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送他去医院吧,他这个样子…”终于,在转过街角的时候,冷御恺低低的开口了,虽然是商量的口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洛北辰听闻男人的强调,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张开眼睛,缓缓的坐起身子,“我没有事,只是一时头晕而已,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最近又有些贫血,真的没关系,送我回家就好!”他将“家”字咬的特别的重,引得冷御恺的面色再次一暗。
悠意却对贫血两字暗暗的心惊,虽然知道捐献骨髓的影响不大,不会影响免疫能力与造血能力,但是一想到洛北辰是童浩的救命恩人,她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送他去我家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他!”悠意低声道,神色复杂。
冷御恺的面色再次情不自禁的一暗,车子在滑过医院的大门口之后,径直开向的悠意的别墅。扶着洛北辰上楼,冷御恺的脸一直绷得紧紧的,相反,洛北辰则笑嘻嘻的,面色红润,哪里像一个方才还大晕了一场的病人!将洛北辰安置在房间唯一的床上之后,悠意就先去帮洛北辰煎熬中药了。
冷御恺坐在床边,听着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他突然有些羡慕,这个时候,他巴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你可以走了!”洛北辰懒懒的开口,眉眼之间难掩了得意。
冷御恺一怔,冷冷的回眸,见男人那得意之色,心情更是郁结。
“洛北辰,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的意图!”他低低的开口,眸色冷郁。
洛北辰动动身子,在床上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微抬起头颅,与他对话。
“我没有什么意图,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落魄的人而已,很倒霉,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想要一个家的温暖!”洛北辰摊摊手,敛眼低眉,说的无比的可怜。
冷御恺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他突地上前,冷冷的拎起了男人的衣襟:“家?这是你的家吗?洛北辰,你忘记当年是怎么对待悠意,怎么对待童童的吗?为什么六年之后,你在什么都没有之后,竟能说这儿是你的家?洛北辰,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除了伤害他们母子,你给过他们什么?现在却说这儿是你的家!?”
面上的得意之色一瞬间凝固,洛北辰冷凝了眼帘,眸色复杂的望着冷御恺,突然之间沉默了。
“无话可说了是吗?你的存在是悠意母子的灾难,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你,离开你,他们会过的更幸福,更快乐!我,冷御恺,可以保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你呢?你这个口口声声将这儿当家的男人,你能给他们什么?只有痛苦与灾难!所以,洛北辰,不要让我瞧不起你,离开悠意,离开童童,你除了是童童的生父之外,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你知道吗?”冷御恺的表情越来越严厉,话语越来越犀利,最后,他整个人都要压在洛北辰的身上了。
这次,洛北辰没有辩解,更没有反驳,他呆呆的望着冷御恺无限在面前放大的生气的脸,耳边有着男人的轰鸣声,他的心突然沉寂了下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清醒过。是啊,冷御恺说的对,这么些年了,他为悠意,为童童做过什么?误会,怨愤,纠葛,一直缠绕在他们中间,让他迷失了自己看不到看书的心,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讨厌自己!
“御恺!”悠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御恺一怔,直觉的放开男人的衣领,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悠意淡淡的笑着,仿佛丝毫没有听到方才的话语一般,语气轻柔。
冷御恺抬眸,望着女人淡然的眸子,突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若有所思的转眸望了洛北辰一眼,眸光中流传出一种不甘,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要求留下来,只能默默的走出房间。
将药碗放在桌上,悠意低低的说道:“自己喝!”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送冷御恺出门。
密闭的电梯中,气氛有些幽窒,悠意静静的站在冷御恺的身边,神色异常的平静。
“悠意,我…”终于,冷御恺忍不住开口了。
“御恺,谢谢你,那番话压在我心中好久了,却被你说了出来,我的心真的好舒服!”悠意平静的转眸看他。
冷御恺的神色微微的有些惊讶。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他带给我们的不保有痛苦,他的变化我是瞧在眼中的,童童对他的依赖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悠意顿顿,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那纷乱复杂的心,“我不知道,我只能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冷御恺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很显然洛北辰有些居心不良,悠意说要顺其自然,如果哪一天洛北辰突然想通,想要…他不敢想下去了,只是突然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的手:“悠意,答应我,立即让洛北辰离开,他这个人很危险,我不想看到你或者是童童被他伤害!”
