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瑶终于失去了耐心,她一把扣住男人手臂上的死穴,冷冷的开口,“起来!”
缓缓的将头抬起来,玥南宸双眉徐徐挑高,两眼也瞇了起来,一丝不漏的将水瑶的烦躁与恼怒尽收眼底,很快,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突然诡异地勾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
“夫人,看来本王真的是冷落你太久了,竟然让你饥渴到随便在大街上勾引男人!今晚,本王就搬到侧院去住,白日黑夜的与你黏在一起,看你还有时间找男人!”
蓝水瑶一愣,迅即娇笑,“好啊,你也应该听说了我蓝水瑶的身价,见一面就一万两,如果是日夜相伴,怎么也要是十万两,看在是前夫的面子上,给你打个九折,九万两!”她将玉雕一般的手抬到男人的面前,唇角冷冷的翘起来,大有不给钱不行的架势。
玥南宸也不恼,嘴角再度诡异地勾了一下,落下眼睫毛掩住眸中的狡黠,“好,记在账上吧!”
蓝水瑶又是一怔,怀疑的望了男子一眼,但是回应她的,只有那狡黠的笑。
变态嗜血的永南王什么时候改变作风了?大大不妙啊!
“你勾引的男人走了!”突地,玥南宸低低说了一句,坐起身子来,冷冷的遥望着逐渐远去的那个故作风流的背影。
蓝水瑶连瞧一眼都不曾,“你一副妒夫的形象出现,人家还不走?”
“妒夫?”玥南宸突地阴冷的转过脸,眸光所到之处,阴风嗖嗖的吹,“你再说一遍?”
蓝水瑶早已经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保持开安全距离,用一种可悲,可怜的眼神斜睨着他,“你非要再挨一次骂吗?好吧…”她叹口气,沉下眼帘,仿佛极不情愿似的,又忽的大声喊道,“你是妒夫!”喊完,便翻身下了屋顶,咻咻咻,一会便不见了人影。
玥南宸冷冷的勾起唇,妒夫?很快他就让她知道,他到底是嫉妒还是另有所图!他就不信,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还能兴风作浪!
待风平浪静之后,福禄终于从大树后探出头来,“爷,那董小姐的约,您…”
“不去了!”玥南宸一挥手,本就在犹豫去不去,这下子决定了,“回了吧,就说很忙!”
“是是!”福禄欣喜的点点头,乐颠颠的跑远了。
悦己酒楼上,几个精致的小菜,两副碗筷,董卿儿不断的翘首盼望,望着永南王府的方向。
“娘娘!”突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董卿儿回眸去看,就见福禄弯着身子恭敬的站在她的面前。
转眸,没有瞧见玥南宸的身影,董卿儿的眸光微微的有些不悦,“你们家王爷呢?”
福禄敛眼低眉,话语回答的恭敬,面上的神情却有些不以为然,“王爷很忙,不能来了,让娘娘不用等了!”
董卿儿猛地攥紧了小手,长长的指甲陷进了肉中,她舒了口气,将怒气隐忍下去,一字一句的低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我等他忙完,他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会一直等下去!”
福禄一惊,抬眸,眸子里有些震惊,“王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
“闭嘴,你一个下人,轮到你多嘴吗?你就这么回!”董卿儿柳眉一竖,冷声呵斥道,“滚吧!”
福禄面色涨红,只能下楼出了酒楼,在门口狠狠地碎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啊!”
宽衣解带
“公子!”大山晃着笨拙又魁梧的身材追上前面疾行的冷逸尘。
冷逸尘顿住步子,眸子忽然一利,一种难以言语的威严之气大力压来:“大山,有朝一日我能回到寒国…”
“什么?公子…”大山认真的听他说下去。
冷逸尘皱皱眉,秀美鼻锋下的柔软唇畔下那一抹遗祸人间的弧度猛地挑起来,盛满了无奈,“没有什么,我现在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喜欢,都不能拥有,何谈什么回国!”
大山一怔,他脑袋再单纯,也知道主子在烦恼什么,五年了,这寄人篱下,为质的生活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转眸,望见一直跟踪他们的黑影,勾唇苦涩一笑,那魅惑便若夜幕弦月般撩拨浪荡,风流中,弯起祸害千年中的惊鸿一瞥,“大山,走,去蓝水楼,不醉不归!”
