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冷情死死的瞪着男人,眸光中有抹绝望在缓缓的蔓延,全身的力气在瞬间用尽,他再次瘫倒在沙发上,任盘根错节的痛楚深入心脏与骨髓。一抹熟悉的绝望再次从头到尾笼罩了他,就像JOJO临死前那双冰冷的双手缓缓在他面上游移的感觉,让他那样的刻骨铭心,至死都难以忘记!
曾经,这种绝望被一种希望完全覆盖住,他拼命的抓住了它,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到头来,却是梦一场!或许,他早就应该放手了,在悠意完全康复的那一刻,在悠意哭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放手,可是是他的自私,他的眷恋,他的懦弱让他不能俟出这个决定,他感觉自己已经自私到了极限,宁可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一日比一日痛苦,却还是不愿意放手!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对悠意是怎样的不公,真正残酷的人就是他自己,还不如放手让她去飞翔,这世间的爱,除了占有与独享之外,还有一种境界叫做放弃,放弃自己的奢念,让爱的人幸福!可是,如果洛北辰不拿楼荣来威胁他,如果不是sunny手中的那张照片,他公放弃吗?楼冷情突然发现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去想这个问题。
男人抬起眼眸,突然笑的异常的美丽,“洛北辰,你赢了,我放你走,放shane与sunny走,也放过悠意,你赢了!”他缓缓的起身,脚步踉跄着,却坚持不要帕尼莎搀扶,一步一步向楼梯走去。
在洛北辰怀中并不安分的shane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望着男人的背影,突然轻轻的发出了“didi”的声音,这一声尚在雏形中的“爹地”让楼冷情瞬间泪流满面。
“洛总…”艾斯拦在洛北辰的面前,照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是在看到男人身后的那两个小不点之后,她面上的神情瞬间僵住,“你…怎么将…”
洛北辰没有与艾斯多说废话,而是抱起两个小不点,大步上楼。
睡房中的悠意睡得并不安稳,她正在做着一个梦,梦中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之上,洛北辰与楼冷情两人一身戎装,身后千军万马,耳际风声猎猎,眼前旗帜飘摇。只见楼冷情大手一挥,黑色帅旗猛地一摇,瞬间,万马奔腾,向着洛北辰而去,挥起长矛,轻扯大铠甲胄,洛北辰身负白翎长箭,带领将士杀入敌营之中,瞬间旗帜倾倒,杀声震天。远远的,楼冷情架起利箭长弓对准了洛北辰,尖锐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银光…
“不!”悠意大喊了一声,从睡梦之中惊醒,抬眸,却对上一双温柔的紫色眼睛。
“你醒了?是不是做了噩梦?”男人低低的开口,温柔的眸光仿佛春光一般倾泻而出、
一时这间,悠意怔怔的望着男人,不知道是身在梦中还是…
“妈咪!”蓦地,两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她的遐思,抬眸,两个小宝贝挥舞着小手向她爬过来,要抱抱。
悠意抻手,将两个宝贝抱在怀中,那解手的温暖是那样的真实,她瞬间明白,她不是在做梦,她已经醒了,而眼前的男人…
“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洛北辰低低的开口,修长的手指眷恋的缠绕了她的发丝。
悠意僵在床上,眼前有些模糊起来,小手无意识的攥住胸口,被燃烧的刺痛让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张张嘴,想要开口,可是仿佛有一团棉絮堵在胸口,一直在候口蔓延,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许久,她眸光轻轻的一颤,故作淡然道,“要解释什么?他们怎么会与你在一起?”
“童悠意,你还要瞒我,是不是要等shane娶老婆的时候,sunny要嫁人的时候,你才能够告诉我真相!难道我,童童,还有这两个可爱的小宝贝都抵不过一个楼冷情吗?”男人凑上前,阴沉的紫眸中布满了怒气,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抵死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那张照片,如果不是因为进房来看到女人那不安的睡姿,他早就将女人拉起来,大声的质问她,大声的吼醒她了,现在可好,他温柔以对,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在装蒜!
