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南宸心中的怒气微微的一顿,环顾四周,就连平日里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下人都躲在一旁张望,不敢靠近,而只有这个女人能够微笑着面对他的怒气。他此时竟然说不出心中的情绪,一路来,所有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让他觉着自己无比的失败,毕竟没有人喜欢孤单,虽然这种情形是他一手造成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王爷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或许你应该跳出你的局限来瞧一瞧,或许你一直守候的女人根本就不稀罕你的情意,更或许你的情意会成为她不幸福的源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将她当做一个普通人,毫无关系的人,她目前的问题或许会迎刃而解!”玉足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蓝水瑶一边轻轻的踩着,一边低着头说这话,语气娇媚轻动,说出的话语却让玥南宸的心中一动。
这个女人好犀利的目光!玥南宸抬眸盯着她,看着她背着手,晃晃悠悠的,无比悠闲的踩在石子上前行着,在无比飘逸的动作间浅露一抹玉质温润,发丝飘扬在股间,让他的眼睛在红与白之间不断的转换…
“疼吗?”玥南宸缓缓的勾起唇角,问了一个就连自己都感觉到惊讶的问题。
女子俏皮的回眸,“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玥南宸皱皱眉,大庭广众之下,赤脚在石子上行走?他是永南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个女人是想要让他在下属面前丢掉尊严吗?他冷冷的抬眸,眸中一掠而逝的煞气,阴森森的、血淋淋的,直直的盯着女子。
蓝水瑶再次叹口气,声音慵懒娇媚,“王爷,你还是放不下!”说完,她迈着悠闲的步子,慢慢的晃着,慢慢的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玥南宸竟然没有追,他只是目送着那婀娜的背影,逐渐的,背景之中只有她雪白色足与翻飞的红衣。
入夜,疏星淡月。书房中那一抹欣长的背影独自站立在窗前。窗子打开,清凉的风让他心中的烦躁减轻了许多,他回眸,望着桌上摊开的美人图,原来,形势上的放下并不足以,最重要的是心放下,或许那个女人说的很对,卿儿不幸福的一切源头或许真的是他,因为他是长宁王野心膨胀中的最大障碍!
他大步跨出房门,猛地将鞋子丢在一旁,退下白色的裤袜,露出双脚,当脚心与那圆润的石子面相接触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宁静。月光倾撒而下,粉墙黑瓦皆披上一层银霜。他怔怔的站着,心仿佛在瞬间裂了开来,撕扯出从未有过的剧痛。
“爷!”福禄小心翼翼的从那朱漆回廊的阴影中迈出来,不放心的望着在月光下赤足的男子。
“福禄,将那画烧了吧!”幽幽的话语从男人削薄的唇中逸出。
福禄一喜,但是很快又担忧的皱起了眉头,“爷,这画烧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玥南宸冷冷的挥挥手,踩着那鹅卵石子的路面,一路向前走着,等他抬眸之时,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侧院。
那半支着的雕花木窗棂下,隐隐透出昏黄的烛光,给微凉的夜增加了一缕暖意。
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他上前推开了房门,但是很快,他平静的眸光渐渐变得阴鹜邪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在那空荡荡的床榻上徘徊许久,这个女人,又深更半夜出去了吗?
“你找我?”突地,身后传来女人慵懒娇媚的声音。
玥南宸心一动,回眸去看,就见一个女人,宛如夜的精灵一般,赤足站在他的面前,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红色的袍子,发丝上犹带水珠,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斜睨着他。
“我来要你的命!”玥南宸低低的开口,竟然很讨厌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你撒谎,我感受不到你的杀气!”蓝水瑶轻轻的笑着,上前,突地拉起他的手,那触手的冰凉润滑让玥南宸的心中一悸,他眸光一暗,冷冷的盯着她,“你干什么?”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要跟你和解而已!”蓝水瑶叹口气,这也是她思考了许久才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现代,她的手段无人能比,在古代,却偏偏遇上了一个永南王,先不说他的势力与官衔,就那阴狠的手段她就望尘莫及,与其与这样的一个人为敌还不如变敌为友!
