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场击杀,不过片刻就结束了,吓得岸上的人都怔怔的,一时都不敢下水了。
峡谷里水流湍急,水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人踩在里面很是难受,且深一脚浅一脚的,很容易踩空。
再这么僵持下去,怕是没等他们下水,他们自己就先支持不住了。
郭文莺低声道:“我数到三,咱们同时放开皮筏艇向东游去。”
刚才她观察了一下,东面是远离鳄鱼滩,最靠近陆地的地方。
三人齐应一声,随着她的喊声,齐齐抛了皮筏艇向前凫水。
傅彦平急了,迭声叫人射箭。
可箭射了这半天,箭筒基本都空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只箭向对面射去。只有一只射中皮小三的胳膊,其余的全打了水漂了。
横三扶着郭文莺,没办法救援,倒是青云在前面拽了他一把,把他拉上了岸。
横三爬上岸就势把郭文莺拽了上来,见她一张脸惨白惨白,没半点血色,不由道:“大人还好吧。”
郭文莺点点头,女人的身子本就偏阴,这边水中常年不怎么见阳光,水阴凉阴凉的,被寒气一冰,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还好,索性还能支撑着走路。
他们刚上岸,对面傅彦平已经指挥人向这边游来。
横三道:“大人,你先走,先带着皮小三走,我留下断后。”
郭文莺摇头,“不行。”傅彦平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把他留下来又岂能活命?
青云接着道:“我跟横三一起留下,你们两个一个受了伤,一个身手不好,留下来也是累赘。不如先走一步,我们才好瞅了机会逃。”
见他这么说,郭文莺也没办法,和皮小三一起两人向前奔去。
皮小三虽受了伤,可到底是男人,又会轻功,动作比她麻利的多,最后还是靠他扶着,她才勉强跟上。
两人生怕耽误了横三和青云活命的机会,所以几乎用尽全力拼命的在跑。越往前走路越窄,这里本就没出了峡谷,到处都是水,两人走了一段,见再没有了路,只能再次潜入水中。
游了一阵,几乎力竭之时,终于看到前面有块陆地,两人七手八脚的爬上去,只觉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浑身冰凉,一头摔在地上,再也不想挪动半分。
皮小三本就受了伤,没来得及包扎,再被冷水一泡,伤口都发了白,肿的老高。
郭文莺也是冻得嘴唇泛白,整个都有些发青了,在地上躺了一阵,渐渐能动了,才慢慢爬起来。她把皮小三扶起来,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皮小三忽然道:“头儿,我饿了,也不知这儿有没有鱼可以吃,不过好歹有青蛙吧。”
提到青蛙,郭文莺就一阵犯恶心,这辈子她再不想碰拿着四条腿会跳的动物了。
她道:“且等一会儿吧,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把衣服烤干。”不然穿着湿衣服在这种阴冷的地方,人会冻出病来的。
皮小三点点头,他虽然年纪比郭文莺大,但他依赖郭文莺惯了,凡事都由她拿主意,他是很少费心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个山洞,看着还算干燥。小心的一步步走过去,还没等进洞,忽然里面慢慢爬出一个人来,六目相对,三人同时愣了。
那人居然是方云棠。
只是他看着很狼狈,衣衫被撕的一条一条的,发髻也有些松散,完全丧失了往日的英俊洒脱,一丝不苟的模样。他在地上一点点爬行,显然腿不方便。
看见郭文莺,方云棠脸上甚不好看,他几乎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居然被她给看到了。
他尴尬地一笑,“文莺,你怎么在这儿?”
郭文莺吁了口气,也没注意到他的尴尬,只要他还活着,也不枉他们出生入死的跑这儿来相救了。
她把皮小三扶进洞里,随后出来扶起方云棠,低头查看他的伤势。
他的腿伤的真的很厉害,上面用布条绑了两块木头固定,应该骨头断了,虽然包扎过,却也显然不是包的很好,隐隐有一处像是随时都会松开。
她道:“你这些天都在这里吗?”
方云棠点点头,“我被傅彦平那厮骗来,他们在峡谷里痛下杀手,我一路逃到这儿的。后来腿折了,便寻了这个山洞暂时躲避。”又道:“你怎么在这儿?”