悠意皱皱眉,被迫对上男人的紫眸,心里有些发虚,“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
“你是要说他们是楼冷情的孩子是吗?你是要说他们眼睛的颜色像你是吗?那这是什么?”洛北辰冷哼了一声,将梳妆台上的隐形眼镜盒拿到女人的面前,你不会告诉我,只要戴着这紫色隐形眼镜,你的孩子就会…
“啊!”悠意惊叫一声,直觉的转过脸去,她怎么忘记了,睡觉的时候,她都是将紫色隐形眼镜摘下来的,而洛北辰这样突然闯进来…悠意咬咬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辩驳。
忍下心中怒气,洛北辰伸出大手,轻轻的攥住女人的下颌,迫使女人转过脸来,“童悠意,医术改变了你的容貌,难道连你的心也改变了吗?你竟然可以这样狠心,看着童童失去妈咪,看着我生活早在仇恨之中?你可知道,没有你的这一千多个日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如果没有白茹,如果没有洛南风,如果没有史琳娜,确切的说,如果心中没有恨,你早已经见不到今天的洛北辰了!可是你,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装作视而不见,为什么还要装成另外一个人?难道楼准冷情对你的恩情,这三年还不够吗?”
眸光轻轻的一颤,隐隐有泪光颤动,悠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紧紧的抓住男人的双手,“我…对不起,对不起,北辰!”
“童悠意,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就是童悠意,是那个就如三年前一样爱我的童候意,你想——与我在一起!”听她终于喊出他的名字,洛北辰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北辰…”悠意只是低声的抽泣着,更多的话她再也不能说出,她只是任凭这个男人抱着,拼命的把握住此时的幸福。
Sunny与shane两个小宝贝好奇的望着互相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相识嘿嘿的一笑。
“老板…”帕尼莎将男人搀扶到床边,然后服侍他躺下。
男人仿佛失了魂一般,紧紧的闭着眼睛,面色灰白,除了那浅浅的呼吸,几欲与一个死人无异。
“老板!”帕尼莎不忍心看到男人这般,她再次出声。
男人照旧无动于衷。
“老板,你这样做,只能在伤害自己,既然做出了决定,既然要放弃他们母子,你又何必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老板…”帕尼莎握起男人的手,那噬骨的冰冷让她更是感到一抹恐惧与不安,“老板,你还有帕尼莎,还有…”她突然望向自己的腹部,“帕尼莎愿意为你生一个孩子,帕尼莎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在你的身边,帕尼莎…”
“闭嘴!”男人突然张开无神的眼睛,朝着帕尼莎喊道,“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任何人的同情,你们笑我吧,鄙夷我吧,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什么叫做守护在我的身边,什么叫做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不需要,听见了么?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也不需要什么孩子,我只是一个人就好,你给我滚!再也不要说什么陪伴我,给我生孩子的话,帕尼莎,你听着,你不配,这个世界上,除了悠意的孩子,我谁的都不要,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男人死死的瞪着眼睛,那幽绿的双眸暗沉的宛如秋天湖边的苔藓,阴暗潮湿,没有生机。
帕尼莎被男人吼的几乎崩溃,她站起身来,转身哭着跑出了房间。
162 最后的自尊
走廊之上,渔歌扶起瘫倒在地上的帕尼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早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帕尼莎!”
帕尼莎紧紧的闭着眼睛,紧紧的箍住渔歌的芊腰,也许只有现在,只有此刻,渔歌的友情才能支撑起她那片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渔歌温柔地梳理着女人的长发,低低的开口。
帕尼莎只是沉默着,一道道细小的水痕在她的眼窝与脸额处蔓延,一滴滴的泪珠沿着颌尖滑落。简洁的房间中,渔歌让帕尼莎躺在床上,而她则默默的陪伴着,任时光一点点的流逝,两人却什么都没有说,或许现在,沉默与理解才是女人真正需要的。
“渔歌…”终于,帕尼莎缓缓的转动眼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躺着吧!”渔歌低声道,按住她要起来的身子。
“不,我不能再躺下去,渔歌,帮帮我,帮帮我离开这儿!”帕尼莎紧紧的握住渔歌的手,小脸上充满了祈求。
“离开这儿?”渔歌一惊,她们四人都几年前跟随了楼冷情以来,她们就将男人看做她们唯一的亲人,这儿也是她们唯一的家,或许这一生,她们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爱着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但是现在,最痴心,爱的最深的帕尼莎竟然主动提出来要离开,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呢?!
