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个可能真的是微乎其微,足可以忽略不计。
“让翠竹照我的吩咐去做。”珠帘后慵懒的声音交待下去后一步的行动命令。
老人听得疑惑不解,不过依旧连声称是,退了出去,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做。
“花无痕,到底这出戏怎么样,就让我好好看看吧。”
此时花无痕手扶着竹窗俯瞰着整个望春风的格局,一看之下才知道设计的主人是如何的花心思,小桥流水假山竹林,无比的幽美,无论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高雅带着柔美的感觉。
就算是文人墨客来到此间也必然大呼,雅致!
只是这美轮美奂的一切,看在花无痕的眼中,只是引得她微微勾起唇角。
这里的主人真是不简单。
处处布置都是煞费苦心,在她这样的有心人士看来,此地绝对是一个严密的所在,无论是哪个角度,都无法一窥全貌。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望春风!
珠帘轻响,一缕淡淡的幽香传来竟是她从穆哲祺身上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果然是来这里了。
花无痕心底冷笑一声,只是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动,就那么平静的望着窗外,并没有回身。
“翠竹见过公子。”温和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就带着那么一股着的舒服,好似春风拂过竹叶,说不出来的舒适温和。
只是这声音之中没有丝毫的谄媚之意,温和之中带着一股韧劲。
花无痕转身,看向翠竹,心里不由得称赞一声,好一个美男子,或者是男孩…
【卷二】第八十八章:报复
一身青翠衣袍,松散的系在身上,为他漂亮的容貌平添了一份随意的美感。
那么单纯的眼眸就这么静静的望了过来,如果换做一个真的有兴趣的男人,恐怕早就急不可待的扑了上去吧。
面对着这样的翠竹,要是没有升起征服欲的话,那还真的不配称为一个男人。
不过,她不是男人,也对政府男人没有兴趣。
“翠竹,很好听的名字,跟你的听竹阁如此相配。那是先有了听竹阁后有的翠竹,还是先有的翠竹后有的听竹阁?”花无痕慢悠悠的走到桌边坐下,执起茶杯品尝着其中的香茗。
翠竹微微一愣,愣怔的看着优雅执杯的花无痕,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被问到这么一个问题。其他的客人来了之后,顶多就是说一句,他与听竹阁相得益彰或有些人附庸风雅的吟诵几句诗词。
但是…花无痕竟然这样问…
翠竹心里一沉,果然如公子所说,此人要小心应对。
“翠竹本就是因听竹阁而存在,只要听竹阁存在那么翠竹便时时在。”翠竹轻笑着说道。
“好一个翠竹时时在,小小年纪竟然看穿世事,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花无痕轻笑着,目光深邃的看向翠竹,毫不意外的见到翠竹身体一震,似是因她这一句话而触动了什么他不愿娶想的禁忌。
翠竹只觉得眼前一阵的发晕,看着花无痕,这个一身红衣妖娆似火的男子,明明就是轻轻的笑,明明就是没有太过浓烈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坐在月光中,沾染了一身的光芒,可是,在此时,翠竹竟然无法分辨,那荧萤光芒是月光带来,还是花无痕本身而出的。
因为在他的眼中,花无痕就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肆意妖娆。
“幸或不幸都是翠竹的命,公子既然前来这里何必说此扫兴的话题,翠竹敬公子一杯。”说着,翠竹引杯就唇饮下那辛辣的苦酒。
他自然明白花无痕话里的意思,他说翠竹常有,是指听竹阁存在,那么进入这里的人个个都可以被叫做翠竹,而非他一人。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他小小年纪却看透了这本该是垂暮老人才能看透的一切,对于年轻的他来说,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细细品味,一片苍凉…
花无痕微微一笑,并没有去喝翠竹端上来的酒水,依旧饮尽杯中香茗,含笑的望着翠竹:“昨晚有两位公子前来,可是你服侍的?”
