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暮莲寒濯唤住他,神情有些飘忽,“不要提我,就说是你的意见!”
“为什么?”老爷子有些不解。
暮莲寒濯头疼的抚抚额头,“她是你的儿媳,除了寒秋,你是她最亲的人,难道你不应该出面吗?我…你也知道我与寒秋的关系,我怕她误会!”
“知道了,晚上六点的飞机,记得来送机!”老爷子点点头,轻轻的挂上了电话。
暮莲寒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暗暗的希望毓婷在寒秋醒过来之前再也不要回来。
他按下答听健,沉声道:“小寒,订一张去法国巴黎的机票,要今天最早的,尽量在晚上六点之前,务必搞到!”
一切安排妥当,将双手放在脑后,在冷气充足的办公室中望着那白云朵朵的蓝天,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起来,虽然今天早上遇到东方玊的事情让他憋气。
从那一刻起,西鸾就像是有满腹的心事一般,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回了她以前住过的别墅。
不是…他狡黠的挤挤眼睛,他将那盘活色生香的录像带放在了她的购物袋中,也许现在她正在…一想到昨晚那暖昧又香艳的场景,暮莲寒濯的心就有些蠢蠢欲动。
一个人的别墅,虽然有些冷清,但是对于现在思绪混乱的西鸾来说,是最好的逃避场所!她疲惫的将整个人抛高,然后狠狠的丢在软软的床垫上,弹簧的弹力将她的身子托高,然后弹下,她就在这高高低低的起伏中理清纷乱的思绪。
师父那冰冷的背影总是不断的在她面前晃悠,至于昨晚的事情——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可是师傅那盛满情欲的冰蓝双眸却清晰的印在了她脑海中。
“师父…”她喃喃出声,不知道何去何从。烦躁了许久,也没有想起一个头绪,翻身的时候突然压在身边的购物袋,她坐起身来,将那盘录像带翻出来,面前映出男子笑的得意的一张脸——是你强要我的,这就是证据!
西鸾不想去看,可是…三分钟之后,西鸾心虚的瞥瞥录像带,至少她想知道,昨晚的她究竟失态到什么地步,一会面对暮莲的指责,可以狠狠的反击!
她赤脚下床,打开放映机,燥乱的画面之后,她望着屏幕上性感诱人的自己吓得合不拢嘴吧,这是她吗?双眸梦幻,神智不清,甚至还主动撩高了裙子爬上男人的身体…不不不,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不过那屏幕上真真实实的就是她,当暮莲寒濯说她好重的时候,女子狠狠的抽插了唇角,冷冷的低咒了一声,但是关上电视之后,心中却一片释然与感激。释然是因为师父,就连她都变得那样淫荡不堪,更何况师父是一个男人,归根究地就是因为那瓶放了药物的红酒;感激是那晚那个套套响的真是太及时了,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也许她真的会强要了暮莲寒濯!
强奸一个小受?西鸾更是大力的撇撇唇,总觉得暮莲寒濯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那色色的模样怎么会像一个不喜欢女人的小受呢!?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西鸾的心放松了许多,但是却很快的浓重起来,有谁可以在师父的酒中下药呢?
时近黄昏,夕阳西坠。
任恒走进房里的时候,正看到东方玊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如血的夕阳洒落在他肩上,泛起淡淡荧光。气质如弯月的男子烦恼的颦起眉头,一抹冷然与沉郁缓缓的在周围流转。
“老大,对不起!”任恒低低的开口,眸光有些无措。“算了,下去吧!”男子并没有回头,神情更是沉郁。“要不要我与西鸾小姐解释一下?”
“我说下去!”男子隐忍的怒火一瞬间爆发,嗜血的瞳眸冷冷的瞪向任但。
任恒身子一缩,屁滚尿流的逃出房间,因为慌张,房门大力的阖上,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久久不散。
男子冷冷的望着那肩门,仿佛痴了傻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他秦养了十五年的宠物,珍藏了十五年的宝贝,唯一令他安慰与心痛的女人…
房门外,任恒犹豫了许久,蹬蹬的下楼,地下室中,一台台的液晶电脑闪烁着莹黄的灯光,这儿是东方玊指挥k城青龙会会众的联络点,西鸾虽然是首领之一,但是她手上的设备信号也应该在这几台电脑上有备案。“找到了!”一位工作人员将信号传递过任恒,握起耳机,任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在了电脑前。
“是朱雀?,他低低的开口,神色紧张,面上不断冒着冷汗。那头,烦躁的西鸾接收到这个陌生的频率已经是非常的吃惊,再听对方直呼她的外号,她眸光一凛,惊醒的低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做任恒…是老大身边的…”他回身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出去,继续低声的强调,“我叫做任恒,我可以见见你吗?”