郭文莺把杜掌柜带着青云送信,她领着一队人马出来找他们,不过遇上傅彦平伏击的事都说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裸身
这个傅彦平当真狡诈异常,袭击了方云棠,却故意放跑青云,让他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然后在一网打尽。想必他们分行的那三条水道,每一条都安排了人伏击的,也不知张强和陈七他们怎么样了?若他们没事,就一定会来找他们,想办法把他们救出去的。
方云棠听说她是为了寻他而来,心里隐隐泛起一丝甜,暗想着或许在她心里也有几分在乎他吧。他终究是喜欢她的,能在此时见到她,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郭文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方云棠曾经帮过她,且她也曾真心喜欢过他,若不是封敬亭几次作梗,又占了她许多便宜,他们两人也不会走到现在。
不过此时此刻,都还活着也算老天厚爱了。
她把方云棠扶回洞里,山洞不大,之前没有人在此住过,环境并不怎么好。
方云棠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已经尽可能的把这里弄得舒服一点,地上铺了许多从洞外采来的树叶子,还有几个不知从哪儿捡的有裂口的瓦罐,也难为他拖着伤腿,竟做了许多事。
郭文莺问清楚了,原来他刚才爬出洞去是要如厕,一时也不知是否还要把他扶出去,不由胀红着脸有些微囧。
方云棠睃她一眼,不禁暗笑起来,亏她在外面是个威风八面的将军,说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这般就害羞了。
他道:“我无妨的,前两天也都是一人出去的。”
他慢慢的一点点撑着出去,姿势虽是难看,却依然带着他特有的洒脱和高贵,或许他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骄傲吧。
郭文莺把山洞整理了一下,腾出三个人可以睡觉的地方,随后捡了些柴,生了个火堆。
封敬亭给她的火折子是防水的,勉强还能用,身上带的伤药虽被水泡过,但药效未失去,她用匕首剜了皮小三身上的箭头,给他敷了药,随后撕了自己的里衣给他包扎。
皮小三感激地看着她道:“头儿,能得你这么对待,我就算此刻死了也甘心了。”
郭文莺在他脑袋顶上拍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他满嘴胡沁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能改了。
皮小三嘿嘿傻笑,他和几个亲卫都是一样的心思,只要跟着她,便是刀山火海也是觉得甜的。
火堆的火越烧越旺,郭文莺把外衣脱下来坐在火边烤着,又叫皮小三脱了衣服给她。
皮小三倒是痛快,立刻就要扒光了,还是被她呵斥了两句,才留了条裤子。嘴里自是嘟嘟囔囔着,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羞的?
郭文莺也不理他,自去烤衣服。
过了一会儿方云棠自己撑着地回来,他显然是打理了一番,头发重新梳过,脸上和身上也干净了许多。
他瞧见郭文莺穿着里衣抱着肩坐在火堆旁,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皱皱眉,“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吧,你身子不好,仔细受了凉。”
郭文莺摇摇头,她终究不是男人,不能跟皮小三似得扒光了。
方云棠没说话,只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递给她,“前面还有个小洞,那儿没人,你去换了,水里太过寒凉,你穿湿衣服坐着会落下病的。”
郭文莺也觉身上阴冷异常,似乎冻到骨髓里的凉,便点了点头,拿着他的衣服去了旁边小洞。
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连着裹胸布一起解下来,虽然这样很有可能漏了陷,但她真的不能穿着这样的裹胸,奶娘曾经说过,女人的身子金贵,最怕凉,凉了容易体弱,月经不调,对子嗣也有害的。
日光从洞口透进来,映着她美好的身子,那修长的双腿,平坦的腰腹,鼓鼓的双峰,都在诉说着身为一个女子的美丽。她是第一次在外面这般袒露身体,微微有些羞涩,拿着方云棠的外衫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因为两只胸长时间绑的太紧,勒出了很深的印迹,有些胀疼的难受。
