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果怕的话,以后就不要去见杜佑成了。”云飞花说着,拽着傅依然的衣袖,大踏步的向前走。
傅依然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丈夫逮到外出偷情的小媳妇,畏畏缩缩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每向前走一步,傅依然的心都要抖一下,腿肚子也有些转筋了,她几乎是被云飞花强架着走上台阶的。
在他们走过轩辕金身边时,轩辕金既没有像云飞花想象地,拿起宝剑对他们一通乱砍,也没有像傅依然所以为的,会用极度指责的眼光瞪视着他。
他只是扫了傅依然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他面容和善的样子,仿佛是在告诫晚归的家人,外面危险啊,要早点回家。他这是吃坏东西了吗?怎么这么奇怪。傅依然惊得好险没从台阶上滚下去。如果他痛骂她一顿,或者痛打她一顿,她还觉得更痛快一些,可是现在,居然让她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人就是这样,对于不确定或超出想象的事,都会怀有相当大的恐惧,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轩辕金对傅依然展颜一笑的话,她多半会吓得立刻休克了。
饶是如此,傅依然受惊的程度也不轻,她没敢再看轩辕金一眼,飞也似地往凤藻宫内跑去,完全不顾及女皇地威严,跑的钗环俱坠,大汗淋漓,活像是被鬼追一样。
凤藻宫里伺候地太监、宫女一个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想必他们心中一定在暗自揣测,女皇莫不是中了邪了。
在傅依然眼里,中邪的绝不是她,应该是轩辕金。他奇怪的表现,令她的心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连十几日,傅依然都不敢抬头看他。
轩辕金那天的态度比云飞花突然变得很男人,不再掐着兰花指唧唧歪歪,还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忽然变成温润小生,傅依然很庆幸自己的下巴到现在还保留完好,没有掉落下来。
还好,这之后轩辕金都表现的很正常,没有再露出那种惊死人的样子。傅依然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一些。
但是经此一次之后,她明显出宫幽会的次数少了起来。只有在轩辕金不再宫中的时候,她才敢去和杜佑成说几句私话。
对于傅依然的行为,杜佑成显出了最大的宽容和包容心。从来都是微笑,没责备过傅依然一句,也没有用幽怨的眼神看过她。
但即使这样,两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表面大度,也快把傅依然逼疯了。她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想折磨死她吗?
他们越是这样,她心里越不舒服,最后只得干脆谁也不见了。除非是国事、公事,否则不允许他们任何人出现在她面前。
第六十三章 摸眼睛摸鼻子游戏
在这种湖面平整无波,湖底暗潮涌动的表面平静下,三年匆匆过去了。
三年对于一个成人来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对于成长中的幼儿来讲,足以让他懂得许多。
三年过去了,金陌已经将近五岁了,他的聪明令大运皇宫所有的人惊叹之余,又心生恐惧。这个孩子心灵通透的简直令人都有些头痛了。
就像现在这样,金陌小手挽着云飞花的脖子,笑着问道:“干娘,你到底是女的还是男的?”
一句话问得云飞花声音堵在嗓子眼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依然笑着抱过金陌,说道:“你干娘是男是女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就别问了。”
金陌嘻嘻笑着,状似很明白的点了点头,又道:“干娘是外表不男不女,内心又男又女。”
话音刚落,云飞花的脸,顿时变成了酱紫色,鼻子都气歪了。傅依然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她儿子简直是太有趣了。
“这可恶的小子。”云飞花气得摸了一把脸,恨声道:“这小子这股子可恶劲儿也不到像谁,长得不像轩辕金也就算了,就连脾气、性格也没一丝想他的。”他说着磨了两下牙,又向傅依然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生的,还是根本就不是轩辕金的?”