西鸾一怔,不解他为何意。任但眸光一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您的车与手提包昨晚落在了别墅,我想见见您,将东西还您!”
见西鸾不吭声,任但再急急的强调:“至于我的身份,西鸾小姐可以去总部查一下,我确实是青龙会的人,因为昨天的事情,老大他…”
“好,我可以见你,一个小时之后,上岛咖啡,记得带着我的东西!”
西鸾低低的开口,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任恒的人虽然有几分警惕,但是也许他可以给她一个圆满的解释。
同一时间,暮莲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战。
当暮莲寒濯拿着那张好不容易取到的高价飞机票出现在毓婷面前的时候,隐忍了许久的女人终于全面性的爆发,她丝毫不顾忌暮莲狂吟与白敏君的存在,直直的上前,撕了手中的机票,紧紧的抱住了寒濯。
“嘎?”
“咦?”
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被毓婷抱住的暮莲寒濯更是为难。
“你不让我去美国,那我就留下来,正好,我本就不打算去美国!”她说的斩钉截铁,义无反顾。屈就在暮莲家的日子太长了,她已经承受不了,而且美国一行,她对寒秋做的事情就会曝光,在事情暴露之前,她只能兵行险招。
“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让我留下来,我……”毓婷紧紧的抱着男子,喃喃的开口。
“爹地,妈咪,你们先上楼准备一下行礼,一会我会亲自开车送你们去飞机场!”暮莲寒濯阴沉着脸,冷冷的开口。
“好好!”暮莲狂吟忙不迭的点头,毓婷与濯儿!?他怎么没有想到?
当年毓氏集团与寒秋的联姻,让暮莲百货更是一层楼,但是现在毓氏集团已经将生意逐渐的转去法国,对暮莲集团已经没有了什么帮助,而且他有两个儿子吗,自然有两层关系;他可不想两个儿子吊在一棵树上,而且…他的而且都没有完结,就见一个红衣性感的女孩拉着行李箱站在了玄关处,那是一张极为出色的面容,宛如猫咪一般性感的双眸透着黑琉璃一般的光泽,鼻梁高挺,红唇性感,长长的睫毛好像两把扇子,扇呀扇出两只珠光凤蝶。她才是暮莲狂吟看中的大儿媳妇——华晚晴。
不论什么时候都艳光四射的华晚晴显然瞧见了客厅中发生的那一幕,她淡淡的扬扬眉,将手提箱放在一边,踩着十分的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走向两人。
“暮莲寒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你的弟媳妇吧?你好,我叫做华晚晴!”华晚晴落落大方的伸出白皙的小手,凤眼性感的一眯,完全忽视眼前的暧昧情势,仿佛面前的两人不是拥抱在一起,而是正常的喝茶谈天一般。
暮莲寒濯缓缓的挑了眉头,望着女子笑的优雅与妩媚的脸,有些不敢相信。
毓婷望着华晚晴,再看看执着的伸在她面前的白皙手臂,冷冷的哼了一声,但是因为华晚晴的出现,很显然今天不适合再谈那个话题,她悻悻的皱了眉头,将双臂从暮莲寒濯的腰上撤下来。
“我不会离开这儿的,从我进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是暮莲家的人,暮莲寒濯,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你休想赶我走!”最后她猩红了双眸,红唇贴上男子的下颌,冷冷的宣告着自己的占有。
她为了得到暮莲寒濯,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她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绝对不会!