“是,我要离开,渔歌,我或许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但是他说,他不稀罕,他只想要悠意的孩子,哪怕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很憎恨我,如果再让他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我在他的面前又情何以堪?渔歌,我不想面对那一天,也没有勇气面对那一天,我只能离开!渔歌,帮我!”紧紧的握住女人的手,帕尼莎哭的泣不成声。
“帕尼莎,你…”渔歌轻叹了一口气,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告诉过她后果,可是当时在这个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只知道一味的一头扎下去,却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对待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之时会多么的绝情!
“渔歌,帮帮我,我只能依靠你了,帮帮我!就算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后悔过,我真的希望我的腹中已经能了他的孩子,哪怕这一生我都无法出现在他的面前,我都心甘情愿,我会带着他留给我的宝贝,幸福的生活下去,渔歌,求求你!”轻轻的抚摸着腹部,女人的笑容凄楚而温柔。
渔歌沉默了,在好朋友的哀求之下,她只能一次次的做出违背她良心的选择,虽然她知道,这选择对帕尼莎来说,或许并不是好事,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做!
清晨,当阳光透过帘慢映照在男人的身躯之上时,男人终于翻了翻身,改变了一下那个早僵硬的姿势。浓密纤长的眼帘紧紧的覆盖住他略微深陷的眼窝,一缕黑发凌乱的垂下来,挡住了苍白的脸颊,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觉得心就像刀割一般的痛,就连呼吸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老板!”轻盈的女声响彻在耳边,男人却连眼帘都未曾煽动一下。
“老板,请允许我为您检查一下身体!”渔歌低声说道,见男人没有反对,于是小心翼翼的为男人检查了身体。
轻轻的挽起听诊器,渔歌慢慢的拉上男人的房门,房门外,珍妮纱来回不安的走动着,见渔歌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怎么样?”
渔歌轻轻的摇摇头:“不好,老板的病情虽然现在稳定,但是老板的这儿…”她指指心脏的位置,神情有些黯然。
“我只是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童悠意呢?Shane与sunny呢?情儿为什么会准许他们离开?”珍妮纱烦躁的开口,拉开房门这要进到楼冷情的房间。
“夫人…”渔歌低低的开口,拦住珍妮纱,“老板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夫人,请听渔歌一言,或许让老板一个人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想,想通了也就她了!”
珍妮纱冷冷的瞪着渔歌,“就是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连几个人都看不好,还不快将童悠意找回来!”
渔歌的表情有些为难,“夫人,少夫人与两个孩子的离开是经过老板批准的,我们…”
珍妮纱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表情阴沉的宛如下雪的天。
白昼将尽,美丽的夜晚就要到来,站在阳台之上,蜷缩在心爱的男人的怀中,看落日暮霭,赏深秋红叶,女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变得异常的满足,这片刻的安宁,这片刻的温暖,就算是梦一场,也让她死而无憾了!
“悠意…”男人轻轻低喃的声音响彻在耳边,那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女人悄悄的羞给的脸,三年的分别,再见男人,再次被男人抱住,除了深深的感慨,还有着一抹甜蜜的陌生与娇羞。
“有时候我真怀疑这是一个梦,你竟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胸膛贴着你的脊背,我的手臂圈着你的芊腰,我的呼吸吸吮着你的味道,你就这样在我的怀中,听我诉说着一千个日日夜夜的思念,这样的场景我不知奢想过多少次,而今天——终于实现了!”男人说着,再次将脑袋深深的埋进女人的脖颈中,贪婪的吸吮着那独属于女人的味道。
悠意的心轻轻的一颤,转身,面对男人,眸光温柔的像一滩春水,“你不怪我吗?这三年来,我都躲着你,害你日日夜夜生活在痛苦与仇恨这中?”
“怪你?不,我只能说,这是我欠你的,这算我弥补我欠你的那六年!悠意,我只是觉得遗憾,遗憾我又错过了两个小宝贝的成长,又错过了他们的出生,又让你自己承担了这一切,不如这样,我们继续努力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一定要亲眼看着孩子们出生!”