翠竹心里一震,多生感慨的心立刻极力平静下来,知道花无痕开始进入正题了。
“是,是翠竹服侍的其中一位公子。”翠竹正色答道。
“另外一人呢?”花无痕一愣,不解的问道,这两个人一起来的怎么还不一起“玩”?
“在外室饮酒。”翠竹脸色微微的泛红,看那样子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接到这么奇怪的客人。
傻了!
花无痕彻底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易轩在里面玩,穆哲祺在外面参观?要不就是穆哲祺在里面办事,易轩在外面观摩?
轰隆隆一道晴天霹雳直接轰在花无痕的头上,把她炸个外焦里嫩。
她怎么会认识这么两个变态?
“谁跟你进去的?”花无痕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声音也会如此的干涩,好像是沙砾摩擦的声音,超级难听。
“翠竹并不知道那位公子的姓名。”翠竹奇怪的看着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的花无痕,心里暗中佩服,公子果然高见,他按照公子的吩咐去说,花无痕果真深受打击。
翠竹仔仔细细的形容了一下穆哲祺的容貌,随着他的形容,花无痕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怎么样?”花无痕的这句话可以算是问得十分的直接,尤其是看着翠竹的眼眸已经开始有杀气浮现。
翠竹往后瑟缩了缩,紧张的偷瞄着花无痕。
战战兢兢的翠竹让花无痕轻叹一口气:“你实话实说,我不会为难你。”
得到了花无痕的保证之后,翠竹这次鼓起了勇气,嗫嚅道:“翠竹很累…”
他确实是很累,要教穆哲祺,几乎是每个动作都要说明、示范,只不过,这句话听到花无痕的耳中,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好,很好!简直是太好了!”花无痕咬牙切齿的说道,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杀气,一时之间屋内的温度都因花无痕的杀气而骤然降低。
翠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他这次可不是在演戏,是真的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花无痕的杀气如昙花一现,随即消散无形,就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是翠竹后背的衣服早就湿透,此时被夜风一吹,冷得彻骨。
“望春风内不会没有女人吧?”花无痕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慢慢的品着,一派悠闲,好像刚才那充斥在房间中的杀气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翠竹微微一愣:“公子是想…”
“没错,我可没有我那朋友的爱好。我以为他来此地是有什么绝美的佳人,想不到无意间发现他的爱好。”花无痕轻笑着,语气之轻松就跟谈论天气一般。
翠竹一笑:“如果公子想要佳人,望春风自有绝佳花魁供公子挑选。”
“那就叫来吧。记住了,本公子要的是绝佳佳人。”花无痕特意的强调了一句。
“是,公子请稍候。”翠竹躬身退了出去。
花无痕静静的坐在竹屋内,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指尖弹动间,全是月光的跳跃。
“哦?她要花魁?”望春风的那处隐秘院落内,珠帘后的慵懒声音再次感兴趣的响起,“带昭昭过去。”
“是。”翠竹应了一声,赶忙去安排。
“花无痕啊,你果然如我想的一样。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珠帘内的声音让老人轻轻的蹙眉,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似乎很在意花无痕的反应。
花无痕的一壶茶快喝完的时候,翠竹轻轻的叩门进来:“公子,昭昭来了。”
随着翠竹的声音,门被打开,一个女子翩然而入。
这个女子必然会承受两种东西,男人的惊艳以及女人的嫉妒。
一袭白衣,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衣袖边缘用银丝绣上了细碎的雪花,人未到,淡淡的梅花香气已经飘然而至,令人心旷神怡。
“昭昭见过公子。”俯身,尽显女子之娇美,风情万种就算冰山都会融化。
“昭昭姑娘。”花无痕伸手,轻轻的一带,那一片冰雪一般的白顿时落入似火的红中,低首,轻笑,“可愿与我畅游一番?”
