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坤沉默了一会儿,沉吟道:“这套五千还可以承受。”
“贵了!”书苗继续急,“谁说人家当你冤大头的师父!你不能真的当冤大头啊!”
“你们对门那家出租吗?”杜兰坤冷不丁问,没等书苗反应过来,又说,“不行,我会被你烦死。”
书苗痴了:“我……烦……你?师父我烦过你吗!?对不起啊对面一家三口住得好好的!我没机会烦你啦!要不你就住励亮下面吧!”
“杜先生你们商量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中介妹子在外面问。
杜兰坤舒了口气,抬头:“我看可……”
“我还是觉得贵!”书苗一把拉住他,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开启市场老妇女模式,“妹子,他有钱他心里没点数,我是研究过的,这一片的租金确实不低,但最高的也就是刚从你嘴里听到的了,你说楼上便宜点,楼上多少?”
杜兰坤抽了抽手,到底没挣脱,只是很是不耐得看向窗外,活像被老妈拖去串门的网瘾少年。
“四千九,也就便宜了一百块。”中介妹子商业微笑。
“那这儿四千七应该可以租了。”书苗拍板。
“我能问为什么吗?”
“不好意思,你报的比我所知的贵了三百,那在现在的基础上减掉三百应该不过分吧。”
“怎么会贵呢,楼上真的是四千九。”中介妹子一本正经。
“加上车位费了吧,这套难道带车位吗?”
“……”
一番讨价还价,租金果然定在四千七,以书苗威胁打房东电话确认收尾。中介妹子素质高超,想赚差价没成,居然还一直保持微笑,书苗一直夸她可造之材。
陪着杜兰坤一路去中介公司签了合同拿了钥匙,他就可以拎包入住了,看看天色已晚,两人旁边找了家面馆解决了晚饭,商量搬家。
“我没什么东西,稍微收拾下明天就能过来了。”杜兰坤大口吃着拌面。
书苗对面没什么兴趣,这让她想到了明天的饭局:“师父不好意思啊,明天我有约,帮不了你了。”
杜兰坤顿了顿,斥责:“都说了我没什么东西,帮什么忙。”
“楼上楼下的,打扫打扫卫生也好啊……”
杜兰坤回了个白眼。
书苗有种莫名的操心感,于是更加愧疚,“那有空庆祝你乔迁新禧!”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杜兰坤一想,忽然道,“不过也对,你帮我省了不少钱,有空请你吃饭。”
“嘿嘿嘿,不用谢!”书苗已经学会中译中了。
“……”
晚上书苗躺床上的时候,想到以后杜兰坤就躺在下面,忽然一阵毛骨悚然。以前就觉得每天从九点半干活到晚上十一二点,一天大半时间都和这个师父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已经够长了。这下等杜兰坤住进来,她跟他除了一堵墙,是真的二十四小时都“在一块”了。
难怪杜兰坤半路打消了住她对门的想法,现在想想,谁也不愿意把好好的家住成员工宿舍啊!从创次元到筑梦府简直快成一个围城了。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就一脸的思想包袱。神不守舍的挑了衣服,面无表情的化了妆,等庄以岩发来微信说到楼下的时候,她居然有点窃喜,为自己这个周末居然有除了加班和蹲家外的第三件事做,还有人陪。
她乐颠颠的下了楼,电梯门刚打开,看清楼下大堂门口的场景,她忽然眼前一黑。
庄以岩是站在那没错,杜兰坤竟然拖着行李箱也立那,两人面对面聊得正欢!
师父你一个搬砖工这时候不在床上睡懒觉而是那么勤快的搬家这合适吗?!那边房东没赶你啊?!这儿房东没催你啊!
书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冲回家的心都有,可大堂就那么点儿大,一个大活人的出现怎么也不可能看不到。
两人同时转头了,眼神比外面的阳光还灼人。
庄以岩先打招呼:“书苗,你来啦。”他点了下杜兰坤:“这么巧遇到小杜在搬家,他是你师兄的同事吧?他也要住进来了,你知道吗?”