他话一出口,傅依然不由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金陌也在旁边掐着小腰,手捏兰花指,叫道:“你莫不是刚掉进大粪池里,臭了嘴了,不如赶紧去洗洗。”
他说地这话。正是出自云飞花地传授。云飞花经常捏着兰花指。掐着小蛮腰大骂宫里地太监、宫女、侍卫们。每次他们一说错话。他必会说上这么一句。没想到几日倒被金陌有样学样地学会了。
云飞花当场怒了。气得浑身乱颤。哼了一声。一摆头。扭着细腰。迈着莲步走开了。
傅依然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说过了也便过去了。这几年来。从没有人说过金陌不是轩辕金所生。也从没有人怀疑过。而云飞花绝对是其中地异类。他与大运朝廷无任何关联。所以显得很是肆无忌惮。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有想到今日地话被小金陌暗暗记在心上。对于轩辕金。金陌一直是很敬重地。他喜欢强者。也崇拜强者。而“强者”这个字眼。对轩辕金来说是毋庸置疑地。
轩辕金很疼爱他。给他做像玩具一样地小弓。教他射箭。教他扎马步。金陌一直以为他是他地父亲。也把他当成父亲一样。但忽然有一天。有人说轩辕金不是他爹地时候。金陌幼小地心灵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小殿下。你在做什么?”忽然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金陌一抬头,就瞧见了杜佑成的一张笑脸。他刚从摄政王那儿交旨回来,见金陌一个人蹲在地上。皱着眉冥思,心中好奇,所以不由走了过来。
金陌见是杜佑成,脸上愁云顿散,笑道:“杜家干爹,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杜佑成笑道:“当然要陪你玩,你想玩什么?”
“我们不如玩摸眼睛,摸鼻子吧?”金陌拉着他的衣襟道。
“怎么玩啊?”杜佑成问。
“我摸摸眼睛,然后你告诉我眼睛长得像谁。我摸鼻子,你告诉鼻子像谁,摸嘴,摸耳朵,然后以此类推。”金陌眨着眼睛奶声奶气道。
杜佑成一时没明白他地意图,只以为是小孩子的游戏,便笑道:“好啊,我就跟你玩。”
金陌也笑得一脸灿烂,捏着鼻子道:“我的鼻子像母皇吗?”
杜佑成摇了摇头。傅依然鼻子更尖一些。而他的鼻头有些椭圆。
“可像摄政王?”金陌又问。
杜佑成又摇了摇头,轩辕金鼻头稍大。鼻梁更高,而他的更圆润一些。
如此试了十几个地方,试出来金陌与轩辕金除了耳朵形状有些相似,其余的没有一处相同,而与傅依然也仅有两三处是勉强相似的。
若是亲子怎会如此不像,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摄政王的儿子。若真是这样,他的爹又是谁呢?金陌抬头注视着杜佑成许久,杜佑成皮肤白皙,五官雅致,浑身布满了书卷气。
难道这个与母皇交往甚密地人其实才是他的爹吗?可是杜佑成与的长相与他也不是很相似。
“我玩累了,杜家干爹抱我回去吧。”金陌张开手,让他抱。
杜佑成微笑着把他抱了起来,问道:“你想去哪儿?”
“去母皇地凤藻宫吧。”金陌头靠在杜佑成肩上,揉着眼睛道。
玩了这许久,他或许是困倦了吧,杜佑成笑着抱着他向傅依然的凤藻宫走去。
到了凤藻宫的时候,金陌已经在杜佑成肩上睡着了。傅依然一见,把他抱下来,安置在床上,拉过床上的锦被给他盖在身上。
“你在那儿遇到他的?”傅依然轻声问道。刚才整个皇宫都在找金陌,没想到他跟杜佑成在一起。
杜佑成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御花园一个人玩呢,后来跟我玩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就睡着了。”
“你们都玩什么了?”傅依然轻声问道,她说着拉杜佑成一起出去,金陌在睡觉,不能吵到他。
“玩了摸鼻子,摸眼睛的游戏。”杜佑成笑道。
“那是什么?”傅依然问道,她只知道金陌这孩子对有趣的东西感兴趣,没想到还会玩这样幼稚的游戏。
“就是他摸下鼻子,然后问我鼻子长得像谁,摸下眼睛,然后问我眼睛长得像谁,游戏虽然简单,不过好像他玩地挺投入的。”杜佑成笑道。他只要一想到金陌小手指上下扣动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个孩子当真可爱的不得了。他很替傅依然高兴,她会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儿子。
听了他的话,傅依然反倒沉思起来。知子莫若母,她那儿子满肚子的心眼,又怎么会这么幼稚的玩耍。她脑子一动,忽然想到今天云飞花说过的话,心中惊异,问道:“后来你们得出地结论是什么?”
