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润的唇摩挲着她,低低地声音道:“朕今日上朝就觉心神不宁的,后来暗一飞书来报,你果然遇险了。”
他的吻由浅入深,郭文莺被她吻的微微娇喘着,强行把他挣开,“皇上我没事的。”
“不行,朕要检查一下,朕不放心,一定要好好查查。”他坏坏笑着,说着便从椅子后开始脱她的衣服。
郭文莺轻叫一声,“皇上,我还忙着呢,不要闹了。”
封敬亭不依,只说不看清楚他不放心。
郭文莺也不知道他是真关心自己,还是色心又起了,不过也知道他的脾气,若是不达到目的是不肯罢休。只好站起来,任他脱自己衣服。
封敬亭好像扒她扒上了瘾了,很享受这个过程,一件一件往外扔,不一会儿地上便堆了高高的一小堆衣服。看着她光着身子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很觉恶趣味得到了很大满足,从前在军营的时候无数次想象着她身子的妙曼,经常下面锁紧,恨不能登时奔腾。这会儿终于能好好欣赏了,倒好像得了宝贝一样,笑得满脸灿烂。
他终于在房里脱光了她,包藏在衣裙下的身体是如此的让人惊艳。她很纤细,有些不盈一握的细腰,单薄小巧的肩膀,纤长的大腿,但臀部和胸部却丰满的恰到好处,其他部位的纤细反衬出胸臂的美好曲线。她的肌肤很细腻,如同均质的牛奶。柳条一样柔软的细腰,让她显得纤弱,却又带着勃勃生机。
他低声道:“娇娇,你可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从前的她扮男人有八分像,现在就算再穿着男装,却已经女态毕露,眉梢眼角皆是风情,两团绵软也愈发膨大,想遮住都很难了。
郭文莺抱着肩,满脸纠结的任他把自己身上肌肤一点点看遍摸遍,两只大掌温温热热的,摸得她竟有欢愉起来,若不是被他抱着,怕是几乎站不稳了。她轻轻喘口气,“皇上可看好了?”
“好了。”封敬亭声音有些暗哑,若不是今天还有要事可做,他真会在这儿要了她。
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抱住了,停隔了几分钟才放开她,又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郭文莺也觉有些情动,双颊红红的,有些羞臊地看着他,还以为刚才他会冲动的把自己扔上床,这会儿这么快结束倒有些诧异了。
封敬亭一面给她系着腰带一面道:“朕还有事,这就走了,你后日比赛完就回宫中。这些日子好好收收心,以后也别只想往外跑了。”
郭文莺微微点头,看他急切地样子,不由道:“皇上有什么事那么紧要?”
封敬亭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道:“那些事你不用管,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你真心跟着朕,朕也会实心待你。”
郭文莺“嗯”了一声,他难得这么温柔,她也没先前那么反感和反抗了,甚至也有了想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有时候甚至想,其实他这人除了色一点,喜欢在床上虐她之外,别的地方也都还好吧。
送封敬亭出去,临出门时他又轻轻抱了她一下,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她很是窝心,她不由回了他一抹柔和的笑,她这个样子倒像是送丈夫出门的妻子了。
门外戒备极其森严,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郭文莺看着怔了怔,不知道他这回出来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就像今天在城门口,齐进带着那些金吾卫和羽林卫,也不像是专门为了等她的。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可能要出什么事了。
朝中风云变幻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卷进漩涡里弄不好就是身首异处,封敬亭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身份,还真是得老老实实的躲着好。
她也没想那么多,回到房里继续画船图,只是被他一挑拨,浑身的燥热感半天下不去,一时很难聚精会神。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刚才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心里暗啐自己,什么被他带的也这么有色心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显摆
次日正是比赛交图的日子,郭文莺昨晚熬夜把图绘完,一早醒来精神颇有些不济。许氏给她炖了补身的鸡汤,又加了新鲜的薄荷叶,给她提神醒脑。郭文莺喝了两口却喝不进去了,近些时日食欲很是不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是不太想吃东西。
许氏看在眼里,不由低声道:“小姐,请个大夫看看吧,你是不是有了?”