他居然还记得!书苗自己都忘了当时假扮自己师兄的是哪个同事了!冰人?呱呱?
“额……”书苗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装不熟和“小杜”来个挥手say嗨,然而她的素质让她演不出来,只能尬笑点头,“早上好。”
杜兰坤似笑非笑,点头颔首:“那我先上去了。”
“需要帮忙吗?”庄以岩捋了下袖子,在潮和炫打头的品味年代,能在周末还这么一身自然的休闲西装的人真的很惹眼,书苗甚至都没听清他说啥,就注意看他捋袖子的动作,心里一点点羡慕。
杜兰坤果断摇头,还是那番话:“没多少东西,不用了。”
作为一个徒弟,书苗很艰难的忍住“尽孝”的冲动,沉默的看杜兰坤拉着巨大的行李箱路过自己进入电梯,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正好在电梯关上前接收他冷漠的一眼。
书苗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她居然只有一个想法。
十八层的房子便宜真的是有道理的……
还叫庄总?
书苗目送杜兰坤上楼, 转身就看庄以岩从地上提起一个大纸袋子递给她:“抱歉, 你那十块钱邮费恐怕得留到下次用了。”
里面正装着那本设定集,国服版的。
他既然要过来, 直接送过来也无可厚非。书苗的心情和设定集一样沉重, 她傻乎乎的提着设定集:“……谢谢……真的……话说我转你钱了吗?”
他忍笑点头:“给了……你不如现在先放回你家,或者你想……”他拿手画了个圈, “提着它转一圈?”
“哦, 哦不不不,稍等下,我去放放。”书苗连忙转身按电梯, 过了一会儿,电梯下来了, 门一打开, 又出现了杜兰坤的脸……这张脸在看到她的瞬间成功便成了晚=娘脸。
书苗:“……你好。”
杜兰坤:“……”
庄以岩:“咦,又见面了。”
杜兰坤指指楼上:“放了下东西,准备出去吃个饭, 下午再搬。”
“额……”不如师父你跟我们一起吃吧!书苗心底里犹豫这话要不要说出来,总觉得有种说出来就万劫不复的感觉。
没等她“额”完,庄以岩先开口了:“书苗,电梯要关了。”
“哦!好的我去去就来。”书苗解脱一样的冲进电梯, 按了十八楼。
等她放了设定集下来时,杜兰坤已经走了,庄以岩背光站在门口,长身玉立, 面容不清:“好了?走吧,我们打个车。”
“……好。”
他们要去的地方位于江州一个有名的步行街景点附近,当时那个老城区就开发了一部分作为历史文化街区,剩下的一部分只是修整修整保留了下来,太子巷中的味丁面馆就是其中之一,它的开春面属于比较地道的老江州美食,因为比较受季节限制,所以并不在旅游宣传的重点内,反而成了老江州人的秘密基地。
当然,只要是个景点,都免不了有好奇心重的游客流窜探险,和闲散的本地人穿梭在旧街老巷中,自成一道风景。
庄以岩一进巷子,这个风景的观赏性就要+10086了。
且不说一路老阿姨小姑娘的忙不迭偷看,进了太子巷那家“味丁面馆”,午间高峰期在那瞎唠吃面热热闹闹的面馆都稳了一下……
面馆很小,真的,进门两排八张桌子,多亏生意好,租了旁边屋子的一半,开了个小门进去,很狭窄的又是一排四张,坐得满满当当。
吃个面而已,庶民书苗一点都不觉得拼桌有问题,可现在看着这满场闪闪烁烁的目光,都觉得吃不消喊庄总下去拼桌……感觉便宜了别人有木有!
她干笑一声,心里痛骂自己不长心……现在随便一个平价小饭馆也比这面店宽敞,她哪根筋不对了把庄总带这来?师父那路的她都不敢推荐好吗!
