来看,人家已经很讲究,很给贾家留脸面了,没闹的太过。反过来,他还得多安抚,多给脸才是,不然岂不是他不知道好歹了那他还能骂谁骂史氏他虽然不管后宅,可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妻妾争锋,各式手段频出是常有的,就是他家,也不例外。即使没有这么狠的,直接毒死,可别的手段好吧,这个不去说,不是他家的事儿,也不是这样的爷们该管的。
“去,到隔壁喊了代善老爷来,顺带过去的时候,将事儿大致说一说,好歹让他心里有点熟。对了,另外多去几个人,赶紧将赖大看住了。哦,将这个也告诉代善,他那里应该也会出几个人,知道怎么办吧”
贾代化环顾了周围一眼,用一张大黑脸冷冷的对着金管家这么一吩咐,转头直接就进了府里。而金管家呢,那是一个冷战,汗立马就下来了。作为贾代化的心腹管家,他很清楚这一句话是个啥意思。
“知道,知道,奴才这就去。”
先不说喊贾代善的问题,这是他家内宅的事儿,喊他来很正常,没说的,可后一句这是表明,若是一个不好,那就是准备用赖大平事儿了。顺带还不能给赖大闹事儿,把事儿搞大的机会。
按说同为管家,连着冷汗都下来了,这金管家应该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或者感同身受才是,可偏偏这金管家冷汗归冷汗那么流,吩咐事儿的时候,却怎么狠怎么来,怎么严密怎么搞大怎么来。甚至还撺掇去喊贾代善的人往大里说。
更绝的是,看着众人分散急匆匆的办事儿去,金管家的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兴奋的阴笑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都是下人奴才,怎么就没半点的同事爱呢呵呵,这里就要说焦裕丰的算计了,看过红楼的都知道,后来这贾代化家的管家,不,那时候是贾珍当家了,是贾珍的大管家那可是赖升,赖大的弟弟。那么你说,这会儿这赖升是不是已经开始威胁到金管家的地位了呢
友情赞助消息的焦大表示,那是一定的,甚至不止是威胁了,已经开始有了争夺的苗头。因为赖家在荣府的体面,因为两府下人之间的关系往来较多,赖家还利用手里的权利,往宁府安插了不少和荣府联姻,又和他们家亲近的人在府里。如今这赖升二管家当的,手下已经笼住了近三成的人。
你说,这样的情况下,落到金管家手里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还是很可能一棍子打死的把柄,金管家会怎么做不往死里踩,那都不是上过战场,死人堆里爬过的金管家了。而焦裕丰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踩着这样的时间点,安排下了这么一出大戏。
如今好了,各类猪脚都开始登台了,这事儿啊焦裕丰就没法子再插手了,坐下看戏吧。至于这贾代善那边听到消息是个什么反应这个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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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事发
贾代善刚开始听到隔壁大哥让他过去还疑惑,这刚上完朝出来,两人分开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吧,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吼吼的不过等到宁府的小厮,夸张的语气说出这宁府门前的闹剧时,这贾代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说家里妾侍姨娘更新速度较快这一点贾代善是不是有所察觉这是肯定的,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心再粗,也不至于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毕竟这内宅能用的手段,真说起来,也就那么几样而已。一年不觉得,十年还能不知道至于某些同人里说的什么过于信任以至于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说辞,糊弄外人也就算了,拿出来当真的话,那谁信谁傻。
可即使知道了那又这么样和嫡妻嫡子一比,这些丫头提上来的,外头人家送的姨娘侍妾,那就和玩意东西一个样,看着喜欢的时候疼上几分,丢了碎了也不心疼。所以就是知道些隐隐灼灼的事儿,贾代善也全当不知道。毕竟他多年在外征战,都是自己的妻子支撑家里,帮着孝顺母亲,周全同僚关系,还给他生下了两个嫡子,和最小的嫡女。总要多顾忌几分妻子的脸面。
可谁想,他这难得糊涂了一下,竟然还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告状告到族长家这这是那个姨娘的家人怎么有这样的胆子谁给他们的勇气真是倒霉。