“和解?”玥南宸冷冷的笑笑,突地反手为爪,狠狠的攫住她的手臂上的命脉,“你在外面勾引别的男人,不守妇道,竟然有脸面跟我说和解?”
“妇道?”蓝水瑶一愣,紧接着掩唇轻笑,“先不说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怎么样,就算是怎么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要为你守妇道?”
“没关系?”男人的眸光在瞬间变得诡谲深沉,他猛地用力,蓝水瑶发出一阵闷哼,“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小妾,除非我休了你!”
蓝水瑶忍着痛,叹口气,古人就是迂腐,谁休谁还不都是一个结果?何必如此较真?
“那就请王爷休了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小妾吧!”蓝水瑶无比真诚的望着他。
“你…这么说来,你真的与长宁王…”玥南宸猛然怒吼,两只手猛然撅住了女人的脖子,那张脸狰狞得更是恐怖异常。
“蓝水瑶,原来你真的是一个只爱钱的女人,为了钱,你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出卖!”他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个单字,双手猛然用力。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空气中,玥南宸一愣,在瞬间被女人推开。
这个女人竟然敢打他!?
“长宁王?就是那个长脸短眉细目翘鼻,一看就工于心计的长宁王?玥南宸,你真是侮辱我的眼光跟智商!”凉凉的话语不屑的逸出女人红艳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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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
玥南宸站在那儿,只觉着脸额一阵阵的发烧,不知道是因为女人那一巴掌还是因为她话语中的不屑,他愣愣的站着,直到女人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那门因为关的过于大力而差点碰上他的鼻子…
玥南宸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反映迟钝的时候,不不,是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太震撼,她竟然一眼就看出长宁王工于心计…该死的,他是在对她表示赞赏吗?脸额呼啦啦的痛,玥南宸刚想要一掌劈了那房门,猛地不远处一个白影飘呼闪了一下消失不见,空气中却留下一抹似乎是一不小心遗漏出来的笑声,低低的…
“千魂,你好大的胆子!”玥南宸猛地大喊一声,那白影飘得更快了,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刷刷…”极其微小的衣袂声从阴暗的角落中传出,玥南宸再转眸去看,只来得及瞧见一个黑影,但是那身手,那敏捷度…该死的,他的两个暗卫什么时候如此好热闹了?是最近太安逸,没有事情做了吗?很好,他会让他们两个忙的跑断腿的!
将身子贴在房门上,仔细的观察着外面男人的动静,直到男人逐渐的远去,蓝水瑶这才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床前,一下子将身体抛在床上,然后翘起了二郎腿,顺便将影送来的消息一一打开察看。
这次冷逸尘要杀的人竟然是丞相江衍,定金就有五千两,果真是大手笔。下面一张则是影的信笺,他已经调查出了要买凶杀蓝水瑶的幕后指使者。
“江城?吟蝶舞?”蓝水瑶缓缓的坐起身子,抬眸望着永南王王妃的院落,她们的眼中就真的容不小她吗?蓝水瑶在穿越之后,曾经查过这副身体原先的主人冒险去勾引玥南宸的原因,江城与吟蝶舞就是始作俑者,本不想跟她们计较,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并不打算放过她。
古代的女人就是这么可悲,不想办法守住自己的男人,却将心思用在了对付女人上,都是女人,何必如此紧紧相逼?
另外一张则是长宁王的请柬,请柬之上词语恳切,一定要见蓝水瑶一面。是为了于灵珊的事情吗?蓝水瑶将双手枕在脑后,缓缓的闭上眼睛。于灵珊因为失了身子,与那个男人私奔之后被他嫌弃,再次流落街头,被她救了,就留在蓝水楼做了一名舞女,化名冷凝香。长宁王曾经三番五次的要为于灵珊赎身,于灵珊也有些心动,虽然只是在于灵珊的房间里见过一面,她就看出这个长宁王才是真正的可怕,他表面上温柔,彬彬有礼,瞧起来像是女人最好的归宿,却是一个阴沉、工于心计之人,这种男人,权势与地位望望比女人更重要,所以她才会几次三番的拒绝他跟于灵珊的事情。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惹到她的身上来!猛地张开眼睛,蓝水瑶的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精光,他要教训玥南宸,她不会反对,反正玥南宸本来就是一头自大又狂妄的猪,沉迷于一个女人不醒,更何况这个女人已经是嫁做他人妇,他想要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本就应该受到教训,只是他不应该无中生有的编排,她蓝水瑶是个雁过都要拔毛的小气鬼,想白白的利用她?没门!