她用手轻轻揉着,听人说这样能舒筋活络,会觉舒服一点。当然封敬亭说的。他晚上爬上她床的时候,总喜欢揉她的胸,不仅用手揉,还抹上药膏子,一遍一遍的从头到尾的揉过去。
他说这样可以缓解双胸所受的压力,可以让它们更加茁壮成长,小笼包变成大包子,再到发面大馒头指日可待。不过后来,他总是****着说:“让爷撮一撮,保证大得更快。”
一想到这个,郭文莺就一阵咬牙,什么污秽的词到他嘴里都成了理所应当的了。
不过或者真被他给说对了,在他长达一年的不懈努力下,真的好像比从前丰硕了许多,小笼包长成了大发糕,此刻那宛如两个沾着红枣的发糕,真是看着极为诱人。
方云棠见她迟迟没出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便一点点扶着洞壁过去,刚一伸头,就见她站在阳光下,淡淡的阳光照在她光裸的身上,那莹白的身子映出一片莹柔之感。
她一只手拿着他的衣衫在身上摸着,另一只手轻轻揉着胸,神情似很是认真。
她头发微湿,半边粘在脸颊,有一些沾到她雪白的肌肤,营造出一种极致的美好景象。
方云棠只看了一眼,慌忙闭上眼,但那一个身影却深深映到脑子里,让他永生无法忘怀。她拿着他的衣服擦拭身体,就好像他的手在轻轻抚摸一样,仿佛都能感觉那有如丝绸般的光滑柔腻的触感。
皮小三看他慢腾腾过去,急速回来,因剧烈移动,一张脸胀的通红,腿上绑的木条也脱了位了。
他不由怔怔,“我说方公子,你这是看见鬼了?”
方云棠没说话,只觉一张脸热热烫烫的,刚才有那么一瞬似乎某个地方都起了反应,竟是肿胀的难受。
过了一会儿,郭文莺才从小洞里出来,她已经打理好,头发也梳成了发髻,穿着他的衣服。
那衣服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有种晃晃的感觉,方云棠看了一眼,忽然意识到在那宽大的外衫下是她妙曼的身材,顿时觉得刚压下去燥热感更深了几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滋味儿
郭文莺坐下来,把自己衣服放在火边烤着,洞里潮湿,火烧的不旺,费了很长时间才烤干了。
她吁了口气,终于可以把这宽袍换下来了,穿着别人的衣服,尤其是里面没穿里衣,面对着两个男人,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皮小三平时鬼机灵的,但对女人之事却格外粗线条,他倒也罢了,只是方云棠,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如果是封敬亭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一定知道这丫的又没想好事,可是对方云棠这样的温文儒雅的公子,还真不好意思把人家想得龌龊了。
她回到小洞里,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顿时觉得一身轻松起来。被烘烤的暖暖的衣服,穿在身上,仿佛洞里的寒气都少多了。
她抱着方云棠的衣服走出来,对两人道:“你们可觉得饿了吗?”
皮小三立刻抱着肚子叫:“头儿,早就饿得不行了,去弄点吃的给咱们吧。”
郭文莺笑起来,这小子就知道吃,虫子也能下肚,真不知有什么是他不敢吃的?
她出了洞外,在外面走了一圈,还真没找到什么吃的,这里植物不多,也没什么可吃的野果,或者唯一的优势就是靠着水了。
而有水必然有鱼!
她走了几步,忽看到水洼里有一洼小鱼,便拿了皮小三的衣服,往里面一兜,竟抓了许多。这里可能长久没人来,这些鱼都是傻的,她的手伸进去也不知道避人。倒白白牺牲了,给他们祭一祭五脏庙了。
一会儿功夫她就抓了许多,都是手指长的鱼,也不用怎么处理,就放进瓦罐里,挂到火架煮。这会儿要是有油,弄个油炸小鱼绝对美味,可惜这里没油也没盐,只能凑合吃了。
她手艺不好,鱼煮的并不怎么好吃,好在野生的鱼自有一股鲜味儿,勉强还能入口。
三人也都饿了,倒是吃了不少。没勺子也没碗,折了几根木枝做筷子,一人几口轮流吃,郭文莺和皮小三都是军旅生活惯了的,没那么多讲究,倒是方云棠对这种吃法很不习惯,不时的皱紧眉头。
郭文莺也不管他,只管大口吃自己的,不一会儿一罐鱼就没了,皮小三更是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吃完后,把瓦罐在水里刷了刷,郭文莺又从外面找了几个粗木条和木板回来,给方云棠重新固定腿。
这里没什么高大树木,有一些船上掉落的木板和木条飘到这里的,勉强也能合用。
郭文莺一边给他绑着腿,一边道:“你刚才做什么了?怎么木条都开给动开了?”