悠意摇摇头,“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放心,他再也伤害不了我们!”话语之间,倒是对自己有了几分笃定。
将冷御恺送走,回转,那药碗竟然还放在桌上,男人懒懒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不要装死,起来将药喝了。”悠意恶声恶气的,推搡他。
男人抬抬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眸光让悠意感觉到陌生。然后他坐起来,端起药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药很苦,从他越皱越紧的眉头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他却不吭一声,喝完药之后,他竟然抹抹嘴巴,走到外面的垫子上睡了。悠意望着男人的身影,望着窗外娇美的月色,竟然心生出一种失望,好奇怪的情绪啊!
半夜三更,防盗门突然被打开了,纵然隔着一扇房门,悠意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张大眼睛,警惕的望着面前无边的黑暗。紧接着是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是洛北辰走了出去。悠意起身,看看时间,正好十二点,他不睡出去做什么?
情殇Pub,时凯瑞早已经在等待,只是看起来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面前摆了一摞的啤酒瓶子。
“喂,我还没来你就要喝醉了?”洛北辰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从时凯瑞的手上夺过了酒瓶。今晚烦躁,睡不着,他特地约时凯瑞出来喝酒,但是很明显,时凯瑞仿佛比他更是烦躁。
“没醉,如果醉了倒好了!”时凯瑞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趴在吧台上,耷拉着眼睛。
“任务失败了?”
男人摇摇头。
“你那个大客户反悔,不给佣金?”
男人再摇摇头,俊眸一眯,眼神迷离起来,“说了你也不相信…算啦,还是不说了!”他夺过瓶子又是一阵猛灌。
“你这样不是因为女人吧?”洛北辰一惊,猜测道。
没有想到时凯瑞这次没有摇头,只是苦笑。这样一来反倒让洛北辰提起了兴趣,板着他的肩膀非要他讲讲不可。
“我有一个女儿!”时凯瑞的第一句话就让洛北辰怔住。
“一个跟我一样娃娃脸的女儿!该死的!”虽然骂着该死,但是时凯瑞在说起女儿之时,那眸光竟然有些柔和。
洛北辰想,不知道他说起童童的时候,他的眸兴也会不会变得温柔。
“她的母亲是我从来一个没有见过 的女人,她趁着我上次在马来西亚做手术,竟然偷了我的精子!”时凯瑞说到那个女人更加咬牙切齿了,眸光都狰狞了起来,可是洛北辰看出,他不是恨,只是恼怒。
洛北辰缓缓抚摸着下巴,不吭声了,他可清晰的记着男人上次大声嘲笑他的模样,女人,女儿,这故事倒是精彩呢!
“你打算怎么办?将那个女人抓起来,狠狠的教训一番?”洛北辰眯了眼,轻轻的抿了一口啤酒,那神情是惬意的,兴奋的。
“你在说笑!”时凯瑞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虽然是她偷了我的东西,但是我却要感谢她给我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洛北辰,我一直羡慕你有一个儿子,现在我也有了一个女儿,我们扯平了,不过跟你不一样,我打算接受那个女人!”
啪嗒一声,洛北辰惊得酒杯都掉了下来。
“你接受她?”