“你是暮莲寒秋的妻子,自然就是暮莲家的人!”男子低沉阴郁的开口。
“我不是说这件事情,你知道我的意思!”毓婷急急的辩解道。站立许久的华晚晴却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她上前挽了暮莲寒濯的手臂示威的叫道:“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才是濯的未婚妻,哦?”她将询问的眸光瞥向了站在白色大理石楼梯上的暮莲老爷子。“是是是!”暮莲狂吟忙不迭的点头,但是回眸对上白敏君不悦的眸光,神情微微的有些收敛。
“暮莲狂吟,我以为隔了十五年,你会变得成熟,却没有想到还是这样的荒唐!”女人冷冷的开口,负气上楼。
暮莲老爷子再也顾不上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急急的追上去跟白敏君解释。
华晚晴则抱住暮莲寒濯,以一记长吻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吻缠绵而煽情,双脚高高的翘立了地面。
西鸾站在玄关处,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两女争夫的戏码,她好像担心的过头了,就算这个男人是小受,也有女人源源不断的送上门来,而她为了他竟然荒唐的卷入了这场纷争中,她渴望陷入世俗,却又仿佛陷入这世俗太久了!但是那种突然充塞在她整个胸腔的奇特烦闷感是什么?为什么她会看到两人的拥吻会——郁卒到了极点!
“又…又…”被搞得头炫目转的老管家指着玄关结结巴巴的开口。“闭嘴!”被强吻的暮莲寒濯不悦的吼过去,这个老管家也来插一扛子吗?两个女人已经令他焦头烂额了!
“又…”老管家还在激动的结巴,甚至有帕金森症的前兆—一哆嗦的厉害!
“什么又…”发飙的话语堵在口腔中,暮莲寒濯狐疑得望着玄关处表情平静的西鸾,猛然觉得天地黑暗一片,他终于明白老管家要说什么了,又来了一个!
“对不起,你们继续,我只是来取走随身的物品,剩下的物品我会让人明天来搬走!”女子照旧冷情,目不斜视,越过三人径直上楼。“鸾!”暮莲寒濯急急的追上去,但是在追到女人的身后的时候,女人“极不小心”的一记有力的左后踢腿又狠又准地击中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弯下腰。
“你才是我的…”他左手捂着腹部,右手不怕死的揪住了西鸾的裙摆,那裙子还是那鲜艳的插黄色。
再次“不小心”的踢了右后踢腿直中他的下颌,这下,暮莲寒濯的两只手都捂在了身上,一张绝美无比的脸庞全被痛苦给扯歪了,呲牙咧嘴不断疼的哼哼。
西鸾回眸冷笑,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令人费解的郁卒,然后蹬蹬的上楼。
取了布娃娃塞在行李包中,看着那一张张从来没有兑现过的汇款单,西鸾想要跟暮莲狂吟道一声谢再走,但是她的心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燥乱与烦闷,而且也许他并不稀罕!
房门被推开,暮莲寒濯闯进来俊绝的面上是讨好与可怜兮兮的笑:“你…”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看,你现在非常受女孩的欢迎,而且…”
她将录像带丢到他的面前,“这张录像带上显示,你完全有勃起的能力,我想我不需要多说了,我们的协议就到此为止,暮莲寒濯,祝你幸福!”女子冷冷的开口,提起行礼转身就要出门。
一二三,冒着被踢飞的危险,暮莲寒濯一个凌空起步猛地抱住了西鸾,苦苦的哀求:“不是,不是的,我还…”男人最忌讳说自己无能,可是为了继续赖在西鸾的身边,寒濯咬咬牙,准备豁出去。“你要听我解释,我…”
“没什么好说的!”西鸾一转身,再次不小心用膝盖毫不留情顶了男人的关键部位,明亮的面上盛满了一种懊恼。
这是她一直想见到的事实,如今却又觉得无比的郁闷,尤其是当她看到男人用刚刚亲吻过她的唇去吻华晚晴,她就一阵阵的恶心!

正文 064 守身如玉?
上岛咖啡,温馨浪漫的气氛,静幽怡人的环境,但是却抚平不了西鸾心中的烦躁,她要了一杯咖啡,不加糖,慢慢的品着那苦涩的味道,面前不断晃着暮莲寒濯与华晚晴拥抱在一起的模样。
暮莲寒濯现在算是修成正果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但是她能去哪儿?