郭文莺哑然失笑,“奶娘放心好了,我不会有的。”她每次都是喝药的,自从和封敬亭有了关系,避孕药都没断过,他房中颇为勤恳耕耘,也因此逼得她药汤也多喝了许多。
许氏道:“小姐可别犯糊涂,小姐没成亲,若大着肚子可不叫人笑话吗?我瞧着那个封爷真不是什么好人,昨天来的时候带了那么一大帮人进来,把我吓得跟什么似得。他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手底下那么多人,小姐与他在一起真要加十二分小心了。他若肯娶小姐进门也罢了,若是不肯,小姐还是早想出路。”
郭文莺知道许氏一心为她好,只是感情的事自来都是水到渠成,半点强求不得。她道:“奶娘不用操心,大不了一辈子不嫁就是了,咱们手里有钱,横竖能养活自己,这一辈子就咱们几个就伴也挺好。”
许氏轻叹一声,“小姐心里有数就好。”这些时日她操心太过,几乎落下病了,每每想到郭文莺的遭遇都觉心力交瘁,好好的姑娘还没成亲就叫人家给那个了,以后怎么见人啊?可她一个下人,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尽力替她瞒着,不叫传出些闲言闲语,也不能叫郭府那边的人知道就是了。
吃过了饭,郭文莺便出门了,今天要到工部去交船图,一早就带着皮小三、张强和许忠几个坐车出去。
云墨自然在后面跟着,皮小三故意对付他,不让他上车,这孩子便蔫不声的在后面跑着。马车行速不慢,竟也能大气不喘的跟上了。
郭文莺掀着车帘往后看看,就叫皮小三让他上车,一孩子而已就算是眼线,也没必要这么对付吧?
云墨上了车,低眉顺眼的在那儿跪着,叫他起来,他也不肯。
郭文莺知道这小子心里别扭,不定在想什么,便也没再理他,低头展着图纸看自己绘的船图可能会有哪些漏洞。她所绘的是一只海鹘船,是一种适用于外海作战的海船,其形状与上述内陆战船不同,前高后低,前大后小,如鹘之形,船上左右置浮板,形状如鹘翼翅助。
这种船早就失传已久,她在船场的时候根据一些简单的草图也绘过船图,后来还造出了几艘用于海战,只是效果并没想象中那么好,没有完全发挥海鹘船的优点,速度是上去了,但是因为它前高后低,前大后小,如鹘之形,在风浪之中很难保持平稳度,人站在船上总有一种晕眩的感觉。真要打起大仗来,这一点小小的过失很有可能会左右战局。
在这张图纸上,她加了几个平衡船只的设计,并且把船体稍微加大了一点,变得能更适应海中风浪。
她看了几遍,觉得每一处都很好,便卷了图纸放进一个竹筒里。
马车穿街过巷,在工部大门前停下。
他们下了马车,这会儿工部门前已经聚了不少前来参加第二轮比赛的人。郭文莺等了一会儿,看见魏杞也站在人群中,在他身边还有几个衣着尚算华丽的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虽不知道身份,不过瞧着约莫是他师兄弟之类的人。
白玉生在这一行的名声甚响,他的徒弟众多,魏杞只是其中一个,还有许多徒弟参加比赛,晋级下一轮的也不在少数。
魏杞脸上包着白纱布,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也瞧见郭文莺一行,挑衅的对她挥了挥拳头。
郭文莺微微一晒,这种张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实在没必要理会。
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工部大门一开,从里面走出几个官员,打头的四十上下,留着一撮小胡子,一脸老实敦厚样,那一身的侍郎官服穿在他身上略显紧些,也不知是发了福,还是为了省布料,只看着就像个会过日子的人。他打老远就看见郭文莺,几乎是小步跑着过来,“文英,可算看见你了,想死哥哥我了。”
那人正是邓久成,自他被调回京里,还没见过他,没想到还是从前那性子,大嗓子,热情洋溢的让人受不了。
郭文莺很利落的躲过他扑过来要保住她的手,西北军从前那些个将官一个个都奇怪,都有喜欢抱人的习惯,路怀东如此,他也如此。
邓久成半点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依旧嘻嘻笑着:“哥哥我天天盼着能看见你,今天可算见着了,一会儿跟哥哥喝酒去。”
郭文莺苦笑,她这会儿只是个跟班,实在当不得他一个三品官员这么热情。早知道一大早就能碰见他,她蒙着脸出门多好?不过他们之间太熟,就算把脑袋蒙了,他依然有本事能认出她来。
她试探着挣扎,“这位大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邓久成一怔,随后笑起来,“你小子烧成灰我也认识你。”
郭文莺忍不住捂住脸,想装不认识都不行了,她是想跟他喝酒,可惜今天真不是时候。便道:“我是参加百工大赛的,去交了造船图纸再来找哥哥怎么样?”