“是啊,但是似乎是她不领情,她不认识我了,也许是因为我换了一张脸!”时凯瑞摸摸脸额,悻悻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洛北辰呆呆的望着他,仿佛这是世间最震撼的笑话。
“因为我这张脸比先前那张脸更是英俊潇洒啊!”时凯瑞笑的很欠扁。
洛北辰冷冷的眯了眼。
“好了,不逗你了!因为责任,你不觉得,为了孩子我们也要过得幸福吗?”时凯瑞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责任?”洛北辰一怔,他只想到身为人子的责任,身为人父…
“北辰,很小的时候,你也没有父亲,应该明白小孩子对父亲的渴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童童你也应该好好的对待悠意母子吗?”时凯瑞眸光深沉的望着他。
为了童童…洛北辰皱皱眉,他已经在后悔了,本想找时凯瑞聊聊天,散散心,却没有想到还被人上了一课。
“更何况,你并不讨厌童悠意,甚至有些喜欢她吧?”时凯瑞眨眨眼睛斜睨着他。
好不容易端起的酒杯啪的一声再次落在了吧台上,惊的酒保的心一震一震的。
“喜欢?你的眼睛瞎了?哪只眼睛看见我…”洛北辰急急的开口,脸色异常。
“不喜欢吗?那为什么住进了她的家中?”时凯再照旧斜睨眼看他,语调缓慢。
洛北辰抬眼瞪他,是啊,为什么住时她的家中,或许在心底,他对女孩瞬间产生出来的温柔还是有所眷恋吧!
“回答不上来了吧?反正现在你已经与关西美解除了婚约,又喜欢她,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哪怕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责任,也应该有爱不是吗?”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嘴硬,其实你对童悠意的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开始的咬牙切齿到现在的示弱讨好,难道你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吗?不要像我一样,我的女儿要叫别的男人爹地了!”
“什么?”时凯瑞这句话更是让洛北辰感觉到震撼,叫别的男人做爹地…可是难道两个人真的可以因为孩子生活在一起,喜欢童悠意…他抿抿唇,突然想起中午那个吻,女人的馨香犹如从乱絮之中抽出的一根丝线,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脑海,卷天缠地的绕着,将他束缚成一团,下腹,仿佛有些什么蠢蠢欲动了,陌生却熟悉的感觉,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还有对冷御恺的妒忌,难道真的…
洛北辰的眸光有些惊疑不定了,他突然想要找些什么证明自己的心思,证明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许…他大口的喝酒,可是脑海之中却不断的蹦出女人的笑脸,心被一种奇怪的,柔软的情绪包围着,然后在胸臆间,小腹间结结实实的饱满充盈,他突然感觉经历过今晚,有些什么发生了,已经与以前大大的不相同了!
“冷御恺,我带给她的不只有伤害,从今天起,不是!”仿佛决心一般的话语缓缓的逸出男子的薄唇。
他是不确定自己的心,但是至少从一刻起,他想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再别扭,好好的对待悠意,对待童童!
095 简单相处
从洛北辰出门的那一刻起,悠意就再也没有了睡意,披衣下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默认之中,悠意竟然说不清自己的的心情,或许只能用纠结两个字来形容吧。洛北辰回来的时候,一推开房门,客厅里虽然漆黑一片,但是卧房中却透露出一抹光亮,他站在客厅中央,望着从门缝中透出的那抹光亮,缓缓的勾了一下唇,笑容异常的温暖。原来,深夜回家,有人等自己,竟然会是那般的温暖。直到确定男人睡下,悠意这才关上台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片,但是最后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还不亮,悠意就被一阵碗碟破碎声惊醒,她迅速的坐起身来,赤了脚冲出了卧室。客厅里的被褥凌乱,却不见了男人踪影,声音是从厨房发出来的!
悠意再次冲进了厨房,刚一露面,就听得男人大喊了一声:“小心地上!”
悠意的身子顿时怔住,低眸一看,四个平方的厨房地面上,散落了满地的瓷片,更糟糕的是,一滩不知道什么疑似面条的东东大刺刺的躺在地上,碍眼的很。
“你…”悠意狠狠的皱起眉头,一二三四,她家的唯一四个碗全部牺牲了,这个男人是大清早故意找茬的吗?