她明天就去会会这个长宁王,让他付出应该付的代价,她蓝水瑶可不白给利用!

莫离宫中,董卿儿终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你醒了?”男人坐在床边冷冷的问道。
董卿儿点点头,“现在你满意了吗?”
“什么?”男人转眸,装作不懂的看着她。
“你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想要激怒他,让天下人都知道,永南王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叔叔赶尽杀绝,而你也正好趁机除掉他,不是吗?”董卿儿幽幽的开口,眸光异常的平静。
玥澄宁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对于女人的指控仿佛并不惊讶,“我果然没有瞧错你,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配合我?我知道是你想尽办法将他留在宫里三天三夜的!”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我除了帮你还能怎么办?”董卿儿幽冷一笑,那柔软的眉眼盛满了落寞,“我查了那晚跟你一起的女人,她死了,是你干的,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如此对我,目的只能有一个,玥南宸!我配合你,是想让你知道,其实你大可明白的告诉我,不必出那么多的花样,你是我的夫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玥澄宁淡淡的扬扬眉,语气平淡却字字阴沉,“董卿儿,你知道吗?你这样说还真的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你只能让我感觉更加的可怕!你可以背叛曾经喜欢过的玥南宸,那就有一天背叛我!”
董卿儿面色一暗,她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决心而已,这个男人竟然不相信她?
“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在玥南宸的心目中不重要了,确切的说,你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你现在在玥南宸心中的地位,都不如那个姓蓝的小妾!”玥澄宁缓缓的站起身来,欣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望着女子,唇角勾着一抹讽刺而不屑的笑意,“如果你真的想要证实忠于你的天,那就做出点成绩来!否则,你这个长宁王妃的位子还是保不住!”
董卿儿一愣,面色忽的苍白,她抬起脸,愣愣的望着面前这个笑的温柔而淡然的男人,心中一片恐怖与冰冷。他竟然看出来了!不错,她主动跟他示好,就是想要保住长宁王妃的位子,她输不起,她是南玥第一美女,曾经是多么风光的大嫁,嫁的男人温柔有才,据说还可能是皇上的不二人选,可是没有想到,就在她嫁人之后,先皇竟然以让长宁王休养为借口,剥夺了他的兵权,甚至被放逐在城郊,表面上,她装作满足、幸福,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的渴望权势与地位,她的美,要绽放在闹市,而不是归隐在山林!如今如果连长宁王妃的位子都保不住的话…她不敢想象世人那些鄙夷而嘲讽的嘴脸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董卿儿抬起头异常平静的望着男人,“你要我怎么做?”
男人冷笑,眸光阴狠,“聪明如你,需要我多说吗?如果大名鼎鼎的永南王与他的皇婶在床上被他皇叔捉奸的话…”
董卿儿的面色一阵惨白,她紧紧的咬住唇,“你竟然…”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别忘记了,人人都可以是长宁王妃,人人都可以是永南王的皇婶,并不是非你不可!”
望着男子毫不留恋的背影,女人猛地长开唇,像一只缺氧的鱼一样,艰难的呼吸着,这就是她选择的夫婿,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天,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心?难道他真的不会爱人,心里只有权势与地位吗?突然,她好想看到这个男人为情而伤的模样!
