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匆匆用过早饭,薛羽皓就快马加鞭的往映枫庄赶去。
日落黄昏,才刚刚赶到映枫庄附近。
远远的眺望着占地辽阔的映枫庄,薛羽皓暗中点头,果然不愧是映枫庄,好大的手笔,就这样的府邸建起来需要消耗多少钱财?
还没等他打马上前,突然听到前方朗朗一声:“齐昊霖拜见映枫庄庄主。”
齐昊霖?
薛羽皓一愣,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不是楚晏帝国王爷的名字吗?
楚晏帝国的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同名同姓?
薛羽皓一打马鞭,胯下马立刻冲了出去,奔到庄门前。
一见,果然是楚晏帝国的齐昊霖。
正站在门前等着回话的齐昊霖听到马蹄声也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就这一眼,立刻让他心里一震。
薛羽皓,他怎么会在这里?
堂堂一国之君,不在动乱的国都坐镇,跑到这里做什么?
“想不到竟然与王爷在这里见面。”薛羽皓飞身下马,平视着齐昊霖,对于这个人他真的是又敬佩又痛恨。
敬佩他的用兵如神,远在千里之外就可以挑动他暄旭帝国内的大臣倒戈相向。
至于痛恨就不必说了,没有哪个国君会喜欢敌对方面的能人。
“皇帝陛下也有此闲情逸致来这里游玩吗?”齐昊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可是暄旭帝国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一句话气得薛羽皓想立刻把齐昊霖的那颗脑袋拧下来。
别说他是堂堂一国之君,就是一个普通人被人当面的揭伤疤,也受不了。
“王爷,怎么也来这里闲逛,难道是贵国的皇帝陛下容不得功高盖主的王爷吗?”薛羽皓毕竟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失态呢?
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反讽回去。
“哈哈…再怎么样的功高盖主也没有当年南宫延德老王爷的功高盖主!”齐昊霖丝毫不当回事,轻轻松松的接下了薛羽皓的讥讽。
要是论功高盖主,试问天下绝对没有人比南宫延德更加的功高。
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就算是暄旭帝国的皇室再怎么掩饰,百姓是看不出来,但是他们这种久在官场打滚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南宫一家成了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消失才会让皇室放心。
“那也比不过王爷与贵国的皇帝,兄弟都有丰功伟绩,真是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薛羽皓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过去,毫不意外的看到齐昊霖瞳孔一缩。
南宫家再功高盖主又怎么样,那也仅仅是个大臣,他们楚晏帝国争功的可是两兄弟。
齐昊霖转头,不去理会薛羽皓,他来这里就是想找映枫庄的主人,查查南宫芯钰的下落。
大门边上的侧门慢慢打开,一个家丁走了出来,看了看齐昊霖,连客气都没有就直截了当的扔过来两个字:“没空!”
说完,转身就要进去,却被齐昊霖一下子扣住了手腕。
“等等,本王有要事。”齐昊霖暗中用力,生怕这个家丁挣脱,他找不到人去。
哪里想到,一股大力反弹回来,愣是一下子震开了他的手臂。
让毫无准备的他登登登的往后退了两三步才停下来,惊诧的盯着那个衣着普通的--家丁。
就刚才那一下子,他可是用了自己的四成功力,而反震回来的力量绝对可以正好将他的力量压制。
看那个意思,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尽全力。
这说明什么?
就在刚在的一抓之下那个人已经探测到他的实力,将反击的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半分浪费。
既可以震开他,又不至于伤了他。
就这份洞察力,就这份对彼此双方实力的洞察力,绝对比他还要高。
他要是查探对方的实力也要交手几招之后才能知道。
可是、刚才,就在刚才两人手臂相碰的瞬间,那个人竟然就察觉出来了。
这样的实力,绝对可以跻身江湖一等高手的行列。
不说那份武功,就是这份洞察力,已经让无数武林前辈望尘莫及。
最最恐怖的是…那个人的身份,竟然、竟然只是个看门的家丁!
