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对悠意起了反应,难道真的…“你喜欢她,却不敢承认而已!”脑海中突然蹦出是凯瑞那晚的话语,洛北辰的心禁不住一沉。
他真的喜欢悠意吗?不是因为童童,不是因为责任?
097 同床共枕
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洛北辰装模作样的理了理鬓发,摇头晃脑,笑的邪魅:“你说的很对,对于你这种干瘪瘪的货色,我确实是难以提得起兴趣,更何况前几天受了一点小伤,方才又重重的磕了一回,这次回去之后,一定换个丰胸美臀的试试,说不定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
悠意从地上坐起身来,死死的盯着他,小脸上还有一抹嫣红,真是又怒又羞。
洛北辰在悠意愤怒的眸光中缓缓的靠近卧室的房门,呼啦一声拉开,“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要睡觉了!”说完,整个人便闪进了卧室。
将身子倚在房门上,低眸望着身体上凸起的某一处,男人抬起大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游移在性感削薄的唇上,那上面,仿佛还有着女人的味道,馨香而让人怀念。突然,男人的眸光一暗,迅速的冲进了浴室,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将身上的衣服飞快的脱掉,当整幅身躯沐浴在冰凉的浴缸之中的时候,男人喃喃自语:“一定又是那些药物的作用。一定是!”可是他自从知道那些药物有壮阳作用之后就一直没有服用过了,这一招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悠意在客厅中不断地踱着步子。
这是一处小庄园,一共有五间房,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甚至一副被褥,而如今,这所有的唯一都被那个男人占去了,悠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打算一个人坐到天亮。
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洛北辰的心情已经逐渐的平复,他站在偌大的床前,眯着眼量了量,两米三,很大的一张床,当年,妈咪回国之后,爹地就是将她金屋藏娇在这里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只有一副的。
转眸望望客厅的灯光,洛北辰突然有些害怕与悠意同床共枕,确切的是怕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在方才的暧昧情势之下烟消云散!
坐在柔软的床垫上,暖暖的金丝被在粉红的灯光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暧昧,这个卧室更像是蜜月的新房,不论是从摆设上还是风格上,都透露出一抹甜蜜。
这样的情势让洛北辰更是难以抉择,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商场奇才,而是一位被情困惑的男人,他不知道,如果两个人同床共枕的话,会发生什么,很显然,他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起风了,大风突然将没有关严的房门吹开,砰地一声,很大的声音,同时房间里突地一暗。
客厅中突然传出了悠意的尖叫,她怕黑暗,很怕,隐藏在暗处的记忆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源源不断的流泻而出,身体的疼痛,继父装模作样的责骂,男人愤恨的眼神,一瞬间全部涌入悠意的脑海,有些什么,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可以遗忘的,有些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深处,愈久愈清晰,在特定的环境之下就会爆发出来。
悠意的尖叫声再次响起来,漫无边际的黑暗与恐惧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蔓延而来,她从沙发上滚下来,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两只小手紧紧地抱住了肩膀,修长的指甲几乎陷入了肉中,很痛很痛。
房门突地被打开,悠意身子一僵,更向角落中躲过去,借着昏暗的月色,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没电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也有些慌张。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恐怖与无助。
洛北辰一下子愣在了当场,黑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是却能感受到女人那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怎么了?”洛北辰低声问道。
“不要过来,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明明是睡在工人房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不是,不是…”声音哽咽在女孩的喉咙中,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虽然在心底,她知道这不是六年前,可是黑暗让她的心却像是六年前那样无助,她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命运,从那晚开始,就发生了偏转。
哄一声,有些什么在洛北辰的脑海中轰炸而开,他仿佛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默默的站在黑暗中,凝望着那团蜷缩成一团的黑影。也许她正在瑟瑟发抖。
“悠意…”洛北辰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尽量的温柔。
悠意停止了喃喃自语,惊恐的抬眸,黝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男人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一切又仿佛与六年前不一样。
“我知道你在害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晚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与我都是受害者!童悠意,其实这句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说,是仇恨蒙蔽着我的眼睛,还有我的自尊,我说不出口,你不要害怕,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他低低的解释着,声音平缓而真诚,那些在平时看起来难以吐出的话语,因为有了黑暗作屏障,吐出来不再艰难。
女人怔怔的望着面前高大的黑影,喃喃自语的声音突然消失,空气中异常不安的氛围也逐渐变得融洽,不似方才的冰冷。
洛北辰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乎朝着女人的身影悄悄地向前移动了一步:“悠意,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
悠意照旧还是沉默,她怔怔的望着缓缓向自己靠近的黑影,身子还在瑟瑟的抖着,樱唇被她咬的紧紧的。
“你不要害怕,一定是风吹断了电线,引起了短路,所以暂时会停电,不要害怕,我在这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终于,他的手触到了女人的肌肤,冰冰凉凉的,但是却很真实。
洛北辰明显的感觉到了女人的身子一僵,仿佛有些抗拒,他迅速的上前,一把将女人的手臂牢牢的抓住:“悠意,是我,我是洛北辰,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大手微微的用力,仿佛要给女孩温暖。
挣扎在逐渐的消失,悠意的面上出现了一抹犹豫,她任凭自己的手臂被男人握着。男人的手很温暖,暖的让她有了一抹错觉,已经好久了,她孤单了好久,终于有一双手握紧了她。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却只感受到男人的温暖。
女人的温顺让洛北辰轻轻的舒了口气,他将女人拉起来,安置在沙发之上,黑夜里,他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却能看清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一抹彷徨。
他无声的抱紧了她,感受着女人轻轻的颤抖,此时,什么话都不足以表达他那纷繁复杂的心思,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女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抱住这个曾被他伤害了的女人!