“努力?孩子们?”悠意惊呼了一声,娇嗔的瞪了一眼男人狡黠的俊脸,“你以为我是猪啊,三个还不够?还要孩子们!想得美!”她轻轻的嘟嘟嘴,那模样娇俏可爱极了。
洛北辰失礼的望着女人,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亲爱的,你这张脸漂亮是漂亮,但是我却不习惯,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在原先的童悠意,虽然不够时尚,但是可人,不够美丽,但是娇俏,不够优雅,但是却真实的可爱,这样的你…”
悠意一怔,男人的话也仿佛说中她的心事一般,她也轻轻的扁扁嘴巴,“那怎么办?难道还要整回来啊?你不知道那种刻骨的痛,我再也不要经历,而且,我这样,可以保护你,保护洛氏,至少现在,没有人知道我就是童悠意,也不会有人拿着我以前的事情来要挟你,这样,我觉得还相对安全一些!”
“好吧好吧,其实这样也不错,只是我还没有习惯而已,不过不管我的悠意变成什么样子,是美丽还是丑陋,只要你是悠意,只要你还活着,活着就好!”男人低低的开口,仿佛感从心来,再次将女人拥抱在了怀中。
悠意轻轻的闭上眼睛,再次陶醉在温暖的怀抱中。
抱着女人,大手缓缓的在女人脊背之上游移,眼见女人脸额之上袭上一抹艳红,男人轻轻的低笑一声,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脸额,眸光低抑而暧昧。
“你…”悠意咬咬唇,男人独有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迅速的将她包围,密不透风,她不禁屏息以待,一抹羞涩从心底缓缓的升起。
“悠意,我很想你,你知道吗?你离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在对你深觉思念中渡过,悠意…”徐徐的呢喃着,轻唤着女人的名字,洛北辰突然将女人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戏码,悠意自然不会陌生,但是她轻轻的垂下脑袋,感觉一抹娇羞从脚趾头一直蔓延到小脸,三年不见了…猛地,她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猛地抬眸:“你就这样将两个孩子带走,那么楼冷情…”
轻轻的低叹了一声,洛北辰气恼的望着这个故意破坏气氛的小女人,这种时刻,这旖旎的时刻,为什么要提那个男人?薄唇一抿,懒得回答女人的话语,将女人放在床榻之上,俊脸一分一分的逼近女人,那暧昧而犀利的眼神,让悠意情不自禁的轻轻颤抖。
一股深沉的欲望仿佛从心底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上来,悠意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浑身宛如置身与火炉之中一样发热。
“我…”她轻轻的开口,声音低哑而性感,而是让心猿意马的男人颇有感触的眯眯眼。
“悠意,我真的想你!”男人轻轻的抵着她的下颌,温柔的吐出爱语,最后,他终于吸吮住女人的樱唇,贪婪而急切,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北辰…”轻声呢喃着开口,悠意想要说什么,但是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她拼命的摇摇头,但是无论如何摆头,她都挣脱不了男人的薄唇,那旖旎的吻,那甜蜜的吻,迅速的将她整个人融化。
悠意被男人吻得喘不过气来,小脸越来越红,眸光越来越迷蒙,关于楼冷情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全身好热,滚烫不已,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欲再次袭上心头,她突然她想放松自己,什么楼冷情,什么凯拉拜楼,统统的去见鬼,她只是一个女人,渴望爱与被爱的女人,在这种爱被压抑了三年之后,她急需找到一种渠道来释放!爱的协奏曲缓缓的在房间内奏响,女人的吟哦声,男人的喘气声,汇聚成人世间最美妙的声音,许久不散…
隔壁的房间中,艾斯眼看着两个小家伙,本想有意过去瞧瞧两人的情况,无奈两个小家伙都难缠的很,令她半空都不得闲,她只能苦笑着,卸下冰冷的面具陪着两个小家伙玩耍,心中却异常的忐忑不安。终于哄着两个小家伙睡去,艾斯给帕尼莎打去电话,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关机,这下艾斯的心中更是不安了。打给果而,听说洛北辰大闹别墅的事情之后,她眸光恨恨的一暗,再听说楼冷情已经卧床不起,心中更是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珍妮纱接过电话,命令她将悠意带回伦敦,她当下也没有考虑便走到悠意的门前,恨恨的拍的房门。
慌忙整理她衣衫,悠意急急忙忙的坐起了身子,却被洛北辰揽在了怀中,“不要去,现在你是童悠意,不是凯拉拜楼,楼氏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
悠意轻轻的摇摇头,“北辰,不可以这样,艾斯敲门这样急迫,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不准去!”男人再次冷冷的开口,眉眼冷肃,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抢走,“你老老实实的待着,我去!”他说完,起身整理了衣衫,上前打开了房门。
望见房间里的凌乱与暧昧,艾斯的神情有瞬间的惊愣,但是很快,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冷着脸对洛北辰冰冷的开口:“我不管你与夫人什么关系,现在,我想见夫人!”