一想到方才瞧见的那美丽身体,方云棠就一阵面红耳赤,他也久经欢场的人,身边有过的女人不少,更不知看过多少女人身体,但像今天这般觉得害臊的,还是第一次。
被她一问,更是浑身都热烫烫的,他眼睑扑了几下,垂首道:“就是动了一下,绑的不紧才脱开了。”
郭文莺不疑有他,轻手轻脚的给他把木条固定上,又打了个结在上面,随后柔柔一笑,“下次动的时候小心点。”
方云棠只觉心中一荡,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文莺,咱们不要退亲了好不好?还像从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郭文莺怔了怔,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那时他坚决的想退亲,现在这是怎么了?
她沉了片刻,看皮小三躺在树叶上正睡觉呢,才转过头来低声道:“云棠,你何必如此?”
她挣了两下,方云棠紧紧抓住她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只道:“文莺,我想娶你,是真的。”
郭文莺叹口气,半垂着头,“你不介意我和封敬亭吗?”
方云棠愣了一下,随后握紧拳头,“你一定是被他逼得,他那样的痞子,瞧着就不是好人。”
他这话说得没错,封敬亭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满肚子全是坏水。他多次反复的欺负她,无非就是想让她身上烙下他的烙印,再也不能有别的男人,顺便把她的婚事也搅合黄了。毕竟方家是豪门大户,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失节的女人进门?
可是他真的做到了,因为有他的存在,她和方云棠之间嫌隙早生,两人永远是镜中月,水中花,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低声道:“云棠,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既已经向郭家退了亲,便不要再提了。”
方云棠急切道:“退亲文书还没寄出去,父亲说要退,我不许,还是可以反悔的。”
郭文莺拉开他的手,无奈地摇摇头,“是我不想嫁你,你不要让我为难了。”
方云棠愣了愣,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坚决,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她舍不得离开他,是因为被封敬亭夺了清白,才会迫不得已跟他退亲的。
他颤声问:“你拒绝我…还是因为…封敬亭?”
郭文莺叹息,她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了,她真的不是因为封敬亭,其实就算她和封敬亭真的做了夫妻之事,她也不会为了他,而选择嫁不嫁人的。
封敬亭看错了她,方云棠也看错了她,她不是普通女人,不会把女子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从她本心来说,她拒绝方云棠,是真觉得和他不合适。如果让她选,她希望那是一个更普通的人,能让她有安全感的,或者她才会义无反顾的想要嫁给他。只是现在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罢了。
所以,不管是封敬亭还是方云棠,她都不想嫁,她只想嫁给自己想嫁的人。
怕他想多了,轻声劝道:“行了,你也劳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看,天快黑了,小心江太平的人会找到这儿来。”
方云棠一把没抓住她,郭文莺已经走出洞去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抓空的手,不禁发出长长的叹息,他平生第一次终于体会到,原来“求而不得”是这般的心痛滋味儿。
封敬亭啊,封敬亭,我在此立誓,今生与你势不两立。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有一腿
郭文莺这会儿正坐在洞外,吹着峡谷里潮湿的冷风,只想让脑子清醒清醒。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有许多事还来不及深思,比如封敬亭在京城的情况,比如东南的战事接下来怎么打,比如方云棠是不是三皇子的人?
还有他跟三皇子有什么谋划,还有将来有一天若是封敬亭得了皇位,方家怎么办?或者将来三皇子得了皇位,封敬亭怎么办?她怎么办?
这些事越想越多,越想越头痛,思绪就像被什么缠住,便是一刻清明也没有了。别人倒也罢了了,尤其让她担心的是方云棠,他若不能从这场纷争里出去,接下来怕是会影响到整个方家。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却是皮小三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头儿,你别坐这儿,这儿凉。”他这么说着,却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郭文莺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皮小三嘿嘿一笑,“睡不着,出来坐坐。”
郭文莺微怔,他刚才没睡吗?