杜佑成道:“我觉得他和摄政王长得实在不像,而且也不怎么像你。”
糟糕,还真让她猜对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耍心机,拐弯抹角的探问了吗?看来的她的儿子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傅依然苦笑了一下,问杜佑成道:“他后来表现的怎样?脸上可有怪异的情绪?”
“没有啊,他一直笑得很开心,还说跟我玩游戏是件很愉快的事,下次还要跟我一起玩。”杜佑成说道。
“再然后呢?”
“再后来,他就睡着了。我抱着他就到了凤藻宫。”杜佑成道。
见傅依然面容苦涩,他也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惊问道:“难道金陌地父亲真地不是轩辕金吗?”
自认识杜佑成以来,她没任何事骗过他。傅依然也不想瞒他,便点了点头。
第六十四章 金陌的主意
“那个人是谁?”杜佑成问道。他的脸色明显为之一变,他一直以为轩辕金是他的劲敌,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是金陌的亲生父亲。若真是如此的话,他所面临的强敌无疑又多了一个。
“一个晋国的男人,是在荆州逃亡的那段时间遇到的。”傅依然悠悠的声音。
想到紫陌,傅依然不由有些神伤,那个绝世天姿的妖媚男人,具有绝世的风华,拥有令所有的女人为之心动的面容。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日,虽在经历着逃亡之苦,但她的心是很快乐的,也是很幸福的。那基本上是她所过得最自由的一段日子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还会回想起那一段绮丽情境。就连山洞里的那一场春梦,也是她自为女人以来,做的最完美的一场梦。
如果那时候不是忽然发现他的身份是晋国的皇子,现在她可能已经成了标准的晋国人。自古造化弄人,世事难料,若是她真的跟着他走了,她也不会成了大运的女皇,现在的日子也不知会过得怎么样了。
“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杜佑成问道。傅依然那无限神往的模样,令他心中微微泛起一股酸意。他心中暗自想着,或许傅依然也当真喜欢过那个男人吧,不然也不会替他生下一个儿子。“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提及了。”傅依然长叹了一口气道。过往如云烟,即已错过,便很难再相遇了,或许他们今生都不会再见了。
此时的傅依然并不知道,她会很快就会见到凌紫陌,而这个加快他们见面的因素,居然是她鬼灵精一般的儿子。
俗话说,隔墙有耳。自古以来大人说话,有时候会不避开年幼的孩子。因为他们认为孩子什么都不懂,根本不会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但这也是对于普通孩子来讲。对于金陌这样不普通的孩子,你就是防着他,有时候还是会被窥知了秘密。
傅依然以为金陌睡着了,这才拉着杜佑成到房外的偏厅讲话。他们以为隔着这么远金陌一定不会听到。却没想道他们刚一坐下,金陌就光着脚丫,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原本确实睡着了。不过傅依然把他抱在床上,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等到傅依然问起杜佑成,他玩过什么时,他的两只小耳朵直愣愣的竖着,等着听。
后来傅依然和杜佑成出去。他隐约感觉到下面说地话。一定是不想让他知道地。这才跟了出来。就躲在屏风后面地角落里。傅依然他们所说地话。他一字不漏地全给听了进去。
此时当他得知自己地亲生爹爹。是晋国人。心中便有了计较。抱紧小拳头暗中发誓。一定要找出他地爹爹是谁。
惠德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大运国与晋国签订地十年休战协议已经到期。按照协议内容。到期之日。两国是否交战。将不再受任何约束。
边疆据报。南方发现异动。似有大规模晋军在边境集合。轩辕金也随之派了小部南军在边境之地观望。大运与晋国交战多年。对于这么一个敏感地时期。两国都显得有些紧张。
晋国聚集人数甚巨。轩辕金很不放心。便向女皇请旨。亲自前往压阵。