青龙会是不能回去了,像一个普通人生活?但是师父…那小勺胡乱的搅了咖啡,一不小心溅出来,浓黑一片,就似她的心情一般,沉郁不堪。包间的帘幔被人掀起来,她抬眸去看,望见一张饱经风霜却异常坚毅的国字脸,西装笔挺,皮鞋铮亮,手中提着她的耐包。“我是任恒!”那人首先自我介绍,然后很自觉的在她对面坐下来。原来就是他?西鸾直觉的转眸向他身后看去,只有他一人。
“老大不知道我来找你!”他开门见山,将包包推到西鸾的面前。西鸾没有接过,只是静等着他下面的话。
“昨晚你们喝的红酒是我放的药,老大并不知情!”第一句话,就让西鸾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他垂眸,稳定了心神继续开口:“我知道这次我做的不对,但是身为东方家族的老家人,我对老大,确切的说是少爷,就像自己的家人一般,我不忍心再看着老大继续等下去。西鸾小姐,老大是真的喜欢你,她等了你十五年,直到你长大,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老大更是毅然将青龙会交给了青龙会长,专心回意大利发展他的事业,然后希翼与你再相见的时候,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
“少爷原本是要你逐渐的熟悉他,逐渐的接受他,但是你与暮莲寒濯、华烨的绯闻让少爷失了分寸,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少爷那样痛苦的眼神,也许是我老了,不能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在冲动之下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我…”他顿顿,站起身来,深深的鞠躬,“我向您道歉,少爷是真的喜欢你,也希望你可以给少爷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也知道,你是青龙会成员,少爷如果用强,你一样是…但是少爷没有,他只是想要等着你慢慢的接受他,你应该可以看到他的心!”
西鸾怔怔的望着任恒,许久没有说话,一幅幅清晰无比的画面在她脑中飞快的旋转。
第一次执行任务,是一个帮派的头目,外号九龙仔,霸占香港九龙塘,青龙会欲将其地盘划入名下,他不肯,几次未果,西鸾接受到任务,拨乱反正,暗杀九龙仔,从青龙会中安排合适的人统领九龙塘。离开美国到香港,那一年西鸾十五岁,一把消音手枪,五枚子弹,这就是她全部的武器。这是她的历练,也是她的命运。第四颗子弹射进九龙仔的脑袋,脑浆迸裂的时刻,她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满含了惊惧与不安的眼睛,那是九龙仔的七岁女儿!她瑟缩在沙发的角落中,惊慌的望着她。斩草除根,这是青龙会的规矩,最后一颗子弹上膛,她对准了女孩的脑袋,但是那双惊慌无助的眼睛让她犹豫了,她放过了女孩,转身,背后却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
她回眸,女孩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躺倒在离她一米的地方,黑漆的双眸中盛满了仇恨。
她抬眸,对上师父淡漠的双眸。
“你欠我两条命,记住,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不再为自己活着!”至今为止,东方玊的那句话还是无比清晰的响在耳畔。是,她的命是东方玊的,下辈子那条命也是东方玊的,他要她,她根本就不能反抗!
任恒望着女子沉思的脸庞,凝重的站起身来。
“相信应该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西鸾小姐,希望你不要让我们整个青龙会失望!”
西鸾抬眸,眸光冷肃,几乎是挤出心底仅剩的一丝勇气,缓缓开口:“我想知道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任恒微微的愣怔。
“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任恒先生,我已经向师父提出了退出青龙会,我,不再是青龙会的人!”
任恒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所以,不管是命令还是请求,我都不能答应,除非,师父亲自跟我说!”
任恒紧紧抿唇,有些恼怒。
“就这样!,”西鸾冷冷起身…取了手包,付了钱,尖利的高跟鞋踩在白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在步出上岛咖啡的那一刻,将身子倚在墙角,一阵暗无天日的恐惧将西鸾笼罩,她抱紧了身子,清晰的听到了血管冻结的声音。
她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她现在反而感谢任恒,至少她有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
转身,撞入一个人的怀中,她还没有瞧清面前人的脸,就被拉入了怀中,一阵震撼人心的激吻让她清晰的捕捉到了男子的气息,他,终究是来了!