但愿今天的开春面能好吃到天上去,她抬头一看,面馆价目表旁的小黑板上,开春面三个字还写在上面,显示还有剩,她松了口气,硬着头皮指了一个位置,那是唯一一桌有两个空位的,可惜是斜对着,显示人家也是临时拼桌:“要不我们……”她无助的望向庄以岩,就等他一皱眉,她立马转口说“没位子换家店”。
结果庄以岩了然一笑,径直上前微微弯腰问其中一个大哥:“朋友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挪进去一点,我们拼个桌?”
那大哥其实有点不情愿的,但也没有抵死不从的准备,慢吞吞的挪了进去,庄以岩微笑道谢,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对面:“书苗,坐。”
“哦哦!”书苗连忙坐下,尬笑着朝斜对面的大哥和她旁边的老大爷点头打招呼。
来这吃面的人大多吃的也是种习惯和情怀,基本是周边的老街坊,那同桌的两人别说那大哥外套里还露出了睡衣领子,就她旁边的老爷子,脚底还一双布鞋,显然是遛弯过来吃。
……反正没穿西装吃面的。
书苗有时候觉得自己跟庄以岩两个次元的,原因也就是各种场合的气质问题了。
她到哪都女屌,他到哪都男神。
以前跟着庄以岩的时候,她是出于工作需要,恨不得自己跟着的人越上档次越好,唯恐自己不够谦卑渺小。
庄以岩当时已经够有范儿了,长安街五星酒店全套西装进进出出,她都没当回事,照样T恤牛仔鞍前马后跟进跟出。现在他也就一身休闲西装,双手空空,谈笑风生,比以前亲民得多。可她跟在旁边,就是浑身不自在……
“开春面?”庄以岩连菜单都没要,直接问她。
书苗点头,举手叫唤,特地用了本地话:“老板,开春面两个!”
“没的类!”老板面都没露,直接从厨房怼回来,来这的都熟客,他就没觉得管子里坐的哪个够他当上帝对待的。
“……”书苗举的手僵在空中,不服气又问,“黑板上头不是写拉哈的吗?!”
“我忘记揩(擦)了!”
“啊……”书苗万分尴尬,以前觉得老板这么任性很有个性,现在简直想冲进厨房打他一顿,她无助的望向庄以岩,庄以岩忍着笑:“那随便吃点吧,招牌面不止这一个吧。”
书苗无奈,只能喊:“老板!个么菜单来一份咯!吃别个好了!”
“扫码点菜!”老板死不露头。
卧槽这面馆都扫码点菜了!书苗万分佩服,连忙拿起手机扫码,果然菜单里各种面应有尽有,头顶的开春面写了售罄。
她真想哽咽一声,看着下面的面的列表发呆,其实她不怎么爱吃面,要不是开春面真的太鲜美,她平时也不会来吃,看着菜单一时有些懵逼。她把手机递过去:“你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
庄以岩正要接过手机,老板举着两碗面出来了,一碗放在另一桌,一碗放在书苗旁边的老大爷面前,刚放下,又提了起来,凶神恶煞:“吴大伯你点开春面怎么不跟我说的啦!”
吴大伯筷子都拿起来了,很无辜:“啥?”
“面里放白糖的!你老婆多少次跟我说你的面要放木糖醇木糖醇!你一把年纪了自家注意点好不好啦!”
吴大伯:“……啊,忘记了,我点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老板很无语:“我厨房里忙啊忙死了谁有空出来看谁点的啊!刚才谁要开春面的!”
书苗直接点向庄以岩,喜笑颜开:“他!”
庄以岩:“……”
老板二话不说,直接把面碗放在了庄以岩面前:“你运气好!有个弄不灵清的阿伯!”他说着,很气的点了大伯几下,道:“我自家还留了点,给你弄碗放木糖醇的,你等些!”
又转头问书苗:“小姑娘你要啥?你用手机点什么啦,我又没空看手机。”
书苗:“……”不是你让我扫码点菜的吗,老板你任性过头啦!那边庄以岩在面后头笑得肩膀都在抖,她只能忍气吞声:“大排面……谢谢。”
“哦,有没有糖尿病!”