轰隆隆,齐昊霖直觉得无数惊天巨雷炸响在耳边,轰隆隆的震得他双耳轰鸣,根本就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音。
心里好似有战鼓雷鸣,全身血液逆流。
一片废墟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扩大,渐渐的越来越清晰--映枫庄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旁的薛羽皓不解的看着齐昊霖阴晴不定的脸色,怎么了?竟然让齐昊霖这个王爷如此失态?
“阁下,请留步。”见到家丁转身要走,齐昊霖终于回过神来,急急的叫道,只是在不自觉中使用了敬语。
阁、阁下?
薛羽皓跟见鬼了似的盯着齐昊霖,搞不明白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突然对着一个看门的家丁叫阁下。
别告诉他一直忌惮的对手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不、绝不可能。
让齐昊霖如此反应,绝对是那个人值得他如此对待。
想到了这个唯一的不可能的可能,薛羽皓就觉得全身发凉。
这个映枫庄太不简单了,远远比他想像的要可怕得多。
家丁停住脚步,回身,明明只是与他们平视,偏偏就让一国之君和手握重权的王爷感觉到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这样的落差感,却没有让他们感觉到难受,仿佛那个人就应该如此高高在上。
这样的认知,让两个人同时心底一震,不由自主的互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相通的惊讶。
尴尬的别过眼去。
“咳。”咳嗽一声,齐昊霖想要化解那份尴尬,“阁下,请禀报一声,就说楚晏帝国的齐昊霖求见贵庄的庄主。”
家丁扫了齐昊霖两眼,淡淡的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我家庄主最近很忙。”
“我真是有要事求见。”齐昊霖也舍弃了本王这个自称,因为他发现在映枫庄面前摆什么世俗的架子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我说了主子在忙。”家丁微微的皱眉。
“请问庄主何时有空?”薛羽皓直接过来询问,见识了映枫庄如此不同的地方,他愈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定要把映枫庄拉拢过来。
这样想着的薛羽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的已经从收服转变到了拉拢。
直接将映枫庄的地位和暄旭帝国放到一个层面上来了。
“庄主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看门人又怎么会知道?”家丁这么一句反问弄得齐昊霖和薛羽皓齐齐的在心里腹诽。
一个看门的人还这么嚣张?
一个看门的武功还这么好?
两个人同时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要不要这么没有天理?
心中想归想,他们表面上也不会带出来,在朝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脸皮要厚。
睁眼说谎话,不动声色那绝对是必修的法则。
更别说这两位,一个从小被特意培养大的皇上;一个是隐忍多年的王爷,更是将这条法则发挥得淋漓尽致。
面色如常,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知道庄主是不是有个什么大概的规律,或者是劳烦阁下为我们禀报一声。”说着,薛羽皓一使眼色,旁边的是从立刻拿出一块儿上好的暖玉,塞到家丁的手里。
家丁看了看,淡淡的随手一指某个方向:“庄主今天有要事,你们要是想等可以去那边的客栈等一天,明天就不知道有没有空了。”
“多谢阁下。”薛羽皓笑着说道,终于知道一点答案也好过在这里白白的等着要强。
“不知道庄主今日有何要事呢?”齐昊霖自然不会落于人后,直接塞了颗鸡蛋大小的珍珠给家丁。
“庄主要研读前人的书籍。”家丁不客气的收下两个人的东西,大大方方的说道,“你们走吧,今天就是等死也没有用。”
“多谢。”齐昊霖感激的点头。
等到家丁进去,齐昊霖微微的皱眉仰头看着上方龙飞凤舞的金字牌匾,这个映枫庄太让他意外了。
他和薛羽皓送出的东西不敢说价值连城吧,但是也绝对是世间罕有。
可是那个家丁就那么平静的收下了,连眼皮都不带跳一下的。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件东西的价值,二则是,他见惯了这样的东西,早就习以为常。
第一种可能自动的被齐昊霖忽略,能有那样武功的人,会是个土包子,不识货吗?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映枫庄的财力已经大大的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
眼神微微一瞟,正好看到薛羽皓的脸色,恐怕是跟他想的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心思去理会薛羽皓,而是跨上马,去刚才家丁指的地方寻那家客栈。