大山沉了眼帘,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走到冷逸尘身后之时,手上猛地多了一个纸条,他立即会意,找了一个借口上了街旁的茅房,打开,纸条之上只有十个字,“找红玫瑰,重金,杀永南王!”。

丞相府的书房中,江衍在望见门房拿来的信物之时猛地站了起来,“来人在哪里?快快的请到书房!”
“是!”门卫见主子神色恭敬,也不敢怠慢,赶紧小跑步去请。
书房中,江衍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见他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盘,看起来似乎稚气未脱,可是神色之间偏又倔强、高傲,眼神更是深沉犀利,是有当年景帝年轻时的模样。
“你是…”江衍豫声道。
“江将军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本太子记得八年前,在母后的寿宴上还见过江将军!”少年缓缓的勾起樱花般美丽的唇,低声道。
江衍面色大变,立即跪在道:“真的是玺太子?末将该死,竟然没有认出玺太子!”
少年苦涩一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玺太子,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影,是个女子帮我取的,名字不错!”少年笑笑,眸光里有着与他稚嫩面皮不相称的沧桑。
“末将无能,让太子受苦了!末将潜伏南玥三十年,未见皇上召唤,以为皇上已经将末将遗忘,想不到玺太子还记得末将!”江衍跪在地上,面色大动。
少年上前将他扶起,“父皇从来没有忘记过将军,父皇经常说,最忠心的就是将军,只是还没有来得及与将军联系,砗磲国就灭亡了,如今砗玉为王,臣服南玥,又四处派人追杀我,我四处颠簸,没有居身之所,更没有渠道打听将军的消息,幸亏…罢了,不说了,如今将军已经是南玥丞相,官高禄重,将军可以选择,是继续跟随我,还是效忠南玥!”
江衍当下再次跪在地上,“太子,江衍在南玥卧薪尝胆,为的就是为国效力的那一天,太子说这样的话是要羞煞末将了!”
少年眸光一亮,上前迅速的将江衍扶起,“好,将军果然义气,父皇没有瞧错将军,从今日起,我,砗玺,认将军为父,请受砗玺一拜,他日砗磲国复国那天,义父就是忠义王!”
江衍一喜,立即屈身跪倒在少年面前,“太子严重了!末将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再次将江衍扶起,两人互相拍了肩膀,算是鼓励。
“如今南玥国力强盛,尤其是有骁勇善战,阴狠嗜血的永南王在,想要复国何其容易!”江衍低声道,不过很快眸子一亮,“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不过成功的把握不大!”
砗玺一听赶紧道,“愿听义父详谈!”
江衍客气的拱拱手,“永南王虽然阴狠冷酷,可是独独对一个女人柔情万千,这个女人就是长宁王妃董卿儿,而长宁王曾经是先皇最爱的弟弟,这皇位就差点交到他的手中,只是不知道后来先皇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将皇位传给了现在的皇帝轩帝,轩帝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是论政绩,还算是一个好皇上,再加上永南王这个好帮手,一时想要撼动南玥国体,很难!如果我们利用长宁王与永南王的矛盾的话,说不定可以一试!”
砗玺点点头,“那就依义父所说的去办,义父费心了!”
江衍再次拱手,“太子不必客气,不知道太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要不要末将为太子安排住所?”
砗玺摇摇头,“不用,谢义父关心,现在我住的地方很安全,而且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义父如果以后有事情找我,就在门口多挂上一阵灯笼,我就会来的!”
江衍一见,也不再勉强,答应砗玺以后会从中挑拨长宁王与永南王的关系,两人谈了一会,砗玺便告辞了。
从江府出来,砗玺立即变得踌躇满志,先不管江衍是不是真的忠心,至少他知道原来永南王也有弱点!
在指定地点拿到帖子之后,砗玺打开一瞧,立即瞪圆了眼睛,老天,冷太子看来是真的绷不住了,竟然要老大杀永南王!老大会吗?

