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然强忍住想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对着轩辕金叹道:“杜佑成又没得罪你,你何苦脱光他的衣服。羞辱于他?”
轩辕金冷冷道:“他掉进荷花池,我好心的请他进来晾干衣服,怎么能叫羞辱呢?你是心里偏向与他,才会在这里怪人吧。”
傅依然忍不住摸了摸额头,跟这样地轩辕金,她真是不知该怎么辩论了。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傅依然不想在跟他矫情下去,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跟他撕破了脸皮,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会放杜佑成离开?”
“我又没拦着他,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啊。”轩辕金冷哼一声道。
要杜佑成衣不遮体的这样出去,想必他也没这样的胆子,傅依然叹了一声,对轩辕金祈求道:“拿件衣服给他吧。”
“这里每人只有一见衣服,没有衣衫可以给他,你若愿意,可以脱自己的给他。”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轩辕金的性子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他,傅依然不愿与他争执。径直走到杜佑成身旁,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他,说道:“你且起来,男子汗大丈夫赤身**又有什么可怕的,何必龟龟缩缩地。”
杜佑成的性子素来害羞,脸皮也薄,真不敢在女人面前袒胸露背。他用傅依然的衣服遮住身体,才有些畏缩地站了起来。
轩辕金见她脱衣服给他。脸色不由大变。气道:“你就当真那么在乎他。”
傅依然叹息道:“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你这样到底不好。”
“好。你若真的在乎他,你今日留在这里,我便放他走。”
“此话当真。”
“我轩辕金还没说过假话。”轩辕金气恼道。
“好吧。”傅依然转首对杜佑成道:“你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回头咱们再说。”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危险的地方。”杜佑成固执而言。他话一说完,轩辕金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整张脸臭的随时都可能杀人。
“这叫什么话,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先走吧。”傅依然说了半箩筐的好话,几乎是半哀求的才把杜佑成给送了出去。
他地外衫这会儿早已经干了,有随从拿了过来递给他。杜佑成穿上,一走三回头,和傅依然那般不舍的样子,活像是一对刚被拆散的鸳鸯。
轩辕金越看心中越气,他跟傅依然是鸳鸯,那他又是什么,打鸳鸯的棒子吗?等杜佑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轩辕金满脸铁青的怒视着傅依然,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上一口。
随处们都很识相的走了出去,并掩上了房门,原有的几个妓女,也早被拽了出去。一时之间,屋里只有轩辕金和傅依然两个,气氛却显得格外的凝重。
轩辕金带着满身地怒气,迎着她走了过去,那喷火的双目吓得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轩辕金上前一把揽过她的肩,双手掐住她的胳膊,仿佛深陷入肉。
他似乎向干脆掐死傅依然算了,但心中根本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手指的方向,最终偏转了许多,他强压住怒火,隐忍的声音道:“你为了他,可以当众脱衣,你又为我做过什么?”他的眼角里都快冲出血来了,那厉言厉色地样子看得人心中一颤。
傅依然被摇晃地快要散架了,告饶道:“轩辕,你不要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好,你告诉我,如果为了我,你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吗?”
“我,如果为了你,我敢裸身走在大街之上。”傅依然甚觉痛苦,不由冲口而出。她这话说的一时情急,但话一出口,就觉得很是后悔。自己说地这叫什么啊,在大街上裸身?这么不走大脑的话都说的出来。这哪里像是大运的女皇,简直连地痞流氓都不如。
轩辕金也听得一愣,随即大吼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敢在街上给人看,难道你又想给我戴顶绿帽子吗?”