是的,在知道被人告上门,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曝光了他荣府的内宅阴私,贾代善第一时间不是不敢置信,不是心寒妻子的手段,而是迁怒这告状的人家。是不是不可思议其实很正常,因为这个年代,家族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外头会不会传他内宅不净,给对手留下把柄的烦恼。
只是这样的怒火在匆匆赶到宁府,就在那花厅外头,听那一家子和贾代化说起那年仵作说的,一尸两命的时候,那火头猛地就下降了好大一截。
对贾代善这样的人来说,妾侍确实命不值钱,可子嗣却很不一样,即使庶子什么的,真生下来他也未必有多重视,可作为一门心思开枝散叶,以子嗣繁茂为家族兴盛标志的人家来说,再不重视,留着贾家骨血的孩子,也不能轻易被人夺了性命。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这,这,这事儿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贾代善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有心想听听里头到底怎么说。
“小老儿也知道,这事儿说出去所以一开始不敢说,也就是到了这府里,没了外人才早年小女卖身也未曾想过攀附,只盼着筹够了银子就赎身,毕竟家里也是好人家,当年那也是家里一时不济,没了治病的银钱才做的权宜之计。可不想,因为老太太看中,有了这样的福气,伺候了国公爷。消息传来的时候,家里还想着这样也好,毕竟就是自赎自身的出来,只怕年岁也耽搁了。再说了当过婢女的,说亲时也会有些妨碍,在府里伺候着,若是能有个一男半女的,将来也算是有个指望。”
听到这里就是门外的贾代善都想点头了,这是知道好歹的人家,心也不贪,若是那姨娘还在,就凭这家人的品行,他也会多疼几分,好歹不会惹乱子添麻烦。可问题来了,既然是知道好歹,那就该知道,这两家的差距有多大,该知道,来告这么一场,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未家里带来麻烦,怎么就又来了呢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别的缘故贾代善突然觉得这事儿或许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内里那一户人家的当家人还在说,用一种悲愤的,无奈地口吻,将焦裕丰教导他们的说辞说的那是跌宕起伏,感情丰富的很,就差没给个小金人了,当然了,人家这也算是真情流露,毕竟自家孩子确实是给害死的对吧。
“可不想这好消息才过去没多久,就听到了丧讯。当时家里老人就受不住了,大病了一场。等着下了葬,那赖管家送来了五十两银子,说是府里怜惜家中有老人,特意给的,当时除了哭几声,只叹孩子没福气,这样仁善的人家,孩子怎么就没能多伺候几年呢可谁想,我们都错了,不是没福气,是让人害了啊。”
说到这里,里头的人已经哭声一片,也就是这个时候,贾代善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给贾代化一个眼神,示意不要打扰了这跪在前头的一家子,然后他自己就这么坐在了最后的椅子上,有心听个全场,让他也好好知道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心下有了怀疑的贾代善这会儿哪还有什么怒火,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让这一家子这么不顾一切的来告状。嗯,其实贾代化这会儿也是这个心思,这一家子来的太巧,太不正常了,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那年大水过去,有人来说,家里孩子的坟让人给冲垮了,问要不要去收拾,这能不收拾即使贾家忘了有这么一个姨娘,可我家怎么能不管,所以邻里里头有仵作,这样的事儿请了他去,本是生怕有什么不周到,可不想却知道了这么一个惊天噩耗。为了这个,家里老爷子生生的气死了。当时小老儿曾有心过来求告。可小老儿又有些胆小,再说了,我们即使在不知道事儿也明白,这事儿和老爷们必定是不相干的,人都没了,没得给老爷们添堵,这拖着拖着,就混了一两年。可谁想我们息事宁人了,可是这别人却未必放过我们,今年村子里刚开荒弄了几亩地,就有人来抢夺,还放出话来,说是要收拾咱们。我们不过是草民,听了这个哪有不怕的,有心求饶,可留心一问,居然是赖管家家里的管事,这小老儿生怕这是知道了咱们开过棺,知道孩子怎么死的来灭口,这才”
有礼有节,有因有果,有理有据有没有,不但是将事情说清楚了,连着他们上门这么打脸都说成了无奈保命的法子,顺带还把黑锅给扣的死死的,哪怕这什么田地的事儿,什么死姨娘的事儿都不相干,赖大这里光凭给主家惹出这么一桩事儿来,那也没好。从这个角度说,这洗白的功底,下眼药的水平呵呵呵,绝对体现出了焦裕丰坑人的良好功底,宫斗剧没白看啊。
确实,贾代善和贾代化听到这些,那真是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灭口为了多年前的事儿怎么可能只要有点脑子,就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毕竟这么多年了,证据只怕也早没了,就是出事儿什么借口不好找用得上这么上杆子自己给自己递刀他们印象里的赖大没这么蠢。