洛北辰慵懒的倚在门框之上,微微一笑,幽紫双眸缓缓的眯起来,威严尽显:“或许你不知道伦敦发生的事情,你的老板,楼冷情,已经签署了与童悠意的离婚协议书,确切的说,现在的童悠意,包括那两个孩子,与楼冷情已经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你不信,你可以亲自打电话到伦敦去询问!”
艾斯一怀,似乎有些难以相信,“可是老板他已经…”
“已经怎么了?”悠意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来。洛北辰回眸,望向她的眸光有些哀怨。
“北辰,楼冷情的身体不好,而且他对我,对shane与sunny有恩,没有冷情,三年前我早就已经被炸死在仓库中!”悠意低低的开口,紧紧的握住男人的手。
洛北辰垂下眼帘,让开道路,可是并没有离开,只是身子背向她们,右手却紧紧的握住女人的,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艾斯,你说冷情怎么了?”悠意也不再坚持,只是任凭男人握着,转眸望向面色焦急的艾斯。
虽然心中不服,但是面对洛北辰的强势,艾斯也毫无办法,她只能压低了声音,将珍妮纱的指示轻声的说了一遍。
“她不会回去,我说过,如今的凯拉拜楼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是童悠意,再也不是楼冷情的妻子!”转身,男人将悠意紧紧的拥在怀中,俊脸冰冷,幽眸阴暗,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从艾斯的双眸中,悠意看到了仇恨,她的心轻轻的一颤,拦在两人的面前:“北辰,不管你与楼冷情说了,什么,不管你们之间有怎样的协议达成,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请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想自己与他解决!”
洛北辰面色一暗,眸光一颤,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的手,点点头。
悠意与艾斯在第二天就飞回了伦敦,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女人的心更显得沉重,回眸凝望那遥远的东方,她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她会回去的,光明正大,不带一丝牵挂的回去!
“老板,夫人回来了!”渔歌表情复杂的推开了楼冷情的房门。
僵卧在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丝丝动作,他艰难的张开眼睛,那幽绿的双眸宛如冬天死气沉沉的湖水终于遇见阳光,破冰而出,流露出一点点的活意。
“老板!”渔歌上前,将手中的水与药丸递给男人。
男人轻舒了一口气,缓缓的爬起身子,眯起眼,望向了落地窗外的阳光,已经是中午了,阳光正好,暖洋洋的,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是阴暗一片,那阳光再美,再温暖,也照不进他的心中。在两个孩子被洛北辰带走的几个日日夜夜,楼冷情每晚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悠意哭肿了眼睛,抱着小sunny,手中拿着那张照片,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让她喊着“爹地”,每喊一声,女人的眉头就狠狠的皱一下,而他的心也跟着疼一下!Sunny微昂着粉色的小脸,眸光清澈而温暖,当那声低低的“爹地”从她粉色的小嘴唇中吐出来的时候,女人会欣慰的笑,笑容那样美丽,那样让人眷恋,这样的笑容,是他三年都不曾见过的!他从来都没有怨过悠意,更没有怨过sunny那一声爹地,是他,是他这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利用女人的善心囚禁女人三年,这三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想王国中,他常说,悠意不属于他,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他常说,他是在等待机会,等待着另外一个男人强大,将悠意交到他手中;他常说…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都是他的借口,他怎么的借口,他不能放弃女人,从女人被奄奄一息的抱出仓库,从他与女人并排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一起面对死亡,他就知道,这一生,他再也离不开那个叫做悠意的女孩子,不因为她拥有与JOJO一模一样的面孔,不因为她是JOJO的替身,就因为她是悠意,她让他有了生活下来的念头,但是现在…男人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女人抱着女儿低声哭泣的画面,他缓缓的闭上眼,再张开之时,那眸光中的绝望与阴暗被一种决然所代替,他回眸,望着渔歌,突然轻轻的笑笑:“渔歌,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疲惫?帮我画个妆吧,我想看起来面色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