傅依然望着轩辕金气呼呼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是好笑,轩辕金一向是冷着一张脸,从来看他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今日她才发现原来的表情也很丰富呢。
“你笑什么?”轩辕金被她抿嘴笑得浑身不适,不由气问道。
“我在笑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呢,难得看见你表情这么丰富,生气的样子也很威严。”傅依然笑着称赞,眼光流转之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听她这么一说,轩辕金的脸再也绷不住,嘴角**了几下,想保持生气的样子,却再也不能了。
“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不喜欢杜佑成,便不要见他,何苦把他拉来身边气你,你可是大运的栋梁,若被气病了,可叫我这个女皇如何是好。”傅依然见她随口一句便能起这么大的成效,转而拍起他的马屁来了。
“哼,你心里只有杜佑成,何时又管过我的死活。”轩辕金轻哼一声道。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没那么僵硬了。
傅依然心中暗叹,果然这样哄他的法子最管用。轩辕金一向吃软不吃硬,以前自己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与他对着干呢,弄到最后,倒把两人的关系彻底搞僵了。
“你这么英名能干的人,从来都是你管我,我又何曾能管的了你,我做十件事能错上九件。”
“那倒也是,从来都是你做错事的时候多。”轩辕金的面色更加和缓了,开始附和起她的说辞来。
傅依然又道:“杜佑成是杜佑成,你是你,不能相提并论的。”
轩辕金仿佛赌气一样,冒出这么一句,“那好,你说,到底我们俩谁更重要?”
天啊,怎么绕着绕着又绕回来了。傅依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忽然觉得头痛已极。她看了一眼屋内狂欢过后所遗的痕迹,说道:“你追问你们俩谁更重要,但是你看看,你在杏花楼里左搂右抱,享尽美人艳福,我可曾说过你一句。”
“你这是在吃醋吗?”轩辕金忽然心中大喜,一把抱住傅依然,脸上的表情也立刻由阴转阳。对于傅依然拿杜佑成比作烟花女子他实在是太满意了。
她有吃醋吗?傅依然心中暗筹,她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嘛。不过看轩辕金这么高兴,不吃醋也得吃了。
“对啊,我很吃醋啊,看见你跟那些女子眉来眼去的,我当然不高兴了。”傅依然说道。
“我就知道,你心里不会一点也没有我。”轩辕金心情激动起来,抱着她的手也微微颤动了。
第一百零二章 铁铮铮汉子的柔情
这就是那个铁一般的汉子吗?他有坚强的意志,顽强的毅力,但面对情爱的时候,却也显得软弱至极。傅依然看得心中难受,轻轻摸着他的脸,说道:“轩辕,是我对不起你。”
她真的对不起他,她对不起他的那份情意,在她眼里杜佑成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凌紫陌,最后才是他。若不是因为他掌握着大运命脉,若不是根本离不了他,或许最可有可无的人就是他了。
他花天酒地,她根本不闻不问,他身边围绕着众多女人,她就是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以前所认识的轩辕金就是这样,现在他这样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她不在乎,甚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这事如果发生在杜佑成身上,想必她一定会气得把他抓起来臭揍了。
无论在朝堂还是在皇宫,两人已经形成了一种奇异默契。嗯,说好听点是默契,说难听点,轩辕金已经完全掌握了她的行踪和思想,基本上她去趟茅房,轩辕金都能猜出她今天大小便的颜色。对于这样的默契,傅依然很无奈,轩辕金的今日所想,明日所想,她不是不能知道,而是懒得去知道。
如果要说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似乎也不全对,她为他着想,会想办法保着他,不是为了自己而保他,只是因为怕他出事。轩辕金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多了的时候不觉得多,但是却绝对不能少。
“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以后就好好待我。”轩辕金说着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大踏步向内室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傅依然心中一惊。拽着他的手臂问道。
“刚才那鸨母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我花了银子,现在应该好好的享用一番了。”轩辕金脸上怒气未尽,眼底却已隐隐带了几分笑意,看起来颇为怪异。
“你什么意思?”傅依然满脸疑惑的望着他。