“呃?”没有想到洛北辰抬眸,望着面前的悠意却突然没有了声音,柔顺的眉毛微微的耸了一个。
因为是秋中,空气虽然有些凉,但是不冷,悠意习惯了穿一白色吊带睡觉,下身是一棉质小热裤,方才因为出来的匆忙,来不及披上衣服,又加上跑的急切,小脸上起了红润,粉粉的,艳唇也是,短发有些凌乱,却乱的韵味十足,乱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更羞人的是双胸,因为没有胸罩,两只粉红色的,点缀着顶心的嫩蕊红梅,傲然挺立,全落在了洛北辰的眼中。
洛北辰直觉的空中干渴无比,全身仿如为烧一般,整个人呆呆的站在一滩污渍前,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啊!”悠意终于意识到男人那深邃的眸光落在何处,不悦的惊呼了一声,迅速的转身逃进了卧房。
男人突地勾唇轻笑,更是抬手轻轻的拍拍自己发烧的脸额,不就是雾里看花而已嘛,什么时候他倒像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伙子了!笨手笨脚的将厨房收拾干净,好不容易将方便面捞在碟子中,因为碟子浅,洛北辰只能小心翼翼的托着,一步一步,走向餐桌,面上的神情异常认真。
长袖T恤,牛仔裤,换装完毕,悠意却磨磨蹭蹭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总是浮起男人那如火的眼神,仿佛…她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双肩,有些畏冷的缩缩身子,仿佛她的身体在他面前地赤露的,没有任何衣物的,让她的心中总是别扭。
“吃饭了!”洛北辰摩拳擦掌的站在餐桌前,看着看书一清早的杰作,嘴巴都要笑歪了,这是他动手做的第一餐饭,就当是新生活的开始吧!
“吃饭?”悠意皱皱眉,突然想起了她的碗碟,再也顾不上害羞,忽的冲了出去。
“我做了方便面,你尝尝!”洛北辰抬起俊绝的脸,面上是邀功的表情。
有碟子盛方便面?看着那细滑的面条似乎随时会从碟子里流淌出来,悠意的唇角就情不自禁的抽搐。
“没办法,碗被我碎了!”男人耸耸肩,说的理直气壮。
悠意不悦的看他一眼,在桌前坐下来,取了筷子尝一口,烂烂的,好好的方便面被他煮坏了。
“怎么样?味道很好吧!”洛北辰也坐也来,尝了一口,俊脸一暗,几欲吐出来,见悠意埋头吃的香甜,忍了忍咽了下去。
“为什么?”终于将碟子里的方便面全数倒进了肚子中,不再担心会像方才一样滋润地板,悠意这才有时间抬眸说话。
“什么为什么?”哧溜一声,洛北辰吃的香甜,第一口难以下咽,但是因为是自己做的第一餐饭,习惯了,味道也就出来了。
“为什么做饭?”悠意低低的开口,眸光复杂。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不是吗?
“因为想拖驳,我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吧!还记得你住我那儿的时候,也是要负责我的三餐的!”洛北辰懒懒的抬抬眼,理由光明正大,暗地里却暗暗的得意,让悠意记起他曾经收留他们的好,那么在这儿呆的时间也不单单是简短的两天。
没有想到,悠意听到他的话面色却是一暗,那场别有预谋的绑架让她的心情极度的恶劣起来。
“那四个碗的钱你要赔!”她冷冷的开口,然后起身。
得意的笑容突地凝固在唇角,洛北辰眸光中充满了挫败。
“另外,这两天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会负责你的三餐,你只要将身体养好!”悠意的话语照旧冷冰。
“然后迅速的滚出这儿去是吗?童悠意,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手指遽然被紧紧攒起,男人冷冷的皱起眉。
悠意低垂着眼帘,神情平静:“我说过,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只剩下感激!”
“所谓的感激就是收留我这个落魄的人两天是吗?”洛北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被你丢弃的抹布,处处遭人嫌弃。童悠意是他第一个想要真心补偿的人,他甚至想要好好的对待他们母子,可是…他抬眸,望着女人那冷静冰冷的神情气的牙痒痒。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一大清早的起来,费心扒拉的煮了一锅方便面,当权派都打破了四个,亲自给盛上,一句夸奖也没,而且还受了一肚子气!
悠意抬眸,望着男人气的变形的俊脸,有些狐疑,他为什么生气?这本来就是已经说好的,更何况两天也是她给自己的期限,用两天的时间,了结与男人的所有纠葛,在童童回来之前!