扑棱棱,一只洁白的鸽子落在蓝水瑶的小楼前。
那是蓝水瑶为了方便与影联系特别驯养的信鸽,而为了防止让别人窥探出信的内容,蓝水瑶特地将摩斯密码表抄了一份给影,两人之间用摩斯密码进行联系,相信就算是玥南宸再聪明,也不可能破解摩斯密码。
上前径直解下鸽子脚上的小纸条,打开,是一系列数字与字母的组合。蓝水瑶迅速的破解,但是在破解之后,面色突然变得怪异。
冷逸尘竟然要买玥南宸的命!?
“搬进来!”突地,房外响起玥南宸的声音,蓝水瑶手一抖,鸽子迅速的飞上了天。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就见一些下人不断的将衣物等用品搬进来,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屏风,一会的功夫,布置简单的房间就变的优雅而又品味,角落上的墨玉香炉燃着袅袅的熏香,精致的玉色屏风、玉色地毡,壁上还悬挂着几幅幽远的山水画和豪迈的草书,都很适切地在粗犷的洒脱中添加几许高雅而恬淡的意境,减少了原有的生硬感与简陋感。
“这是做什么?”蓝水瑶一怔,慵懒的从软榻上起身,不解的回眸看着站在门前阴影中的高大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直到福禄令人将一切安置妥当,这才大步迈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难道你忘记了本王今天上午说过的话?从今天起,本王会住在这儿,来吧,我的小妾,请帮我宽衣解带!”玥南宸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模样。
“宽衣解带?”蓝水瑶唇角一抿,一声忍俊不禁的魅笑突地逸出,越笑越大,越笑越清朗,“那爷要不要先洗个澡啊?”
玥南宸眸色一暗,冷冷的盯着面前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修长的手臂突地抚上她的粉颊,大拇指粗鲁的拂挲过她的樱唇,却因为那唇的柔软与温暖,双眸变的更加冷冽阴沉,眼底深处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你以为我在说笑吗?”说完,手掌往后移覆上她的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压下来印上他的唇…
第一卷 055 试探
该死的,那唇还是如他试过的香甜!
玥南宸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了,以为上午在屋顶之上只是错觉而已,如今细细的描画着女人的唇,细细的品味着那甘甜清澈,真的该死的美味!
狠狠的吻上那柔嫩的唇,肆意的欺凌着香软的唇瓣,挑开她的齿缝,动作虽然生疏,但是酷劲十足,紧紧的与她的舌纠缠着,在幽香入鼻的瞬间,重重的啜吸着。
蓝水瑶狠狠的低咒了一声,想要挥起手臂,可是他仿佛预料到一般,一只大手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微微的摆首,蓝水瑶终于摆脱了男人的唇,空出来低声喊道,“玥南宸,放开我,我已经休了你…唔…”话没有说完,又被人堵住,只余下无力的唔唔声。
这次这个男人来真的吗?蓝水瑶眸光一暗,突地用力,就见刚才还抱着女人猛啃的男人闷哼一声,猛地将她推开。
双手在身后扶住床榻,蓝水瑶微微的抖动着肩膀,青丝如云,散开,眸光娇媚,“玥南宸,你来真的吗?”
舌头被咬,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玥南宸只能狠狠的瞪着女人,额上青筋暴凸,眸光狠厉冷酷,脸颊肌肉在强烈的扭曲与抽搐,硬生生将他那副绝美的五官扭成一张狰狞而凄厉的鬼脸,令人怵目惊心。
“呵呵!”蓝水瑶娇笑两声,丝毫不以为惧,“如果你是来真的,那么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谈条件!”她慵懒的靠在床榻上,低下头,唇角浅浅的一勾,眼神中流波荡漾,水光潋滟,“我可不喜欢做人家的小三小四,江城,吟蝶舞,你能将她们打发回家吗?”
虽然暂时不能说话,男人的眸光却是一暗。江城,吟蝶舞,他从来没有将她们两个当做存在过!不过,该死,他为什么会顺着她的话向下想?他只是想要试探她而已!
男人神色的变化没有逃开蓝水瑶的眼睛,她就知道,就凭玥南宸这么自大又自负的猪头,怎么会轻易的上她的床!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臂,缓缓的解开胸前的纽扣,露出一截雪白性感的胸膛,一双挺翘的乳胸若隐若现,“如果你将她们两个打发了,立我为王妃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
玥南宸抬起眼,将女人的娇媚之态尽收眼底,忽然觉着全身从来没有过的燥热,真的好像冲上去将女人扑倒,但是一想到她在蓝水楼也是这样勾引男人的时候,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厌恶,猛地甩门而去!