她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皮小三点点头,随后很够哥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头儿,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王爷,你和方公子有一腿的。”
郭文莺气得想骂人,他都听成什么了?
其实皮小三离得远,他们说话又轻,并没听得太清楚,只约莫听着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还提到了王爷的名。便私心以为,肯定是郭文莺和方云棠好上了,背着王爷,怕王爷知道。
郭文莺是封敬亭的禁脔,这是军营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军营里人也都清楚她是个断袖,只喜欢男人,所以背地里那些骂她“小白脸”,“兔爷”的,也不是平白来的。
那帮军营老爷们,其中也有不少真稀罕她一身细白嫩肉的,却也没人敢对她动歪心思,王爷的手段,谁都知道出了名的狠。跟他抢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刚才见郭文莺和方云棠凑那么近,嘀嘀咕咕的,便往那方面想去了,想着可能王爷不在,他们头儿肯定甚觉寂寞,便和方云棠勾一块去了。又怕被王爷发现,才这么百般纠结,心情抑郁。
郭文莺被他莫名其妙的思想,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皮小三脸皮厚,你骂他,他也不生气。只瞅着她傻乐,笑道:“头儿,都是男人,咱们也没藏私的,你给我说说,你跟王爷那个啥,究竟是什么滋味儿?王爷是真把你压在身子底下了不?”
郭文莺直接给了他一脚,这个死猴子还真是什么都敢问,她平时对他们说话和气,真叫他以为自己是个没脾气的吗?
别说她是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能跟他讨论这个吗?
“滚,滚一边去。你要想试,去找横三,他保证能伺候的了你。”
皮小三笑得咧嘴,“横三那小子眼高,哪能看得上我?”
你娘的,合着他还真有过这心思?
郭文莺无语了,摊上这样的亲卫,她还能说什么?横三那货就别提了,就连陈七和张强那样还算正经的,就当着她的面讨论过女人紧不紧的问题,让她着尴尬的只想撞墙,却还得被迫抿着嘴跟着傻乐。
想到曾经的遭遇,真是何等的折磨?
实在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骂道:“赶紧滚回去睡觉去,你再胡搅,回营里先打你一百军棍。”
皮小三笑嘻嘻的应了,随后小步颠着往山洞走。
郭文莺脾气好,大事不能错一星半点,小事却从不跟人计较,弄得这些手下人都不怎么怕她。像皮小三这样天天跟她在一起的,更不把这点威胁当回事了。
等回了营,大人那么多事,哪还记得打他的板子?
郭文莺见他走了,正要山洞,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里想起,在大晚上的,那声音传来格外吓人。
峡谷里蛇虫鼠蚁很多,别再碰见什么要命的东西。
两人同时止了步,对着打了个眼色,皮小三找了个木条,拿衣服卷了做成个火把,借着亮光往前面探去。
越走得近,那声音越响,郭文莺隐隐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抓住皮小三,低声道:“你说,那是什么?”
皮小三比她吓得更厉害,急道:“头儿,你别拽我裤子,我就这一条裤子,再拽破了就光着了。”
郭文莺忙撒了手,她也不敢往前走了,站在一边看着皮小三。她隐隐觉得那东西应该是她最害怕。奶奶的,越是潮湿的地方,越容易碰见那玩意。
皮小三举着火把在草丛摸了片刻,不一会儿抓了两条蛇出来,笑道:“头儿,咱们真是有口福啊,瞧这蛇肥的,弄碗蛇羹吃要多鲜美有多鲜美。”
郭文莺吓得退了一步,她最怕这玩意,像这种洞穴之地本就有许多蛇虫,想防也防不过来。
她急声道:“行了,你赶紧扔一边去吧。”说完转身就往山洞跑。
皮小三在后面呵呵笑起来,他还以为他们头儿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除了怕王爷之外,还怕蛇。这回头可得给张强他们几个好好学学。
郭文莺回到洞里,这会儿方云棠已经睡着了,他躺在草上,隐隐能听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外面皮小三把两条蛇剥了蛇皮,才走回来,血淋淋的拿在手里,脸上的笑容却跟朵花儿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