“洛北辰,你到底想怎么样?”悠意低声道,声音里有些不确定。
“真的只有两天了吗?”洛北辰抬眸,喃喃的开口,眸光复杂。
悠意点点头。
“那好,既然只有两天,”男人执拗起来,忽的抓起悠意的小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等悠意反对,他拉着她径直出了公寓。坐上出租车,悠意这才回过神来。
“我们去哪?”
“不许问!”男人冷着脸。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许问!”
“我们…”
“说了不许问!”
一个小时之后,望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僻,悠意还是忍不住开口,“你…”
“不许…”
“不许问是吗?我只想知道你有付出出租车的钱吗?”悠意一指那吓人的出租车费。
不待洛北辰回答,出租车司机先胆战心惊的望了洛北辰一眼。
冷冷的哼了一声,洛北辰甩出三张大钞,先堵上司机那惊疑不定的眼睛。悠意的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好像,她又被骗了!
“我要下车!”悠意大喊了一声,作势就要打开车门,吓得司机赶忙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干什么?死女人!”洛北辰大吼道,拉住她的手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危险?被你卖了更危险!”悠意气呼呼的打开车门,向回走。
“你认为自己很值钱吗?我会卖了你?”洛北辰气呼呼的追上来。
悠意停下,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有钱,明明可以找到住的地方,为什么要赖在我的家里不走,洛北辰,戏耍我很好玩吗?”
“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想…”想要找回童童,想要找回一个家的感觉,只是这些话却压在他的喉口,吐不出来。
悠意冷冷的笑笑,觉得自己就是天大的傻瓜,以为他真的会像报纸上说的那么惨,被洛氏赶出家门,又被女人抛弃,可是她怎么忘记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算他再落魄,他也是洛氏的一份子,也轮不到她孤儿寡母的可怜!
悠意冰冷的神情让洛北辰有苦难言,他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想让她离开。
“放开我!”悠意挣扎,手肘一顶,直击向他的小腹。
小腹一收,手臂一扯,成功的将女人的手臂扯过腰际,束缚在身后,低眸,对上女人涨红的小脸。
“放开我!”悠意冷冷的开口,她的胸紧紧的提着男人,她几乎感受到男人胸膛的起伏,很羞人。
“姓洛的,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快点放开我…”悠意低声的喊叫着,身子越挣扎,与男人抱得越紧。
两人间近的呼息可闻,洛北辰的鼻端嗅到女人身上的香气,那幽香袭人,直沁入他的鼻端,无端的刺激了他的耐心,“不要闹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嘶哑,暗沉,眸色低抑。
悠意一怔,讶异的抬眸,那如幽潭一般的深邃紫眸仿佛有着一种魔力一般,瞬间就将她的灵魂吸入,她仿佛被拉入了一片光彩绚丽之中,直到男人的唇无声的俯落。
细细的吻缠绵在唇角,悠意一怔,回神,刚要狠狠的咬过去,男人突然将唇移开,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就两天,让我们放弃以前的是是非非,好好的享受这两天,过了这两天,我们再无关系!”
男人的声音虚幻却又那么无力,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带着一抹祈求。悠意的心突然之间一软,等她回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再次坐在了出租车上。
“夫妻就是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合,我跟我老婆也是这样!”也许是因为钱的原因,剩下的时间里,出租车司机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没完,偶尔洛北辰也会好脾气的插上一句,但是悠意却无尽,唇角还在发烫,她的心思还在漂移。这两天,让我们放弃以前的是是非非,好好的享受这两天,过了这两天,我们再无关系!一想到洛北辰的这句话,悠意的心就五味杂陈。
车子终于在一处庄园处停下来,庄园古色古香,依山傍水,秋季晴朗的天空,一碧录洗不见云的痕迹,剔透得好像一块宝石。这种透明的蓝向天边延伸,直至达到边缘变成灰白色的一线。庄园的右侧紧挨着一望不见底的枫林,枫叶被秋风染成的层次分明的颜色,缤纷的色调在蓝天的映照下格外的和谐。站在庄园前,悠意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习惯了高楼大厦,习惯了在柏油马路,习惯了尘嚣的城市,一来到这样清新雅致的去处,竟然有些不适应。为什么来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