“呵呵!”蓝水瑶望着秃自摇晃的房门冷笑两声,这么容易就摆平了?害她还以为要继续脱呢,这个男人还真的不知道她的厉害!
福禄一直在走廊上徘徊,确切的说是一直在等待,如果爷在三夫人房间里睡下,那么他将会把董卿儿的话全部烂在肚子里,就像是日后爷要他的命他也不后悔,可是…面对王爷那怒气冲冲的脸,福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迎上去,小心翼翼的开口,“爷,你不是要休息了吗?”
玥南宸冷冷的抬眸,紧紧的抿了薄唇,受伤的舌头还一阵阵的痛。
福禄咽了一口口水,身子向后缩了一缩,“是…是这样的,今天老奴照爷的话回了董小姐,可是董小姐说,她一定要等爷去…就算是…”福禄咬咬牙,认命的开口,“等不到爷她就不回宫!”
欣长的人影一僵,俊绝的面上冷肃阴沉,笼罩上一层诡谲的怒气,他望望天,已经是三更了,宫门早已经关了,她…
“爷!”福禄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玥南宸皱皱眉,冷睨着他,艰难的调动舌头阴沉出声,“做什么?”
“爷,就算是您要了老奴的命,老奴也要说,爷不要去,如今董小姐已经嫁做他人妇,比不得从前,如今南玥已经是风言风语,如果爷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爷,老奴求您了,您就回到三夫人的房间吧…呃!”
福禄就知道,他的话爷不会听!抬头望望那匆匆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福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如果我是你,我就将他拉到他老爸的牌位前,用牌位狠狠的敲他的头!既然他的猪脑袋不开窍,你就帮他砸开窍!”突地,身后传来女人凉凉的话语声,福禄一愣,转眸回头看,就见蓝水瑶一身红衣无限魅惑,无限慵懒的倚在房门上,黑发无限懒散的披着,手中一朵开的鲜艳的曼陀罗在晕黄的灯光下发出迷离的光。
“呃…”福禄一愣,拿着先皇的牌位拍爷的头?苍天!
“不敢?”耸耸肩膀,表示不管自己的事情,懒懒的转身,风吹来一缕袍角,雪白的玉足半隐半现,完美的背影线条迅速的隐没在关闭的房门里。
“既然什么都不敢,就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回去睡觉去吧!”略带讽刺与冷嗤的声音从房门里传出来。
福禄咬着牙,坐在地上许久,直到突然起的狂风将灯笼吹灭,整个走廊陷入一片黑暗里,福禄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向外走,似乎是想要去追,但是没有走几步就站住了,昂起头,看天…
下雨了!
悦己酒楼中,小二趴在柜台上不断的打着哈欠,平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酒楼中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二楼靠窗的尊贵席位上独坐着一位鹅黄色华服的女子,不断的张望着窗外阴霾沉郁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夜色格外的黑,天色也晚了,原先街边摆摊的小贩也开始收拾摊子,街上的烛光逐渐的一点点的变暗,一阵疾风,挟带着冰冷的寒意,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在空中随风飘舞,为暗夜的玥城更是增添了几分萧瑟。
“这位贵客,天色真的太晚了,小的真的靠不住了!”小二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上前。虽然不认识长宁王妃,但是那是永南王的贵宾席位,所以掌柜的并不敢得罪,派了小二留下守夜,但是见天色越来越晚,又有下雨的趋势,小二想着家里的热炕头,娇妻,禁不住就上前请求。
“啪!”或许是小二打断了女人的沉思,女人手中的筷子无意识的落在了桌面上,那小二脖子一缩,面上那讨好的笑容更深了。
是啊,真的太晚了!董卿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六神无主的向外走。
“夫人,要不要小的送您一程?您看这天要下雨了,地上又滑,夜又黑,您一个单身女人不安全!”小二又急急的追过来。
微微的摇摇头,董卿儿垂下眼帘,默默的一个人走出了悦己酒楼。
出了酒楼只转过一条街,天上就下起了雨,雨势虽然不大,可是足够将街边的灯笼浇熄,现在全城几乎沉寂在黑暗之中了,除了几盏大户人家屋檐下的灯笼还亮着。
“玥南宸,没有想到你的心真的这么狠!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女人的声音幽幽,却又饱含着一抹恨意,从冷的发白的唇中逸出。
董卿儿抬起头,望望黑乎乎的天,已经是三更了,宫门已经关了,而小喜明明知道她在悦己酒楼等永南王,一定会告诉澄宁,这么晚了,他都没有派人来接她,司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了!