一箭双雕
悦己酒楼,按照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蓝水瑶还是没有出现,换做别人早已经甩手走了,可是玥澄宁却不恼,虽然面前的茶已经换了八壶,可是他还是喝的津津有味,斟茶的动作潇洒安逸,那份清雅之色更是引得酒楼之上不少女子不断的偷偷张望。
玥澄宁却完全将那些爱慕或者勾引的眸光忽视,一袭银白衣衫,临窗而坐,临风欲归,成为悦己酒楼中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没有等来蓝水瑶,却等来了盈绿。
“王爷,我们小姐陵水湖畔有情!”盈绿走到玥澄宁的面前,轻轻的福身柔声道。
玥澄宁缓缓的站起身来,连一丝犹豫都不曾,径直出了悦己酒楼。
陵水湖畔,垂柳千千,碧波荡漾,湖面上一艘小船上,蓝水瑶半卧在舢板之上,玉足垂在湖中,面前却是一副棋盘,上面摆了一副残局。
缓缓的坐起身子,玥澄宁在看清女人之时,微微的一愣。
蓝水瑶今天一身白衣,如仙落凡尘,遗世独立,风姿绰约,一袭黑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根鑚子攥住,发落腰际,随风飘扬。一双眼睛更是淡然如尘,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一副容颜绝世无双,再配上那慵懒惬意的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玥澄宁飞身上船,隐敛的轻动连小船摇动一下都不曾。
蓝水瑶眸光一闪,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光这轻功,就不在她之下。
“蓝小姐今日似乎与往日不同!”玥澄宁轻声笑道,笑容优雅而有礼,“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蓝水瑶懒懒的抬眸看他,笑容慵懒而随意,“王爷这词应该送给凝香才对!”她纤手一指,玥澄宁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艘华丽的画舫上,有一黄衣女子抚琴而坐,正是于灵珊,而身边的那个男人…
“江丞相?”玥澄宁微微一愣,不知道如今是怎样一副情形。
随手拿起一个棋子落在棋盘之上,蓝水瑶淡淡的开口,声音慵懒却清朗,“江丞相也喜欢凝香,而且今天早晨连凝香赎身的钱也拿了过来,你应该知道,江夫人已经病逝三年,他唯一的儿子前不久又出了意外,据说这次他要娶凝香回去做正室,如果凝香能够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话…”
玥澄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出多少聘金,本王照旧可以出!”
蓝水瑶淡笑,微含一抹嘲弄之色,“那正室之位呢?”
玥澄宁眸光一暗,神色照旧平静,可是话语却有些严厉,“蓝小姐不放凝香原来是因为还有更好的主顾!可是蓝小姐知不知道,凝香曾经是吟南天的儿媳,吟南天那唯一的儿子也是因为凝香而出意外,本王虽然不知道江衍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本王可以断定,凝香跟着江衍一定不会幸福!”
蓝水瑶照旧笑的慵懒,“我是蓝水楼的掌柜,从来不问姑娘们以前的事情。”
“可是凝香将你当做她的依靠,你的话她听!”玥澄宁有些气闷,原本今日他是想与蓝水瑶谈谈聘金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让江衍抢先一步,不过事情还真的奇怪,以他对江衍的了解,江衍虽然没有正室,但是并不是好色之人,于灵珊毕竟是个妓女,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做正室的,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去对质,只能将信将疑。
“那我请问王爷,你是真心喜欢凝香的吗?”蓝水瑶缓缓的站起身来,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凝香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也渴望一个美好的归宿,如果王爷是别有所图的话,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玥澄宁笑的不动声色,“另有所图?我不懂蓝小姐的意思!”
“不懂便罢,我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既然王爷下定决心要娶凝香,我也就不好再阻拦,只是原先说好的聘礼要翻倍,如果王爷不答应的话,江丞相还等着呢!”
玥澄宁一顿,朗声道,“好,成交!下午本王就派人将聘金送来,还请蓝小姐遵守诺言,将凝香送到本王的别苑!”
蓝水瑶却不理他,只是径直下了一枚棋子在棋盘,娇声叫道,“通杀!哈哈,我赢了!”
玥澄宁这才低眸看那棋盘,一瞧便欲罢不能,他原本好棋,如今见了如此精妙的棋局哪能错过,如此随意的坐在舢板上,朗声道,“蓝小姐的棋技竟然如此之高,不如本王陪你下一盘如何?”
蓝水瑶勾唇一笑,挥动雪白的衣袖向那棋盘之上一抹,精妙的棋局顿时化为乌有,玥澄宁一愣,眸子里微有怒意,“蓝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蓝水瑶轻笑,“王爷别生气,不是水瑶不给王爷面子,是人言可畏,水瑶以前与王爷只是一面之缘,话语都没有说上半句,就有人在小女以前的夫婿面前嚼舌根,无奈我那前夫婿对我余情未了,又是好面子之人,所以就颇有些微词,如今再跟王爷下一盘棋,那么传言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王爷,请见谅!”