轩辕金轻笑了一下。把那鸨母的意图说给她听。刚才他确实是给了一锭银子地,不过是想打发她走,却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傅依然。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他倒乐得做一次寻芳客,以慰藉他这些年的相思之苦。
自从她做了女皇之后,他们之间亲热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强逼之下才得成行,只见她苦着一张脸应付自己,根本体味不到男女欢爱地乐趣。现在他最希望的事就是她真心实意的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傅依然没有挣扎。算是默认了。她欠他地太多。还他一次又何妨。现在地她一点也没觉得勉强。确实真心实意地想跟轩辕金修好。两人走向帷帐之内。一片春色掩映在鸳鸯帐里。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第二日。傅依然和轩辕金从杏花楼离开。走出大门时。鸨母看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地样子。暗自惊诧不已。心想着随便找了个女人。没成想居然是个有本事地。这么快就把摄政王给勾搭到手了。
“姑娘昨天伺候地可满意。”鸨母腆着一张脸对着轩辕金谄笑道。
“很好。像个母老虎一样。很够味儿。”轩辕金挑着眉。暧昧地笑道。
傅依然冷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昨天一不小心把被子给踢破了。还在他身上抓了两条血印子。不由轻轻在他手上掐了一把。势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轩辕金一脸了然地笑着。把她往怀里抱了抱。
“那是,我们杏花楼的姑娘,当然是一流的,大爷以后一定要常…。”她话说了一半,忽然惊觉傅依然似乎不是杏花楼里的人,不由立刻收声,面色也尴尬起来。
傅依然不愿与她这样的小人物计较,轻哼了一声,向外走去。摄政王要走,门外早已备好了马车,十几二十个随从分两侧站立,紧紧护卫着马车。
轩辕金一步不离傅依然身边,在杏花楼门口,不顾众人的侧目,弯腰把她抱上了马车。
马车轻驶过街道。日升初上,街市之上偶有早起的行人路过,两旁地店铺还没开始营业,但已经有了卖早点地小贩开摊卖食了。
“云吞,汤圆,枣糕,江米大团子,好吃的不得了。”一声声吆喝传来,听地人倍觉肚中饥饿。
“咱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傅依然被吆喝声吸引了,掀起车帘,指着前面的一家小摊子说道。
那是一个不大地摊子,有三四张桌子,围了七八个人在那里吃东西。
“这样的小地方不干净的,你当真要在这里吃吗?”轩辕金有些不确定的问。他自己是穷人出身,像这种街边小摊不知吃过多少次,甚至有时候都是偷来抢来的,但他却怕傅依然吃的不习惯。
傅依然点点头,这样和平民百姓一起坐街边小摊上吃东西,体味普通的生活,她从未试过。看那些平民百姓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的样子,倒真有些跃跃欲试之感。
傅依然喜欢,轩辕金也不阻拦,两个人一起下了车。
“老板,两碗云吞。”傅依然学着别人的样子,对着那忙碌的摊老板轻声喊道。
他们衣着高贵,一看就贵人身份,向这边一走,立刻就有人从摊子上站了起来,给让出一张空桌。所有人都傻呆呆的望着他们,含在嘴里的吃食也顾不上咽下。或许他们在奇怪,分明是高贵之人,却为何光顾这种廉价的摊贩吧。
“好,两位贵人请坐。”摊老板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擦着桌子,想尽量干净一点,以免污了贵人的衣服。
轩辕金眼看着小贩紧张、谄媚的样子,觉得很是眼熟,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些年所追求的究竟为何。幼时没饭吃的时候,希望别人能随便赏口干粮,这是最原始的**。
后来频遭白眼,他开始幻想着有一天会带着一大堆从人,招摇过市似的把街上所有的吃食摊子全部吃个遍。让所有人都惧他怕他,不敢惹他。再后来他逐渐掌了权,成了人上之上,每日里接触的都是贵族世家,进出随从如云,指手掌天下,随意决定人的生死。以前的想法和意识变得越来越淡薄,发过的宏愿也根本想不起来了。
怀着闲适的心情,再次接触市井的平民,反倒让他明白了自己最原始的动力究竟为何。原来他的愿望只不过是三餐温饱,不再被人瞧之不起,这是他奋斗的源泉,但现在他所得到的远远多过那些。
随着人的欲念一点点的膨胀,将军这样的官职都满足不了自己心中的渴望,他想要的还要多,执掌天下,左右人的生死。但这一切都得到了又怎么样呢?他反而失去自我了,由那个只渴求面子的小人物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回首往事,也只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也便一切都结束了。
傅依然似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有些怪异,轻轻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这种难得一见的温柔,让轩辕金心中暗颤,不由嗟叹一声,心想,人生不过百年,或许人真的不能渴求太多吧。如是想着,他对杜佑成的恨意,竟消失的一点不剩了。他一个莽夫,能坐拥天下,能得女皇的垂青,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傅依然和轩辕金两人含笑自若,身上没有一丝的盛气凌人和傲气。这摊老板心下稍安,颤巍巍的端过两碗云吞,笑道:“两位慢用。”