“……没。”
老板转身就走。
书苗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如果江州有“上海滩”,老板肯定是有故事的人。
“面不错。”这边庄以岩已经吃起来了,他左右望望,起身去厨房旁边的消毒柜拿了碗勺,过来兜了碗小开春面给书苗,“来,先吃点。”
书苗也不客气,甚至有点纠结:“啊,这一碗就够我饱了。”早知道大排面不点了。
“没事,还有我呢。”庄以岩埋头哗啦啦吃了起来。
书苗一边小口的数面条,一面观察,发现庄总吃面也和别人一样,不至于大碗面吃出意大利面的感觉,略微放心了一点。
没一会儿,老板又风风火火的出来了,在她面前放了大排面,又在旁边吴大伯那放了碗开春面,书苗定睛一看,很欢喜:“谢谢老板!”她的面里竟然有开春面独有的春笋和地衣!
“反正没多少了,用用光。”老板无所谓道,“慢吃。”又潇洒的走了。
“你们运气真当好。”吃着木糖醇开春面的吴大伯道,“今天最后一天了,马上天气热起来,就不做了。”
“哇!”书苗由衷感叹,“那运气是真的好的,谢谢谢谢!”
“谢啥?”吴大爷莫名。
“谢你啊大伯,你这么一说,感觉这面更了不得了。”书苗日常讨好老人家。
“嘿嘿!”吴大伯果然开心。
“庄总?要尝尝我的大排面吗?”书苗很热情的问,“也很鲜的,大排超入味!”
庄以岩点点头,此时他碗里的面已经见底,可见确实很满意——或者真的饿的半死,他直接把碗推过来:“吃不下的都给我好了。”
花擦!还是个大胃王!那细腰怎么装两碗面的!?黑洞吗!
书苗惊了,她是“看面就饱”的人种,当真吃不下几口,此时万分高兴,又找了双筷子,哗啦啦往他碗里兜面,一边道:“庄总你要是嫌干,我喊老板给你加汤!免费!骨头汤!”
“还叫庄总?”庄以岩看着她兜面,似笑非笑,“平时不都叫岩哥吗。”
书苗的动作就这么停了,微张着嘴傻乎乎的盯着他。
庄以岩失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开始继续她未竟的兜面大业:“怎么?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想你知道?”
“……大概……”
“我还等你戳穿我,结果你这么绷得住,我都要怀疑是我伪装得好,还是像胖子说得那样,你其实是个傻妞了。”
“那你现在怎么……自曝了?”
“跟你玩捉迷藏有什么好处吗?让你叫我庄总?”庄以岩把剩了大半汤和几口面以及以恒快大排的碗递给她,“吃吧,岩哥给你扫盘。”
岩哥都来给你扫盘了!你还能说什么!书苗只能心情异常复杂的埋头吃面,趁着抬碗喝汤的功夫对着碗底做两个卧槽的表情。
吃了大半,庄以岩看着手机,忽然问:“这附近是景区?”
书苗心里若有所悟,点点头,非常自觉:“是啊……游客比较多,但还有得逛……你没来过?”
“没,总是被带到各种高新区、科技园……”他颇为无奈,“都说这儿是旅游城市,还不知道旅游在哪里。”
书苗二话不说往后一指,步行街的方向:“这有啥好说的,吃完带你见识见识。”
庄以岩笑着竖起大拇指:“地头蛇就是有魄力!”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找猫不可自拔很多姑娘跟我推荐剪刀大法,讲真不敢用,黑猫够玄学了,再用玄学找回来,我都不敢养了……
然后,嗯,庄总来了哈哈哈哈
又挖墙脚
步行街嘛, 全国都有同款, 连卖的纪念品和所谓特产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书苗虽然不是苦大的,平时也不大喜欢精打细算, 但是莫名的就有点穷讲究, 比如步行街上卖的零食和饮料味道大多都不咋地,她基本不会买, 宁愿走远点在旁边的普通店里买了备着。然后特产, 就算知道庄总有钱,她还是会认真的表示,超市都有, 别在这当冤大头。
……景区人民一定很恨她这种叛徒。
所以她和庄以岩就一人一杯冰红茶逛完了整个步行街,啥都没买。等到了步行街尽头, 快进入山里景区了, 书苗才忽然有一个觉悟——带着个土豪逛街怎么能不让土豪买东西!这么好的为自己家乡创收的机会!土豪反正要花钱的!凭什么便宜了其他人!