邓久成立刻笑起来,“如此甚好,咱们中午狮子楼见,你可不能不去,你要不去我骂你祖宗。”
郭文莺嘴角狠抽了一下,当过兵的人身上都多少有些痞气,只是他好歹也是朝廷大员了,这么着好吗?
邓久成却不管不顾的,拉着她说了会儿子话,才带着几个官员走了。他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一边走还一边跟人显摆,“看见没,那是我兄弟,可厉害了。”
郭文莺瞬间便有一种被雷劈过的感觉,看着周围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很觉今天不宜出门的。邓久成的性格是有名的大黏糊,和路怀东虽不是一个类型,却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第三百九十五章 打人
那些来参赛的,一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约莫是觉得她是因为认识工部侍郎,走了后门才进了决赛了吧。周围一片议论之声,有一些听在耳中甚是刺耳。
这些靠手艺吃饭的,虽然身份不高,却一个个都有几分傲气,最见不得通过走后门的人。
郭文莺颇觉头疼,却也没法分辨,便只当没听见,退到一旁去了。
这会儿从工部大门里出来两个官员,让他们排队进入,到里面最靠左的一间房子里,有人在登记交来的图纸,每一个上面写上姓名,再贴上封条。
郭文莺排的比较靠后,好半天才轮到她,她把图纸交上去,那登记的官员似是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许忠?”
郭文莺点点头,那官员埋首写了许忠两字,贴到封条上,然后让人拿到里间屋摆放去了。
交完图纸,也就没什么事了。从工部衙门出来,一抬眼忽然瞧见郭文云往这边而来,他明显憔悴了许多,原来不可一世的贵公子,现在却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走路连腰板都挺不直了。
郭文莺怔了怔,若不是他对她怒目而视,一时竟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不禁心里暗忖,郭文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一直在宫中,关于郭家的事也很少关心打听,对于郭文云被免官的事一点也不知。
郭文云说起来是被御史参劾的,说他整日流连花街柳巷,败坏名声,为争一歌姬与人口角,有失官员体面。但因为此就免官,未免责罚太重了一些,不仅这样,就连他的世子之位也岌岌可危了。三叔郭义年现在正在京城,一心想着让大哥让出爵位来,由自己的儿子郭文乾继承爵位。
相比郭文云这种凭祖宗余荫混得一官半职,只知吃喝嫖赌的浪荡子,郭文乾要明显优秀的多,他是科举进士出身,第四名传胪,今年刚进了翰林院做典簿,品级虽不高,却是极有前途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才华横溢,能写诗做词,还画的一手好画,在文人中名气甚响。
现在郭家有意栽培他,正准备上请封的折子,废了郭文云的世子之位,由郭文乾继承爵位。
此事东府的定国公也是支持的,郭家想要发扬,靠一些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是不行的。所以两府合议,推出郭文清和郭文乾两人重点打造,倾全府之力扶植两人。
因着这事闹开,郭文云在郭家的日子特别难过,他父亲郭义显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连门都不敢出,根本就说不上话。这会儿永定侯府早就被三叔霸占了,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府里。
对于郭文云这是灭顶之灾,他一旦没了爵位就什么都不是了。可对于傅老太太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和孙子都是亲生的,让谁继承爵位都一样。在她的有意偏袒之下,郭义年越发横行,不仅联合永州郭家的族人一起扶郭义乾,还想把郭文云从郭家赶出去。
所以郭文云现在就是过街的老鼠,找不到半点外援。也是他平日里不会做人,人缘太差,才惹得现在墙倒众人推,一堆人想要反对他。在这种氛围下,他能好得了才怪了。
他今日本来是到工部看看能不能再谋个差事,虽不能有品级,好歹有些俸禄可拿。可没想到竟在这儿看见郭文莺了。
他对郭文莺本就恼恨,此时看见她真跟见了仇人一样,双眼瞪得要冒出火来,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早扑过来在她身上狠咬一口了。
郭文莺倒是面色平和,微微对他点了下头,便要离去,郭文云往她跟前一拦,恨声道:“死丫头,你在这儿做什么?”