时间的流走仿佛都变得不明确了,缓慢而粘稠,冷冽的风从大开的房门中吹进来,无声地在四面八方荡漾,空气中亦是迷离,气流盘旋犹如暮晏。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中的女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轻缓,冰冷的身子也逐渐变软,然后轻轻的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轻轻的勾勾唇,鼻腔间嗅着女人馨香的问道,听着她细密的呼吸,洛北辰的心也沉静了下来,璀璨的双眸,宛若是天边的星斗,那样虚无缥缈。
秋天的早晨是寂静的,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太阳从东方无声地升起,那细碎的阳光落地也是无声地,清风轻轻的拂过,碎叶在地上盘旋,沙沙的响,极轻、极轻,几乎也是无声的。
阳光无声地照进房间的大床上,浅绿色的窗幔半垂,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色的床单有一角凌乱垂下来,床单之上,是一张女人精致的小脸。
她静静的睡着,几丝乱发轻垂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微闭的眼睑下那轻轻颤抖着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山水画,又似翩翩飞舞的碟翅,美得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洛北辰早已经醒了,确切的说是一夜难眠,而身边的女人却睡得很好,香甜的让他嫉妒。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一种折磨如此刻骨铭心,女人的柔软,女人的馨香,女人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诱惑,让他情难自禁,可是——他落寞的垂下眼帘,眸光之中充满了不确定,她的心冰冷的太久了,曾经的伤痛令他的心从此陷入黑暗中不可自拔,可是身边的这个女人——他低眸,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挺直的鼻梁,美好的诱人的薄唇,敞开的衣领里,精致的锁骨,白皙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修长的手指僵立在空中,有些颤抖,终于,落在女人的美丽容颜上,那细腻滑润的肌肤再次让他的心一颤。
“嗯…”女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
男人一惊,以为女人要醒了,手忙脚乱的下床,踉跄着出了房间,因为急切,他甚至碰到了床头的立式台灯。
悠意终于被惊醒,抬眸,只来得及看到男人惊慌失措的背影。
举目一望陌生的环境,她突然记起了这个庄园只有一副寝具的事实,身旁,有一团凹陷,悠意伸出手去,还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温度。
难道昨天晚上…同床共枕四个大字顿时出现在悠意的脑海,悠意的面色一变,掀了被子望了身上,衣服的完好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她紧紧的咬了唇,仿佛听到了心墙摇曳坠落的声音,破落成碎片,投在新湖,荡起不止歇的涟漪,一圈一圈…
悠意紧紧地扶着自己的心口,久久不能回神,昨夜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害怕黑,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当她独处的时候,他总会尽量的让自己克服,可是昨天晚上,面对洛北辰,面对这个让她噩梦的源泉,那深深抑制在心底的恐惧终于爆发了出来,那一双温暖的大手,就像是黑夜的一抹曙光一般,照亮了她眼前的路,梦中,洛北辰的脸不再狰狞,而是有了一抹从来没有过的柔和!
她下床,赤脚出了房间,客厅中空无一人,透过打开的房门,她可以清晰的看见男人站立在庭院中的身影。阳光明艳艳的毫不吝啬的绽放出道道金光,云朵犹如柔软的洁白羽毛闪烁在湛蓝色的帷幕上,纯净而澄澈。帷幕下,男人穿一件月白色的睡衣,高级的布料,精致而高贵的紫色花纹,站在满墙的爬山虎前。
仿佛是听到了女人的脚步声,男人突然回了身,向着她笑,面上一片平静,不似方才的慌乱。
男人的笑容耀人眼,乱人心,让人瞬间沉溺。
悠意怔怔的望着男人,突然变得有些无措,一抹嫣红悄悄地浮上女人的脸额。
“我喜欢这里,好想就这样住下去,永远永远!”男人低低的开口,鲜艳的嘴唇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悠意若有所思的看着男人,只是沉默。
男人笑笑,笑容突然有些苦涩,他大步上前,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抚摸女人,却被女人机警的闪开。
修长的手必僵在半空中,男人微微的有些尴尬,“难道经历过昨晚,我们之间还要如此的陌生吗?”