薛羽皓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也上马离开。
策马一段时间之后,薛羽皓无意间一回头,看着夕阳余晖下映枫庄整个染成了金色,好似有细碎的金子在轻轻的跳跃,说不出来的尊贵又神秘。
薛羽皓暗自叹了一口气,幸好他来了,不然的话,要是映枫庄被楚晏帝国拉拢了去,恐怕暄旭帝国就有大麻烦了。
这么想着,收回目光,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去客栈,今天晚上总要找一个地方落脚。
映枫庄内,南宫芯钰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全情投入,南宫照正在一旁安静的剥着瓜子,一颗一颗放进盘子里,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紫玉曜则是面部僵硬的坐着,只是那目光好像有一种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
“呀!”南宫芯钰低呼一声,立刻惹来紫玉曜一道犀利的眼神,随即在扫到南宫芯钰手中书籍的时候,目光快速而不自在的错开了。
“哇!”南宫芯钰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紫玉曜的目光,全神贯注的盯着,眼神就是完全黏在了书上。
听着南宫芯钰的声音,紫玉曜没有看过去,只是大手紧握成全,用力的握紧,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啊哈。”南宫芯钰惊呼着,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随着南宫芯钰的声音,紫玉曜额头的青筋猛的跳动两下。
南宫照终于将瓜子剥完,直接推到南宫芯钰的面前:“小姐,看会儿休息会儿,来吃点东西。”
“呜…还是照最好了。”南宫芯钰将手中的书恋恋不舍的放了下来,拿过小盘子乐滋滋的吃着。
“小姐,不要累着,休息会儿啊。”南宫照贴心的说着。
紫玉曜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终于是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她有什么好累的,整天除了吃就是玩,她干过一件正事吗?”
说着,手掌一翻,愣是用内力将南宫芯钰刚刚看的书卷了过来。
“看看,她现在看的是什么东西?”紫玉曜面红耳赤的扫了一眼书页上清晰的图案,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看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害臊。
“我说,紫玉曜啊,你的思想太龌龊了吧。”南宫芯钰白了紫玉曜一眼,“我这个叫欣赏懂不懂。”
说着,一拍南宫照:“照,帮我拿回来。”
南宫照起身,走到紫玉曜面前,手一伸,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他。
紫玉曜眉头紧皱,死死的瞪着南宫照:“你就什么都顺着她,不知道她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过分?”
“小姐喜欢。”南宫照手没有动,依旧是那么伸着。
看着这样的南宫照,紫玉曜无奈的摇头,将那本书塞进南宫照的手里:“都是你们给宠的。”
以前没有感觉到南宫芯钰多幸福,从映枫庄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紫玉曜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女王”。
映枫庄的人,都快把南宫芯钰宠上天了,更过分的是,她提出来的要求,所有人都是百分百的去想办法满足。
是要求,不是命令,不是用主子的身份去命令。
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他感到很诧异。
根本就不像是主子跟手下,反倒像是一家人。
只不过,这一家人有点太过分了,难道连那种东西也可以买给她看吗?
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小姐。”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钟婧灵缓步走了进来。
“薛羽皓和齐昊霖在门外求见。”钟婧灵笑着靠了过去,偎在南宫芯钰的怀里。
南宫芯钰手自然而然的揽住钟婧灵的腰,手指上下的滑动,下巴抵在钟婧灵的肩上,大吃豆腐。
这样的举动看的紫玉曜头皮发麻,这个南宫芯钰,是不是有病啊?
男女通吃,谁的豆腐都不放过。
最最恐怖的是,映枫庄里的人全都顺着她,她要吃豆腐,他们就自动的送过去。
“打发走了?”南宫芯钰深深的嗅着钟婧灵身上淡淡的香味,满足的叹息着。
“嗯。”钟婧灵点了点头,“告诉他们,庄主要研读书籍,今日自然不方便见客。”
“说的好,我确实是很忙。”南宫芯钰还很正经的点头,看的紫玉曜恨不得过去揍人。
研究春那啥,也配说是研究前人的书籍?