“少爷…”耳边,听到了任恒的声音,可是全部的感官全部被男子携住,他继续吻着她,丝毫没有因为任恒的出现而有所改变。他的吻缠绵而充满占有欲,让西鸾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忘掉那些话,忘掉任恒对你说的那些话,鸾,忘掉我是你的师父,忘掉青龙会,就以张子君的身份接受我,我不是苍狼,是东方玊!”男子喃喃的声音不断的传过来,西鸾恍惚着,抓住只言片语,心却异常的清醒。“我不会逼你,不会,所以子君,忘掉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从头开始!!”唇分开了,气息平静了,再抬眸,男子那冰蓝色的瞳眸映着脆弱而害怕的光芒,望着她。
当带着凉意的晚风吹来的时候,男子的银发翻飞,迷离了他的眼,也释然了女子的心。
她缓缓的点点头。
不因为面前的男人叫做东方玊,只因为他是将她一手养大的师父。男子猛然笑了,如秋分时候寂寥的昊天,随风飘忽;如开败的荼靡,化作满目逝水年华。
加长的劳斯莱斯上,男子斜靠在真皮的座椅上,冰蓝色的双眸清冷如蔷蕊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强求她了?任恒,你忽略了她叛逆坚强的心,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就像当年的慕荷一般,她不会甘心做我们兄弟争抢的玩具,所以她宁可嫁给一个烂赌鬼,过那种艰苦却普通的生活!”
“是,少爷,我…”任恒垂眸,眉目之间满是无措与懊恼。“作为惩罚,一根手指头!”薄唇轻启,男子目不斜视。“谢少爷!”任恒感激涕零,跪在车上叩谢男子的饶命之恩。男子轻哼,望着西鸾驾驶的白色宝马逐渐消失在灯红酒绿中。驱车到别墅,停在黑漆的铁门前,铁门赫然大张,锁已经被人破坏。西鸾从包中摸出手枪,锐利的黑瞳透过冷厉光芒,透过虚掩的大门,射进大厅。大厅中有人影晃动,干瘪瘦小秃头;难以磨灭的特征让西鸾的心颤抖的起来,恨了十五年,找了十五年,他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锐利的眸光迅速的扫过庭院,没有见到余党,西鸾冷笑,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玩她朱雀?对准大门上的两盏灯,啪啪两声,偌大的院子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同时从楼后冲出来二三十人,自动门也被打开,疤三紧张的探出脑袋。
冰冷的枪口冷冷的对准了那颗光亮的脑袋,猛然,一个红点扫过她的双眸,她望向楼顶,借着天光,她看清了那俊洒的身影,黑色装束,璀璨如钻、犀利如豹的眸子,似曾相识。
是他,那个黑衣人,曾经在暮莲家试探她的黑衣人!避身在墙壁上,受制于人的西鸾不敢轻举妄动,很快,庭院的骚乱很快平息下来,这时,她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西鸾小姐,请别误会,我们没有任何的恶心,只是令堂的一位旧人想要见见你!”
见女人没有回答,男子更是提高了嗓音,“为表诚意,我们还专门抓到了西鸾小姐的仇人——疤三,当作与西鸾小姐商谈的筹码,难道西鸾小姐不想知道令堂真正的死因?不想知道疤三为什么要逼死令堂?而令堂与苍狼又有怎么样的渊源?”
男子在循循善诱,西鸾趁机缓慢却小心的挪动步子,贴着墙根,抬眸估算那杆阻击枪的射程,悄悄的逃离了那个黑衣男人的射程范围,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的将身子移到了别墅的左侧。在那儿有一处角门,通向别墅外的一处湖水,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被一株梨树挡着,外人是发现不了的。
“我们是有心与西鸾小姐合作,小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地鼠喊着,见西鸾没了声音,心中也是焦急,昂首向上打了一个手势,夜色迷蒙中,失去了目标的男子缓缓的摇摇头。
“shit!”地鼠低咒,但是机会难得,他一定不能失了机会,一把将身后探头探脑的疤三抓过来,挡在身前大声喊道“难道你不想亲手替自己的母亲报仇吗?西鸾…”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一枚子弹从他的左侧飞过来,直击向疤三的大腿,疤三啊了一声,猛然跪在了地上。所有的人全部转向左侧的墙壁,地鼠也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如果女人有心要他或者是疤三的命,这一枪就不会打在疤三的腿上,当年朱雀毒后扛着一把冲锋枪剿灭了金三角最大的一个贩毒集团,虽然只是听说,但是这段往事在黑道之上传的神乎其神,脑袋只有一颗,性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敢去印证事情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