那云吞精巧小爱,汤中瞟着一点碎葱和碎香菜,绿色配着白汤,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要不要再尝尝小摊的米团,那可是这条街最好吃的。”摊老板说着掀开了笼屉,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糯米的清香,甜甜的香味儿不断刺激着胃袋。
傅依然嗅得食欲大增,笑道:“好,拿四个过来吧。”
“二位等着,马上来。”摊老板欣喜过望,忙拿过盘子,盛了四个米团端了过来傅依然用筷子夹起一只咬了一口,是芝麻红糖馅儿的,又甜又香,果然很好吃。
“你也尝尝。”傅依然夹起另一只放在轩辕金面前的小碟上。
轩辕金根本不喜欢吃甜食,不过是傅依然夹的,他觉得心里甜甜的,就夹起来咬了一口,这或许是两个人自相识以来,最和谐的时候了,两人都含笑而食,吃的格外香甜。
这时,忽然街上有人喊了起来:“方尚书的轿子过来了,大家快跑啊。”
这一喊,众人慌忙而逃,有人走的太急推倒了傅依然,她正在吃着一个米团,这一撞脸趴在桌上,米粒糊了一脸。
轩辕金蹭的站了起来,那个撞了傅依然的汉子已经钻进胡同跑远了。轩辕金派人要追,傅依然忙拦住道:“算了吧,他又不是故意的。”
轩辕金这才坐下,不过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傅依然满脸的米粒,说话时,米粒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很是好笑。他接过傅依然的手帕替她轻轻擦拭,但眼角难掩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中所想。
傅依然也不计较他的取笑,蔚然而坐的接受着他的手在她脸上抹过来,抹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 大街上的馊水
“两位快走吧,方尚书的轿子要过来了。”摊老板慌手慌脚的开始收拾摊子,一脸的焦急和紧张。就好像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轿子,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是怎么回事?”傅依然有些惊疑的问道。现在是上朝时间,方尚书的轿子打这儿经过也无可厚非,这些老百姓跑什么啊!
“你们不知道,这位吴尚书最会摆威风,他的轿子经过的时候,街上有行人就打行人,有摊子就砸摊子,非得等他走远了,我们这些小商小贩才能再开始做生意,天凉的时候还好,若等到三伏天,东西根本放不住,等他走了,哪还卖得出去。”店老板苦着一张脸叹息道。
街上做早点,卖烧饼,卖青菜、熟肉的小摊子,都开始收拾了,看他们动作迅速,行动条理,看起来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位方尚书也确实挺招人恨的,他一出来,前后都是兵丁护卫,前面敲着锣,“闲人闪开啊,方大人来了。”
他一上朝下朝,老百姓算倒了霉了,尤其是他家附近,他必经的通道,老百姓就不能摆摊了。老百姓有时候为了生计,偷偷的摆摊,但一听他来的消息,全都跑的飞快,有时赶不及,为了活命,连摊子都不要了。
这个方尚书傅依然是很知道的,他就是那差点跟杜佑成成亲的方家小姐的亲爹。他这些年做事虽跋扈,好在没有大恶,傅依然因为对方家小姐有愧,所以对她爹也是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今日听到他这么欺负老百姓,立刻火往上撞,暗自思量着,怎么惩戒一下这无法无天的家伙。
“你们这有馊水吗?”傅依然问那老板。
“我们小摊子没有,不过对面那大酒馆子可多的是。”摊子老板已经收拾妥当。背着自己的摊子往家走了。
傅依然招收叫过轩辕金的几个随从,对着他们耳语了几句。随从领命而去,来到对面敲酒馆的大门,开始拍打门扉。
“你想要做什么?”轩辕金略感兴趣的挑了一下眉问道。
“拯救者一街地百姓啊!”傅依然抿嘴笑着。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要拯救。直接下道旨把方天德罢官免职就是。何必费力气。”
“那怎么行。小恶要小惩。大恶要大惩。方天德罪不至罢官免职。”傅依然笑道。其实在她心里是不好意思免人家地职。毕竟到现在那位吴小姐还没寻到婆家嫁出去。这全都因为她。使得这位小姐名声受损。
他还想吃东西。盘子、碗、碟子都被迅速收走了。手里握着地一双筷子也被摊老板给抓走了。他脸色顿时黑了起来。口气忽地一变。说道:“想做什么随你吧。”
轩辕金抱着肩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傅依然鬼主意素来极多。整人地法门也是一样套一样。他能预料到下面这场戏必是好看地。
过了一会儿。几个随从各拎着两桶泔水走了过来。酒楼里生意好。每天产地泔水足有七八桶。这些本来是用来喂猪地。不过全被这几随从连吓唬。带威吓地给拎了出来。
七八桶泔水往面前一放。顿时飘出一股股强烈的酸臭味。傅依然掩着鼻子吩咐道:“把这些都倒在街上。”
这么臭地东西,往街上一倒,这人还怎么待啊!几个随从眼望着傅依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确实要这么做?”