“但凭公子做主。”昭昭动人而笑,极尽温婉。
“好。”花无痕大笑着,轻轻的捏了一下昭昭的鼻尖,“我去安排,等我。”
说着,一点翠竹,让他跟着出来,交待了一番之后,花无痕转身离开听竹阁。
翠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愣愣的出神,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花无痕回到客栈,悄然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穆哲祺来过门前一次,没有敲门也没有进来,转了两圈又回去了。”烈焰一听花无痕的问话,立刻答着。
“很好。”花无痕轻笑着,“等会儿我有客人到。”小白猫窜到花无痕的肩上亲昵的蹭了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有些哀怨的睁着两只小圆眼睛,为什么主人身上有脂粉气?
“烈焰照顾一下它。”花无痕将小白猫轻轻的抱了下来,摸了摸小白猫的头,放到烈焰的背上。
不大一会儿,房门被人打开,昭昭有月下仙子一般飘然而至,花无痕手臂一伸将昭昭拥入怀中,阖上房门,吹熄了屋内的灯烛。
在房间内提心吊胆了一晚的穆哲祺,再也坐不住,天才明穆哲祺直接冲向花无痕的房间,抬起手来刚要敲门,却发现花无痕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带着疲惫的神态步出房门,竟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穆哲祺,就这么离开了客栈。
“她、她是什么人?”穆哲祺明明知道没有人能回答他,但是依旧问了出来。
“望春风的花魁昭昭。”易轩的声音在穆哲祺的身后响起,吓了穆哲祺一跳,他光注意那个女人,完全没有感觉到易轩的靠近。
“花魁来这里做什么?”穆哲祺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警觉降低担心,他真正在意的是——花魁从花无痕的房间内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易轩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穆哲祺,一个花魁从一个男子房间出来,能有什么意思?
穆哲祺伸手扶住花无痕的房间门,就这么放在门上,轻轻被带上的房间门只要穆哲祺微微一用力就可以推开,可是,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一道不堪一击的房门,在穆哲祺的眼中无异于是一座大山般沉重。
深吸一口气,穆哲祺慢慢的推开房门,生怕动作大一些就会惊到房间内的人,房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满室的梅花香味,并不属于花无痕的味道。
目光一扫,烈焰并没有在外室。
穆哲祺的心沉了沉,带着淡淡的痛。
【卷二】第八十九章:需要
缓步往内走去,正好看到花无痕刚刚洗漱完毕,用红色的发带束紧长发的样子。
见到穆哲祺进来,花无痕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白皙的手指灵巧的将红色的发带结了一个结,挑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穆哲祺开口第一个字声音有些干涩,咳嗽一声,随即恢复了正常,“我刚才看见有个女人从你房间出去。”
“嗯。”花无痕点了点头,不甚在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你昨天晚上和她…”穆哲祺咽了一口唾沫,“共处一室?”
花无痕抬头看着穆哲祺轻轻的笑,云淡风轻的笑容看得穆哲祺心里越来越凉:“我需要她,不可以吗?”
“你、需要她?”花无痕的问话无异于一道炸雷,直接劈中了穆哲祺。
不可思议的盯着花无痕,穆哲祺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无痕难道也需要发泄吗?
这么一想之后,穆哲祺好笑的摇头,他一直把花无痕当做自己的人,但是完全忘记了,她也是一个男人,需要发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两个字,穆哲祺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搅动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穆哲祺完全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那种难受、挫败、心痛根本就掩饰不住的表露出来,看着花无痕的双眼也是情绪复杂难明。
花无痕看着穆哲祺这样,瞳孔突然一缩,慢悠悠的转过身去:“这里蚊子真多。”
厄?
正处于复杂情绪之中的穆哲祺一愣,不解的盯住花无痕的背影,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女人比较吸引蚊子。”花无痕淡淡的说道,“昨晚我就没有睡好,花钱买个好睡眠,你有意见吗?”