现在她要怎么办?冲到永南王府去找他?不,不行,一直以来,都是玥南宸对她呵护有加,她什么时候如此主动过?董卿儿在街上转了一圈,还是有些不死心,不知不觉的就又转回到悦己酒楼。
悦己酒楼已经关门了,喜庆的大红灯笼不断的随风摇摆,而那紧闭的雕花大门前,冷冷的站着一个欣长的身影,风急急的吹起他那精致的黑色罩衣,露出里面绣了翠竹的白色锦袍。
董卿儿的眸光之中突然充满了得意,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她已经嫁人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会听她的摆布?蓝水瑶算个什么东西?董卿儿微微的昂起高傲的下颌,眸光之中闪过一抹倨傲与冷肃,玥澄宁,你等着,那个长宁王妃的位子我还不稀罕呢,要做就做永南王妃!
玥南宸负手在身后,立在酒楼门前。无数银丝编织而成的帘雾绵绵洒洒地落在他那幽紫的发丝上,阴鸷的双眸中,苍白的肌肤上,最后沿着性感有型的锁骨流淌在身体内。
“哎呀!”,突地,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叫声,玥南宸眸光一颤,回眸去看,就见不远处的街道上,站立着一个女人,全身已经湿透,青丝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那雨水顺着那尖削的下颌流淌过她单薄秀气的身体。
女人看到他,猛然生气的瞪大了眼,一言不发的就向回走。玥南宸心中一动,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声吼道,“谁让你等我的?现在你应该在皇宫里!”
雨水中,董卿儿倔强的抬起头,“你可以不来,为什么还要来?我已经死心了,以为你再也不会管我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她说着,似乎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却实际没有用多少力气,趁着男人沉默的空挡,她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中。
冰冷的胸膛因为有了女人的依靠而变得滚烫,玥南宸紧紧的咬着唇,手抬起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蜷缩在男人的怀中,董卿儿冷冷的勾起唇,眸光之中逸出一抹得意,她张开手臂,环抱住男人的蜂腰,将小脸贴在他有些冰凉的胸膛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上次在你家,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被蓝水瑶气疯了,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从小在官宦人家长大,虽然嫁人,也是帝王将相之家,所以从小就懂得要想一生富贵,如意,就要狠狠的抓住男人心,这些董卿儿自然懂得,所以这个时候,装可怜扮无辜,是最有效的手段!
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玥南宸将她缓缓的推开,雨水中,一双黝黑的眸子透出一些看不清的情绪,“你该回宫了,难道你要落下夜不归宿的口实吗?”
董卿儿一怔,秀气华美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气,“玥南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变了吗?真的变了吗?你那曾经要守护我一生的誓言呢?难道也变了吗?”
男人淡淡的转过脸,不去回应。
董卿儿抬眸,望着男人,只见男人的脸上是她从来没有瞧过的冷酷表情,心一下子慌了,她咬咬牙,突地身子一僵,直直的向后倒去。
直觉的伸出手,将女人抱在怀中,玥南宸望着女人紧紧闭着的双眸,面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肃,他微微的犹豫,正要将女人抱起来,就见远远的福禄打了一把伞,招呼着四个人抬了一顶轿子急急的赶过来。
他们的脚下,雨水飞溅。
“爷!”福禄将伞打在玥南宸的头顶之上,然后又一挥手,“来人,快将长宁王妃抬进轿子里去!”他话声一落,就见那轿里出来两名丫鬟,一个抱着换洗的衣服,两人在玥南宸面前一行礼,上前就要接过董卿儿…
“福禄!”阴沉冷鸷的话语缓缓的逸出玥南宸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