派兵地事。傅依然也做不得了主。而且她对军事一窍不通。便全权交给轩辕金处置。
轩辕金调兵遣将,征集粮草。不日便一切准备停当。
为方便处理国事。自三年以前,轩辕金就搬到金壁宫居住,与傅依然的金藻宫只有一墙之隔。由于离得比较紧,这两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倒比在远在宫外的杜佑成更频繁了些。几年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也显得没那么僵了。
临出发时,傅依然命宫女替他收拾了一口大箱子,装地都是他平日所需之物。
“这是你的东西,边关日子到底苦些。多带些东西。以防不备吧。”傅依然说道。
轩辕金行军打仗一向讲求迅速、利落,他本不想带着这么多东西。不过又不好拒了傅依然难得的一番好意,只得点点头,道:“多谢你费心了。”
“这口小箱子是哪儿来地?”傅依然忽然问道。她记得自己就准备了一口箱子,怎么会在旁边还放着口小的。箱子没上锁,不过却在上面贴了两个大大的封条。
有宫女过来禀报道:“启禀陛下,这是小殿下准备的,说是给摄政王的。”
金陌还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傅依然心中很是欣慰。此时的她并未想过金陌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或许对于还是孩子的他,傅依然过于放心了些。
轩辕金也没想到金陌会这么贴心,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难得一见地笑容,欣然领受了他这份礼物。
眼看着时辰已到,轩辕金不再久留,吩咐侍卫搬起箱子,出了皇宫。
大运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边疆。一路之上旗帜招展,马蹄所过之处,溅起烟尘一片。
王大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从军二十多年,可以说是军中的老人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战场上拼杀过,后来年岁大了,便在军中喂起马来。
比起与人打交道,他更喜欢跟马相处,每日里喂喂草,刷刷马毛,定定马掌,跟马说说话,看着它打打响鼻,日子过得逍遥而自在。
这一日,他刚给马匹喂完了草料,准备回屋,忽然听到马厩旁的一个角落里传来“咔吧,咔吧”几声咀嚼的声音。
难道是耗子在偷黄豆吗?还是附近野狼想要打马匹的主意?
王大财心中一惊,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想抓住那个不知为何的小贼。
他地头刚凑到角落里,就看到一双圆圆的,亮晶晶的眼睛,正瞪视着他。
原来不是什么耗子,也不是狼,而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那男孩的小脸脏兮兮的,眨巴着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干什么?”王大财质问道。
那小男孩一看他表情严肃地脸,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看孩子哭得凄惨的样子,王大财心中不忍,忙哄道:“你别哭,你是不是跟家人走散了,告诉伯伯,伯伯送你回家?”
小男孩摇头道:“我出来找我爹,不是跟家人走散了。”
“你爹在那儿?”王大财问道。
“不知道。”
“你家在哪儿?”“京都。”
天啊!京都离此地已有一千多里,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地孩子啊!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一个人跑出来找他的爹。这孩子别看人小,胆量都快赶上磨盘大了。
“你叫什么,你爹又叫什么?”王大财又问,他心中暗想如果他爹是军中的人,或许他会认识吧。
“我叫金陌,我爹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小男孩一本正经的说道。
原来这个孩子就是大运国的太子殿下,傅依然的宝贝心肝,小金陌。但是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晋**队之中呢?