穆哲祺完全傻了,这样的消息比听到花无痕找女人还要惊讶。
他消化了半天才转过味儿来,惊愕的指着花无痕的后背,张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说,你找了一个花魁在你房间内坐了一晚上?”
随即又发觉哪里不对,穆哲祺大叫着:“那她怎么会衣衫不整?”
“废话,她不脱衣服,蚊子叮谁?”花无痕气恼的转身,恶狠狠的一把抓住穆哲祺的衣领,“怎么,你很有意见?”
“没、没有。”穆哲祺连连的摆手,生怕他话说不对,会被花无痕狠狠的修理一番,只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花无痕要是跟别的女人…他说不出来的别扭。
“那你还说你需要她。”穆哲祺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句话他还是有些在意。
“废话,当然是需要她,不然蚊子怎么办?”花无痕冷哼一声,跟看白痴似的狠狠的瞪了穆哲祺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思想这么龌龊吗?”
一句话说得穆哲祺是面红耳赤,大家都是男人,尤其他又这么在意花无痕,看到一个女人从花无痕的房间出来,他要是不往那方面想才怪了。
“碍事,你不吃饭我还要去,躲开。”也不知道花无痕哪根筋不对,狠狠的一把推开穆哲祺,大步的离开房间,出门的时候看到愣愣站在门口的易轩,理都没理,下楼吃饭。
易轩轻笑一声,看来,穆哲祺并不是单相思,不错不错,穆哲祺日后的路应该不会太艰难。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听也能听个大概出来。
易轩悠哉悠哉的进去,拍上穆哲祺的肩,刚要说恭喜,突然手被人按住,感觉到手下人在轻微的颤抖。
“无痕是不是讨厌我?”穆哲祺紧张的回身,可怜兮兮的问着易轩。
“厄?”易轩不解的眨眼,刚才两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吗?
“她最后把我推开,是不是生气,我管她的事情?她想找女人,就找,我…”穆哲祺紧张的抓着易轩,那神情根本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似的。
易轩突然之间觉得头晕目眩,眼前这个家伙是谁?
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家伙是当日那个能与他战成平手的人吗?
怎么一面对着花无痕,穆哲祺直接就变为了傻子?
算了,易轩轻叹一声,决定自己做一回好事。
“你刚才听到无痕找花魁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其实呢,无痕这么骄傲的人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目的的人,就是因为穆哲祺的反应,估计是花无痕心疼穆哲祺,这才将她做的事情说出来。
这不是摆明了,花无痕心疼穆哲祺吗?
就算这个时候,花无痕对穆哲祺没有那方面感情,只要穆哲祺继续努力下去,离他的目的也不远了。
“唉,我要是不去望春风就好了。易轩,你当时要是不答应我多好。”还没等易轩说完,穆哲祺后悔的挠着自己的头发。
“嗯?”易轩愣住了,后面的半句话生生的停住。
穆哲祺这是什么意思?
在怪他带他去望春风吗?
当时是哪个家伙一直求着他,现在又怪他?
好,好样的!
易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目的的,就算真的去找花魁也不想被人这么直面责问吧。”
说完,毫不意外的见到穆哲祺脸色一白。
易轩还不忘落井下石的补上一句:“你去望春风的事情也不想让花无痕知道吧。做人就要将心比心,你说呢?”
易轩的意思就是要教训教训穆哲祺,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将心比心。
以为他很喜欢去听两个男人的动静吗?
可是,易轩的这些话,对于穆哲祺来说比炸弹还要猛。
顿时将穆哲祺所有的信心炸得粉碎,脑海之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花无痕生气了!而且还是十分的生气。
“你自己好好想想。”易轩感慨的拍了拍穆哲祺的肩,叫穆哲祺反悔,竟然还把错误推到他的身上,不让穆哲祺吃点苦头怎么行?