悠意迅速的抬眸,眸光中闪过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洛北辰艰难开口。
悠意一愣,眸光中盛满了不敢置信与狐疑,那样的眼神深深地伤害了男人的心。
十三岁被人强奸,之后走上了杀手这条道路,悠意年纪轻轻便看惯了那些所谓男人的嘴脸,对待爱情,她有着渴望也有着畏惧,男女之事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六年前的黑夜一般,只有疼痛与恐惧,更何况…对象是洛北辰…悠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只是直觉的摇摇头。
男人的笑容已经消失,只余一脸怅然。
“哈哈,我在说笑呢,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这种干瘪瘪的货色感兴趣?”男人突然大笑,笑声刺耳。
悠意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说笑吗?可是她却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认真。只是…悠意捂着心口,她真的不确定自己的心,男人的转变太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越过她进入了房间,一上午,再也没有出来。
山意小筑的豪华客房中,柔和的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是悠意,一定是悠意,而那个与她在一起的男人…冷御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银色的诺基亚手机翻转在手心。那串熟悉的号码早已经被他不知道按了多少遍,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那个绿色的键。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冷御凯烦躁的皱眉,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这个时间…
敲门声继续响着,敲门的人仿佛极具耐心。
冷御凯终于起身,上前打开了门。
“是你?”当他看清面前女人的脸之时,神色有些惊讶。
“对!是我!”女人神情黯淡,不等他开口,自己走进了他的房间。
站在柔和的灯光下,玛丽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其他的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让她稍感安慰。
“你怎么来了?”冷御凯低声道,并没有将房门关上,而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玛丽望着男人警惕的神情苦涩的笑笑。“以前我以为是我的造型你不喜欢我,可是…”她低眸看看身上的雪纺洋装,这是为他特意挑选的,就连发型也是,她从一个小太妹变成一个真正的淑女,但是眼前的男人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冷御凯神色有些烦躁,“玛丽,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就说得很清楚,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你…”
“童悠意那种类型的你就喜欢吗?我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好!”玛丽的神色有微微的激动。
冷御凯冷冷的转过脸,仿佛并不愿意与她多谈。
“不管你怎么对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御凯,我…”玛丽说着,突然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蜂腰,“今晚,你要了我吧,我只是想要将自己给你,哪怕是一晚上!”
冷御凯面色一寒,将女人冷冷的推开,“玛丽,你疯了吗?”
玛丽突然冷笑:“对,我是疯了,难道童悠意那个小贱人不也是这样勾引你的吗?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我的身材也不错,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女人的脸上,冷御凯死死地等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道:“悠意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玛丽,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再说她一句坏话,我…”他冷冷的放下大手,径直走出了房间。
望着男人决绝的背影,玛丽突然瘫倒在地上。
“御凯,就一晚,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她哽咽着,泣不成声。
098 放纵
山意小筑的月色格外的寂静,环城之水在这秋日的季节里虽枯竭了一些,却不影响它的美丽,尤其是在这样平静的夜里,碧绿色的水流泛着盈盈的灯光,缓缓流淌,细碎几乎无声,映衬着两岸的残花,偶尔有一只晚睡的鸟儿轻掠水上,惊起细纹无数。男人站在连廊之下,城水之滨,昂首眺望,几缕黑色的发丝轻轻拂过他俊朗清逸的脸,那漆黑如墨的双眸冰冷如斯,间或流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风吹起男人白色的衬衣,他就那样平静的站着,站着,影子孤单单的。
身后,玛丽遥望着男人那轻风澹泊的身影,再次抿唇苦笑。
他终究是不肯接受她,哪怕她不要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晚,也不肯!