郭文莺没理他,往前要走,却被他懒、拦得死死的,她不由道:“郭文云,你想怎样?”
郭文云冷笑一声,“你一个宫中女官居然私跑出宫,在这里流连,你莫不是还要参加什么百工大赛吗?”
他本是随口一说,见她脸上变颜变色,不由很是得意,更加猖狂道:“你一个女人假扮男人在朝中任职已是欺君之罪,现在又女扮男装混进百工大赛,你当南齐的天下是什么,南齐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这几句真是诛心之言,郭文莺扮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她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容于世的,可作为一个现代有着男女平等思想的人来说,其实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甚至潜意识中,她都在和男人一较高下的。
不过她也知道一旦此事揭破出来,那就是捅破天了,那些自诩朝堂是男人天下的卫道士们,怎么可能允许她一个女人指手画脚,指点江山。或者那些背地里恨她之极的人,不是不知道内情,而是在寻一个契机,一个随时可以扳倒她的契机。
想到那天郭文清跟她说的那番话,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怕是天下人像郭文云这么想的不在少数吧。
此时,她真怕他突然嚷嚷开了,便低声道:“二哥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说开的。”
“一家人?”郭文云暴跳起来,“你们谁把我当成一家人了,一个个的都想害我,恨不能叫我死,我好过不了也不会叫你们好过,更不会叫郭家好过。”
见他跟发疯似得说得不像话,郭文莺心里也来了气,说她没把他当家人,他又何曾把她当家人了?
这会儿工部衙门里不时有人出来进去,怕他闹开了一发不可收拾,郭文莺便对后面的皮小三使了个眼色。
皮小三早瞧这小子不顺眼了,他们头儿那是金饽饽一样的,香极了,怎么可能叫人随便欺负了?
他一个箭步上来,对着郭文云肚子便狠揍了一圈,看他疼得弯下身去,忙扶住了,假装道:“唉,兄弟,你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瞧瞧站都站不稳了,来,哥哥扶你回家。”
他这么一说,旁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儿有个喝醉了的,也没人在意。郭文云早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几乎被他连扶带拽的拖上了路旁的马车。把他扔进车里,他随后就跟着上去,里面乒乒乓乓一顿,似乎打的不轻。
第三百九十六章 婉香
郭文莺也没制止,她对这位亲兄长没半点喜欢,只要不打死打残,受点教训也无所谓。
皮小三打完了,探出脑袋来,“头儿,这人送哪儿去?”
郭文莺皱皱眉,“先送回郭家去吧。”
皮小三赶着车走了,郭文莺他们上了第二辆车,一时寻思着要不要去狮子楼赴邓久成的邀约。她思量了一下,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本来想先回甜水街,可是马车走出去一段,她忽然想起郭文清的话,总觉得心里不安稳,暗忖着趁现在还在宫外,还是见见大伯父的好。郭家那堆烂事她是不想管的,但如果她出了事,牵连的不仅仅是东西两府,弄不好就是整个郭氏一族。
一路往荣礼街而去,在街口便停了下来,永定侯府门前,皮小三正拎着郭文云跟门房的人交涉呢。他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打的,只说在路上看见郭公子受了伤便给送回来了。
郭文云早就昏了过去,哪还反驳得了,皮小三把人送进府里,还讨了几两银子的赏钱这才欢欢喜喜的出来。
郭文莺行到府门前时,正看见皮小三被门房领进去,她也没进永定侯府,直接叫张强赶着车到了定国公府。
在府门前下了车,叫人往里面送信,过了一会儿郭文清匆匆从府里出来,看见郭文莺不由尴尬一笑,“妹妹来得不巧,府里刚出了点事。”
郭文莺一怔,“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婉香惹出来的,好大一个姑娘,竟…”他说了半截便咽下去,似有些难以启齿。片刻方又道:“妹妹是自家人,原也不该瞒你,只是此事确实有些丢人。”