易轩悠哉悠哉的下楼去吃早饭,却没有见到花无痕,显然已经是用过早饭上街了。
一整天,穆哲祺都是精神恍惚,只是他不知道,带给他无数烦恼的望春风内,正有一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昭昭被蚊子叮了一晚上?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珠帘内的公子笑得前仰后合,似乎都无法克制。
“公子,此事…”老人说了一个话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去。
有这么好笑吗?
“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珠帘内终于慢慢的收住了笑意,只是那声音再也没有了慵懒的意味,“她很喜欢穆哲祺,甚至说她在意穆哲祺,在意他来过望春风。”
老人微微的皱眉,心里嘟哝着,就算这样又怎么样?那两个人什么关系与他们有关吗?
“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太过浪费?”声音终于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如果,她被别的势力拉拢过去,这样的场面我可不愿见到。”
“公子的意思是…”老人赶忙问道。
回答老人的,唯有珠帘内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意。
日头西落,如血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看着日落西山,穆哲祺的心也是沉到谷底,花无痕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一整天,连烈焰都不见了,他们到底去做什么了?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街角转弯处出现了一抹如火的红,好似黑暗之中的火把,顿时点亮了穆哲祺的心。
一天都情绪低落的穆哲祺,眼中突然发出光芒,好似看到了希望似的。
抬腿刚要过去,却又将脚放了下来,无痕一定是生气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消失一整天?
穆哲祺就这么站在客栈的二楼看着花无痕带着烈焰慢悠悠的走进客栈,楼梯上脚步上响起,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他的心里。
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加速,随着花无痕的靠近跳得愈发的剧烈。
花无痕如常的走了过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明日起程离开。”
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通知。
可是听到这句话,穆哲祺就好似被押上了刑场的死囚突然被大赦,兴奋的点头,连声应着:“好,好。”
花无痕脚步一顿,她这么突然停住,让刚刚笑出来的穆哲祺笑容一僵,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反应,半晌,花无痕没有说话,穆哲祺嗫嚅的唤了一声:“无痕…”
“路上我有事跟你说,你今晚最好养足精神。”花无痕就这么扔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心情刚刚好点的穆哲祺又开始忐忑不已,无痕到底要说什么?
“明天离开?”易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看着面无表情的花无痕和一脸忐忑的穆哲祺,心里直嘀咕,是不是他玩笑开大了?
穆哲祺这个笨蛋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回过味儿来吧?
“休息这两天足够了,时间太长很容易出事。”花无痕淡淡的说道。
平淡的一句话却在穆哲祺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容易出事,到底是什么事?
无痕真的是气到这个地步吗?
易轩看了看穆哲祺,心里不停的哀嗷着,他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男人。
【卷二】第九十章:炼药
就穆哲祺这样的,还敢好意思叫着爱花无痕?连人家花无痕的心意都读不明白,他还爱个屁啊?
“也好,正好我要赶快回去。”易轩现在就算多欣赏穆哲祺和花无痕他也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了,尤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这种情况,他怎么说也不好插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一夜无话,次日,三人出城之后分道扬镳。
花无痕骑在马上悠闲的策马而行,马侧是烈焰不紧不慢的跟着,小白猫蹲在花无痕的肩头,左右不停的看着,时不时的噌噌花无痕的脸颊惹来花无痕宠溺的轻笑。
而花无痕身后不远处,穆哲祺骑在马上,保持了一个马身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花无痕想起望春风的事情,来个秋后算账。
三日后,两人进入一片深山。
穆哲祺弄好了山洞之后,不解的看着花无痕,明明有城镇可以去住,为什么她要绕开大路?
况且这里也不是他回家乡的必经之地,从这里回家的话,就绕远了。
“给我守好洞口,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日落月出的时候,花无痕走到洞穴的最深处,对着穆哲祺说道。
说着,一抹自己的空间戒指,药鼎出现在地上。
穆哲祺一看,立刻明白过来,花无痕是要炼制药品了。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守在洞口一动不动。
看着穆哲祺颀长的背影,花无痕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笑意浮现,目光也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