第六十五章 金陌历险记
那一日,傅依然替轩辕金送行的时候,小金陌也在场,不过那时他正躺在他替轩辕金亲手准备的小箱子里。箱子没锁,只让太监贴上了封条,好方便他的出入。
小箱子被抬上马车,一路之上,跟着南军军队开赴边疆。
金陌虽天姿过人,但到底是孩子,也有他幼稚的一面。在他的小小心思中,以为只要到了晋国,就会找到他爹,然后父子相认。对于这其间究竟有多大的难处,会遇到什么危险,根本就没想过。
他在箱子里放了很多他喜欢吃的,又不易腐烂的食物。一路之上,靠着这点吃的撑过了几日。一到安营扎寨的时候,他就偷偷从箱子里爬出来,在轩辕金的大帐门外解手,小便还无所谓,但有时候他也会弄摊黄金在地上。
轩辕金从外面回来,一时不察,踩上一脚,顿时臭气熏天。
“这是谁干得好事?”轩辕金抬着一只沾满臭屎的脚,气得鼻子都歪了。
敢在将军的营帐前施肥,这人的胆子都包了天了。轩辕金的火冒出去三丈三,叫过勤务兵来,把他们通通狠骂了一通。
勤务兵们觉得委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申辩。当兵当了这许多年,哪见过在将军门前撒黄金的怪事。真是邪了门了。他们一个个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的苦水都快流成河了。
有聪明的点的,心想这摊黄金明显分量不大,很可能是小孩拉的,但军中怎么会有小孩呢?他们暗中在军营里查探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更没瞧见是谁经常在将军门口大小解。
试想一下,又有谁敢到摄政王的营帐里搜查呢。他们自然是徒劳无功的,金陌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后来再起军拔寨,就没出现这样的事。经此一事,金陌也学乖了。他不再很明目张胆的把屎尿遗留在帐门这么明显的地方,而是转移阵地,开始偷轩辕金的茶壶,在茶壶里大小便,然后再扔到帐外,或者挖个坑埋起来。所以轩辕金地茶壶经常会不翼而飞。
好在轩辕金事务繁忙。很少回帐。有时候回来见没茶可喝。以为勤务兵没有准备。也不怎么在意。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小金陌到底年纪幼小。有一次他睡过头了。没能及时把茶壶扔出去。轩辕金办事回来。刚好口渴。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有一股尿骚味。又酸又涩。
这是什么东西。茶应该是这样味道吗?轩辕金大怒。叫来勤务兵。狠狠地斥责了一顿。然后每个人打了三十军棍。直打得皮开肉绽。都快走不了路了。
几个勤务兵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对那个在茶壶地撒尿地人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暗想到底是哪个人跟他们哥们几个有仇。不带这么整治人地。
茶壶里出现骚尿。此事绝不平凡。有人猜测是营中闹贼。要不就是敌国奸细混进军营。意图谋害摄政王。不过谋害需要用到骚尿。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戏了。
轩辕金下令。大肆搜查军营。把各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奸细是谁。至此之后。南军军营都在流传闹鬼。也有人说这是一个绝世武林高手干地。他潜进军营。只是为了跟摄政王开个玩笑。
人没搜到,轩辕金吃了个哑巴亏,也只得自个儿肚子里苦了。好在除此之外没出别的什么乱子,又过了几日逐渐淡下来了,也就没人再追究了。
或许谁都想不到,做这件事的只不过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
轩辕金也是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他事,所以傅依然和金陌同时准备的两口箱子。他根本就没打开过,要不然早就发现金陌的存在了。
人与人果然有很大不同的,若是此事放在细心、敏感的杜佑成身上。想必他到营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傅依然和金陌送地东西。拿出来好好的把玩一番,然后再一一的放回到箱子里去。但是相对于更看重大事地轩辕金。他就没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当然也就因为此,才使得金陌在箱中数日,而没被发现。
军队开到了边疆,开始准备战事,金陌趁大家繁忙的时候偷偷跑出了大运军营。
军营里也不是没人看见过他,但即使有士兵看到了,也只当是不小心误跑进来的。大家对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表现的不是很在意。
金陌出了大运军营之后,沿着边境线一路向前跑。他刚过两国的边境就被巡逻晋国的军士抓住了。小金陌嘴甜,一口一个叔叔的叫,言明自己是晋国人,是来晋国找他爹地。
晋**士对一个小孩也没放在心上,只随口问了几句,便当场放了他。临走时还送了他点干粮。
茫茫之地,就这样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往于两军军营之间,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冒险精神!
或许小金陌自出生以来就与众不同,这才注定他日后一统六国,成为当世霸主的。后世人传颂他这番经历时,都言称:以小看大,开国始皇帝,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识,真乃天纵之才。
金陌并没有依晋军兵士所言,离开战场,反而钻进晋**营。也是他胆子奇大,以为军营里人多,没准会找到他爹。他不敢在军兵面前晃悠,便转而躲进马厩,这才遇到王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