傍晚,橘红色的落日暮霭将郊外渲染的格外神秘。这一带本来就人迹罕至,前一阵因为发生黑帮火拼事件之后,形容更是荒凉,在事发地点附近,警方的警戒线清晰而令人心惊,尤其是当中那口黑黝黝的机井,像野兽的长大的嘴一般,让人望而止步。
一袭黑色的长裙,女人的面色略显苍白,行走在无人的郊外,行踪诡秘的像一个幽灵。
渐渐的接近那口机井,女人苍白的面色更是毫无血色,神情也僵硬起来,步子机械。近了,近了,当距离机井五步之遥的时候,女人突然停下,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儿,风吹起她黑色的衣裙。
几分钟后,女人突然转身离去,这处郊外再次恢复了荒凉。夕阳逐渐西下,那口黑黝黝的机井终于淹没在了沉重的黑暗之中。
洛氏的别墅已经寂静了许多天,仆人也被辞退了几人,只留下一个管家负责日常的生活,幸亏平时洛荆南也不来这儿,渐渐的,洛氏的别墅仿佛成为了一栋空洞而沉闷的坟墓,而坟墓里的那个女人,每日坐在客厅中,等着,盼着,却不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究竟何时会出现。
“晚饭准备好了,太太,请用餐吧!”管家尽职的提醒着,满是皱纹的脸上,神色沉静。
这栋别墅的荒凉,他已经见证了十几年,只是最近更是冷意逼人,自从老爷上次生气离开之后,这儿就再也没有了生气。
“好!”女人机械的回答着,坐在大的离谱更是显得冷清的餐桌前,美丽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晚餐吃什么,是否好吃,她都似乎不会在意。
“要不要让少爷回来陪您两天?”管家终于忍不住的建议道。
一听到儿子,女人美丽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淡淡的摇摇头,表示不用。
南风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洛北辰已经离开洛氏,一去无踪,现在她的目的也已经达成,只是…她转眸望望略显荒凉的别墅,这却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一顿饭吃的寂寥无声,终于,女人厌倦似的推了碗筷,然后再次望望房外,眸光中掠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然后缓缓上楼。
管家望着女人略显弯曲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推开房门,房间里有些黑暗,风吹了乳白色的帘幔,一丝月光冷冷的照射了进来。
女人也不开灯,只是回身关上了房门,但是在转身之际,她突然警醒的瞪大了双眸,房间里多了一股味道,一股让她刻骨铭心也恨之入骨的味道。
“出来!”她冷冷的开口,向着房间里小声喊道。
窗帘微动,一个黑影缓缓的步出,在一片乌黑中,只见两点寒星闪烁,那冷戾的寨芒如利刀般投射在她脸上。
“是你?没有死吗?”她冷冷的将眸光回过去。
“这就是你过的生活吗?这儿虽然华丽,却像是坟墓!”男人的声音更加嘶哑了,像是砂纸摩擦钢铁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你的声音…”女人低声道,声音稍缓。
“井里的水很凉…”男人低声的笑,那笑声令人毛滚悚然。
女人紧紧的皱皱眉头,“还回来干什么?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不是死了吗?”
“我想过不会来,可是…”男人顿顿,“今天你去过那儿,原来你的心中也有我,所以我回来了,顺便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女人的话语赫然冰冷:“我只是确定一下你的死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男人突然沉默,房间里的空气也阴骘起来。
“你宁可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愿意跟我走吗?”良久之后,男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不!”女人的回答异常的坚决。
“那我就去杀掉洛荆南!”男人突然发狠。
“不要忘记,你的命是我的爹地给的,我有权利随时收回!”
“白茹,三十年了,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洛荆南一开始进入组织就是别有用心,他为的是林家的那件案子,我说了多少遍,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男人的声音急切起来。
女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她冷冷的抬起眼,恨声笑道:“那又怎么样?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早已经忘记了林熙,他是真心爱我的!”
“忘记?那是失忆!白茹,难道这些年你都用这样的借口麻痹自己吗?你明明知道那是洛荆南的短暂失忆!”男人仿佛不解恨一般,狠狠地戳向女人心中的最痛处!
“端木雄,如果你不想死在我的手中,那就尽快的离开,我已经不需要你!”白茹突然大声吼道,仿佛被人揭到了伤疤。
空气再一次静窒,就在两人再次陷入僵局的时刻,突然传来蹬蹬的上楼声。
“妈咪!”是洛南风的声音,白茹一怔,急急的望去窗台,方才的黑影早已经不见。
她迅速的打开灯,房间里立刻亮如白昼,可是照旧不见男人的身影,白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回身,打开房门。
房门一打开,洛南风就忽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脸上涨得青紫,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怒气。
“怎么了?”白茹不放心的四处望望,再次确认了端木雄已走,她才上前,坐在床前。
“妈咪,我到底是不是爹地的亲生儿子?”洛南风大声的嚷嚷道,一句话让白茹的面色刷的变得惨白。
“你胡说什么!”她训斥道。
“爹地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同样是一个副总裁,洛北辰就可以独撑大局,威风八面,而我这个副总裁就只是一只应声虫,什么都是那个老家伙说了算!尤其是今天,在董事会上,他竟然当众驳回我的case,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现在他对那个顾恒都比我重视!妈咪,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或者是…”洛南风眸光一狠,“想等着那个死小子回来!?”
洛南风没有注意,白茹竟然暗地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上前,轻轻地拍拍洛南风的肩膀:“你不要胡思乱想,可能是你的爹地不放心让你独掌大权,你好好的跟着他,多学习学习,时日久了,自然会将公司交给你。至于洛北辰,你不用担心,他令公司损失了十五亿,就算是老爷子想要包庇,妈咪手上的股份还有那些顽固分子也不会给洛北辰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