郭婉香乃是郭家的次女,是庶出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先前郭文莺没见过,是以也不知道这个的事。
原来今天一早上,郭婉云和郭婉香姐妹两个去玄青寺里上香。
玄青寺建在山上,在京郊附近,平时去那里的人不多,因为寺庙偏僻,香火也不算旺盛。
偏偏郭婉香很喜欢玄青寺,非说那里环境好,菩萨也特别灵,天还没亮就拉着郭婉云非得去玄青寺烧香。
郭婉云这些时日也为了自己的婚事烦心不已,他爹爹看中了路将军的公子路唯新,找了媒婆去府里提亲,还通过郭文莺的关系,请到了右相陆启方代为说媒。
在西北军营的时候,郭义潜就跟陆启方相识的,与路怀东也算略有些交情,再加上郭文莺的面子,本以为此事一定能成的。没想到路怀东是同意了,可路唯新却死活不愿意,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心上人一天不成亲,他也一天不放弃。
路怀东自来拿这个儿子没辙,只好推拒了婚事。这事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后来皇上下旨让郭义潜和郭义显闭门思过,京中豪门见风使舵的不少,有不少大户巴不得跟郭家撇清关系,郭婉云的婚事便再难找了。
也因为,这回郭婉云也想去庙里上柱香求个姻缘,郭婉香一提,她也便同意了。
两人一早出了门,到了庙里刚赶上山门大开,她们运气好,赶着烧了头炷香。
烧完香,求了签,郭婉云去找人解签,郭婉香却悄悄地溜了。
郭婉香之所以上这玄青寺来,倒也不是因为这里菩萨灵,而是喜欢后山上的一片湖,湖水里种着大片的荷花,夏天可以赏荷,秋天残荷虽败,却也有败的美。坐在湖边,凉风阵阵,赏荷看景,别有一番滋味儿。
最难得的是在湖边有几块大青石,光溜溜的,躺在上面很是舒服。
她每到夏天都喜欢在这儿待会儿,今年夏天捐着她不让她出来,到了这会儿都忍不住想念这几块石头了。
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又褪了鞋袜在湖水中泡脚,这湖水很奇怪,虽是秋日却一点都不凉,温温的,好像是有温泉注到里面。
正欢快地泡着脚呢,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姐,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她骇了一跳,回头见一个男子躺在一块草坪上,双手枕着后脑,正颇为惬意的看着她。
郭婉香一吓,想站起来,却脚下一滑从岸边掉了下去。她不会游泳,扑腾了几下,差点沉底。那男子一见,慌忙跳下水把她救了上来。
这边出了事,闹得动静大了,等郭婉云带着几个丫鬟过来,正看见那男子把郭婉香抱在怀里。
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好好的大姑娘,叫一个男人抱住,这还怎么嫁人啊?也因为此,定国公府才闹得跟什么似得。
郭文莺进了府门,刚走到内院,便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只见郭婉香被定国公摁在地上,正用藤条抽打。
闺阁里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当下哭得涕泪横流,嘴里嚷道:“你不是我亲爹,竟然这般打我,我要我娘!”
郭婉香是小妾所生,她母亲早在六岁的时候就先去了。郭义潜一听这个,不由气得浑身发抖。最近就没一件顺心顺意的事,女儿又出了这等丑事,嚷嚷的人尽皆知,叫他一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他心里憋着火,自然打得毫不收下留情,而在一旁竟然还有个高瘦的书呆子,急急地围着这父女二人团团直转。
他想要阻拦定国公又无从下手,听了郭婉香的哭喊,当下又嘴里不停念叨着:“姑娘,此言差矣,孟夫子云:‘无父无君者,是禽兽也!能有父亲鞭策临训,乃是莫大的福气,小生便很羡慕姑娘你能被父亲责打,且忍一忍,待得你父亲气消便好…”
郭婉香觉得自己的身体挨着鞭子,耳朵竟然还要受这等迂腐调教,当真是舞勺之年不可承受之重,当场便哭趴在了地上!
郭义潜也没那书生给气乐了,这书生就是今日下水救人的,出了这样的事,郭婉香自然被带了回来,可这书生居然在后面跟着,一路跟到了郭家。还围观定国公教女,真是赶也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