眼见着两人就这么空着手要上山了,实在不想在庄以岩面前喘成一条狗的书苗连忙拉住他:“庄……岩哥,那儿有个山景咖啡馆, 我们去里头坐吧!可以看整个街区和半座山!”
“你怎么知道以前我爷爷想给我起名叫庄严?”庄以岩笑了。
“额……我还没习惯……”书苗很坦然的面对调侃,“我觉得在外头叫你庄总倍儿有面子。”
“但你叫我庄总总让我……嗯……怎么说呢,有点无所适从。”
“咦,为什么?”
“你有项目需要我投资吗、有什么产品需要推荐给我吗, 还是说想加入我的哪个产业,再直白点说,想帮我花钱吗?““额……”什么鬼。
“所以,你叫我一声庄总, 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很害怕的,书苗。”
书苗觉得自己好像懂了,然后脑子更加雾擦擦了,只能抓住当下:“岩哥,喝什么?”
咖啡馆也就几步路,几句话功夫两人已经面对面坐下来,书苗一问,庄以岩就抬起一只手:”容我秀一下记忆力,稍等。“他说着,站起来就往柜台走,过了一会儿,拿了两杯咖啡过来,放了一杯在书苗面前:“你的拿铁。”他很笃定:“你只喝拿铁。”
“啊我知道热量很高但是美式真的是……”书苗下意识的解释起来。
“太苦了,像中药一样。”庄以岩端着他的美式点头,“后来我有些内分泌失调,想起你说的话就去看了中医……我得说中药真的是……很不好的回忆。”
“哈!我就说!”
“但我还是得喝美式,抱歉,感觉这么说着却喝着美式像个小人。”庄以岩道,“但加了奶我不好消化。”
书苗摆手表示这都是小事。
“话说,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庄以岩冷不丁问。
“……”书苗一口咖啡含在嘴里,许久才咽下去,“额,还行,挺……自由的……”
“看得出来,还能玩游戏。老板不会说吗,还是玩游戏真的是你的工作内容?”
“哦,这个……嘿嘿……”书苗很尴尬,她真的想不出合理的解释,至少能让庄以岩不至于认为她在侮辱他智商的解释。
“我有时候看到一些网页上有弹窗,什么九零后夫妻住在网吧月入过万,或者说什么少女靠玩这个游戏买车买房……虽然都是广告,但我总忍不住想到你。”庄以岩有些无奈,“我有问过你以前的上司,那位姓金的主任,她说你确实是在我的事情后,状态不好,后来辞职的。”
书苗眼神漂移,想解释吧,又觉得当初是这样没什么好否认的。可要承认吧,庄以岩确实不是她辞职的主要原因。
“我觉得你不用太放心上,咱现在这样能对坐着喝咖啡不是挺好嘛,我没说过我恨你吧。“她还是走耿直路线,“好像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再提就没意思啦大兄嘚!”
他笑:“好,但有一件事我还是要重弹。”
“什么?”
“我能挖你这个墙角吗?”
“……电竞俱乐部?”
“你想去?”
“额,当初我好像就是拒绝的。”
“抱歉,”他居然道,“我当初确实抱着点赎罪的心理,后来发现你的拒绝是明智的。如果你当时来了,很可能事实会让你对我更失望。”
书苗有些不明白:“战神运作的不是挺好的?励亮经常在美国给我直播来着……”
“可当时我认为你喜欢玩守望。”