要说天下脸皮的厚度,南宫芯钰称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紫玉曜深吸一口气,算了,这个时候就自动的忽略一些南宫芯钰的问题。
“你真的要跟他们对着干?”紫玉曜还是觉得南宫芯钰的做法太冒险了。
那可是两个国家,她是实力不俗,但是区区一个映枫庄,就想与两个国家同时对抗,岂不是以卵击石?
“当然。”南宫芯钰微微一笑,手里抱着软软想想的钟婧灵,舒服的长叹一声,“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紫玉曜眼眸微眯,盯着南宫芯钰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疯起来,比谁都要疯。”
听到紫玉曜的这句话之后,南宫芯钰不赞同的咋舌:“我不是疯,记住了,这种东西叫做自信。”
说着,微微的扬起头,媚眼如丝却有一种冷戾光芒一闪而过:“建立在实力上的自信。”
紫玉曜心头一紧,竟然感觉全身的汗毛陡然竖立起来,好冷。
刚才那一瞬间,南宫芯钰爆发出来的霸气,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
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再凝眸细看,南宫芯钰又恢复了平日里慵懒的模样,无赖的靠着钟婧灵,小手紧紧的搂着人家纤细的腰肢,一脸满足的欠扁模样。
紫玉曜微微的皱眉,这个南宫芯钰,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脑海深处突然的有一个念头在叫嚣,想要紧紧的去拥抱南宫芯钰,想不到身体竟然比他的意识先行动,等到他反应上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一具软软的娇躯,鼻间是淡雅的清新香味。
“啊--”钟婧灵大声尖叫着。
“叫什么叫,你见鬼了?”呆愣的南宫照被钟婧灵这一声大叫吓得回过神来,想都不想的呵斥着。
本来就够惊吓的了,再让她这么一叫,还让不让人活了?
钟婧灵的尖叫也让紫玉曜倏地放开了手,尴尬的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摆。
“比见鬼了还可怕。”钟婧灵伸手指着紫玉曜,眼睛瞪得大大的,跟活见了鬼似的。
一抹可疑的红色染上紫玉曜的脸颊,弄得他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堂堂冰玉门的门主愣是被逼到如此尴尬境地。
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就听到钟婧灵那尖叫中透着浓浓的惊喜:“小姐竟然别人吃豆腐了,哈哈!我要告诉大家去,奇迹啊!门主大人,你真是伟大!”
说着,人影一闪,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屋内,可见功力多么的毫不保留的施展,心情多么的迫切。
南宫照走了过来,拍了拍紫玉曜的肩膀,一脸的敬佩:“门主大人,在下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你…我…”紫玉曜的脸色从通红变为惨白,又从惨白转为铁青。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管一个劲的在暴跳,随时都有爆血管的可能。
他错了,他就不该按正常人思维方式去理解南宫芯钰身边的人,他们有谁是正常的吗?
紫玉曜狠狠的翻着白眼,可悲啊,为什么当初要好奇,为什么要跟她结盟?