玥澄宁一怔,知道她所为何事,只能不动声色的笑笑,起身抱拳告辞。
站立在舢板之上,遥望长宁王那清逸的身影,蓝水瑶微微一勾唇,摇着小船逐渐的靠近画舫。
“哈哈哈,不知道你诳了长宁王多少钱?看在我如此辛苦的份上,是不是也应该分一点?”方才还对于灵珊含情脉脉的江衍猛地扯下了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俊朗的脸。
原来这江衍正是千魂所扮。
于灵珊怔怔的坐在琴前,凝望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并没有听见千魂的调侃之声一般,只是自己发愣,偶尔摸摸平坦的小腹。
蓝水瑶斜了千魂一眼,没有与他讨价还价,径直丢给他一袋银子。
千魂接过,知道蓝水瑶有话与于灵珊说,径直进了画舫。
“你还是不能忘记那个男人吗?”蓝水瑶淡淡的开口,话语之中没有一丝感情。
于灵珊的事情,她不会同情,女人,本就不应该全部的相信男人!
“谢谢你!”于灵珊回眸,答非所问。
“没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从第一次到现在,我都是收钱办事,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觉着欠我什么!”蓝水瑶冷笑,她就是这样的人,清冷惯了,不喜与人走近,在她看来,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相信,更不会相信友情,爱情!
“还是谢谢!”于灵珊再次开口,“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你增添什么麻烦?”
她不是有意骗人,只是现在她身无分文,又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不适合再在蓝水楼待下去,骗长宁王的钱也是万不得已。
“你是自己逃婚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蓝水瑶轻笑,只是低眸看了看她的腹部,“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对待你的孩子!”
如果不能给孩子幸福,那么宁可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我知道!”于灵珊轻抚着腹部笑的温婉。
蓝水瑶转眸望着水面,起风了,湖面突然波涛汹涌。
盈绿用眼神示意蓝水瑶。
蓝水瑶移步到一旁,低声问道,“将消息传给江衍了吗?”
“是!”盈绿低声答道。
蓝水瑶笑的清冷,好戏很快就上场了,江衍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孙子改姓吧,正好,她还有一桩生意没做,干脆就顺手做了,一箭双雕!
出多少银子
画舫内,千魂仰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掂着手里的钱袋,色泽饱满的唇角微微的翘着,眸子里闪烁着精光。
画舫的帘幔一揭开,他就转眸去看,一双黑褐色的眼睛亮亮的,摇头晃脑,好不得意,“我就知道你个小气鬼不舍得这袋银子!”
蓝水瑶缓步走进来,斜睨着他轻笑,“你猜错了,我不是舍不得那袋银子,是想用那袋银子换更有价值的东西!”
千魂一愣,看着她在他面前坐下来,雪白的藕臂衬着那衣袖都失了几分颜色,在浅动间划过一抹柔光,探出的三只手指拈了酒杯,那葱白玲珑的白皙看着他有些眼晕,迷迷糊糊的问道“换什么?”
蓝水瑶一笑,缓缓的拢起衣袖。千魂顺着那衣袖瞧去,一朵玫瑰花绣在袖口中,含苞待放。
蓝水瑶的手停住了动作,而千魂的眼神,却扣着那圈玫瑰花不肯松开。
万通堂查那红玫瑰查了好久,对象锁在蓝水瑶的身上,但是就是没有证据。
腰间忽的一松,千魂从愣怔中抬眸,就见那金算盘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女子的手心之中。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千魂抬眸看着她,黑褐色的眸子闪着精锐的光,“你可知道,这金算盘是万通堂的信物,拥有这金算盘就能统领万通堂,你这袋银子似乎少了点吧?”千魂说着,将银子丢在水瑶。
“我没说要这个,只是借来看看!”蓝水瑶轻笑一声,将金算盘还给他,“万通堂我自然想要,只是恐怕现在我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我感兴趣的是你易容的本领,自然,这是你的看家本领,你一定不会随便教人,不过我听说,易容之时应该是有人皮面具的,我就是想要一张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