傅依然点点头,又加上一句,“倒得匀称点,让人打鼻子一闻。那馊味儿是打着旋来的。”
“是。好嘞。”几个人也豁出去了,把馊泔水嘁哩喀喳全泼涌路上了。怕泼不匀,也不知从哪儿借一扫帚。还给扫一扫,抹平了。
刚弄好,从远处吴大人的大轿就来了,两旁边全是兵丁,头里一个个校尉,拧着眉,瞪着眼,挎着腰刀,那大轿子极品的绿妮缎子,上垂金穗,挂宝石宝玉,看起来威风极了往这儿一走,大轿帘儿挑着呢。随便一看,就能瞅见方大人那张大长脸。天热,盖着帘子太气闷,另一方面,方大人也是为了显摆显摆,亮亮份儿,让人瞧瞧这大人长得多精神啊。
大轿走近了,小风一刮,馊味儿就全来了,吴天德一提鼻子,这叫什么味儿啊?臭里带点酸,酸里带点馊,在空气里旋这风,往鼻子里钻,熏得他差点连早饭都吐出来。
旁边管家说了,“老爷,这有可能是后桥底下淤泥的味
“那好,以后咱不走这儿了。”方大人拧着眉道。就这一句话,把这条街的老百姓全救了。
正这时,忽然有人喊道:“摄政王在此。”
呦,摄政王在这儿,怎么也得见个礼啊,方天德赶紧下轿,小步跑着赶到轩辕金面前。
此时,轩辕金正坐在街边的一张桌子旁,手里摇着扇子,状似潇洒之状。在他身后站着几个五大三粗地汉子,手扶着腰刀,显得千般威风,万般煞气。
“给王爷您见礼了。”方天德往地上一跪,怦怦磕了几个响头。整个大运最不好惹的就是轩辕金了,所以他这几个头磕的也非常诚心。
见礼已毕,方天德刚想站起来,就听到哗的响了一声,接着一桶的臭泔水,对着他就兜头兜脸地倒了下来。他躲闪不及,整整一大桶全洒身上了,一点也没带糟蹋的。
这一泼,把方大人给泼傻了,他伸手从脸上捡下几根菜,半天没说话。
看他那一身狼狈地样子,轩辕金想笑,强忍着没笑出来,故意虚张声势,对着从人大呼道:“这是谁干的好事,来人,上去搜一搜。”
其实这桶泔水是谁倒得他最清楚不过,傅依然一早就带着两个随从上了二楼。就等着方天德过来见礼的时候,好泼他一身。
几个从人上了楼,自然不会搜不到人,不一会儿咚咚的踩着楼梯走下来,转向轩辕金禀报道:“王爷,那人已经跑了。”
“即是跑了那就没办法了。”轩辕金半带歉意的望着方天德道。
“不,不,这事怎么能怪摄政王呢。都怪微臣倒霉而已。”方天德用袖子摸了一把脸说道。他整个衣服全浸透了,袖子上也是泔水味儿,这一摸差点没把他熏吐了。他心里这个恨啊,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最想做的就是把楼上的人给抓出来杀了。可是摄政王已经派人搜过了,他若是再搜,可未免太不给摄政王面子,只好苦着一张脸道:“王爷。微臣得赶紧回去换衣服了,就不伺候您了。“没事,赶紧回去吧,耽误了早朝地时辰可不好。”轩辕金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方尚书身上地味道熏地他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