这么大的一个陷阱摆在他的面前,他竟然没有看到,还傻了吧唧的直接自己跳下去。
悲哀啊…
枉费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
阴沟里翻船都算不上,直接就是自己把自己卖了还把钱给卖家。
正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摸上他的腰,头一低,正对上南宫芯钰烁烁放光的双眼。
心里突然一跳,后背猛的一麻,似乎有冷汗淌下。
“你、你想干什么?”话一出口,紫玉曜才惊悚的发现,他的声音竟然是发颤的。
猛的甩甩头,甩去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连面对生死都没有一丝的恐惧,怎么会害怕南宫芯钰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从来都不知道…”南宫芯钰扶着紫玉曜的腰,慢慢的直起身子,双眼妩媚,竟然好似一条美人蛇一般,紧紧纠缠住紫玉曜,让他无处可避。
红唇轻启,粉色的小舌探出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带着一丝诱惑带着一丝妩媚,这样风情万种中偏偏有着一抹清新的单纯。
这样矛盾的风情更是编织成了无法抵挡的诱惑,让看着的人有要犯罪的欲望。
紫玉曜被蛊惑,不由自主的垂下头,沉溺在南宫芯钰独特的风情之中。
“你喜欢我呢。”南宫芯钰手指轻轻的拂过紫玉曜的脸颊,热的他身体一颤。
看着紫玉曜愈发迷茫的眼神,南宫芯钰的唇角微微上扬,轻轻的唤:“玉曜…”温暖的热气带着甜腻的声音缓缓的送入紫玉曜的耳骨,看着他的脸颊再次染上绯红,嗤嗤的笑着。
“嗯…”紫玉曜也是迷迷糊糊的应着。
南宫芯钰继续蛊惑着:“冰玉门有没有什么美人,记得送过来哦,我是男女不限。”
“好…南宫芯钰,你疯了吧?”紫玉曜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之后,才突然反应上来刚才自己答应了什么,立刻吼了起来。
“切,无聊。”南宫芯钰笑容一收,刚才那个妩媚的人立刻消失不见,又恢复成一个无赖模样。
紫玉曜狠狠的摇了摇头,脑子里突然有点眩晕。
他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他怎么会认为那些人不正常呢?
最最不正常,最最变态的家伙在这里,所有的根源都是她--南宫芯钰!
“南宫芯钰!”紫玉曜恨恨的叫。
“叫什么叫?”南宫芯钰突然瞪了一眼过去,“是你先抱我的,我一个姑娘家,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抱了日后还要我怎么见人啊。我的名节啊,我的脸面啊…”
“想你堂堂冰玉门的门主竟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你、你、你简直就是江湖败类啊…”声声控诉再加上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负罪感。
紫玉曜放低了声音,放软了语气,小心的陪着不是:“好了,是我错了。”
这样的紫玉曜,让一旁忍得分外辛苦的南宫照再也忍不下去,哈哈的爆笑出声。
南宫照一笑,什么气氛都被破坏,理智重新回到紫玉曜的脑海。
“照,你真讨厌。”南宫芯钰不满的嗔怪着,“破坏气氛。”
“小姐,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南宫照无奈的捂着笑疼的肚子,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再忍下去,真的会受内伤的。
“算了,我就原谅你了。”南宫芯钰大方的一仰头,好像是给了南宫照多大恩惠似的。
两个人谈笑风生,全然不顾一旁被气得快吐血的紫玉曜。
这个家伙,南宫芯钰这个家伙,她是故意的。
什么他抱了她一下,她就没脸见人了。
平日她不是见到一个就抱一个吗?
映枫庄里的哪个人没有被她骚扰过?
他刚才竟然会认为她的无助是真的!
天啊,哪里来道雷劈死他吧!
“南宫芯钰!”紫玉曜一字一顿的怒吼着。
“有事?”南宫芯钰侧首,挑眉巧笑的看了紫玉曜一眼。
明明就是一个无赖的模样,却又偏偏让他做不出来什么狠事,最后只好恶狠狠的咬出三个字:“算你狠。”
彭的一下打开房门,大步离开,一步一步重重的踩在地面上,似乎是想把院子里的青石砖给踩碎。
“脾气真大啊。”南宫芯钰无奈的摇着头,“其实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真是不懂养生之道啊。”
“小姐。”南宫照走了过来,“用晚膳吗?”
“好的,还真是饿了。”南宫芯钰无视身边桌子上一堆零食残渣,很诚恳的说出她的需求,换来的只是南宫照宠溺的笑,“我去去就来。”
“照最好了!”南宫芯钰张开双臂,兴奋欢呼。
目送着南宫照离开,南宫芯钰刚才还兴奋的眼眸突然的平静下来,就好似波浪滔滔的大海陡然之间变为平静的湖面。
那份沉静,静得让人心颤。
轻轻的伸出二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唇边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紫玉曜,果然啊…”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湮没在淡淡的笑容之中,消融在金色的黄昏。
紫玉曜被南宫芯钰“调戏”的事情,风一般的传遍整个映枫庄,无意间听到的紫玉曜更是脸色发黑。
敢情昨天开始,那个医谷的谷主钟婧灵就知道是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