当然这几个小老百姓没见识,会这么想倒是也不奇怪,若是这两兄弟虽然对这一家子闹了这一场依然有些生气,可好歹也觉得他们情有可原,不那么抵触了。更要紧的是,他们从这些话里,听出了焦裕丰埋下的暗子,察觉到了赖大的问题。
抢夺田地还是赖大家里的管事虽说自家大管家家里有管事这个可以理解,毕竟外头有头脸的奴才,家里用上几个人不稀奇,可这又是抢夺田地,又是随便收拾人,还能把人吓得以为要灭口这里头的信息可就不怎么好了。这是借着贾家干了多少缺德事儿,才能弄出这么个威赫声势来
“金管家,赖大那里你去,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儿。事关咱们家的名声,可要弄清楚了。对了,人看好了,一家子都看住。代善,这个事儿老哥哥我来办,没问题吧。”
按说这事儿既然贾代善来了,他家的下人自该有他自己来处理,可谁让一开始人家找的是他这个族长呢,谁让这里头还有子嗣的事儿呢,所以贾代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来,这事儿里头,史氏肯定是不干净的,而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这贾代善手下的人里头有几个投了她也不好说,别这里还没查,那边倒是真让那女人弄出个灭口来,那样这事儿就容易弄大了。好歹事关自家的名声,他可不能让内宅妇人胡来。
“大哥说的什么话,你是族长,这事儿你来处理名声言顺。这抢夺田地什么的听着就让人上火。咱们家一向怜贫惜弱,只怕积德行善不够,不能保佑家中孩子康健,从不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却不想今日却听到了这么一出,我这会儿都担心,可别咱们当主子的小心谨慎了,福德却让这些奴才给毁了。那不是坑人嘛。”
贾代化已经这么说了,明白自家这堂兄是什么意思的贾代善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点头的,再说了,他这会儿也没心思差这个,都看起来了,查起来还能不容易让堂哥的人手帮着做也没什么,他更关心的是,这一家是这样,那其他姨娘人家呢
见着听到贾代化说话,刚发现他来的这一家子老少转过身给自己磕头,一脸惶恐不安的模样,他心下不知怎么就有些涩涩的。这一家子是哪个死去姨娘的家人他都不知道,可这事儿却牵扯这么多,他第一次发现了贾家边缘人物数字的庞大,也第一次正视起那些往日不重视的姨娘亲属来。
耐着性子将这一家子的情况弄清楚,将自己记忆里的人对上,贾代善不等出去,就直接开始吩咐身边的心腹,将其他几个早死姨娘的坟也去查看一二。对这姨娘的家人也了解一下。说到底,他对于莫名其妙没了一个子嗣还是在意的,也想知道,这史氏到底弄没了自己几个孩子。虽然这会儿即使弄清楚了,或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他这会儿不想当瞎子聋子那是真的。
等着下人将这一家子人送去外院偏房暂歇,听了他一串吩咐的贾代化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桌子,一边叹着气对贾代善说到
“家大业大是非多,往日我只顾着看好哪些族人,不想如今看来,这奴才也一样糟心。这家子是自己吓着自己,壮着胆子来了,咱们才知道,那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呢又有多少这样的事儿代善啊,看样子,这家里的下人也该好生的理一理了,不然这么下去,就像是你说的,咱们积再多的德,也经不住他们这么糟蹋。”
“大哥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是就让人去查了嘛,正好,借着这一次一并发作一通,指不定还能将名声挽回一二,到底是奴才不作法,不是咱们的罪过,处理了人,也算是能说得过去。谁家没几个不中用的奴才。”
贾代善这话说的很得贾代化的心,连连点头
“确实是这个理,对了,你那内宅的事儿要不让老太太来做吧,这赖大是谁的人,你心里也清楚,那一家子牵连只怕不小,到时候你媳妇未必狠的下手。”
这话贾代化说的婉转了些,到底是啥意思,贾代善其实很明白,不就是担心这里头有自家媳妇的动手脚嘛。为啥这么想呵呵,赖大为啥能这么嚣张这必然是帮着主母做的阴司够多,知道的够多,心下有依仗呗。而这依仗是什么他们在外头看多了背叛,看多了下头人的心思,自然明白什么叫留后手,什么叫拿捏。虽说自觉这后宅什么的,未必有外头这么复杂,可因为那个一尸两命的事儿,他们还是不自觉的开始防范了起来。
“也好,我这就让人给老太太传信”
这边两兄弟还没商量好后头怎么操作,另一头金管家已经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那脸色,这兄弟俩一看就知道不对。
“金管家,这是”
“老爷,您看看这个,这是刚才有人送到大门口的,这里头”
这里头是啥呵呵,你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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